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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大清盐商(上下卷)

書城自編碼: 2055163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历史
作者: 王资鑫
國際書號(ISBN): 9787209071611
出版社: 山东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3-03-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全2册/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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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一部大清盐商的兴衰史,一台扣人心弦的悬念大戏。
關於作者:
王资鑫,汉族,江苏人。作家,学者。发表长篇小说2部,电影剧本5部,散文集2部,文学评论3部,文化随笔3部,史志1部等,约
500多万字。曾获首届朱自清文学奖,政府五个一工程奖,人民日报征文奖,中国通俗文艺理论奖,全国首届武术理论优秀奖,国际武术大会理论奖,美国汉新文学奖,中国新闻晚报奖等。作品被美国夏威夷大学、人大资料收藏。生平收入《中国文艺家传集》等。
目錄
上卷
 第一章 祸起
 第二章 奇冤
 第三章 刑劫
 第四章 梅凋
 第五章 起解
 第六章 纵火
 第七章 张网
 第八章 擒龙
 第九章 智走
 第十章 夜探
 第十一章 设局
 第十二章 触角
 第十三章 潜伏
 第十四章 悬崖
 第十五章 血仇
 第十六章 神辫
 第十七章 陷阱
 第十八章 玉殒
下卷
內容試閱
第一章 祸起
祸起“萧”墙!清乾隆二十三年,农历二月二十八日,古城扬州,东关城门,一份杀人告示赫然贴出:处以萧耿鹤绞刑!早春二月的扬州,依然滴水成冻,呵气成冰。而这消息无异于春寒料峭中的一声炸雷,炸蒙了已经两千两百五十岁的扬州城,也炸傻了这座城池的平头百姓!因为,萧耿鹤是两淮盐商,又俗称为扬州盐商!扬州盐商,那还了得!作为中国两千年帝制晚期最大的商业资本集团,头上有红顶子,腰间揣白银子,手头有笔杆子,府内养刀把子,要月揽月,要星摘星,要风来风,要雨得雨!大清王朝的子民谁个不知,东南繁华扬州起,而扬州繁华以盐盛,盐兴城兴,盐衰城衰,扬州盐商似乎决定着这座城池的命运,掌握着这座城池的航向!而且,这个商业财阀集团绝不仅仅是地域性的,它的行盐运销影响半壁江山,它的盐税捐输军国所需,它是大清户部的胆,是乾隆爷心尖尖上的肉!它一跺足,六个省的盐业市场颤三颤!“富甲天下,动关国计”,这八字评价,字字实事求是,从来不是饰词虚话。像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怎么会被送上断头台呢?!而且,萧耿鹤还不是一般的扬州盐商,他是总商!盐商自有组织“盐商公所”,内中豪富集聚,但是虎无头不走,散商的头头就是总商!盐商业立足两淮,步步离不开盐漕察院与盐运使司;而盐漕察院与盐运使司管理盐务,又事事离不开盐商。而这官与商之间的桥梁,也正是总商!总商岂是人人能当的?非财力雄厚者不能担任,非精明练达者不能担任,像这样的人中之凤、商中之王,怎么会被处以极刑呢?!但是,巍然耸立的东关城墙那青砖上,血淋淋大字明明白白贴着:这是事实,这是三天后即将兑现的惨状!因为,萧耿鹤头上被冠上的罪行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匪夷所思:他勾结盐枭,抢劫盐课,封占盐道,破坏盐法!按大清盐律,这其中任何一条,只要沾上哪怕一点点边,都是处以极刑的滔天大罪!