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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著名文学批评家帕维尔·巴辛斯基完整全面客观地重塑了真正的高尔基,对传主一生的方方面面进行了细致传神的描写,观点独特,是近十年来难得的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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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位杰出的作家、思想家、政治活动家的整个一生充满了秘密和疑问。在从阿列克谢·彼什科夫向马克希姆·高尔基的进化的过程中,是什么思想影响了他?为什么他会数次自杀?
他得到的巨大荣誉——迅速走红和名噪天下——都是老托尔斯泰和陀斯妥耶夫斯基在有生之年未成经历过的,这可是个谜团。为什么“革命的海燕”要离开革命刚刚成功的国家?为什么又迟迟不归?“铁娘子”玛利亚·布德伯格在他的一生中起到了什么作用?他儿子的意外死亡和他本人的去世到底发生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传记作者在早先不为人知的材料和文件的基础上填充了苏联时期关于高尔基的神话式传记留下的大量空白,但还是将高尔基作为预言家和关于“大写的人”的新宗教的创造者来呈现的,也详细描写了传主与自己那个时代最熟悉的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列夫·托尔斯泰、伊翁·喀朗什塔茨基、弗拉季米尔·列宁、约瑟夫·斯大林、亚戈达、季诺维耶夫等等。书中当然还有大量未曾发表过的照片,这无疑会引起读者很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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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帕维尔·巴辛斯基,俄罗斯著名的文论家和文学批评家,高尔基研究专家,担任过布克奖评委。1961年生于伏尔加格勒州,曾就读于萨拉托夫大学和莫斯科的高尔基文学院。常在俄最有影响的文学报刊上发表文章。反布克奖中“一线光明”专项奖得主。主要作品有文论集《情节和人物》、长篇小说《俄罗斯长篇,或约翰?波洛温金的一生与历险》(获得过“巨著”奖提名)、《列夫?托尔斯泰:逃离乐园》(获得2010年“巨著”奖)、专著《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罗斯文学与第一次移民浪潮》,另外还有《最卓越的作家》、《莫斯科囚徒》、《恭顺人和贵族》、《作为神秘主义的家庭》、《高尔基》、《马克西姆?高尔基。神话和生平》等。现任《文学报》和《俄罗斯报》文学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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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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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对卡希林家族的诅咒
第二章 喀山孤儿
第三章 危险的联系
第四章 真相还是同情
第五章 力量与荣誉
第六章 友谊和敌意
第七章 社会主义的宗教
第八章 在革命的烈火中
第九章 斩首之邀
第十章 死后九日
后记
马克西姆·高尔基生平与创作年表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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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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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捷琳娜?彼什科娃回忆道:
斯大林、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来了,当他们走进房间时,高尔基已经相当清醒了,所以他立即谈起了文学。他谈到当代法国文学,谈到各民族文学。并开始夸奖我国的女作家们,提到了安娜?卡拉瓦耶娃安娜?卡拉瓦耶娃:即安娜?亚历山德罗夫娜?卡拉瓦耶娃(1893—1979),俄国女作家,曾参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的编辑工作。,并说现在的女作家很多,将来还会出现这么多,对所有她们这些人我们应当支持……
“主人”担心地说:
“等您痊愈之后我们再谈事情。”
高尔基却很难过地说:
“可是有多少工作要做啊!”
“主人”严厉地开玩笑说:
“您看……但是您……工作这么多,可您竟想出要生病了!快点康复吧。”
最后,终于说了点和气的话。
“家里大概还能找到酒吧。我们来为您的健康干一杯吧。”
酒拿来了……大家都喝了……伏罗希洛夫吻了吻阿?马的手或肩膀。阿?马高兴地微笑着,慈爱地看着他们。他们很快就走了,走到门口时还对他挥了挥手。当他们走出去之后。阿?马说道:“多么好的小伙子们!他们真是精力充沛……”
但是,对彼什科娃如此高调的回忆能够相信多少呢?应当注意到,1939年她曾将1936年夏天在高尔基神奇地死而复生后立即对巴尔维赫做的口述的录音加以修改,而在她那次修改之前,发生过1936年、1937年和1938年的审判,这些审判粉碎了斯大林的反对派,高尔基作为这一反对派的“牺牲品”和领袖的“朋友”的形象在民众的意识中已经扎下了根。
1964年,彼什科娃在回答她的美国记者朋友伊萨克?堂?列文关于高尔基死时情况的问题时,已经换了一种说法了:
“别问我这事!如果和您谈起这件事,我会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的。”
彼什科娃的说法是可以理解的。布德伯格在高尔基逝世五天后,也即在放她回伦敦之前,回忆了许多东西,她当时的说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她不能不考虑到,在她的讲述与她的出国之间存在有直接的联系。布德伯格说,在上天赐予的这九天里,高尔基经常想到“斯大林的”宪法,而这一宪法的草案就是在这几天里发表的。
他很想把宪法看一遍,人们要读给他听,他不同意,想要亲眼看一遍。他请求把刊登有宪法全文的报纸放在枕头下面,以便“以后”再看。他说:“我们在这儿尽干些鸡毛蒜皮的事(生病),而外边大概连石头都要高兴得大声喊叫起来了。”
九年之后莉帕?切尔特科娃反驳道:
如果报纸放在枕头下面的话,那我就看见了。
布德伯格在回忆时说:“来人(斯大林、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本书作者注)带着做作的高昂情绪谈起了时事。”他们无疑感到很尴尬。
从她的回忆中可以看出,斯大林一行第二次来是半夜两点。这是为什么呢?克留奇科夫说,这次夜间探访是6月10日的事。但他们为什么要半夜来呢?高尔基在睡觉。克留奇科夫与布德伯格说,当时“人们不让斯大林进来”。孔恰洛夫斯基教授表示反对。布德伯格说,是她和兰格教授不放斯大林他们进高尔基的房间的,但列文医生(被弄得惊慌失措)——
嘟囔着对斯大林说:“好吧,既然您这么想进去,那我来试试看吧。”(试什么?试着唤醒病人?——本书作者注)
斯大林带着政治局委员们在半夜两点来探望病危的高尔基,这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不可理解的。这有什么“国务”意义呢?众所周知,斯大林喜欢夜间聚会,一面饮酒,一面商讨重要的国家大事。莫洛托夫与伏罗希洛夫是斯大林的亲信。
也许,在6月10日夜间那一次他们只不过是想看看高尔基。怎么就不能和濒临死亡者一起再喝上一次香槟呢?
