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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老派约会之必要》是一部典型的台湾文学,细腻,潮湿,直达心底。李维菁用她敏锐的洞察力和精细的情感触觉,剖析了现代人心中的爱与孤独,将都市男女的复杂情感描绘得淋漓尽致。这也是一部充满治愈力量的文学佳作,仿佛在喧嚣的世界中为你找回那份质朴的纯粹与浪漫。这本书不仅是“老派爱情的终极挽歌”,更是献给所有敏感细腻、曾受创伤之人的情感抒发,它让你走进一场与自己心灵的对话,找回那久违的共鸣、理解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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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24个故事,12首小诗,20篇随笔,李维菁一手执笔如手术刀,精准剖析都市男女的贪嗔痴,也写尽了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的人生之苦。
可是,她的另一只手却温柔如羽毛,轻轻落在你心上。这本书懂你细腻隐秘的心情,懂你的焦虑不安,也懂你的独一无二,激起内心深深的共鸣。
是这玲珑婉转的文字,带着几分冷冽、几分通透,以及更多的可爱与浪漫,唤醒了我们老派的、久远而质朴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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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维菁 | 著
已故中国台湾作家、艺术评论家,曾获第19届台北文学奖“文学年金”奖、台北书展大奖等。
记者出身的李维菁有一双洞察千人千面的眼,对艺术的修习又让她的心敏感而丰沛,于是她拿起笔,成为作家,写下真实而犀利,却不失温柔和细腻的文字。
其小说集《我是许凉凉》出版后,引起关于“少女学”的讨论。
本书是其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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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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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老派爱情的挽歌
辑一 小小说
Track 01 正室脸与小三脸
Track 02 死了都要唱
Track 03 相亲
Track 04 婴
Track 05 水痘
Track 06 艺术家的妻子
Track 07 和尚
Track 08 有情无义
Track 09 玛丽先生
Track 10 幻想的家人
Track 11 假期
Track 12 小型犬女人
Track 13 MSN是万恶渊薮
Track 14 水波纹
Track 15 焦虑这件事
Track 16 痣
Track 17 外星人
Track 18 与吸血鬼相爱
Track 19 红发女生
Track 20 同学会
Track 21 天使在唱歌
Track 22 母猫与大叔
Track 23 La Dolce Vita(甜蜜的生活)
Track 24 梦外之梦
辑二 小小诗
Track 25 湿湿的
Track 26 老派约会之必要
Track 27 一周和未来的一周
Track 28 整个四月
Track 29 关于五月
Track 30 小小六月
Track 31 你就是他爱的那个人吗
Track 32 曼珠沙华
Track 33 你不是我的菜
Track 34 米歇尔,我会爱你一万年
Track 35 歇斯底里患者的犯罪告白
Track 36 十年
辑三 小小人
Track 37 姐弟
Track 38 猫额头
Track 39 物质的美好
Track 40 说话
Track 41 主语的使用
Track 42 蓬门碧玉红颜泪
Track 43 随身携带自己的小世界
Track 44 威尼斯老头
Track 45 瓦莉
Track 46 生物距离
Track 47 厕所
Track 48 钢琴老师
Track 49 艺术史之诚实课程
Track 50 小棉被
Track 51 第一次
