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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她是最有天赋的品酒师,因为失去了他,流尽眼泪,世界只剩一片荒芜;
他在一场意外里忘记了以往,但是记忆的碎片里总有一个模糊的倩影在徘徊;
当曾经所爱的人站在跟前,他是另有所爱,还是会再次爱上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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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苏静初,又名Jassica,平生最大的理想是笔下编织的故事能够带给所有人笑与泪。
已出版作品:《负春风》《大隐隐于婚》《许你一世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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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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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了你,黑暗不再是黑暗
第二章 如果只是遇见,不能停留,不如不遇见
第三章 我的世界不允许你的消失,不管结局是否完美
第四章 看看我的眼睛,你会发现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第五章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第六章 在回忆里继续梦幻不如在地狱里等待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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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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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了你,黑暗不再是黑暗
临城的五月天就像爱变脸的娃娃,说翻脸就翻脸,刚刚还是大晴天,转眼就下起雨来。
不用交代身边的秘书,自然有人帮忙推掉今天所有的工作行程,这是谢辰几年来的“老规矩”。司机一早等在公寓前,一语不发地带着他前往郊区的墓园。
下车的时候还是蓝天白云,不过十多分钟就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谢辰一身的黑色西装被打湿了,他没想到会下雨。司机早就被打发走了,他只好无奈地在管理员处借地躲雨。
管理员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一年到头,也就清明的时节能多见几个人,平日独自一人也没个聊天的伴儿,难得碰上谢辰,就笑呵呵地多聊了几句:“先生是个有心人,年年都来,就是怎么不挑清明的时候?”
他有点好奇,谁家不是趁着清明假期才赶来拜祭,平日工作忙,哪里有那个心思!
老大爷虽然上了年纪,记性却不错。谢辰拜祭的那个墓,五年前摆的花束祭品最多,堆成一座小山,但是后来一年比一年冷清,这两年除了谢辰会带一束白色百合,再没人来了。
都说人走茶凉,老大爷见得多了,没多嘴去问,也没指望谢辰会回答。
没想到谢辰却答了,笑容淡淡的,原本就眉眼清俊,有种说不出的怅然:“今天是他的忌日,也是我们的生日。”
老大爷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前年他一时兴起陪着谢辰进墓地,看见墓碑上的照片着实吓了一大跳。照片上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岁,五官相貌与谢辰几乎一模一样,只眉宇间多了几分稚嫩,笑得无忧无虑的,没有谢辰身上在社会打滚多年的成熟。
咋看一眼,就跟墓里的人出现在跟前一样,老大爷这才明白,为什么谢辰拿着花束上来一言不发地放下,就匆匆离开。换作是他,也受不住面对一个跟自己长得相似的墓碑,实在太不吉利了。
孪生兄弟就这点不好,尤其长得相像的,同年同月同日生,其中一个却先走了。另外一个来祭拜,就像拜自己一样,是谁也得浑身不自在。
亏得谢辰心理素质过硬,还年年抽这一天两人生日的时候来拜祭,不是一般地有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谢辰退后两步,裤腿和鞋子还是湿了一大片,他低头看着皱起了眉头。
老大爷热心,问他:“看着这雨一时半刻不会停,这鬼天气打车也不容易,要不先打电话叫车,我再借把伞给你?”
