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帳戶  | 訂單查詢  | 購物車/收銀台(0) | 在線留言板  | 付款方式  | 運費計算  | 聯絡我們  | 幫助中心 |  加入書簽
會員登入 新用戶登記
HOME新書上架暢銷書架好書推介特價區會員書架精選月讀2023年度TOP分類瀏覽雜誌 臺灣用戶
品種:超過100萬種各類書籍/音像和精品,正品正價,放心網購,悭钱省心 服務:香港台灣澳門海外 送貨:速遞郵局服務站

新書上架簡體書 繁體書
暢銷書架簡體書 繁體書
好書推介簡體書 繁體書

十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九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八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七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六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五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四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三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二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一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12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11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十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九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八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簡體書』宫廷记事

書城自編碼: 2463283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大陸原創
作者: 月下蝶影
國際書號(ISBN): 9787807697213
出版社: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出版日期: 2014-10-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04/24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65.0

我要買

 

** 我創建的書架 **
未登入.


新書推薦:
伟大民族:从路易十五到拿破仑的法国史(方尖碑)
《 伟大民族:从路易十五到拿破仑的法国史(方尖碑) 》

售價:HK$ 188.2
古今“书画同源”论辨——中国书法与中国绘画的关系问题兼中国画笔墨研究
《 古今“书画同源”论辨——中国书法与中国绘画的关系问题兼中国画笔墨研究 》

售價:HK$ 132.2
《日本文学史序说》讲演录
《 《日本文学史序说》讲演录 》

售價:HK$ 72.8
无尽的海洋:美国海事探险与大众文化(1815—1860)
《 无尽的海洋:美国海事探险与大众文化(1815—1860) 》

售價:HK$ 99.7
治盗之道:清代盗律的古今之辨
《 治盗之道:清代盗律的古今之辨 》

售價:HK$ 122.1
甲骨文丛书·剑桥世界暴力史(第一卷):史前和古代世界(套装全2册)
《 甲骨文丛书·剑桥世界暴力史(第一卷):史前和古代世界(套装全2册) 》

售價:HK$ 210.6
甲骨文丛书·中华早期帝国:秦汉史的重估
《 甲骨文丛书·中华早期帝国:秦汉史的重估 》

售價:HK$ 300.2
欲望与家庭小说
《 欲望与家庭小说 》

售價:HK$ 98.6

 

建議一齊購買:

+

HK$ 44.7
《蜜汁炖鱿鱼》
+

HK$ 55.1
《只想和你好好的》
+

HK$ 73.8
《何以笙箫默(顾漫 七周年精装珍藏版)》
+

HK$ 51.8
《何所冬暖,何所夏凉》
+

HK$ 117.0
《他来了,请闭眼》
+

HK$ 100.3
《李经梧太极内功及所藏秘谱》
編輯推薦:
3.0亿积分、1.0亿万点击、1000万读者票选最好看宫斗爽文
比肩《后宫· 甄嬛传》,网络原名《妃嫔这职业》
这世上没有一路辉煌到底的宠妃,
偏她,通透算计,步步荣华,颠覆后宫争宠传统视角!
这世间最尊贵之人虽为皇帝,却也是最无情的男人。
她注定要为他算计一生,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
內容簡介:
庄氏嫡女络胭也不过是宫廷众多女人中的一员,她不是这些女人中最美的,也不是这些女人中最有才华的,可是她比这些女人更懂得怎么守好自己的一颗心,比这些女人更能看透帝王这样的男人。
她巧笑倩兮,一颦一笑仿佛全是对帝王的爱恋,但是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把这个后宫看得最透彻的便是她。后宫中没有那么多爱情,更没有那么多同情与友情。你步步为营,我见招拆招,笑到最后的,只会是最清醒的那个。
爱情,不过是后宫里的一场笑话,她所要的,只是步步荣华。
關於作者:
月下蝶影,宫斗小说新势力,曾有作品《老婆,你好》《公子变败家子》《天佑》等。
目錄
第一章 醒悟
第二章 宠与爱
第三章 各自心思
第四章 生辰
第五章 心意
第六章 太后的算计
第七章 迁居
第八章 得失
第九章 自食恶果
第十章 谁算计谁
第十一章 误解
第十二章 怀孕
第十三章 升与降
第十四章 利用与报复
第十五章 折子戏落幕
第十六章 新人旧人
第十七章 真相
第十八章 大结局.花开尽
內容試閱
第一章 醒悟







三月桃花正艳,只是这后宫之中,往往人比花娇。

皇后宫外,或美或娇或媚的妃嫔带着侍女逶迤而过,视线扫过跪在宫门外的女人时,皆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主子…”斜雨把眼神从跪着的女人身上移开,有些害怕的压低声音,仔细观察自家主子的表情。

庄婕妤淡淡瞥了斜雨一眼,“畏畏缩缩,成什么样子。”见斜雨站直了身体,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语气中带着些幸灾乐祸与嘲讽,“我这个妹妹心高气傲,今儿落



了面子,总该学会这里是后宫,她也不再是庄家娇滴滴的嫡女,有些事情由不得她的脾气来。”

斜雨瞧见庄婕妤眼中的笑意,后背渗出几丝寒意,无论怎么说,庄婉仪也是主子的妹妹,即便不是一母同胞,但总归都是庄氏一族,如今主子竟连这点情分也不念,可见对庄婉仪的有多大



的记恨。

前些日子庄婉仪也曾得过几分圣宠,只是得意忘形,失了宠又在凤驾前失了仪态,便落得如此下场,听闻昨儿才病倒过去,今日又被罚跪在皇后宫外,此次后庄婉仪在宫里只怕是废了。

  跪在地上的庄络胭却无视四周或麻木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往日只觉得帝王之宠如昙花一现,争来争去也不过一场空,如今想来,她还是天真了些,没有圣宠的妃嫔在这后宫之中,即便活着



,也是窝窝囊囊,任人欺凌。

此时的她虽是跪着,但是却是说不出的轻松,因为她看明白了这个后宫,也看明白了皇帝,也看明白了自己,一想到后宫中,既无身份又无圣宠女人有什么下场,庄络胭便叹了口气,虽说



