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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客山客水客家人。
在亚当和夏娃还没出现前,伊甸园之外的山早就有了,水早就有了。在客家这一族还没粉墨登场前,人早就有了,中国人、外国人,白人、黑人,汉人,满人、藏人,南方人、北方人,男人、女人……林林总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山转水转人在转,有了客家人,盘古开天时就有的那个山、那个水,似乎也就沾上了客家的属性。什么成分,什么味儿?谁也说不清,谁也道不明。
在钟家姐弟出世前,美溪这个再普通不过的闽西客家乡村,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只因了钟家姐弟,美溪村千百年来繁衍出的名不见经传的客家乡亲,悠悠岁月里,就有了故事的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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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钟兆云,1969年6月出生于福建武平,14岁开始发表习作,迄今已有1000多万字作品在海内外问世,出版专著含合著《辜鸿铭》三卷本、《刘亚楼上将》、《农民知己邓子恢》、《寻找毛泽东丢失的女儿》、《贺敏学传》、《国之大殇》、《落日》,《父子侨领》、《叶飞传》等26部。曾获首届中国人民解放军图书奖,中国传记文学优秀作品奖、福建省政府社科奖、百花奖、福建省文学奖等。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传记文学学会、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现供职于中共福建省委党史研究室。
同胞姐姐钟巧云,乃闽客家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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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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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上的亲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
依依婆媳情
母和子
泥公的前半生
养猪及其他
赌博风云
这样一个家
同在屋檐下
细狗的好事歪事
村妇传奇
水牯买“牛”
牛腚根
逆子
迷惘乡事
王桃花们的开心果
今昔
父亲在天堂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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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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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上的亲情
幸福让人易忘,苦难使人永记。
在钟家姐弟子云、子龙的记忆中,父母一向看重亲情,无论是那个遍地饥荒的年代,还是现在衣食无忧之时,亲情都摆在第一位。
姐弟都听母亲和大姐说过,困难时期,祖母曾叫她们去广东梅州叶田的四姑家求助。广东的生活比福建好,连米糠都比福建的细。母亲带着十多岁的大姐去了。小气的四姑却舍不得细糠,连粗糠也只给了小半袋。四姑丈看不下去,又拿了些细糠给母亲。四姑的脸马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我们自家都饿得肚皮接后背,还装好人去接济别人。”
母亲和大姐出门前,祖母还叮嘱她们带些她爱吃的腌菜回去。见四姑这般意思,母亲不敢开口,尽力忍着,一出门,她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大姐硬气地说:“我们把米糠送回去吧,饿死也算了,不要去受这种衰气,这叫什么亲姑姑?把米糠拌了喂鸡也舍不得给我们,比姑丈还小气!”一路上,大姐愤愤不平,对四姑如此无情无义恨之入骨,发誓再不去四姑家,不要再被她看衰。
“死妹子,这种时候还硬什么气?受多大的气也要忍啊!我们穷是没有尊严的,为了养活一家大小,就是跪,我也会跪出一些米糠回家,走吧,别赌气了。人穷冇六亲,没办法啊,她有她的难处,别去责怪她了,不管咋样,她都是我们的亲人,怎能不去呢?细妹子人细妹子人:小女孩。,心可不能像针眼那样小。”母亲拉了拉还站在路上嘟着嘴巴的大姐,然后用补丁重重的衣袖擦干泪痕,心里还在上刀山下火海般痛苦,脸上却已见笑容,她不想让外省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母亲这话到底是与她的秉性有些矛盾的。那年代妇女结扎,生产队分配一条上千斤的松树作奖励,劈成柴火后有专人挑上门慰问。母亲生下第四个孩子子龙后,怕又上身上身:怀孕。,生产队不再有口粮拨,乃响应妇联主任的号召,瞒着父亲去公社结了扎,自己去自己走路回。事后,她见队里迟迟没兑现奖励,就去质问生产队长:“我也割了肚子割了肚子:结了扎。的,为何就没有樵樵:柴火。配?”土皇帝支吾其词,
