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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自由》让你知道爱,《纠正》令你懂得家。
★“乔纳森·弗兰岑用一桩婚姻、一个家族涌动的意识,以及一整个文明——我们的文明,写就了一部惊人的小说。”(唐·德里罗)
★ 《自由》作者乔纳森·弗兰岑最具分量的文学经典,英美文坛顶级文学奖双重认可:美国全国图书奖
英国詹姆斯·泰特·布莱克小说奖
★ 权威媒体一致公推的文学经典
《时代》“1923—2005年最好看的100部小说”
《纽约时报》“2001年度十大好书”
《每日电讯报》“21世纪头十年最好的20本书”
★ 文学杂志The Millions“21世纪最佳小说”榜单第一名
The New Canon评选“1985年以来世界文学正典”
★ 复兴美国文学传统的世纪之书,通过《纠正》,他让“让小说回归到更有人性、更传统的层面”。
★ 弗兰岑最私人的小说,一次自我的记录与纠正:“这本书忠实记载了我这个人……”
★ 《纠正》也关于每一个浪子与父母的羁绊:“尽可迈开大步四处探险,但到了某种程度,你会厌倦现状。你会选择回到家乡。”
(弗兰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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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伊妮德·兰伯特,当了五十年的妻子和母亲之后,准备让自己享受一下快乐。不幸的是,她的丈夫,艾尔弗雷德罹患帕金森症,逐渐精神失常。他们的孩子也早已飞出了家庭的小巢,奔向各自生活的悲剧。
大儿子加里,银行的投资经理、居家男人,正努力说服自己和家人他没有临床抑郁症——尽管各方面证据相反;二儿子奇普,因性丑闻失去了高校的稳定工作,处于半失业状态,指望着靠手头的剧本赚钱;三女儿丹妮丝年轻美貌,逃离了惨淡的婚姻,成了纽约高级餐厅的主 厨,却与一位已婚男性有染——至少她母亲如此怀疑。
尽管情势看起来无比绝望,伊妮德却意志坚定,她要纠正一切的错误,享受全家人的最后一次圣诞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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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乔纳森·弗兰岑,美国当代最有活力、最出色的小说家之一,十年来唯一登上美国《时代》封面的作家。代表作有小说《纠正》(2001)、《自由》(2010),散文集《更远》(2012)等。
小说《纠正》2001年获得美国全国图书奖、美国全国书评家协会奖提名和普利策小说奖提名,2002年获得英国最古老、最具声望的文学奖詹姆斯·泰特·布莱克奖,奠定了弗兰岑英语文学界的大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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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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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裘德
失败
此事他越想越气
在海上
创造者
最后一个圣诞节
