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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追逐光影的旅行:从西亚到南美

書城自編碼: 2491166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旅遊/地圖旅游随笔
作者: 吴韦材
國際書號(ISBN): 9787568002745
出版社: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4-12-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16/212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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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背包走天涯,从80年代开始,先是一人撰文一人摄影的年轻人闯荡心情,1994年之后,这只背包就是一名文艺创作者在世界课室里印证感悟的历程,而2000年往后的日子,背包就是一颗沉淀的心,偶尔回到它熟悉的山川河海,交出他的感悟,写下这辈子的温暖与感激。
內容簡介:
这背包走天涯,从80年代开始,先是一人撰文一人摄影的年轻人闯荡心情,1994年之后,这只背包就是一名文艺创作者在世界课室里印证感悟的历程,而2000年往后的日子,背包就是一颗沉淀的心,偶尔回到它熟悉的山川河海,交出他的感悟,写下这辈子的温暖与感激。时隔多年再整理《背包走天涯》系列,是心里对一些地方及一些遇过的人,甚至某些心情境遇,仍不时牵起强烈感触及怀想,这或许就是一份自己对当年背包体验尚未完全偿还的情感债项吧。人面桃花,物变景迁,这倒没什么。回首再看,其实一些当时朦胧感受,经过时间洗涤倒是越洗越更清晰。本书收录,有新作,也有当年匆匆赶稿的游记。重新审稿,才看到一个当时匆匆路过就以为自己已经找到感觉的人。整理非关修饰,而是更深的挖掘。感受就好比又再出去走了趟回来,好些地方,在反思中我真正瞭悟自己与它们的因缘契机。心静下来,风景就永远在。沉淀过的感受,也更为深刻。直想说是:这世界就像是我的人生课室。其实我年少时一直都不是个乖学生,没想投入背包旅行后,我才真正找到自己对生命应该负起的责任。我很庆幸自己能在适当时候就有了这层醒觉。是这个世界教育了我并启发了我,它让我明白人的身份,让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感激世界与生命。因为接触世界并读懂了生命,我可以无怨无悔告诉世人:我,确实来过这里。是一本针对8-14岁孩子安全教育实践类图书,涉及中小学生遭遇性侵害时防范教育、独自在家时的安全问题、如何远离毒品诱惑、特殊天气避险知识、误食家养植物中毒防范常识、怎么和宠物安全相处、如何安全乘坐电梯、吸血昆虫知识与防范、遭遇突发事件如何逃生等有关孩子安全的方方面面,旨在让孩子和家长们过一个“快乐+安全”的假期。
關於作者:
吴韦材,全职作家,以小说、散文、杂文、诗、游记等文体发表过不少作品,其中尤以游记风靡不少读者,并掀起一阵年轻人的自助旅游热。
1983年,他与一位摄影同伴做长途自助式旅行,并在《联合晚报》发表游记,一共持续三年。1987年开始在《联合早报》发表游记,称为《背包走天涯》。其他著作有《吴韦材怪谈》、《解连环》、《泥土手记》、《九个半女人》,其中《泥土手记》获得1991年度散文组全国书籍奖。
1997年离开南极后,他到中国北京电影学院电影导演系学习1999年底回国。现在专注于舞台剧演出项目,最新剧作为《友善角落》、《生命中难以承受的猪》(我爱猪猪),最新著作为《吴韦材异境奇幻》及《吴韦材错体古典》。 2000年,他在互联网上设制一个属于自己的网页,称为摇摇网。内容丰富,画面精美。网页内容共分成十大栏目,即《情爱生活》、《饮食男女》、《精品文化》、《美丽世界》、《新元素时代》、《家居空间》、《健身所知》、《网友优 待》,而《车迷乐园》及《近期推出》还在筹备中。在这些栏目中,又分成许多小栏目,如在《文化精品》中,又包括了《激情感官》、《收藏家与艺术鉴赏》、《雅俗共赏》、《电影弹赞区》、《接触吴韦材》、《娱乐前线》、《传统戏曲荟萃苑》,让网友能在这里接触到艺术工作者、作家、名人、主持和学者,互相交流人生品味与心得。