对皇帝没有什么念想,但是圣宠却必须要争的。就当自己是卖身给后宫的长工,并且签了一辈子都无法赎身的死契。

 小心用宽大的宫袖揉了揉膝盖,庄络胭抬头看着宫门上挂着的牌匾,景央宫,也是后宫女人都想住进去的地方。

脑子里堆积着一些晕倒后想通的道理,庄络胭觉得脑门有些发疼,低头掩去不自觉皱起的眉。既然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再不能窝窝囊囊一直被人欺负着过日子。

“我当跪着的是哪位娘娘,原来是庄婉仪,瞧这小脸白得,瞅得我都心疼了。”

庄络胭抬头,眼角扫到一抹天蓝的裙角,正是说话的人,这女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高昂,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似乎对她现在的下场十分的高兴。

能这么明着与她过不去的只有马婕妤了,但凡有些脑子的妃嫔也不会在皇后宫的大门外,明目张胆的的做出这等张狂的模样来。



“奴婢给马婕妤请安,”跪在庄络胭身边的一个宫女忙把头叩了下去,似是害怕慢了半分便引得马婕妤不满,另一个倒是不卑不亢,规规矩矩行礼后,又直直的跪着。

“见过马婕妤,”大女人能屈能伸,庄络胭觉得,选择埋头比选择掉头来得聪明。

这位马婕妤进宫已经有几年了,刚进宫也受过圣宠。前些日子在她这里吃了不少排头,如今自己失去了圣心,难怪她这般幸灾乐祸。

若说马婕妤这番行为太过没脑子,那么她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就叫没脑子,得了半分圣宠便做出十分猖狂来,难怪落得如此下场,倒也不算冤。

进宫前教养嬷嬷已经说过,后宫的女人,大多集才貌心计于一身,谁也不能小觑。可是她进宫后由原本的贵姬晋封为婉仪,便忘了自己是谁。如今一夜梦醒,实在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膝盖处的麻痛感让她觉得,作为姐们活要精彩的活,死要轰轰烈烈的死,就算勾引皇帝不成功,也总比坐等着别的妃嫔坑死自己好。

从银钱上来说,嫖了皇帝不用给嫖资不说,对方还反安排她的吃穿住行,玩赏游乐,她也不用打理家宅之事,也没什么不好。

要不,她还是考虑着怎么调教皇帝?!就算可能性不那么大,至少在后宫这种人吃人的地方有个远大的目标。人不怕境遇差,就怕没目标不是?



马婕妤见自己挑衅了半天,庄络胭也没有半分反应,心里原本的快意也化作了不满,“庄婉仪,怎么我这个婕妤不配得与你说话?!”

“马婕妤恕罪,并不是妹妹胆敢如此,只皇后娘娘命我在此处跪着,我不敢半分懈怠,还请婕妤恕罪。”庄婉仪头埋得更低,不去看着马婕妤的脸色,就这点言语打击,自从她失宠后,都



已经听习惯了。

她一时得意得罪了后宫不少人,如今别人落井下石,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果然是有道理的么?

“你…”马婕妤见庄婉仪油盐不进的茫然模样,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很好,本宫原想着你是个不知足的人,不过见你今日还算知道规矩,便免了跪罚吧,”不知皇后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满身的贵气。

 “嫔妾言行无状,幸得皇后教导,方才知不足之处,皇后娘娘仁慈,只罚嫔妾跪刑,嫔妾实在无颜。”庄络胭言毕,又行了一个大礼,才慢慢起身,待站直了,才觉得膝盖处酥麻难耐,几乎



快失去知觉,面上却不能显露半点痛苦之色。不过,这文绉绉的话说着,还真是有些拗口只是人想要好好活着,就要学会适应环境,所谓强者生存,并不是一句话而已。

皇后见庄婉仪这般识趣,面上神色好看了一些,不过是个失去圣宠的婉仪,加上庄氏在朝上有些地位,她犯不着太抹庄家的面子,又摆出了大度的姿态,何乐不为。

如庄婉仪这般没甚大脑的女人,皇上至多不过尝个新鲜,很快便会忘在脑后,她也不需要赶尽杀绝,宫里多一个少一个这样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想到这,皇后冷冷看了马婕妤一眼,眼见马婕妤哆嗦了一下,才由身边伺候的宫女扶着自己回了宫。



直至看不到皇后身影,马婕妤才敢伸手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转眼看向一边的庄婉仪,发现对方脸上不喜不怒,不见半分狼狈,不甘的轻哼一声,带着自己的宫女太监摇摇而去。

“主子,”庄络胭身边的宫女见马婕妤走开,忙伸手扶住她,眼中担忧之色不似作伪。

庄络胭看了她一眼,把手递给了她,云夕是她从府中带来的,当初母亲为她进宫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恐怕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自己的性子并不适合进宫,以至于落得现今下场。



“回去吧,”见皇后今日这个态度,暂时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整计划一番。

看过太多历史上后宫悲剧,庄络胭心中很明白,女人于帝王来说,不过是工具,喜爱时金屋藏之,厌弃时,弃如弊帚。可是在这后宫之中,如果没有半分圣宠,连宫女太监尚且不如,又何



谈悠哉日子可过?

现如今多活一世,何不活得自在些,即便在历史上留下个宠妃奸妃的名头,也不枉走这一遭。



因庄氏在朝堂中的地位,尙舍间给庄络胭安排居住的桃玉阁位置还算不错,位置很好不说,外面还有一片桃林,如今正值三月初,桃花即将盛开,待花开之时,不知又会是何番景致。

庄络胭一回到桃玉阁,便到软椅上躺坐下,慵懒的靠着椅背,由着云夕替自己按揉膝盖,云夕的手艺很好,庄络胭缓缓的闭上眼睛。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庄络胭慢慢睁开眼,视线在屋内扫了一眼,“云夕,绿漪去哪了?”

