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我们身边的小鸟朋友:手绘观鸟笔记
》
售價:HK$
78.2
《
拯救免疫失衡
》
售價:HK$
55.8
《
收尸人
》
售價:HK$
72.8
《
大模型应用开发:RAG入门与实战
》
售價:HK$
89.4
《
不挨饿快速瘦的减脂餐
》
售價:HK$
67.0
《
形而上学与存在论之间:费希特知识学研究(守望者)(德国古典哲学研究译丛)
》
售價:HK$
110.7
《
卫宫家今天的饭9 附画集特装版(含漫画1本+画集1本+卫宫士郎购物清单2张+特制相卡1张)
》
售價:HK$
132.2
《
化妆品学原理
》
售價:HK$
55.8
|
編輯推薦: |
本书以明遗民钱澄之的诗歌创作、诗学交游、诗史构建、诗论撰述为切入点,呈现明清易代之际士大夫的沧桑体验与婉曲心境。紧扣遗民钱澄之在“诗”与“史”之间的交涉,承续并拓展了作者此前关于“诗史传统”的纵向研究,更是他进入南明这一历史横断面,探索“流亡帝国”士大夫心灵史的重要入口。
|
關於作者: |
张晖(1977.11—2013.03),上海崇明人,南京大学文学学士、硕士,香港科技大学人文学部博士、台湾“中研院”中国文哲研究所博士后,生前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著有《龙榆生先生年谱》(学林出版社,2001年)、《诗史》(台北学生书局,2007年)、《清词的传承与开拓》(合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中国“诗史”传统》(三联书店,2012年)、《无声无光集》(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年);整理作品《施淑仪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编有《量守庐学记续编:黄侃的生平和学术》(三联书店,2006年)、《中国韵文史》(商务印书馆,2010年)、《龙榆生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未刊稿有《帝国的流亡——南明诗歌与战乱》。
|
目錄:
|
悼念张晖代序
第一章 导论提纲
第二章 诗与史的交涉:钱澄之《所知录》书写样态及其意涵之研究
一、“每有记事,必系以诗”的史书《所知录》
二、《所知录》的版本、撰写时间、诗歌来源、删诗原则
三、《所知录》与钱澄之的“诗史”写作
四、尊永历而贬隆武的史观
五、忠义的历史
六、余论
附录:《所知录》所收诗歌与《藏山阁诗存》
之关系表
第三章 钱澄之1651年返乡诗初探
一、望见家山
二、抵乡
三、离乡
四、结论
第四章 抵抗黑暗:钱澄之诗中的南京长干寺塔塔光
一、长干寺塔灯
二、秦淮船灯
第五章 从复明志士到穷愁遗老:钱澄之重返福建1664—1667的感伤旅程
一、入闽缘由
二、故地重游与叹老嗟贫:《延平感怀》组诗
三、重建历史的努力与失败:《建宁府志》的修撰
四、“劝我休心老此中”:与方以智的重逢
五、余论
第六章 晚年著述文体与钱澄之“遗民”身份的自我建构
一、诗歌中展现出来的遗民心境
二、书札中所见遗民心境
三、墓志铭等所见遗民心境
四、史书中所见遗民心境
五、结论
第七章 真与悲:钱澄之诗论诠说
一、性情与学问
二、性与情之关系
三、“真”的诗学
四、以“性情”和“真”来否定唐宋诗之争
五、“悲”的诗学与反对温柔敦厚
六、钱澄之论杜诗
七、结论
附录一 明遗民钱澄之集外诗文函札辑考
附录二 钱澄之年谱初稿
谱前
年谱
谱后
附录三 钱澄之研究文献目录
征引文献
后记
|
內容試閱:
|
《易代之悲:钱澄之及其诗》
四、尊永历而贬隆武的史观
作为史书,《所知录》被黄宗羲称为“考信不诬”,但随后全祖望(1705-1755)却对之提出批评:
黎州先生亟称《所知录》之可信,然录中多袒“五虎”,盖田间翁与刘湘客厚,尤与金堡厚也。……堡啖之以修撰兼御史故也。然则田间正不独以湘客厚而左袒之,盖热中于进取耳。嗟乎,“是何天子,是何节度使”,尚求进不已乎?