谢辰每年拜祭后,心情不痛快,总是想一个人好好待着,从来不让司机留下。没想到今年台风来得早,这场雨看来要下好一段时间。他听了老大爷的话后连忙道谢,无意间抬起头,正对着窗户,忽然“咦”了一声。
老大爷顺着谢辰的目光,了然地说:“那位小姐今年也来了,说来也巧合,每年这一天你跟这位小姐前后脚来墓园,从来没遇上过。要不是这场雨下得突然,拖住了你,你们今年恐怕也是碰不上的。”
谢辰挑眉,挑这一天来拜祭,除了他,居然还有其他人。
远远望去,那位小姐身穿黑色的连衣裙,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墓园的大门口,一动不动。离得太远,暴雨中看不清相貌,只觉身形高挑苗条,长发披肩,隐约能看到尖尖的下巴。
“她不进来?”谢辰奇怪,女子站在门口很久,丝毫没有走动的意思。
老大爷摇头,叹了口气解释说:“这位小姐从来不进墓园,每年在门口站一两个小时就离开。这几年,也不知道她要拜祭的人是谁,可能是很亲近的人,太伤心了,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们要么借口再也不来,免得触景伤情,要么就像谢辰一样匆匆来了放下花束就走。不像她每年都来,偏偏一步也不敢踏入,独自站在大门口无声地祭奠,然后默默地离开。
谢辰心叹,家里的亲戚刚开始一个个伤心欲绝,送花点香拜祭谁都不落下,不知情的还以为死的是他们家的亲儿子。只是第二年来的人就少了,很多叫司机或秘书代劳,最多匆忙到墓园走一圈当任务。到第三年,谁还记得长眠在这里的人?
连父亲谢青云也再没来过了,不知道是怕想起当初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伤怀,还是觉得不管世上少了谁,地球照样转动,活着的人就得继续工作和生活。
该说谢青云够理智,还是太冷血?
谢辰突然来了兴致,好奇那位小姐究竟是谁,问老大爷借了把雨伞,冒着雨慢慢地走到了墓园门口。
奇怪的是,他几乎走到了女子的面前,也不见她有动作,一直低着头。可能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
她比谢辰还要狼狈,手上的雨伞挡不住外面的狂风暴雨,雨点随着大风扑面而来,打湿了腰身以下的裙摆。裙摆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珠,紧紧地贴在长腿上,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弧度。
她的脸色苍白,沾着几滴水珠,刘海贴着额头,五官秀丽,衬着巴掌大的脸更是小了一圈,楚楚可怜,任是谁都要心软,想要上前关怀一番。
谢辰自问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对上这样一位情深意切、冒雨来拜祭亲人的小姐,也不能免俗,柔声问她:“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要不要去旁边避雨?”
话音刚落,只见她瘦削的双肩一震,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脸上犹带着还未散去的惊喜和希冀,谢辰被看得莫名,就被对方突然抓住了手臂。
他一愣,对上一双茫然涣散的双眼,空洞洞的,照不出自己的身影来,这才蓦地恍然大悟,反手握住了面前这位小姐的手臂:“我扶着你过去。”
谢辰内心轻叹,难怪她每年到墓园来,却不进去。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柳眉大眼,如墨点漆,如同黑曜石一样漂亮。如果她秀丽的容貌只算中等,不算惊艳,那么加上这双眼睛,整张脸就增添了几分韵味,让人深刻难忘。
只可惜,这么美丽的眼睛,却是看不见的。
“不需要。”谢辰正惋惜的时候,听见女子冷淡疏远地婉拒,声音清脆如盘珠落下,只是她默默地垂下眼帘,一闪而过的黯然被他捕捉,不由得诧异。
看来他突然的出现惊吓到了这位小姐,却也让她误认为是别人了:“你……”
这时,墓园外传来几道短促的车喇叭声,谢辰回过头来,看到门外不远处停下的一辆红色出租车,便问:“这是来接你的?”
“嗯。”女子没多说什么,转身慢吞吞地试着走了几步。谢辰叹了口气,这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倔强,连开口要求帮忙也不愿意。看来雨伞原本是代替拐杖的,就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缺陷,可惜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她露了馅。
谢辰也明白,身体有缺陷的人,往往比普通人更为细腻和敏感。于是他主动上前,绅士地只轻轻地托着女子的手臂,语调轻松地问:“这场雨看来要下很久,墓园偏僻也不好叫出租车,我能搭个便车到附近的地铁站吗?”