云夕小心打量了一下自家主子无喜无怒的神色,心头微微一颤,“奴婢不知。”

“罢了,如今我不过是个失宠的婉仪,待她回来,你便打发她去尚衣局做浣衣婢,桃玉阁太小,容不下她。”说完便不在开口。

云夕犹豫道:“主子,如今这个时候,若是撵了绿漪,其他宫的主子小主…”

庄络胭嗤笑一声,“左右也差不了现在去,我身边断断容不下这般奴才。”

眉梢被惊得一跳,云夕埋下头,再不敢多言,心里却有着微微战栗之感,在后宫沉浮后,主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有时候,只有杀戮果决 ,才能在这后宫里好好活着。太过善良的人,在这后宫里,即使活着,也不过是生不如死。如今一遭失势,当然明白怎样做对自己最有利,再不是那懵懂的小姑娘





到了午膳时分,膳食过了正午才被尚食局的人送来,菜色不怎么好,摸着也不太热乎了。庄络胭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膳食,伺候的人瞧不出她是怒是悲。

待所有的菜摆好,统共也不过四样菜、一盅汤、一叠点心。汤已经凉了,点心瞧着也不像是刚出炉的。净手后吃了一块青笋丝,虽说不太鲜,味道还算尚可。这些日子一直吃这些东西,她



已经快习惯了。

见主子并没有尚食局送来的东西动怒,屋内的宫女太监松了一口气。

庄络胭用完饭后,绿漪总算回了桃玉阁,庄络胭端着茶盅,也不瞧她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直至半柱香后,才叹息一声,“我素来就不是喜欢为难人的主儿,今日你绿漪虽说擅离职守,但



是念在我们主仆一场,你便去尚衣局吧,至于去做什么,由云夕去跟尚宫局的人说,左右不会缺了你的差事。”

“主子!”绿漪没有想到庄婉仪在这个关头还敢做出这等举动来,只当她气得狠了,便磕起头来,一个劲儿的告饶,“求主子开恩,求主子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福宝,堵上她的嘴,我今儿身子乏了,不爱听这些个。”庄络胭站起身,决定享受宫妃们每日可以午睡的待遇。

现在的庄络胭很知足,当然,偶尔遇到皇帝来一发,缓解一下某种需要,连带着提高身份,就更好了。

所以,春天如此美妙,不睡午觉不好不好。







“你是说现在比较受宠的是淑贵妃,柔妃还有嫣贵嫔?”庄络胭吃饱睡好,终于觉得自己应该奋发向上起来,开始认真分析后宫局势。



“回主子,的确是这样的。其次便是宁妃、徐昭容、叶淑仪三人,三位娘娘在皇上那也是极有脸面的,还有贤妃与媛妃,皇上还是太子时,便在身边伺候了,也是与其他嫔妃不同的。近来



皇上也宠爱过庄婕妤…还有白容华与金良仪。”云夕见庄婉仪听到庄婕妤时,半点情绪也无,心知主子确实比往日沉得住气,也放下心来,他们桃玉阁日后总算还有些盼头。



其实论姿色,自家主子在后宫之中,也算是极出挑的,肤白柔嫩,青丝如墨眉如黛,若不是这般,以主子之前的性子,又怎能引得皇上垂怜,只可惜往日的性子浪费了这等容貌。

淑贵妃与嫣贵嫔美艳且都擅舞,柔妃擅曲,宁妃擅画,徐昭容擅诗词,叶淑仪气质不凡,就连白容华与金良仪也是温柔似水的可人儿,可见这后宫之中的妃嫔何等能耐。

就连最近受过两次圣宠的庄婕妤,她这身体的异母亲姐姐,也是个体态标志的美人儿,也难怪身体原主被宠幸几次后便被帝王忘在脑后。



对于拥有美人无数的帝王来说,光有美貌是不能巩固圣宠的,因为后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美貌。

至于最受宠的淑贵妃与嫣贵嫔都擅舞…庄络胭有些邪恶的想,擅舞之人大多身娇腰软,帝王某方面大概很是满足。因为不管外在条件再多,对于男人来说,某个方面约莫才是最重要的。

她如今不过个五品婉仪,所以分到身边伺候的只有三名宫女,三名太监,加之又剔除几个不够忠心的,现在身边的只剩下宫女云夕、听竹,太监福宝,幸而桃玉阁并没有什么要事准备,现



下这般也算清净。

“现如今我身边只你三人,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日后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我得青云,必不让尔等陷淤泥。”庄络胭当然不相信这个世间有永远不变的心,但是只要现今一刻这些



人的心是忠诚的便够了,而她也不会吝惜这些好话。

“奴才誓死追随主子。”三人在庄络胭面前跪下,心里也盼着桃玉阁有攀上青云一日。做主子的得宠了,做奴才的在后宫里才能直起腰杆来,做奴才的不就是盼着这些么?

庄络胭面色淡然的让几人站了起来,这后宫中奴才也要仗着主子的势,凡背信弃主者,又有几人有好下场。

她心里清楚,有了美貌并不代表可以得到恩宠,可是若没有美貌,要得到恩宠便难上加难。在这后宫之中,美貌不是唯一条件,但却是必备条件。

男人都是好色的,无关他是帝王还是凡夫俗子,也无关他是明君又或者昏君。

庄络胭很庆幸自己有个很好的皮囊,可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除了有漂亮的容貌外,还要有柔滑娇嫩的肌肤,让男人动心的仪态,但又不可显得过分做作,过之是矫情,欠之便不够大气,所



以她除了容貌外,还欠缺一些东西,所以很快失宠了。



后宫永远不缺得宠的女人,自然也不会缺失宠的女人,所以半月过后,原本爱取笑庄婉仪的嫔妃们也渐渐失去了兴致,甚至习惯了她不出现在热闹的场合,渐渐的庄婉仪这个称号也慢慢消



失在妃嫔口中。

“主子,外面桃花正艳,可要出去瞧瞧?”虽已经是春天,但是今年的三月仍旧春寒料峭,听竹拿来九成新的披风替庄络胭披上。

庄络胭偏头看向窗外,拢了拢披风,把手递给听竹,“也好,左右这些时日在屋子里待着也无趣。”

桃玉阁正门左边便是一片桃林,因庄婉仪失宠,倒甚少有妃嫔到这边来,庄络胭行至一片粉色中,想要张嘴附庸风雅的吟上两句诗词,方才懊悔自己进宫前没有好好念书,想来想去也就一



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只是她看桃花兴致正好,吟这么句叹息怅惘的诗句,实在不合适,最后只能摇头作罢,顺手折了枝桃花别在鬓间,也算全了自己对桃花的喜爱。

“主子,这桃花您佩着,竟把花显得更娇嫩了,”听竹见庄络胭兴致好,便上前凑趣说话。

“快别这般宽慰我了,这桃花娇艳又岂是我这等俗女子可比的,不过沾了桃花的光,陡添几分娇色罢了,”她看着满园娇艳的桃花,忽然想起教养嬷嬷说过的话,做女人别做桃花,虽然美



