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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深渊者终成为深渊
与黑暗缠斗者最终也会变成黑暗的一部分吗?
“六六”代我们去冒险,以头撞墙地去叩问这个问题的答案?
《红·白》是一个“?”,更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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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小说《红·白》,主人公“六六”身世离奇,不学无术然而天资聪颖,胆识过人却又行事放诞,他就是游戏人间的“混世魔王”。在吴良小城,六六混迹缠斗于形色众生之间。市长、警察局长、房地产商人、夜总会老板、交际花……一切人推涌着形成一个巨大的灰色漩涡,一切人在漩涡中狂欢,同时被物欲的漩涡所裹挟着,直至灭迹。与黑暗缠斗者最终也会变成黑暗的一部分吗?还是那个肩住了黑暗闸门的人,想把未来的希望放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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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冯勉
南京人,先后就读于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南京大学文学院,其间参与多部话剧的创作、演出,反响不俗。现就职于江苏省广播电视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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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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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头七
二七
三七
四七
五七
六七
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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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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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为什么叫六六,坊间流传着很多说法,但没有一项能站得住脚。有人说他排行老六;有人说他是六月初六生人;还有人说是何老太为求一切顺利给取的名字。至于真相是什么,六六自己不说,别人也无从得知。在所有人眼里,六六是一个传奇,他如同非典一般惹人眼但又避之不及。
令年幼的六六不解的是,在何老太和自己的世界里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为甚会引起那么多眼神的关注。这里面有好奇,有同情,有厌恶,但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随着年龄的增长,六六有了更多的名字。从田间地头到高楼大厦,从温婉的小姐到凶神恶煞的大汉,他的名字红极一时,可都离不开一个“六”字:“小六子”、“六哥”、“六叔”、“六爷”、“老六”。
关于名字的风波,存在这么一个有待考证的故事。
在某年市里举办的一次招商引资会上,六六作为商界精英代表出席了会议。会议接待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刚从大学毕业,听见别人总是“六六”、“六六”地叫唤,就猜想“六六”应该姓“刘”,但又不知道名甚。没辙,只能厚着脸皮问领班。领班斜着眼看了他半天,撇下了三个字“自己问”。小伙子没这个胆量,只能硬着头皮,随便编了一个名字,写在了六六的席卡上。六六那天来得挺晚,当他四下打完招呼准备落座时,主持人已经开始暖场了,六六习惯性地向第一排唯一的空座走去,当发现座位上的席卡写的是“刘同志”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然后很不情愿地转身,往后排走去。眼瞅着领导就要入席,现场也响起了亲切的“步步高”,可六六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最后只有回到原位坐下。他落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来水笔将席卡上的“刘同志”涂去,然后端端正正写上了两个大字“六六”。这一写不要紧,吓得周围三排座的宾客各个汗毛直竖。他们纷纷起身前来握手致意,其余的要么避之不及,要么聚在一块儿切切私语,之后还引起了一些小不快,当然这是后话。
人们对待六六的感情是矛盾的,这就像是久饿的人看到腐烂到一大半的生土豆,那是一种不吃会死,,吃了也不一定能活的纠结心情,这注定了六六在人群中永远是最扎眼的那一枚。
六六是有大名的,大名叫“何留”。
他本人对待这个名字的态度是暧昧的。“何留”在六六看来只是一个符号,就像挂在五线谱开头,那个弯弯绕的标志一样,只有画了它才能开口唱下面的戏。但在吴良人的眼里,“何留”这个符号却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他是个孤儿。没人知道六六来自哪儿,生辰八字为何,亲生父母是谁,有无家族传染病,因为他在一个敏感的地方被人发现——墓园。
在西方人的观念里,墓地是通往天堂的入口,靠近墓地的房子卖得更贵。但在中国,墓地却是不祥的,而六六是在墓地里被发现,那自然也是不祥的。
根据他自身的回忆,辅以旁人添油加醋的描述,六六找人将何老太发现自己时的情景绘成了一幅画。画是油画,尺寸很大,乌泱泱挂了个满墙,乍一看去,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画很恢弘,不管从构图还是色彩。
天上卷着灰色的云,排山倒海往地面压去。云中刺出一道金光,直直地指向山头。山上的墓碑被刻意虚化,想必是为了避开六六心中的尴尬。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怀抱一个初生的婴儿,迎风立在山顶。女人的脸很模糊,分不清年龄,身上的白纱随风飘荡。金光将两人笼罩,女人的白衣晕出好看的朦胧。虽说两人被画得很小,但依稀能辨认出婴儿在微笑,他躺在女人温柔的臂弯里,任由金色的霞光四下飞舞。婴儿的眼中满是坚定和莫名的成熟,乍一看去,很有圣母圣子的味道。
整幅画在孩子的那抹笑中透露出一阵诡异。
这幅画作完成后,六六特意找来若山和癞头品赏,这两人被画惊呆了,张着嘴半天不出声,不知是因为画的尺寸,还是别的什么。
六六对待这幅画的态度也是暧昧不清的。他喜欢将窗帘拉上,只留一盏射灯,让光线顺着画中金光的方向打在画上,然后独自一人坐在画前,一看就是整晚,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们的臆想一直没有停止过。有人说那个艺校毕业的大学生在画完这幅画后,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还有人说晚上能看见六六的楼里透出不祥的红光,一闪一闪的,像是风吹纸灯笼;更有甚者,说大学生得罪了六六,被六六活埋在公山后山。事情越传越邪乎,越传越吓人,以至于只要一听到有人提起六六,就感觉自己的后脊梁有凉风。后来有人看见大学生找六六拿酬金,就猜想着是“冤鬼索命”来了,这让人们更加惴惴不安。对于这些,六六都懒得解释,反倒很享受人群里这种带有一定敬畏心理的揣摩。
当然,他也不怕那些个闲言闲语,按照六六的说法:“死人见多了还怕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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