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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画虫儿(京味儿作家刘一达经典代表作,同名电视剧即将热播)

書城自編碼: 4025596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當代小說
作者: 刘一达
國際書號(ISBN): 9787521228052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8-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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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京味儿作家刘一达长篇代表作,曾于2006在作家出版社出版,本次重新梳理文字、全新设计,重现经典。

同名电视剧由北京电视台摄制中,预计明年与全国观众见面,又将掀起京味儿影视的热潮。

这次再版,本书与刘一达的另外两部代表作《人虫儿》和《酒虫儿》同时推出,打造成“虫儿系列”京味儿小说丛书,必然会引起新老读者的共鸣。

图书装帧精美考究,配有画家马海方的全新插图,附赠精美藏书票以及书签,封面书法家淳一题字、篆刻家刘永军治印。可以赏玩之处甚多,令人爱不释手。
內容簡介:
老北京有句土话:“做人不成龙,也要成条虫儿。”这里的“虫儿”是行家里手之意,与通常所说的虫子是两回事。“虫儿”是人中翘楚,作者用地道的京味儿语言,演绎出各种“虫儿”的人生经历,讲述他们精彩纷呈的传奇故事。
小说以当代书画市场的起伏和真假博弈为背景,以民间收藏家冯爷与“学院派”教授钱大江的恩怨情仇为线索,描写了“画虫儿”冯爷的传奇人生。书中披露了许多书画收藏的玄机和鲜为人知的内幕。作者笔下的冯爷虽然长相丑,但身怀书画鉴赏的绝技;他善良正直,颇有侠义风范,是地道的北京“爷”。作品曲折跌宕,人物形象鲜活生动。本书同名电视剧正在摄制中,不久将与观众见面。
關於作者:
刘一达,《北京晚报》记者,中国作协会员、北京市作协理事、北京市读书形象大使。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迄今已出版长篇小说、纪实文学、散文、随笔、话剧、影视剧本及北京文化专著80多部,近2000万字,荣获各种文学、新闻奖项50多项。代表作有长篇小说《人虫儿》《故都子民》《画虫儿》《酒虫儿》《百年德行》;散文集《北京的声音》《胡同味道》《老根儿人家》;文化专著《北京话》《中国人的规矩》等。
在长期的文学创作中,刘一达形成了自己独有的风格,是京味儿文化代表性作家,2017年,他被列为“京味儿小说语言”第四代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人虫儿》《故都子民》《走进什刹海》《道北京》等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海外出版发行。多部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他创作的京味儿话剧《玩家》,由北京人艺搬上舞台,在首都剧场连年轮演已上百场。
目錄
目 录

“虫儿系列”序         001

第一章            001
第二章            012
第三章            025
第四章            038
第五章            050
第六章            061
第七章            075
第八章            083
第九章            094
第十章            106
第十一章           113
第十二章           126
第十三章           134