说:“队里有樵,你自己去挑几担吧。”母亲说:“人家是队里主动挑上门,我家却要叫我去挑,这明显欺负人!噼哩锡削噼哩锡削:呸,不屑之意。,你这个下势下势:方式。就不对!”那一厢不吃“嗟来之食”的母亲,这一厢却有意外的容忍度,因为什么?也许是不想断了亲情的纽带。
但此后,母亲再没去四姑家求助。四姑偶尔回娘家,母亲一如既往地笑脸相迎。她对这件事一直三缄其口,只是在大姐告诉弟妹们时,她才轻描淡写地说:“在那种年代,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一首难唱的歌,谁都有难处,不能老是责怪别人。”
有好一段时间,钟家姐弟对四姑的寡情薄义一直未能释怀。母亲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要对某一件事耿耿于怀,得饶人处且饶人,身上流着同一家血脉,什么都有可能改变,唯有亲情血脉是无法改变的,那是铁的事实。
在父母亲的言传身教和严格管教下,钟家姐弟四个潜移默化中也把亲情摆在了第一位。
钟家姐弟有七个姑姑,三年困难时期病夭了一个三姑,七仙女就少了一个,其余六个姑姑都活过了古稀,晚年生活也差强人意。如果真是“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么三姑也早已投过了胎,早已出过世,也早已过上了好日子。姐弟印象中,父母亲从不嫌贫爱富,对小时就被抱养的七姑也一视同仁。姑姑们生儿育女甚至后来升级做了奶奶,父母都和她们相处得很好,就是借钱也会安排得分分相相分分相相:清清楚楚。,姑姑、姑丈们都非常满意,对父母亲也很尊敬,从不会说他们对谁偏心。
子云记得,细姑在世时,每年的农历五月十六日,都会亲自来为父亲过生日,并通知几个妹妹从不同的夫家赶来。细姑走后,五姑就和五姑丈经常来,他们八十多岁了,每年都会来看看光头老弟和驼背弟妹。
日渐年迈的父母还走得动时,也经常和远嫁的姐妹们走动。后来父亲得了老年痴呆,身患数病的母亲要日夜照顾他,就连女儿家也没法去了。但母亲心肠好,重情义,每次五姑和七姑来,她都会给她们一些钱,叫她们买些补品吃,养好身体,争取多活几年,多看几年世界。
过了十二月,新的一年开始后,母亲又会拿钱给哥哥,要他在新年逐个去看望五姑和七姑、大姨和小姨,就连和小姨住一块的老人,母亲也会给她压岁钱。我们曾笑过她,现在身上有几个芝皮癞芝皮癞:臭钱。了,就有资格当救世主了。她说,我没有娭哩娭哩:母亲。了,就把她当娭哩。
大姑、细姑、四姑、六姑,一一被玉皇大帝招了去,五姑和七姑还在这个阳世占有一席之地。五姑八十多岁了,每年还会和五姑丈步行回娘家看至亲。父亲在二〇一〇年农历十月初八病逝,年迈的五姑和七姑都心如刀割,泪如泉涌,声声悲,句句凄,一声亲弟,一声大哥,再加上小辈的一声亲舅,就更是伤感难耐了。可父亲却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去天堂排仙位了,再不能和五姐七妹及一群外甥拉家常了。
子龙曾开玩笑说,父亲一生广结善缘,乐于助人,相信天堂上的第一把手会看重他,给他一个好位置。那么,等到某一天,五姑和七姑去找父亲时,父亲就能为她们开启天堂之门,七仙女就还是七仙女。
姑姑多了,表亲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钟家姐弟小时的印象中,家里常有姑姑和表哥表弟表姐表妹来。五姑和六姑家的孩子,和他们年龄不相上下,最能玩在一起。他们也很爱去六姑家,六姑嫁在较远的上赤,又是山路,每次和大人去,都是早饭出发,吃午饭时赶到。每次都走得腰酸背痛,大汗淋漓,脚泡毕现,发誓以后再不去了,但时过境迁,下次照样做跟屁虫。
有一次,母亲考虑要从六姑家担些树壳回来搭洗澡棚,就不让年幼的子云跟去做客。子云不依不饶,母亲走,她也走,母亲反身赶她,她就往回跑,如此走走停停,又赶又跟近一半路程了,在龙井碰到本大队的一群社员在修路,母亲便叫她们把子云捉住。看到母亲越走越远,在视线中消失,子云大哭,骂那些好事嬷好事嬷:多管闲事的女人。:“我又不是你们的妹子,要你们多管什么闲事?”她们哄劝说:“去上赤的路那么远,又不好走,细妹子人不能做腾背狗腾背狗:跟屁虫。。”有个好心的婶婶把子云带到她家,吃过午饭后又把她送回家。这件事于子云印象最深,想起来总会哑然失笑。
据后来的可靠回忆披露,子龙做“腾背狗”更绝,父母每每走亲访友,总爱把他带上。有一次,父母要去远房孝家,怕他沾上邪气,这种地方小孩子一般是不能去的,但子龙这个小小蛮牛牯就是闹着要去。父母把他关在围屋里,他却爬到大窗门上,恐吓前脚刚出门的父母:“你们要是不带我去,我就从这里跳下!”父母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回头转身打开大门,一向吝啬的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叫他去买糖,才哄住了他。子龙是父母的满子,自从五六岁时掉落石桥捡回一条小命后,父母便对他格外爱怜,哪能让他从楼上的窗户上跳下?当然,子龙当时说不定是吓唬父母的,如果父母不打开楼下大门,他也不见得有小兵张嘎和潘冬子那不怕死的精神。但在父母看来,这是不能开玩笑的,万一他真的有那个胆量呢?经过了石桥事件,别说父母,连哥哥姐姐们都得对子龙礼让三分。
小时爱跟父母走亲戚这段经历,使得亲情在子云、子龙姐弟心中常驻不去,若干年过去了,依然浓烈似酒。
姐弟俩有个共识,姑姑们拖儿带女转外家转外家:回娘家。,如果没见到母亲,便坐立不安,即使父亲在家,眉宇间的那种失落感还是明显,就连那些小屁孩见不到舅妈也觉得没意思。因为客家男人一般是不会去弄吃的,特别是像他们父亲这种人。母亲就不同了,只要有人来,最差板最差板:再不济。也会爆些糯米花或者炒些米花给大家吃。
