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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周易》经传与易学史绪论

書城自編碼: 1991767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哲學/宗教哲學
作者: 廖名春
國際書號(ISBN): 9787504743213
出版社: 中国财富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2-10-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62/385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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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2006年,我承担了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楚简《周易》研究”。廖名春,楚简《周易》研究(06BZX
038),2006年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哲学类第38号。6年来,围绕这一课题,我陆陆续续写了不少研究楚简《周易》或以楚简《周易》研究的成果来探讨《周易》经传及易学史的论文,汇集起来就形成了本书。更远一点,这也是继2001年出版的《周易经传及易学史新论》之后,我的易学论文的集成(帛书《周易》经传方面的论文除外),所以就称之为“《〈周易〉经传及易学史续论》”。其内容不外乎两个方面:不是用传世的《周易》经传及易学史文献来阐发楚简《周易》,就是用出土的简帛《周易》材料来阐发《周易》经传及易学史,所以其副标题就称之为“出土简帛与传世文献的互证”。本书共收入论文27篇。按其内容,分为四编。
關於作者:
1956年生于湖南。1992年获吉林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导师为金景芳教授。现任清华大学历史系暨思想文化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并任湖北省“楚天学者计划”湖北大学中国古典文献学学科特聘教授,山东大学周易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孔子研究院、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四川大学古籍所等单位兼职教授。
目錄
第一编卦爻辞新考
《周易?乾》卦新释
《周易》释“艰”
《周易》“童”义考
《周易》“惕”义考
《周易?夬》卦九二爻辞新释
《周易?晋》卦爻辞新释
《周易》比、履、离、泰四卦爻辞零释
第二编楚简《周易》新释
楚简《周易?豫》卦再释
楚简《周易?大畜》卦再释
楚简《周易?颐》卦卦爻辞试释
楚简《周易?遯》卦六二爻辞新释
楚简《周易?睽》卦新释
从新出简帛释《周易?萃》卦初六爻辞
楚简《周易》校释记(一)
楚简《周易》校释记(二)
第三编经传新论
二二相耦,相反为义——《周易》卦义新论
从“乾”“坤”之本字论《周易》的哲学内涵
《说卦传》八卦次序试论
《周易?系辞传》乾专直新释
《周易?杂卦传》的再研究
第四编易学史纵横
长安西仁村陶拍数字卦解读
王家台秦简《归藏》管窥
《左传》《国语》易筮言“八”解
钱穆先生“孔子与《周易》关系说”考辨
《周易本义》(点校本)前言
李衡眉易学研究述评
吕绍纲《易学文选》序
附录
廖名春易学论著目录
访大陆《易》学专家廖名春教授
內容試閱
