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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武士花园》讲述了1937年日军侵华期间,斯蒂芬被父亲从香港送到位于日本垂水的海滨之屋养病。松香清韵,乡居恬淡,管家麻津独自照料花园,他的身上集中了垂水所有的丰富和神秘。
黑松树遮天蔽日,“枯山水”碧波荡漾。嬗变的命数使人们经年累月鲽离鹣背,逃离家园。坚强沉默的麻津化身武士,肩掮希望,带领人们用爱角力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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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盖尔·月山(Gail Tsukiyama)
生于美国,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来自中国香港。她致力于以小说展现中日两国文化的恒久魅力,同时探索人性的成长,反思战争的破坏力。已出版七部小说,都登上了美国的畅销书榜,曾获美国诗人学会奖、奥克兰笔会约瑟芬?迈尔斯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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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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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秋
第二部 冬
第三部 春
第四部 夏
第五部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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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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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0月21日
自从去看过佐知子后,我和麻津之间一切都起了变化。尴尬好像完全消失了,我们共同分享着一些珍贵的秘密。并不是说我们的交谈频繁起来了,而是沉默不再使人害怕。有时,我甚至能冷不丁地瞥到麻津在朝我看,嘴角的笑意隐约可见。
昨晚,我在自己的房间吃过晚餐后,便踱步来到厨房,结果发现麻津还坐在木桌边。他的收音机里传出一个高亢刺耳的声音,正在宣告日军上海战役的战况。麻津在俯着身子拨弄一个刻度盘,直到一首巴赫的协奏曲在屋子里回荡开来。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我。
我听了一会儿,轻轻说了一声 “打扰了”——我想让他知道我在那里。
麻津转向我,吃了一惊。
“你很快会再去山口村吗?”我问。
麻津轻松地笑了。“那么你是想再去看望佐知子了,对不对?”
“是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回答道,因为我的好奇心实在太明显。
麻津哈哈大笑,他搓了搓厚实的手掌,然后说:“我想,不时见见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对佐知子也很有好处。很长时间以来,她只能看到我这张脸。”
“你的脸孔武有力,让人过目不忘。”
“像个怪物。”麻津又说。
“像一个武士。”我说。
麻津张嘴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我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虽然我到这里只有一个月,但我已经知道,麻津并没有更多的话要说。情况总是千篇一律—谈话才刚刚开始,就得马上草草结束。麻津说到花园的时候总是谈兴甚浓,但一说到他自己就意兴阑珊。
我快走出厨房的时候,突然听到麻津的声音盖过音乐传了过来:“我们这个周末再去吧。” “谢谢。”我欣喜地说。
麻津的理解让我感激不尽。我无疑想要更多地了解佐知子。自从上回看到她,我就觉得她身上集中了垂水所有的丰富和神秘。她曾经美丽的脸庞甚至出现在我的梦境中,黑围巾之下掩藏着无尽的忧伤。我想知道,她到底在山中独居多长时间了?麻津一直爱着她吗?佐知子也爱他吗?这些问题盘踞在我的脑海里,使得她变得越来越充满诱惑。
1937年11月30日
每天一大早佐知子就从山口村下山,当我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她已经在花园里辛辛苦苦地工作了。她一定是天不亮就起床,在破晓时分抵达,而直到夕阳西下,她才会离去—在天黑之前,没入一片灰蒙蒙的薄雾之中。麻津总是送她到山顶。他回来的时候总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我知道那是只有佐知子才能给予的平静。
在花园里劳作时佐知子和我成了好朋友。昨天和今天我们重新栽下了一些松树苗,又把池塘清洗了一遍。麻津在池塘上建好了一座新桥,又跑到村子里捕了一些鱼苗放进去。我请他帮忙邮寄一封写给母亲的措辞含糊的简信—我简单谈了谈风暴的情况,我的旧病复发,以及我将尽快给她写一封更完整的信等等。我唯一想让母亲明白的一件事是,我还得在垂水休养一阵子,我也会尽快跟父亲谈谈。不过一想到将要面对父亲,我的胃就有点不舒服。
每天在花园里跟佐知子并肩劳动,我感觉强壮多了。只要我把双手插进冰冷的黑土,嗅到潮湿的泥土味和松树香,头痛就会大大缓解。随着冬天的到来,甚至冷风也会让我感觉活力大增。
“在这儿你感觉如何?”今天早晨我问佐知子。
她正跪在池塘边铺苔藓。麻津重新搭建的木桥就在身边,雪松在寒风中散发着阵阵清香。她把围巾朝脸上拉紧,转头看向我。“感觉活在这世上像一场梦,”佐知子回答道,“我一直在等待着醒过来的那一刻。”
“我曾经想请你来我们这里做客。”我一边说,一边挖了一个坑,大小足以把一棵麻津让我们重栽的小松树栽下去。
“一场风暴终于让我下山来了。”佐知子说道。她转过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将我已经开挖的坑挖得再深一些。
“那你以前有没有想过下山呢?”
