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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是一份铅华洗净后的爱情,在爱情里,除了浪漫爱恋,还能剩下多少个你和我?《孤男寡女》用它最为真挚、朴实的话语讲述了那些慢慢离我们远去的校园情怀,让人难忘和感动。我们相信,这绝对是2013年最为跌宕起伏的情感阅读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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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孤男寡女》里既有累积数年后初恋相遇的情感爆发,又有旧爱他人荒诞不经的纠缠言欢,既有木然现实下的激力挣扎,又有亲情变故的痛彻心扉,而在命运恒定的散伙别离,违心祝福和天人相隔的相继袭来下,上演了一出荡气回肠而又纠结万分的人间悲喜剧,深刻而生动地反映了80、90后真正的情感生存现状、人生观和心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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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董江波,网名冷得像风,上世纪80年代中生于山西。曾为多家著名文学小说和期刊杂志网站供职,短篇散发过百,天涯新知专栏作家,先后创办半壁江中文网、明月阁小说网和网络文学俱乐部;并于2011年开始担任天涯“舞文弄墨”版主,天涯文学访主持人,在国内文学小说行业影响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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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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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可遏止的初恋情怀
第二章 挥之不去的兄弟情义
第三章 荒诞不经的旧爱纠缠
第四章 挑战人性的身体救赎
第五章 无聊透顶的最后挣扎
第六章 痛彻心扉的亲情遭遇
第七章 伤感无限的各奔东西
第八章 强言欢笑的真心祝福
第九章 骤然降临的生死别离
第十章 逝者已去的孤男寡女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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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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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可遏止的初恋情怀
其实,我很想不通。
校领导为何在临近毕业的时候,把分散在全国各地,已经顺利工作将近半年的学生们全部召唤回来。而且召唤得一点儿余地也不留——必须回来。
论文答辩、实习总结的学分,以及毕业典礼、散伙前的聚会等劳什子,没有一个月出头的时间,根本搞不定。
于是,本来已经决定跟学校永远断绝关系的我们,为了那两纸证书(毕业证和学位证),只得又屁颠屁颠地往学校赶。除非你是当了公务员、事业单位员工,还有光荣的人民教师,要不就是勇敢的创业者——否则,这个时候,你将面临一场痛苦的抉择,因为没有一个企业容许员工请假长达一个半月,尤其是私企和外企。
我本来还想着,可以为自己多留点儿眼泪,让心迟一点儿硬起来。可这次返校,我看又得把眼泪预支光了。
我们是兴奋且有点儿紧张地踏上实习路的,豪言壮语后,互相再不放在心上。可初尝艰辛和满肚子社会牢骚后又将见到那些或可爱或讨厌,或难忘或恨得要死的大学里的狐朋狗友,由不得你不哭。
那些已经分手,或者准备分手,那些你爱了四年的女子,在永远离开你之前,又猛得来了一个个把月的相聚,这能不让人伤感吗?