目錄
目录
约旦
嘟嘟辛都1
The Lost City Petra蔷薇迷城11
意大利
古罗马的魂魄驻站——杰拉什27
德国
柏林的两种极端情绪49
空城散札53
捷克共和国
听说这里也有春天65
死亡的光辉——波希米亚人的传奇墓地79
没人知道我在过年89
巴基斯坦
卡拉奇街头浮世绘101
土耳其
Istanbul,什么都可以113
柬埔寨
生与灭的凄美交汇——吴哥窟129
巴西
最HOT的天堂——里约热内卢145
阿根廷
布宜诺斯艾利斯魂萦旧梦157
拉波卡画家村颜色大比拼167
谁愿意被放逐到圣太摩177
阿根廷老猫烧须记186
一道河谷的夏日风情卡拉珐德河谷美景197
內容試閱

时隔多年再整理《背包走天涯》系列,是心里对一些地方及一些遇过的人,甚至某些心情境遇,仍不时牵起强烈怀念和遐想,这或许就是一份自己对当年背包体验尚未完全偿还的情感债吧。
人面桃花,物变景迁,这倒没什么。回首再看,其实一些当时的朦胧感受,经过时间洗涤倒是越洗越清晰。
本书收录有新作,也有当年匆匆赶稿的游记。重新审稿,才看到一个当时仅是匆匆路过就以为自己已经找到感觉的人。整理非关修饰,而是更深的挖掘。感受就好比又再出去走了趟回来,好些地方,在反思中才真正领悟自己与它们的因缘契机。心静下来,风景就永远在。沉淀过的感受,也更为深刻。
一直想说的是:这世界就像是我的人生课室。
其实我年少时一直都不是个乖学生,没想到投入背包旅行后,我才真正找到自己对生命应该负起的责任。我很庆幸自己能在适当时候就有了这层警醒。是这个世界教育了我并启发了我,它让我明白人的身份,让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感激世界与生命。因为接触世界并读懂了生命,我可以无怨无悔地告诉世人:我,确实来过这里。
序时隔多年再整理《背包走天涯》系列,是心里对一些地方及一些遇过的人,甚至某些心情境遇,仍不时牵起强烈怀念和遐想,这或许就是一份自己对当年背包体验尚未完全偿还的情感债吧。
人面桃花,物变景迁,这倒没什么。回首再看,其实一些当时的朦胧感受,经过时间洗涤倒是越洗越清晰。
本书收录有新作,也有当年匆匆赶稿的游记。重新审稿,才看到一个当时仅是匆匆路过就以为自己已经找到感觉的人。整理非关修饰,而是更深的挖掘。感受就好比又再出去走了趟回来,好些地方,在反思中才真正领悟自己与它们的因缘契机。心静下来,风景就永远在。沉淀过的感受,也更为深刻。
一直想说的是:这世界就像是我的人生课室。
其实我年少时一直都不是个乖学生,没想到投入背包旅行后,我才真正找到自己对生命应该负起的责任。我很庆幸自己能在适当时候就有了这层警醒。是这个世界教育了我并启发了我,它让我明白人的身份,让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感激世界与生命。因为接触世界并读懂了生命,我可以无怨无悔地告诉世人:我,确实来过这里。


文摘

嘟嘟辛都
他们公司有个很怪异的分机系统,因为打来打去都是同一个人接电话。我只要一走近小旅社的柜台,老板就知道我又要打那个老是找不到人的电话了。
或许阿拉怜悯我,这回终于找对人了。
“沙里玛女士,我是去年10月从新加坡带团来此的领队,现在我手上有个地址,但无电话,需要你帮一下忙。”
他们的阿拉真是对我恩宠有加,这位已有些年纪的约旦阿姨不仅记得我,还让柜台帮我雇车到她公司去。
“Mr.Choy你真要去这地方?”阿姨的热诚掩不住一脸疑虑。
“是的。我要找这位辛都先生,去年我们团来的时候得到他的热心帮忙,我想找他。”
“很熟?”
“是朋友。”
阿姨似乎有些迟疑,但还好,最终还是带我去了。她车开得很慢,没多久我就完全认得路了。跟她说就是这里再往前一些,沙里玛女士脸上的微笑似乎有点诡异了,她递了一张名片给我,说,“收好
这个。你——假如真有需要就直接联系我。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我肯定要联系你啊,我还要订到汉堡的机票呢。”
“几时的?”
“嗯,不知道,从摩洛哥回来再说。”
“没问题,我们还留着你们的资料,给我电话就行了。”她的语调又僵硬起来,“住这里的这位朋友已经跟你约好了?”

“没。”
“那等一下你怎么回旅社去?”
“嘟嘟会有办法的。”
“嘟嘟?”