女子迟疑了一下,勉强地点了点头,谢辰就直接扶着她走到了出租车停放的位置。
出租车司机是个热情、细心的大姐,下来打开车门扶着女子坐进去,又往她手里塞了几张纸巾,见谢辰跟着进来,笑眯眯地问:“这位先生是苏小姐的朋友?”
谢辰失笑,一面之缘算不上认识,见那位苏小姐拿着纸巾慢吞吞地擦拭着,没有回答的意思,他便摇了摇头说:“不是,恰好在墓园门口碰上,大雨天我没带伞,只能厚着脸皮来蹭出租车了。”
司机大姐不在意地摆摆手,豪爽地笑了:“能遇上就是缘分,这地方确实比较偏,一般司机觉得晦气也不愿意过来。别看苏小姐沉默寡言的样子,其实很热心,爱助人为乐。偶然知道我家里小孩生病要很多药费,每次出门都只包下我的车,让我轻松了不少……”
“张姐。”后座的苏瑞茵被夸得面露尴尬,低声打断了司机大姐的话。
谢辰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谢辰,这是我的名片,很荣幸认识你。”
“萍水相逢而已,张姐,送这位谢先生到最近的地铁站。”苏瑞茵说完,没有接卡片,闭上眼,一副不想多谈,拒人于千里的模样。
谢辰外貌不错,又身居高位,不管是冲着他这个人,还是冲着他的身家背景来的,从来不曾被年轻小姐们冷待过。此时他无奈地耸耸肩,暗叹自己除去外表,在这位苏小姐面前根本没有任何魅力!
地铁站很快到了,谢辰跟司机大姐交换了名片,礼貌地跟苏瑞茵道别后,潇洒地离开。
“要不要去我家吃点东西?小敏好久没见你,今早嚷嚷着要听你说故事。”张姐跟苏瑞茵认识了好几年,早就当她是妹妹一样对待了。每年去墓园回来,苏瑞茵总是吃不下东西,整个人沉默地呆坐着,仿佛失了魂一样,让她忍不住心疼。
“嗯,那就麻烦张姐了,我也怪想小敏的。”苏瑞茵不是不明白她的好意,点头答应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刚才那位谢先生长得怎么样?”
难得苏瑞茵对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起了兴趣,张姐诧异之余,绞尽脑汁费心形容了一番:“很高大,应该有一米八的个子。西装笔挺的,皮肤偏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长得也好看,很有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待在办公室的。”
顿了顿,张姐又补充一句:“对了,那位先生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温柔。”
苏瑞茵啼笑皆非,听着就像是小白脸,或许还是情场老手。张姐才见过对方一面,就已经心怀好感了,说不准也是一个“妇女杀手”。不过在张姐心里,能坐在办公室工作的白领,就已经让她够羡慕的了。
苏瑞茵闭上眼,嘴角噙着苦涩的浅笑。把额头贴着车窗,感受到湿冷从镜面上传了过来,听着窗外的雨声,心底那点涌起的期待才渐渐地熄灭了。
世上不是没有奇迹,可惜五年了,奇迹却始终没有降临在她的身上……
谢辰随手把司机大姐的卡片塞进口袋里,望着红色的出租车消失在视野中,把额前湿漉漉的刘海用手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随性的动作,高大俊帅的外表,惹来街上匆匆行走的年轻女孩的纷纷侧目。
他浑然不知,踢了踢湿透的鞋子,走路的时候还能听见咯吱的声音,黏糊糊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他刚走进地铁口,打算赶紧回家冲个热水澡,裤袋里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地震动个不停。
谢辰交代过今天没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他,几年来没人破坏这个习惯,显然这次是有大麻烦了,他站在角落接下电话:“什么事?”
