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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春秋战国时期,卫洛本为越国公主,她远嫁晋国却遭未婚夫公子泾陵半路劫杀,卫洛意识到这场劫杀实则是极大的阴谋,她混入了歌姬车队,化身少年隐姓埋名。
卫洛跟随车队来到天下四大强国之一的晋国都城,这是一个风云聚会之所。
在这个城池里,有一个人的名字高高在上,一言可决他人生死,那个人便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公子泾陵。
卫洛与泾陵数次相遇,数番相处,数次交锋,泾陵公子逐渐对她产生了兴趣和喜爱。而泾陵公子的温柔也让卫洛逐渐忘记了他的狠辣。
就在卫洛准备放心地爱上他的时候,换回女装的她被一邻国公子看中以两城相换。
在霸业与爱情之间,泾陵公子选择了前者,把卫洛当作礼物赠给了对方。
卫洛大恨,她决定掌握自己的命运,用自己的剑术和智慧来影响天下之争。
春秋乱世之中,卫洛大破楚军,就在卫洛名扬天下,风采尽露之时,再遇到泾陵公子。而泾陵忽然发现,自己对卫洛有着无可取代的情感……
即使得到了天下,卫洛只有一个。
可是失去了卫洛信任的泾陵又该怎样,才能寻回丢失过两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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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林家成:女,中医师,起点女生网超人气签约作者。个性开朗快乐,曾被朋友断言:世上最不可能得忧郁症的人。喜欢自己的本行工作,也喜欢文学。目前已出版作品:《千面风华》(上下)《发如雪》《狐戏红尘》《极品店小二》《无盐妖娆》《媚公卿》等。
《越姬》绝对是林家成所有作品中最好看的一部,在这个故事里,有最原始最浪漫的人性,也有最激烈最血腥的争斗。在这个时代,人们可以为一句承诺抛家弃子,舍弃生命,也可以为一句戏言拔刀相向。可以为美人抛却江山,也可以为霸业不择手段……这是乱世,这里有最灿烂的樱花般的风华,也有罂粟般的血和毒。一切,只取决你够不够强大!
林家成的经典之作,带你漂泊江湖,家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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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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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泾陵之悔
【第十七章】我心悦你
【第十八章】终我一人
【第十九章】淡然与君
【第二十章】展翼离飞
【第二十一章】绝境逢生
【第二十二章】回城经年
【第二十三章】四面楚歌
【第二十四章】晋王易位
【第二十五章】遣去众姬
【第二十六章】身世遭揭
【第二十七章】身死异乡
【第二十八章】苍天之幸
【第二十九章】决战之始
【第三十章】君临天下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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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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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车队开始进入了楚国营帐。
溱原之野,是一处平原,而且,它恰好位于楚,齐,晋三国边界处。原来,这里是有几个小国的。不过这些小国,已被泾陵公子练兵时,一扫而空。
现在,楚军与齐晋联军,相距约有二三十里。
双方已摆好了车马,而且在两天前,已经过了一次试探性地攻击。双方各有胜负。
这一天中午,双方将进行一次大的攻击。这一次联军中,晋人的精锐,泾陵公子的十万甲士,将会出战。
这一战,不管是对联军来说,还是对楚军来说,都相当的重要。因为泾陵公子的私兵之强盛,早就扬名天下。他要是败了,那对整个联军士气的打击,是不可想象的。
楚人也是如此。对于楚人来说,他们唯一有所忌惮的,便是公子泾陵的十万甲士。
打败了他,便是打败了强晋。
在这样的情势下,押送卫洛的车队,一大早驶进了楚王的营帐。
无色不欢的楚王,这次出行,亦带了两个美姬。一听到义信君之姬已到的消息后,他连忙爬起来,一边洗浴更衣,一边搓着手兴奋得连连吸气。
楚人好细腰,楚王的宫中,美人都是瘦美人,这一点,也是楚王中意卫洛的原因。他早就听说过义信君之姬身材窈窕。
不一会功夫,他的王帐中便已整理得差不多了。两个美姬,也穿好华服,洗漱后跪坐在楚王身后。
一切准备妥当后,楚王双手一合,命令道:“令姬入内。”
一嬖人站出营帐,清唱道:“姬可入内。”
唱声中,被那黑衣妇人精心打扮过,一袭粉紫色长袍的卫洛,走动间环佩轻响,摇曳而入。
她的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那微敛的墨玉眼,也是淡淡的,甚至不见悲伤。
这样的卫洛,在那嬖人的引指下,缓步跨入了楚王的王帐。而在卫洛的左侧,同时入内的还有公子吾。
环佩轻响,衣履生香,珠光流影,雍容华贵的卫洛一跨入王帐,楚王便是双眼一直。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卫洛。
楚王精瘦,面黑无泽。长期的酒色过度,使得他的双眼如金鱼泡,上下眼敛都是浮肿的。肿胀的眼胞中,那双并不显的眼睛,显得神光暗淡。
他紧紧地,紧紧地盯着慢步走来的卫洛。直过了半晌,他才大笑一声:“两城相换之妇?善!大善!区区一弄臣,居然也敢欺孤?哼,此番我不但把他美姬搂于怀中。此番一胜,我连他也一并收入帐下!噫!到时孤之床塌,左拥美姬,右搂义信君。如此艳福,惟孤能有!”