“就是这位辛都先生,我们给他取的绰号。”
沙里玛迟疑一阵:“要我在路口等你吗?”
“不必吧,谢谢您了。”我说。
女士从车窗里把整个地方左看右看,看了好一阵,朝我笑笑,才开车离去。
我一直装得若无其事,可我也知道这位女士的忧虑。这里虽已不属难民营,但还是巴勒斯坦难民聚居的地段。上回跟嘟嘟来过几次,
他舅舅、哥哥,还有他们的朋友也都住这里。我认得哪栋哪层,就不知道嘟嘟还认不认得我?
当然这顾虑是多余的。我的突然出现仿佛是颗火油弹,刹那间整个拥挤的小客厅就“轰”地一声像是烧着火,个个搬凳挪椅子,齐齐过来和我拥抱。尴尬的是我只记得他哥哥名字叫马素夫,其他面孔虽
然认得,但要记住巴勒斯坦人的名字,我还没那本事。
整整过了15分钟,他们才稍微安静下来接受我突然出现的事实。
嘟嘟他舅舅仍开货车,他哥哥仍在洋灰厂当散工。嘟嘟英语较好,仍在游客重点出现的大街摆摊修理计算机和打火机。我没选错时间,周五人人休息,只是没想到都晚上9点多了,他们还在吃晚餐。
嘟嘟笑着说:“能在一起吃晚餐就只有今天,你以前也来吃过的。”我告诉嘟嘟接下来几天我要去的地方,希望他能帮我安排食宿及交通。
难民营住得太久,如今也成了固定的贫区。这些巴勒斯坦难民孩子,前途仍未明朗。
“没。”
“那等一下你怎么回旅社去?”“嘟嘟会有办法的。”
“嘟嘟?”
“就是这位辛都先生,我们给他取的绰号。”
沙里玛迟疑一阵:“要我在路口等你吗?”
“不必吧,谢谢您了。”我说。
女士从车窗里把整个地方左看右看,看了好一阵,朝我笑笑,才开车离去。
我一直装得若无其事,可我也知道这位女士的忧虑。这里虽已不属难民营,但还是巴勒斯坦难民聚居的地段。上回跟嘟嘟来过几次,他舅舅、哥哥,还有他们的朋友也都住这里。我认得哪栋哪层,就不知道嘟嘟还认不认得我?当然这顾虑是多余的。我的突然出现仿佛是颗火油弹,刹那间整个拥挤的小客厅就“轰”地一声像是烧着火,个个搬凳挪椅子,齐齐过来和我拥抱。尴尬的是我只记得他哥哥名字叫马素夫,其他面孔虽然认得,但要记住巴勒斯坦人的名字,我还没那本事。
整整过了15分钟,他们才稍微安静下来接受我突然出现的事实。
嘟嘟他舅舅仍开货车,他哥哥仍在洋灰厂当散工。嘟嘟英语较好,仍在游客重点出现的大街摆摊修理计算机和打火机。我没选错时间,周五人人休息,只是没想到都晚上9点多了,他们还在吃晚餐。
嘟嘟笑着说:“能在一起吃晚餐就只有今天,你以前也来吃过的。”
我告诉嘟嘟接下来几天我要去的地方,希望他能帮我安排食宿及交通。难民营住得太久,如今也成了固定的贫区。这些巴勒斯坦难民孩子,前途仍未明朗。

约旦首都安曼,远看仍有两千年前贫瘠高坡上矮房集聚的视觉。约旦处在历史命运的乱区核心,是个生命力异常坚韧的国家。
嘟嘟先问他哥哥,他哥哥再问他舅舅,是的,他们就这样尊卑有序地一直向上请示。几位不仅认真商讨一番,还拿出纸张做记录。嘟嘟说:“我舅舅说,白云族贝都因人的营帐,现在大部分都已撤离这里了,如今不是季节,就算是,也不安全。另外,这个季节,死海那
里住宿也成问题,我们只能看了就走。去过佩特拉之后我们才能去瓦迪如姆沙漠,然后再到红海的阿喀巴港,一直往南,回到安曼之后,再给你另外安排去罗马城邦杰拉什。舅舅明天会去公司给你找车子,确定之后我带你去办手续。”
“那么他能请假了?”
“怎么可能?绝不可能的。车子我来开。”
“你开?全程就我们两个人?从佩特拉到阿喀巴港应该还有卫兵路障吧?行吗?”
