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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阎连科是一个谜团似的作家,他身在体制之内,作品却接连被禁;他有严重的腰颈椎疾病,在知天命之年却已经写下5000000多万字的浩繁之作;他朝高校里的学术嘴脸吐了满面口水,而对倜傥不羁的后生韩寒却赞赏有加……他是中国最具立场、最敢讲真话的作家。
阎连科中篇小说编年四本书中囊括了阎连科从1988年至2009年所有的重量级中篇小说,如:《两程故里》、《瑶沟人的梦》、《耙耧山脉》、《黄金洞》、《年月日》、《耙耧天歌》、《大校》、《朝着东南走》。小说是我们了解他的精神世界的最直接的门径。
本书是阎连科中篇小说编年中的《艺妓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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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有“中篇小说之王”美誉的作家阎连科,从1988年至2009年的20多年时间里创作了中篇小说近50篇,《阎连科中篇小说编年》的四本书中囊括了他所有的重量级中篇小说,如:《两程故里》、《瑶沟人的梦》、《耙耧山脉》、《黄金洞》、《年月日》、《耙耧天歌》、《大校》、《朝着东南走》。
《艺妓芙蓉》就是《阎连科中篇小说编年》的其中之一。收录了《艺妓芙蓉》、《两程故里》、《横活》、《斗鸡》等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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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阎连科,著名作家,1958年出生于河南嵩县,1978年应征入伍,1985年毕业于河南大学政教系,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1979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情感欲》、《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受活》、《为人民服务》、《丁庄梦》、《风雅颂》等8部,中、短篇小说集《年月日》、《黄金洞》、《耙耧天歌》、《朝着东南走》等10余部,散文、言论集5部;另有《阎连科文集》12卷。曾先后获第一、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第三届老舍文学奖和其他国内外文学奖项20余次。其作品被译为日、韩、越、法、英、德、意大利、荷兰、挪威、以色列、西班牙、塞尔维亚等近20种语言,在20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
2004年退出军界,现供职于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驻校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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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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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程故里
横活
芙蓉艺妓
斗鸡
乡难
瑶沟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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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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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成为艺妓,很难说是从哪个年月正式开始的。从分析看,她不厌这个职业。她感到这职业中有乐趣可以吸引她。
一九五一年七月二十一日,是东京广大妓女毕生难忘的日子——封闭妓院从凌晨四时开始,到七时结束,仅用了三个小时。行动是由共产党部署的,事先召开了有民政、公安、文教、卫生、妇联、救济院等部门参加的会议,成立了东京封闭妓院委员会。共产党是把这次行动作为一个战役打的。事隔几十年,东京很多人都还记得当时情景之盛。特别都还记得第四巷的艺妓苹,多半老人都能说出她一二生活琐事,似乎其音容笑貌也历历在目。
一个艺妓能让后人记得,这不是易事,加之她又不是绝代佳人。
东京是七朝古都。中国的文化圣地之一。早在北宋时期,公元九六○——公元一一二六年间,妓业就已达到枝蔓丛生的境地。宋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中曾多处提及,说有的街道,除少数店铺外,余皆妓馆。而外,“诸酒店必有厅院,廊庑掩映,排列小阁子,吊窗花灯,各垂帘幕,命妓歌笑,各得稳便”。由此可见,东京妓业是何等昌盛。宋徽宗赵估钻地道约见名妓李师师的千古丑闻就在这里。到了明代,不但客寓、旅馆亦有妓女,连专住妓女的娼客店也相继生世。清末以至民国,妓业就更为发达。据民国十四年间,一位在东京警察南区分署缮写统计文件的录事回忆,当时,第四巷领过政府油印盖章的特许证的一等窑妓有三百余人;会馆胡同的二等窑妓四百余人;卧龙宫的三等窑妓三百人。四等窑妓在外马号街高高山附近,五等窑妓多在禹王台一带,政府不发给她们特许证,则更多。还有暗娼。这么多人从事这行当,又有那么悠久的历史,为何苹没有像李师师那样幸会过皇上,偏让后人如记李师师一样记住了,我想她身上也是有着光辉的,不然,何以能照亮后人的记忆呢。
苹是我姐。
我尊敬苹姐。我一直都想知道苹姐身上的光辉是什么,光辉的源泉在哪里,竟会隔朝不衰,隔代不灭。这是值得探寻的,我想。
民国元年,苹姐十五岁,已经能做很多大人的事情。父亲病了,咳,请中医号过脉,写下处方,让她拿上搜寻出的五百制钱到寺后街同仁药堂去抓药。她去了,串街走巷,到了同仁药堂,钱不够,还差十几个,只好就怏怏地回来。到山货店街的一个胡同口,她听到一个茶园的歌唱极嘹亮,像清风从她耳下飘过,仿佛将她的头发都撩起了好几撮,就淡下步子,迟疑一阵,拐了进去。
这茶园每日下午,都有第四巷歌妓前来清唱。近日,有位从苏州来的角色,学唱了半年河南梆子,一下便唱红了。她艺名桃花,嗓子格外甜润,吐字也清晰,吸引了很多商贾达贵。其实说,这嗓子并不十分适合唱梆子,只是东京人听北方嗓子惯然了,有了厌意,猛一听南方嗓子,又是唱北方名戏名段,就像燥热天气里突然吹进了一股细风,叫人觉得爽快。也许东京还会有人记得桃花,她的容貌与北方姑娘不同,显得清瘦白嫩,讨人欢喜。旧时茶园有个惯例,开戏时售票人场,票卖完了主家也就不再计较,尤其戏到一半,卖票的小二也去听戏了,园门时常虚掩着,一推就可_进去。我苹姐就是在这样一个时候走进茶园的。也许她这一进是个关键,对她的生涯起了历史性作用。她站在茶园方桌最后的草坛上,脚下松松软软,手里捏着处方,提着一个青布小袋,里边是那五百制钱。
桃花在台上唱着最后一段戏,戏词是《桃花扇》里的,她摇着腰肢,抖着裙子,唱腔在戏园上空弥漫,人们都听得呆怔了。可苹姐并没认真听她到底唱了什么,她只感到耳边有两股透清的溪水在汩汩潺响,水花撞在耳膜里,痒极了。看见的也不是戏的作法,而是桃花那一身绸缎,在飘飘地摇摆。
戏完时,桃花又送了两段清唱,人们才恋恋走去。她从台上下来,到茶园屋里洗了脸,按成从经理手里接过报酬,出来时手里的一个绸袋就显出沉甸甸的模样。脸呢,依旧是一副倦怠神情。
桃花从我苹姐面前过去时,没有看苹姐。
苹姐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桂花香,便跟在她的身后闻。出了茶园大门,夕照在山货店街零零碎碎铺开着,国槐的椭圆叶子微微晃动。街上的商人有人指指桃花,朝她笑笑。桃花也朝那人笑笑。相互点了头,那人就朝着桃花走过来。
可是,桃花却转过了身子。
我苹姐一下就亮在了她眼下。
“你叫啥?”
“苹。”
“我看你站在茶园后边拾听戏尾巴。”
“我想跟着你学唱。”
桃花怔了怔。
“你知道我是干啥的?”
“……?”
“第四巷的……知道了吧。”
“不知道。”
“是妓女!”
“妓女有啥不好,穿得好,吃得好,想唱啥唱啥。”
桃花对我苹姐笑了笑,从绸袋里撮出一把制钱递给苹姐就走了。我苹姐望着她走在山货店街上,直到她化在那片夕照里。P11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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