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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作为盛开的最新特色塔罗系列,本系列2014年共计12本,本书是该系列第2本。本系列作品均来自90后获奖者的最新作品,主要收录历届全国新概念作文获奖大赛、萌芽、最小说获奖者的精华作品,有小说、散文等。这些作品空灵隽秀、质朴绵长,勾勒出了最独特的青春风貌和青春生活,表现了他们卓越的思维、丰富细腻的情感和超强的文字驾驭能力。对于青少年读者,是可读性非常强的作文学习辅导和课外阅读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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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方达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中国青年出版社《青年文学》杂志主编。现居北京,湖南湘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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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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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与规则,皇帝的渴望
江湖 吴大
到了春节就回家 封尘
换世界 宋南楠
盛宴之城 欧阳德彬
精神之我,教皇的百合与玫瑰
上帝的食指 李遥策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 孟祥磊
墨香里的祖父 潘云贵
秋天 赵丹盈
无根之叶蓬勃生长,第一权杖
在不经意的瞬间看见回忆 周宏翔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陆晓彤
流动之水自清,圣杯一
灯光影年 晏宇
时光Guard 王宇昆
老友记 莫诺
黄金盟誓 单超
大地,自由行走的植物。星币一
坨姑娘 刘宝凤
回家 徐嫱
溯洄 王君心
最后一棵皂角树 张谋
思辨与能断——宝剑一
旧城:绽开的罂粟 李达伟
捡影子的人 谢宝光
渡劫 半月王子夜
明天醒来我会在哪只鞋子里 韩倩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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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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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春节就回家
文封尘
在上海的第三个年头到尾声了,冬天一如既往难熬,倒是关于世界末日的讨论没有曾经预料的那么热烈。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猫的天空之城留下的慢递明信片,定的是末日前一天送到,只是完全想不起来写了什么。很多只言片语都是这样消失的吧。
就像那些消失在记忆里的人们。
或许某时某刻会如约而又突然地出现?
2010年夏天,我在去学校书报亭领录取通知书的路上捡到100块钱,我把这作为预示选择正确的彩头揣进兜里,当日收拾行李,次日就坐车离开。
学校在杨浦区,前门是杨浦公园,如果算上稀奇古怪的宿舍区,学校正好包围下杨浦公园。但事实是,吃一个包子的时间就足够将主校区逛上一圈。
据说新校区建在浦东,这和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吧?
入学时候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全部忘掉,就要面临毕业了。
那时候我们站在人群里军训,现在站在人群里递简历;那时候我们从座位上站起来慷慨陈词,现在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离去;那时候上海世博还是最热的话题,现在早已一一拆去建了新的商业区……
那时候,这个城市还是新的,现在,这个城市对别人来说是新的。
走过的南京路和外滩还是一样人头攒动,吃过的七宝和苏州大概也没有新的小吃品种。或者我太小看了这个世界的日新月异?
总之就是这么过来了,脚印连成串,刚印下就消散。
让这个世界疯狂旋转吧,也许真能转出个世界末日来。
我遇到的第一个面试官是出版社社长,他是个军人。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农村户口?”我说:“是。”
他说:“你别担心,我只是随便问问,不会根据这个来选择人的。刚才面试过的那个人跟你是一起来的吧?他是什么户口?”
……
后来,我出大门就被门卫扣起来了,因为是骑着车出门而非推着车出门的。被扣押大半个小时,那个警卫先是威胁我的人身安全,后是警告说要扣留我的自行车。后来朋友报了警,才算走脱。
警察说,这也不是针对你们骑自行车,是真有这个规定。
我想,我能理解,只要我们推着我们的车,领导们推着领导们的车。
人生第一次面试就此结束,第二天编辑部打电话通知上班,我说,你们那个地方,我不敢去。
我朋友直接没接电话。
第二次面试,是个出版界大佬新开的公司,在我们学校只招IT专员和发行助理。我想,曲线救国吧,简历上写求职发行助理。面试官是三个,两个姑娘,一个大爷。
其中一个姑娘问:“说一下你认知中的图书发行。”
我就按照我所知道的说了一通。
姑娘问:“然后呢?”
我胡编乱造一通。
她接着问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到后来我终于说不下去停了下来。我想的是,都怪平时学艺不精。
姑娘停顿一下,说:“我一直问你然后,是因为你还没回答要收钱。”
……
后来另一个姑娘问:“你的人生规划呢?”
我非常诚实地回答:“在发行部好好实习,希望以后能转岗到编辑部去。”
这个姑娘立刻问:“那如果我们培养了你,你跑了呢?”
这个问题和军人社长的问题一样。
后来的结果是,第二个星期我接到电话,让去编辑部面试。我脑子里突然蹦出那个一直坐在一旁笑眯眯很少说话的大爷。
再去面试,我终于能和面试官顺利沟通了,聊下来花了大约一个小时。
其中一个长得略像徐克的面试官说:“你怎么看待图书出版这个行业?”
我说:“现在的图书出版乱,太乱了。”
他说:“既然你对这个行业的前景不看好,为什么还要来呢?”