艳一时,但待枯萎时,不会惹人半分垂怜。按庄络胭现在的想法来说,女人只要不把一生的希望系在一个男人的情爱上,像什么花都成,左右不过一个自在。



“若说这桃花最大的好处,便是酷暑结成果子时,香甜可口实在美味,”说到这,庄络胭带了些期望的意味看着这些桃树。

“主子若是喜欢,等桃熟了,我们便多采摘些来,做成桃干可好?”听竹小心扶着庄络胭,省得狼狈摔倒。

“这便不必了,我喜欢吃桃也不过是喜欢它的那份鲜嫩,若是做成了干,还有什么滋味,”庄络胭摇了摇头,提起裙摆伸手撩开一支桃花。

她今日穿着雪色洒桃花裙,虽说与当下景致十分相配,不过行动却有些不便,时有桃花落到她颈项,痒着有些难受。

主仆二人好不容易找到桃林中的石桌,还未来得及坐下,只见一阵风吹来,桃花雨纷扬而下,若是有人瞧着可能会赞一句花美人更美。可惜庄络胭此刻差点没有揉瞎眼睛,嫣贵嫔能在花下



嫣然一笑惊艳皇帝,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是尘土掉进眼睛里的狼狈。

“听竹,扶我回去,”揉了几下,眼睛是越揉越难受,她最后决定回去用半干的绢子擦一擦。

伸出的手老半天没有被扶住,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听竹?”见听竹没有应声,她睁开没有落尘的眼睛,只一眼便跪了下去。



“妾叩见皇上,”什么在某种场合下惊艳登场,什么靠一首诗赢得皇帝青睐,这下子全泡汤了。现在一幅脸皱成褶子模样,能美到哪里去,能仪态万千到哪里去?

“起身,”成宣帝淡淡开口,“你是…”大约是皇帝身边的解语花太多,又或者庄络胭转换了性子让这位帝王一时间没认出来,不管什么样的原因,庄络胭心里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这个



曾经得宠几次的庄婉仪,早已经被成宣帝忘在了脑门子后。倒也没有什么难过或者遗憾,在心里感慨一番便罢了

后宫中争风吃醋也好,争权斗利也罢,笑到最后的却没有几个,而帝王却可以风光一生,拥有无数女人的一生。所以,这样的男人就算貌比潘安,才高八斗,也不值得动心。

“回皇上,妾是桃玉阁婉仪庄氏,”庄络胭想露出一个笑来,只是眼里实在难受,反倒流出眼泪,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成宣帝这才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谁,原来是庄婕妤的妹妹,原本瞧着也算是个尤物,只可惜宠幸两次后便觉得乏味可陈,便不再临幸,今日瞧着,似乎也没有那般索然无味。

“扶着你家主子回去,好好伺候着,”成宣帝看了眼听竹,伸手拭去洛胭脸颊的泪痕,语气平和,并不见厌恶之意。

洛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想自己雄心壮志还未开始远航,便被拍死在沙滩之上。

不过皇帝的大脑真的没有问题么,好歹是一个多月前才临幸过的人,怎么忘得这般快?

  当天中午,正在庄络胭吃得半冷的膳食时,乾正宫的赏赐下来了。

赏赐的物品并不多,只是两只琉璃桃花钗与两匹点桃花样的宫绸。

把玩着一直琉璃钗,做工非常的精细,在也算是极为精贵的东西,当下便有些疑惑,难道自己上午那番狼狈的模样还让皇帝另眼相待?

看来皇帝的口味有些问题啊。





后宫里几乎没有谁相信庄婉仪能爬起来,虽说她有几分美貌,但是那样的草包性子,能得多久宠爱?哪知竟传出皇上赏赐她的消息,让一干女人心情有些复杂。

“皇上竟把那对琉璃钗赐给了庄婉仪,”皇后捻着手中的佛珠,神色淡淡道,“看来这庄婉仪还有些手段,本宫倒是小瞧了她去。罢了,和玉,去把本宫上月得的缎子送去桃玉阁。”



“是,”和玉小心退了出去,直至转身也没有见皇后的脸色有半分变化。

桃玉阁里此时比往日热闹不少,尚宫局的人把往日该添置的东西都一股儿送来了,全然记不得前些日做的那等子事,庄络胭也当做不记得,只让这些人放下东西,也没摆出猖狂的模样,但



就是因为这番态度,让这些太监们更加的不安。

若是被发作一顿,这事儿便揭过去了,可是如今这位再度得了圣上青眼的庄婉仪竟然一点反应也无,可见其心计不同于往日,可是宫里越是这样的主儿,越不能得罪,因为有时候看起来越



温柔的女人就越心狠手辣。



“主子,皇后娘娘身边的和玉来了,说是皇后娘娘听闻你身子大安,便赏了好几匹宫缎下来,”云夕周知庄络胭身边,“还有淑贵妃、宁妃、徐昭容、嫣贵嫔都都送了东西来。”

“都收下吧,怎么谢你们心头也该有数”庄络胭倒不认为这些女人是来拉拢自己,更多的恐怕是一种示威,在提醒她不过是得了皇上赏赐,在她们眼中自己也不过是个随意打发的小婉仪,



任谁给自己的东西,也能用上赏赐二字。

“是,”云夕退下,向候在一边的福宝打了一个眼色,两人便把这些东西直接入库登记,倒也没有不知趣的把东西呈到庄络胭跟前。

乾正宫,封瑾午膳后看了些折子,内侍太监端来后宫诸嫔妃的牙牌,牙牌有银有铜有木,足见身份有别,竟是连牌子的材质也是不同的

本无心翻牌,封瑾一个去字未出口,突然想起晌午下朝后桃林之遇,庄婉仪那狼狈的一面,竟让他觉出几分自然与娇憨来,这一眼倒让他觉得比美人倾城一笑来得舒心。

挑起盘中木制牙牌看了一眼,缓缓扣下,“今夜桃玉阁掌灯。”

