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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是法国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大师福楼拜的代表作。这部在法国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长篇小说,通过外省农村少女爱玛在修道院受到与自己出身完全不相称的贵族教育后,又受到消极浪漫主义思潮的影响而在嫁给平庸无能的乡村医生包法利做续弦后由失望逐步陷入堕落的泥潭,最后在高利贷逼迫下服毒自尽的悲剧,深刻地揭露了法国19世纪中叶恶浊的社会现实,被公认为巴尔扎克之后法国第一部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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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福楼拜(1821-1880),法国十九世纪现实主义文学大师,《包法利夫人》是其成名作和代表作。
《包法利夫人》女主人公爱玛是外省一个富裕农民的女儿,在修道院度过了青年时代,她学习贵州女子的谈吐仪态,饱读浪漫派作品。后来破产的父亲把她嫁给了平庸、迟钝的乡镇医生包法利,这使迷恋浪漫生活的爱玛不安于室,于是先后成为了地主罗多尔夫与书记员莱昂的情妇。为了取悦莱昂,维持奢华的生活,她挥霍了丈夫的财产,还借了高利贷。后来莱昂对她生厌,债主向她逼债,她走投无路,服砒霜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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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福楼拜1821~1880法国作家。生于法国西北部鲁昂城一个世代行医的家庭。父亲是鲁昂市立医院院长兼外科主任。他的童年是在父亲的医院里度过的。因此,他以后的文学创作明显带有医生的细致观察与剖析的痕迹。福楼拜从中学时代起就开始尝试文学创作。1841年他就读于巴黎法学院,22岁时因被怀疑患癫痫病而辍学,此后他一直住在鲁昂,专心从事创作,终生未婚。《包法利夫人》是福楼拜用了将近5年的时间于1857年完成的。这部作品开创了文学史上的一个新纪元,也成为他的代表作。随后他又创作了《萨朗宝》(1862)、《情感教育》(1869)和《三故事》(1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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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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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们正在上自习,校长进来了,后面跟着个没穿校服的新生,还有个校工端着张大课桌。打瞌睡的同学惊醒过来,大家起立,像是正用功被打断了似的。
校长做手势要我们坐下,然后,转身对学监小声说:
“罗歇先生,交给您个学生,先上五年级吧。功课、操行都好的话,再转到高年级,按年龄他该上高年级了。”
新生在门后墙角,我们几乎看不见。他是个乡下孩子,十五岁左右,个子比我们谁都高。头发沿额剪齐,很像乡村教堂里的唱诗童,样子懂事却很局促。肩膀不算宽,可是那件黑扣绿呢外套,抬肩处紧巴巴的,人不太自在;袖口开衩的部位,露出裸惯发红的手腕。浅黄色的长裤用背带吊得高高的,穿蓝袜子的小腿露了出来。脚上穿一双结实的皮鞋,擦得不亮,钉了好些钉子。
大家开始背书。他竖起耳朵听,专心得像在教堂听布道,不敢把腿架起来,也不敢把胳膊往桌上支。到两点钟,下课钟响了,学监不得不提醒他一声,让他加入我们的队列。
我们进教室有个习惯,就是把帽子往里扔到地上,好腾出手来;而且非得一进门就扔,从凳子底下飞过,还要碰着墙根,扬起一片尘土。这才叫派头。
但这新生,不知是没留意这种做法,还是不敢照着做,祈祷已经完了,还把帽子放在并拢的膝上。那是顶不伦不类的帽子,有点像毛皮帽、有点像骑兵帽,又有点像圆筒帽、獭皮帽、棉布帽,反正是件寒碜玩意儿,说不出的难看,活像一张表情让人看不透的傻瓜脸。帽子是椭圆形的,里面有撑条撑着;帽口有三道滚边,往上是交错拼接的菱形丝绒和兔皮,中间用红道隔开;再往上是口袋似的帽筒,以及硬纸板衬里的多角帽顶;顶上绣着图案复杂的饰带,从帽顶垂下一根细长细长的带子,下端吊着个金线编的小十字架作坠子。帽子倒是崭新的,帽檐闪闪发光。
“请站起来,”老师说。
他站起来,帽子掉了。全班笑开了。
他俯身去捡帽子。邻座的同学用胳膊肘一捅,帽子又掉了下去,他又捡了一回。
“别管你那顶战盔了吧,”老师说,他是个很风趣的人。
同学们哄堂大笑,弄得这可怜的孩子狼狈不堪,不知道应该把帽子拿在手上好,撂在地上好,还是戴在头上好。他重新坐下,把帽子放在膝上。
“站起来,”老师又说,“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新生叽里咕噜,说了个听不清楚的名字。
“再说一遍!”
照样叽里咕噜又说了一遍,淹没在全班的喧哗声里。
“大声点儿!”老师喊道,“大声点儿!”
于是新生下了最大的决心,嘴巴张得大大的,像呼唤什么人似的,扯着嗓门喊出这样几个字:夏包乏力。
教室里顿时闹开了,喧哗声crescendo响起来,还夹杂着尖叫(有人乱嚷,有人学狗叫,有人跺脚,有人学舌:夏包乏力!夏包乏力!),接着变成此起彼伏的个别音符,好不容易这才平静下来。但不时还会从某排座位上,冷不丁冒出忍俊不禁的笑声,东一声,西一声,就像还没燃尽的鞭炮。
然而,罚做作业的警告雨‘点般落下来,课堂秩序才渐渐恢复。老师又要新生把名字好好报一报,自己写出来,叫他一个一个字母拼读,再连起来读一遍,这才弄明_白他的名字是夏尔·包法利,当即吩咐这可怜虫坐讲台前面的懒生凳。新生行动起来,正要去,又迟疑了。
“你找什么?”老师问。
“我的帽……”新生怯生生地说,不安地朝四下张望。
“全班罚抄五百行诗!”一声怒吼,就像那声Quosego,止住了一场新的风暴。“大家安静点!”老师怒不可遏,一边继续嚷着,一边从帽子里抽出手绢擦脑门。“至于你,新生,给我把ridiculussum抄二十遍。”
然后,他的语气缓和了些:
“哎!你的帽子嘛,会找到的,没人偷你的!”
