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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一部后宫女人的生存史诗,一段鲜为人知的前清皇家内幕。
宫墙深处的权与欲,浮生如梦的爱与殇。
男人掌上的翻云覆雨只不过来自一个女人的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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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西岭雪长篇历史小说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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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著名作家西岭雪严格地按照清史的框架及事件,以如椽巨笔做精微雕刻,合百家之说而独树一帜,细腻却不失豪壮地演绎了从公元1632年皇太极远征察哈尔到1643年顺治登基这一段前清历史。小说以孝庄、哲哲,绮蕾、海兰珠、娜木钟、巴特玛等后宫嫔妃的争宠为主线,延伸到各部落、各民族的斗争,进而左右了整个天下的风云变幻。
以女性的细腻洞穿人心,让后宫的风云变幻触手可及;从女性的立场解读历史,使历史的浮沉感性而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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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西岭雪,原名刘恺怡,以文字为生命之魔羯女。喜爱《红楼梦》,喜欢古诗词,喜爱昆曲与茶道。作家,编剧,作品有长篇小说、散文、游记、红学专书等六十余部,代表作有“大清三部曲”、“西续红楼梦”系列、“西望张爱玲”系列等,影视戏剧代表作有昆曲《红楼梦》、话剧《每个女人都很孤单》、《寻找张爱玲》等。大多作品同时拥有繁简体不同版本,远销海内外华人圈,为作家学者化的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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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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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001
第一章凄艳往事 001
第二章大金后宫风波 014
第三章绮蕾进睿亲王府 028
第四章复仇联盟 042
第五章妖孽的炼成 055
第六章进宫之前 069
第七章处子之舞 083
第八章后宫春梦 096
第九章深宫怀君 108
第十章大汗最爱的女人 122
第十一章香艳的暗杀 135
第十二章第二次刺杀 150
第十三章弄假成真的东宫娘娘 165
第十四章皇太极登基 180
第十五章谁是谁的真爱 197
第十六章惊天的阴谋 214
第十七章从此了结帝王情 228
第十八章血腥的杀戮 241
第十九章福临降生 254
第二十章她挽救了大清 270
第二十一章洪门奇女 284
第二十二章福临的初恋 299
第二十三章致命武器 316
第二十四章坐拥天下 331
尾声 346
附录 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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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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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凄艳往事
天聪六年(1632年)秋。盛京宫城。
十王亭里,八旗将领和各部固山额真沉默地按品分坐,每人面前一杯来自中原的极品铁观音。
侍茶的小校跪在奏乐楼前拼命地对着红泥小炉扇火,这异样的寂静使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茶奴也感到不安了。这已经是第二道茶,可是两王八旗都在自己的亭中各自端坐着,没有一个人讲话。连凤凰楼上的檐铃都沉寂了,偶尔摇动一下,也哑哑地没有声响。
水渐渐地沸了,在蟹眼方过、鱼眼初生的当儿,小校偷偷从茶香氤氲间抬起眼,迅速向十王亭溜了一眼。那些本都是英勇有勋业的满洲武士,八旗中血统最高贵、地位最显赫的王族,现在却像是一群籍籍无名、正候在科举考场上等着发卷子的中原秀才,呆呆地望着前方的大政殿,一声不响——平日里,此时正是皇太极于此主帐问事、公务最忙的时候,可是现在,却因为皇太极的抱病停朝而使偌大金殿空落落的,越发衬出十王亭的大而无当。