楚简《周易·睽》卦新释《周易·睽》卦素称难读。楚简《周易》出土后,有一段残简为香港中文大学所购得,先行公诸于世,最为瞩目。上海博物馆收购的两支残简,其中一支可和香港中文大学所购残简拼合成完简。这些珍贵的材料,对于研究《周易》睽卦的本义及其评价后人的工作,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下面,拟对其卦辞和初九、六三、九四、六五爻辞的一些问题进行讨论。一、睽卦卦辞楚简《睽》卦的卦辞作:“楑:少事吉。”濮茅左考释:“‘楑’,从木,癸声。《说文·木部》:‘楑,楑木也,从木,癸声。一曰度也。’可读为‘睽’‘乖’,或读为‘聧’。”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180页。按:“楑”字,今本《周易》作“睽”,《彖传》《大象传》《序卦传》《杂卦传》、熹平石经本同;帛书《易经》作“乖”,帛书《系辞》作“”;秦简《归藏》作“”,今本《归藏》作“瞿”。从现有材料看,“睽”当为本字。《说文·目部》:“睽,目不相听也。从目,癸声。”桂馥《义证》:“李焘本、《易·睽卦》释文、《增韵》《洪武正韵》并作‘目不相视也’。本书‘,左右两视’;‘聧,耳不相听’。馥谓从耳之睽当云听,从目之睽当云视也。”桂馥:《说文解字义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275页。“睽”为“癸”之后起孳乳字,而“癸”为“戣”之初文。《书·周书·顾命》:“一人冕执戣,立于东垂。一人冕执瞿,立于西垂。”孔安国传:“戣、瞿,皆戟属。”孔颖达疏引郑玄曰:“戣、瞿,盖今三锋矛。”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十三经注疏》本,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影印本,第240页。由此可见,今本《归藏》之“瞿”与秦简《归藏》之“”,实从“睽”来。而楚简的“楑”,也当为“睽”之借字。金文已有“睽”字,如:(大簋)(大簋)(大簋)(睽土父鬲)。容庚编著,张振林、马国权摹补:《金文编》卷四,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235页。而“乖”字先秦出土资料尚未及见,现在所见最早的还是帛书《易经》和银雀山汉简《孙膑兵法》。因此,疑帛书《易经》本的“乖”是“睽”的同义换读。所以,《序卦》:“睽者,乖也。”以“乖”释“睽”。而帛书《系辞》之“”字虽不见于其他文献,察其义当取言语相乖之意,也属从“乖”发展而来。楚简本“少”,帛书本、今本、《彖传》皆作“小”,濮茅左读为“小”,无疑是正确的。所谓“小事吉”,古人有三种不同的解释。一是解为事小吉。《彖传》:“柔进而上行,得中而应乎刚,是以‘小事吉’。”虞翻曰:“小谓五。阴称小,得中应刚,故‘吉’。”郑玄曰:“二五相应,君阴臣阳,君而应臣,故‘小事吉’。”李鼎祚:《周易集解》卷第八,北京:中国书店,1984年,第3页。都是说六五为阴得势,九二以大事小,故“吉”。二是解为做细小之事则吉,做大事则不吉。孔颖达正义:“‘睽’者,乖异之名,物情乖异,不可大事。大事谓兴役动众,必须大同之世,方可为之。小事谓饮食衣服,不待众力,虽乖而可,故曰‘小事吉’也。”孔颖达:《周易正义》,《十三经注疏》本,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影印本,第50页。朱熹本义:“以卦体言之,则六五得中而下应九二之刚,是以其占不可大事,而小事尚有吉之道也。”朱熹:《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本,广州:广州出版社,1994年,第110页。三是解为以柔为事,小心为事则吉。何楷云:“业已《睽》矣,不可以忿疾之心驱迫之也。唯不为已甚,徐徐转移,此合睽之善术也。故曰‘小事吉’。小事,犹言以柔为事,非大事不吉,而小事吉之也。”