“是。”内侍太监看了眼牌子,只见这木制牙牌上刻写着“桃玉阁庄氏婉仪络胭”,暗自想道,只怕桃玉阁又要风光几日了。

庄络胭接到内侍监的太监掌灯的传旨,实属有些意外,不过倒也不排斥与皇帝来个一夜风流。眼见伺候自己的宫女太监皆面露欣喜,手忙脚乱的要准备这样那样,她叹息一声,可见失宠对



于宫妃来说,有多可怕。



沐浴更衣焚香,在听竹与云夕开始上妆时,庄络胭终于开口了,“你们放着由我自己来。”

任哪个男人正在激动之时,突然尝到胭脂味儿不会败些兴致。更何况这些制作工序复杂的铅粉虽说会把肌肤映衬得更加白皙,但是顶着这种化妆品过一夜实在是女人容貌的大敌,她这身体



优点在后宫来说没有多少,但是好在肌肤很不错,浅扑一层素粉便好。



柳叶眉在烛火下,会多添两分婉约,更易引起男性的怜惜之意,再在额际描上一朵粉色桃花,也算是应了上午的景儿,想必能让皇帝暗爽一下。

所谓人是木桩,三分美发三分衣裳四分容妆,这要穿的衣服太艳则魅,太漏则俗,至少不能让皇帝一眼看着就觉得你迫不及待想爬上床,所以月光色的束腰广袖襦裙在夜色中,便显得有几



分出尘味道。

以帝王的心态来看,没准越是这样的感觉,他越有一种征服的欲望,但凡心怀霸业的男人多少有些这种毛病。

 挥退听竹与云夕往自己头上堆发饰还有往身上配饰品的举动,庄络胭抚着这一头柔顺的青丝,让听竹挽作飞仙发,配上皇帝帝赐的琉璃桃花钗,竟说不出的合适。

听竹与云夕瞧着主子这一番改变,震惊于她无一不是的算计,又喜其有这等手段,望着已经开始暗下的天际,两人七上八下的等着黑夜来临。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御驾行过,带起多少女人的希望,又有多少女人在这一夜又一夜中红颜未老恩先断?

可是即使这般,又有几个女人真的不在意宫中的繁华,每一个都希望自己是笑到最后的那样,却不知自己命运正如水中浮萍,扎不到根。



成宣帝是明君,所以庄婉仪这般姿色的女子虽说让他惊艳半刻,但还不足以让他放下政事提前到桃玉阁,所以当他处理完政事起身前往桃玉阁时,戌时已经过了。

太监抬着御撵走在青石路上,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当他闻到清淡的桃花香时,便知离桃玉阁已经极近了。掀开面前的帘子,只瞧着不大的桃玉阁门前的灯笼高挂着。夜色中,身着月色



束腰襦裙的女子提着六角琉璃宫灯安静站在门前,发间的琉璃钗在烛光下映衬出莹莹光彩。让人一眼望去,竟忧心夜风是不是会让她受凉,忍不得把其护在怀中。

封瑾眉梢微动,御撵停下,他看着女子盈盈一拜,走出撵伸手执起那双柔荑,“爱妃不必如此多礼。”然后一伸手,把人裹进自己披风中。



帝王的手保养的很好,或许是因为习过骑射,手掌有一层薄薄的茧,庄络胭垂下眼睑,任由皇帝搂着自己往内室走。琉璃灯随着动作轻轻摇晃,身后的影子也随着颤抖。

把琉璃灯挂在雕花梨木架上,见皇帝正在看自己白日里无聊时描的可爱小胖猪,便端了一杯热的花茶到皇帝身边,“皇上,夜里寒,喝杯茶暖暖身子。”



“爱妃的这画…”成宣帝想说这画有些不伦不类,与擅画的宁妃比起来,实在相差太远,不过见其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轻笑道,“倒也几分别致。”

“皇上这话当真,妾都练了好些时日,今儿他们还说妾这画有进步,”说完,面上的喜色一览无余。

封瑾接过茶盏,瞧着庄络胭高兴的样子,心下想果真是刚入宫不久的女子,这一颦一笑还留着少女的娇憨,不过这身风姿倒也不俗,想来自有一番滋味才是。



放下茶盏,把那略显冰凉手握住,“夜色晚了,还是早些安置才是。”低头便见刚才还笑得娇憨的少女面上染上红霞,娇艳异常,让人瞧着便大有食欲。

脱钗去衣香帐暖,鸳鸯相抱恨夜短。对于男人来说,再漂亮的女人在床上如一条死鱼般,也会去了兴致。



庄络胭本着好好享受的心思,倒是与皇帝好生翻了一场红被,事后两人对这次的运动都非常的满足。

封瑾把人揽如怀中,手下的肌肤柔嫩异常,让他忍不住移开手,这庄婉仪滋味果然不俗,行事时差点让他把持不住早早去了,实在是妙不可言,让他胃口大开。

想到这,手不禁渐渐往下,想要再尝其美味。



“皇上,妾…实在没力气了,”娇娇弱弱的声音当然不能让封瑾停下动作,反倒是兽性大发,便又是一番激荡。

庄络胭抱着皇帝的脖颈,享受着皇帝的伺候,眯着眼睛舒服的想,果然都喜欢女人夸其勇猛,皇上的技术确实不错,她自己也很满意,可见自己初进宫时的想法,是何等的幼稚,进了宫的



女人,只有两条路,要么被皇帝宠,要么在后宫中低贱得连太监宫女都能作践。



候在外间的太监宫女皆埋头凝声,仿佛听不到房中的动静一般,身为太监总领的高德忠示意小太监准备沐浴之物,抬头看了眼显得有些冷清的桃玉阁,如果没有意外,这桃玉阁只怕要热闹



些许日子了。

封瑾看了眼已经在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子,心情甚好的把人抱起来到外间准备好的浴桶里,瞧着那雪白肌肤上留下的红印,勾了勾唇。



“皇上,妾的腰酸,”浴桶中的人慵懒的动了动身子,把宽大的手掌往自己腰间拉,迷迷糊糊的样子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是御前失仪。

封瑾微微一愣,随即唇角的弧度更加明显,被女人要求按腰,也算作是新奇的体验不是。

皇帝按摩的技术其实不太好,不过胜在精神上的爽快,让皇帝伺候按摩,太能满足作为女人的虚荣心了,庄络胭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水的温度刚刚好,被皇帝拉着又运动了一番,庄络胭打了个哈欠,这次是真的睡了过去。

时近卯时,封瑾由高德忠伺候着更衣,这原本是该由侍寝的妃嫔来做,但是高德忠见庄婉仪睡得很香,全然没有半点醒来的样子,瞧着皇上轻手轻脚的模样似乎也不想吵醒庄婉仪,他便小



心上前伺候穿衣去。

走出房门,封瑾发现只有两个宫女一个太监在外面候着,不由得挑眉道:“你们都是伺候庄婉仪的,其他奴才呢?”