楚王说到这里,放声大笑起来。
公子吾见状,上前一步,笑道:“父王不止艳福齐天,洪福亦齐天!今日不是与晋交战么?介时,父王何不搂妇出见?想那联军见了,定吐血三升,无地自容!”
楚王闻言,嗖地双眼变得晶亮。他连连搓着双手,点头赞叹道:“善!大善!”
楚王连声赞叹中,看向卫洛的眼神又不同了
“因为此妇被齐戏耍,天下人笑孤者众!吾儿说得有理,这一次,我倒要看那些齐人如何笑得出来!”
他为了一妇人,使得楚国被齐晋两强国倾力相攻的事,在国内引起了普遍的不满,甚至可以用怨声载道来形容。
现在可以用这个妇人在阵前羞辱齐人,楚王心情大好,甚至,众楚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楚王因急于向齐军显耀,匆匆用过餐后,便披上盔甲,扯着卫洛的手,把她扔上了战车。
这战车主要是三个位置,左侧的御戎,以及车右坐的都是楚王信任的以武勇闻名的大臣。至于卫洛这一妇人,却是被楚王强行置于膝上。
战车是在距联车还有十里的地方开始驶动的。
楚国人因为性格不喜欢受到约束,战车刚一驶动,众人便是大呼小叫,喧嚣阵阵。而那些人目光看来的方向,议论的中心,当然是卫洛了。
此时的卫洛,一身淡紫色外袍,黑发披肩,眉目低敛,楚楚弱质,分外让人可怜。
战车一动,尘土飞扬,漫天漫地都是滚滚烟尘。卫洛一动不动地坐在楚王的膝盖上,她的表情中,依然是那种认命的平静。
而她的细腰上,楚王的手正轻轻抚弄着。
战车开动。
几十万车马军士同时向前蹬蹬蹬地冲去。
空气中,开始充满着杀戮之气,血腥之气。
一个时辰后,战车晃了晃,慢慢停了下来。漫天烟尘中,卫洛听得几个楚人同时高呼,“到了!”
到了!
对面的叫嚷声,军马齐嘶声已清清楚楚地传入她的耳中。
漫天烟尘刚刚平息,鼓声开始缓慢地响起。
这一次,鼓声是从联军的对面响来。因为这一回合,是楚王防守,晋兵攻击。
缓慢而沉的鼓声中,阳光中,一身金甲的晋将,如同从天上下凡的金军战神。他魁梧的身材笔直的站立着,左手持盾,右手将战戈高高举起,而后微微低头,向着楚王躬身行礼。
这人的礼才行完,楚王朝身侧一个臣下一指,那人站了起来。他举起手中的战戟,躬身回答那晋将的致敬。
晋将直起身子,目光冰寒地盯着这里。与此同时,晋营的鼓声越来越凝滞,进攻就要开始了。
就在这个时侯!
楚王突然站了起来。
他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同时,他扯起了坐在膝头的卫洛,五指一收,强行握着她的下巴,令得她抬起头面对着晋军!
金甲晋将明显一愣。
就在晋人怔忡之时,晋将身后,端坐在战车上的公子泾陵双目一扫,瞬时,他脸色剧变!