正是带着这样的伤感,我一路骂着母校,一路坐着那趟全程十五个小时,据说是首都北京到茱锦市的特快火车,“咣当咣当”地往北方腹地的另一个大城市跑去。
春雨当时节,桃花遍地开。春深的五月,茱锦市最繁华的贡路大街上一路桃花。孤陋寡闻的我,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桃花,竟在五月开放,难道桃花不是报春的花,最先开放的吗?一路的桃花,有一种素淡的香,不沉醉,却让人神思恍惚起来。
那是深秋,贡路街两旁的高大法国梧桐全部泛黄的时候,我决定离开茱锦市,到首都北京去。我的心气很高,不仅整个茱锦市,就是整个晋川省,我也觉得放不下我。我生硬地拒绝了恩师的种种安排和劝告,一意孤行踏上了北往的列车。
离开的最后一个夜晚,我没有向前女友告别,也没有再去看一眼暗恋三年的那个女孩,而是跟自己无话不谈、一年前刚刚认下的小妹“桃花”一起在贡路大街上走到了尽头。桃花紧紧抓着我的手,那种亲情和怜惜的感觉在我心中油然而升。
我从未试图走完过这条街,然后再走回来。总感觉那条街实在太长、太惆怅了,幽深的高大法国梧桐,让整条街像一个无比深的洞,往无限远延伸着,让远望的你心头发凉。
桃花问我:“哥,你以后还会回晋川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吧!我想再也不要回来……”我回答得很犹豫,一如我当时的心情,对未来的忐忑和巨大的希望并存……
“小伙子,到茱锦师大了。赶快下车!”蹬三轮车的大姐,额头微微起了一层薄汗。
“错!不是茱锦师大,是晋川师范大学。这个大学,不止是你们茱锦市的,是整个晋川省的。”我正色说道。就因为这所省级师范大学没有坐落在晋川省省会晋川市,几乎整个晋川人,都将它简称为茱锦师大。我虽然已经麻木不仁了,但这可关乎到我的个人荣誉呀,不能将一个省级大学,一下子搞成市办大学啊,这不行。所以,每逢此时,我便会竭力纠正。
三轮车大姐呵呵笑着,连声说:“好,是晋川师范大学,晋川师范大学。”她可能心里早骂我呆子了,但我不理会,口上改正了,就算赢了。于是,付钱,走人。
其实,我犯了愚蠢的错误。第一,我不应该坐三轮车,下火车后,如果我选择坐公交车,我将早到半个多小时。第二,我不该让三轮车把我拉到学校门口,而是直接把我拉到松蒲小区,也就是我们那几幢远离学校教学区,近离城市边缘的宿舍楼。
宿舍楼是黄色的,我能想到的最恰当的一个词,就是屎黄。而且六幢楼都是屎黄的,形成一个大“凹”字形,凹字形的中间是一大坨。据说,那一大坨是一座巨型食堂,能够容纳一万名学生就餐。
可悲剧的是,2003年9月入学的时候,校方兴奋地说:“这座巨型餐厅马上就要投入使用了!”那时,餐厅楼顶已经峻工,只差内部装修了。可奇迹的是,校长走马灯似的三年多来换了三个,可那个餐厅依旧踏步不前。可能,连校长本身对自己的话也有了巨大的怀疑。
我没有想到的是,拖着行李箱走过那座土得掉渣,让你能够想起你爷爷的爷爷家的大门的学校东大门时,我第一个会遇上杨巨。这也就是奇迹中的奇迹。学校东大门虽然人流如织,但可惜的是,上级领导视察并不走这道门,而是走北大门,那个北大门豪华的程度,我了个去啊,门口那两个大狮子就让我想起了洪荒巨兽的威严,而两个狮子,在大门的衬托下,也就是两只小猫咪了。
我跟杨巨三年多来一直不冷不热。其实我跟谁都是不冷不热,但不同的是,杨巨也对我不冷不热。杨巨的父亲在给他起名的时候,“阳具”这个词还没有被广大人民群众所熟知熟用,等到人民群众熟知熟用的时候,已经是2004年9月军训的时候了。
每次想起军训,杨巨总会骂天杀的校领导。凭吗不大一军训,大二开学时才军训。一年大学时光的熏陶培养,就让还几近分不清男女核心区别的我们悠忽间熟知熟用阳具。
