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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刀尔登经典作品。
◎ “事不宜以是非论者,十居七八,人不可以善恶论者,十居八九。”书中,作者将一张张忠奸分明的历史脸谱还原成一个个具有多面向的人,通过对人性、政治、文化的多层面剖析,让我们看到了历史中的人,以及历史的另一维度。
◎ “礼教自己是不杀人的,它只负责劝人甘愿被杀,以及将惨状叙述为妙事耳。”书中,作者通过对一些历史事件的品评,反思了中国历来的以道德杀人,以及以忠压倒孝、以忠压倒仁、以大节掩盖小节的评价标准。
◎ 刀尔登识见敏锐,角度独特,其文章值得反复品味。
◎刀尔登的文字精炼灵动,学者缪哲曾这样赞誉:“他(刀尔登)的名词有确义,动词能使转,小品词的淡妆,更弥增其颜色;至若句式,则如顽童甩的鞭子,波折而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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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中,作者打破政治伦理框架下的“好人”“坏人”之分野,将一张张忠奸分明的历史脸谱还原成一个个具有多面向的人;通过对一些历史事件的品评,反思了“泛德论”、“忠”的观念的嬗变,以及无论是读书的还是放羊的,都“爱以天下为狗任”的传统。作者识见敏锐,文字洗练,通过对人性、政治、文化的多层面剖析,让我们看到了历史中的人,以及历史的另一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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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刀尔登
本名邱小刚,现定居石家庄。著有《不bi读书目》《七日谈》《鸢回头》《背面》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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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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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 01
零?刀尔登说今
我为什么不喜欢狗 / 003
为什么不能拿农民开玩笑 / 006
家有小学生 / 009
嘲笑链 / 013
被小学生批判过的 / 016
壹?中国好人·中国坏人
朱厚照:童话皇帝 / 025
张巡:天下只有一个是 / 029
严延年:勿语中尉正承恩 / 033
李斯:菹醢尽处鸾皇飞 / 037
曹操:山厌高而水厌深 / 041
司马相如:兔角弓射无明鬼 / 045
刘瑾:移羞做怒 / 049
打严嵩 / 053
宋襄公:于今为笑古为义 / 057
冯道:凡忠必愚 / 061
包拯:鸟畏霜威不敢栖 / 065
海瑞:有女莫嫁海主事 / 069
赵苞:谁令忠孝两难全 / 073
韩愈:载不动这许多道 / 077
阮大铖:制造小人 / 081
李光地:彼此即是非 / 085
熊赐履:如何天理胜人欲 / 089
贰?世事·人情
朱元璋:得天下者得民心 / 095
袁崇焕、李陵:此一时彼一时 / 099
乾隆:生命在于运动 / 103
无事和酒读《离骚》 / 107
人心惟危 / 111
庾信文章岂老成 / 115
夏姬:放纵的权利 / 119
荀粲:古来哪有望妻石 / 123
吴三桂的信 / 127
汪士铎:生女必强撼 / 131
朱熹、唐仲友:何事辛苦怨斜晖 / 135
蒋宗鲁、卢楠:徘徊不尽孤云意 / 139
