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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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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 发生
故事一 红雨伞
故事三 人柴
故事四 古宅
故事五 断头谷
故事六 双喜煞
故事七 锦屏人
故事八 诊所的来信
故事九 时间出租
故事十 风池
故事十一 我不是故意吓你
故事十二 恐怖愚人节
故事十三 逃不出的八楼
故事十四 绿色人形
故事十五 偷窥
故事十六 第十二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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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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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
我小的时候,住在乡下。
有个小女孩,和我们差不多大,头发特别长,一直拖到地上。她不大和我们玩,常常一个人站在一边发呆。她没法坐下,因为一坐就坐到了头发上。
大人们说不要和她玩,据说她是个怪胎。一般小孩出生的时候,都是光着头,顶多有点短头发,最茂密的头发也不过耳。但是这小孩一出生就长着一头长发,一直长到了脚跟,护士把她抱起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个毛孩,后来拂开头发,发现里面是光溜溜一个正常的孩子,觉得十分惊讶。
这还不算什么。
她生下来的时候,不仅长了一头长发,还长着一双浓密的眉毛,漆黑地悬挂在眼睛上,乍一看就好象长了两双眼睛。
这还不算什么。
她生下来的时候,不仅长了一头长发和一双浓密的眉毛,还长着一口整齐的牙齿,一张嘴就吓了人一跳,她母亲不敢亲自哺乳,只好喂牛奶,奶嘴咬坏了无数。
这还不算什么。
她生下来的时候,不仅长了一头长发、一双浓密的眉毛和一口整齐的牙齿,跟她同时出生的还有村子里的几头小猪,和几只小羊,这些小猪和小羊的身上也长满了黑色的毛发,摸上去和人的头发差不多。
大家把长着人头发的小猪和小羊都杀了,把人留下了,取了个名字叫“发生”。
发生平时很少说话,我还以为她是个哑巴。
我喜欢欺负这种老实又不合群的孩子,趁她不注意,邀了两个小孩,偷偷绕到她身后,轻轻抓起一把拖在地上的头发,一剪刀剪下去,她发出骇人听闻的尖叫声,从地上一把跳了起来,吓得我和那两个小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们这一群人都被吓呆了,眼睁睁看着她捂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地惨叫,全身因为疼痛而抽搐。她越滚动,头发越是纠缠作一堆,疼痛也就越剧烈。我们都看出来了,她的头发和我们的不一样,我们的头发剪了也就剪了,跟剪掉一丛草没什么区别,本人没什么感觉。她的头发剪不得,那不像头发,倒像是什么生命力旺盛的东西。
最后她活活疼晕了过去。我们早吓得一哄而散了,远远地回头,还能望见她被自己的头发包裹着,不时抽动两下。
她后来总用一种惊恐的眼神望着我们,也不大出门了,生怕别人不小心踩到她的头发。虽然如此,在某些时候,从她家里总是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那多半是她不小心又弄断了些头发——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那么长的头发,不断才是怪事。
就因为这头发,到了十多岁,差不多大的女孩都定了亲,却没一个人理会发生。其实发生长得蛮漂亮,如果把眉毛修一修,就和画上的美人一个样。这也可以理解,谁能忍受自己的媳妇经常这么惨叫呢?再说,她这个样子,总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她怕我们,我们也怕她,互相躲着。
后来,村里有个女孩病了,病好后,一头头发都掉光了,治了很久都没治好。也不知是谁开始说,后来全村都这么传,说是发生的头发可以治这种病。女孩的家里人去找发生她妈商量,她妈和她爸虽然很嫌这个女儿,但关键时刻还是疼惜她,坚决不肯剪她的头发。
“你要我女儿活活疼死呀?”她妈不客气地把那女孩的家人推出门去——对了,那女孩叫春生,春天出生的,全村除了发生之外,最漂亮的就是春生了。
“反正她也疼习惯了。”春生妈说。
砰!