第十四章           148
第十五章           162
第十六章           174
第十七章           187
第十八章           196
第十九章           206
第二十章           216
第二十一章          223
第二十二章          234
第二十三章          246
第二十四章          258
第二十五章          265
內容試閱
“虫儿系列”序

虫儿,地道的北京土话。虫儿者,行家里手之意,并无褒贬。古人有望子成龙之美好愿望;京城有:不成龙,也要成条虫儿之如意期盼。京城乃八百七十多载皇都,自古即首善之区,政治文化中心。帝都虽有皇家文化统领八方,传统习俗潜移默化,但天子脚下之臣民,并非多出本土,居民五方杂处,背景不一,地位参差,性格迥异,既有帝都文化之奴性,圆滑,温顺;又有燕赵故地文化之刚烈,豪爽,热情,真率。文化不同,性格使然,数百年间,演绎出许许多多悲天悯人,壮怀激烈,可歌可泣之人物和故事,然纵观这些人物故事,达官显贵,名流翘楚树碑者多,市井小民,凡夫俗子立传者少。其实,论人生之精彩,故事之曲折,当属市井小民,凡夫俗子。“虫儿系列”即是为小人物立传之书。作者乃老北京人,从事职业记者二十多年,深入胡同,采访了近万人,不乏小人物中之虫儿者,其奇端异事,匠心独具,故事妙趣横生,闻所未闻。之前,作者对虫儿多有描写,或报刊连载,或成书出版,或改编影视,在社会广有传播,经数年,《虫儿》之拥趸粉丝者众多。为满足读者阅读之快意,藏书之乐趣,从众《虫儿》之中,选取《人虫儿》《画虫儿》《酒虫儿》,成“虫儿系列”,以飨诸君,供后世玩赏。










冯爷,他的大号响,响遍了京城的书画圈儿。他的大号,像是带响儿的麻雷子,京城玩字画儿的主儿,说不认识冯爷,那您的身子就会矮下去多半截。以冯爷的心气儿和做派,这话还把他给说小了。照他的意思,不知道他的名号,干脆说,那叫不懂得什么是玩字画儿。
他就这么大的范儿①!冯爷,京城有名的“画虫儿”,甭我多说了,想想吧,麻雷子点着之后有多大的响动,您就知道“画虫儿”冯爷的能量有多大了。
冯爷,姓冯,名远泽,名字之外,还有号,叫拙识。现如今中国人起名谁还另起一个号呀?老祖宗为显风雅倒有这个传统,但辛亥革命以后,中国人一来二去的早把这个传统给折腾没了。名字就是名字,单立一个号,啰唆。
但冯爷是个例外,别人有字没号他不管,他得有号。他是爷,又是玩字画儿的,不预备一个号,不但对不起老祖宗传下来的文化,也对不住他的身份。甭管是填表登记,还是签到署名,凡有自报“家门”的时候,他必要在姓名之外,加上自己的号。
为这事儿,他跟派出所管户籍的民警打了一架。那年换发身份证、登记姓名的时候,他又把自己的号写上了。
民警说,身份证只能写一个名字。他急了:“法律上有这规定吗?拿出来我瞧瞧。”
民警被他的高音大嗓弄得没了脾气。他再添两张嘴也说不过冯爷,最后只好妥协,在他的身份证印上了“冯远泽·拙识”。
这五个字看上去不伦不类,倒是让人眼晕。冯爷可不管您的眼睛累不累,只要他看着顺眼就得。
拙识,冯爷的这个号有讲儿。听着是“远见卓识”后面那俩字的音,写出来却是“笨拙”的“拙”。冯爷那么智慧的人,怎么能跟笨拙挂起钩来呢?这自然让人想到了“大智若愚”的成语。
算您猜对了,冯爷要的就是这学问。拙识,其实就是卓识,明说出来,那多俗呀,卓识也好,拙识也罢,都离不开眼神。识嘛,没眼神,怎么识?冯爷在名字之外,起这么一个号,就是为了告诉人们,他这位爷是靠眼神来支撑门面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门儿。冯爷知道眼睛是他的命根子,没了眼睛,他也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但老天爷似乎有意跟他逗着玩儿,偏偏让他长了一对“阴阳眼”。