更何况,他所勾结的盐枭乃是江淮间盐匪第一霸,唤作“海鬼帮”,帮主名叫张老桅,行走江湖二十年,专劫富豪盐金,专与官府做对,从不走手,三江营、缉私营会同瓜洲水师多次围剿,都无功而返,不仅使盐运使束手无策,即便朝廷也头痛不已!以至当扬州的小伢子们顽皮不睡之际,一句“海鬼来了”,成了坊间小大娘们儿哄吓稚童迅速进入睡眠状态最灵验的偏方!堂堂总商萧耿鹤居然认贼作友,屡做大案,岂是一颗头够杀的?!扬州人当然不敢相信。其时,全世界在五十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有十座,扬州其中居一。不能说五十万人,人人惊诧,个个惋惜,至少说,凡认识他的人、听说过他的人都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盐务衙门里的官员们打马乘轿,路过东关城门,心里都在犯嘀咕:“萧耿鹤一向是刚廉正直,遵纪守法的呀!”两淮盐业商所中的同仁们结伴来看布告,惊讶不已:“萧耿鹤可是以诚经商、以信处事的好人啊!”而闲逛东关闹市的扬城百姓,更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萧耿鹤是一个善人哪!——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者还记得,三十年前,那个来自安徽歙县的小伙子萧耿鹤,初来扬州打拼,走街串巷卖饼,至今那徽皖风味似乎还在颊间留香;那些每天跨过小秦淮河的市民也记得,脚下这座灰砖单孔拱圈小虹桥,就是萧耿鹤业盐后,在少有积蓄尚不富裕的情况下捐资修建的;那些广陵书院的学子们都晓得,身为平民子弟,之所以能在学塾里摇头晃脑读论语、诵诗经,全是耿鹤先生十年如一日挥金不吝所赐;而那座苏唱街内育婴堂的弃婴们当然还不曾懂得,有衣穿,有饭吃,又捡回一条命,全系萧爷爷的善心所至。两江总督赠他“急人之难义所宜施”匾,百姓则流传着“好事做不过萧耿鹤”民谚,像这样的活菩萨,会是通匪内应?!从政界到商界、到民间,谁能知道,这内中究竟是什么原委?又包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奇冤

但是,这秘密,世间还是有五个人知道的。除了站在萧耿鹤对立面的三个当事人,除了他的管家——隐隐约约觉察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巴逸斋之外,最清楚的莫过于他自己了。兴许是三十年行盐,江风打、河浪吹的缘故,萧耿鹤生就一副紫棠色脸膛,身高个大,鼻直口方,腮边是一圈络腮胡须,头发直竖,形同板刷,给人以板硬之感,似乎不像敲算盘的商人,倒更似执兵器的武将。此刻,他正被囚在斗室牢房内,皮已开,肉已绽,手上有铐,脚上有镣,身下虽有稻草,也挡不住冬末春初从地心冒上来的丝丝寒气,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以及草木霉烂的腐臭。他知道,他脚下的魔鬼洞穴,原本是湾子街的东岳庙,两淮盐运司改成了特别死狱。到了这里,等于一脚已经踏上奈何桥,看见鬼门关了!烛光如豆,光线微弱,北风顺着牢狱的过道吹来,把他遍体伤痕的身影摇摇晃晃投在墙壁上,鲜血已经凝成冰凌,不再流淌;大辫子散乱着,随风飞舞,他自嘲还不曾上绞架,已然像个鬼了。他苦笑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仍在梦中?三天前自己戴上总商头衔,为万人热捧,何以三天后竟变为死囚,成千夫所指?这乾坤挪移的速度有如闪电,实在令他猝不及防。是的,这冤案导火索被点着,就是在他走马上任总商的当天。其实,在这之前的日子,扬州城便已经跌入希望与失望并存的不安,每到总商改任期,竞选的、拉票的、行贿的、送礼的、说合的、攻击的……便使整个城池躁动起来!总商,是一个何等诱人的宝座!