毫无疑问的,这种对话最后遭殃的往往是门,发生家的门板被发生的爸爸弄坏了,春生妈吓走了。第二次带了钱来,门板又被弄坏一次。第三次带了更多的钱来,发生妈就跑到铺子里买了一把崭新锋利的剪刀。
“剪刀钱你出。”她试了试刀口说。
“当然当然,”春生妈说,“新剪刀,刀口快,不受罪。”
发生妈把发生叫了过来,我们都挤在屋门口看。发生不肯过来,缩在里屋不肯出来。发生的爸爸站起来——砰,又坏了一张门,发生就被拖出来了。
发生妈把发生按在椅子上,发生爸爸和春生妈按住她,还没开剪,她就尖叫起来。
她叫一声,我就哆嗦一下。
发生妈举起了剪刀,那剪刀真锋利,寒光闪闪,连那光彩都似乎能伤人。
发生妈挽起一截乌黑稠密的头发,比了比长度,问春生妈:“这么长够了吧?”
“够了够了。”春生妈连声说。
发生妈卡擦卡擦空剪了两下。
发生忽然不叫了,全身缩成了一团。她的头发像蛇一样盘曲起来,在头上盘成一团乌黑的大帽子,只剩下她妈手里的那一把没盘上去,但也在左右扭动奋力挣扎,眼看就要挣脱出来了,发生妈果断地伸手一剪,刀去发落,发生发出一声长嚎,身子以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怪异姿势猛然一挺,便软软垂下去不动了。
我们面色苍白,紧紧靠在一起。
“她没事吧?”春生妈担心地问。
“没事,习惯了。”发生妈说,“这头发比较多,你再送两斤肉来。”
“好的好的。”春生妈伸手从地上抓起那把兀自扭动不已的头发,那头发顺势缠上了她的手,她脸上冒出一层橘子皮样的鸡皮疙瘩,将头发塞进一个布袋内,打飞脚走了。走了很远,我们还能看到那布袋在拼命地蠕动着。
发生妈用一块布堵住了发生的嘴,免得她的叫声吵到别人。发生从喉咙里呜呜地叫着,头发一根根竖立起来,一米多长的头发齐刷刷竖在头顶上,仿佛带着一股什么力量,假如不是她爸她妈按住了她,我怀疑那头发能把她从地上拔起来,一直拔到天上去。
“你们走走走,没什么好看的。”发生的爸爸挥手把我们赶走了,我们一哄而散,又一窝蜂跑到春生家去了。
春生妈已经到家了,一家人对着装头发的口袋发愣。
“妈,这东西看起来太怪了。”秃头春生说。
“就是就是。”春生爸说。
春生妈也很没把握,伸手想打开袋子,又不敢,三个人叽里咕噜商量了一阵,我们尖起耳朵也没听清楚说的什么,只见他们忽然停了商量,春生妈将袋子倒举到春生头顶,春生用些皮革之类的东西把整张脸围住,春生爸飞快地将袋口的绳子一扯,满袋扭动的头发像蛇一样直扑到春生头顶上。春生透过皮革发出可怕的尖叫声,手朝脸上乱抓,想把皮革抓走,被她爸爸和妈妈一边一只手抓住了。
我们躲在窗边,眼看着头发在春生头上飞舞了好一阵子,发出“吧唧吧唧”泥鳅般的声音,又猛地竖得笔直,“咔嚓”一声响,仿佛木头桩子钉进石头里,春生被这一下顿得坐不稳,整个人滑到了地上。
之后,头发忽然柔顺地垂了下来。
“好了?”半晌,春生妈小声问。
“好像是。”春生爸迟疑地扯了扯春生头发的黑发,扯了半天扯不下来,春生甩掉皮革叫道:“别扯,痛!”