6月8日那天高尔基终究没有“按斯大林的提议”喝酒,而“只是沾了沾嘴唇”(莉帕的回忆)。但是荒唐的酒故事在审判“右翼托洛茨基分子”的法庭上,在审问“被告克留奇科夫”时有了完整的结果。在经受了侦讯期间的拷打和恐吓之后,克留奇科夫大讲自己和医生们的坏话,详尽地交代了他和列文、维诺格拉多夫是怎样杀害高尔基的儿子马克西姆?彼什科夫的。在这一罪行中也少不了使用香槟酒:
……5月7日或8日,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的情况好了一些。我把这情况告诉了亚戈达。亚戈达愤怒地说:“真见鬼,健康的人能够治出病来,可现在病人却治不坏了。”我知道,此后亚戈达同维诺格拉多夫医生谈过话,于是维诺格拉多夫医生就提议给马克西姆?彼什科夫喝香槟酒。当时列文还说,给他喝香槟酒是很有益的,因为病人精神不振。他们让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喝了香槟酒。香槟酒引起了他的腹泻和高烧。
不久高尔基的儿子就死了。香槟酒成了致命的饮料。
按照克留奇科夫的回忆,斯大林的第三次,也即最后一次探视发生在6月12日,当时高尔基没有睡觉。医生们尽管在“主人”面前战栗不止,却还是只给了十分钟的谈话时间。他们说了些什么呢?谈了什托尔姆什托尔姆:即格奥尔基?彼得罗维奇?什托尔姆(1898—1978),俄国作家,著有描写17世纪初以鲍洛特尼科夫为首的俄国农民起义的长篇小说。那本描写鲍洛特尼科夫起义的书。后来,他们又转到了“法国农民状况”的话题上(布德伯格回忆)。原来,总书记和实实在在从阴间回到人世的高尔基所关心的在6月8日是女作家们,而在6月12日则是法国农民。
布德伯格说,6月12日高尔基的感觉很“糟糕”。医生们的记录也证实了这一点。
……严重的全身虚弱,意识混乱,皮肤经常发紫。……坐姿。不时地打瞌睡。……下午一点左右呕出凝成絮状的牛奶。……坐着打瞌睡。下肢浮肿。
但是按照布德伯格的回忆,在斯大林来探视之后,高尔基的情况就变好了。而且医生们也证实了这一点。
意识清晰……脉搏正常。
于是就造成了这样一个令人惊奇的印象:
斯大林的每一次探视都魔术般地使高尔基复活了(如果暂时忘却那些紧急注射的樟脑的话)。有“主人”在场高尔基就不敢死。这好像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布德伯格在作家辞世五天后直截了当地说到了这一情况:
实际上8日他就已濒临死亡,如果不是斯大林的探望,他未必能起死回生。12日也有死亡的感觉。
正是在这一天,斯大林最后一次来探望作家。在他探望之后,高尔基又活了五天。
十七位医生(根据莉帕?切尔特科娃的统计)竭尽全力想挽救国家级重要病人的生命。但是能使他留在人间的只有同斯大林的谈话。
10“马克西姆什卡”和“同志们”
1936年6月8日高尔基神奇般的复活,斯大林对他的出其不意的夜间探视和作家的身体状况在“主人”最后探视时的神奇好转可能是寻常的巧合。
但是这里有让人警觉的东西。不管斯大林在对待亲信时有多么粗鲁,不管他多么喜欢深夜聚会,但他在濒临死亡的高尔基身边组织的那场闹剧或者完全超出了健康思维的框框,或者需要某种特殊的解释。
我们半夜两点来看过您。他们说,您的脉搏很好(八十二次上下)。艾斯库拉普们不让我们进去看您。我们只有服从。我们大家向您问好,真诚地问好。
约?斯大林
克留奇科夫口头回忆的录音中是这样讲的:
……10日夜间,斯大林等人来了,没放他们进去。他们留下了一张字条。请我们务必转交。彼?彼(克留奇科夫。——本书作者注)第二天问医生能否转交。他们反对,大概是因为字条上有“艾斯库拉普们”一词吧。他们害怕因此他们在患者眼中的威信会降低……
艾斯库拉普在罗马神话中是医疗之神,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阿斯克勒比。用于转义和讽刺时为医生、医士。希腊神话中的阿斯克勒比能起死回生。
