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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传奇摄影师高原认证定本,此版之后再无“返场”
从1990年到1999年,从近万张底片中选出具有时代印记的270余张照片,采访张楚、老狼、郑钧、史雷、李亚鹏等14位音乐人及相关者,记录并讲述中国摇滚黄金十年的故事。娄烨说:“高原的那些照片以及照片中当事人诉说的故事,成为当下的一个重要参照,这是过去的幸运,也应该是今天的幸运,因为通过这些影像和文字的记忆,也许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都是些什么人,我们曾经做了什么,我们一直在哪里……”
-精装刷边本,青春不会重来,所以值得永久珍藏
整本书的形态就像一盒记忆中的录像带。覆膜银卡纸精装里封,压凹书名如同时代的戳印;裸脊锁线呈现出自然的图案,像架子上一排排码好的磁带,也像城市层层叠叠的压缩景观;PET透明护封,不同光线下呈现出不同的视觉效果,正如生活中的每一秒都是独一无二的;书口三边刷银,与银卡书封形成完整的设计效果,灯光下银辉流泻,一如那段闪闪发光的岁月;黑卡镶嵌胶片书签,每一个细节都为了让翻看这本书的人感到值得。
-从照片到写作,来自现场、发自心声的真实再现
全书四色彩印,放弃简单的滤镜调色,反复打样试验,确保照片印刷后接近真实冲洗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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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近万张底片堆起的记忆库中, 寻找一条关于时代与青春的故事线索, 追溯一些作品的产生和它诞生的过程, 那里面有创作者的想法, 也留下大批年轻人所走过的痕迹。2 0 世纪9 0 年代, 是一段摇滚的岁月, 尽管很少人讲得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它不是庞大无形的思想或主义, 也不是某个触目惊心的事件; 它像是一种充满对抗和色彩的涌动, 一种关乎社会现实和内心剧变的企图, 其中夹杂着新的认知和实践, 也杂糅着宣泄甚至黑暗, 以及对自我的认知。从那个昨日世界走到今天的我们, 或许透过重重叠叠的影像, 可以再认识世界一次, 再认识自己一次。
老狼、李亚鹏、黄觉、叶蓓、路路、陈辉、邓讴歌、高旗、郑钧、史雷、张杨、张楚、周宁等口述,高原采访、摄影并撰写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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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高原,当代富有传奇色彩的女性摄影师, 也是中国摇滚乐黄金十年的亲历者与见证人。她用相机记录了从上个世纪开始到现在几乎所有重要的中国摇滚音乐事件和人物,她的作品引领了时代的潮流和审美。今天的高原依然没有停止对音乐和摄影的追求,不停地穿梭在世界各地用镜头记录着稍纵即逝的精彩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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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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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
自在生长(高原) 002
1991
摇滚最初的样子(路路)012
1992
逃学去签售(陈羽凡) 034
不靠谱的岁月(郑钧) 042
1993
那一年的乌鲁木齐(李亚鹏) 058
西双版纳“大劫案”(史雷) 064
1994
北京最好玩的一段时间(张杨) 096
功夫吉他(邓讴歌)100
1995
真武庙二条(老狼) 146
我们的微信对话(张楚)152
1996
离开北京(陈辉) 214
荒困(高旗) 220
1997
工体往事(周宁) 308
1998
高原在DD俱乐部走失(黄觉) 350
1999
北京的蓝天(叶蓓) 384
后记(一)
像平时那样(高飞) 418
后记(二)
