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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撕碎给人看,《亡魂鸟》讲述的就是一个最纯真的爱情被无数双有形和无形的手撕碎的悲剧。凄美的爱情是《亡魂鸟》的一个看点,然而,我们看到的除了书中的爱情,应该还有一些更值得思考的东西。”
2、“很不错的一部小说,写官场小说的王跃文,笔下的女性也是那么的细腻,纠葛与时代与各种权利之间,凄美与无奈……”
3、“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撕碎给人看,《亡魂鸟》讲述的就是一个最纯真的爱情被无数双有形和无形的手撕碎的悲剧。在平和细腻的字眼里,感受凄美,品味爱情的余香,我眼前就是亡魂鸟的影子,在太虚幻境轻扇着翅膀,模糊而清晰,带着哀怨的眼神,哼着忧伤的曲子,怀念着不死的爱情.它来自于天堂却遗落在人间,只为寻找一个人,轻诉一个故事,一份离愁,一份埋怨,一份深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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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小说以作家陆陀与维娜的相知相爱为线索,描述了一名叫维娜的女子曲折的一生与官场人物的纠葛。凄美的爱情、暴虐的权力、无边的欲望、荒诞的命运……交织出一幅二十多年来中国社会里权力与爱情的世俗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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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跃文,当代作家,湖南溆浦人。1989年开始文学创作,出版有长篇小说《国画》《梅次故事》《苍黄》等六部,中短篇小说若干,曾获湖南省青年文学奖。从2001年15月起,专职写小说。现为湖南省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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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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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陀成天隍恐不安。他担心自己发疯。他知道自己肯定会疯的。他见过自家两位疯了的长辈,一位叔叔,一位叔爷。明天,或者后天,荆都街头会多出个满脸污垢的疯子。很少会有人知道,这个疯子曾经是位作家。
陆家每代都会有人疯了去,没有哪代人逃脱得了。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陆陀自己也害怕想起。陆家人发疯,都是在四十岁以前。这个家族的人,四十岁之前,都提心吊胆活着。你望着我像疯子,我望着你像疯子。终于有一个人疯了,没疯的人才会松一口气,安安心心活好下半辈子。
老辈人讲,陆家人变疯之前,总是夜夜多梦。陆陀最近正是多梦,稀奇古怪的梦。
陆陀昨夜又做梦了:一位女子,浑身素白,脸庞白皙而消瘦,眼窝子有些深,眸子亮亮的。不知是白天,还是夜里,也不知是在哪里。只有这漂亮的女子。陆陀想看清了她,却不敢正眼去望。突然一声巨响,陆陀慌忙四顾。再回头望去,那女子就不见了。雷声越滚越远,间或儿在耳边炸响。
陆陀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突突地跳。雷声还在继续,像千万匹烈马在天边狂奔,经久不息。陆陀有些说不出的惶然,身子虚虚的。雨先是淅淅沥沥,继而暴烈起来。不知什么时间了,陆陀不去理会。没了睡意,睁着眼睛发呆。闪电扯得房间自生生的,如同魔窟。陆陀仍在想那位女子。他平时做梦,总同自己的真实生活有关。哪怕是做那种难以与人言说的艳梦,同枕共衾的,也是他熟识或见过的真实的女人。可这位浑身素自的女子,他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陆陀终日蜷伏在家,读书或是写作,倒也乐得自在。不在书斋,就泡茶馆。除非很好的朋友,概不会晤。荆都的天气越来越有脾气了。时序已是春季,可没能让人感觉出一丝暖意。阴雨连绵,冷风嗖嗖。昨夜,雨下了个通宵。
早上。雨慢慢停了,却阴风大作。陆陀还没来得及吃早饭,电话就响了。表姐接了电话,应付几句了事。陆陀早被电话搅得有些神经质,听到电话铃声胸口就发紧。便嘱咐表姐,一概说他不在家。老表姐照顾着陆陀的生活。那些挖地三尺都要找到他的朋友,就打他的传呼。传呼机颤动起来,他总要先查商务通,看看是谁,再回电话。
上午十点多钟,表姐接了个电话,照例说他不在家。表姐放下电话说:
“是个女的,说有急事找你。”表姐看上去有些不安。陆陀笑道:“没关系的,她硬要找我,会打传呼的。”表姐也有些不敢接电话了,生怕话回得不妥,误了什么大事。表姐没读什么书,对文化人便天生的敬重,总以为陆陀是做大事的。陆陀便暗暗自嘲:我能做什么大事呢?