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炒米花是最流行的,其过程也简单,只需将米浸泡一小时,或煮饭时在半生不熟当口捞上一些,晾干后再把它炒到金黄色,放上一些糖精水,冷一下再吃,又香又酥又甜,大家莫不喜欢。
母亲善良、能干,富有同情心,胸怀也宽广,尽管家里一向都属困难户,但只要有人来,她都热情接待,给餐桌上加加料。小时姐弟嘴馋,又不太体谅父母,总是希望家里每天都有客人来,主人搭傍客搭傍客:沾客人的福。。有客人来了,他们既有希望吃到客人带来的等路等路:礼物,一般指食物。,又可以吃上招待客人平日吃不到的粄子,何乐而不为?如果家中久未来客,他们就心痒痒,巴不得客人从天而降,好让他们解解馋。
当然了,在餐桌上,母亲会用严厉的眼光警告孩子们,那意思分明是,不能像饿唠神饿唠神:饿鬼。那样冇规冇矩,只顾吃,得让客人多吃点。如果孩子们乖巧听话,母亲当然很高兴,一来可以显现出孩子懂事,有规矩;二来又可以显现出母亲教育有方。但是,除大姐外,其他三个都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小孩,冲着母亲的白眼还扮鬼脸或佯装没看见:“我们都吃不饱,哪管他们是何方神圣,凭什么在自家家里也要礼让三分?以后我们长成小个子,谁负责,谁来体谅我们?”这样一想,她白她的眼,孩子们权当没看见,甚至连照面都不和她打,照吃不误。母亲见这样,当着客人的面又不好发作,给孩子们留足了面子。
别看姐弟们人不像样,心思却不错:“现在当着客人的面有吃千万别错过,客人走后,要打要骂悉听尊便,生人装个死人相就是,相信父母也舍不得往死里打我们,反正他们的竹梢子总比敌人的严刑拷打要轻一千倍一万倍。”那时候他们看的都是战斗片子,早已崇拜那些宁死不屈的英雄,更何况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当挡箭牌。
母亲上政治课时,姐弟都认了错并表示以后规矩些。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先蒙混过关那是必须的,母亲也信了。下次有客人来,看着餐桌上的那些美食,姐弟又禁不住诱惑,还是外甥点灯——照旧(舅)。母亲对这几个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家伙无计可施,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父亲,要他出面管教。
糟了,孩子们可以对母亲的鱼肚白眼视做空气,但对父亲这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今古的光头穷秀才的金鱼眼,却怕得心跳加速,冷汗直冒。尤其是子云,只要父亲的金鱼眼一暴突,她就会像小老鼠见到大花猫一样,大气不敢喘。不怕别人笑话,如果她胆敢和父亲的金鱼眼对视五分钟,心脏绝对萎缩。
“冇腚子冇腚子:没男根。的胆小鬼!”子龙心里暗暗骂她。这个胆小妹子,从来都不敢顶撞父亲,父亲也怕把她吓成心脏萎缩,所以一般也不会把那对发怒的金鱼眼对着她,而她也只有在父亲瞪视家庭其他成员时,偷偷地瞄一眼,心还“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子云曾心有余悸地提醒子龙:“如果想长命百岁,就千万别和那对金鱼眼对视,更不要和这条高压线触碰,敢和当权长老较劲的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当权长老出了面,孩子们不乖都不行。但是姑姑们体谅,总会帮着说话,还给孩子们夹菜舀汤,催促多吃点,长个好身体。父母见姑姑们这样说,也不敢怎样苛刻和虐待自家的孩子了。
谁都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不是生活太困难,父母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孩子的。父母连自己身上的肉也舍得割下来给儿女吃,父母之爱是最无私最伟大的。父母之所以会对孩子横眉竖眼,一是因为生活所逼,二是教育孩子要有规矩。
钟家四个孩子,虽然身材都不是高大威猛型的,但也没饿成瘦猴样,尽管大家都非常羡慕父亲那到老都笔直的电线杆身材。
子云是兄弟姐妹中最矮的一个,生完孩子后又发胖了不少,爱开玩笑的她曾不止一次冒犯母亲,说如果身材像父亲就好了,为什么却偏偏行衰运像上了你这个歪种,胖得像一座肉山?搞得自己很自卑又没面子。母亲笑骂:“娘个有用的妹子娘个有用的妹子:这个不孝的女儿。,生你养你那么辛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到今朝日子今朝日子:今天。却来嫌弃娭哩。早晓得这样,生下来就丢到大路上让狗叼走。”
“好在当时没把我丢到大路旁让狗叼走,不然你就少了一个掌掌:守。棺材角的孝女棺材角的孝女:客家农村风俗,父母百年归仙后,要由女儿守在遗体旁。。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知,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家漂漂亮亮、苗苗条条,让自家的老公十分爱慕又十分担心,让别人的老公日思夜想又望尘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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