“回皇上,庄婉仪面前只有我们奴才三人。”福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答。

闻言封瑾眉头挑得更高,转身对高德忠道,“你去叫殿中省安排几个得用的奴才到桃玉阁,好好一个主子只三个奴才伺候成什么样子?”

 “是,皇上。”高德忠低下头,看着脚上的团福缎子鞋,似乎早已经习惯那个妃嫔得宠,哪个妃嫔失宠。

待圣驾离开,原本躺在床上沉睡的庄络胭睁开眼睛,柔媚的勾起唇角。

男人果真这般模样,即使再了不起的男人,骨子里偶尔也会有让女子使唤的兴致。







按照宫里的规矩,妃嫔被皇上宠幸后,第二日一早需要向皇后请安。自然也有皇帝心疼美人儿,免了请安礼的。

庄络胭在昨晚迷迷糊糊间,虽然听到成宣帝说过早上免了她的请安礼,但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兴致,知道在这后宫里恃宠而骄最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没有妲己的本事,还是不要得妲己的



病才是,更何况一代妖妃妲己最后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按着婉仪的品级打扮一番,不过于艳丽,也不可以来个素雅的低调,在这后宫里过分低调便是刻意的高调,反倒碍某些人的眼。



皇后住景央宫,也是建朝以来皇后的住处。皇后年长皇帝一岁,并不得皇上宠爱,但是皇帝对皇后还算敬重。所以皇后在后宫的地位还算稳固,只可惜皇后只产下一女,两岁时便早夭了,



以至于让后宫几位受宠的妃嫔分了些风头去。

后宫中失宠比复宠来得容易,所以当众位妃嫔看着庄婉仪来给皇后请安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只是个空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又有何手段复宠。

“嫔妾拜见皇后,皇后万安,”庄婉仪来的时间不早不晚,也算是规矩。行过大礼,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便上前扶起她,全然忘记不久前才冷颜待过。



“刚才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还来告诉本宫免了你今儿的请安,你竟是来了,快些坐下吧,”皇后的容貌在众位嫔妃中虽然算不上上乘,但是通身的大气却足以彰显帝后威仪,这笑起来时也端



得贤容大度。

“皇上与皇后体恤,是嫔妾之幸,只是嫔妾几日不曾给皇后请安,心中愧疚,方才今日扰了您,还请皇后娘娘别嫌弃才是,”庄络胭心里冷笑,什么不让自己请安,这话怎么不在自己行大



礼前说,不过是挣得一个贤德大度的名头而已,这皇后当着,也当真无趣至极。

“你能这般,本宫心中十分熨帖,”说着,又叫人赏赐了一些东西给庄络胭,引得一些位分低的妃嫔羡慕嫉妒不已。



屋内的女人们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听到太监传报的声音:“淑贵妃到,苏修仪到。”

庄络胭站起身,看着两个美貌女子步调曼妙的走进来,走在前方的是一个着粉色宫装襦裙的绝色女人,看年纪不过二十余许,尽管她身姿如柳,但是仍能看出她眉眼间的傲气与贵气,不难



看出是个极受宠的妃嫔。

落后她一步的女子容貌也十分不俗,但是气度稍缺一分,两人眉眼有些相似之处,看此人似乎对走在她前方的女子有些敬畏。



“臣妾见过皇后,”淑贵妃盈盈一拜,不过这么一个动作,也做得优雅至极,让庄络胭心里暗叹,也难怪如此受宠,她若是男人,也会忍不住对这种尤物多宠上几分。

又是一番请安叩拜后,又听太监来报嫣贵嫔到了。

从昭仪以下,几乎所有的妃嫔都没有封号,不过以姓氏做称呼,只有这嫣贵嫔薛珍瑶得“嫣”字做封号,她进宫时听说当初嫣贵嫔与皇帝在梅林初遇,嫣然一笑让皇上大为惊艳,不久后便



由小小的丽人升为容华,最后又由容华直接册封为嫣贵嫔,可见皇上对其的宠爱。



进门的女人比淑贵妃艳丽两分,举手投足间无处不透着一股柔媚,她进门先是看了屋里众妃嫔一眼,才上前给皇后请安。

皇后待她的态度与淑贵妃无异,倒是让庄络胭看不出皇后对这两个宠妃有何想法,不过她在想,若不是嫣贵嫔出身稍微差了些,只怕现在就不仅仅是个侧三品贵嫔了。



“今儿皇后娘娘这里好生热闹,这莫不是好些日子不见的庄妹妹?”嫣贵嫔眼睛非常漂亮,视线落到庄络胭身上时,笑容格外柔媚,却让庄络胭察觉出两分凉意。

“回姐姐,正是嫔妾。”庄络胭起身行了一个屈膝礼,面上勾起一丝笑意。

“前儿听闻你病了,我也不曾得空看你,现在可是大好了,”嫣贵嫔笑意盈盈的看向淑贵妃,“贵妃姐姐瞧瞧婉仪妹妹这小脸,瞧着竟是瘦了许多。”

“婉仪妹妹却是瘦了几分,虽说已经大安,还是好好将养才是,”淑贵妃细细看了庄络胭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意,声音也如春风般柔和,“若是缺了什么东西,到皇后或是我们几位姐姐这里



说一声便是,万不可苛责了自己。”



“嫔妾谢过各位姐姐,并不曾缺些什么,倒是让姐姐们担心了。”庄络胭坐回椅子上后想,这些女人若真的当自己是妹妹,又何苦一句句叫着“婉仪妹妹”,不过是提醒自己位分低微,别



