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加加美高浩的手部绘画技法 II
》
售價:HK$
89.4
《
卡特里娜(“同一颗星球”丛书)
》
售價:HK$
87.4
《
伟大民族:从路易十五到拿破仑的法国史(方尖碑)
》
售價:HK$
188.2
《
古今“书画同源”论辨——中国书法与中国绘画的关系问题兼中国画笔墨研究
》
售價:HK$
132.2
《
《日本文学史序说》讲演录
》
售價:HK$
72.8
《
无尽的海洋:美国海事探险与大众文化(1815—1860)
》
售價:HK$
99.7
《
治盗之道:清代盗律的古今之辨
》
售價:HK$
122.1
《
甲骨文丛书·剑桥世界暴力史(第一卷):史前和古代世界(套装全2册)
》
售價:HK$
210.6
|
編輯推薦: |
历代的藏书家、版本学家、小说史家告诉我们,中国古代小说是一座无比丰富、辉煌、瑰丽的艺术宝库,那是我们民族文化遗产中最优秀、最珍贵的部分之一。
在古代小说发展的漫长历史中,短篇小说,无论是文言短篇小说还是白话短篇小说,都曾经为我国民族传统小说艺术积累了丰富宝贵的经验。从上述情况出发,我们决定编写这套《名家赏析历代短篇小说系列》,其目的即在于为一般读者提供一个古代短篇小说史上具有代表性的优秀作品选本。
|
內容簡介: |
《十大倡优小说》是由北京市社科院文学所前所长吕智敏历时几年编纂整理的一套名家赏析历代短篇小说文库中的一本。全书共精选了历代倡优小说中的经典十篇,分别是《霍小玉传》《李娃传》《李师师外传》《王魁负心桂英死报》《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赵春儿重旺曹家庄》《卖油郎独占花魁》《胡总制巧用华棣卿王翠翘死报徐明山》《谭楚玉戏里传情刘藐姑曲终死节》《苏小小慧眼识风流》,全书为了便于阅读,或加注释,或加翻译。属于能够经受时间考验的经典之作。
|
關於作者: |
吕智敏,知名学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退休前任北京社会科学院文学所所长、研究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待遇。著有学术专著《化俗为雅的艺术——京味小说特征论》《诗源诗美诗法探幽——原诗评释》《话语转型与价值重构——世纪之交的北京文学》等十部,论文百余篇。主编《文艺学新概念词典》《名家赏析历代短篇小说系列》等。
|
目錄:
|
吕智敏
霍小玉传唐蒋防
李娃传唐白行简
李师师外传宋佚名
王魁负心桂英死报宋佚名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明冯梦龙
赵春儿重旺曹家庄明冯梦龙
卖油郎独占花魁明冯梦龙
胡总制巧用华棣卿王翠翘死报徐明山明陆人龙
谭楚玉戏里传情刘藐姑曲终死节清李渔
苏小小慧眼识风流清陈树基
|
內容試閱:
|
《十大倡优小说》
霍小玉传
唐蒋防
大历中,陇西李生名益[1]。年二十,以进士擢第。其明年,拔萃,俟试于天官[2]。夏六月,至长安,舍于新昌里[3]。生门族清华[4],少有才思,丽词嘉句,时谓无双;先达丈人,翕然推伏[5]。每自矜风调,思得佳偶,博求名妓,久而未谐。