每次教官点名到杨巨的时候,周长八百米的操场就会爆发一阵长时间的肆无忌惮的大笑。前一两次,教官被笑红了脸,第三次时,教官就无师自通,突然开窍了,这也难为了他,跟我们同龄,不同的是,我们上了大学,他成了大兵。
于是,教官每次叫到杨巨的时候,声音就特别大,而且叫两声,甚至三声,直叫得女生面红耳赤,男生轻飘飘。
杨巨本来还想将此事扼杀在自己班里,但不幸的是,训练三天后,就男男女女分开组方队了。师范大学基本上就是女子学院,凤毛麟角的男生们凑到一起,就是几个学院。于是,杨巨就猛的在全院、全校出名了。
杨巨开着车,戴一副墨镜,很神气的样子。但这些对我来说都没用,太虚了。我在开学第一个月的时候,就带着同宿舍四位同胞,一起将杨巨绑在床上,扒光来验证我的好奇心,不!应该说是大家的好奇心。结果没有失望,也没有满意。杨巨中等偏上,邪恶的我还想把他骚弄得勃起了,不过被大家阻止了。
我记得有一位专家说过,男性阴茎勃起,若光说长度,相对于正常状态,勃起增加0.7厘米和1.5倍的,都有。所以,平时不起眼儿的小东西,勃起后可能会非常吓人。显然,我已没有机会验证杨巨了,如果我执著不放,极有可能被大家冠上同性恋的“美名”。
这是我无法接受的,因为我心底只喜欢女生,尤其是美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真有这样的谣言传出,本帅哥也就算完了。
“方磊,这边!这边!”杨巨大大咧咧地叫我,显得很亲热。
“不用张嘴叫!你小子身上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打扮成啥样子,都逃不过老衲的法眼。”其实,我这一世不可能去当和尚。但人就这样矛盾,你可能不愿意做、不可能去做的事情,却常常会挂在嘴边,不停地向人告知,为的就是起到一种喜剧的效应。
有车就好办事,屁股一冒烟儿,几分钟的工夫就到了宿舍楼下。
“磊哥,怎么样?”杨巨是我们宿舍的小五,倒数第二。我是老三,自然是哥了。
“还行!不过,你没觉得车里还缺什么吗?”我故弄玄虚。
“缺什么啊?”他大惑不解。
我没理他,心里想:“这家伙完蛋了,怪不得三年半了,生活在女儿国里,却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他边关车门边追问我。我随口说道:“缺个女人,你不觉得吗?”
他若有所思,但没有言语。
我无量功德,终于将此娃点化开窍了。
我和杨巨绝对是先行军,全校一届五千余人,据说还不包括神气活现的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们。我们到达的时候,刚过太阳晒屁股的时候。五千位将马上变身成应届毕业生的大四学生们,除去考研的、顶岗支教的、复习补考拿学分的,还有一些无所事事的闲人后,至少四千五百人赶赴全国各地,那气势,那声势,出发的时候就像打仗开赴前线一样,可惜在汇入中国千座争当国际化大都市、疯狂上马房地产项目的城市里,迅速就消逝掉了,蒸发得连一滴水也没剩下。
我们提早了两周返校,太阳再晒过屁股七天后,剩下的人,才会陆陆续续回来。
拍拍屁股,杨巨问我,在北京工作怎么样?
我劈头问他,你怎么不改个名,怎么还叫杨巨,哪怕叫巨杨也好听点儿啊。
他只笑一笑,不说话。他习惯了,这个名字,其实也蛮好的,起码印象深刻,让人很难忘记。不像我的名字,方磊,就算正磊,也不见得有人一下子记住。
我滤过他的笑,告诉他我牛B了一把。怎么牛B,先说结果。和总经理请一个月的假,总经理不允,说哪见过员工这样请假的,何况是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哥申明一下,哥是有工资的实习生,2006年11月开始在北京实习,一个月赚一千元)。总经理问了一句相当雷人的话:你老婆生孩子了,请产假啊?