李光地:《周易折中》,刘大钧整理本,成都:巴蜀书社,1998年,第309页。黄寿祺、张善文译注也说:“小,阴柔之称,此处含‘小心’之义。凡物相睽,必须以柔顺的方法,小心寻求其中可合之处,才能转‘乖睽’为谐和;若刚断强合,必难‘济睽’。故称‘小事吉’。”黄寿祺、张善文:《周易译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309页。现在看来,孔颖达、朱熹说应该是正确的。因为阜阳汉简本作:“……吉。大事败。”韩自强:《阜阳汉简〈周易〉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65页。所谓“……吉”,当是卦辞“小事吉”的残文。所谓“大事败”,当系“卜事之辞”,是反说卦辞“小事吉”的意义。这一理解与孔颖达、朱熹说是一致的。所以,将“小事”解为以大事小或以柔为事,以小心为事,都是不可信的。曾宪通曰:“筮书每以小事与大事为对,如秦简《日书》有‘大事有庆,小事果成。’(简763)‘终日大事也,不终日小事也。’(简835)……这里所谓‘大事’‘小事’,《集解》引荀爽曰:‘大事谓五同任天下之政’,廖按:此为荀爽解《遯》卦九三《小象传》之注。原文“谓”后有“与”字。见李鼎祚《周易集解》卷七,第6页。‘小事者,臣事也。’……按照荀爽的说法,卦辞所谓‘小事’乃指臣仆之事。”曾宪通:《〈周易·睽〉卦辞及六三爻辞新诠》,《中国语言学报》第九期,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302页。说“小事与大事为对”,阜阳汉简本即是一证。不过,坐实“‘小事’乃指臣仆之事”,还是过于执泥。二、睽卦初九爻辞楚简初九爻辞濮茅左释文作:“初九:(悔)=(亡,丧)马,勿由(逐),自(复)。见(恶)人,亡(无)咎。”考释:“‘=’,‘亡,丧’合文。‘丧’,失,或释‘芒’。”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三)》,第179—180页。黄锡全认为:简38的这个字,帛书本、今本作“牵”,报导者无说。简44、53的这个字,今本均作“丧”,其形的确像从“丧”省。综合几字形体,此字不大可能是“芒”字,而应释为“丧”。“丧”字原本从“桑”,后来变从“亡”声。黄锡全:《读上博战国楚竹书(三)札记六则》,简帛研究网,2004年4月29日。按:楚简原字作“”,在简38作“”,在简44作“”,在简53作“”。“丧”字郭店楚简《语丛一》简98作“”、《语丛三》简35作“”,上部从桑,下部从亡。对比之下,“”“”“”诸字上部显从桑省,下部从亡。黄锡全释为“丧”完全正确。而“”则为“丧”之重文,因此爻辞当作:“初九:丧,丧马,勿由(逐),自。”“丧马”之“丧”,今本与阜阳汉简本皆同,唯独帛书本作“亡”,当以“丧”为本字。“丧”之“丧”,今本、帛书本、阜阳汉简本皆作“亡”,两字音义皆近,故可互用。但“亡”应为本字,楚简本作“丧”,可能有涉下文“丧”而误的因素。楚简“由”字今本作“逐”。“由”古音为幽部喻母,“逐”为觉部定母,声母韵部皆近,故可互用。但“逐”应为本字。帛书本作“遂”,邓球柏以“遂”为本字,以为是“遂”形讹为“遂”。邓球柏:《帛书周易校释》,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299页。张立文也以“遂”为本字,说“遂”假借为“逐”,又义近相通。张立文:《帛书周易注译》,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480页。恐不可从。“遂”为本字,楚简怎么会写成“由”?所以,本字只能是“逐”,帛书本的“遂”不过是抄手的形讹罢了。三、睽卦六三爻辞简三十二与《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藏简牍》第二简陈松长:《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藏简牍》,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12页。