“主人”善于讽刺。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首先,高尔基不属于斯大林的亲信。斯大林可以把他叫做(甚至当做)自己的战友,昔日的党内同志。他可以把高尔基叫做(甚至当做)自己的“朋友”,但却不能叫做亲信。高尔基在苏联和全世界的地位太伟大了,所以斯大林若非必要,绝不敢在明知高尔基病危的情况下在深夜“闯入”他的家中。就凭医生们(或布德伯格?)敢于不放“主人”进入病人的房间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高尔基的地位。
不过,罗曼?罗兰在1935年6至7月间写的《莫斯科日记》中就惊奇地指出,斯大林在高尔基家的宴会上曾极为放肆地戏弄高尔基道:
“这儿谁是秘书——高尔基还是克留奇科夫?在这家里还有秩序吗?”
语言学家、苏联作家弗谢沃洛德?伊凡诺夫的儿子维亚切斯拉夫?弗谢沃洛多维奇?伊凡诺夫维亚切斯拉夫?弗谢沃洛多维奇?伊凡诺夫(1929—
):俄国文学批评家、文学理论家、翻译家。记得他父亲讲过的故事:1931年秋斯大林在长诗《少女与死神》上记下的批语:“这东西比歌德的《浮士德》还棒(爱情战胜死亡)。31年10月11日。”伊凡诺夫说:
我父亲和高尔基谈过这件事,父亲明确断言,高尔基感到很屈辱。斯大林与伏罗希洛夫喝醉了,像傻瓜一样……
一般来说,装傻瓜在高尔基“家”里是正常的。那儿看重互相间的尖刻玩笑。特别是在不安分的马克西姆出现的时候。但是斯大林不是“家庭”的成员。他和布哈林一样。后者(罗曼?罗兰同样惊奇地发现)就在1935年的那个夏天,在高尔克村吃早饭的时候,曾“开玩笑地”“同高尔基互相用拳头打对方(但高尔基很快就求饶了),他抱怨布哈林出手太重”,接下去还有这样一段话:
布哈林在临走时吻了吻高尔基的额头。刚才他还开玩笑地用双手搂住高尔基的脖颈,卡得他喊叫起来。
这样子开玩笑……
高尔基从来不是一个完全的党内人士。他的文化水平非常高。所以他能够同普希金研究家尤?奥克斯曼尤?奥克斯曼:即尤里安?格里高利耶夫?奥克斯曼(1895—1970),俄国文学研究家、普希金研究专家。、生物学家伊?巴甫洛夫伊?巴甫洛夫:即伊凡?彼得罗维奇?巴甫洛夫(1849—1936),俄国生物学家,他在高级神经活动生理学等方面的研究对生物学、医学、心理学、教育学的发展产生了巨大作用,1904年获诺贝尔奖。、东方学家奥登堡、象征主义诗人维亚切斯拉夫?伊凡诺夫等人自由交往。
而斯大林(他无疑是一个聪明人)不会不理解这些。
这就是说,深夜突访的做法是有其必要性的。斯大林因故必须这样做。6月8日、10日和12日,他都必须要有一场同高尔基的坦诚的谈话,或者必须要有一种坚定的信心:这样的谈话和任何另外一个人都不会再有了。例如和从法国赶来看望垂危的高尔基的路易?阿拉贡路易?阿拉贡(1897—1982):法国诗人、作家、社会活动家,著有长篇小说《共产党人》、《受难周》和诗集《断肠集》、《埃尔萨的眼睛》等。。
6月8日高尔基从死亡中活了过来。斯大林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我们不完全理解的。我们只知道,他颇为尴尬,而且也很不满意:照他看来高尔基周围的人太多了。他尤其不满意有亚戈达在场。乍看起来,这似乎不合逻辑。但如果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头儿不守在奄奄一息的国家级重要人物的身边(并等着他的临终遗言)那又该是谁呢?而领袖与这个国家级重要人物之间早已有了分歧(这已不是秘密了)。这个重要人物和领袖的敌人李可夫、布哈林、加米涅夫十分友好,这个人甚至会让他的敌手格?季诺维耶夫在身陷囹圄时转而向他求救,因为敌手知道他习惯于宽恕自己的敌人并在复杂的情况下帮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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