长安有媒鲍十一娘者,故薛驸马家青衣也[6];折券从良[7],十余年矣。性便辟,巧言语,豪家戚里,无不经过,追风挟策,推为渠帅[8]。常受生诚托厚赂,意颇德之。经数月,李方闲居舍之南亭。申未间[9],忽闻扣门甚急,云是鲍十一娘至。摄衣从之,迎问曰:“鲍卿今日何故忽然而来?”鲍笑曰:“苏姑子作好梦也未[10]?有一仙人,谪在下界,不邀财货,但慕风流[11]。如此色目[12],共十郎相当矣。”生闻之惊跃,神飞体轻,引鲍手且拜且谢曰:“一生作奴,死亦不惮。”因问其名居。鲍具说曰:“故霍王小女,字小玉,王甚爱之[13]。母曰净持。净持,即王之宠婢也。王之初薨,诸弟兄以其出自贱庶,不甚收录[14]。因分与资财,遣居于外,易姓为郑氏,人亦不知其王女。姿质秾艳,一生未见,高情逸态[15],事事过人,音乐诗书,无不通解。昨遣某求一好儿郎格调相称者[16]。某具说十郎。他亦知有李十郎名字,非常欢惬[17]。住在胜业坊古寺曲,甫上车门宅是也[18]。已与他作期约。明日午时,但至曲头觅桂子,即得矣[19]。”鲍既去,生便备行计。遂令家僮秋鸿,于从兄京兆参军尚公处假青骊驹,黄金勒[20]。其夕,生浣衣沐浴,修饰容仪,喜跃交并,通夕不寐。迟明,巾帻,引镜自照,惟惧不谐也[21]。徘徊之间,至于亭午[22]。遂命驾疾驱,直抵胜业。
至约之所,果见青衣立候,迎问曰:“莫是李十郎否?”即下马,令牵入屋底[23],急急锁门。见鲍果从内出来,遥笑曰:“何等儿郎,造次入此[24]?”生调诮未毕[25],引入中门。庭间有四樱桃树;西北悬一鹦鹉笼,见生入来,即语曰:“有人入来,急下帘者!”生本性雅淡,心犹疑惧,忽见鸟语,愕然不敢进。逡巡,鲍引净持下阶相迎,延入对坐[26]。年可四十余,绰约多姿[27],谈笑甚媚。因谓生曰:“素闻十郎才调风流,今又见容仪雅秀,名下固无虚士[28]。某有一女子,虽拙教训,颜色不至丑陋,得配君子,颇为相宜。频见鲍十一娘说意旨,今亦便令永奉箕帚[29]。”生谢曰:“鄙拙庸愚,不意顾盼,倘垂采录,生死为荣[30]。”遂命酒馔[31],即令小玉自堂东阁子中而出。生即拜迎。但觉一室之中,若琼林玉树,互相照耀,转盼精彩射人[32]。既而遂坐母侧。母谓曰:“汝尝爱念‘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33]。’即此十郎诗也。尔终日吟想,何如一见。”玉乃低鬟微笑,细语曰:“见面不如闻名。才子岂能无貌?”生遂连起拜曰:“小娘子爱才,鄙夫重色。两好相映,才貌相兼。”母女相顾而笑。遂举酒数巡。生起,请玉唱歌。初不肯,母固强之。发声清亮,曲度精奇。酒阑,及暝,鲍引生就西院憩息[34]。闲庭邃宇,帘幕甚华[35]。鲍令侍儿桂子、浣沙与生脱靴解带。须臾,玉至,言叙温和,辞气宛媚。解罗衣之际,态有余妍,低帏昵枕[36],极其欢爱。生自以为巫山洛浦不过也[37]。中宵之夜,玉忽流涕观生曰:“妾本倡家,自知非匹[38]。今以色爱,托其仁贤。但虑一旦色衰,恩移情替,使女萝无托,秋扇见捐[39]。极欢之际,不觉悲至。”生闻之,不胜感叹。乃引臂替枕,徐谓玉曰:“平生志愿,今日获从,粉骨碎身,誓不相舍。夫人何发此言!请以素缣,著之盟约[40]。”玉因收泪,命侍儿樱桃褰幄执烛[41],授生笔砚。玉管弦之暇,雅好诗书,筐箱笔砚,皆王家之旧物。遂取绣囊,出越姬乌丝栏素缣三尺以授生[42]。生素多才思,援笔成章,引谕山河,指诚日月[43],句句恳切,闻之动人。染毕[44],命藏于宝箧之内[45]。自尔婉娈相得,若翡翠之在云路也[46]。如此二岁,日夜相从。