最后一句话,哥在北京好歹混了六个月多了,还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来,意思就是我在北京哼哧哼哧流汗流血一辈子,既买不上房,也混不上车,更别谈讨上老婆了。
我牛B劲儿一上来,张口就来:“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啥玩意儿。爱请不请,不批准,老子不干了。办完学校的事情,老子重新找工作。”
总经理愣了,作为年龄差点儿可以当我爷爷的人,他没说什么,也没生气,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并让财务把当月工资结清给我了。临行前,他还单独给了我一千块,说是对我这六个月来的奖励。
哥当时差点儿就感动得流泪了,心里老想着: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可悲剧的是,哥晚上刚回到租住的地下室里,就被看门房那个善良、大嗓门、催起房租来却立马变成包租婆的中年女人狂喊:“再不交房租,明天就把你铺盖卷塞厕所里。”
不理她,她不会真的把我铺盖卷塞厕所里的,否则,厕所将立刻失去原有功能。那个厕所,小到拉泡屎都得小心拉脚后跟上。
我甩给她一叠钱:九百元,两个月房租水电费中我的那份。感谢一同合租的哥们儿,不然,无论如何我也无法潇洒这一下。北京这天杀的,暗无天日、阴湿异常、响动异常的地下室啊!除了能塞下一张双人床,几乎无立足之地的小屋子,一个月就敢收九百,抢钱都没这致富快。我相信,肯定有人恨不能把自己变身为地下室。
大婶很诧异地看着我,哥今天为了给公司同仁们留下一个好印象,特地梳妆打扮了一番,绝对就有点儿小白脸的感觉了,而且哥天生就帅如天人。大婶看了我两眼,当场就被我震住了。
我正在得意的时候,大婶来了一句:“孩子,你还小,千万不能干坏事啊。你以后的机会还很多。那些大款都不是人的。”
大婶真让人感动,但她想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哥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让人包养!
大婶还在絮叨。我不再理会她,自顾收拾行李去了。我不再担心有人会把我铺盖卷扔到厕所了。
杨巨问我石辉哪里去了,我顺口说了句:“死了!”
“真的啊!”杨巨真诚地问我。
我长叹一声,说道:“孩子,你真单纯啊!”
其实,我何尝不想像杨巨一样洒脱,成天没鸡巴任何事情干,开着个六十多万的宝马到处显摆洒脱。
不学无术和学无术的人,一度把“鸢儿”这个词读成鸟儿,当然,有真无知的,有随声附和的,更有恶意推波助澜的。
本来不管是鸢儿还是鸟儿,都掀不起什么大浪的。但怎奈命运的巧合呢!
那是2003的初秋,有一场夏秋交集的雨淋淋漓漓地开了头。一个午睡过头,又恰巧同舍人都出门办事的女孩,懵懂中不打伞就出了门。她却又过分自信雨不会大,自己走得快。就在离教学楼还有百米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女孩就算百米冲刺能够跑进八秒,也还是变成了落汤鸡。这个女孩,就是鸢儿。
鸢儿就这样一幅模样出现在2308那个两个班一起上课的大教室,手里夹着包包,而神奇的是,包包里的书本,竟然只打湿了边边。
当鸢儿这样一副极成熟女人的胴体,带着处女特有的体香出现在已然快要昏昏欲睡的,坐在前排的我的面前时,那一刻的心潮澎湃,诸君可想而知。
鸢儿在我面前一览无余,她身穿一套窄小的浅粉色的内衣。白色的衬衫和浅白色的七分裤更加深了这种印象。我可耻地发现,我的身上起了最大程度的变化。我不自觉地在座位上移动起来。
男男女女从惊艳中恢复原状的时候,鸢儿顺势坐在了仅有的一个我身边的空位上。我凑过头去问她:“你叫什么?”
她显然还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显然没有从淋雨和迟到的双重惊慌中苏醒过来。她没有拒绝我把头凑过去,反而低低地跟我说:“我叫云鸢儿。”
我又凑过头去:“你很可爱,我们在一起,好吗?”我的头返回来时,我感觉到我的唇吻了她的耳朵一下。
她一激灵,问我:“什么?”
