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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每一位爱过痛过却依然憧憬爱情的人们。
我们每一个人,都一定会有一次拿出全部情感去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可以是你暗恋的人,也可以是和你交往过的人,但又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幸运,能携手所爱之人走进婚姻殿堂。碍于父母催婚,碍于自己心伤而累,碍于种种理由,我们妥协了,不再寻觅爱情,和一个合适的人走进婚姻殿堂,因为我们只是凡人,得完成生活,但我们又因为曾掏心掏肺的爱过,所以真正意义上的活过。故事源于生活,情感真挚,能引读者产生共鸣,体会到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最幸福、最无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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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冷依暖,取自冷暖自知,相依为暖。原名张金玲,北方姑娘。毕业于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现为专职创作者,已发表多篇杂志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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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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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到有他的城
第二章 一个人活在旧时光
第三章 来自天堂的通话
第四章 沈以念,我恨你
第五章 念念不忘的老朋友
第六章 他如悬在崖边
第七章 泪水泛滥成灾
第八章 一眼便解相思
第九章 悲伤都不能纯粹
第十章 我愿意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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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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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每个女人都有公主梦,他像王子一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却没有给我一个如童话般的结局。
2、在爱情中,有太多人不愿做理性的智者,而愿做感性的傻子,可爱情之上,还有道德。
3、年少时,喜欢一个人总会信誓旦旦的许下天荒地老,现在看来,天荒地老不过是童言无忌罢了。
4、人,生来只是一具躯壳,遇见了所爱之人,心有悸动,才会被激活。
5、太年轻也就意味着有时太冲动,她越是想补救这段爱情就越是用错方式。
6、如果真能做到两不相欠,便是最好不过吧。
7、沙漏能倒流,光阴不能复返,有些遗憾,一旦造成,便是一生……
8、不是每一对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这一次,你不要等我,而我也不会盼你,我们只是凡夫俗子,终要各自嫁娶,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我们虽然不能称之为活,但还可以谋生,终究要完成生活。
9、他可悲的发现,没有她在身边分享喜悦,好多事情都不再那么具有意义。
10、当你将爱与恨两种极致的情感都运用到同一个人身上时,你就不可能再平静的面对她了。
11、沈以念,你睡着了,我喝醉了,所以现在你在梦里听我说说疯话。
12、我许你未来一切美好,如若它日实现,我护你一世无忧。如若不能实现,也请你一脸崇拜的,听我吹着牛皮到老。
13、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以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更多人得先生存,才有资格谈生活,最后才轮到选择的权利。
14、沈以念,我不放心你是一种习惯,习惯是能改得过来,但爱你改不过来,所以你不能生病,你生病难受的不指是你自己。
15、沈以念你不能因为我太爱你,就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16、一个人若是在爱情中无悲无喜,该是多么可怜的存在。
17、世间再无昨天,所以我们活着的人,可以回忆昨天,但要向往明天。
18、以念,可惜我不是陆子晨,但愿来生,我为你所爱,愿用生命,换你笑靥如花。
19、听着陆子晨心跳噗通、噗通,有力的跳动着,混杂着她的心跳声仿佛融了为一体,但她知道,她若想将心与陆子晨的心融为一体,是需要不知多少光年的距离,正是因为这样,她快要心痛死了。
20、爱情里最残忍不是爱与不爱,而是我在这边爱的要死要活,他在那边跟我谈适不适合。爱情是一场罪孽,需要一个菩萨,普渡一世苍凉。
21、倔强如沈以念,总有一千种理由为自己的哭泣找原因,但现在她却找不出一个理由让自己笑得出来。
第一章回到有他的城
AF382航班由戴高乐国际机场起飞,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高空飞行,顺利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下了飞机,踏上国土的那一秒,沈以念放眼望着大批和自己一样拥有着黑头发、黄皮肤的同胞,听着耳畔响起的皆是再熟悉不过的普通话时,她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那张俏丽的脸有一丝复杂的神情掠过。
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回国了。
沈以念的纤手攥紧了行李箱上的拉杆,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向安全出口走去,脚下的黑色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走出百米后,沈以念隐约地听见身后渐近的匆忙脚步声。她困惑地转过头来,就看见四个安检员气喘吁吁地停步在她的面前。
“您好,女士。”漂亮的女安检员在大喘了几口气后,对沈以念继续公式化地说,“我们怀疑您的行李箱里带有可疑物品,需要重新安检,希望您配合。”
周围的人群好奇地纷纷驻足。
沈以念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随着他们往回走。
到了指定的地点,沈以念按要求解开行李箱上的密码。
行李箱打开后,一览无余的是几件衣服和一堆洗漱用品,以及一个约三十厘米高的黑色四方的盒子。
男安检员立即警惕地用探测仪对盒子进行反复扫描,待检查一切正常后,仍不放心,准备动手打开。
沈以念不由得轻拧了秀眉,忍不住阻止道:“一定要打开吗?”