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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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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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来临的经济衰退,不是一夜之间骤然破裂的泡沫,而是一种远比这温和的缩减。几大金融市场股票在一年间慢慢地贬值,这种经济吃紧的势头十分缓慢,甚至不能作为标题新闻见诸报端,十分容易预见,只有傻瓜和真正贫苦的劳动者才会遭到它的沉重打击。
在伊妮德眼中,当前的事态与她年轻时相比实在是平淡无奇。她还记得30年代自己目睹了世界经济形势恶化时一个国家危机四伏的情景,她曾经帮助妈妈把剩余的饭菜拿到自己家寓所后面的巷子里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今天如此惨重的灾难似乎再也不会降临到美国人头上了。防范措施早已就绪,犹如每个运动场地铺设的塑胶软垫,缓和了外来的冲击。
尽管如此,金融市场还是崩溃了。伊妮德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艾尔弗雷德把他们的所有资产全都投入到养老金保险和短期国库券上而感到欣慰,她安然度过了这次危机,不用像她那帮野心勃勃的朋友一样焦虑不已。奥菲克中部公司由于情势所逼终止了她的传统健康保险,迫使她加入一个卫生保健组织,但是老邻居迪恩·德里布莱特大笔一挥,谢天谢地,帮她和艾尔弗雷德提升到全面护理加选择的卫生保健等级,从而允许她保留她最喜欢的医生。每月的疗养院住院费用仍然是大宗开支,但只要精打细算,艾尔弗雷德的养老金和铁路系统退休金完全足以支付,同时那座完全归她所有的住房还在继续升值。事实很简单,她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穷。许多年来她为艾尔弗雷德担惊受怕、心神不宁,对此一直浑然不觉,但是一旦他离开这所房子,她就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如今她把一切都看得很透,尤其是自己的子女。灾难性的圣诞节过去几个月后,加里带乔纳又回到圣裘德,她和他俩在一起只觉得心里高兴。加里还是想要她卖掉房子,但他再也不能以艾尔弗雷德会滚下楼梯丢掉性命为借口来与她争论了。其间奇普已经完成了许多维修工作(油漆柳条椅,堵漏防雨,清下水道,修补裂缝),原来这些事情一旦被忽视,就会成为加里要求卖房子的另一个很好的理由。他和伊妮德的确会因为钱发生争执,但纯属玩笑性质。加里喋喋不休地说她欠他为买六只六英尺螺栓花去的四块九毛六,她则反唇相讥:“那可是一块新手表?”他承认说,是的,卡罗琳送给他一块劳力士表作为圣诞礼物,不过最近他在一支生物科技新股上吃了点亏,6月15日之前无法把股票抛掉。而且无论如何,这里涉及到一个原则问题,母亲,一个原则。但伊妮德偏偏拒绝按原则办事,不肯给他那四块九毛六。她知道自己最后进了坟墓也绝不会付这六只螺栓的钱,心里甚感欣慰。她问加里是哪支新股,加里说不用她操心。
圣诞节过后,丹妮丝迁居布鲁克林,在一家刚刚开张的餐馆工作。4月份她送给伊妮德一张机票作为生日礼物。伊妮德对她表示感谢,同时表示她没法成行,因为她不可能把艾尔弗雷德一个人留下,那样做不妥。后来她还是去了,在纽约愉快地住了四天。丹妮丝比圣诞节期间开朗了许多,伊妮德觉得对她个人生活中至今没有异性大可不必耿耿于怀,对她究竟是否有意寻觅一位异性伴侣也是顺其自然为好。
回到圣裘德后的一天,她正在玛丽·贝丝·顺珀特家玩桥牌,比·迈斯纳开始唠叨起她身为基督徒对一名“同性恋”女演员的不满。
“她为年轻人树立了一个可怕的行为榜样,”比说,“就算你在生活中做出一个极为有害的选择,至少能够不对它大肆吹嘘炫耀。更有甚者,她们还出演这么多新节目,简直是在教唆观众效仿她们。”
伊妮德和比搭档,已经到了关键的决胜局。她本来就因比对一个明显的叫牌良机没能做出反应而暗自恼怒,听了这话她用平淡的口吻表示,她认为“同性恋”之所以为“同性恋”,实在是迫于无奈。
“不是,这绝对是他们自己的一种选择。”比说,“这是一种性格上的缺陷,往往从青春期开始出现。这一点毫无疑问。所有的专家都同意这一看法。”
“我倒挺喜欢她的女朋友跟哈里森·福特合演的那部惊险片,”玛丽·贝丝·顺珀特开口说,“片名叫什么来着?”