他是盐运使衙门驾驭盐商的协管员,他是官府向盐商摊派课税的催征员,他是官府与盐商之间的中介员,他是盐商同业内部的主事人,他是大清王朝盐业政策的代言人,他甚至还是官府盐业政策的参与制定人!每一个总商手下都分隶管辖着三十个散商,所有散商只有取得自己上司总商的认可,取具保结,依靠这棵大树,才能取得行盐资格。权力之大,油水之大,没有一个盐商不垂涎欲滴。尽管两淮地区设有八大“总商”,二十二个“小总商”,但是像汪应庚、汪廷璋、黄源德、郑鉴元、江春这等老资格总商,连任皆在十年之上,德高望重,根底深厚,地位无人能撼,这回连选,也是三个手指捏田螺——笃笃定定。而所剩总商位置,岂能不被其他散商觊觎?几乎无一人免俗,几乎无一人不被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竞争,甚至连萧耿鹤的义弟——泰合祥盐号的掌门人史仲诚都使尽解数,去争抢那珍贵而紧俏的名额。而唯独萧耿鹤远离竞争,静若处子,躲进深宅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可是,就像天上掉下馅儿饼似的,总商这顶“乌纱”偏偏砸在了他的头上!就在盐运司宣布名单的当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尤其是他自己,居然有萧耿鹤的大名?!他目瞪口呆。按惯例,他应该大摆筵席,以示答谢,即便请不到巡盐御史和运司运使两尊主神,也该请来运同、运副、运判这些二等神灵,请来两淮盐运司的三分司官吏,甚至请到二十三个盐场的监掣同知、批验所大使、库大使;此外,还有扬州府衙的知府、同知、通判、经历、照磨、司狱。这些都是需要拜的土地爷呀。酒宴之意不在酒,而在结牢关系网,日后好办事。这是个借口,也是个契机,可是萧耿鹤偏偏舍弃了。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大门紧闭,甚至连归属他所管束的散商抬着礼盒,登门祝贺,都被他谢绝门外了。他就是不燃鞭,不摆酒,不请客。可是,天擦黑,有个人却不请自到了。此人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三丫黄须,戴着副一圈一圈厚厚的深度眼镜,身形虽瘦小,可是在圈子里却鼎鼎大名,他就是两淮巡盐监察院署御使大人高恒的贴身书吏,名叫张文学,与总管顾蓼怀一起,是高御使的哼哈二将,号称盐政的马前张保,马后王横。扬州盐商心知肚明:没有一个拜谒察院的人,不是他们中介的;没有一个结交盐政的人,不是他们中转的。所以,此刻来叩萧府大门的人,实在是权嚣势赫,萧耿鹤不能不开门纳客了。萧氏所居之地叫南河下,这里因为紧靠运盐水道古运河的缘故,成了盐商麇集地。按扬州盐商的流风时尚,连经济实力远不及萧氏的,也都是大建豪门深宅,大筑私家园林,由此逐渐形成了扬州大户人家的建筑特色,那就是宅园相连。所谓园林多是宅,宅是园,园是宅。唯独萧耿鹤只是建了前后三进小院,每进三间两厢,实属典型的淮扬民居。只是宅东有一个玲珑小院,以火巷与宅屋相连,月亮园门西向,门首嵌石额,隶书“萧氏小苑”;游廊一隅,青砖曲径,通向假山,山上建四角半亭,沿悬蹬登峰,尽眺礁石成趣,紫竹摇曳,虽清秀疏朗,但过于简洁,按照扬州园林标准言,这所僻静院落是没有资格称为小苑的。因此,在鳞次栉比的盐商广厦群中,恰似鸡立鹤群,不免寒碜。“萧总,萧总,怎么,总商大人,这杯祝贺上任的喜酒,也不让小弟我叨扰了?!”过门堂,穿天井,一进“述仁堂”,张文学就拱手致贺,分外热情洋溢。萧耿鹤只得吩咐管家摆下酒菜。他的管家叫巴逸斋,陕西籍,个头不高,却显得敦厚;脸面黑阔,透出秦人的朴质劲儿;虽已年近花甲,依然清爽而麻利。一刻工夫,酒菜摆齐,二人对饮,酒过三巡。张文学察言观色,问道:“耿鹤兄,本地盐商把当上总商,与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同列人生三大快事。