他腾地一声,竟是想要站起来。他才站起一半,又咬了咬牙,重重坐回。
他不敢置信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楚王身前的女人,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嘶声喝道:“妇人,怎在楚王手中?”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句问话。
他脸色铁青的,狰狞地盯着楚王,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地嘶喝道:“好一个无能的义信君!为了得妇,二番派使相求于我!得到妇时,何等欢喜!事到临头,却保不住一妇!居然让她落到了楚王手中!”
他气得都要吐血了,胸口不住地起伏着。这时的他,浑然忘记了,他派出宗师掳取小儿时,可也是没有打算义信君能够护住她的。
战场喧嚣声中,公子泾陵的低语,没有几个人听得清。只是,周围的军士都是与他一起,从血海中厮杀出来的。此时主将的面色不对,众臣自是看在眼中。他们面面相觑,同时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齐国那边。公子秩,义信君,都站在瞭望车上,举目向战场望来。烟尘滚滚,又隔得有点远。他们只瞅了一眼,还有点认不出卫洛。
公子秩身怀功夫,在盯到第二眼时,脸色微变。
而这一边,义信君的嘴角在急速地抖动。他虽然看不清楚王置于身前的妇人面容,可是,他却有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总觉得,那个掩在漫天烟尘中的紫衣妇人,似乎认识。
与此同时,秦国,宋国,鲁国的国君,也都站在瞭望车上,盯着这一幕。他们诧异地叫道:“楚王竟把一妇人置于车前,此妇何人也?”
“咄!怪事!楚王颠矣!竟携妇人出车!”
“事有不妙!”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中,楚王对车右说了一声。那车右微微点头。跨步站在战车横木上。
他这一站,顿时高人一头,瞬时,无数双目光向他看来,那些心有疑惑地,更是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人开口。本来,楚王是想自己开口说话的,可他没有内力,声音不能远扬,因此便派功力浑厚的车右代已发言。
那车右目光沉沉地透过众人,看向此次没有出战的齐人方向。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大笑声中,他厉声喝道:“齐人为了一妇人,竟敢欺孤!孤雄威盖世,谁能相阻?莫说是一妇人,就算是那义信君,也是手到擒来!哈哈哈哈!此妇如今在此,你等可要瞪大双眼,莫看错了!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是刻意注满了内力的。他是学着楚王的语气说话的。
几十万士卒的战场上,这人的声音一出,顿时覆盖了所有的喧嚣。久久久久,这人说出的每一个字,还在联军的耳中回荡,回荡。
可以说,这一幕,是联军诸侯们闻所末闻的。在以前的战事上,从来没有一个君侯如楚王一样无耻,居然掳一妇人上战前来羞辱对方。
楚王这样的行为,十分的无耻,也十分的不符合贵族礼仪。顿时, 秦宋诸国中,个个气愤。
气愤中,联军众人都转头看向齐军方向。间中,有人在高声喝道:“咄!义信君!实不堪受此辱也!何不取箭射杀了该妇?”
那喝声一响,附合的人无数。这些人浑然忘记了,齐人离战场还远着呢,义信君就算真想出手杀了妇人,也够不到。
楚王虽然老眼昏花,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他非常得意,他不用看也可知道,对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下,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大笑声响亮无比,浑厚无比。
“哈哈哈哈哈”的狂笑声不断传出,令得人人侧目。
狂笑声戛然而止!
这笑声停止得十分突然,非常突然,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令得人不得不突然中断。
当下,附近的楚人,以及那刚刚嘶喊发过话的车右,都转头看向楚王。
这一转头,他们都僵住了。
这是真的僵住了。
一直低着头显得懦弱无用的妇人,这时刻,那双白嫩粉红的小手,竟是扼上了楚王的咽喉!
楚人大惊!
在众人的惊怔中。一直低眉敛目的卫洛,抬头朝着那车右冷冷一笑,清脆地命令道:“跳下去!”
车右一怔。
他盯着卫洛,目光中闪过一抹杀机。
卫洛见状,突然一笑。优美的笑容中,她沉沉地说道:“看来,你们的师老不曾告诉诸位,我实是一高手!”
她说到这里,右手伸出,在车辕上轻轻一握。
辕木如粉未一般从她的指间流出。
楚人同时脸色大变。那车右咬了咬牙,纵身跳到了地上。
他一跳下,卫洛便向驱使战车的人喝道:“向前驶去!”