“请您谅解,我们需要保证他人的安全,做到万无一……”盒子被打开,低着头还要继续讲话的男安检员一怵,“这是?”
“是……我丈夫的骨灰。”沈以念的眼底闪过悲伤,竭力克制着颤抖,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沈以念从手提包里翻出一张死亡证明,递给安检员。
“对不起,请节哀。”
沈以念沉默地合上林泽枫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行李箱。
走出安检区域,即使不刻意听身后安检员们的对话,她也能知道他们在为她可惜,可惜她年纪轻轻,已然丧偶。
是的。
六年前,二十二岁的她与相恋四年的初恋男友陆子晨不辞而别,和好友林泽枫一起去往巴黎。
六年后,只有二十八岁的她,已婚、丧偶,孤身一人,携丈夫林泽枫的骨灰回到中国。
出了机场,沈以念乘车直接去了她在巴黎时就已经购买好的北京某墓地,将林泽枫的骨灰下葬。
看着墓碑上青春洋溢、笑容灿烂的林泽枫照片,沈以念不由得想起林泽枫生前坐在病床上,一张英俊的脸,消瘦而苍白,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以一种看透生死的淡然的语气对她说:“以念,我听说,中国古代有过这样一种说法,客死他乡之鬼,灵魂会找不到归途。所以你一定要记得,以后,当你有勇气回国时,一定要把我的骨灰带回中国,让我沉睡在属于我们自己的黄土地上,就葬在北京吧,那座我们五人约定,要一起为之奋斗的城市。”
“林同学,他们仨人现在还在这座城市里奋斗,所以现在你应该很高兴吧,不仅回了家,好友也都在你身边。”沈以念笑着,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自言自语地说完,她倚着墓碑缓缓地坐下。
11月中旬的北京,秋高气爽,微风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吹乱了沈以念乌黑的秀发,她伸手捋了捋发丝,放眼望着未来的天空,像是对着遥远的林泽枫说:“林同学,我从总部调回中国工作只一年,一年后我就会回到巴黎,所以关于你去世的事,对他们隐瞒起来应该不会很辛苦,你就放心吧。”
和煦的阳光洒在林泽枫的照片上,让他脸上的笑容更显灿烂。
手提包里的手机倏然响起,沈以念取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对着林泽枫的照片告别说:“思雯还是急性子,又催我了,那我要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她起身,最后留恋地看了眼林泽枫的照片,才边接通手机边提着行李箱离开。
听着姚思雯在手机另一端催促个不停,她忙说:“好好,我现在火速赶过你那边。”
“沈以念!!!”
沈以念刚下出租车,就听见好友姚思雯震耳欲聋的喊声,一转身,她就被熊抱住了。
“你大爷的!说走就走,一走还是六年。”姚思雯抱着沈以念,哭得口齿不清。
“我错了,错了,你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沈以念轻轻地推开姚思雯,用手轻柔地擦着姚思雯脸颊上的泪水。
仔细打量着她,她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张娃娃脸,顶着一头齐耳短发,哭着抹鼻涕的表情,让沈以念有种只是和姚思雯分开了六天的错觉,可向来不穿裙子的姚思雯竟然穿了一条粉色淑女裙,又提醒着沈以念已过了六年。
“思雯,我好想你。”沈以念发自肺腑地说。
“我可不想你,一点儿也不想你!”姚思雯心口不一地说,越哭越凶地嘟囔着,“你大爷的,我妆都白花了……”
“Stop!”沈以念笑着打断姚思雯即将开启的长篇大论,“你说你都已经嫁人为妻了,性格还这么彪悍。思雯思雯,一点儿也不斯文,贾万辉怎么受得了你的呢?”
姚思雯神气地哼了一声:“老贾才没忍受。他说了,就喜欢我这彪悍的性格,纯天然,不掺假。”
“我对这句话的真假表示怀疑。我就奇怪了,上学那会儿你俩完全不来电,后来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脑补一下画面,应该是你先把老贾扑倒了,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让老贾负责,老贾没办法,就只能娶你了。”
“我行情有那么差吗?!”姚思雯娇嗔地瞪了眼沈以念,破涕而笑,往沈以念身后看了看,略有不满地说,“林泽枫那小子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洋墨水喝多了,崇洋媚外忘记自己是中国人了,打算一辈子都留巴黎了?这都去巴黎几年了,你回来了他还不跟着一起回来?”