我说:“我不是不看好,我只是觉得行业里不规范的人和事太多。行业现状是这样,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在我能做的范围里尽量做一些好东西。喜欢一个东西就是这样,哪怕它有太多的不完美。”
然后,我还在等然后。
在第二次面试和第三次面试期间我去参加了上海文化行业招聘会。我排在人群中,鼓足勇气,准备好简历,规规矩矩地递出去。简历递到一半,对面的人扫了一眼我简历封面上的学校名称,开口说:“我们这里只招硕士研究生。”
我愣在那里,收回了简历,然后找了个角落的地方。
昨天宿舍里一个人在帮忙给《小时代》剧组找群众演员。我问:“多少钱一天?答曰:50块。”
如果是2007年的我,多半会说:“我去。”那时候我还在看郭敬明,而《小时代》似乎刚刚开始连载的样子。
昨天我说的是:“我勒个去。”
2007年似乎是一个很遥远的年代了,周正龙和陈冠希的相机都还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芙蓉姐姐还没成功逆袭,中国还没进入神曲辈出的时代。
2007年算是一个安分的年头,我也安安分分上了高中。虽然多少带着点棱角和执拗,当着老师的面撕过某某局下发的必须选谁谁谁的选票,写过针对食堂的公开信,说过不少学校的坏话……但总归是小打小闹。毕竟,童年还没被毁,三观还是中国特色化的统一出厂配置,只是CPU出了点小故障,还不足以威胁和谐社会的建设。
一晃五六年过去,流行词汇换了一批又一批,当年有过的理想就是不用去上班,好好写东西,把想说的话都顺利说出来。现在的情况是,我希望公司快点给我打电话过来,稿费能按时发下来最好还能稍微涨那么一些。
社会就像火锅,不管三教九流都扔进来滚一滚、烫一烫,旧的去了新的又来,味道总是变不了多少。
我有个一起吃自助火锅的朋友,他两年高考失利,都和上戏失之交臂,今年好不容易决定去别的学校上学,结果去了一个月又回了中学复读。回中学没几天,他的腿就摔断了。
上个月他说还没把今年新概念的参赛稿快递出去。
我说:“你直接打电话让快递上门收件啊。”
他说:“快递根本忙不过来,‘双十一’的东西他们到现在还没送完呢。”
我说:“你家里人方便帮你快递一下不?”
他说:“不敢让他们知道,他们觉得我就是‘被新概’念害的。”
第二天我骑上自行车去他家拿参赛表,路过之前面试过的出版社,停车看了眼,然后继续上路。
在他家聊了会儿天,他说:“我这里有些书,你拿去好了。”
他拿出一本,说:“这本是一个朋友自费做的,印了五千本,到处拿着送人。”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五千本书的成本,说:“富二代?”
他说:“是啊,富二代。”
我说:“要是给我这么多钱……”
他把话接过去说:“绝对不拿来自费出书。”
我说:“这也是新概念的人?”
他说:“不是,他没参加过新概念,他参加的是中国少年作家杯。”
有时候我还是会梦见第一次坐的火车,那是一辆绿皮火车,车窗是能够拉开的那种。我带着几斤橘子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看窗外,累了休息一会儿,饿了剥橘子。列车晃晃悠悠了四十个小时。后来我再也没有坐过这么漫长的火车。
那是高三上学期还没结束的时候,我拿到萌芽杂志社寄过来的复赛通知书,和父母吵了一架,给老师留下一张纸条,准备奔赴上海。后来,我还是先坐火车到广东,然后和我爸一起去上海。
出发之前,爸爸一直很反对我去参赛,说是高三学习紧张。出发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过这话,安排好住宿和饮食,陪我去看外滩、看城隍庙。
那时候还是第十二届,转眼已经到第十五届了。每一年多少人怀揣着梦想到来,又装满友情离去,相约来年再见。
理想是需要土壤和空气的。
现在它快要窒息了。
2011年开始的时候,我们着手做《理想国》。
那时候不清楚做杂志的过程,不懂排版,没有人脉,没有资金。一群人就这么糊里糊涂而又信心满满地上路了。
想方设法约到文章和插画、找学长学姐学排版软件、骑着自行车到处找能做印刷的地方、笨嘴笨舌地讨价还价、羞羞答答地在学校主干道挂海报做宣传……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人是容易被自己感动的。有时候想到曾经为了这样一个东西跑了大半个上海、大半夜还在印刷厂看印刷效果,真会觉得很不容易。
争取过企业的基金,争取过学校的赞助,和出版公司争取过合作,成功过也失败过,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今天。本来以为还很远的毕业,忽然就被摆到了面前。
要毕业了,才不得不承认当初信誓旦旦的目标没能完成,也许它要无限期延后,等到有一天我们强大到能挺起腰把沉甸甸的理想举过头顶。
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说要做最好的原创歌手,现在是个打工仔。
我有一个朋友,她曾经说要去三毛住过的撒哈拉,现在不知所终。
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说要一直写小说,现在做了医生再未写过。
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说要做导演,现在忙着倒卖演唱会黄牛票。
我有一个朋友,她曾经说要写让人惊叹的小说,她已经去世两年。
我有很多朋友,他们怀抱理想,却撞尽南墙。
妈妈打电话来说身体不舒服了,我说:“那你不要工作了好好在家里休息。”妈妈说:“你爸又多喝酒啦。”我说:“爸你少喝点酒多注意身体。”妈妈问:“你实习的事情找得怎么样了?”我说:“快了,快了,等通知呢。”
爸爸接过电话说:“你也别瞎着急,找个好的单位,安安心心工作,钱要是不够用了我打给你。”
我说:“我会好好找工作的,明年等我工作稳定下来,你就不要工作了,回老家吧,庄稼不想种就不种了,栽点果树也行。”
妈妈接电话说:“你爸说他还不想回老家去。”
我正要说话,传来爸爸在旁边的声音:“你想吃水煮鱼了吗?过年早点回家吧,回家我给你做水煮鱼。”
我说:“好,到了春节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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