什么叫“阴阳眼”呢?说白喽就是左眼大右眼小,按相书上的说法,大的属阳,小的属阴。大眼瞪起来像核桃,小眼瞪起来像绿豆,这样一对眼睛嵌在冯爷铜盘似的胖脸上,似乎有点儿不大般配。他的鼻梁很高很直,山根像座小山,小山之上,有两个凹进去的小洞,如同两口深井,核桃眼在深井里像是夏夜天幕上的明月,绿豆眼如同冬夜里的寒星。假如没有眼眶下面耷拉下来的眼袋,这一阴一阳的眼睛倒也让人觉得挺好玩儿。但是岁月不饶人,过了五十岁,冯爷脸上的眼袋变得越来越沉重了,看上去像两个被云遮住的月牙儿。
冯爷别笑,一笑,脸上的囊肉就会跟着他的笑声抖动起来,“星星”就会被“月亮”给吞了,只露出那两口深井。想想吧,那副尊容是不是有点儿瘆人?当然,冯爷笑的时候不多,即便是笑,他也只是干巴呲咧地咧咧肥厚的嘴唇,把那点儿笑意由翘起来的嘴角逗弄出来,眼神依然闪烁不定。平时,深井波平如镜,只有看到字画的时候,“月亮”和“星星”才会不约而同地放出光来。
京城玩字画的“虫儿”,几乎都熟悉冯爷的这对“阴阳眼”。这对眼睛像是辨别字画真伪的“准星”,再逼真的假画,让冯爷的这对眼睛一扫,也得破相。人们拿着画儿找冯爷“量活”,就怕脸上深井里的“月亮”和“星星”打架,只要这一阴一阳俩眼睛犯了别扭,您花多少钱买的字画也如同一张废纸。自然,一幅画儿是真是假,不会从冯爷的嘴里说出来。他不用言语,只要看他这对眼睛流露出来的是什么眼神,您大概其也就心里有数了。
老北京古玩行有手里握着一个物件吃不准,求明白人掌眼一说。什么叫掌眼,甭多解释,您一见冯爷用那对“阴阳眼”瞧字画的神情,心里就明白个七八分了。
有一次,梁三花了两千块钱,从潘家园一个河南老农手里,淘换到一幅文徵明的山水立轴。那会儿梁三在京城玩字画刚入道,还算是个雏儿。收这幅画儿的时候,他是热手抓凉馒头,赶到这幅画儿真到了他的手里,心里却打起了鼓。
他回家翻了两天书,只知道文徵明是明代的画家,究竟这画儿是不是他的真迹,他却吃不准。颠算来颠算去,他想到了冯爷的
眼睛。
为了让冯爷替他掌眼,梁三咬了两天牙,在东三环的“顺峰”,请冯爷吃了顿海鲜。
冯爷不客气,既然梁三说出这个请字,他就不能让梁三忒小气。爷嘛,该摆谱儿的时候就得摆谱儿。他点了龙虾和鲍鱼。这顿饭让梁三花了五千多块,事后,心疼了半年多。
“姥姥的,这位爷真敢开牙,一顿饭吃了我几张名画儿,谁能想到他会宰我一头呀!”梁三心里骂冯爷,嘴上却不敢说出什么。这种事儿,胳膊折了得往袖口里揣。他是自己找上门的,即便是冯爷带着大铡刀来,他也得认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梁三在潘家园买这幅画儿时,那老农开价是两万。两万块钱愣让他给杀到两千块,他这一刀切得也够狠的。当然,如果是真迹,这幅画儿拿到拍卖市场少说也值两百万,请冯爷吃顿饭算什么?想到这儿,他心里又坟地改菜园子,拉平了。自然,冯爷没白吃梁三这顿饭,他的眼睛给梁三上了一课。
“文徵明,文壁,这可是明中期的大家,画儿带着呢?”席面上的龙虾和鲍鱼吃得差不多了,冯爷打了个饱嗝,揉了揉鼓起来的肚皮,左边的大眼眯成一道缝,右边的小眼向上翻了翻,一边儿剔着牙,一边儿从牙缝里冒出这么一句。
“带来了。”梁三心说,我不把画儿带来,请你这顿海鲜那不是白饶吗?
“带来了,就拿出来展展吧。”冯爷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
“得,您上眼。”梁三把立轴展开,让冯爷过目。
冯爷脸上深井里的“月亮”倏地亮了一下,“星星”随之也闪了光,“月亮”大约凝视了十几秒钟,轻轻地闭上,“星星”眨了眨,也跟着闭了闭,但突然又睁开,射出一道犀利的寒光,像一把利刃直刺这幅画儿的纸背,那道光在画面上下扫了两个来回,停了停,唰的一下目光收回,轻轻关闭,这时“月亮”从云缝里跳了出来,深井随之泛起几个波纹,鼻梁向上耸了耸,嘴角挤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收好吧。”冯爷朝梁三摆了摆手。
梁三已然从冯爷的眼睛里看出几分不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把画轴卷起来,大着胆子问道:“冯爷,您觉得这幅画儿品相如何?”
冯爷心里骂道:这小子真是个棒槌,品相如何?难道你没从我的眼神里看出答案吗?什么眼力呀,还玩字画呢?