Track 52 离家出走
Track 53 前女友
Track 54 怕狗
Track 55 Lane 86(86巷)
Track 56 我想我明白你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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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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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老派爱情的挽歌
杨照
李维菁极聪明,聪明到不适合做个记者。笨人当然也干不成好记者,不过记者需要的,毕竟是一种对于人家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想的强烈好奇,而不是像李维菁这样的冰雪聪明。
李维菁自己明白:多年担任艺文记者,为的主要是艺文,不是记者工作。她会一出手写“少女学”,写《我是许凉凉》,立即获致令人惊艳的成绩,那是因为她骨子里,早就藏着写小说的天性。
很难想象,读过李维菁的小说,谁还敢接受她采访,至少我不敢,也很庆幸我不需要。她一面听你回答问题,心底必然一下子就一层层看透了你之所以这样说,背后的显意识、潜意识转着什么念头。更可怕的是,她具备充沛的想象力,亮亮的眼睛盯着,不言而喻正在给自己编织着你的人生,而且若是她愿意说,你八成会听得背脊发凉,倒不是说她真有如巫婆般揭示命运秘密的本事,而是她的想象会和你的人生现实产生特殊的呼应关联,夸张、戏剧性地凸显了你不得不惊怵承认的某种悲哀、某种天真、某种不堪。
是的,悲哀、天真与不堪,三者之间的复杂联结,是李维菁小说中彰示的独特视野,也是她对都市环境的尖刻洞见。更特别的,李维菁的视野与洞见,从来不会只是拿来分析、描绘别人的,而是灵巧地在人我之间反复穿梭来回,因而她的小说和她的散文没有那种明确的主客观感受界限,给人相当类似、一致的阅读印象。
被选为书名的“老派约会之必要”,既是小说,也是散文。里面当然展现了一份怀旧的天真,然而那以“必要”出之的口气,却巧妙地表达了其他意味——视之为小说,是嘲讽;视之为散文,则是无奈的自我解嘲。在表面充满期待和希望的文字背后,始终隐约闪烁着对应现实的不堪及明知期待和希望之空洞无根的悲哀。
用了诸多浪漫爱情套语,李维菁写的却是浪漫爱情冷酷的都市变形。今天的都市很显然不再是,至少不完全是,现代主义试图捕捉、刻画的那种变形方式了。不是因为都市生活太过忙碌、拥挤、疏离,带来人际虚伪与空洞。今天的都市最大的问题是:人活在太多太饱满的信息里,不管愿不愿意,每个人身上就是有着太多从外面吸收进来的影视经验,被这些经过广告、影剧强化过的形象,影响、干扰了实际的自我感受。在某种意义上,李维菁写的,正是“老派爱情的终极挽歌”。那种和对面这个人,老老实实、确确实实谈恋爱的可能性,彻底消失了。
现代都市男女,无法不透过各种信息中介,单纯、直接地感受爱情,感受自己可能的爱情对象。在爱情有任何机会开始之前,已经先有了许多年爱情戏剧性的反复洗礼。进入各种关系,尤其是爱情关系,人不由自主地带着多重多焦的心灵之镜,回看自己也前看对方。
社会上流行什么,都在我们的心灵之镜上多加一层屈光,或多一个焦点,因而我们看到的自己、对方与关系本身,随时变动不居;变化的核心力量,根本不再是两人中的哪一个,而是无所不在地包围他们的社会流行信息。
这种情况发展好些年了,至今我们才等到李维菁找到一种狡狯而冷酷,甚至带些凶残的笔法来写这样的新时代爱情。透过李维菁的书写,我们意识到:是的,唯有借这份狡狯、冷酷与凶残,才能刺穿累积的符号、影像、借口、逃避、自我欺瞒,于是吊诡地,狡狯、冷酷与凶残反而是通往诚实,保留一点真切温暖,迂回却最有效的路径。
从《我是许凉凉》到《老派约会之必要》,没有人会怀疑李维菁写出自成一格小说的能力,启人疑窦的反而是:为什么要花这么久的时间,聪明的李维菁才终于认清了自己最适合扮演的角色呢?
辑一 小小说
Track 17 外星人
那个叫作瓦萨里的八十岁意大利老先生在音乐厅台上弹钢琴。手指头碰触键盘后放射出不同亮度、颜色和温度的点与线,向外织成一张纯净灿烂如星空一样的魔幻网络。整个音乐厅幻化成宇宙银河,七彩转灯,缤纷成奇特语言织成的梦。
我明明微笑,却满脸都是泪。
他无视台下听众,天真纯净地陷入自己的世界,望着钢琴上方的某处,像凝视着什么,对着那个空无的点,诉说着我们完全不懂的温柔语言,深情执着得如同孩子。
刹那间我背脊凉起来。
没有人发现他是外星人吗?
满场的观众难道没人发现,这个弹琴的意大利老头,其实是外星人吗?