“他……工作挺忙的。”沈以念顿时没了刚才的嬉笑,垂下眼帘,心虚地说道。
“忙忙忙,忙到放着娇妻一个人回国,他也不担心陆子晨再把你抢回去?告诉你家林泽枫,可别太有自信了。今天的陆子晨可不是昨天自外地来求学的穷小子,人家现在已经在大首都开了房地产公司,买了市中心的房子,左手宝马钥匙,右手美女在怀,成了牛叉闪闪的富一代。”姚思雯得意地说着,脸上自豪的表情就好像那牛叉闪闪的富一代是她一样。
沈以念已经有很久没有从别人嘴里听到陆子晨的名字了,久到上次听到是哪一年她都已经忘了。她以为她的勇气已经足够到再听见这个名字时不会再受影响了,可她却还是在听见这个名字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说不清,道不明,那是什么滋味儿。
沈以念笑容明媚,明媚到有些夸张,忽略心底那道不明的滋味儿,云淡风轻地说:“都过去了。”
“你过去了,我这过不去。”姚思雯一只手接过沈以念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挽着她的胳膊,边朝家的方向走边叹气说,“你说,那时候我以为你和陆子晨是一定会结婚的,毕竟你俩的缘分跟天注定似的。初中同桌,高中同班,大学同校,认识了十年,这期间你俩在大学谈恋爱就谈了四年,各种如胶似漆,就差新婚燕尔了。结果可倒好,在马上就要大学毕业,可以领小红本的时候,说分手就分手了……”
十年了吗?原来已经这么多久了啊。
沈以念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人生不多的十年里,陆子晨相伴着她走过最美好的十年光阴。难怪事隔这么久后,再听见陆子晨的名字,她的心底会有种莫名的滋味儿。
原来不经意间,陆子晨包揽了她整个的年少岁月。她丢弃不了她的年少岁月,亦忘不掉关于陆子晨的一切。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陆子晨的时候,是上初中第一天的第一节课。
老师给同学们分同桌,所有的同学都有了自己的同桌,唯独她旁边的位置空缺一人。正当她准备跟老师说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穿着一条已经短到脚踝以上的牛仔裤,以及一件洗得泛黄的白色衬衫,背着破旧的单肩书包急步走了进来。
他的额头上泛着些许晶莹的汗水,墨黑的眸子眼神淡漠,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出一种倔强的味道。他长得很好看,所以她轻易地就听见了来自女同学们毫不吝啬的赞美声。
老师指了指她旁边空着的位置,他明白后落座在她旁边,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很清新的皂香。
同学们自我介绍时,她逐一知道了,与她课桌平行的左侧,正偷吃零食的男同学叫贾万辉,前桌有些腼腆的男同学叫林泽枫,头发短得像男孩一样的女同学叫姚思雯。
而她的同桌,有着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陆子晨。
以至于后来,每每想到这个情景,她都会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只因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被人生中最好的三个朋友和一个最爱的人围绕着。那是用全世界来交换,她都不愿意舍弃的时光。即使,她最爱的人变成了现在她最不想面对的人。
推开家门,姚思雯递了双拖鞋给沈以念,说:“我这阵休年假,可以在家陪你,而老贾现在在陆子晨的公司工作,这几天两人都出差去了,所以你可以跟在家一样,丢了bra,穿着睡衣自由出入,当然你想裸着我也不介意。”
“我身材这么好,才不裸着让你饱眼福呢。”沈以念打趣着说完,就穿着拖鞋走进客厅,环视房型,两小室一厅。
因为新婚才一年的关系,房子的装修及家具都还算比较新。婚纱照四处摆放着,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她正对面有个一米多宽的阳台,摆放着四盆碧绿的植物,有两株已经含苞待放,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洒在上面,充满生机,所以房子看起来虽然不是特别宽敞,但却很温馨:“这房子你们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付了首付,其余再靠老贾工资慢慢还贷。陆子晨大方,给老贾开的工资不菲。”姚思雯将沈以念的行李箱放进客房,走进客厅又说,“我俩买这房子虽然面积不大,距离北京市中心还得公交转地铁,但好歹我俩在北京也算有自己的窝了。当初咱们从家乡考到北京来上大学,在北京扎根不就是咱们的梦想嘛。”
“是啊,你们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沈以念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感叹道。