外国文学史老师帮我找回了感觉,他喝了我一句:“方磊,你的头发乱了。”我伸出两只手,小心翼翼抚摸了一遍,才发觉上当了。
这一喝,我的身体变化,全部消失了,注意力的重心也转到课堂上来。你要知道,能坐在前排的,不仅是老师喜欢的学生,而且也通常是学习极好的学生哦。
可耻的是,这一喝,把哥的初恋喝走了。哥下课后,因为一些突发的小事件,竟然把鸢儿抛到了脑后,这也往往组成了少年人的大多数闲愁情却。
不过,身为老纳的哥又积了一件功德,把鸢儿的青春给点燃了。
成泽是少言寡语的人,他最显著的标志,就是穿着一件已洗到看不出颜色,但老远一看就是五颜六色的衬衫,一件窄窄的七分裤,一脸惊讶的生动表情,行走在偌大的校园里。如果我遇到他,我肯定追上去,冲他被裤子包得紧紧的屁股猛拍一巴掌,然后大声跟他说:“穿这么紧的裤子,会影响弟弟发育的。”
他每次都回头冲我作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说:“方磊啊!”之后就是笑,然后继续穿紧身裤。
成泽过度用功,最主要的生活就是听课和图书馆自习,除了晚上回来睡觉,极难见到他的身影。我自认起床起得很准时,起码足够在路上买个肉夹馍,然后在人潮汹涌中赶上八点第一节课老师的课前点名。当我起床的时候,成泽应该已经在校图书馆自习了一个半小时。
但天公弄人,成泽是我们宿舍挂课最多的人。他的努力付出跟收获完全成反比。第一学期结束后,除了坚持上课,基本没有其他动作的我,甚至若干门学课达到顶峰的94分(据很多老师讲,学校规定给学生最高的分数,就是94分,不能再高了)。这让成泽气愤不已,从此比我睡得还早,起得还晚。
成泽在宿舍排行老四,和老末林云顺留在学校没外出实习。成泽要考研,林云顺准备公务员考试。林云顺更是神仙,如果你没有熬夜的习惯,可能一周都见不到他。晚归早出会让你彻底忽略他这个人的存在。
“开门!开门!”杨巨大声吼了起来。
这也标志着,我们终于从一楼爬到了六楼。如果是平时,肯定同层的三十二个宿舍,至少有二十八个出来围观,另外四个,正好没人。但现在基本上鸦雀无声。
宿舍门从里边“栓”上了。我们一致认为是成泽在里边。
宿舍里边是那种老式的门栓,没有把手,一边一个洞眼儿,用来挂锁,并不是插销式的。如果你只是插上门栓,而没有再挂上锁的话,是很容易弄开的。显然,这种门栓是专为方便学生宿舍失窃而量身打造的。
杨巨叫了半天,里边没人应声。难道成泽“死”在里边了?
我阻止了杨巨,让他不要再说话。然后掏出钥匙,伸进门缝,一点儿一点儿地拔动门栓。哥只拔了五下,门就应声而开了。
“谁!”一个惊慌的声响,然后是拉被子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宿舍拉着窗帘,显得阴暗混沌。哥抬手摁亮了明亮无极限的日光灯,杨巨三大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于是,整个宿舍就纤毫毕现了。
“方磊啊!”一听这话,就是成泽了。他说完这句,就坐起身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被子从他身上耷拉下来,露出他黑黑的皮肤和略有点儿发福的肚子。
他的旁边,宽不足一米二的单人床上,一团白得炫眼的皮肤紧挨着成泽全裸的身体。
“谁?”我一掀被子。“啊——”一个极高的女声拖长的尖叫后,鸢儿坐了起来,露出了头和丰满洁白的上身,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她猛地一抓被子,盖住了上半身和中部,大腿根往下,以及整个成泽都显露出来。
成泽显然是激情未脱,像是在高傲地向我们展示他的战绩。宿舍最高大的杨巨两把抓起了成泽,因为成泽和她的女人睡在了杨巨的下铺。我甚至没看清杨巨是怎么把光溜溜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的成泽抓起来的。然后杨巨吼出一声:“你小子,竟敢在我的床上干这事,你!……”