吕留良、黄宗羲:雅集图中衣帽改 / 143
钱名世:果然名教罪人 / 147
于成龙、靳辅:烧萧条兮以御水 / 151
荆轲:谁使祖龙绕柱走 / 155
宋江:卿本贼人 / 159
甘凤池:天下有事谁可属 / 163
畸人丰坊 / 167
张缙彦:避地何心遇晋人 / 171
屈原:谁将上下而求索 / 175
扬雄:寂寂寥寥扬子居 / 179
陶潜:百年持此欲何成 / 183
徐光启:此几何非彼几何 / 187
田横:穷岛至今多义骨 / 191
世风越俗,雅人过得越好 / 195
叁?以天下为狗任
韩非:一编书是王者师 / 201
以师为吏 / 205
主父偃:丈夫遭遇不可知 / 209
卜式:此式非天下式 / 213
董仲舒:推阴阳为儒者宗 / 217
王莽:百姓不仁,亦以圣人为刍狗 / 221
张俭:使汝为善我为恶 / 225
《大学》的故事 / 229
王柏:栽培不待风声落 / 236
何心隐:此心跃跃何尝隐 / 240
刘宗周:一朝了我平生事 / 244
杨光先:最是为难谈天衍 / 248
岳钟琪:重围不解还家梦 / 252
曾静:眼大心雄知所以 / 256
袁了凡:积善坊中相扶行 / 260
武训:不尝豆沫亦识味 / 264
木兰:唧唧唧唧复唧唧 / 268
代后记:猫及其他 / 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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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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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序言
这些年来,越来越觉得,道德的考察,不论是基于原则,还是基于对效果的计算,不论是针对人,还是针对行为,不论是针对行为,还是针对语言,不论是着重瞬间的决定,还是着重内心的力量,不论是对错,还是好坏,都要将一个人理应感知到的世界或社会的规模作为尺度。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行为结果的影响,或他所遵奉的原则的适用范围,不应是他所宣称或佯称的,而应是他从接受的教育及人生经验中所应知道的,他在日常生活中所实际地感知到的;他的世界有多大,取决于他享受到的每一件产品,习得并运用着的每一项知识,如此等等。他不能同时生活在两个伦理性的世界中,从其中的一个得到好处,然而在做道德决策时缩进另一个世界,以得到方便,再用群体主义或内群体外群体之类的说法为自己辩护。
这里谈论的是一种相当模糊的尺度,尤其,什么是“理应”,颇难定义,然而,假如我们还对作为主体的个人有一丝尊重(有人会觉得是苛责),假如我们对人类的未来怀有一丝信心(有人会觉得是对历史的误解),我们不得不在保有更广泛的同情的同时保有更坚定的判断。我们会同情那些被束缚在古旧的历史中,或无法接受良好的教育,或因其他的不幸被剥夺了进入更广大世界的机会的人们,我们也会识别另一些人的谎言和机会主义。
一个人,完全可以在狭小的领域内遵守流传自古的伦理标准,是个好丈夫,好邻居,好同事,不乱扔垃圾,向乞丐微笑,而同时在更广泛的,且其广泛性是他理应感知到的人类事务上,或鼓励偷窃,或赞同屠杀,或将自身置于一种制造可怕事件的机器中而丝毫不觉得愧疚;只是因为他宣称无法预知自己行为的全部后果,或者是那些后果发生在遥远的地方,他所不认识的人身上。一个人,明明生活在一个相当广阔的世界中,然而当他理应能够时,却逃避将自己的责任置于同样广阔的世界中,这样的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坏人。
“予生也迟”不是在所有方面都是幸运的。享受现代或未来生活的越来越多的福祉,拥有越来越多的历史可供参考,同时,也将拥有越来越少的借口来做前人做过的一些事情。看起来同样的一件事,几十年前的人做了,或有些许可谅解之处,几十年后的人再来做,要比他们的祖父辈更愚且更恶,——在这里,愚和恶是同义词,因为愚是恶事先准备好的伪装。