佐知子犹豫了一下。“麻津曾经邀请过我。”
“但你从来没有答应?”
“我没有勇气。”
“那为什么现在有了?”我问道。我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也不敢朝佐知子那边看。
“我为了你和麻津而来,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心跳加速。“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好意。”我瞥了她一眼说。
佐知子笑了笑,没说话。
“难道你从来不想念家人吗,还有你的老朋友,比如贤三叔叔?”过了好一阵,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就在吐出这几个字的一瞬间,我马上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私人了。
佐知子缓缓站起身,抖掉棕黑色和服上沾着的泥土。她把头上的围巾拉紧了一些,转头看向大门口。那一刻,我仿佛看见麻津正穿过大门走过来,他大发雷霆,为我的无礼气恼不已。
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佐知子就转过身来直视着我。“那么你已经见过贤三了,”她说着,停下来有点出神,“他是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朋友,但是思念已经不再。我在山口村交了很多新朋友,再说,麻津一直都在的。”
“抱歉我问个不停,”我赶紧站起来,向她鞠躬敬歉,“我知道这实在是太难为你了。”
“我很荣幸,你很在乎我才会这么问的。”佐知子说。她转身指向麻津新修的栈桥,它几乎跟以前那座一模一样,上行和下行的曲线形成一条美丽的弧线。“麻津有一次告诉我,桥代表着日本武士的一条艰难之路,那是从此生走向来生的必经之路。当你来到桥的最高处,你就能看见通往天堂的路。过去的这几天我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简单地活着,无所畏惧地活着,就已是身在真正的天堂。”
我摸了摸栈桥,它只及我身高的一半——突然,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它回到重新养满了鱼的池塘上空的样子。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们站在那里,沉默以对,不知所措,直到佐知子叹了口气,指着躺在地上的一棵松树:“我帮你把树栽进去吧。”她说。
我们小心翼翼地扶起这棵被连根拔起的松树,把它轻轻放进刚挖好的土坑里。我用铁锹将泥土铲回去,佐知子则蹲下来,细细地松土,再捧进坑里去。
“你觉得它能重活吗?”我问。
“没有谁比麻津更了解这座花园了,”佐知子说,“用不了多久,它就会看起来跟你画中一个样了。”
“你看过画了吗?”