小助理在那边战战兢兢,声音越说越小:“副总,我们早上去机场没有接到埃里克先生,只有他的助理。”
谢辰蹙起眉,满脸不悦:“接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小助理欲哭无泪,急忙解释:“埃里克先生这几天感冒了,打电话来致歉,说不能亲自前来……”
闻言,谢辰只觉得更加心烦意乱。请埃里克先生到国内来,是半年前就订下的。原本是打算在新酒品上市前有埃里克这位有名的品酒师坐镇,肯定能打响前期的第一炮,让公司新代理的红酒有足够跻身国际酒业的资格和身份,没想到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就差临门一脚,埃里克却病了。
身为品酒师,又是葡萄酒界知名的酒评家埃里克,几十年来有着自己的原则。感冒后味觉和嗅觉失真,对酒品的评价水平就会大幅度降低,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谢辰能理解,但是却不代表他能接受。没有埃里克对新酒品的点评,无论他把公司的新酒夸得如何天花乱坠,前期营销广告做得再好,也不能让人心服口服,更别说打入国际酒业市场了!
任是谁精心策划了几年,千辛万苦挤掉同行拿到第一手的代理,又从法国空运了第一批完成的葡萄酒回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却掉链子,之前的努力都要付诸流水了,心情能好才怪!
“行了,我这就回公司,剩下的事待会再说!”谢辰不耐烦地挂断电话,今天真是最糟糕的日子,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果然都没好事!
来不及换一身衣服,谢辰直接打车去公司,浑身湿漉漉地走进办公室,让平日只看见他光鲜整齐精英一面的员工吓了一大跳。
他脱掉湿透的外套扔在沙发上,走进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隔间,里面有一个窄小的浴室和一张单人床,是平日在公司加班临时休息的地方。
简单地冲了热水澡,换上一套留在休息室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谢辰胡乱地擦干短发就走了出来。
西装笔挺的秘书陈思站在桌前,看见谢辰的时候,眼底也忍不住露出几分赞叹。
难怪宣传营销部的秦总监三番五次地想请副总经理担当新品广告的主角,谢辰一米八三的身高,因常年待在办公室显得白皙的皮肤,瘦削的上身,穿着衬衫能隐约地看到精壮的肌理,这是外面办公室那些瘦成排骨的孱弱男员工根本不能比的。
因为匆忙梳洗的关系,他的发丝有些略微的凌乱,尤其是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敞开,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埃里克有什么打算?”谢辰一路赶来,心里的烦躁慢慢平复,开始思考如何解决这件事。谢青云说得对,他对商业确实有着天赋一样的直觉,但是在心绪管理上就相当糟糕,易躁易怒,容易犯下错误。
所以这几年来,谢辰每次做重大决定的时候,总会先停一停,三思而后行,让抉择更谨慎和完善。
埃里克四十年来在酒业界的口碑非常好,为人极度认真和自律,他既然没有亲自来,那就肯定已经全盘计划好了。
“是,埃里克先生的徒弟正好在国内,他的这位徒弟在法国酒界有相当不错的知名度,准备接受这次的新酒点评。”陈思带着助理去机场扑了空,后续的事自然有条不紊地开始安排。他跟在谢辰身边有四年,是从外企高薪挖过来的,不用谢辰亲自吩咐,早就心里有数,却有些无奈。
“我已经联系上埃里克先生这位高徒,可是对方的助理要求我们把新酒送到那边的酒窖,品酒的地点也只能设在对方的住处。”
“这是什么鬼要求?”谢辰见过性格各种奇怪的一流品酒师,却没见过把品酒地点定在自己家里的。
因为品尝红酒对环境的要求非常精细,首先品酒的房间温度不能太高,一般适宜的是12~20度,口味淡的葡萄酒在12度左右比较适中,口味浓厚的室温大约14~18度,最好的温度是保持在18度,才能让葡萄酒的口感最佳。因为温度太高会让酒快速氧化而挥发,使酒精味太浓,气味变浊;而太冰又会使酒香味冻凝而不易散发,易出现酸味。
然后室内不能有任何的异味,尤其是厨房的油烟、食物残留的味道,还有衣服上的香水味,都会影响品酒师的嗅觉,所以是不能有一丁点的残留。
再就是采光要好,窗户不能是有色玻璃,免得影响眼睛对酒色的判断。
另外,还得准备一套白色的背景,包括桌布和餐巾,以便衬着酒杯,防止其他色彩的出现而扰乱酒色。
要满足这些要求,就需要一个固定的工作室,要维持这个工作室,需要费不少金钱和精力,一般品酒师根本不会这样做。
所以这位埃里克的徒弟居然挑了自己住的地方作为品酒的场所,简直是匪夷所思,完全不像是专业人士,反倒像是业余的。
谢辰非常不满意,虽说埃里克的眼光不可能太差,这位徒弟肯定是技术过关,才会被推荐过来。但是他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难道那人不想接受他们景鑫公司的业务,打算随随便便地应付了事,还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他皱起眉头,指骨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敲,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半晌才问:“我记得埃里克有个徒弟,是个混血儿,给自己起了一个中文名,好像是姓林?”