在返场之后(黑麦) 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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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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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北京故事 (娄烨)
见到高原,看了一些她的书稿,又和她聊了一下,大致了解了她的意思,大概还是想继续“把青春唱完”。
《把青春唱完》是一本前一段时间很喜欢的书。那些影像和文字,唤起了很多的私人记忆,那些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那些曾经经历的和道听途说的故事,已经成为一代人的时间坐标。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这个坐标找到自己和
周围人的往事和青春。真的很幸运还有这样的一个坐标存在,每一次按下快门的瞬间,都留住了那个时候的状态:那些无意义、混乱、茫然、空虚、纠结、疯狂、 无聊 …… 高原差不多是在几十年后以影像重写了一次“高级动物”。
那些曾被指责的年幼无知、年轻气盛、桀骜不驯、不理性、不规矩、不安分等所有种种,在今天看来是那样地珍贵,那样地意义非凡。那时人们曾经觉得生活在困难桎梏之中无法摆脱,相信以后的未来会更自由,而现在看来,大概那时候才是自由的 ……
1987年,当时我在北京电影学院上学,正在拍摄短片作业《无照行驶》。片尾是当时六里桥摩托车二手市场的记录段落,使用的配乐是崔健的“这世界变化快”。那是当时所有人都会哼唱的歌。
1992年,《周末情人》剧中的摇滚段落,我找来李杰为影片写歌,并请他用吉他即兴为影片配乐,他把当时他的几个哥们儿叫来棚里帮忙,记不清都有谁了,好像有窦唯,大家忙乎了一晚上。然后李杰把音乐作者改成乐队的名字,叫“十月婴孩”。
1997年,在上海筹备《苏州河》。在一次与周迅的聊天中,她随意哼唱了一首歌曲,很好听,我顺手拿起DV拍了下来,并且问她是谁的歌,她说是窦鹏。这就有了后来片中周迅扮演的牡丹的即兴演唱,以及片尾歌曲《恍惚的眼前》。
2004年 ,我在为电影《颐和园》中1989年夏天的场景选择音乐,可选的音乐太多了,完全选不过来。经过反复纠结,最后选择了让青年学生在卡车上唱崔健的《一无所有》, 而学军段落选择了窦唯的Don‘t break my heart。
那是一次致敬。
而比致敬更重要的是记忆。
从崔健、窦唯、张楚、张炬、吴伟、 何勇 …… 到惘闻、沼泽、尧十三 …… 从《一无所有》、《一块红布》、Don’t break my heart、《无地自容》到《关于郑州的记忆》、《我想弹琴给你听》、《他妈的》…… 这些名字已经与生活融为一体,构成了另一种历史,成为某个范围内的公共记忆。就像高原的那些照片以及照片中当事人诉说的故事一样,成为当下的一个重要参照,这是过去的幸运,也应该是今天的幸运,因为通过这些影像和文字的记忆,也许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都是些什么人,我们曾经做了些什么,我们一直在哪里 ……
2008年,我为《春风沉醉的夜晚》里的音乐工作的时候一遍遍重听窦唯、文宾和王晓芳的“暮良文王” 。之后,我就联络了当时的影片作曲 —— 我的好朋友伊朗作曲家裴曼·雅茨达尼(Peyman Yazdanian),向他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影片的音乐能不能呼应“暮良文王”的音乐以及配器风格,就像一场隔空对话。他很严肃地回答我,说要听一下完整的《暮良文王》,我们立刻把整张专辑传送给他。 一天以后,他回复我说,他太喜欢了。当时大家都很感动。
2010年 ,在三里屯的酒吧拍摄《花》的北京部分。有一段酒吧演唱,参与者是阴三儿,唱的是《自由式》等歌。我始终觉得这些歌曲是对当时中国现实的一种直接真实的呈现,这种真实远远超出了某些精英对现实的政治学和社会学描述。其实整个90年代的摇滚乐和独立音乐都是如此。在很多人都噤声的时候,独立音乐一直没有停止诉说。
2016年夏天,广州荔湾区沙面北街65号的咖啡吧内,姜昕边抽烟,边和坐在旁边的宋佳聊天。她刚刚从北京飞到广州,在等待拍摄,有点疲惫。宋佳对姜昕说,她这几天和秦昊、张颂文一直在唱姜昕的 一首老歌:《夜》。
我们见面聊了几句,然后就是整夜的拍摄,重复演唱《夜》,那像是在进行一种仪式。
枕着夜色
在梦里幻想
醒来泪水却悄悄地湿了
……
忧郁的你
黯然神伤
只想再回到梦中央
……
灰了心房
折了翅膀
窗外的夜却正霓裳
……
这是在诉说你们的过去,还是他们的未来?抑或是,我们的现在?