说完后,杨巨又重新把成泽扔在了自己的床上。可能他发现了,床上铺的床单、褥子,盖的被子,都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的注意力放在了鸢儿身上:“你是云鸢儿吧?”我真的很佩服我的超强长时记忆能力,竟还能叫出这个女生的名字。
“我不叫云鸢儿,我叫云鸢。”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少女该有的羞涩,只是有着强烈的纠正欲。显然,在近来成泽的熏陶和三年来的同上大课中,她对我们两个班的十个宝贝男生,已经如数家珍。
“你跟成泽搞到一起,多长时间了?”我继续发问,看起来像是破获了一起通奸案一样。
“没多久,今年春节刚开学的时候吧!”鸢儿侃侃而谈,倒显得一旁冷静观战的成泽像个姑娘。
“这速度真够快的。穿衣服,一起吃中饭吧!”我说完就拉起了杨巨,“走,外边站会儿去。”
成泽呵呵地傻笑:“三哥,中午我请客。”
成泽和杨巨在把玩杨巨的新手机,两个人头对着头,真有点儿两小无猜的感觉。杨巨是情窦未开,刚被老纳点化。成泽如果愿意,都可以当爸的人了,还是这样傻里傻气。我只能说:真是他妈的傻人有傻福,把鸢儿这个尤物搞到手了。
于是,把我和鸢儿晾在了一块儿。
我没话找话:“你怎么勾搭上成泽的?他可是我们宿舍的小乖啊!”
“我才没勾搭他。”她一口否认,然后有点儿幽幽地说,“其实整整三年半,我都没有谈恋爱。大四上学期开始实习的时候,除了考研的,大四的人基本走光了。我经常在图书馆遇到成泽,一块上自习、吃饭、回宿舍多了,就自然在一起了。”
“荷尔蒙因素决定的,你们是动物性决定了爱情。”我随口乱说。
她笑,突然问我:“记得大一那次大课吗?我淋了雨……”
我心猛地一惊,看成泽和杨巨,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哥心道,还是单纯比较好。我怎么能够不记得,没话找话,真是想把这个话题回避过去。
“你的身材很棒!”说完这句,我就脸红了,觉得嘴好笨。鸢儿也脸红了。
“那是第一个男生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吻我!我为了忘掉你,整整花了三年多的时间,直到遇到成泽。”她有些心不在焉了,又断续说道,“可你一回来,就让我又想起了这些。而且……而且你们还撞到了我跟成泽……”
我无言。撞上鸢儿的时候,她在我身体和心理上种下了第一颗爱的种子,但却完全没有生根发芽的机会。大一上学期,我正是“少年不识情滋味,一心只想仕途路”的阶段,显然,2003年的秋天,大学校园传承下来的各种学生职位,比漂亮女生对我的吸引力要大上数十倍,甚至上百倍。
如果冠冕堂皇地说,是我上进心特别强;如果从人的个性发展的角度来讲,那就是现实压制了我的真正生理需求。
“我现在没有女朋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傻。我赶忙补充,“你跟成泽挺好的啊,恩爱夫妻。”
她脸色暗淡下来,声音立刻低下去八度:“我们并没有发生关系。”
我震惊,真的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时候,服务员“砰”的一声,将四碗白家牛肉丸子面放到我们面前。那扑面而来的巨辣味道,直“感动”得我们四个“泪流满面”。
哥严重怀念那个一大碗面三块,多加一份肉三块五的时代。
当晚,经过我的严刑逼供和拷打,成泽老实交待了所有的一切。我这样做的时候,竟然一点儿也没有感到脸红和多余。而且杨巨和成泽还认为理所当然,杨巨态度鲜明地当了我的帮手,这可能跟成泽盘踞他的下铺做为作案现场数个月有关。这样的有关,显然让刚刚被我点拨过的他浮想连翩。或许,不等我逼供,杨巨也会偷偷咨询成泽不断。
我不得不感叹我们的大学时光,咋地就这样单纯而激情,竟然有这么多男同胞,生活在女人堆里,只止步于牵牵女生的手,拥个抱,接个吻啥的,却能憋着三年半的时间,没有再深入一步。
可想而知,传统思想对人性的压抑达到了何等严重的地步。