十王亭,其实是十座帐篷的化身,脱胎于满族最早的帐殿制。但自皇太极继位以来,八大旗共理朝政的局面日渐废弛,十王亭形同虚设,作用已经只限于用来举行庆祝典礼。议政的中心地也换到了西所新建的崇政殿,即使偶尔聚众议事,也只听得见皇太极一个人的声音,大家习惯了诸事由他一人决断,主持一切政务的做法。可是自从他在察哈尔战场上负伤归来,不再自己坐镇崇政殿独断专行,而重新命八大旗于十王亭共同摄政时,反而让大家迟疑起来,忘记该怎么做了。
水噗噗地滚着,已经煎得老了,小校不得不硬着头皮提起壶来,跪行着往每位亲王的杯子里续茶。那些亲王正无事可做,看到小校倒茶,便都齐齐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从茶水中找出什么破绽来。小校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注视,死一样的寂静中,叮咚的水声显得突兀而喧哗,每注完一杯茶,他的颤抖就加剧几分,当膝行至礼亲王代善座前时,他已经紧张得快哭出来了,倒茶时,竟有几滴水溅了出来,落在代善的手背上。
代善手上一抖,小校早已吓得立刻丢了水壶,四肢着地,一个劲儿地磕头。茶壶“嘭”地落在地上,滚沸的水溅得到处都是,迅速淹至小校的膝衣。小校强忍着,仍然只顾拼命地磕头,连求饶都忘了。
大家先是被那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待看到小校魂不附体的狼狈样子,又不禁觉得好笑。代善率先哈哈大笑起来,其余诸王也立刻随上,一齐纵声
大笑。
茶奴被笑得莫明其妙,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代善,代善随手抛了一锭银子给他,说:“下去换身衣裳,再请个大夫瞧瞧烫伤了没有。传我的令,挑个漂亮的女孩子来倒茶,别叫我再看到你笨手笨脚地惹人生气。”可是他说话的样子却实在不像是生气。小校喜出望外,连忙磕了个响头,欢欢喜喜地领了银子。
一通借题发挥的大笑使八旗将领的面色都缓和了许多,礼亲王代善便抓住这个时机,率先讲话:“兄弟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议事了,都生疏了。可是汗王负了伤,正在养病,说不得,我们总得替他分担些,好歹不要出了什么差错——先议一下这次战事的成绩吧,睿亲王多尔衮在本次征服察哈尔部的战争中,除英勇杀敌、冲锋陷阵外,更立一殊功。他眼疾手快,施展神射手的技艺,救大汗于危急,如果不是他那一箭,大汗这次只是凶多吉少。所以,我建议给予睿亲王嘉奖。”
代善,先王努尔哈赤的第二个儿子,受封四大贝勒之首,德高望重,战绩无数,领有两红旗。早在努尔哈赤时代,他就一直参与摄政临朝,论资历和威望,都居朝中大臣和众皇族成员之首,他既开口说话,大家也就纷纷附和。
“应该的,应该的,此次出师大捷,睿亲王功不可没,无人能及。”
“还有多铎,在这次战事里也表现英勇……”
“肃亲王豪格的功劳也不小……”
评功定赏总是容易的,诸大臣互相拍着马屁,渐渐谈得热火朝天。
可是那谈论的中心人物——睿亲王多尔衮的心里,却并不高兴。天知道,他是多么盼着皇太极死,盼得目眦欲裂。可是,他却亲手救了皇太极。
因为本能——一个武士的本能。
整个满洲八旗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像一个武士,他的骑、射、刀、剑,都是一流的,他反应机敏、出手利落无人能及,指挥作战、调兵遣将比皇太极也毫不逊色,而知人善任、运筹帷幄更是略胜一筹。
他无双的箭法使他成为草原上的一则英雄神话,而出奇的英俊更令所有的满洲姑娘为之疯狂。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响起小伙子崇敬的叫好声和姑娘们热情的尖叫声。
他,才是理所应当的大汗。
可是,当年父王努尔哈赤去世时,只因为年纪幼小,他输给了哥哥皇太极,眼睁睁看着母亲乌拉那拉氏被活活逼死。
那惨烈的一幕,成为他整个童年和青年时代的噩梦。
他不会忘记,那一天是天命十一年(1626年)八月三十一日。
他的父亲——“天命金国汗”努尔哈赤在大政殿去世,临终前,将四大贝勒代善、阿拜、莽古尔泰、皇太极召至面前,留下遗言:“我死之后,暂由代善摄政,俟十四儿长成后传位于他,为不使大妃乌拉那拉氏干政,就请她陪伴我同归于地下吧。”
努尔哈赤一生中娶过十六个妃子,乌拉那拉氏是大妃,为他生下三个儿子——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长子阿济格虽然英勇善战,然而冲动鲁莽,不足以成大器;幼子多铎城府深沉,好学知礼,却失于文弱;唯有多尔衮,虽然只有十五岁,却天纵英才,早已成为草原上最善射的骑士和最英俊的贝勒,由他来继承汗位,可谓水到渠成,众望所归。
然而,儿子荣登宝座的代价,却是母亲命赴黄泉,这是怎样的一笔交
易啊!
遗命由大贝勒代善转述。乌拉那拉氏母子惊呆了,多尔衮抱着母亲疯狂地喊:“不!不要!我不要额娘死!”
代善久久地跪在地上,泪涕交流:“子为储君,母则赐死,当年汉武帝杀钩弋而传位其子,也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啊!大福晋,为了十四弟的将来,我请求你答应。”
乌拉那拉氏哭了,哭着哭着,又笑起来:“是吗?我儿要继承汗位了,多尔衮要做金国大汗了,是吗?”她抱着儿子,又哭又笑,“多尔衮,你要做大汗了,是吗?”
一种惨伤的情绪倏然贯穿了多尔衮的全身,他疯了一般地大哭大叫着:“不!不要!我不要做大汗!我要额娘活着!”
乌拉那拉氏放开儿子,定定地望着代善,脸上忽然露出奇异的笑容,低低地问:“大贝勒,你说大汗为什么要让我殉葬?”
