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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作品《熵》所揭示的教育和社会现象,令人震撼担忧,系统生态更引人深思……
——中国作协主席团委员、全委会委员,海南省文联名誉主席 韩少功
作品《熵》所反映的浅层问题,正在逐步解决;所提出的深层问题,却值得相关领域和部门做长期的探讨和实践……
——湖南理工学院院长、中文系教授,知名评论家 余三定
中学教育是我国教育体系里的中坚部分,在沉重的升学压力之下,至今却没有一部文学作品来关注中学教师这样一个特殊群体。这无疑是一部撞击心灵的作品,其中的现实描述令人震惊又发人深省。作者将“长篇小说是一座山脉”的创作理念演绎得如此精彩,也算是对小说创作的一大尝试与贡献吧。
——知名作家、媒体策划人、湖南师大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 魏剑美
读完这部小说,我被其精妙构筑和美学主张所吸引。作为基层教师,作者李昌坤在他的小说里保留了一位老师最基本的道德要求与人格要求,基本的正义感与是非观,我觉得这种品质不仅难能可贵,更值得推崇,对于作家文艺家来说同样如此。
——联合国和平荣誉勋章获得者、畅销书《狼》《我是特种兵》作者 谭国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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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二十一世纪初年的秋季开学前,湘西南贫困山区某重点中学名牌教师章问樵忽然离职出家,引起省城某晚报领导的高度关注,特派记者水汪洋前去深度调查。然而,章问樵出家的消息却受到当地严密封锁,导致调查迂回曲折。当记者调查至深水区时,该中学又突发女学生周伊依跳楼事故,校园动荡,县域震动。就在山重水复之际,出家教师章问樵突然返回县里,又引带出一连串的故事……
作品以主人公章问樵的教改教研和婚姻家庭为核心,逐层剥开章问樵为核心的层层生态圈,塑造了游碧涛和白水莲两个女性形象;塑造了身居政府要职的陈白尘、唐朝辉和关鹏飞,与之运命相连的杨爽儿、申自远、朱标炽、胡文革和王辉煌,还有嗜酒如命的普通教师郑蟹巨和柳济民;着力塑造了教改先锋薛志远、邓力和黎秋菊等典型形象。而塑造申自远、刘耀祖、刘金彪、杨爽儿、胡文革、朱标炽、邱振宇等一大群中小学领导人形象时,可谓泼墨如水,用力至深。
作品以章问樵工作生活过的三所学校的经历为时间经线,以对“九五科研成果调查报告”人的调研为空间纬线,以黄龙县为现实大背景,横跨改革开放后的十几年时空,着重展示县内高中学校的教育教学和教师生态,不惜浓墨抒写农村基层教育者们的现实挣扎与精神困惑,刻意挖掘隐含在中学教师灵魂深处的精神寄托和信仰追求上着力点。
全书情节舒缓,叙述隆重,围绕章问樵“为什么出家”“在哪里出家”及返回后“为什么不回校去”的问题展开,大胆涉笔教育与佛学、道学的关系,展开教师与行者的关系探讨,其间所涉及的深沉广大的内涵,发人深省。
这也是解放以来首部直击中学教师灵魂的长篇小说,该书所焕发出来的人文关怀及美学主张尤为感人致深,必将震撼一代人、影响一代人、教育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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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昌坤,1964年6月生,湖南新宁人。1986年6月毕业于邵阳学院中文系(1983级)。从事中学语文教学近三十年,至今仍战斗在高三教学第一线。自幼酷爱书法、文学,好涉猎群书,喜深宵独坐,与圣贤神游。最近二十年,致力于教研教改的实验探索,在亲身实践和理论沉淀之余,萌生出以艺术形式表达个人教育理念的念头,《熵》就是其在繁重的工作之余,宵旰忧勤,历时五载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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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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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世象 教育 人生——长篇小说《熵》解读余三定 胡睿臻001
秘密任务的展开
1 . 带着秘密出发001
2 . 与陈白尘夜谈004
3 . 在两场酒宴里摸底012
4 . 初识唐朝辉与章强015
深度调查的初期
5 . 章问樵的出家信021
6 . “酒协”群豪的脸谱025
7 . 文三班李海清出走031