他弹出美得干净得不能用人类语言形容的音乐,其实是一直放送信号给他的外星家人,告诉他们以及同样流落在地球的其他外星人,我在这里。而我们这些泫然欲泣的观众,根本不是他要说话的对象。他拼命地放送着只有外星人能够理解的语言。
我惊吓地回头张望满场的观众,没人发现瓦萨里是外星人。
那样美得离奇的,美得无法用人类语言复制、再现或形容的,闪着奇特光亮的东西,都是外星人发送给同类的信号。我们人类称之为美、艺术,或是无法再现的乍现灵光。
不要爱上外星人。你感动地掏出了心肺,他也感激你对他的倾心,但他心里揪着的,他温柔凝望的神情,永远是天外的远方,他永远的乡愁。
我突然惊觉,画出哥特式天堂与地狱的博斯,只能在固定坐垫上弹琴的古尔德,用音乐画出教堂彩绘玻璃折射之光的巴赫,要命,都是外星人。人类历史上那些美得离奇的音乐、科学、艺术,都是外星人试图与家乡连线的尝试。
“我是外星人。”艾瑞儿对我说。
我们一起看着星星,肩并肩。
艾瑞儿顺了顺她的蓬乱短发,对我说:“有一天他们会来接我回家。”
我们抬头看繁密得几乎像皮肤毛细孔一样的星空。
她小的时候害怕洗澡。她们家穷,父亲总是不在家,回到家母亲就为了外面的女人与他争吵打架。她好强忍泪,不知道站在母亲还是父亲这边,反正两边都打她。
她洗澡的时候,热水腾腾冒烟包围住初萌芽的瘦小身体。她小小声哼歌,幻想自己是为爱离开大海的美人鱼,而王子就要为了那个撒谎公主离开她。她假装自己拿着麦克风,对着浴室镜子皱起眉头唱悲伤的歌。
她瞥见浴室上方的气窗有黑影,有人在看。她看见父亲的脸。
她惊慌得不知道如何叫喊,僵硬地把身上的肥皂冲掉,她擦干身体,终于鼓起勇气再抬头,那人不在了。
她冷冷地怯怯地躲在棉被里。这事发生好多次,她没说话,她连生气或委屈的勇气都没有,她怕母亲打她或者打他。
直到有一次她在房里看图画书,她妹妹刚洗完澡冲进房间,脸色发白,颈肩发都是湿的,她妹妹惊慌想哭地坐在廉价的组装小书桌前。
她认得那个表情。她问妹妹,你刚刚是不是看到浴室窗户上有人。妹妹点点头。她问妹妹,是他吗?妹妹又点点头。
她终于流出眼泪,告诉妹妹:“其实我们是外星人。”
她说,总有一天真正的家人会来接她们回家。
因为,凡这世界上美得离奇,美得让地球人无法理解的,都是外星人。
只要耐住孤独就好。
“其实我是外星人。”那个老喜欢穿鲜艳色彩,跟我相亲不成反成哥们儿的男人,透过镜片斜睨着。
“嗯。”我喝咖啡,“你最近胖很多耶。”
“是吗?”他捏了捏肚子,又说,“我真的是外星人。”
“等我退休之后我要搬到内华达州的沙漠,一个人住,跟外星人作伴。”
我进攻颜色鲜艳的三明治。
“你不信喔?我真的异于常人。”他认真地看我。
“好啦啦啦……外星人啦……”我张大嘴巴咬了下去,“你继续放屁或走开啦死外星人。”
辑三 小小人
Track 37 姐弟
姑妈的告别式上,我跟我弟并排坐,那与家族不相干的司仪以戏剧性的音调哭诉至亲分离的难舍,加上行礼时播放的俗气音乐,刺耳地刮着耳膜。其实这礼堂是要求过了的,没有过度俗艳的摆设,我还是不舒服地坐直了脊背。
可我弟很冷静,他从小就很冷静。
我忍不住靠过去小小声说:“那个……我单身……”
他连正眼都没看我:“嗯?”