海瑞:有女莫嫁海主事
古代名气最大的三个直臣中,汉代的汲黯可爱,宋代的包拯可畏,明代的海瑞可叹。
上回曾说到包公廉隅,令人凛凛,尚在人情之常;海瑞的性格,每有常情不能度者。当初海主事骂皇帝获罪,逮下锦衣卫狱,第一个上疏论救的,是户部司务何以尚。为这件事,何以尚挨了一百廷杖,也入诏狱,日夜拷问。若干年后,海瑞出任南京吏部右侍郎,何以尚是郎中,正是属下。二人相会,海瑞待以长官接见下属之礼。何以尚说,若论官位,是该如此,但你我当年一场交情,就不能以客礼相待吗?海瑞坚持不肯。何以尚大怒,拂袖而去,说:“不及黄泉,无相见也。”——这辈子是不要见你了。
我少时也喜慕非常之举,直到长大,读过些历史和大人物的传记,才踌躇起来,——人可以将最美好的东西献于社会,却将黑暗的一面留给自己的家人和密友。有的人留给我们的文明史伟大的财产,却让他身边的人万分痛苦。如何评价这样一些人?也许只好让土归于土,水归于水,该感激的感激,该斥责的斥责。说到这一点,保罗·约翰森的《知识分子》,虽嫌未掩悻悻之色,还是值得推荐的。
海瑞极端厌恶乡愿。乡愿知善而不能尽从,知恶而不能尽去,与俗浮沉。说起来,普通人都有这个弱点,只是程度不同。所以海瑞满眼都是缺少道德勇气的乡愿,“举朝之士皆妇人”。在他自己这一方面,交战于胸中的不是善恶——善恶对他已不是问题——而是“正道与乡愿”。克制自己心中任何妥协的想法,对人对己不留情面,我们不知道海瑞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确实做到了。
他曾有个五岁的女儿。有一天,海瑞见她拿块饼子在吃,问起来,是家中的仆人给她的。海瑞十分愤怒,说,你是女子,怎么可以从男仆手中拿东西吃?简直不像我的女儿。你要是能知耻而饿死,才是我的女儿。这个五岁的小女孩,哭啼起来,再不肯吃饭,七天后真的饿死了。
海瑞是历史上最有名的清官,刚直激烈,终始一致。但每次有人对我说起他的好,我一边同意,一边难免要想:去对他的女儿说吧。
与海瑞同时的文人王世贞曾诗论海瑞“胸中无黑白,止有径寸丹”。他是在批评海瑞执法,不论事之是非曲直,只凭胸中一团正气。原来正气不能取代一切,若不格以事理,便成蹈空。海瑞巡抚应天时的事迹流传最广,不多述,只说他事事偏袒弱小,不但未奏颠覆之功,反倒弄出些奇奇怪怪的效果。在海瑞这边,只要紧握高尚的动机,便问心无愧,在受治者那里,又难免有别的感受。
在汉代,清官每入《酷吏传》。海瑞在任上没做过什么残酷的事,虽衙门前总有枷号的人,但并不算出格,虽建议恢复朱元璋的严刑酷法,也只是说说,未得施行。他的意志可尽行的地方,是他的家庭,如果不算他母亲对他的控制。这位母亲也是非常之人,青年守寡,便把“全部心血倾注在儿子身上”,同处一室,日夜督问。
按我们的常识,被人倾注以全部心血,是很不舒服的事。不过海瑞是孝子。头两位妻子,与婆婆不和,都被休掉,其中的潘氏,过门不到一个月,便被逐出。第三位夫人在家最久,最后与一妾先后自杀。时人非议海瑞的,一是矫激,二是迂阔,第三便是“薄于闺阁”。家事不好妄说,但无论如何,这不像一个幸福家庭。
海瑞胸中的径寸丹心是什么?对弱者的同情心?从他的政令来看,似乎是的,因为他断起案来,总是站在弱者的立场上,但联系到其他方面,又未必然,因为很难想象一种广泛的感情会丰于彼而吝于此。看来那是一种抽象的正义,圣化的政治理想,强烈到可以克制正常的情感,而不是养成与丰富之。其实圣人哪里又是这样的呢?还记得孔子不与暴虎冯河,并厌恶果敢而窒者吗?
我本来相当厌恶《大学》里修齐治平这一套,近年渐渐觉得它不是毫无道理。修身齐家为先,治国平天下为后。没有一种借口可以使人问心无愧地抛亲弃友,尽管曾有许多强人取得过相反的成功,对他们来说,亲密的人,不过是些可以在必要时牺牲而又不引起非议的人——不但不引起非议,还经常为人啧啧赞叹呢。
赵苞:谁令忠孝两难全
赵苞是东汉末年的辽西太守。就职的第二年,派人把母亲和妻儿接到任上来。路过柳城(在今天的朝阳县),遇上鲜卑人入塞抄掠,赵苞的母亲和妻儿被劫。鲜卑人便把她们当作人质,来进攻郡城。赵苞率兵接战,鲜卑人把他的母亲推到阵前。——这时,赵苞该怎么办?