8 . 章氏老家不眠之夜036
9 . 章问樵的成长史045
10 . 游碧涛与何姑子051
11 . 调查画家唐朝辉062
调查中期的惊喜
12 . 邓力与二中历史069
13 . 茅庐隐士肖思光075
14 . 肖成豪与录像课084
15 . 肖成豪变卦与朱标炽090
16 . 白云观和二中酒宴097
17 . 陈怡秋与章问樵的论道108
18 . 杨爽儿和黎秋菊们117
接二连三的意外
19 . 一中周伊依跳楼前后128
20 . 胡文革讲的黑故事139
21 . 唐朝辉的种种高见154
22 . 薛志宏的煎熬时刻159
23 . 章问樵的第二次婚姻176
24 . 章问樵与白水莲的婚变195
学生和江湖的故事
25 . 夏渊龙的江湖烦恼205
26 . 家访后薛志宏醉酒215
27 . 江湖老大王辉煌226
28 . 王湛天泄露天机238
29 . 怀云大师点拨章问樵243
30 . 胡文革的歪点子253
出家人归来的教育
31 . 出家人归来教周伊依261
32 . 章问樵奋身救前妻271
33 . 摸清申自远的底牌285
34 . 白水莲的新烦恼294
35 . 学生密谋与郑蟹巨醉酒302
36 . 周伊依自学和郑蟹巨其人315
南丹山相聚,悲喜事多
37 . 酒店开业时家人团聚325
38 . 章问樵拜南岳老道为师334
39 . 郑蟹巨偏瘫,柳济民骂“他妈的!”345
40 . 南丹山漂流的惊喜356
41 . 罢课学生与章问樵谈判372
42 . 申自远刺激薛志宏的愠怒378
43 . 王辉煌的运筹帷幄385
44 . 章问樵游说申自远392
45 . 郑蟹巨的悲剧和章问樵的苦痛396
新气象来,老江湖走
46 . 王辉煌突然死亡407
47 . 四根毛哭悼王辉煌413
48 . 章问樵冷眼看生死417
49 . 道教节目和白水莲的戒指422
50 . 薛志宏的兴奋与章问樵的谋略428
51 . 师徒面授后白水莲送别433
52 . 王辉煌的资产和薛志宏的任务442
53 . 深山野岭里的论道450
一个是起点,一个是终点
54 . 旅游节开幕和王辉煌葬礼460
尾声
55 . 章问樵再次出走后467
赠给《熵》——写在出版之际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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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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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场酒宴里摸底
县委宣传部副部长郭光富和章问樵、陈白尘是高中同学,大学校友。郭光富大学高两届,章陈二人当年都是考上中师不去而返回复读的,所以他大三的时候,他俩才进师专学习。
“第一个接待他们的就是我呢!”
郭光富等陈白尘离开后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我想,“他们”也包含章问樵吧。
因白尘引荐,我受到宣传部的热情接待,广电局新闻制作中心主任牛奔远很快又将我介绍给局长和副局长。
中午,他们在县城老字号“一家春”宾馆设宴招待。陈白尘因下乡调研不能参与,却也委托了县委办副主任(大家夸他是“县里第一笔”)马辉光代表出席。这时我才知道,陈白尘已升任为县委组织部副部长。
服务员催促几趟要“上菜”,牛主任只说有客未到,我估计是教育局长了。果然,餐前几分钟,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肥胖大汉出现了。点头致意、高声寒暄后,牛主任拉我介绍:“李局,这位是省晚报教育副刊社的水汪洋总编。这次受省委宣传部和省教育厅委派到我县来做九五科研成果的调研——我们广电局只是桥梁啊,落脚点在你那里哦,所以今天的东家是——你啊!”
李局长一脸笑容,肥厚的手掌握住我手,呵呵中不停说“欢迎欢迎,欢迎啊水总”。我赶紧做受宠若惊状,请大家不要叫“水总”(我怕听成“水肿”,老家口语里翘舌音与平舌音没分别),“就叫汪洋吧”。
李局落座就问郭副部长和牛主任有何指示。副部长把“指示”改成“汇报”,说上周末接到市委宣传部电话,水总要来县里做九五调研,省晚报社将在国庆期间刊发县里教育科研先进事迹的专版,因水总来自宣传这一线,所以就先得了信,专门和赵局邱局还有牛主任一起向您汇报,请李局长指示后面具体如何做……
这种官场段子听多年本已麻木,但在老家听到大我不了几岁的领导说出来,还真有些刺耳。
李局长燃烟看我,尖声强调道:“是省九五科研成果方面的调研吗?”
我赶紧道:“是的,李局长。调研重点是省农村中小学九五教育科研成果,包括课题立项、过程和结果。主要是对边缘贫困地区的中小学先进人物和事迹进行宣传……”
尚未说完,李局长大手一挥:“这是好事,这是县里的好事啊!我教育局接受县委办、宣传部、广电局领导的安排。你选个时间到教育局来,我派个副局长护航。——好不好?”