没多久,陆陀的传呼机颤动起来。他查了商务通,没这个电话。陌生电话,不管它吧。可他又想自己是个琐事拖沓的人,有时朋友给了电话号码,没有及时存进去,过后就不知放到哪里去了。怕万一真是哪位朋友呢?迟疑片刻,还是回了电话。
不料是个陌生女人,讲普通话,声音很好听,似乎还让他的耳边感觉到一种热浪。“陆先生吗?对不起,你不认识我。我是你的读者,很喜欢读你的小说。刚才的电话是我打的。”
看来她知道陆陀在家里。既然她不介意,陆陀也就不觉得难堪。他道了感谢,便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说:“没事,只是冒昧地想见见你。”
陆陀不想见人,很客气地说着些推辞的话。常有热心的读者朋友约他,他都婉言谢绝了。他实在不敢答应陌生读者的约见。家人和朋友都嘱咐他别同陌生人见面。天知道是些什么人呢?人心叵测,谨慎自处吧。陆陀也知道自己应该小心些了。他的小说很让一些人不高兴,说不定别人会想什么法子对付他的。比方荆都那位神功大师、著名慈善家、社会活动家,就硬说陆陀的哪部小说影射了他。大师的一位大弟子居然托人传话,说要对他如何如何。陆陀听了,淡然~笑,也请这位朋友传话过去:“神功大师能在千里之外发功取人性命,就请他在北京、珠海或是香港朝我发功吧,看我是不是在荆都就地毙命,或是七窍流血。”陆陀传话过去快两年多了,他依然活蹦乱跳。他想大师也许真是位慈善家,不忍杀生吧。
话虽如此,陆陀还是很谨慎。他怕别人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就从不同陌生人单独见面。他独自出门,腰问总别着匕首。作家多少有些狂想症的,他便总想象自己如何对付下三滥:
咝的一声,匕首出鞘,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真是好笑。也许是作家的职业毛病,陆陀遇事总喜欢胡思乱想。原本没影的事儿,叫他一番形象思维之后,就跟真的一样了。比方,朋友约他吃饭,突然冲进几个警察,从他身上搜出毒品。他百口莫辩,只好进了局子。如果摆不平这事,他就只好蒙受千古沉冤了。他去宾馆会朋友,房间里没人,门虚掩着。突然进来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由分说就脱衣服。又是几位警察冲进来,他也就说不清了。
从此熟人和朋友们都知道陆陀还有这等雅好。陆陀每次这么瞎想之后,并不觉得自己神经兮兮。这可不是虚拟的电影场面,而是当今国际上很流行的政治战术,叫“搞臭法”。大凡对那种道德形象很好的政治对手,没办法弄倒他,多用此法,屡试不爽。中国已是全方位同国际接轨了,还有什么不可以向西方借鉴的呢?陆陀常看见这样的新闻:警察采用此法抓嫖客。警察买通妓女设局,引嫖客上钩,警察便黄雀在后,逮个正着。嫖客自认倒霉,由警察几千几万地罚去。如此高明的搞臭法,竞被派上这般下流的用场,真是糟蹋了。
陆陀说了很多客气话,就是不答应见面。可这位女士很是执着和诚恳,说非同他见见面不可。陆陀只恨自己没有钱钟书先生那种幽默,讲不出鸡和鸡蛋的风趣话。女士的声音突然忧郁起来,说:“对不起,我是个残疾人,脚不太方便。我的经历相当坎坷,同你说说,说不定对你的写作有用处。”
陆陀就有些不忍了,说:“真不好意思。我很感谢你关心我的创作。我们约个时间吧。可我现在手头正忙着,你看十号行吗?”
女士的语气平淡起来,说:“好吧,十号。南方大道有个茶屋,叫银杏居,我们在那里见面行吗?你可以记下我的电话。”
陆陀记了电话,又问:“对不起,还没请教你的芳名哩。” “我叫维娜。”她说。
陆陀放下电话,心里陡然涌起某种说不清的感觉。他本想推托的约见,这会儿又嫌时间约得太晚了。十号,还得等上一个星期!
整整一天,那位女士的声音总在他的耳边回萦,似乎还伴着她温热的呼吸。那声音好像具有某种魔力,叫他不由得去想象她的长相、年龄、职业,等等。她的声音绵而圆润,这声音应该属于一位曼妙而温柔的女人。他几乎忘了她说自己是位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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