我并不知道。
在这本书中看到1993年冬天的贾宏声,那时候他刚刚在上海拍完《周末情人》。还看到了1998年坐在房顶的朴树,他说那是他最拧巴的一段时间。我想起1999年周迅领着他到北影1号混录棚来看我,当时我正在那里进行《苏州河》的终混。周迅悄悄凑近,跟我说:“怎么样,帅吧?”说完傻傻地笑着,笑得很美。
大概九年以后,在宿迁一家破旧的KTV夜店里 ,我们准备拍摄《春风沉醉的夜晚》中三人卡拉OK的段落,大家在为三位演员秦昊、谭卓和陈思诚挑一首都会唱的歌,最后挑了朴树的《那些花儿》,记得当时,我暗自欣慰和庆幸: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
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
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
其实,可能青春是唱不完的,故事也讲不完,所以,那就算了吧。
自在生长(高原)
我和我爸都姓高,我的名字高原是他起的,因为我出生在贵州,那里都是大山。
我爸叫高飞,上世纪80年代影坛帅哥,无数阿姨的梦中情人。那时候还没有靠脸吃饭一说,长得帅也不是什么优势,不然老高同志一定会是第一届的颜值担当。他帅,可从来不以此为傲,有时候还爱自嘲。他爱玩儿,摩托车汽车钓鱼打猎,样样不落。他爱交朋友,哥们儿很多,需要帮助时他一定随叫随到、两肋插刀。
我乐观开朗的性格,大多与少年时期总和他一起以天地为床、自然为家的那些日子有关。
那时候官厅水库还可以下水游泳,我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朋友们去野营,大人们忙上忙下,孩子们只需要玩得开心、吃饱睡好,无忧无虑大概就是那会儿学会的。
他是那么爱我,让我一直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自在生长着。
在“北二外”进修外贸英语的日子里,我从英汉词典里学了一句“fuck you”,当时词典的译文是“去你的”。我自然相信了,于是不知深浅地在英语对话练习时脱口而出。那会儿,全班同学默默地看着我被轰出教室,那个和我练对话的老师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班上有个小伙子,忘了是哪个机关单位派来进修的,他当时介绍自己是研究条形码的专家,但那些根本看不出所以然的黑白条条,和生活有什么关系呢?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在说胡话,谁又能想到我们如今都沉浸在他的研究中呢?
80年代末,北京的年轻人中流行过很多新鲜事,从喇叭裤太阳镜那种华侨装扮、路边 “茬琴” ,一直到后来的摇滚乐、霹雳舞,好多事都处在萌芽状态。我弟高爽是总政大院的,他说院儿里有帮人会跳霹雳,我婶就跑去邻居邓讴歌家说:“讴歌他妈,我大侄女想看你儿子跳霹雳。”然后讴歌就出来了,花枝招展地给我跳了一段,后来我自然而然地和这个院儿里的讴歌、欧洋、周凤岭都认识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80 年代末北京还流行过一阵健美操,我跟着朋友去月坛的“马华健美操班”办了卡。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人真是不讲究,来健美操班跳操的大姐阿姨们穿的都是绒裤秋裤,好像就是在那会儿,我认识了张炬的姐姐。
之后认识了张炬,才知道北京还有叫作“乐队”的物种。挺酷的,在认识他们之前,我只知道邓丽君。没过多久,我就在西单的一个歌厅里,看到了“唐朝”早期的演出,到现在,印象已经变得模模糊糊的,只觉得他们像美国电影里的印第安人。我当时印象最深的一部片子就是凯文·科斯特纳(Kevin Costner)演的《与狼共舞》,片子里有个印第安人,头上戴着羽毛。我攒过几张他的照片,我当时就觉得丁武长得像这个人。
我自己在家的时候老看《鼹鼠的故事》《尼尔斯骑鹅旅行记》《花仙子》,到了朋友家就听枪花、平克、Metallica、U2,聊摇滚乐。后来他们带着我去五道口买打口带 ,慢慢地就和这些人熟了起来,我发现这个圈子还挺大的,北京玩音乐的人比想象的要多。除了张炬家,我们还常常去李季家、去新疆村聚会吃饭,我第一次看“黑豹”的演出好像就是在外交人员大酒家,后来也常常揣着瓶啤酒往马克西姆 里面混。有一天,我把长发的男朋友领回家,我爸问我要干吗,我说:“这是我男朋友,我想跟他好。”我爸说:“我打折你的腿。”