缀合则得《睽》卦六三爻辞。今本之“舆”,楚简本、帛书本、阜阳汉简本皆作“车”,当属同义换读。今本之“曳”,楚简本作“遏”;阜阳汉简本作“”,实即“渫”字之讹;韩自强:《阜阳汉简〈周易〉研究》:“,古文渫字,见石鼓文。”(陈鼓应主编:《道家文化研究》第十八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0年,第119页)帛书本作“恝”,饶宗颐疑系下文“”误导,转引自曾宪通《〈周易·睽〉卦辞及六三爻辞新诠》(《中国语言学报》第9期,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302页)。说是。《说文·申部》:“曳,臾曳也。”《玉篇·曰部》:“曳,申也,牵也,引也。”《尔雅·释诂下》:“遏,止也。”《说文·辵部》:“遏,微止也。”从虞翻、王弼、孔颖达、程颐以来,人们皆以“曳”为本字,训为“牵”。现在看来,“曳”当为“遏”字之借。“曳”古音属月部喻母,“遏”为月部影母,韵同声近,故能假借。而“渫”“”皆从“世”得声,“世”古音为月部书母。一般认为它们当是“曳”之借字。如于豪亮说:“‘’字即抴字,与曳通。”于豪亮:《帛书〈周易〉》,《文物》1984年第3期。韩自强说:“今本井卦九三‘井渫不食’,帛书‘渫’字作‘’。‘’与‘迣’是同字。《史记·屈原传》引作‘泄’。迣又音跇(曳),《玉篇》:‘跇,超踰也。’曳有牵引超踰之义与跇同。阜阳易作‘’,帛书作‘’(迣),音曳故通。,从言从,可能是跇的别体,亦读为曳。(渫),均从世声,故可通。世、曳皆月部字,故亦通。”韩自强:《阜阳汉简〈周易〉研究》,陈鼓应主编:《道家文化研究》第十八辑,第119—120页。其实,从世之字与从曷之字也能通用。如《仪礼·士冠礼》《士昏礼》之“面叶”,郑玄皆注为:“古文叶为擖。”《礼记·少仪》:“执箕膺擖。”《曲礼上》《释文》引“擖”作“叶”。而《管子·弟子职》“擖”则作“揲”。《礼记·曲礼上》郑玄注引“揲”作“擖”。高亨、董治安:《古今通假会典》,济南:齐鲁书社,1989年,第617页。《说文·手部》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抴,叚借为歇。”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武汉:武汉市古籍书店,1983年影印本,第668页。所以,今本的“曳”、帛书本的“”、阜阳汉简本的“渫”,都可说是楚简本“遏”的借字,其义当训为“止”。“见车遏”,就是看见车停在那里。今本的“掣”字,异文本来就颇多。陆德明《释文》:“‘掣’,昌逝反。郑作‘’,云:‘牛角皆踊曰。’徐市制反。《说文》作‘觢’,之世反,云:‘角一俯一仰。’子夏作契,传云:‘一角仰也’。荀作‘觭’。刘本从《说文》,解依郑。”虞翻注:“牛角一低一仰,故称‘觢’。”说与《说文》同。而王弼注:“‘其牛掣’者,滞隔所在,不获进也。”孔颖达正义:“欲进,其牛被牵,滞隔所在,不能得进也,故曰‘见舆曳其牛掣’也。”是训“掣”为“牵”也。帛书本“掣”作“恝”。于豪亮曰:“恝疑假作折。《左传》襄公十七年:‘国人逐瘈狗。’瘈字,《说文》及《汉书·五行志》并引作狾,而瘈字即是瘛字。瘛可假为狾,则恝字可以假作折……帛书的恝字其实同掣、、觢、挈诸字也相通假,由于帛书作‘见车恝’,通行本作‘其牛掣’,所以字义各不相同。”于豪亮:《帛书〈周易〉》,《文物》1984年第3期。饶宗颐曰:“楚简此本作‘’者,因诸觢、、契均从为声,《说文》四下:‘,巧也,从刀丰声。’又丰字云:‘艸蔡也,象艸生之散乱,读若介。’字从介为声,与之丰声读若介正同音,可借用。《说文·角部》:‘觢,一角仰也,从角声,《易》曰其牛觢。’今本《易经》觢作掣。《集韵》去声十三祭:掣字下同音字共二十,掣又作,与觢、挈为一字。