那驭者盯了一眼被卫洛扼得脸孔青紫的楚王,驱车向前驶去。
楚王的战车这一走,跟在他左右的众战车略一犹豫,也跟了上去。
卫洛没有理会。
她只是站了起来,在车队向前缓缓驶进时,提着楚王,纵身跳上了战车的最高处。
她稳稳地站在横木上,紫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有点乱的青丝随风飘荡。
她的手中,提着楚王。
这个时候,她一手提着楚王背心,一手扼着他的咽喉。
其实,以她的身手,已不必扼在楚王的咽喉上,因为无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救得楚王了。可她还是这样做了,因为,她要威慑。
一身盔甲,总共有一百七八十斤重的楚王,仿佛一个婴儿一样,被卫洛这个弱小的妇人,这么提在手中。
他咽喉被扼,加上卫洛内息暗吐,所以无法开口。卫洛站在横木上,那地方狭窄,他双脚没有落地的地方,只能这么虚空而立。
近百万人的战场上,堂堂楚国之王,便这么被卫洛拎着,四肢低垂,竟是连头也没办法抬正!
没有人料得到会出现这一幕。
瞬时间,战场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偶尔传来的,只有马嘶声,以及楚王和他左右战车,向前驶去的声音。
楚军一个个脸色铁青,附属于楚的小国国君也是哑口无言。
而联军这边,义信君正在仰头大笑。
他清脆的,如冰玉相击的声音,远远地传出,“善!大善!以洛之能,怎可能认人相欺至此?哈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然没出我所料!”
义信君狂笑时,臣下都没有反驳。刚才,他在知道那一妇人正是他的美姬时,先是一怔,紧接着便冷笑道:“妇颇有智计,大家不必惊慌!”
没有想到,事实还真是如此。
秦,宋等国也都怔住了。
没有人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晋人更是。
与楚军对峙的正是晋军,随着楚王车驾越驶越近,楚王涨红着脸,被一妇人提在手中,极为羞耻难堪的一幕,清楚地呈现在他们眼中。
才看了几眼,众贵族不由伸袖掩眼。
身为一个贵族,一个王,被一妇人于百万军中提于手中,实是古今罕见,将会书写在史册上,再也无法洗清的奇耻大辱。
不过话说回来,晋国权贵们还是有点高兴的,毕竟,刚才楚王的所为也是不堪,他竟在两军交战时,把一妇人置于阵前来羞辱齐人,羞辱联军。
鸦雀无声中,晋人没有注意到,公子泾陵已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妇人。
公子泾陵直直地盯着卫洛,盯着她,一动不动。这个时候,他脸上的愤怒也罢,恼恨也罢,一并消去。他浓眉飞扬,那双深沉如子夜的目光中,隐隐流露着一抹笑意,一抹舒畅和痛快。
站在横木上的卫洛,长发飘扬,紫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一刻,她那张雍容华艳的脸上,许是因为添了几分凛然,许是因为有着一分傲气,竟是艳光四射,动人心魄!
她墨玉眼中波光流动,明亮之极,她顾盼生辉,无人能比。
一时之间,公子泾陵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当楚王的车驾向晋军阵前行进了半里路时,众楚人反应过来了。
当下,位于左侧的一个楚国权贵厉声喝道:“兀那妇人!我王乃堂堂一国之王,你竟取如此相辱?你不惧死乎?”
他的喝声一落,卫洛便转过头去,墨玉眼清澈无比地盯着他。
她盯着这楚人,声音一提,内力暗运,清脆的声音中带着怒意,“我一妇人,何曾有罪?楚王欲得而不可,那是他无能!他既无能,又何必将我掳来,欲于军前羞辱于我?楚王羞辱我时,可曾想过我经此一事,又有何面目苟活世间?休拿死字唬我!”
卫洛的声音清而亮,初初听来,她不过是如平常人一样侃侃而谈,可仔细一听,才发现她的声音已清楚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处。
她的这番话合情合理。而且,楚王刚才把她放在阵前,令得她成为齐人之耻,确实没有让她继续活下去的想法。
众楚人一怔。
他们有点头痛了,这个妇人说得有理,现在是不能用死来恐吓她了。
众楚人交头接耳一会,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名扬天下的美姬,竟然无人知道她的出身来历,便不能以她的家庭宗祀来恐吓了。
稍稍安静后,一个楚国权贵叹息一声,求道:“姬何至于此?放下吾王,我保姬一世荣华!”