嘟嘟把我的话翻译给大家听。众人表情各异,有些在真笑,有些在苦笑,有些在摇头,有些在点头。我倒真担忧起来。
“放心吧,这里是约旦,不是以色列。在这里的150万难民中几约旦首都安曼,远看仍有两千年前贫瘠高坡上矮房集聚的视觉。约旦处在历史命运的乱区核心,是个生命力异常坚韧的国家。
嘟嘟先问他哥哥,他哥哥再问他舅舅,是的,他们就这样尊卑有序地一直向上请示。几位不仅认真商讨一番,还拿出纸张做记录。嘟嘟说:“我舅舅说,白云族贝都因人的营帐,现在大部分都已撤离这里了,如今不是季节,就算是,也不安全。另外,这个季节,死海那里住宿也成问题,我们只能看了就走。去过佩特拉之后我们才能去瓦迪如姆沙漠,然后再到红海的阿喀巴港,一直往南,回到安曼之后,再给你另外安排去罗马城邦杰拉什。舅舅明天会去公司给你找车子,确定之后我带你去办手续。”
“那么他能请假了?”
“怎么可能?绝不可能的。车子我来开。”
“你开?全程就我们两个人?从佩特拉到阿喀巴港应该还有卫兵路障吧?行吗?”
嘟嘟把我的话翻译给大家听。众人表情各异,有些在真笑,有些在苦笑,有些在摇头,有些在点头。我倒真担忧起来。
“放心吧,这里是约旦,不是以色列。在这里的150万难民中几乎就有三分一是在这里出生的,我和我哥哥就出生在这里。在这里人是巴勒斯坦人,身份是难民,虽然有等级之分,待遇也不一。但正正当当给你做几天散工、车夫,应该没问题。”
那晚嘟嘟与他哥哥马素夫要送我回旅店,我谢绝了,因为我想看看安曼的夜晚。因此,决定搭公车回去。车上很挤,人们向我投来疑惑的、猜测的、匪夷所思的目光。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没什么,这是中东地区,能习惯就好。
嘟嘟25岁。别看他说话刁钻,其实心肠柔软。上回我们经过一处白云族贝都因人的营地,发现河水污染了,营地里的小孩子要到数公里外的地方取水。嘟嘟一声不响地收齐他们的水桶,装好水,用车子帮他们把水运回营地。这一带的游牧民族对于约旦来说不是大问题,他们在这里都游荡几千年了,神出鬼没,人数也不多。让约旦头痛的还是巴勒斯坦难民。虽然约旦“被誉为”对巴勒斯坦难民最宽容的国家,但150万难民,就算其中只有半数每年得到150美元的援助,对约旦也是沉重的经济负担。坦白说,约旦的友善其实也众说纷纭,有人说约旦具有真正的人道精神,也有人说约旦这些举措,是把巴勒斯坦难民当作政治投资。谁的话可信,没人知道。现实的是,约旦总共有难民营13处,以上世纪60年代末兴建的巴卡难民营最靠近首都安曼。嘟嘟兄弟就生活安曼的平民街区,小生活、小空间、小思维,只能说是无奈的宿命。
乎就有三分一是在这里出生的,我和我哥哥就出生在这里。在这里人是巴勒斯坦人,身份是难民,虽然有等级之分,待遇也不一。但正正当当给你做几天散工、车夫,应该没问题。”
那晚嘟嘟与他哥哥马素夫要送我回旅店,我谢绝了,因为我想看看安曼的夜晚。因此,决定搭公车回去。车上很挤,人们向我投来疑惑的、猜测的、匪夷所思的目光。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没什么,这是中东地区,能习惯就好。
嘟嘟25岁。别看他说话刁钻,其实心肠柔软。上回我们经过一处白云族贝都因人的营地,发现河水污染了,营地里的小孩子要到数公里外的地方取水。嘟嘟一声不响地收齐他们的水桶,装好水,用车子帮他们把水运回营地。这一带的游牧民族对于约旦来说不是大问题,他们在这里都游荡几千年了,神出鬼没,人数也不多。让约旦头痛的还是巴勒斯坦难民。
虽然约旦“被誉为”对巴勒斯坦难民最宽容的国家,但150万难民,就算其中只有半数每年得到150美元的援助,对约旦也是沉重的经济负担。坦白说,约旦的友善其实也众说纷纭,有人说约旦具有真正的人道精神,也有人说约旦这些举措,是把巴勒斯坦难民当作政治投
资。谁的话可信,没人知道。现实的是,约旦总共有难民营13处,以
