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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世界上第一部严重脸盲症患者的自传体小说。
以小说形式写出的脸部辨识科普材料。
一部有关家庭关系、母女关系的斗争、和解回忆录。
內容簡介:
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熟人。
我第二次见到某个人的时候,就不再能认出TA——除非TA一直保有同样的发型和头发颜色,穿着同样的衣服。我在机场把陌生人当作丈夫拥抱;对同事说无数次“很高兴认识你”,直到她们一个个和我断绝来往;我新结交的朋友,总是隔天就消失在人海里。大学毕业后,交朋友变得愈加困难,我大多数时候独自一人。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问题是什么。我心理有毛病。
离开家乡二十年后,我带着丈夫和继子返回故乡奥兰多探亲,本想让曾经的高中同学看看我如今光鲜亮丽的样子,然而我却第一次作为理性的成年人,闯进了我那被彻底挤扁、咬碎了的疯狂童年和少年时代——它一直潜伏在水底,直到我回来,直到我发现世上有一种罕见的病,叫做——“脸盲症”,它好像丝线,把我那因痛苦、挣扎、自欺而散落一地的人生珠子串了起来……
關於作者:
希瑟·塞勒斯,生于美国南部的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于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取得博士学位。现任密歇根大学希望学院的文学教授,同时还在得克萨斯-圣安东尼奥及圣劳伦斯大学担任教职。她的著作有故事集《水下的佐治亚》(获得美国国家艺术基金会小说类奖项,入围美国最大的实体书店Barnes
and Noble 新作家丛书)、童话作品《斯皮克和库比的冰淇淋岛探险记》以及若干诗集。
內容試閱 :
一九七七年,我和我妈两个人与全世界对抗。我十三岁,对她和对自己都爱恨交加,彼此冲突的情绪总是旗鼓相当。我们那辆她取名为“苏西”的破货车,在大多数的早晨都发不动——实在不容易。那时是冬天,我们只能靠自己,而我妈说这是任何东西开始故障的最糟时机,所以理所当然的,每样东西都因此坏掉了。“我们在劫难逃了。”她这么说。
那天她也就跟平时一样,整晚都睡不着。她一会儿听到诡异的敲击声,把我叫醒,一会儿又听到诡异的呼吸声,又再次把我叫醒。屋里有人!我们因此吓得在她那条有化妆水味道的破棉被下缩成一团。我觉得我也听到来历不明的呼吸声,不过我不确定。
天快亮的时候,她换好衣服。我们打算试着追踪她前一天看到的可疑车辆,那些车辆没有车牌,一定是有人图谋不轨。所以昨晚她追踪他们,几乎一路追到海岸边了。最让人震惊的是什么?她发现那些车居然是政府公车!她用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和高仕笔做笔记,甚至在床上也是如此。我们要勇往直前,找到这个车队,跟踪它们。
天色漆黑,寒风刺骨。我穿着我妈的卧室拖鞋和红宝石色的破人造丝袍子站在车道上,把毯子从“苏西”的车盖上剥下来。“苏西”是一辆处处锈斑的豌豆绿大产牌货车,总是被我妈停在车道上。在我们这条巴克伍大道,没有人把车停在自家的车道上,可是我爸丢下不管的种种半成品挤满了车库,都顶到天花板了,连走进去都有困难,更别提停车了。在冬天,我们用我爸的旧军毯盖在车盖上。我喜欢把“苏西”盖好,也喜欢替她掀开毯子,然后把毯子叠好放在车斗里。在那车斗里,有令我心仪的秘密“巢穴”,里面有树叶、红色汽油罐、还有藏在杂物堆里的山寨版裸体芭比娃娃,这些能抚平我的心情。
我拍拍车盖,把脸颊贴到冰凉的金属上面。我假装“苏西”必须像小宝宝那样照顾,不过我又偷偷希望“苏西”快快死去,这样就必须有人插手拯救我们了。从我有记忆以来,爸爸总是在这个家搬进搬出,通常是搬出。我妈妈把这怪到自己头上,不过她还说我老是这么难搞、老想引起注意,也是火上浇油。男人受不了一大堆家庭通俗剧的场面,她这么说着,一边两手放在头上扯着自己的头发。男人想要的东西有两样:一是食物,另一个我猜得到。