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看兄台反而闷闷不乐,家里冷冷清清,是何缘故?”萧耿鹤给张文学斟满酒,道:“张大人,在下不是不乐,而是不解。你说,能当总商,先求三字——一是财,要有重资;二是德,要有公心;三是能,要有水平。是不是?”张文学一拍桌沿:“着啊,耿鹤兄,这三般,你一件不缺,两淮盐业界,能与你颉颃者,又有几人?”萧耿鹤续道:“可是,总商本是由盐政在众商中佥派而出。在下听说即便三字占尽,另外还须寻得三‘子’——一是‘银子’,我与所有的大人都不谦,甭说一锭元宝、一张银票,即连一袋烟、一杯酒,也不曾孝敬过;由此,这就没有了‘路子’。”张文学喝下一口酒:“这你就不要谦虚了,在扬州,你的人缘还是极广的。”萧耿鹤:“要说朋友,也有,可都是平民走卒,盐民运夫,论人脉关系,在官场中,在下确实两眼一抹黑。朝中有人好做官,据说总商是按质论价的。所以我就纳闷儿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顶子’呢?”张文学手指连连点着萧耿鹤:“你呀你,总算还有自知之明!你是个好人,可你确实又是个笨人,自命清高,不入时俗,箕山洗耳,隐士风范,其实唐尧时代的许由,今日之大清,早就敛迹了!”萧耿鹤:“水清则无鱼。这常情我也懂,就是做不到。”张文学哈哈笑道:“你以为,你不通银子路子,就没有人越俎代庖了吗?”萧耿鹤睁大虎目:“谁?”张文学手指鼻梁:“我呀!受人滴水之恩,终当涌泉相报。你终于给我机会了!”“报恩?!”萧耿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事发生在三年前,张文学老来得一独子,大名张诗槐,扬州人不晓得,可是“张太岁”的绰号却是响遍全城,由于自小娇惯,宠子的结果,一般是两个:轻则误子,重则害子。张文学不幸,摊上了后者。对于享有特权的盐吏之子而言,扬州城这销金窟,无异于一个大染缸。张太岁大字不识几个,赌吃嫖抽却一样不落!子不教,父之过,八旗子弟的教训太深刻了!作为靠一生钻营、好不容易才爬到盐漕察院书吏位置的张文学,太理解人生甘苦了,他要教子!他劝也劝过,骂也骂过,打也打过,甚至用刀砍下他掷骰子的两根手指,但是,已经晚了!张太岁变本加厉,屡教不改,在扬城的名声已经是包脚布裹嘴——臭了一圈。一气之下,他将儿子撵出家门!就在这年冬天,萧耿鹤路过新胜街“大运”赌坊,恰在雪地里撞见张诗槐,他已被众赌徒剥光衣服,打得气息奄奄!当时,萧耿鹤并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子弟,善心大发,替张太岁还清赌债,差人背负回家,不但延医诊疗治愈了他的身,又苦口婆心挽救了他的心,还专门聘请了老学究教他读书。从此,张太岁居然迷途知返,洗心革面,换了一个人。一年后,萧耿鹤又给他本钱,传以经商之道,让他立足江西,在江淮间做起了正儿八经的木材生意。在张诗槐的心目中,张文学是生自己的父亲,而萧耿鹤才是教自己的父亲。浪子回头金不换,到这火候儿上,萧耿鹤才把张氏唯一传人完璧归还给张府。对张文学而言,学坏的儿子变好了,死去的儿子又活了,张氏从此再不断子绝孙了,这可是天大的恩情!可是,张文学请萧耿鹤酒,耿鹤不到;送萧耿鹤礼,耿鹤不收。张文学自诩是有良心的人,终于碰到改派总商这机会了,他要报恩!这天晚饭后,他夜访高盐政。一躬到底后,他在上呈总商人选名单时,重点举荐了萧耿鹤。高恒,字立斋,大样子不错,不但身材长大,而且貌相魁宏。他一看萧耿鹤的名字,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边梳理着扇圈胡须,一边操着洪亮嗓门问:“啥,就是那个谦永益盐号的掌柜萧耿鹤?那个一身书呆子气的犟驴,怎么能当总商?”张文学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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