“我认为这不是一种选择。”伊妮德心平气和地坚持自己的观点,“有一回奇普对我说过一件有趣的事情,他说既然有很多人讨厌同性恋,反对他们的做法,如果那些人可以克制自己,为什么还要宁愿成为同性恋者呢?我觉得这种观点很有意思。”
“哦,不对,那是因为他们想要特权,”比说,“因为他们很想拥有‘同性恋的自豪感’,这就是暂且撇开他们那些堕落行径不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讨厌他们的原因。他们做出极其有害的选择,还为此大肆吹嘘。”
“我都记不得上次看到一部真正好的片子是什么时候了。”玛丽·贝丝说道。
伊妮德不赞成“选择型”的生活方式,比·迈斯纳身上让她讨厌的东西,正是她四十年来一直反感的东西。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单单这次桥牌桌上的谈话会让她决定与比·迈斯纳就此断交。加里势利成性,奇普屡遭失败,丹妮丝没有孩子,多年来不知多少个深夜使她烦躁不安,对他们严厉谴责,但她说不清为什么艾尔弗雷德刚刚离开家,这一切给她造成的痛苦便减轻了许多。
当然,三个孩子全都伸出援手会使事情发生转机,尤其是奇普,神奇得像是脱胎换骨一般。过了圣诞节后他和伊妮德一起又待了六星期,其间他每天都去看望艾尔弗雷德,然后才回纽约。一个月之后他重返圣裘德,拿掉了耳朵上那对糟糕的耳环。他提出要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这让伊妮德高兴之余又感到惊诧,直到发现他原来和圣洛克医院的神经科主治医师好上了。
那位神经科医师阿丽森·舒尔曼是一个头发拳曲、长相平平、来自芝加哥的犹太姑娘。伊妮德很喜欢她,但又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事业有成的年轻医生怎么会和自己处于半失业状态的宝贝儿子搞到一起的。6月份奇普宣称他将搬到芝加哥与阿丽森同居,因为她在斯克奇跟别人合伙行医,她更是感到大惑不解。奇普既不证实也不否认自己其实没有真正的工作,也无意支付理应由他分担一半的家庭日常费用。他声称自己在写一个剧本,他说“他”在纽约的制片人很喜欢他的“新”作,希望他再修改一遍。他唯一有报酬的工作,就伊妮德所知,是临时代人教点课。伊妮德很感激他每月一次从芝加哥开车回圣裘德,并且连续几天长时间地陪伴艾尔弗雷德,她喜欢有个自己的孩子回到中西部。但是不久奇普告诉她说,他将成为一对双胞胎的爸爸,他们的妈妈是一个尚未与他成婚的女人。之后又邀请伊妮德出席一场婚礼,其时新娘已有七个月的身孕,而新郎的“工作”是第四次或第五次重写剧本。绝大部分客人不仅是地地道道的犹太人,而且似乎都为这对幸福的新人由衷地感到高兴,这当然为伊妮德提供了抱怨和谴责的足够借口。一想到如果艾尔弗雷德与她一起出席婚礼,她会忍不住开口埋怨指责,她顿时失去了自豪感,同时觉得自己近五十年的婚姻生活很不如意。如果她一直坐在艾尔弗雷德身旁,簇拥着她的人群准会看出她脸上愀然不乐的神情,转身离开,肯定不会把她连同椅子高高抬起,在传统的克莱兹默犹太音乐声中绕场一周,她也绝对不乐意他们那样做。
事实就是这样令人遗憾,在这座没有艾尔弗雷德的房子里,除了艾尔弗雷德以外,其他每个人的生活都比以前有了改善。
赫奇佩思和其他医生,包括阿丽森·舒尔曼,让老人在圣洛克医院从1月一直住到2月,充分利用了奥菲克中部公司即将到期的健康保险,他们尝试了所有能想得到的治疗方法,从电休克到抗抑郁剂。艾尔弗雷德最后出院时诊断书上写着帕金森症、老年痴呆症、抑郁症、下肢神经麻痹和尿失禁。伊妮德觉得从道义上讲应该把他带回家休养,但是谢天谢地,几个子女全都强烈反对。艾尔弗雷德被安置在迪普梅尔养老院——一个与乡村俱乐部毗邻的长期养护中心。伊妮德每天去看他,帮他换上干净衣服,同时给他带一些家里烧的饭菜。