“说得好像你的没实现一样。你虽然没有扎根北京,但不是已经成为梦寐以求的婚纱设计师了吗,还小有名气,又和林泽枫扎根巴黎,比我们还高端、大气、上档次。”姚思雯随手拿起电视柜上的婚纱照摆台,递给沈以念看,“结婚那天,我朋友她们知道这件婚纱是你专门设计出来送我的,对我简直是羡慕嫉妒,就差恨了。”
沈以念伸手接过摆台,看着照片里微笑的姚思雯穿着她设计的婚纱,依偎在笑容可掬的贾万辉的怀里。
想起那是她在巴黎的第五年,而林泽枫已经去世了四年,她一个人在巴黎生活,即使再怎么觉得孤单,再怎么想念姚思雯他们,她也还是鲜少登录校内或者QQ等一切能和陆子晨相关联的聊天软件,就怕一小心触碰到了以往的回忆,让还没有愈合好的心伤再次撕裂。
可那天她鬼使神差般地登录了QQ,得知姚思雯和贾万辉要结婚的消息。她为他们高兴得整夜无眠,却没勇气到场祝贺,只能送了件她亲手设计的婚纱给她最好的朋友,表达由衷的祝福。
“你什么时候上班?”姚思雯坐在沈以念的旁边问道。
“等租好房子再说。”
“租什么,你就住我这里好了。”姚思雯从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递给沈以念,说,“老贾之前也说了,你来了就住我们这里,房子虽然不大,但也够住。”
“别,我才不要看着你们天天秀恩爱呢。”沈以念咬了口苹果,咽完后说,“这几天你帮我留意下10号地铁线附近的租房信息,我工作的地方在那条线上。”
姚思雯想了想:“你要是坚持也行,不然我这里公交转地铁,确实也不方便。”
沈以念和姚思雯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漫长的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不过用了白天到黑夜的一个过渡的时间就讲完了。
这里面的辛酸往事被三言两语带过,欢笑则被无限地放大。
姚思雯去厨房做晚饭,沈以念躺在客房里,合着眼帘。
回国的前一晚她一夜无眠,现在算起来已经快四十多小时没有睡了,迷迷糊糊中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高三,班里所有的同学都在备战高考,做最后的冲刺。
她却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看着与她隔了两排桌的陆子晨,而他亦如初三那年的开学,正认认真真地在学习。
初三开学的第一天,所有的同学都再次面临重新排座的命运。她被老师安排到了和林泽枫一桌,刚下课,她就哭了起来。
林泽枫红着脸,紧张地问:“沈以念,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她哭得无比委屈,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和陆子晨一起当同桌,当了两年,今年不能和陆子晨坐一桌了,感觉心里难受。”
闻讯而来的姚思雯一屁股坐在她的课桌上,对她进行了深深的鄙视。
“大姐,你要不要这么煽情?就算你作业抄不到陆大班长的了,可不是还有个班副坐你身边吗?瞅你这一脸林妹妹样儿!”
“是啊,你哭啥?我跟姚思雯这母夜叉坐一桌了,我都没哭呢。”贾万辉嘴里含着糖,模糊不清地说完,姚思雯立即捏了他一把,痛得他嗷嗷直叫,嘴里骂骂咧咧地跑开了。
沈以念没有说话,只是泪眼汪汪地望着隔了两桌靠窗而坐的陆子晨。
阳光倾泻下来,他俊美得如画中走出的少年,正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看书,难过的只是她自己。
而原来,无论是初三还是高三,因为分开而难过的都只是她自己。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陆子晨突然转头看向她,墨眸炯炯有神。她的眼神躲闪不及,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
时光仿佛静止了一秒,连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她慌乱得忙垂下眼帘,心跳如小鹿一样乱撞。
渐渐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上了她,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皂香。
他说:“沈以念,好好复习,准备高考,你要和我考去北京的同一所大学,然后我们才能在一起……”
一个星期后,已经调整好时差的沈以念虽然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但却已经养好精神决定入职。第一天上班,她没有坐地铁,特意转了四次公交车,想看看北京的变化。