“那是……是为了十四弟。”代善嗫嚅。
“不!不是!”母亲忽然异样地笑起来,拼命地摇着头,摇得头发散了,珠钗掉了,眼泪也跟着摇落下来,“你错了,代善,他要我死,不是不放心我教坏了多尔衮,是不放心你呀。”
代善大惊色变,噌噌噌连退数步,直到抓住挂在帐角的弓才没有跌倒:“大福晋,不要这样说。”
“可这是实情,不是吗?”母亲逼近代善,脸上仍是那种莫名的诡异的笑容,“他一直不放心,一直认为我同你有私情,所以死也要我陪着,就是免得‘父死子妻其后母’。他不甘心让你得到我,所以才要我死,我死了,他才放心把汗位交给你和多尔衮,这就是真相,对不对?”
代善跌坐下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母亲也随之缓缓跪下来,伸出手无限怜惜地抚摸着代善浓密的胡须,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多尔衮在很多年后还不能理解的话——她含泪凝望着代善,带着笑说:“真是冤枉,早知道今天还是要死,当初就应该……”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扑在代善的怀中号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渗进黑夜里,将盛京的夜沁得格外深了。
多尔衮迷茫地望着他们,幼小的心灵升起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几分凄怆、几分神圣、几分安宁、几分沉痛。然后,他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代善还没有走,一直紧紧搂抱着母亲,他们就那样搂抱着坐了整整一夜。
他永远也无法知道那一夜母亲都和代善说了些什么,是未了的心愿吗?是托孤的嘱咐吗?是早逝的怨恨吗?或者,她什么也没有说,就只是同他紧紧地沉默地坐拥了一夜,以彼此的体温照亮了她生命的最后时刻。
当第一缕晨曦射进帐篷的时候,将士们送来了殉葬穿的礼服,请母亲更衣上殿。
那珠翠琳琅的凤冠摆在桌子上,代善的脸刷地白了,眼中露出惨痛的神色。母亲却显得十分平静,若无其事地唤来使女打水洗脸,将一头长发梳得纹丝不乱,又坐在妆台前一丝不苟地涂上脂粉,仿佛一生中都没有那样认真地打扮过,就是大婚时也不曾那样认真过。与死亡相比,大婚算什么?大婚的时候她又不认识努尔哈赤,更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但是现在不同,她,一个将死的人,在活着的时候已经清楚地看到了死亡的来临,并在死神隆重降临前夕意外地迎接了爱神的不期而至。她曾经爱过的丈夫要她陪着去死,她一直暗恋的情人刚刚拥抱了她,她永远挚爱的儿子即将登上汗位,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不亏。她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可以平静地去面对死亡了。
她对着镜子将凤冠仔细地整理稳妥,又回过头很有兴致地带着笑问:“儿子,额娘美吗?”
多尔衮响亮地回答:“美,额娘像佛古伦仙女一样美。”
佛古伦仙女是满族人心目中最美丽崇高的女神。据说在很早很早以前,某年暮春的一天,长白山头来了三位仙女。她们脱下晶亮的羽衣,披散着柔长的头发,跃入清亮的天池水中洗浴。池水因为仙女的到来而沸腾,水溅了出来,池边的青草、鲜花俱丰美。仙女们一边洗澡一边歌唱,歌声响遏行云,把鸟儿们都召唤来了,有一只五彩神鸟衔了枚红色的果子飞来,准准地丢在三仙女佛古伦的手中。佛古伦见果子的颜色鲜艳娇美,爱不释手,忍不住放到唇边尝了一下,不料果子是有灵性的,一骨碌滚进了她的口中。仙女们浴罢上岸,披上羽衣准备飞升,可是佛古伦忽然觉得身子变得很重,再也飞不起来了。她明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发生了,但不论什么事,都是上天的旨意,于是,她决定留在人间,直到生下一个男孩后才重新飞升。那个男孩子生而能言,倏尔长成,天赐名“布库里雍顺”,即满族人的祖先。
所以,满人每年祭祖与祭长白山同时进行,将之奉为神明。佛古伦的名字,更成了美丽、尊贵的代名词。多尔衮从小随父亲祭山,早将这个名字听得透熟,听到母亲问自己她美不美,便立刻想到了佛古伦的传说,脱口而出。
大福晋听到儿子给予她这样的盛赞,不禁满意地笑了,说:“我如果是佛古伦,你就是布库里雍顺了。这是个好兆头,我儿真是要做大汗了。”接着,她又转向代善,说道:“大贝勒,我好看吗?”
代善木然地点着头,眼睛里有了泪水。大福晋母子关于佛古伦仙女与布库里雍顺的对话,其实是有着很大僭越成分的。可是,他不想指责什么。人在临死的时候,已经成了神。谁又能说大福晋不比佛古伦仙女更加崇高伟大呢?他对她点点头,再点点头,是承认,也是承诺。
乌拉那拉氏呆呆地看着他,良久,猛一咬牙,很坚定地站起来朝帐篷外面走去。
多尔衮急了,猛扑上去,想要抓住母亲的礼服裙摆,可是刚刚起身便被大贝勒抓住了。代善的大手发着抖,可是抓得很用力,指甲一直掐进他的肩肉里去。多尔衮哭着、挣扎着、踢打着,大贝勒一动不动,默默地承受,变成了一尊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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