秃头春生又有了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发生的头发在她的头上生了根,稳稳地安了家,和正常的头发一样慢慢往长里长,长到一定程度后,春生就把头发剪短。这头发生到春生头上之后,好像就没了那种怪异的生命力,随便你怎么剪怎么拽,只要不扯动头皮,就没一点感觉。
这事飞快地传开了,传出了村子,传到了镇上,又传到了县城。秃头们络绎不绝地来我们村,找发生要头发。发生家的破房子换了瓦房,后来又换了楼房,家里买了拖拉机和摩托车,哥哥也娶了个漂亮的媳妇。
发生的头发剪了又长,长了又剪,发生的惨叫再也没有平息过,白天黑夜,每时每刻,我们都听见她发出痛楚的叫声。起初这声音常常让我们全身颤抖,后来听习惯了,也就和水声风声没什么区别,偶尔有时候听不到,还觉得少了点什么。
光头们长出头发以后,给发生送来了很多锦旗,记者来采访发生,发生裹在自己的头发里浑身哆嗦。
“发生,你治好了这么多人,什么感觉?”记者问。
“疼……”发生哆嗦着说。
“我问的是你心理上有什么感觉?”记者启发道。
“怕……”发生上下两排牙齿互相敲打着,发出“疙瘩疙瘩”的声音。
记者不再问她了,转而问发生的爸爸:“您对自己的女儿这种行为有什么感觉?”
“我感到很骄傲,”发生的爸爸满面红光,说了很多,最后一挥手:“我们希望,全天下的人从此都不再为秃头而烦恼。”
他说这话的时候,发生的头发又一次竖得笔直,记者们用相机“咔嚓咔嚓”拍下了这难得的场面。
发生现在变成最抢手的姑娘了,很多人来发生家提亲,但发生爸爸和妈妈都没答应,发生躲在门后看着那些挺不错的小伙子来了又走了,每当这个时候,她的呻吟声就停下来了。
所以,如果我们没听到发生的惨叫,那一定是有人来提亲了。
“我想快点出嫁。”发生有一天从她住在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对我说。我吃了一惊,她从来没主动跟我说过话。
“为什么?”我问。
她的头发从窗口垂了下来,在没有风的空气中卷曲成各种形状,我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她说。
发生的爸爸为了实现他在记者面前许下的豪言壮语,到电视上登了广告,还专门租了辆大客车专门往村里拉光头,车身上写着“生发专用车”,每次一拉就是满满一车,下来的全是光头,一片明晃晃的,让人眼前一亮。
发生的叫声更惨了,但我们也很快习惯了这更惨的叫声。
发生忙着被人剪头发,她爸爸和妈妈也怕别人偷剪她的头发,总是不放她出来,把她关在房里,每天吃核桃芝麻之类的东西,说是能养头发,吃得她全身都冒油,一天到晚拉稀。
“我们帮帮发生吧。”春生说,这时她已经出嫁了。
我们不知道怎么帮她,再说都有自己的烦心事,顾不上她。春生说,如果发生没有了头发,就能出来玩了,也能嫁人了。
我始终没想明白嫁人和头发之间的关系,但春生年纪大,她这么说了,当然有道理。
当夜,我们几个从小一起玩大的人,偷偷跑到发生的窗户底下,小声叫着她的名字。她一边惨叫一边探出头来,乌黑的头发覆盖了整面墙壁,好像一大团水渍。
我们拽着发生的头发爬了上去,各自掏出剪刀,发生一看见剪刀,就猛然跳起来躲到床底下,我们怎么拽也拽不出来。
“疼!”她说,
“剪光了就不会疼了。”我说,“忍一忍。”
发生听了这话,就钻出来了。我们用一团布塞住发生的嘴,免得她叫得太厉害,被她爸爸听出不对劲来。
一人一把剪刀剪开了,发生的汗水流了一地,头发也没剪光。
我们继续剪,春生在旁边把剪下来的头发装到麻袋里,装满一袋就朝下扔,她爸爸妈妈在下边接着。
后来,发生不流汗了,开始从每个毛孔里流出血来。
“她要死了。”我赶紧松开她的嘴。
“别停,”发生呻吟着说,“剪!”