“麻津很早就给我展示了你的画作。他为你感到非常骄傲。”
“他从来没对我说过一个字。”我喃喃道。
佐知子仰头笑了。“跟麻津在一起,一切都在不言中。”
有时佐知子全神贯注地干活,稍不注意的时候,她的头巾会松开,这样我就能看见她脸颊上皱巴巴的白色麻风斑。我寻思着这些疤痕到底像什么;那些半透明的线条在她脸侧蔓延开来,像一幅地图。我越是多看,它们所传达给我的害怕和抗拒感就越微弱。她依然很美—我很想告诉佐知子这一点,但是又害怕这会令她尴尬,从而又把自己藏回深山。
有佐知子在身边,麻津明显开心多了。跟她在一起,他总是温柔备至。他们低声说话时,他总是逗得她咯咯直笑。“小花。”他这样称呼佐知子,在她悲叹他失去了秋天所有的花时。其实对他而言,他真正在乎的唯有她这朵花。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疾病没有落到佐知子头上,他们的生活会怎么样。他们会结婚并一起幸福地生活在垂水吗?佐知子会嫁给贤三吗?或者,佐知子会像别人那样离乡背井,在别处找到新的生活?也许佐知子是对的,过去的大门应该关上才是。
时事新闻依然很沉重。当我们在厨房快乐地享用午餐时,麻津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的音乐声突然被一声宣告打断:“至高无上的日本帝国军队已经成功地将上海置于我们的保护之下。”
麻津看着我,他紧紧抿住双唇,脸上的笑容在慢慢消失。佐知子低着头,一声不吭。我感觉刚吃下去的面条卡在嗓子眼,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今天晚上又看见了惠子,我的兴致才高涨起来。麻津出门陪佐知子走回山口村去了,我则待在花园里干活,尽量不去想中国的战事。我先是看到了竹篱笆间晃动的影子,接着又听到了低低的说话声,有人在前门停了下来。我站着一动不动,静观其变。低语声在继续,接着是窸窸窣窣有人离去的声音。我正准备去打开竹门,却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惠子,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穿一件蓝色的和服,外面罩了一件夹袄。
“你好。”她鞠躬道。
“你好,惠子小姐,”我说,“美嘉呢?”
“她回去了,”惠子害羞地说,“听说你身体欠佳,我们给你带了些东西来。”她说着递给我一只用褐紫色的棉布紧扎起来的黑漆盒。
我鞠躬致谢。“那,非常感谢。你不进来吗?”
惠子摇摇头。“不了,谢谢,我得回家了。”
她转身欲走,趁她还未迈步,我赶紧问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聊聊天吗?我们的见面一直都很仓促。”
“垂水很小,我们肯定很快会再见面的。”惠子回答道。她的视线始终落在地上。
“我想,可能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吧。”我坚持道。
惠子羞涩地抬起头。“那么明天上午,我们第一次说话的那个海滩吧。”她说完,赶紧鞠了一躬,便朝通往镇上的路走去。
“什么时间?”我问。
惠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十点吧。”她对我喊道。她犹豫片刻,挥了挥手,又继续上路。
“那我们十点见。”我说,但是她步履匆匆,不知道是否听到了。
麻津回到家的时候,我早已迫不及待。当时我已经躺在床上,听到他进玄关,便赶紧拉开门,赶在他去厨房前,把漆盒拿给他看。
“这是什么?”他奇怪地问。“惠子小姐送的问候礼——我跟你提过的女孩中的一个。我明天上午要去见她。你想吃一点吗?”
麻津打开盒子,笑了。“自家做的羊羹啊。这个女孩一定对你有特殊的好感。”他打趣道。
“对我有好感的女孩何止一个两个。”我笑道。
麻津拣起一只长方形的红豆糕,一口塞进嘴里,细细品尝。“很好吃。”他冲我眨眨眼。
“佐知子给你做过羊羹吗?”我忍不住问道。
麻津开怀大笑,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问我——是否给佐知子做过羊羹?”
“你做过吗?”
“我从来不敢。”
“为什么?”
“那个时候,我怕她还给我。”
“彼一时,此一时。”我说。
麻津笑了。他从盒子里飞快地拣起另一只羊羹,然后递给我。“为了你明天的大日子,你最好休息去吧。”
我忽然想起来佐知子还会下山来的。“那佐知子怎么办?” 我问。
“我想,她能忍受我陪伴她一个上午的。”麻津向我保证道。
“可能只有一个早上哦。”我笑着,盖上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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