但我们始料未及的是,量变终于导致了质变。2008年5月的时候,已经有无聊网站推出了大学处女率排行榜,给出了全国主要高校女大学生毕业时的处女率水平。数据当然惨不忍睹,各学校的好事者,给人的感觉,好像非要把自己学校的处女率修改到零不可。那时,哥毕业不到一年,很多同窗感叹身不逢时,哥跟他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成泽透露,他跟鸢儿是3月27号在一起的,今天是5月25号,差两天两个月。我断然打断了他:“傻瓜,你也可以认为是两个月啊。”
我刚说完,就后悔了,成泽正说在兴头上,杨巨正听在兴头上。这一下,被我败兴了,我立马住嘴。
我们马上了解到,就真像鸢儿说的那样,他们就是碰巧遇上过几次,简单地交流,都知道在准备考研。由于人数的稀少,加上异性相吸,孤男寡女两个人,就结成了暂时的同伴。
4月底的一天,鸢儿偶然跟成泽到宿舍来取东西。由于两人距离太近,被气息影响得不行,成泽情不自禁地吻了鸢儿。
再以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没有爱与不爱,没有在一起与不在一起的说法,两个人自然就睡一张床上去了。
看宿舍的大叔,曾经深深地被我伤害过一次,对大学校园里的男女之事,也就看得淡了,他的目标就是不出事,其实说穿了,若真要出事,他也毫无办法。
新生入学的第一个周六,看宿舍的大叔(一般都是退休下来或接近退休的年龄大一点儿的普通老教师)挨个儿查宿舍。为了节省体力和增强成就感,他当然是爬到六楼,然后从最后一间开查。我们是第三家,明显,前两家给了他足够的荣誉感。
我们第三家插上门栓了,他只好敲门,我就在门边,一顺手就拉开门了。劈头就问他:“干什么的?”
舍管反应挺快:“查宿舍的。”
“查什么宿舍,有搜查证吗?”我很反感,说话也开始不客气。
“没有,但这是学校,查宿舍很正常,我是舍管。”舍管教师跟我杠上了。
“这幢楼没有一个人小于十八岁,你明白什么意思吗?你是一个大学的舍管,不是初中的舍管,你明白什么意思吗?未经容许,随便闯入他人房间,你知道这是犯罪吗?你凭什么查宿舍,谁给你的权利?你有什么理由查宿舍?这幢楼发生凶杀案了,还是我们屋子着火了?”他一边点头,一边听我说完,然后就走了。
学校当然没有让他查宿舍,文明宿舍的评选,随着大学时代的到来,早被扔到另一个维度去了。他懒得理我和跟我争辩,也后悔为啥突然心血来潮要查宿舍,愤愤然地走了。
那个时候,也还没兴起女生楼前挂“男生止步”和男生楼前挂“女生止步”的传统。如果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要进入女生楼,跟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要进入男生楼一样方便。只有长得特成熟的人,才会招来舍管的阻拦和盘问。而到了放假或者毕业时节,舍管就干脆放任不管了,任凭男女杂来杂往。这也为成泽之流提供了作案地点和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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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啊!一次都没有做,我还是标准的处男,她还是标准的处女!”成泽一脸无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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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一点儿感动,猛拍他的肩膀:“成泽,你他妈的太纯情了!”
“其实,我们都纯情。”杨巨冷不丁的也来了一句,于是,我们三个就都很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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