他说到这里,似是找到了卫洛的突破点,声音一提,语气中更是真诚无比,“姬年少貌美,天下罕有,何必与我楚国死拼?你放下吾王,我任你自由离去,许你黄金千斤!”
这话中,既有威胁也有利诱。说什么卫洛要是不放下楚王,那就是得罪了整个楚国,就会受到无数楚人不依不饶地追杀。如果她放下楚王,便立马可以获得荣华富贵。
他这话,并不完全是谎言。而且,一个贵族,在这种情况下说的话,也着实会遵守诺言。不过,这话中实实在在,有一个大陷阱,那就是,这个贵族,从头到尾,只代表他个人在发言。他的承诺,也只代表他一个人的承诺。
当下,众楚人目光一亮,齐嗖嗖地抬头看向卫洛。
闻言,卫洛格格一笑。
她这般站在横木上,前方不足一里,是晋军,晋军后面是联军权贵。身边是楚人和楚军权贵。足足百来万人,都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卫洛这一笑,声音清脆而靡软,实是动听。
在众男人目光复杂地盯着美艳之极的卫洛时,卫洛格格笑着开了口,“我放下楚王,便可任我离去,保我富贵?”
她目光扫过众楚人,笑声更响了。
笑声中,她一头墨发在风中飘扬。
卫洛清笑的声音,远远传出,“我一妇人,于百万军前,将你家大王如擒小儿一样擒来!我一妇人,令是你楚国颜面无存,自此之后,王室为天下人笑,楚人为天下笑!如此无边罪孽,你竟敢说任我离去,还保我富贵?”
她说到这里时,所有的楚人脸色都青了,半数楚人,甚至痛苦地低下头去。
她说到这里,头一仰,格格的笑声甜美之极,“你莫非以为我乃无知愚妇不成?”
她说到这里,笑容猛然一收。
她慢慢地昂起头,目光扫向晋人,扫向齐人,扫向所有正在朝她眈眈盯视的权贵和军士。
她的目光,明明清澈如泉,却寒冷如冰。
众人对上她这样的目光,不知为什么,自然而然地一凛。
卫洛提高声音,有点沙哑地说道:“我幼读诗书,学世间礼节,便欲成长后能为一贤妇。我长后修饰仪容,是欲嫁一堂堂丈夫,为他生儿育女,令他后苑无忧。”卫洛说到这里,目光不知不觉中,竟是扫到了公子泾陵那一处。
四目相对!
公子泾陵眼中的笑意一滞,竟似是痴了。
卫洛眼皮微敛。
她果断地移开目光,内力一提,用洪亮的声音扫去鼻中的涩意,“我有罪乎?我有罪!我之罪,在一生下来便是妇人!我之罪,在身为妇人,还拥有绝色,还博得义信君全心怜爱!我之罪,在引得楚王注目之时,不曾真的死去,反而苟且偷生!”
她的声音,悠远之极,引得回音阵阵。众权贵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回味起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来。
甚至,还有人在暗暗点头,有的剑客已开口说道:“此妇可怜。”
在一阵嗡嗡议论声中,卫洛头一昂,墨玉眼中光芒大作。
她仰头大笑起来。
大笑声中,卫洛盯向齐国方向,望着义信君的方向,凛然地说道:“我不甘也!我不甘因我之故,令得齐人受辱!我不甘因我之故,使得苍生涂毒!我不甘因我之故,至得义信君再无宁日。因此,今日我擒得楚王在手,便不曾想过还能留得一命!若能家国无恙,恩夫无恙,我便粉骨碎骨,又有何惧?”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一番话,实是大义凛然!
这一番话,实是堂而皇之!
这一番话,实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这一番话,令得所有的齐人都对她生出了敬意,令得联军的权贵,不约而同地想道:此妇人,诚贤妇也!她的气节,比得上一个义士啊!世间丈夫,怕是多半都不如她!
这一刻,就连对她怀有恨意的,但生性浪漫多情的楚人,目光中也复杂起来,也在不知不觉中,对她添上了一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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