马主任站起来,一串豪笑后举酒,不疾不徐地把眼光递到每一位身上,说:“大家莫客气了。我看啦,有郭部长的指示,李局长的安排,广电局赵局邱局和牛主任的直接指导,还有这位远道而来的首席记者亲自出马为家乡教育摇旗呐喊,下半年我们在市内一枝独秀了!——来,我提议,先三杯,为这个目标大家一起干!”
于是一起干。广电两位局长一直默默坐着、笑着、看着,既不像有心事又像有点心事,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于是,每举杯一次,都要朝二位特别示意一下。
三杯酒过,各自寻找酒伴,我便就成了“大众情人”。受了每人四杯酒后已支持不住,我举旗告急:“各位领导,失礼了。不能……再喝了……”
李局长胖面开始发红,油光闪闪的额头有滴滴汗水渗出。他走近身边,往我杯里注些酒,端了说:“对不起,我喝几杯酒就会乱说话。我叫你水总呢,别人容易产生误会;叫你首记呢,别人以为我要手机……”众人忍俊不禁,我越来越迷糊了。“那就叫你小水?来,不说醉好吧?听说你是本县人?……那就对了,来,感情深啊一口吞!”说完仰口倒进,另一杯硬推给我。
我想说“不行了!不行了!”但赵局长紧盯着呢,马主任朝我微笑。想起郭部长属最先识,又是白尘老同学,便向他哀望过去,他却故意与牛主任说话去了。紧张中脑闪灵光:李局长莫不是有所为而来?那就喝了吧!闭眼一口吞落!
寻一杯茶咕嘟喝下,牛主任和邱副局长又紧随相逼,不喝不给面子……
酒战延续到下午一点五十分。郭副部长委托牛主任带我去四楼休闲中心小憩。他们则匆匆告辞,说要开紧急会议。
醒来时已下午五点三刻。环顾一圈,一张床,一张按摩凳,一台电视机,一个桑拿室,还有正对床的一面大立镜。我从大立镜里看到自己时,惊得要跳起来——
我身居然赤条条的!
是谁把我脱得赤条条?谁把我洗得干净净?我都干了些什么?……门口立放着一双女式拖鞋,桑拿室里尚未散尽的水珠正悄悄壁落。我心口一紧:坏了!
是什么“坏了”我不知道。猛摇头,想恢复记忆,却迷迷糊糊。俯看床前,衣服、鞋袜和小手包还在;打开手包,手机、钱包、香烟、所有证件都在。我松了一口气。
有电话进来。一听声音,记忆恢复了。
“啊呀,李局长啊!不好意思,我……”
对方声音大,果断不容辩解:“小水啊,休息好了吗?今晚请你吃顿便饭,地点在教育宾馆二楼八号包厢‘一线天’。什么时候可以下楼,我司机在楼下等呢。桑拿费不要你管的哦!我们几个党组成员在等……”没容回话就挂了。
大厅沙发上躺着的年轻人,正是局长司机。服务员非常礼貌,一个又一个鞠躬送客,一句又一句谢谢光临,恍惚有省城的感觉。我对家乡的旅游消费第一次有了正面印象。——不过,赤条条的那段空白,让我如芒在背。
进入“一线天”包厢,真有走进大自然氧吧的感受。全绿色环保理念的装修,灯光、色彩、摆饰都很协调;空调的质量相当好,空气加了草香在循环。
厅内有七个人。原来四散着的他们,一见我便纷纷起立。先是局长与我握手,然后按局长的介绍逐一握手问候:人事李副局长,教育呙副局长,计财姚组长,纪检沈书记,工会何主席,办公室林主任。那个在一旁分香烟、拆白酒的中年人,则是教育宾馆的老板。(后来知道,他是高级中学何理军校长的阿舅。)
头还晕乎乎的,非强打精神不可。
我知道老家的民风非常强悍;和平年代里,强悍的个性很大程度上靠酒文化来展示。我要不喝个东倒西歪,不足以让他们相信我是根嫩草,也不足以让他们对这次调研充分信任。虽然我还没正式涉足章问樵的调查,但今夜的阵仗摆在面前:教育局有多少机会能这样群龙出马?说穿了,一个记者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算什么呢?我毕竟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一介草民,我还没高贵到让一条战线的全部巨头亮相迎接的层次。
一边散发名片,一边自我介绍:我是高级中学1986年的毕业生啊。师大毕业后到市晚报社工作,一年后调入省晚报社;要是没有进入媒体,我或许就是各位领导的部下,在县里的哪个中学教语文呢。大家显然多了些兴致。呙副局长说了几个86届学生的名字,其中有一个是我大学同学;何主席说,他和呙局长原来也是一中的教师,先后做过校长或副校长,只是你已经毕业了。我唯唯诺诺着,不敢太显亲近;李局长才是老大,不慎得罪了会吃不完兜着走。