我爸为了给我找点事儿干,就安排我去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学摄影,当时摄影系还没成立,只有个摄影教研室。我进去的时候,韩子善老师正在给学生拍毕业作品,我和王磊就成了那里的第一批学生。老师倒有四个人, 一三五给我们上课,二四六我们俩学生就出去拍照。只要有空,我们就能在暗房里泡一整天。其实当时我已经喜欢上摄影了,但是脑子里还没有这个概念,只会一门心思地拍照片,老丁、高旗、面孔他们都给我当过模特。1993年11月我毕业了,随后摄影系也成立了,第二年来了荣荣,第三年来的是卢广。我的师弟们日后都出息了。
1994 年,我买了台尼康FM2,有三个镜头,那时觉得好贵,挣的那点钱都换成了设备。为了生活得好一点,我就在魔岩唱片找了一份工作。就这样,慢慢开始有人找我拍照片了,从乐队到流行歌手、明星、演员,拍了不少,但因为当时他们需要保存底片,所以有些照片拍完之后我自己倒是再也没见到过,也没留个底什么的,现在觉得那时的自己太不专业了。
后来,我才意识到摄影变成了我的工作。90年代初期,摄影师一般都是机关单位的人,很少有像我这样单干摄影的。那时候我拍的都是黑白照片,一是因为胶片便宜,二来也是因为我发现黑白照片更能突出人的生动。
拍人物挺好玩的,你得“赋予”他们一些情绪,抓到些歌迷、读者看得惯的表情。有些人很难拍,比如张楚,除了傻乐他就没什么表情,有时候笑点也跟一般人不一样。在拍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MV 现场,当时真给我难住了,后来我们开始互拍,我拍他、他拍我,他的表情才变得有趣起来。
90 年代初,真武庙二条那边有个大排面馆,老板是上海人,很多人都去
那里吃过饭。有天我看见一个长头发年轻人因为抢座跟人打起来了,后来才知道那是老狼。1994 年拍老狼的时候,我们开着我爸给我的切诺基,一路开向机场,沿途找到一片麦地。当时是下午,老狼穿着白色衬衣和牛仔裤,阳光很耀眼,拍出来的照片像是梦境,从照片里丝毫看不出他就是那个为了吃面都能跟人打起来的男孩。若干年后有一次开着车,我们聊天回忆着小时候,他说现在想干点什么也来不及啦,我说可不嘛!然后我俩哈哈大笑起来,那种温暖的默契就叫作友情吧。
不记得“大壮”这个外号是谁给何勇起的了,是因为有个“禾大壮”(化肥广告)吧,我对他的记忆都停留在 90年代,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在他身上能看到很多冲突,他习惯用愤怒去表达他的哀伤情绪。在红磡的现场,我拍到的是一个来自北京的朋克男孩,一个人对于年轻的真实呈现。我很怀念这种真实。
90 年代的时候,人和车都很少,如果站在桥头拍张照片,它不会像今天这般占据整个画面。那是一个有点空荡荡的城市,感觉还有很多等待被填满的空间, 包括我们的内心。
中间搬过几次家,望京、四惠桥,搬走了又回来,对北京西边这一带特别有感情,从小在这里长大,觉得这边很安静,每次回到这边,心情就平静一些。是的,那些年份,就像伤疤一样。那段时间,我会强迫自己忘记些事情,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挺残忍的。 爱和恨让人长大,青春不再,但那种疼痛久久不能消失 ……
等我彻底缓过来,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有些真实的东西,也慢慢浮了出来。胶片变成了数码磁盘,小院儿也长大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断怀疑有些故事的真实性,它像一段一段梦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当我再次翻找旧照片的时候,就跟破案似的,不断地在脑海里翻找线索,还好,我没有强迫症, 这些杂乱的故事才没有把我折磨至死。幸好,这些照片印证着那些记忆。
90 年代,浓缩了几代人的时光,几代人在彼时自在地生长,和根植于这个成长环境的种种艺术形态一起,度过了漫长而又短暂的青春期。很多年后,人们认为中国摇滚乐具有很强的意识形态色彩,它和那个时代、那个时代的政治文化背景深深地捆绑在了一起。作为一个亲历者,我所触碰到的,是这场文化变动中最柔软的部分,那是一段单纯的岁月,它曾是无数人的理想,是一个城市的更迭,是一段正在散落的十年记忆。
我不是一个善于写字的人,我一直觉得文字是会撒谎的。我却经常陷入回忆,虽然我知道,记忆也是会撒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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