其后年春,生以书判拔萃登科,授郑县主簿[47]。至四月,将之官,便拜庆于东洛[48]。长安亲戚,多就筵饯。时春物尚余,夏景初丽,酒阑宾散,离恶萦怀。玉谓生曰:“以君才地名声,人多景慕,愿结婚媾,固亦众矣[49]。况堂有严亲,室无冢妇,君之此去,必就佳姻[50]。盟约之言,徒虚语耳。然妾有短愿,欲辄指陈。永委君心,复能听否?”生惊怪曰:“有何罪过,忽发此辞?试说所言,必当敬奉。”玉曰:“妾年始十八,君才二十有二,迨君壮室之秋,犹有八岁[51]。一生欢爱,愿毕此期。然后妙选高门,以谐秦晋[52],亦未为晚。妾便舍弃人事,剪发披缁,夙昔之愿,于此足矣[53]。”生且愧且感,不觉涕流。因谓玉曰:“皎日之誓,死生以之,与卿偕老,犹恐未惬素志,岂敢辄有二三[54]。固请不疑,但端居相待[55]。至八月,必当却到华州,寻使奉迎,相见非远[56]。”更数日,生遂诀别东去。
到任旬日,求假往东都觐亲[57]。未到家日,太夫人已与商量表妹卢氏,言约已定。太夫人素严毅,生逡巡不敢辞让,遂就礼谢,便有近期。卢亦甲族也[58],嫁女于他门,聘财必以百万为约,不满此数,义在不行。生家素贫,事须求贷,便托假故,远投亲知[59],涉历江淮,自秋及夏。生自以孤负盟约,大愆回期[60]。寂不知闻,欲断其望。遥托亲故,不遣漏言。玉自生逾期,数访音信。虚词诡说,日日不同。博求师巫,遍询卜筮,怀忧抱恨,周岁有余,羸卧空闺,遂成沈疾[61]。虽生之书题竟绝[62],而玉之想望不移,赂遗亲知,使通消息。寻求既切,资用屡空,往往私令侍婢潜卖箧中服玩之物,多托于西方寄附铺侯景先家货卖[63]。曾令侍婢浣沙将紫玉钗一只,诣景先家货之。路逢内作老玉工[64],见浣沙所执,前来认之曰:“此钗,吾所作也。昔岁霍王小女将欲上鬟[65],令我作此,酬我万钱。我尝不忘。汝是何人,从何而得?”浣沙曰:“我小娘子,即霍王女也。家事破散,失身于人。夫婿昨向东都,更无消息。悒怏成疾[66],今欲二年。令我卖此,赂遗于人,使求音信。”玉工凄然下泣曰:“贵人男女,失机落节[67],一至于此。我残年向尽,见此盛衰,不胜伤感。”遂引至延光公主宅[68],具言前事,公主亦为之悲叹良久,给钱十二万焉。时生所定卢氏女在长安,生既毕于聘财,还归郑县。其年腊月,又请假入城就亲[69]。潜卜静居[70],不令人知。有明经崔允明者[71],生之中表弟也。性甚长厚,昔岁常与生同欢于郑氏之室,怀盘笑语,曾不相间。每得生信,必诚告于玉。玉常以薪刍衣服,资给于崔[72]。崔颇感之。生既至,崔具以诚告玉。玉恨叹曰:“天下岂有是事乎!”遍请亲朋,多方召致。生自以愆期负约,又知玉疾候沈绵,惭耻忍割[73],终不肯往。晨出暮归,欲以回避。玉日夜涕泣,都忘寝食,期一相见,竟无因由。冤愤益深,委顿床枕[74]。自是长安中稍有知者,风流之士,共感玉之多情;豪侠之伦,皆怒生之薄行。