上世纪60年代末兴建的巴卡难民营最靠近首都安曼。嘟嘟兄弟就生活安曼的平民街区,小生活、小空间、小思维,只能说是无奈的宿命。
在巴卡难民营并接受难民免费教育。几年前约旦实施难民迁徙安置计
划,嘟嘟与舅舅从巴卡难民营来到首都安曼,再重新申请编排难民户籍,以方便在这个都市里的生活。
次日傍晚,办好租车手续,我让嘟嘟拉我到沙里玛女士那里,也让她知道我的行程。纳闷的是,沙里玛女士竟与嘟嘟谈了很久。我不知谈些什么,最后见她把一些文件给了嘟嘟。
嘟嘟上车后把文件交给我,笑笑说:“收好吧,这位女士对你太好了。”中东诸国里,约旦还算是先进的。我们沿着约旦65国道往西南方向,先到死海。国道上,左边一路上是茫茫无尽、延绵不绝的黄砂岩山脉。而在右边的远处,或者说,也不算很远的远处,就是以色列了。我不是第一次来死海,这是第三回了。有人形容说,死海是这片大地的肚脐。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片大地原本就应该是同一片血肉。那为什么区区一个不大的死海,还得分成半边属于约旦,半边属于以色列呢?拥有灵性的人类,同时也拥有太多无法解释的问题。望着杳无人烟的死海,望着这片谧静而离奇的水面,好像这地区数千年来大大小小的战争中,所有流出来的血都渗入了地下,都来到这里汇聚成最低洼的血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死海都给我很压抑的感觉。
“我有个祖母在大马士革。”嘟嘟突然说,“很老了。我从没见过她。”
“祖父呢?”
“早不在了,”他说,“听父亲说,当年也想把祖母接过来,但这种长条麦饼是最简单的食物,却是真材实料的好吃的粮食。
在巴卡难民营并接受难民免费教育。几年前约旦实施难民迁徙安置计划,嘟嘟与舅舅从巴卡难民营来到首都安曼,再重新申请编排难民户籍,以方便在这个都市里的生活。次日傍晚,办好租车手续,我让嘟嘟拉我到沙里玛女士那里,也让她知道我的行程。纳闷的是,沙里玛女士竟与嘟嘟谈了很久。我不知谈些什么,最后见她把一些文件给了嘟嘟。嘟嘟上车后把文件交给我,笑笑说:“收好吧,这位女士对你太好了。”中东诸国里,约旦还算是先进的。我们沿着约旦65国道往西南方向,先到死海。国道上,左边一路上是茫茫无尽、延绵不绝的黄砂岩山脉。而在右边的远处,或者说,也不算很远的远处,就是以色列了。我不是第一次来死海,这是第三回了。有人形容说,死海是这片大地的肚脐。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片大地原本就应该是同一片血肉。那为什么区区一个不大的死海,还得分成半边属于约旦,半边属于以色列呢?拥有灵性的人类,同时也拥有太多无法解释的问题。望着杳无人烟的死海,望着这片谧静而离奇的水面,好像这地区数千年来大大小小的战争中,所有流出来的血都渗入了地下,都来到这里汇聚成最低洼的血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死海都给我很压抑的感觉。
“我有个祖母在大马士革。”嘟嘟突然说,“很老了。我从没见过她。”
“祖父呢?”
“早不在了,”他说,“听父亲说,当年也想把祖母接过来,但这种长条麦饼是最简单的食物,却是真材实料的好吃的粮食。

她不愿意离开养育自己的土地。”
“你——想念叙利亚吗?”
“不会。因为我从没去过叙利亚。虽然人们都跟我说,叙利亚是你的祖国啊,但我全无印象。我不信那些电视新闻片,其实那是很煽情的,故意找些巴勒斯坦难民来制造悲情场面。好像非得如此,这片土地上才会有惊天动地的新闻。抱歉,我对叙利亚没多少感觉,我不会为一个陌生的概念去争取什么。我要争取的,只是我自己这辈子能做到的事。”“你们这样的年龄,呵呵,假如给外面的人看到,多数会误以为你们就是激进分子。”
“别提那些激进分子!把巴勒斯坦人害惨的就是他们!人民要什么?人民要得很简单。我相信全世界人民要的都一样!就是能和家人一起在家里好好吃晚餐!”