因得一次宠爱便猖狂罢了。

“你们这般和睦本宫也放心了,早先太后的康安宫里已经传旨,照旧免了近些日子的请安,各位妹妹若是无事,便回了吧。”皇后看着一屋子各式各样的明媚娇艳女子,摆了摆手。

既然皇后这般说了,众位嫔妃自然不会厚颜留下,齐齐退出景央宫后,才露出了半分真性子。

老实又无希望得宠的嫔妃退出景央宫后,便安安静静的离开了,留下的便是各有心思的女人。



“庄婉仪复宠,想来庄婕妤最为高兴,我说的可对?”马婕妤声音不高不低,但是足够在场几人都听清楚。谁都知道庄婕妤比庄婉仪早入宫两年,而且庄婉仪是庄家嫡女,庄婕妤不过是侍



妾生的庶女。自庄婉仪进宫后,对这个姐姐并不恭敬,如今马婕妤故意说这种话,不过是让两姐妹都不痛快而已。



庄婕妤并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妹妹还有爬起来一天,虽然她恨不得这个妹妹一遭被打入泥潭永远爬不起来,但是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也用不着这个父亲只是个小知县的马婕妤来挑唆,



她闻言冷笑看向马婕妤,“妹妹能伺候皇上开心,马婕妤难道不高兴?”

马婕妤脸色一变,随即冷哼道:“你们倒是姐妹情深。”

姐妹情深来形容庄氏姐妹,不过是个讽刺而已,庄络胭与自己这个姐姐从来就没有情深过。她为嫡,庄婕妤为庶,早在府中两人就不和睦,入了后宫就更不可能。她转头看去,就见庄婕妤



面色有些不好看。



庄络胭转头看着马婕妤,似笑非笑道:“马姐姐进宫多年,与我们诸位姐妹哪个不是姐妹情深呢?!”

“你!”马婕妤面沉如水,她如今年岁不小,进宫的资历也算早,可是熬到现在也只是一个侧四品的婕妤,与眼前这些娇艳如花的女人比起来,她已经失了那份娇嫩。

“我们说话,哪有你小小婉仪插话的份儿,”马婕妤眼神一冷,“来人,给我掌嘴。”

“主子…”马婕妤身边的宫女露出为难之色,身子瑟瑟发抖,却是不敢动。



“妹妹失仪,还望姐姐恕罪,原本因着姐姐说我们姐妹情深,我才敢接话头的,并不知姐姐并没有这等意思。”庄络胭盈盈一拜,看着马婕妤面色更加难堪,嘴角的笑意不增不减。

另外一个角落里,蒋贤嫔与汪嫔看着这场闹剧,倒是习以为常。“这庄婉仪好些日子没有出来,嘴倒是厉害许多,”蒋贤嫔远远看着这场戏,低声向身边的汪嫔道:“也不知手段有没有长



进。”

汪嫔瞟了一眼马婕妤难堪的脸色,“庄婉仪手段有没有长进我是不知,不过这马婕妤在宫里时日不短,脑子却退步了。”



他们三人是同日入宫的,蒋贤嫔多少是个正四品,她也是从四品,只马婕妤一个侧四品,想着三年前马婕妤得宠时的风光,她嘴角露出一丝讽笑。

马婕妤自然不能让身边奴才掌庄络胭的嘴,别说这是景央宫外,就说是别的地儿,一个婕妤叫奴才掌捆刚刚受过君恩的婉仪,那也是嫉妒无德,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马婕妤虽然愚笨了些,但还不至于没有脑子,她很快冷静下来,阴狠的看了庄络胭一眼,转身带着宫女离开了。

瞅热闹的妃嫔三三两两离开,不过一会子的时间,也只剩下庄婕妤与庄络胭两人。

“妹妹生病时,甚为想念姐姐,”庄络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庄婕妤,当初自己让皇后不满,这里面恐怕也有自己好姐姐的功劳。



庄婕妤迎视着庄络胭的双眼,这双眼睛很漂亮,漂亮得让她觉得碍眼,嗤笑一声,她扶着宫女斜雨的手,冷笑道:“妹妹又何必如此。”她比这妹妹早进宫两年,只因为是庶出,熬了这些



年也不过是小小婕妤,而她这个好妹妹不过因着嫡女身份,进宫便晋封侧五品贵姬,得宠一夜后又晋位为从五品婉仪,她至今也不过是个侧四品婕妤。

不甘心也好,嫉妒也罢,她恨不得这个妹妹失宠进冷宫,甚至希望这个妹妹就这么无声无声在后宫中消失。可是庄络胭明明已经失宠,明明已经让皇后不喜,为什么一夜之间又再度得宠,



连皇后待她的态度也变了?

就因为她比自己多几分姿色,就因为她是嫡出?!



庄络胭看出庄婕妤眼中的恨意,垂下眼睑,伸出手由云夕扶着,“妹妹今日有些倦怠,便先行一步了。”

看着庄络胭主仆一行人离去,庄婕妤阴沉道:“桃玉阁那边有什么消息?”

“主子,听说…”斜雨小声道:“今早太监总管高德忠亲自去殿中省挑了六个得用奴才到桃玉阁,还专门挑了一个宫女用了之前被赶走的绿漪的名字,听说是皇上担心桃玉阁奴才太少,委



屈了庄婉仪。”

“委屈?!”庄婕妤冷笑,“哪个婉仪不是那么些个奴才,偏就她委屈了。”此言一出,她便惊觉不妥,勉强压下心中不甘,转身往自己居处行去。



“主子,大小姐她…”云夕回头看了眼庄婕妤的方向,忍不住开口,“她对你似乎有敌意。”

“云夕,她不是二小姐是庄婕妤,你不要忘了,”庄络胭轻笑,这后宫中哪来什么姐妹?