我发动“苏西”,然后回到屋里,跟我妈说大清早进行徒劳无功的追捕行动有多荒谬。可是说真的,我不介意一早起床开车兜一圈。我可以趁机去找我父亲,也可以趁机看看这个世界。
妈妈把她的硬纸盒放在我们中间的座椅上。盒子里有她的钱包(装在杰尔百货的塑料袋里)、一颗脏兮兮又摆太久的苹果、几小块锡箔纸、一个装了咖啡的保温瓶、装着水的塑料壶。摆了很久的全麦脆饼放在用过的蜡纸里面,还小心翼翼地包成一个紧密的信封形状,这是我妈的折纸艺术。
如果我要我妈别用那个盒子,别带着它去杂货店、到我学校,或者去潘尼百货之类的地方,她就会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讨厌当绵羊。大多数人都只是乖绵羊,你老妈可不是!我喜欢我这个样子。”那个盒子就像宠物似地放在我们中间。我甚至不想让它碰到我。
我把脚放在座椅上,避开流入的冷空气。“苏西”的地板已经锈蚀得有如蕾丝一般。妈妈那双淡粉红色的卧室拖鞋让我的脚看起来活像老鼠脚。我把那双老鼠脚坐到屁股下面,身体发着抖。“要是她发动不了怎么办。”妈妈说道。她闭上双眼。她握着方向盘的姿势就像在抓着“苏西”的脖子轻轻摇晃一样。
“发动了,发动了,”我说。”我刚才就发动了。”
“没发动,希瑟。没有发动。”
“你没踩离合器,你得踩下去啊。”
“噢!皇天在上。”她说着,满脸自责地朝下看着踏板。
如果让我妈认为我参与了她的计划,有时候我就能够让她改变方向。我会帮她找看起来危险的货车,然后偶尔建议巡一下哈利公寓区泥泞的停车场。我希望爸爸回来。没有他,我们撑不下去。我花了好几个月时间在放学后打电话到他工作的地方,让电话响上好几个小时。他从来不接电话。我很想知道,人们能让电话永远响下去吗?或者在某个时间点,接线生会插手制止?你已经试够了!没人在家啦!我只能在放学后,趁我妈出门找工作的时候折磨他。因为除非有紧急的事,否则她不会打电话。
背地里,我考虑搬去跟我爸住。他出了什么事?他在哪里?他真的有新家庭了吗?隔壁的女孩香岱儿早在一年前就一边用巫婆似的食指弹着她粗俗的新胸罩肩带,一边这么暗示了。她把手伸进上衣里,然后啪地一弹。我讨厌那个香岱儿。她会说些小谎,她似乎着了魔似地爱谈性事。她说:”希瑟,你真是个呆瓜。”她不敢相信我不知道套子是什么。当然我说我确实知道。她说:你其实不知道,我看得出来。你要是知道,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说啊。
我妈必须待在黑暗里。她说是因为头痛的关系。在我看来比较像癌症,一种头部的死亡。她有一半睡着了,另一半僵住了。我用铅笔戳她,或用书轻扣她的额头,她动都不动,但眼睛是张开的。她没有死,但又死了。这样很奇怪、无聊,而且又有臭味,一种像是过熟桃子和毛皮的气味。她不能照到任何光,也不能接触到任何流动的空气。我爸爸离开她是因为她一点都不有趣。举例来说,她可能会在她想起床的任何时间起床。但大多数时候她不起床。
每天下午放学后,在我妈妈假装睡觉的时候,我会去浴室,坐在矮柜上慢慢地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我看着自己的每一寸身体,仔细察看各个部位,假装我是自己的爱人。我看着一切——真的是一切——我试着往里面看。这样很折磨神经,也很甜蜜。我是在让自己成为自己——为什么不选择美丽的东西呢?
偶尔我妈会猛敲门,把门把转得嘎嘎作响。
“你在里面干么?出来,现在就出来。你知道我不喜欢人家锁门。”
我闻着自己的腋下。我需要芳香剂。我走到她床边——这时已经穿上衣服——苦苦哀求。她说不、不、不。“我还没准备好要去做这类的事情。”她悄声说道。
“你闻闻看我,”我说。“我臭兮兮的。”
她说她不觉得有这么糟。
她有两件胸罩。那两件胸罩都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我甚至没办法拿来试穿。我不希望曾经在她身上的东西碰到我的身体。她没病得这么厉害的时候,就会手洗胸罩。她穿着胸罩睡觉,穿在她的法兰绒睡衣下面,在她的袍子底下——就连晚春也穿着,甚至连室外已经非常热也一样。没当班的那件胸罩,总是挂在厕所上面的杆子上,像个绞索似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