“是。”陈思为了接待埃里克,准备妥当,该知道的一个没落下,“叫林衍,中法混血儿。但是这次在国内的并非林衍先生,他要代替埃里克去欧洲参加新一年的国际品酒会,为期一个月。”
谢辰沉着脸,明白就算那个所谓的埃里克在国内的徒弟随便敷衍了事,有着埃里克的名头,新酒就有发展的希望:“安排一下,让人从酒窖中挑几支新酒送过去……对了,这人叫什么?”
陈思知道他问的是除了林衍之外的埃里克徒弟,连忙回答:“姓苏,是埃里克先生的小徒弟。”
姓苏?
谢辰不由得好笑,早上才遇见一位苏小姐,现在又要接待一位姓苏的品酒师吗?他跟姓苏的人,还真有缘分。
“那么,品酒按照原定安排,就在明天,对方有异议吗?”
“没有,对方助理发来具体地址,邀请我们明天上午到达!”陈思也纳闷,对方看来早就知道,景鑫不会拒绝,所以根本没有延期的意思。
还是说,作为埃里克的弟子,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这件事暂时不要知会谢总,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谢辰忽然有点期待明天的品酒会,一个反其道而行的品酒师吗?
品酒会的时间确定在上午十点到十一点,听说这位姓苏的品酒师不喜欢无谓的寒暄和闲聊,所以谢辰一行人是踩着点到达的。
从选择时间上,倒是没让他有太大的不满,毕竟人的味觉据说在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最为灵敏,因此专业的品酒师多数会选在这个时间来点评酒品。
地点在市中心,一个安静的别墅区,算是闹中取静。
谢辰下车后,看见挨着打通的两栋双层别墅花园,明白这位品酒师为何毫不担心酒品会受到气味的影响,其实早就做好安排了。分别独立的别墅,相隔大约十多米,一栋作为平常的生活区,一栋作为品酒储酒的工作间,生活与工作两不误,倒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没有想象中非专业的糟糕情况,谢辰着实打心里松了口气。要是这位品酒师真的敷衍乱来,他肯定会忍受不了,掉头就走,宁愿放弃跟埃里克的合作,也不会让这人糟蹋了自己的好酒!
一位年轻亮丽的女孩身穿黑色的裙装,早早就等在门口,带着一脸微笑引着几人走进别墅:“我是苏老师的助理,姓林。苏老师已经在品酒间,恭候各位了。”
品酒师的性情各有不同,谢辰暗忖,这一位的架子真不小,连出来迎一迎打声招呼都不愿意,或许是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又或者是个性古怪冷漠,连一点表面工夫都不喜欢做?