时已三月,人多春游。生与同辈五六人诣崇敬寺玩牡丹花[75],步于西廊递吟诗句。有京兆韦夏卿者[76],生之密友,时亦同行。谓生曰:“风光甚丽,草木荣华。伤哉郑卿,衔冤空室!足下终能弃置,实是忍人[77]。丈夫之心,不宜如此。足下宜为思之!”叹让之际,忽有一豪士,衣轻黄纻衫,挟朱弹,丰神隽美,衣服轻华,唯有一剪头胡雏从后,潜行而听之[78]。俄而前揖生曰:“公非李十郎者乎?某族本山东,姻连外戚[79]。虽乏文藻,心尝乐贤[80]。仰公声华,常思觏止[81]。今日幸会,得睹清扬[82]。某之敝居,去此不远,亦有声乐,足以娱情。妖姬八九人,骏马十数匹,唯公所欲。但愿一过。”生之侪辈,共聆斯语,更相叹美[83]。因与豪士策马同行,疾转数坊,遂至胜业。生以近郑之所止,意不欲过,便托事故,欲回马首。豪士曰:“敝居咫尺,忍相弃乎?”乃挽挟其马,牵引而行。迁延之间,已及郑曲[84]。生神情恍惚,鞭马欲回。豪士遽命奴仆数人,抢持而进。疾走推入车门,便令锁却[85],报云:“李十郎至也!”一家惊喜,声闻于外。先此一夕,玉梦黄衫丈夫抱生来,至席,使玉脱鞋。惊寐而告母。因自解曰:“鞋者,谐也。夫妇再合。脱者,解也。既合而解,亦当永诀。由此征之,必遂相见,相见之后,当死矣。”凌晨,请母梳妆。母以其久病,心意惑乱,不甚信之。亻黾勉之间[86],强为妆梳。妆梳才毕,而生果至。玉沈绵日久,转侧须人[87]。忽闻生来,欻然自起[88],更衣而出,恍若有神。遂与生相见,含怒凝视,不复有言。羸质娇姿,如不胜致[89],时复掩袂,返顾李生。感物伤人,坐皆欷歔[90]。顷之,有酒肴数十盘,自外而来。一座惊视,遽问其故,悉是豪士之所致也。因遂陈设,相就而坐。玉乃侧身转面,斜视生良久,遂举杯酒,酬地曰:“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征痛黄泉,皆君所致[91]。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乃引左手握生臂,掷杯于地,长恸号哭数声而绝[92]。母乃举尸,置于生怀,令唤之,遂不复苏矣。生为之缟素[93],旦夕哭泣甚哀。将葬之夕,生忽见玉帷之中,容貌妍丽,宛若平生。著石榴裙,紫裆,红绿帔子[94]。斜身倚帷,手引绣带,顾谓生曰:“愧君相送,尚有余情。幽冥之中,能不感叹[95]。”言毕,遂不复见。明日,葬于长安御宿原[96]。生至墓所,尽哀而返。
后月余,就礼于卢氏,伤情感物,郁郁不乐。夏五月,与卢氏偕行,归于郑县。至县旬日,生方与卢氏寝,忽帐外叱叱作声。生惊视之,则见一男子,年可二十余,姿状温美,藏身映幔,连招卢氏。生遑遽走起,绕幔数匝,倏然不见[97]。生自此心怀疑恶,猜忌万端,夫妻之间,无聊生矣[98]。或有亲情,曲相劝喻。生意稍解。后旬日,生复自外归,卢氏方鼓琴于床,忽见自门抛一斑犀钿花合子,方圆一寸余,中有轻绢,作同心结,坠于卢氏怀中[99]。生开而视之,见相思子二,叩头虫一,发杀觜一,驴驹媚少许[100]。生当时愤怒叫吼,声如豺虎,引琴撞击其妻,诘令实告。卢氏亦终不自明。尔后往往暴加捶楚,备诸毒虐,竟讼于公庭而遣之[101]。卢氏既出,生或侍婢媵妾之属,暂同枕席,便加妒忌[102]。或有因而杀之者。生尝游广陵[103],得名姬曰营十一娘者,容态润媚,生甚悦之。每相对坐,尝谓营曰:“我尝于某处得某姬,犯某事,我以某法杀之。”日日陈说,欲令惧己,以肃清闺门。出则以浴斛覆营于床,周回封署,归必详视,然后乃开[104]。又畜一短剑,甚利,顾谓侍婢曰:“此信州葛溪铁[105],唯断作罪过头!”大凡生所见妇人,辄加猜忌,至于三娶,率皆如初焉[106]。
(选自《太平广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