足见楚简之‘’,乃丰、之音借。”饶宗颐:《在开拓中的训诂学——从楚简〈易经〉谈到新编〈经典释文〉的建议》,《第一届国际训诂学研讨会论文集》,台湾高雄中山大学,1997年4月。转引自陈松长:《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藏简牍》,第12页。曾宪通曰:“‘恝’,与上举郑注之‘’,许书之‘觢’,及子夏传之‘契’皆从‘’声,例可通假。然以字义而言,当以‘觢’字为正……许书引《易》盖言牛之角上下摆动,故以‘觢’为正字,‘’字易角为牛,乃觢之异体,荀爽之‘觭’,则易声符之为奇,亦觢字之异构,至于恝、契二字与义无涉,纯为借音而已。然则‘觢’字通行本何以作‘掣’?按掣字古本作。《尔雅·释训》陆德明《释文》云‘掣,本又作。’《玉篇·手部》:‘掣,牵也,挚掣并同。’《一切经音义》十二:‘掣,又作,挽也。’可见掣是的后起俗字,掣与挈古体形似音同,故颇疑心掣字当初只是挈之讹体,其后分化出而有区别,《说文·手部》:‘,引纵也。’段玉裁注云:‘引纵者,谓宜远而引之使近,宜近而引之使远,皆为牵掣也。’又注‘瘈’字云:‘瘈之言掣也。’可见瘈、与掣皆音近而义属,则古本之‘其牛觢’,今本作‘其牛掣’也可迎刃而解了。”曾宪通:《〈周易·睽〉卦辞及六三爻辞新诠》,《中国语言学报》第9期,第302—303页。阜阳汉简本作“絜”。胡文辉曰:“我觉得以‘觢’为正字仍缺乏有效证据,以《说文》为证是不充分的,因为:一、《说文》晚出,以《说文》为准是以后证前,为什么不以更早的‘’‘恝’或‘絜’为正字呢?由‘’‘恝’和‘絜’这几个字,丝毫看不出有‘一角仰’的意思;二、《说文》引《易》作‘觢’,只是表明当时的《周易》传本有此异文,并不能证明这个异文就是正字;事实上,《说文》引《周易》睽六三爻辞本是为了解释这个‘觢’字,现在反过来又引《说文》来解释《周易》睽六三爻辞,似有循环论证之嫌。”胡文辉:《〈周易〉睽六三爻辞断句补说》,《中国早期方术与文献丛考》,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2页。按:在“掣”“”“觢”“契”“觭”“”“恝”“絜”诸多异文里,“”“觢”“契”“恝”“絜”皆从“”得声,“觭”字实从“觢”来,只不过将声符“”换为“奇”罢了。“掣”从“制”得声,古音属舌音月部;“”属牙音月部;楚简“”之声符“介”也属牙音月部。“介”与“”音更近。从通假习惯来看,“介”与“”通假例更多。如《老子》七十九章“左契”,帛书甲本“契”作“介”,乙本则作“芥”。《孟子·万章上》之“恝”,《说文·心部》“忦”下引“恝”作“忦”。《战国策·赵策一》“壤挈”,帛书本“挈”作“芥”。高亨、董治安:《古今通假会典》,第623—624页。而“介”与“制”通假例,目前尚未发现。由此看来,“介”与“”通假的可能性应更大。而“”所从之义符“攵”,在以上异文“手”“牛”“心”“纟”诸义符里,与“手”最近。因此,疑以上异文均非本字,本字当为从手声的“挈”。《集韵·祭韵》就说:“觢,……或从手。”“挈”即“掣”字。《说文·手部》:“挈,县持也。从手,声。”《尔雅·释训》:“甹夆,掣曳也。”郭璞注:“谓牵拕。”邢昺疏:“掣曳者,从旁牵挽之言。”郭璞注、邢昺疏:《尔雅注疏》,《十三经注疏》本,第2591页。不论是作“挈”,还是作“掣”,在爻辞中都是说不通的。因此,还得另求别解。曾宪通说“掣字古本作”,“掣是的后起俗字,掣与挈古体形似音同,故颇疑心掣字当初只是挈之讹体,其后分化出”,曾宪通:《〈周易·睽〉卦辞及六三爻辞新诠》,《中国语言学报》第9期,第303页。这是正确的。《尔雅·释训》陆德明《释文》云“掣,本又作。”郝懿行《尔雅义疏》:“掣者,《说文》作。”郝懿行:《尔雅郭注义疏》上三《释训》,北京:中国书店,1982年,第23页。可见“挈”其实就是《说文》的“”字。《说文·手部》又云:“,引纵曰。从手,瘛省声。”《灵枢经·热病》:“热病,头痛颞目脉痛。”《集韵·祭韵》因而说:“,引纵病也。”可见“”是一种俗称抽风的病。