看来要讨好对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商言商,谢辰并非古板的人。一流的品酒师自然不会受外界所影响,更不会因为礼物的多寡而改变判断,但是能让对方抱有一定的好感,那么在酒品有些微的差别时,就能派上用场。
比如说A-和A的品级水平,看起来差距并不大,但是在酒品上,价钱就能飞跃一个档次,给公司带来更多的盈利,所以用点手段和礼物刻意接近和讨好,何乐而不为?
“各位,这边请。”林助理打开门,谢辰立刻收拾心情,调整好表情,露出自以为最友善的笑容。
客厅的摆设很不一样,米色的沙发不是正对着大门,而是面向落地玻璃窗,灿烂的日光铺洒了一地,刺目的光晕下只能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位红衣人,身影纤瘦,背对着众人。
等那人回过头来时,谢辰不由得一愣。
这个世界真是小,昨天才在墓园门口遇见的那位苏小姐,原来就是埃里克在国内的徒弟!
“你好,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带着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是话音刚落,谢辰便陡然脸色微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苏小姐的双眼看不见,如何品酒?
一个瞎子品酒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要是被人知道景鑫精心策划代理的新酒,找的是一位盲人品酒师来点评,如何能让人信服?
“你好,我是苏瑞茵。”女子站起身,转过头来,露出秀美的容颜。今天的她一身橘红色的长袖短裙套装,与那天在墓园时失魂落魄的狼狈截然不同,长发梳得整整齐齐,明丽自信而光彩照人。她向众人点了点头,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各位请坐。”
陈思惊讶谢辰早就认识这位苏小姐,笑着寒暄,打算拉近双方的关系:“没想到副总早就跟苏小姐见过面了。”
“只是一面之缘而已。”谢辰回答得含糊,显然不想多谈。
如果说刚开始的惊讶还带着一丝亲近,现在的答话就显得冷淡和疏离了。苏瑞茵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听觉就更为敏感,一下子就明白了谢辰的顾虑。
“开始之前,谢先生可以先看看这份资料。”苏瑞茵简单地示意身边的林助理,把手中复印好的资料递到众人的手中。
陈思直到走近后,才发现苏瑞茵双眼涣散空洞,没有焦距,脸色也跟着一白,明白了谢辰刚刚神色微变的原因。
可是已经约好了,又到了地方,总不能出尔反尔,转身就走,陈思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文件。
谢辰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上薄薄的两页纸,粗略地扫了两行字后,不由得认真看起来。
这份文件应该不是临时准备的,开头是苏瑞茵这几年来的履历,每一条字句不多,内容精短却让人十分震惊。她原来出身酿酒世家,父亲是国内有名的一级品酒师苏清辉。
提起苏清辉,国内酒业界无人不知。虽然十年前因为患病嗅觉衰退,无奈离开了酒业界,可是至今仍旧赫赫有名。
就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品酒师,当年在父母双亡后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到法国留学,学习国外先进的酿葡萄酒技术,在当地小有名气,又豪掷全部钱财在法国买下一座不大的葡萄园。
最要紧的是,这座葡萄园就位于波多尔,顶级葡萄酒之乡。当初不知道多少人嘲笑苏清辉愚蠢,赚到的钱不回国置业,反而在遥远的国外,还是偏僻的地区买下一个小小的葡萄园,难道打算转行种植业?
但是没多久,1982年波多尔的葡萄酒被评为这个世纪最好的酒,突然名声外扬。接下来的几年由于天气不好,波多尔葡萄酒的价格更是翻了又翻,几乎直达天价,供不应求。苏清辉大赚了一笔,身家也跟着翻了几番。这时候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后悔不迭,不得不佩服苏清辉的远见。尤其是当年这份独身到国外闯荡的勇气,以及独到的眼光,都让人赞不绝口。
不过苏清辉是苏清辉,他的辉煌不是苏瑞茵的,无法相提并论。
苏瑞茵显然也不想拿父亲作为名头炫耀,只是略略一提而已。重点却是在后面,关于她自己的履历。
当看见“果之酒”的时候,谢辰不得不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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