全祖望的指责十分严厉,因其娴于南明文献,所以他的意见被后世不少学者接受。如晚清李慈铭(1830-1894)虽赞赏《所知录》对“五虎”持论甚公,但金堡之事,仍袭用全祖望的意见。这就使得钱澄之的史学,有种令人不可轻信的感觉。……此就史家书写而言。如果我们仔细阅读那些有关金堡的文字及相关诗歌时,就会发现另外一些微妙的现象。
《所知录》记载金堡之事,最为重要的就是永历四年(1650年)吴党陈邦傅打击楚党“五虎”之事。金堡作为“五虎”之首的“虎牙”,下狱几死,赖瞿式耜、钱澄之等人解救,方得以出狱,但已饱受酷刑,左腿已折,被贬至清浪卫(今贵州岑巩)。钱澄之当时任翰林编修,在解救金堡的过程中发挥了相当的作用。他于庚寅(1650年)五月给永历帝上了一道《请宽金给事疏》,后得到永历帝的答复:“金堡量改近戍,该部知道”。当钱澄之得知消息后,兴奋地写下《圣德诗》:
文帝昔正辇,太宗宝魏徵。……举朝叹圣德,臣等实不能。虚怀本天授,皇哉我圣明。
颂圣诗需典雅重大,此诗深得其中三昧。钱澄之因解救金堡成功,感而赋此诗。然而,在解救过程中,一度很不顺利,钱澄之有诗记曰:
诏狱非仁政,况逢离乱辰。从龙宽典得,请剑小臣频。狼狈悲同类,艰危附党人。山阴真相国,申救跪沙滨。
彼时永历帝将“五虎”下锦衣狱,阁臣严起恒(1599-1651)欲解救,但不得面圣,只好跪沙滨申救,又不允。当此之时,钱澄之内心悲愤,故赋前诗。首句即批评“诏狱非仁政”,又称严起恒为“真相国”,立场清晰可见。好在随后营救成功,故有《圣德诗》,对永历帝改为称颂。
钱澄之为永历三年冬(1650年)进士,是永历亲试取中的八人之一,授翰林院庶吉士。通过科考进入仕途是当时读书人最为荣耀之事,钱澄之本为贡生,对科考也怀有极大的热忱,可惜生逢乱世,无缘于此。早年他在隆武朝任漳州府推官,是因为其恩师、时任吏部尚书兼大学士黄道周(1585-1646)的推荐,并非由科考而得授,钱澄之对此十分遗憾。隆武帝在位期间亦曾举行乡试,“凡四方流寓诸生俱得入试,特旨广额七十名”,但钱澄之当时已任官职,无法参加考试。所以,当他被永历帝亲试取中为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之后,感而赋《临轩曲》二十首,描述殿试整个过程,极感激涕零之能事,《所知录》全部收入。至书中所引之诗,凡涉及永历帝者,无不褒赞。如《小诗恭纪》首二句云:
传道文华殿,君王政自为。
言永历之勤政也。《郧将入对歌》末云:
叩头再拜出君门,忆起胸中未尽言。天威咫尺说不得,始信君王是至尊。
称赞永历之君王气概也。至《藏山阁集》中称颂永历之诗更多,因与政事无涉,所以均未采入《所知录》,可知钱澄之在撰写《所知录》时,对于相关诗歌之去取,肯定费了一番衡量。
钱澄之因受永历帝擢拔之恩,加之拯救金堡成功,故对永历帝几无贬抑之辞,已如前述。但《所知录》中诗歌所呈现出来的隆武帝形象,却较为复杂。钱澄之赴粤之前,由于黄道周的推荐,到隆武朝任职。他在《所知录》中记载:
上性俭素,伤国家多难,敕断荤酒,衣大布衣,后宫十馀人皆老妪,于嗜好泊如也。特好读书,博通典故,为文下笔数千言立就。
完全是圣明天子、中兴之君的形象。后系《行宫词》二诗,加以颂扬。
当时福建有唐王称隆武帝,浙江有鲁王监国,彼此争正统、不合作,是二者迅速覆亡的原因之一。1646年(隆武二年、鲁监国元年)六月,鲁王大败,福建隆武政权遂失去地利。然而此时,隆武却因为皇子的出生而给大臣封官加爵以示庆贺。《所知录》记曰:
七月,上诞元子,大赦覃恩,从龙诸臣悉加封爵。御史钱邦芑疏言:“元子诞生之辰,正浙东新破之日,同盟且应见恤,剥肤益复可忧。……何以酬汗马之勋?非所以重名器,劝有功也。”不报。
当时庆贺的表奏甚多,《所知录》独独择录钱邦芑(?-1673)的反对奏疏,可见钱澄之内心亦持反对立场。此段文字后所系二诗,更态度鲜明地加以反对。《读钱邦芑谏草》表彰钱邦芑眼光的老辣,末四句为:
一疏破群迷,遂使人主惧。谏草满皂囊,兹当推独步。
至于《越东破》一诗,直斥骂矣:
当今天子高皇孙,鲁国同是至亲藩。……唇亡齿寒古所忌,君不闻元子之诞唇先亡!盖元子生而唇缺也。
钱澄之从未供职于鲁监国,是故立场倾向于隆武。对于鲁王不奉隆武的天子诏而在浙江自立监国,表示不满。但诗中点出浙江为福建的藩篱,隆武在越破之时,不顾唇亡齿寒,为皇子出生而庆祝,极为不智。诗歌末句极讥笑之能事,嘲笑皇子唇缺,以喻浙江、福建之关系,可谓大胆之至。钱澄之作为臣子,竟然能在诗中发出如此言论,颇疑此诗在隆武政权覆灭后改写而成。
实则皇子问题,在当时为一至为重大的问题。隆武帝本无子嗣,所以他曾手写诏书给鲁监国说:
朕无子,王为皇太侄,同心戮力,共拜孝陵。朕有天下,终致于王。
话虽如此,但此事或许一直如鲠在咽,令隆武帝内心极为不舒服。眼下自己有了儿子,江山有继,隆武帝又怎肯履行前诺!正因如此,才会大肆庆祝,“举朝如梦如醉”。情势如此,钱澄之却能赞同钱邦芑,于众醉之中保持清醒,可知其内心愤懑之至。
甚至于后来隆武蒙尘,《所知录》中载《无题》诗四首及《鄞江怨词》,对隆武帝加以盖棺定论时,仍提及此事:
去日追班入紫宸,花间鵷鹭片时亲。纶扉白发南阳旧,侯印黄金恩泽新。羽檄遥知边奏至,龙颜时向内家颦。自闻东越唇亡后,早使忧天泣小臣。
钱澄之对隆武帝开始尊敬,后转而失望,但对永历帝则基本没有怨言。作为一名史家,这样的一个大的立场,钱澄之是通过诗歌而非史传文字来加以透露的。这或许就是他自己所说的“记不能详而诗转详者”,也是傅以礼所说的“恐涉嫌讳,未便据事直书,不得已托诸咏歌,藉补纪所未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