所以,“其牛挈”就是“其牛”,是说拉车的牛在抽风。今本的“劓”字,阜阳汉简本同,王肃本作“臲”。《说文·刀部》:“,刑鼻也。从刀,臬声。《易》曰:‘其人天且。’劓,或从鼻。”徐芹庭认为:“以为本字,劓则其重文也……臲以音近形略似而假借也。”徐芹庭:《周易异文考》,台北:五洲出版社,1975年,第75页。楚简稍残,作“”。饶宗颐疑是“夬”字,读为决鼻之决,与今之劓同意。曾宪通则曰:“细察字形,上部似从,与楚简及字作甚近,下部疑是寸字的借笔,可释为即扱字……扱读为‘劓’。”曾宪通:《〈周易·睽〉卦辞及六三爻辞新诠》,《中国语言学报》第9期,第303页。陈松长由于楚简“此字较虚,据原简和红外线照片摹出”,其形为“”,认为“其字左边所从即‘鼻’之省形,《郭店楚简》中‘鼻’字作‘’或‘’,依此,此字当隶定为‘’,即‘劓’之异构”。陈松长:《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藏简牍》,第12页。按:陈说楚简字形为“”当属可信。其左为“畁”,较之郭店简的“”,显然是省略了义符“自”而保留了声符“畁”。因此,当隶作“”而读为“劓”。“劓”字作“”虽见于《说文》和睡虎地秦简睡虎地秦简《法律答问》:“当黥城旦而以完城旦诬人,可(何)论?当黥(劓)。”,但楚简之“”更早。徐芹庭“以为本字”,恐怕成问题。清人黄以周认为:“众家训‘天’为‘’,殊嫌不经。王作‘其人天且臲’,‘天’如字,谓天将危之也。其说胜于众家。”黄以周:《群经说》卷一,《续修四库全书》经部群经总义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第178册,第594页。从楚简本和阜阳汉简本皆作“劓”看,其以“危”为本字,也是不能成立的。爻辞“天”字,宋人和清人都有形讹说。胡瑗曰:“‘天’当作‘而’字,古文相类,后人传写之误也。然谓‘而’者,在汉法,有罪髠其鬓髪曰‘而’。”《周易口义》卷七,文渊阁《四库全书》经部易类。按:黄寿祺、张善文《周易译注》(第313页)即取此说。俞樾曰:“‘天’,疑‘兀’字之误。《说文·足部》:‘,断足也。’重文‘’曰:‘,或从兀。’《庄子·德充符》篇‘鲁有兀者’。《释文》曰‘李云刖足曰兀’。盖即‘’之省也。‘其人兀且劓’,犹《困》九五‘劓刖也’。古文‘天’作‘’,见《玉篇》。故‘兀’误认为‘天’矣。”俞樾:《群经平议》卷一,《续修四库全书》经部群经总义类,第178册,第16页。从楚简本和阜阳汉简本皆作“天”而无作“而”或“兀”来看,“天”字形讹说显然都是不可信的。关于此条爻辞的断句,近来也有争议。传统的断句是:“六三,见舆曳,其牛掣,其人天且劓,无初有终。”胡文辉则断为:“六三,见舆,曳其牛,掣其人,天且劓,无初有终。”其理由是:“舆”“不能作‘曳’的主语,‘见舆曳’要成为‘递系式’只能写成‘见人曳舆’这样的句子,而‘见舆曳’则根本不合文法”;“‘掣’‘天’‘劓’都是动词,都不能作为‘其牛’‘其人’的状语。也就是说,‘其牛掣’‘其人天且劓’也是不成文法的”;“‘曳其牛’无论在句式上,还是在用字上,都正与既济初九和未济九二的‘曳其轮’相同。‘曳其牛,掣其人’意为牵走了那条牛,制服了那个人”;而坎六三“坎险且枕”、解六三“负且乘”“与睽六三的‘天且劓’是一致的”。胡文辉:《〈周易〉睽六三爻辞断句》,《中国早期方术与文献丛考》,第2—5页。原载《文献》1993年第2期。胡文辉的断句,后来出现了两个问题。一是胡文辉自己发现的,“睽卦六三的这几句爻辞恰恰是押韵的:如段玉裁的《六书音韵表》就将曳、掣、劓都归入第十五部;而按王力的古音分部,曳、掣属月部,劓属质部,也可通押”。但他认为,“文法的因素要比押韵的因素更具有优越性”,“所以,曳、掣、劓三字可以押韵,并不能推翻我根据文法作出的断句”。胡文辉:《〈周易〉睽六三爻辞断句补说》,《中国早期方术与文献丛考》,第8页。二是曾宪通提出的,“将‘曳’字解作‘抢走’,‘掣’字解作‘制服’,似乎还缺乏训诂上的依据。”曾宪通:《〈周易·睽〉卦辞及六三爻辞新诠》,《中国语言学报》第9期,第303页。