别的暂且抛开,她很高兴又能重新拥有他的身体。她一向迷恋他的块头、体型和气味,如今他完全属于自己了,如今他被禁锢在一把老年人专用椅上,无法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表示他不情愿她触摸,比过去容易接近多了。他听任自己被亲吻,即使她的嘴唇停留的时间长一点,即使她抚摸他的头发,他也不再畏缩。
他的身体是她渴望已久的东西,他的其他方面却给她带来很大麻烦。她在动身探望他之前心情沮丧,坐在他身旁时闷闷不乐,之后一连几小时郁郁寡欢。他已经进入一种深沉的混乱无序的思维状态。有时伊妮德会发现他正深陷于恐惧之中,下巴搭在胸前,裤子上有一摊曲奇饼般大小的口水。他或许在与一个中风病人或是一种盆栽植物语气温和地聊天,他也可能连续几小时全神贯注地剥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水果,他还可能在睡觉。总之他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理解其中的意义。
丹妮丝和奇普倒是多少有些耐心和他坐在一起,谈谈他沉浸其中的每一个令人发狂的场景,无论是列车出轨或是个人遭到囚禁或是豪华旅游。只是伊妮德无法忍受他的一丁点错,如果他把她错认成她的妈妈,她会立即生气地纠正他:“艾尔,是我,伊妮德,嫁给你四十八年的妻子!”要是把她当成丹妮丝,她也会说同样的话。她一辈子都觉得自己处处出错,现在终于有机会告诉他,他错到何等地步!即便她的态度正在缓和,在生活的其他方面都不再那般苛刻,但在迪普梅尔养老院却依然保持高度警觉。她一定要告诉艾尔弗雷德,把冰淇淋滴在刚刚烫平的干净裤子上,是他的错;乔·珀森好心前来探望他,他却没能认出,是他的错;不愿看阿伦、凯莱布和乔纳的合照,是他的错;阿丽森生下了两个体重偏轻但很健康的女孩,他不感到兴奋,是他的错;感恩节他的妻子和女儿不辞辛劳接他回家吃饭,他不高兴也不领情,甚至一点都不明白她们在做什么,是他的错;吃完饭她们送他回迪普梅尔养老院,他说了句“还得回来,不如干脆不要离开此地”,是他的错;如果他还算神志清醒居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在其他任何时刻却是浑浑噩噩,是他的错;他企图在半夜用床单上吊,是他的错;他用自己的身子猛撞窗户,是他的错;他想用餐叉割开自己的手腕,是他的错。尽管他做了这么多错事,她仍然坚持每天都去探望他,除了她在纽约度过的四天、在费城度过的两个圣诞节和历时三周的臀部手术恢复期以外。只要自己还有时间,她就得让他知道,他这一生犯了多少错误,而她多少年来一直是何等正确。他没有多给她一些爱,是多么错误;没有怜惜她,是多么错误;没有一有机会就与她做爱,是多么错误;不相信她的赚钱天赋,是多么错误;在工作上花那么多时间却难得和孩子在一起,是多么错误;总是那么悲观,是多么错误;总是那么忧郁,是多么错误;他逃避生活,是多么错误;他一次又一次说“不”,而不说“是”,是多么错误。她必须每天都对他说这一切,即使他不听,她也得告诉他。
在迪普梅尔养老院住了两年之后,艾尔弗雷德开始拒绝进食。奇普放下照顾孩子的职责和他在一家私立高中刚刚接手的教学工作以及电影剧本第八稿的修改,从芝加哥赶回来与他告别。艾尔弗雷德在那之后又挺了一段时间,委实超出任何人的想象。弥留之际的他像头狮子。丹妮丝和加里坐飞机赶到时,他的血压已经几乎测量不出了,但他还是硬撑着又活了一周。他蜷缩在床上,气若游丝。他毫无目的地动动身子,对外界的反应仅仅限于用力摇一下脑袋。如果伊妮德试图把一小块冰搁在他嘴里,他唯一没有忘记的是如何拒绝。她所有的纠正都是枉费心机,他依然像她初次与他见面时一样顽固。然而在他咽气之后,她对着他的额头轻轻一吻,随即与丹妮丝和加里出门,走入温暖的春夜。现在她觉得什么也不能扼杀她的希望,无论什么。她已经七十五岁了,她将开始改变自己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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