车窗外以往熟悉的街道上已经有了许多新的建筑和店面,要不是售票员报站台,她恐怕都认不出来了,没变的是车辆仍会在高峰时期堵成长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马路上穿梭,面带倦色,脚步匆匆,像是生怕错过了明天,让在巴黎生活了六年,有些过惯了慢生活的沈以念难免有些不安。
甚至比当年刚来北京上大学时更加不安,因为那个时候有已经是她男朋友的陆子晨在她身边。她知道无论她走得多慢,他都会在拥挤的人群里牢牢地牵住她的手,脚步坚定地前行。
而今只有她自己,穿梭在茫茫人海,好像稍一不小心,她就会被驱逐出这座繁华的城市,直到进了巴黎花嫁婚纱店,才减缓了她的不安。
沈以念召集同事们开了个简短的晨会,正式就职,任店长及首席设计师一职。巴黎花嫁婚纱店是复式房型,欧式装修风格,简单又不失高雅。
一层是婚纱店,有七个年轻漂亮的女店员出售婚纱。二层有沈以念独立的办公室以及两个设计师的办公室,为量身定做婚纱的客户精诚服务。洗手间和储藏室则在二层不显眼的位置上,整体格局让人看起来非常舒服。
熟悉完工作区域后,沈以念让同事们将一层塑料模特重新摆放,换上最新款的婚纱。
“以念姐,有两位客户指名要首席设计师量身定做婚纱,现在已经在你的办公室了。”助理韩姗对在储藏室盘点库存的沈以念说。
“知道了。”放下手里的工作,沈以念走出储藏室,先去了洗手间。
洗干净手从洗手间出来,她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走向自己办公室,推开门,对着男人的高大背影说:“你们好,我是巴黎花嫁的首席……”看着突然转身面向自己的陆子晨,沈以念惊讶得一时语结,愣在当场。
陆子晨的眼眸清冷,定格般地看着沈以念。她的长卷发及腰,秀气的脸上化着淡妆,身材纤瘦,穿着一套干练的黑色职业裙,气质颇佳。
六年后,她变得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时光带走了他稚气的丫头,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优雅的林太太,伤他至深的林太太!
从姚思雯那里知道她回国了,知道她在这里工作,他就迫不及待地鼓足勇气来了。
他以为见到她,他会有千言万语,或愤怒指责,或叙一下当年,可当真正见到她了,也不过是从干涩的嗓音里挤出一句生疏的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隐藏起眼里的仓皇,沈以念微微一笑,看着陆子晨。
年少时单薄的身板已经变得足以将黑西装、白衬衫穿出沉稳的气质,那张曾让许多少女花痴的脸更加棱角分明,黑亮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让她再难看透他的心思。
“终于见到本人了,你好,我是子晨的未婚妻,王诗蓝。”
沈以念闻言,扭头看向陆子晨身边温柔似水的漂亮女人,她说的普通话带有江南姑娘特有的口音,很好听。
沈以念保持着笑容说:“你好,我是沈以念。”
“你好,我很久前就知道你了,思雯经常提起你,夸你如何如何好,后来你又给她设计了那么美的婚纱,让我一直很期待见到你。”王诗蓝看着沈以念,笑容甜美地继续说,“听思雯说你回国工作了,我就赶紧拉着子晨来了,我和子晨正月初六举行婚礼,所以希望以念你能为我设计一款婚纱。”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问题。”
沈以念猜测陆子晨一定没有告诉王诗蓝,她是他的初恋女友。否则,王诗蓝身为陆子晨的现任女友就算再怎么大方,也还是会忌讳陆子晨的初恋女友为她设计婚纱的吧。
沈以念目光微移,看向不动声色的陆子晨。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见面,曾经她幻想过成千上万次与陆子晨再见面的情景,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花嫁”见面,她竟然要为他的未婚妻设计婚纱。
“恭喜。”她淡淡地说。
“谢谢。”陆子晨坦然接受道贺,随即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又对沉醉于即将拥有属于自己婚纱的王诗蓝说,“我中午有应酬,你们讨论婚纱的细节吧。”
王诗蓝不依地嘟起嘴,挽上陆子晨的手臂撒娇说:“可少了你的意见,就不是一件完美的婚纱啊。”
“婚纱不是马上就能做出来的。”陆子晨温声说,“我看草图,何况你穿什么婚纱都漂亮。”
王诗蓝的眸底划过一抹受宠若惊的神情,这是陆子晨第一次对她说“情话”,她高兴得踮起脚,亲吻了下陆子晨的脸颊,笑靥如花地说:“好吧,你开车慢点。”
“好。”陆子晨的墨眸转向微笑着的沈以念,礼貌而疏远地点头致意,绕过沈以念走了出去。
沈以念没敢回头,担心一回头就泄漏了自己全部的伪装。
原来再面对陆子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不过也没那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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