他真想上去赏梁三一个大耳贴子,但是他右边的小眼扫见了席面上嚼剩下的龙虾壳,想到了梁三破费的五千块钱,不能不给他留着点儿面子。
“这画儿是从哪儿淘换的?”冯爷沉了一下,问道。
“是从我舅舅那儿得到的。老爷子八十多了,腿脚不利落,刚搬的家。您知道我姥爷的爸爸在内务府当过总管,家里藏着不少字画,这些字画都传到我舅舅手里了。正赶上老爷子住的那个小院拆迁,我帮他搬家,整理东西,他觉得我帮了他的大忙,在他的藏画里挑了这幅给了我。”梁三把想了两天编出来的瞎话当真话说出来。
这话要是换个人听,十有八九得当真,因为梁三确实有个舅舅。
这个舅舅姓金,叫金成仁,在旗,是老北京,八十多岁了,肚子里有点儿文墨。梁三本来跟这位舅舅没什么来往,他母亲去世后,这门亲戚之间的走动就更少了,但是由打他把经营了十几年的小饭馆给盘出去,一门心思玩字画以后,他接触了不少“画虫儿”,在一块儿“盘道”的时候,这个说自己是谁谁的后人,那个说自己是某某的亲戚,抬出来的都是大名头,一个个都有家传渊源,有根儿有蔓儿,而他的老爹大字不识一个,在老北京是拉洋车的,解放后,入了运输公司,当了一辈子装卸工,跟字画一点儿不沾边。
一来二去的,梁三想到了这位在旗的舅舅。金成仁老实巴交,又上了岁数,平时很少出门,拿他说事不会有什么闪失。于是他编排出他舅舅是内务府的总管,家里藏着许多名画儿的故事来,但是跟几位“画虫儿”一盘道,“画虫儿”里有懂眼的人,一算他舅舅的岁数,跟宫里的内务府对不上茬儿了。他舅舅八十二岁,应该是一九二几年生人,那会儿已然是民国了,皇上都没了,上哪儿还去找内务府总管去?梁三抖了个机灵,把内务府总管安在了他姥爷的爸爸头上,反正也没有人去查他们家的家谱,别说是内务府总管了,他说他姥爷的爸爸是皇上,也不会有人去深究。
他以为冯爷不知道他的家底儿,所以为了“印证”这幅古画儿的出处是承传有序,又抬出了他的舅舅。
但是兔子乱蹦不长眼,撞在枪口上了。偏偏冯爷认识金成仁,而且金成仁跟冯爷的父亲冯子卿还挺熟。他知道金成仁当了一辈子中学教员,虽说毛笔字写得不错,平时舞文弄墨,但他的字有书没法,有肉没骨头,拿不出手。自然,老爷子压根儿也没有要当书法家的心气儿,虽说祖上留下来不少字画,但到他爸爸那辈儿,就折腾没了,到他这儿,家里并没有什么字画。
妈的,这兔崽子又跟我这儿编故事呢。冯爷知道梁三平时说话满嘴跑舌头,十句话里有九句是掺着水的,本想臊他两句,但那只绿豆眼又扫到了桌面上的龙虾壳,他不言语了。
“噢,是金先生手里的玩意儿。”冯爷的右眼皮翻了翻,左眼淘气地眨了两下。
“对,是我舅舅给我的。”梁三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你舅舅什么时候去潘家园了?”冯爷突然冷笑起来。
梁三立马儿吃了一惊:“潘家园?”
“是呀,这画儿不是他从潘家园旧货摊儿上买的吗?”冯爷脸上的深井顿起波澜,小眼闪了一下。
梁三觉得那只小眼的眸子冒出一道贼光,像是泛着红光的小火炭,他被这小火炭烫了一下,后脊梁沟不由得直冒冷汗。
“不会吧。这是他祖辈上传下来的物件,怎么会从潘家园的小摊儿上买的呢?”梁三拧了拧眉毛,说道,“冯爷,您是不是刚才只扫了两眼没瞧准?用不用再过过眼?”
“这东西还用我再浪费眼睛吗?跟你说,我闭着眼都知道它的出处。”冯爷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您……冯爷,这,您可就……”梁三本想说冯爷把话说大啦,但他抬起脑袋,拿眼瞄着冯爷的时候,目光又被那“小火炭”烫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可就什么呀你?”冯爷的嘴角掠过一丝冷冷的笑意,说道,“你呀,棒槌一个知道吗?别拿你舅舅说事儿。跟你这么说吧,他们家桌子上摆着的是什么茶壶我都知道,他们家的西墙挂着一幅关山月画的四平尺的梅花,是我送给他的,不信你现在打电话就问。还什么内务府的总管,你蒙别人行,蒙我,算你没长眼。你舅舅金成仁跟我父亲是至交,人家做了一辈子学问,是老实巴交的规矩人,往后,别拿老爷子当幌子去蒙事儿知道吗?”