“皇上,今儿可要翻牌子?”高德忠带领内侍监的太监进来,见皇帝正在埋头批奏折,便把声音压低了几分。

封瑾手中的朱砂御笔一顿,扫了一眼托盘中的牌子,手伸向一枚玉制牙牌,上书写“安清宫淑贵妃苏氏蕊紫。”指尖刚触及玉牙牌的冰凉,突然顿住转而翻过一枚木制牙牌。



高德忠看了眼那个牙牌,见皇上又埋头批起折子,带着内侍监的太监退了出去。

“传皇上口谕,桃玉阁今夜掌灯。”







皇帝再次翻她的牌子,庄络胭并不怎么意外,好歹自己也花了一番精力,如果这个皇帝与自己玩了一晚上就又把自己忘在脑后,就说明自己在这后宫里别想再出头了。

成宣帝来得比昨晚早了近一个时辰,身上穿着一件金丝盘龙软绸袍,头发用双龙吐珠金冠束着,瞧着倒是人模狗样十足。



庄络胭没有再穿昨夜那种束腰襦裙,反倒穿了宽松的碧绸裙,长长的裙摆拖拽到地上,多了几分飘逸与出尘。

“听闻你今日去景央宫请安了?”封瑾坐在软椅上,手里的茶水冒着一缕热气。

“皇上心疼妾,妾很高兴,只是皇后向来待姐妹仁厚,妾又怎能不去请安,”庄络胭说到此处,歉然一笑,“早些时日进宫不知事,曾也失仪于皇后娘娘,幸而皇后不怪罪,只妾现今想来



,心中仍是有愧的。”



“你能知错不骄,很是不错,”封瑾抬头看了眼庄络胭,见她青丝披肩,实在是勾人,伸手把人揽至膝上,手触及这头青丝,只觉丝丝柔滑,十分舒适,“爱妃尚年幼,已经如此知礼,朕



心甚慰。”

“皇上您高兴妾便高兴了,”坐在帝王膝盖上的庄络胭并无不适,反倒如
平常女子依赖自己丈夫般的勾住封瑾的脖颈,抬起头睁着那漂亮的双眼,眼中的喜悦显而易见,“以后妾会更加



注意的。”

封瑾瞧着这双眼睛,心中微微一动,但也只是片刻间而已,他露出笑容伸手摸摸女子柔嫩脸颊,“你是朕爱妃,即使宠你一些也是无妨的。”

宠你时,你便是那天上皎洁的明月。厌恶你时,只怕连乾正宫门前的石阶都比不得。庄络胭笑着靠在成宣帝怀中,掩饰住眼中的戏谑,这些当皇帝的人总爱说自己一言九鼎,但是后宫里哪



个女人又没被一言九鼎的君王欺骗。



把怀中的人抱起走至床帐,自然又是一番云雨相交,登峰望仙的美味体验。

后宫里有很多女人,封瑾也品味过很多女人,但是这个庄婉仪的确称得上美味二字。封瑾伸开双臂,由着宫女太监跪在自己面前整理朝服。床上之人还在沉睡,对屋内的动静一无所觉,嘴



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待朝服整理好,封瑾突然抬脚走至床边,俯首看着睡颜安好的女子,心情大好道:“桃玉阁庄氏自进宫温婉淑仪,品性高洁,甚得朕意,今特晋其为嫔,封号…昭。”

候在一旁的高德忠心中一惊,庄婉仪这么快晋封为嫔已是让他惊疑了,更何况这个封号…

“高德忠,等下便把这个旨意晓谕六宫,五日后便是好日子,叫殿中省准备着册封礼。”封瑾埋首在庄络胭眉间落下一吻,转身往桃玉阁外行去。



“是。”高德忠不敢看床上之人,心里却震惊异常了,不过是两夜而已,皇上竟是对这庄婉仪…昭嫔如此宠爱,实在让他意外,也足见这昭嫔心计。

皇上给庄络胭晋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皇后的景央宫。

“《说文》有言,昭,日明也。此字有光明美好之意,轻易者不得用之,皇上竟是用此字做庄氏的封号…”皇后捻着手中的佛珠,动作确是比平日快上了几分,“倒真是对庄氏有心了。”

皇后十分心惊,这庄氏不过得圣宠两日,便由婉仪晋升为嫔,虽说只是个从四品,但是却有着昭字做封号,便是别的嫔位妃嫔,也是要礼让其两分的。更何况妃位以下的,除却嫣贵嫔谁还



得了封号?



这庄络胭晋升竟是与当初嫣贵嫔一般了,倒真是没有让她想到,若是早些知晓会有这一日,当初她就…

“皇后娘娘,奴婢听闻乾正宫的奴才携着好些珍玩往庄…昭嫔住处去了。”和玉从外室进来,在皇后身边小声报道。

皇后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一丝笑意,“既是如此,我们景央宫也该备些贺礼去才是。”

和玉闻言低下头退了出去。

皇后心情尚不算糟的捻着佛珠,她当真以为皇上有多喜欢这个昭嫔,现今看来,也不过当个玩物罢了,今日宠着,明儿便不知忘在哪儿了。

身为帝王若是真心喜爱一人,哪里又舍得只让她顶个小小嫔位却又遭如此多女人嫉恨,可见不曾动真心。只不过觉得有趣,想多赏玩几日罢了。



唯一让她有些不满意的…便是那个封号了,皇上待这个昭嫔虽说没有真心,但也应该有一两分喜爱,现今她待昭嫔还是宽厚些好。

各色珍玩丝绸如潮水般涌入桃玉阁,这宫妃子的,那宫婕妤的,不管得宠还是不得宠,这会儿都派人送了贺礼来,以示贺晋封之喜,尽管这些女人每一个都恨不得扒了庄络胭。

庄络胭看着满屋子的珍宝,把玩着一粒成色极好的大东珠,听着福宝念着一张张礼单,打了个哈欠,“屋内可以换上皇上赐下的珍玩,至于其他的全部登记入库。”说完,看了眼福宝,“



要好好分类安放着,可别处岔子。”

福宝心领神会的行礼退了下去。

“主子,瞧着天儿不错,可要出去走走?”听竹敲着庄络胭的腿,小心的询问。

“这会子我若是出门,不等于上赶着让宫里的大小主子拈酸吃醋么,”庄络胭懒洋洋的靠着椅背,“你等会告诉其他人,若是有谁在外仗着我的名头嚣张跋扈,皆罚宫杖三十,遣出桃玉阁



,我这里留不得脾性大的主儿。”



“奴婢省得,”听竹小心回应一句,见庄络胭已经闭上眼睛养神,便不敢再出声。
此时后宫之中却不知有多少人咬碎牙,砸了东西。即便如此,待彼此再相见时,必定言笑晏晏,姐妹情深。

 

 

書城介紹  | 合作申請 | 索要書目  | 新手入門 | 聯絡方式  | 幫助中心 | 找書說明  | 送貨方式 | 付款方式 香港用户  | 台灣用户 | 大陸用户 | 海外用户
megBook.com.hk
Copyright © 2013 - 2024 (香港)大書城有限公司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