一切恢复平静。脑袋都俯在功课上。新生端端正正坐了两个小时,尽管不时有人用笔尖弹出小纸球,飞来溅在他的脸上。他只是用手摸摸脸,依然低眉垂目,纹丝不动。
上晚自习时,他从课桌里取出袖套,把文具理齐,小心翼翼,用尺在纸上画线。只见他学习认真,每个词都查词典,不厌其烦。大概,他就是凭着这股子用功的劲头,才不至于降班吧;因为,他的语法虽说过得去,可是造起句来却不敢恭维。他的拉丁文,当初是村里本堂神甫开的蒙,父母图省钱,拖得不能再拖了,才送他上中学。
他的父亲夏尔一德尼一巴托洛梅·包法利先生,原是一名助理军医,一八一二年前后,在征兵案件上受到牵连,不得不退役。他靠了个人天资,顺手牵羊,捞到一笔六万法郎的陪嫁,那是一个内衣商的千金看中他的仪表:给他带过来的。美男子,说大话,把马刺碰得铿锵响。络腮胡生得连着八字胡,手指上总戴着几个戒指,穿的衣服颜色光鲜,外表像条好汉,那股子见面熟的热络劲儿,又像个跑江湖的生意人。结婚头两三年,他全靠老婆的钱财过_日子,吃得好,起得晚,用细瓷大烟斗抽烟,夜戏不散场晚上不回家,还是咖啡馆的常客。不料岳父死了,没留下什么遗产;他一气之下,办起了实业,结果亏了本,只好退居乡下,指望谋个出路。可是,他对种地,并不比织布在行,几匹马只供自己骑乘,却不打发它们去耕地;家里的苹果酒一瓶瓶喝完,却不运去卖钱;好鸡好鸭全部吃光,猪的油膘用来擦拭打猎的皮鞋。不久他就发现,一切发财的念头最好还是就此打住。
于是他每年出两百法郎,在科州和皮卡第交界的,一个村子里,租了一处半像农庄半像住宅的房子。他闷闷不乐,懊恼不已,怨天尤人,四十五岁起就闭门不出,说是厌倦尘世,决意只过清静日子。
他的女人从前爱他,爱得神魂颠倒,百依百顺,反倒把他惯得不冷不热。当年妻子有说有笑,无话不谈,一心相夫,后来上了年纪,性子就变得(就像葡萄酒走了气,酸得像醋一样)别别扭扭,唠唠叨叨,喜怒无常。当初丈夫围着村里那些骚娘儿们转,夜晚从污七八糟的地方,让人送回家来,烂醉如泥,酒气熏天,她看了心里那么难受,也没抱怨。后来,自尊心抬了头。于是她索性不言不语,忍气吞声,一直到他死。她奔波劳碌,忙个不停,今天去找律师,明天去见庭长,想着期票什么时候到期,就办好展期手续。在家里又是缝缝补补,洗洗烫烫,监督雇工,结账付钱;而先生呢,却无所用心,成天浑浑噩噩,还总像跟谁赌气似的,稍微清醒一点就对她说些无情无义的话,一个劲在火炉边抽烟,往炉灰里吐痰。
她有了孩子,只好送到奶妈家喂养。小家伙回来,惯得像个王子。母亲喂他果酱,父亲却让他光着脚丫子满地跑,甚至摆出哲人的样子,说他可以学幼畜,光着身子过日子。关于幼儿教育,这位父亲抱有某种男子汉的理想,所以处处与母亲作对,偏要按着他的这种理想去训练儿子,要用斯巴达人的方式,让他经受磨炼,炼出一副强健的体魄。他打发孩子去睡不生火的屋子,教他大口大口喝朗姆酒,教他朝着圣事队伍骂粗话。可是,这孩子天性温驯,辜负了他的用心。母亲总把他带在身边,给他剪硬纸块,讲故事,没完没了地跟他讲这讲那,快乐中有几分忧郁,絮絮叨叨,温情脉脉。她过得孤单寂寞,渴慕虚荣却又支离破碎,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这孩子身上。她梦想高官厚禄,看见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有才有貌,当上了土木工程师或者法官。她教儿子读书,甚至弹着她的一架旧钢琴,教他唱两三首抒情歌曲。可是包法利先生不把文化教育当回事,见妻子这么做,总是说,不值得!难道他们有钱送儿子上公立学校?将来能捐个一官半职,还是能盘进一家店面?再说,一个男人,只要拉得下脸皮,在社会上不愁吃不开。包法利太太只好咬住嘴唇,孩子就在村里闲荡。
他跟在犁地的农夫后面,扔土块赶得乌鸦乱飞。他沿沟摘桑葚吃,拿一根竿子照看火鸡,收获季节翻晒粮食,在树林里跑来跑去,下雨天在教堂的廊檐下玩造房子,遇到重大节日,就央求教堂执事让他敲钟,把整个身子吊在那根粗绳上,荡来荡去好玩。
就这样,他长得如同一棵橡树,两手有劲,肤色红润。
P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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