我没再出声。以嘟嘟的年纪,他父母应该是1967年约旦大批收容难民时过来的。我说:“这真是个奇怪的海。呵呵,其实就是一潭范围茫然凄迷而无生命,死海处于此,或许就为了启示一个警惕。
她不愿意离开养育自己的土地。”
“你——想念叙利亚吗?”
“不会。因为我从没去过叙利亚。虽然人们都跟我说,叙利亚是你的祖国啊,但我全无印象。我不信那些电视新闻片,其实那是很煽情的,故意找些巴勒斯坦难民来制造悲情场面。好像非得如此,这片土地上才会有惊天动地的新闻。抱歉,我对叙利亚没多少感觉,我更
不会为一个陌生的概念去争取什么。我要争取的,只是我自己这辈子能做到的事。”
“你们这样的年龄,呵呵,假如给外面的人看到,多数会误以为你们就是激进分子。”
“别提那些激进分子!把巴勒斯坦人害惨的就是他们!人民要什么?人民要得很简单。我相信全世界人民要的都一样!就是能和家人一起在家里好好吃晚餐!”我没再出声。以嘟嘟的年纪,他父母应该是1967年约旦大批收容难民时过来的。我说:“这真是个奇怪的海。呵呵,其实就是一潭范围茫然凄迷而无生命,死海处于此,或许就为了启示一个警惕。

很大的死水。”嘟嘟没作声,我侧脸看看他:“嘟嘟,我也到过世上
一些充满能量的地方,那感觉是很不同的;这里,却是一个压抑的或者说是埋葬能量的地方。”
嘟嘟苦笑着说:“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总有一天。”
为了次日要长途驱车,我们在佩特拉玩了一天,也多住了一晚,以养足精神。第二天,依然沿约旦65国道,开车南下阿喀巴港。在半路午餐时,就感觉有压力了。约旦南部的人与北部首都安曼的人很不一样。他们少见生人,个性保守,目光猜疑,沉默中释放出一股教人不舒服的抗拒。除此之外,由这里再往南,就是约旦与以色列边界最近之处。午餐后我没说什么,把自己那顶Nike帽子跟嘟嘟那顶陈旧的童军帽对换过来。
“你要让我看起来美国化一点?”嘟嘟笑笑。
“不,”我说,“是我想扮年轻些。”
接着我在车上就一直说些开心的事。我告诉嘟嘟,在以色列把西奈半岛归还给埃及时,我就匆匆忙忙从开罗赶到红海的武士湾去玩了。那时武士湾除了以色列军队留下的几部烂坦克什么都没有,哪像如今这样,几乎每晚都有几百人的比基尼派对,乍眼看去,还以为是到了泰国普吉岛。说着笑着,不出所料,被卫兵的路障拦了车。我先把自己的护照递给约旦卫兵。
“Singapore?Yes?”卫兵原来会些单词。
假如死海就是这大地上的肚脐,那么这本该就是一片同血
脉的大地,怎么至今仍是个矛盾的灾灶?
很大的死水。”嘟嘟没作声,我侧脸看看他:“嘟嘟,我也到过世上一些充满能量的地方,那感觉是很不同的;这里,却是一个压抑的或者说是埋葬能量的地方。”
嘟嘟苦笑着说:“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总有一天。”
为了次日要长途驱车,我们在佩特拉玩了一天,也多住了一晚,以养足精神。第二天,依然沿约旦65国道,开车南下阿喀巴港。在半路午餐时,就感觉有压力了。约旦南部的人与北部首都安曼的人很不一样。他们少见生人,个性保守,目光猜疑,沉默中释放出一股教人不舒服的抗拒。除此之外,由这里再往南,就是约旦与以色列边界最近之处。午餐后我没说什么,把自己那顶Nike帽子跟嘟嘟那顶陈旧的童军帽对换过来。
“你要让我看起来美国化一点?”嘟嘟笑笑。
“不,”我说,“是我想扮年轻些。”
接着我在车上就一直说些开心的事。我告诉嘟嘟,在以色列把西奈半岛归还给埃及时,我就匆匆忙忙从开罗赶到红海的武士湾去玩了。那时武士湾除了以色列军队留下的几部烂坦克什么都没有,哪像如今这样,几乎每晚都有几百人的比基尼派对,乍眼看去,还以为是到了泰国普吉岛。说着笑着,不出所料,被卫兵的路障拦了车。我先把自己的护照递给约旦卫兵。
“Singapore?Yes?”卫兵原来会些单词。
假如死海就是这大地上的肚脐,那么这本该就是一片同血脉的大地,怎么至今仍是个矛
盾的灾灶?