按:曾宪通说是。《释名·释言语》虽有“掣,制也”之训,但此“制”是“牵制”的意思,故下文云“制顿之使顺己也”。胡将“掣”字解作“制服”,在文献上很难找到根据。其不承认“曳、掣、劓三字可以押韵”,是以其虚构的“文法”为前提的。而事实上,根据上文的讨论,今本的“曳”是楚简“遏”的借字,“见车遏”,并不存在什么文法问题。同理,今本的“掣”即“”,是抽风病。因此,爻辞当作:“见车遏,其牛,其人天且劓。”是说看见牛车停在那里,拉车的牛得了抽风病,赶车的人受了黥刑和劓刑。这样训释和断句,文从字顺,没有什么不行。所以,胡对传统断句的否认,建立在对爻辞意义误解的基础上;其所谓断句,既打破了爻辞的押韵,也缺乏训诂的依据,因而是不可信据的。而楚简本的异文,正给我们提供了纠正爻辞传统训诂错误的机会。四、睽卦九四爻辞《睽》卦九四爻辞楚简作:“九四,楑,遇元夫,交孚,,亡咎。”濮茅左考释:“‘’,亦通‘乖’。《集韵》:‘,乖’,‘不正也,或作华’,‘邪离绝貌’。或读为‘孤’。”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三)》,第181页。按:“”字当为从人瓜声,今本“孤”为从子瓜声,人和子义近,作偏旁当可通用。疑今本“孤”和帛书本之“苽”皆为楚简本“”之借字。《集韵·佳韵》:“华竵,不正也。或作华竵。”丁度等:《集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102页。《说文·部》:“,戾也。”《玉篇·部》:“,戾也,睽也,邪也,背也,差也,离也。今作乖。”《宋本玉篇》,北京:中国书店,1983年,第431页。《集韵·麻韵》:“,邪,离绝之貌。”丁度等:《集韵》,第210页。《广韵·麻韵》同。陈彭年:《巨宋广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107页。由此看来,“”与“乖”义同,可训为“离绝”,也就是分离、乖背;与“睽”属于复辞同义。虞翻:“孤,顾也。在两阴间,睽五顾三,故曰‘睽孤’。”李鼎祚:《周易集解》卷第八,北京:中国书店,1984年,第4页。实在不辞。王弼则将其释为“孤立”,云:“无应独处,五自应二,三与已睽,故曰“睽孤”也。”孔颖达:《周易正义》卷四,《十三经注疏》本,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影印本,第51页。将“睽孤”说成是乖背睽违,孤立无援。高亨进而将“孤”解为名词,将“睽孤”解为“未尝与父相见”之“遗腹子”。高亨:《周易古经今注》,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第271页。张立文说同。张立文:《帛书周易注译》,第484页。现在看来,这些解释都离题太远,当以“睽”,也就是“睽乖”为是。今本上九爻辞之“睽孤”,也当作如是解。今本“元夫”之“元”,闻一多曰:“元读为兀。《说文》髡重文作髨,又‘,车辕端持衡者’,经传皆作軏,是元兀古同字。《庄子·德充符篇》曰:‘鲁有兀者王骀’,又曰:‘申徒嘉,兀者也’,又曰:‘鲁有兀者叔孙无趾。’李注曰:‘刖足曰兀’,《说文》曰:‘刖,断足也’,重文作,兀与同。兀夫犹兀者,断足之人也。六三‘其人天且劓’,俞樾云天为兀之讹,兀即字,其说殆塙。今案九四之‘兀夫’即六三‘兀且劓’之人,亦即初九之‘恶人’。《正义》曰‘元夫谓初九也。处于卦始,故云元也’,殊乖经旨。”闻一多:《周易义证类纂》,《闻一多全集》二《古典新义》,上海:开明书店,1948年,第38页。李镜池、李镜池:《周易通义》,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76页。张立文说同。张立文:《帛书周易注译》,第484页。楚简本与帛书本与今本一样,都作“元”而不作“兀”,说明闻说不足为信,不应盲从。五、睽卦六五爻辞《睽》卦六五爻辞楚简作:“六五,亡,宗肤,可咎?”濮茅左考释:“‘’,即‘升’。