我吞了口水,继续小小声地说:“所以……以后帮我办丧礼的应该是你。”
他没有反应。但我很熟悉弟弟就是这样子,于是继续说:“我的葬礼,就不要弄这些了,千万不要找这种司仪,随便找个我还活着的朋友就好,想上台说话的人就让他说说话。还有音乐,我会先列一张单子给你,放我喜欢的歌,要不然干脆不要音乐。如果你想找乐队,要找质量好一点的来现场演奏我想听的,但我想你会省这个钱,那就还是放我喜欢听的专辑好了。”
我弟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姑妈的遗照。他不理我,我很习惯了。
“你不要这种司仪?”过了好几分钟他突然低沉地说。
“嗯。”
“你不喜欢这种音乐?”
“嗯。”
我瞄了他一眼:“可以吗?那就拜托你了。”
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有点感动。我看我弟虽然面无表情,但我猜想他一定也陷入要帮单身无依靠的姐姐办丧礼的哀愁中。
结果,他说:“嘿……你求我啊!”
他补了一句:“反正你落在我手上了……”
我跟我弟从来就不是那种关注对方生活起居的亲密姐弟,也没有什么共同兴趣。我们不太交谈,有时在外人眼中我们之间甚至是过度礼貌而疏远的。我们只会偶尔对彼此放冷枪。他说我是他认识的最糟的女人,未来娶妻的智商底线就是我的智商。
我弟有张童星等级的脸蛋,长大却成理工宅。我弟从来没喊过我“姐姐”,他都叫我“小姐”。
念书的时候同学打电话来,我弟接的,回头说“小姐,电话”。同学误以为我家排场很大,用人喊我“小姐”。
我曾经试图扮演姐姐的样子。他考上大学的时候,我跟我妈要了钱,带他去买时髦衣服,因为他有一个同学聚会。我尽力为他打扮,要他穿上花衬衫配米色休闲裤。
晚上他聚会完毕回家,仍然一贯的冷淡和面无表情。我按捺不住,晃过去问他:“你同学觉得你变帅了吗?”
我弟没说话,把花衬衫脱下往床上丢。
他说:“我同学只说‘你姐搞出来的吧’。”
我知道我弟的人生没有什么是我能插手的了。
我们各过各的。他出去读书好多年,他回来之后,换我离家多年。
我再回家的时候,我弟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
我跟我弟总是错过。再相见,都老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变老,心情很复杂,尤其是我只能从他白发增生的速度,明白他其实吃了苦,而我无能为力。
我最近常想起跟我弟相处的小事。
我读书不太费力,但老帮男友写作业。有次我帮某任男友写报告,我弟经过,问:“这是什么?”
我嗫嚅着:“没什么。”
他回到房间,几分钟后又走出来。我弟说:“你恋爱不干我事。但一个男人连功课都要女友写,这种东西不交也罢。”
他回房后,我的眼泪滴到桌面上。
我常跟母亲吵架,独自在房里哭到气喘。
有一个下午我哭了两三小时停不下来,突然一盒纸巾咻地飞过来,准确地砸在我头上,我弟说:“你擦一下吧,今天太久了。”
他不问缘由也不安慰。
我认识一对长辈夫妻,他们相约来世还要相守,但是约定来世不要再当夫妻,要当兄弟姐妹,因为这是业障最轻的家人,至亲却不一定落至怨恨。
我弟结婚那天,我负责收礼金。我扎实地把款项分类,账目写好。忙完了想进去吃喜酒,却发现宾客太多,没有我的位子了。
我独自坐回外头空荡荡的走廊,越过一桌桌客人,远远地望着我弟与弟妹,在拥挤中一桌桌敬酒。
“姑姑。”表哥的大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我敷衍地笑了一下,继续看着我弟。
“你别哀伤。”小男孩说。
我强压住震惊,对过度早熟的小男孩郑重澄清:“我不哀伤。”
“姑姑,”他说,“你看起来很哀伤。”
我看着他,跟我弟小时候一样,深深的双眼皮,高挺的鼻梁。
“我陪你。”小男孩跳上我身边的椅子,晃着他够不着地的两只脚。
我红了眼眶,轻轻把手搭上小男孩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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