“你流血了。”我说。
“没事,剪!只要没头发了,死都愿意。”她说。
我不敢多看她流血的脸,又剪了几刀,最后她完全变成了血人,头发也没减少。我扔下剪刀,从窗口爬出去。大家都跟着我走了,我们没想杀人。
只有春生还在不停地剪着。
这晚发生死了,谁都不知道她怎么死的,我们也没说,春生家把发生的头发拿去卖了,也赚了一栋房子。春生给我们一人买了个随身听,我没要。
发生死了以后,按规矩本来是要火化的,但是她的头发还在继续长,比活着的时候还长得更快,发生爸把这事跟村长一说,大家一致同意让发生土葬。
追悼会的时候,全村人都去了,发生被白被单蒙住,放在灵堂后,用块白布帘子遮着。追悼会进行到一半,白布帘子慢慢地朝外鼓了出来,仿佛有很多人在帘子后朝外挤,鼓鼓囊囊地不成形状。大家吓得跑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要跑时,有个人看到了帘子底下伸出来的东西。那东西黑乎乎的,水一样流了遍地,一眼就看出来是头发。
发现是头发之后,大家也不再害怕了,索性揭开帘子,掀开了白被单。发生脸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白得好像从来没有过血色,全身都被疯长的头发包住了。只这么一会的功夫,头发已经铺满了灵堂的地面和四壁,到处漆黑一片。发生爸爸说不用怕,吩咐一人拿着把剪刀,大家卡擦卡擦开剪,头发纷纷落地。不过这次发生没有再发出惨叫了。
头发总是剪不完,忙了一整晚,第二天就草草埋了。加厚的棺材,平常的铁锨凿上去都留不下一个印,发生刚躺进去没一会,还没起灵,棺材就被头发撑爆了,头发像蛇一般蜿蜒生长着。送葬的队伍前所未有的长,不是为了纪念发生,而是必须得有这么多人跟在后边,才能把头发及时剪断。前边的人抬着发生的遗体,匆忙上了山,挖了个深坑埋了。
发生的头发很快从地里冒了出来,黑油油的,渐渐覆盖了满山遍野。人们找到了一条发财的好路,成群结队地上山割头发,然后拿去卖给村外秃头的人。发生的爸爸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办法,发生已经死了,头发就不再只归他们一家所有。
我的衣服鞋子和零食,都是发生的头发换来的。
头发越长越多,渐渐地将其他的植物都挤死了,最后全村只剩下了头发,一走进村口,就看到一片漆黑在地面上飘拂。
春天的时候,那些头发上长了些白花,变成蒲公英般的絮,风一吹就四处飘。
起初,我们不知道这些白花是什么东西,随它们飘,反正眼睛看惯了黑色,来点白色也是不错的。
后来,这白花越来越多,到处都铺满了白花,连我们吃饭的碗里,喝水的杯里,都满是这种白花,每次喝水之前,都要先吹开。
过了一阵,很多人开始觉得身体发痒,痒得钻心,去医院看了皮肤科,什么毛病也没发现。
“痒死了。”春生说。她不断用指甲抠着自己的身体,我在她身上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她自己抠出来的血印子。
春生抠着抠着,忽然从嘴里喷出一把黑色的东西来。
那些东西虽然湿答答地粘在一起,还是能看出来是人的头发。她伸手连忙去拽,刚扯了一把,就捂住肚子叫疼。
接着,更多的头发涌了出来。
从她的眼睛里长出了头发。
从她的鼻孔里长出了头发。
从她的耳朵里长出了头发。
从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里,都长出了头发。
春生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发球,完全看不到一点别的颜色,她在地上打滚嚎叫着,我远远跑开了。
一路上,很多这样黑色的发球发出凄惨的叫声。
我想跑回家,却认不出我自己的家在哪里。地上的头发把所有的房子都包了起来,有人从头发中伸出手来,向我求救,我也不敢去拉他。
我跑出村子后回头看看,已经看不见村子了,只望见一只巨大的黑茧一样的东西,把村子和村子里的人,把活着的春生和死了的发生,一起包了起来。
和我一起跑出来的还有几十个人,我们后来都只联系过一次。
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我们中的一个人身体开始发痒,到医院里透视,发现他的内脏和血管里长出了细细的绒毛。
那些绒毛都长成了漆黑的头发,把他们团团包裹起来。
他们都是火化的。
最近,我也觉得身体开始发痒了。
但我已经没有打电话的必要,全部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只能对着镜子说:“你也开始长头发了。”
镜子里的我,瞳孔中有些漆黑的东西在飘拂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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