亦见于《包山楚简》。‘’,字见于《包山楚简》,待考,或隶定为‘’,据帛书,今本可读为‘筮(噬)’或‘啮’。‘肤’,噬啮肌肤。”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三)》,第181页。李学勤曰:“《睽》六五今传本‘厥宗噬肤’,第一字帛书本作‘登’,简本乃是‘升’字。‘升’即‘升’,古常与‘登’通用。今本作‘厥’,则是因为‘厥’在古文字中作‘氒’,形与‘升’似而致误。”李学勤:《由楚简〈周易〉看马王堆帛书〈周易〉经文》,《湖南省博物馆馆刊》2004年第1期。按:李说是。今本的“厥”,帛书本作“登”,长期以来,人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高亨就说:“厥,汉帛书本《周易》作登,当从之。”高亨:《周易大传今注》,济南:齐鲁书社,1979年,第339页。但为什么“登”会变成“厥”,却没有说明。李镜池:《周易通义》,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76页。邓球柏、张立文说同。赵建伟则强作解人,说:“籀文‘登’字形近‘其’,此当为‘其’字之讹。”赵建伟:《出土简帛〈周易〉疏证》,台北:万卷楼图书有限公司,2000年,第82页。其实本字当作“升”。楚简“”为“升”之异构,而“升”为“升”之后起孳乳字。“登”与“升”同古音属蒸部舌音,义同而可互训。今本《周易》的“升”字,帛书本皆作“登”,阜阳汉简同。但从今本作“厥”来看,本字应该是“升”而不应该是“登”。因为“厥”之古文为“氒”,系与“升”形近而误,而与“登”则没有直接的形音义方面的联系。“厥(氒)”古文字作:(存下七二九)、(盂鼎)、(楚帛书)。而“升”作:(甲五五○)、(友簋)、(秦公簋)、(睡虎地秦简二三·四)。字形确实接近,形讹是可能的。今本的“噬”字,帛书本和阜阳汉简本作“筮”,而楚简本作“”。孟蓬生说:“此字也见于《郭店楚简·语丛四》,字形当隶定为。《语丛四》云:‘善事其上者,若齿之事(舌),而终弗。’我曾在《郭店楚简字词考释》曾将此字隶定为(),以为即啮或噬字之异构(啮噬本为一字一词,后来发生分化)。()字的构形当分析为从齿,声,而实际上就是(辥櫱糱所从的声符,‘辛’为‘’之变形)。”孟蓬生:《〈上博竹书(三)〉字词考释》,简帛研究网,2004年4月26日。按:孟说是。今本的“噬”当为本字,楚简本“”当为异构,帛书本和阜阳汉简本之“筮”,则为借字。楚简本之“肤”字,今本和帛书本、阜阳汉简本皆作“膚”。《说文·肉部》:“臚,皮也。从肉,盧声。膚,籀文臚。”楚简“肤”不过是将其声符“盧”换作“夫”,当是與“膚”音义皆同的一个异体字。此条爻辞的解释历来不一。从字义看,分歧主要是集中在“宗”和“膚”的理解上。古人或释“宗”为主,或释“宗”为朋党,或释“膚”为皮肤。参看吕绍纲主编:《周易辞典》,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2年,第203—204页,“厥宗噬肤”条。近人高亨则释“宗”为宗庙,“膚”为“肉”,云:“《说文》:‘宗,尊祖庙也。’《广雅·释器》:‘膚,肉也。’厥宗噬膚,疑指宴飨之事而言。古人宴飨之礼在宗庙行之。宴飨于宗庙”,高亨:《周易古经今注》,第271页。“登其祖庙吃肉,前往有何咎哉。”高亨:《周易大传今注》,第339页。现在看来,高说较之旧注显然为优。《噬嗑》卦六二爻辞有“噬膚,灭鼻,无咎”,六三有“噬腊肉”,九四有“噬干胏”,六五有“噬干肉”,“肤”与“腊肉”“干胏”“干肉”并称,可见将“噬膚”解为“吃肉”是可行的。《睽》卦的主旨是睽中求合。至六五时,睽违已消失,故曰“悔亡”。大家同上祖庙吃肉,化睽为合,所以“往”无“咎”而“有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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