这几句话一下把梁三给撅在那儿了。“这……”他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
冯爷把那只小眼闭上,微微睁开那只大眼,瞥了一下梁三道:“你不是想玩字画吗?我先考考你,明中期的山水画以‘吴派’为代表,‘吴门四家’你知道不知道?”
梁三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吴门四家’?吴?是不是吴……那什么,是姓吴的这一门的四个画家呀?”
冯爷忍不住乐了,他连骂带挖苦地说道:“你呀,说你是棒槌,你跟我睖睖眼珠子,你他妈狗屁不懂知道吗?‘吴门’就是姓吴的?玩去吧你!”
“怎么着?我说错了。”梁三咧了咧嘴。
“跟我在一块儿,你长学问去吧。‘吴门’是什么?就是‘吴派’呀!‘吴’指的是苏州地区,古代这一带属吴国。‘吴门四家’是四位大名头的画家。哪四位?沈周、文徵明、唐寅和仇英,这四位大名头的山水画家,画得各有特点,但是假的也多。”
梁三缩了缩舌头,咽了一口气道:“嗐,他们四位呀!您要是直接说沈周、唐寅不得了吗?唐寅,唐伯虎,谁不认识呀!那是‘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唐伯虎点秋香,拍成电影了,我小时候
看过。”
冯爷真想抽梁三俩大耳刮子。他心说,现在玩字画的净是点子梁三这号的棒槌,对什么都不求甚解,只知道点儿皮毛,便觉得自己了不得啦,不懂装懂,自称玩家,其实狗屁不懂,净说点子外行话。可你一说破了吧,他又什么都知道,跟你装着玩儿。
他对梁三说道:“你说你玩文徵明的画儿,连文徵明是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你玩什么?”
“我……”梁三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打算玩不打算玩儿?”
“当然。我已然掉到里头,出不来了。”
“打算玩字画,多了不用,三年!什么也别干,到书店买书,先把历朝历代包括当代画家的名字、经历、画家的艺术风格弄明白,然
后再琢磨他们的画儿,知道不知道?别一张嘴就露怯,丢人现眼。”
“是是,我听您的。”梁三鼓了鼓腮帮子说。
冯爷的那只小眼突然睁开,“星星”射出一道让人难以捉摸的亮光。他问道:“甭跟我掖着藏着,照实说,这幅画儿多少钱收的?”
梁三觉出冯爷那只小眼的亮光咄咄逼人,他心里有点儿发虚,不敢再玩哩哏儿愣,说了实话:“两千块钱!”
“哈哈,两千块钱!你呀,棒槌一个知道吗?两千块钱,这样的画儿,能买十张!”
“什么,能买十张?”梁三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冯爷的那只小眼微微合上,睁开了那只大眼,“月亮”又射出一道让人匪夷所思的柔光。他转身把女服务员叫过来:“去,给我拿个打火机来。”
他不抽烟,平时身上不预备能打着火儿的家伙。
服务员的身上都备着打火机,准备随时给顾客点烟用。她掏出打火机递给了冯爷。
梁三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问道:“您这是干吗?”
冯爷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声:“干吗?玩儿!”
“玩儿?您打算玩什么?”
没等梁三把话说完,只见冯爷展开那幅文徵明的假画,打着打火机,把画儿给点着了。
“哎哟,您这是……?”梁三被惊得目瞪口呆,像是冯爷捅了他一刀。突然他明白过昧儿来,扑上去,想一把夺过烧着的画儿,被冯爷给拦住了。
眼瞅着那幅画儿已烧了一半,冯爷干巴呲咧地对梁三笑道:“怎么,烧了你的心是吗?哈哈。”他随手把冒着烟的画儿往地上一扔。
梁三过去,把余火踩灭,看着一幅画儿转眼之间烧成了灰,耷拉着脑袋说:“冯爷,您干吗烧了它?”
冯爷道:“干吗?我怕你拿着它再去欺世!”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钞票,数出两千块钱往桌子上一拍,冷笑了一声,说道,“这幅假画儿算是我买的,拿着吧!我不白吃你这顿饭,让你今后玩字画长眼睛!”
说完,他拂袖而去,给梁三来了个烧鸡大窝脖儿。
这就是冯爷的性情,他干出来的事儿,常常出人意料,像是说相声的,说着说着突然之间,抖出一个包袱,把您干在那儿,他抬腿就走,不给您留半点儿面子。您呢,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哭不起来,也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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