“Yes。”
“Where?Go?”
“AqabaPortCity。”我回答,故意加了City这个字。
“City?”
“Yes,party,anddancing。”
“Dancing?”卫兵竟笑了,一口精彩的坏牙。
嘟嘟看看我,我会意,马上把沙里玛女士给的文件拿出来,交给卫兵。卫兵看了一下,呵呵笑起来:“Tourist?OK。”嘟嘟这时才把自己证件也交给卫兵。卫兵随意看看,点点头,朝嘟嘟笑了一下,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嘟嘟先是毫无表情地看着卫兵,然后打开驾驶盘旁边的储物箱,拿出两包香烟来给了卫兵,同时对他眯了下眼。卫兵乐不可支:“Marlboro!Americana!Nike!”
别给他帽子,别给他帽子,安拉你在吗?叫嘟嘟别给他帽子!
“OK!Go!”
哈利路亚。
车子启动,开走。嘟嘟还是一脸沉静。
“你很cool。”我赞他。
“大漠山荒的,他为难我们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人其实很简单,就是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已。”
我一时沉默。
是的,他赢在知己知彼。为什么他能赢在知己知彼,因为大家都是人。我没打算与身边这个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人生想法的年轻人,辩论一些怎么做人的道理。那些不是难民的人,那些不是一出生就注定一辈子做难民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我笑着说:“我只担心你把帽子给他。”
“Yes。”
“Where?Go?”
“AqabaPortCity。”我回答,故意加了City这个字。
“City?”
“Yes,party,anddancing。”
“Dancing?”卫兵竟笑了,一口精彩的坏牙。
嘟嘟看看我,我会意,马上把沙里玛女士给的文件拿出来,交给卫兵。卫兵看了一下,呵呵笑起来:“Tourist?OK。”嘟嘟这时才把自己证件也交给卫兵。卫兵随意看看,点点头,朝嘟嘟笑了一下,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嘟嘟先是毫无表情地看着卫兵,然后打开驾驶盘旁边的储物箱,拿出两包香烟来给了卫兵,同时对他眯了下眼。卫兵乐不可支:“Marlboro!Americana!Nike!”别给他帽子,别给他帽子,安拉你在吗?叫嘟嘟别给他帽子!
“OK!Go!”
哈利路亚。
车子启动,开走。嘟嘟还是一脸沉静。
“你很cool。”我赞他。
“大漠山荒的,他为难我们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人其实很简单,就是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已。”
我一时沉默。是的,他赢在知己知彼。为什么他能赢在知己知彼,因为大家都是人。
我没打算与身边这个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人生想法的年轻
人,辩论一些怎么做人的道理。那些不是难民的人,那些不是一出生
就注定一辈子做难民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我笑着说:“我只担心你把帽子给他。”

数千年前古老纳巴特人在沙漠上留下的碉堡,只剩黄石,见证岁月与人性。
“才不可能,”嘟嘟也笑了,转过头来,眨了一下眼睛,“因为这已经是我的了。”
“什么?”
“当然,”嘟嘟把帽子扶正说,“哥哥给我的,所以就是我的。”
还有几十公里就到阿喀巴港了。长长直直的65国道上,下午灼热的阳光把路面晒得直冒烟,像烟水濛濛。人生何须计较,真也好假也好,不妨都视作海市蜃楼。
我说:“我在想今晚到了大城市,该吃什么晚餐。”
“我已经想好了。”
嘟嘟一踩油门,阳光啪啪啪都敲在车窗上了。
数千年前古老纳巴特人在沙漠上留下的碉堡,只剩黄石,见证岁月与人性。
“才不可能,”嘟嘟也笑了,转过头来,眨了一下眼睛,“因为
这已经是我的了。”
“什么?”
“当然,”嘟嘟把帽子扶正说,“哥哥给我的,所以就是我的。”
还有几十公里就到阿喀巴港了。长长直直的65国道上,下午灼热的阳光把路面晒得直冒烟,像烟水濛濛。人生何须计较,真也好假也好,不妨都视作海市蜃楼。
我说:“我在想今晚到了大城市,该吃什么晚餐。”
“我已经想好了。”
嘟嘟一踩油门,阳光啪啪啪都敲在车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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