在汉代,这个问题的意义与在今天很不同。今天的读者或许会要联想到“恐怖主义”或“民族大义”之类,但这两样,在那时都不存在。而重要的,是母亲被劫一事。古代,“孝”在价值观中的地位数一数二,陷父母于危境,甚至死亡,是不能考虑的事情。
类似的难题经常发生,尽管不都如赵苞的处境那样极端。君权与父权,忠与孝,家与国,难道是天生的冤家?楚国直躬的父亲偷别人的羊,直躬去告发。孔子认为这样不是正直,而“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才算正直。强调君权的韩非子不同意孔子,他还看到了孝与忠的不可调和,说“君之直臣,父之暴子也”,而“父之孝子,君之背臣也”。后世则有人说,在家为慈父孝子,在国必为贪官污吏,——你把公家的东西都搬到家里来,算不算一种孝顺呢?该怎样协调这些关系?
在春秋时代,家是高于国的。著名的管仲,一打仗就当逃兵,这样的行为也能得到原谅,因为,按鲍叔的解释,管仲不是胆怯,而是家有老母。伍子胥过昭关,借吴兵以伐父母之邦,来报私仇,当时的人觉得他是正当的,司马迁还赞扬他“弃小义,雪大耻,名垂于后世”。
秦汉以后,天平越来越往君权的方向倾斜。“忠”的概念发生了变化。以前,“忠”的意义广泛,后来只指对皇帝及其家族的忠诚;以前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包含双方的义务关系,后来变成单向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孝呢?汉人编了一本《孝经》,在里面,什么都成了孝,“孝者所以事君也”,“事君不忠,非孝也”。——这本书应该叫《忠经》才对。同样是汉人编的《礼记》,讲打仗不勇敢就是不孝。打仗勇敢固然很好,但这和孝有什么关系?——这是汉人在设法模糊忠与孝的冲突。
但这种冲突毕竟没办法给全抹掉。一方面,君主的统治是仿照父权建立起来的,把父权否认光了,君权何所依傍?另一方面,个人生活,家庭关系,都是如此强大的事实,怎能视而不见?所以赵苞的处境,依然没有一种两全的出路。刘邦说“幸分我一杯羹”,在汉代给吹捧为“不以父命废王命”。但刘邦是皇帝,赵苞不是,怎么敢那么说?
宋代的哲学家程颐,给赵苞出了个主意,说他可以先辞掉辽西太守,再以私人身份去鲜卑人那里赎回母亲。这个主意在实际中全不可行,而且也没有触到问题的实质。——不妨看另一个更鲜明的命题:假设君王与父亲都得了一种重病,而只有一丸药,只能救一人,那么,该救谁呢?
这个问题是曹丕提出来的。程颐肯定知道这个命题,但没有回答过。
忠孝冲突,揪扯了好几千年。孝,以及与之对应的宗法结构,是古代唯一能平衡中央集权的东西,但当君权越来越强大,“忠”越来越被强调时,与之颉颃的“孝”,也越来越添进些可怕的内容,——割大腿肉来给父母治病,这样的人,到唐代已至少有三十多位,到后世则更有刺心截肠、剔肝抠眼等等,十分恐怖。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极端?
也许问题不在于“忠”“孝”这些范畴本身,而在于缺少一种普遍的正义观,高于具体人际关系的价值。前面我只说“家国”“忠孝”“君父”,一直不曾说“公私”,就是因为古代几乎没有我们今天愿意称之为“公”的结构,家也是私,国也是私,——是的,它在很大程度上是统治者的私有之物(在这个意义上,古代的皇帝都是僭主)。我们可以说“古代社会”,但得意识到那种“社会”并无清楚的边际,也无自己的价值体系。那种社会没有管理,像个战场,任由强者逐鹿,也任由“忠”“孝”之类的狭念像野兽一样不受羁束地驰骋冲突。
最后,赵苞选择了忠。他的母亲被杀。下葬后,赵苞也呕血而死。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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