酒席开张,照旧一轮客套。三杯酒落肚,感觉与中午的大不相同。李局长没了中午的豪气,很有分寸地微笑,说:小水啊,你觉得这酒比中午怎样?一旁站着的老板抢先搭讪:这可是来自大草原的青稞酒啊,纯青稞酿制,不上头,还补元气呢!说着把包装袋拿来。众人说是纯手工制作的挂毯式包装,瓶颈上还套着玉环呢……
酒过数巡,最先罢杯的是姚组长,然后是沈书记,接着抓人事的李副局长也盛了饭,而李局长则以中午喝高了为由,责成呙副局长、何主席和林主任陪喝,自己则漫不经心欣赏着“三打哈”式的闹剧。
我身虽在喝酒,我心尚在窥视:这样的分工,显然有所企图——一边陪客喝酒,让你一塌糊涂;一边察言观色,随时准备“套现”。我想:如果今夜喝醉(当然是装醉),那么头头们终究不知浅深;如果今夜不醉,说些酒话蒙混过去,日后还有混下去的可能;如果今夜不醉,反显镇静清醒,则只怕引起怀疑,想混都混不下去。换届选举的关键时机,在座任何人只要不被年龄红线“杠”下台,谁都不会主动“缴械”。而章问樵的离家出家,正像星火闪烁在深秋草原,稍有大意,全县最大管理系统可能就“哀鸿遍野”……
下定了决心,就开始朝“喝醉”线上走。我叫服务员随身后倒酒,一个个次第敬去,口上说着“深感荣幸”的话,直喝完一轮才坐下。
呙副局长很高兴,满斟一杯,置于一旁:“小水啊,你既然是母校学生,我就摆点老资格了。我想问一下,你这活动啊,是不是全省统一的?同时进行的还有那几个市县?”
我一时语塞,这个问题袁总没交代;难道他没考虑这一层?如此单刀直入,摆明了怀疑所谓的调研说不定是冲着教育而来。难道他们做了调查?如果这样,袁总今天一定有所警示。情急之中,我嗨然一笑:“这可要问一下我们老总。要不现在打电话问,看省委宣传部和教育厅那边如何安排的。呙局长?”我又转过头,对李局长笑问:“您看呢,李局长?”
李局长笑道:“呙局长是想了解我们县是不是全省唯一的推介单位。你不知道啊小水。我们是全省面积最小人口最少的县,又是全市最贫困的县,同时也是市里拖欠教师工资最严重的一个县。当然,这不是教育局的事,工资是财政拨的。近几年,我们在财政十分艰难的情况下,搞出了国家级课题一项,省级课题三项,市级课题……市级课题二十多项吧?其中就有我县教师独立立项的省级项目,这个项目已经评审小组和教育厅验收,拿了全省一等奖。这在发达地区不算什么,但对我们县——很不容易的呐!”
林主任接过话头说:“我可以推荐几个学校给你去看看,看他们在什么条件下完成上面下达的教科研任务的……”
呙副局长举起酒杯。我松一口气,爽快举杯邀林主任、何主席一起喝干,很有感触地说:“我一定按照教育局党组的意见下去深入调研,看我们在这么艰难的环境里,是如何完成这么多高难度的科研项目的!”说着倒一杯酒,举起作谢,“感谢家乡领导热情款待,我一定将我县教育界的先进人物、先进事迹推介到全省全国。请大家相信!”
一场尴尬过去。大家慢慢说到些教改教研的人物和事迹,其中说得最多的是高级中学的数学特级教师、全省特级教师评委肖达人老师。他的“数学思维阶梯培育实验”是独立立项的省级课题,现已由省教育厅作为省级优秀项目向国家教育部申请评定。我便大模大样在速记本上记录。
领导们见我如此敬业,颇受感动。李局长说:“你不要急,先喝酒。林昌剑你明天不去开旅游筹备会了,让何主席去吧。你给小水提供些信息,定下调研纲要,哪些学校,哪些对象,再电话通知他们,免得小水下去不方便。啊?”
林主任赶紧点头说:“明天上午九点钟吧,我在办公室等你。”我说“好的”。
心里不禁暗叹:真是天衣无缝的安排!既照顾到客人,又不动声色定下调研方向和原则,同时还让被调研方提前做好准备。面上说的做的,背后备的掖的,一应俱全,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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