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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历史不应该是冰冷的,而应宛若一副展开的画卷,犹如《清明上河图》。本书充分展现出了小人物的生活与生存,带着我们深入到民国,去体会历史人物的一笑一颦、一饮一啄。
历史每一次转折总会对生活造成冲击,即便是小小酒桌上,都能折射时代变迁。社会名流优雅闲适的同时,草根底层怎样在苦苦挣扎,百乐门一掷千金如何摆谱,黄包车夫为了抢生意彼此打架,帮会收取保护费有哪些潜规则……还原最真实的民国社会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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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战火纷飞、军阀割据的民国时代,如今尚且大名鼎鼎的牛人们是怎样炼成的?他们的日常生活又过得如何?普通公务员鲁迅先生的月薪有多少?南京政府考公务员会有哪些程序?女神的气质是如何熏染出来的?小学都没毕业的文人,怎么才能当上大学教授?扬名上海滩的青帮,“家里”
有哪些规矩?
民国人的生活状态,与今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迥然不同。大腕也曾是热血青年,为了理想努力;名媛也爱逛街淘宝,自己设计衣服款式,与国际接轨;大师们西装与长袍共存,从不断冲撞中蹦出思想的火花;屌丝的性意识在压抑中萌动,而女神们爱得理性又纠结……
您所熟悉的人物,将一一登场,展现出他们的生存百态。走在民国,得有点“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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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代小无,本名周肖莉,白羊座女子,因母亲姓代,故有此笔名。毕业于计算机系,却执意于语言文字,性格既热忱又僻冷,向往宽容、自由的生活环境,尤爱民国。小文偶见于报刊,集腋成裘,便是《行走在民国》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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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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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潇洒闯进文化圈(文化圈的道道)
跟着和尚喝花酒
上海滩的堂子
“做花头”的规矩
留学日本,玩转东京
要学就学东京腔
嫖日妓也是“爱国”
当一个社交达人
完美自我营销
头号证婚人
鲁迅先生的科长生涯
在北京买房
科长的收入
有一支笔,你怕什么?
从军与从文
模范情书
玩文字的规则
杂志的诀窍
报纸的风险
第二章 轻松混迹军政界(军政界的门路)
兄弟就是借来用的
大哥带我一程
算计只能偶为之
气势汹汹的电报战
通电之威
兵马未动,电文先行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大佬的权力游戏
军阀的口是心非
威风自己打出来
读军校就得会打架
打仗必有狠劲
在民国考公务员
想做官,自己考
要实力,也要运气
笔杆子的作用
檄文的功效
做得好不如夸得好
第三章 八卦就那么点事(娱乐场的事儿)
小心被盯住私德
女色,重磅炸弹
风流与国事
像名媛一样生活
功德林的饭局
眼光的重要性
会娱乐也能立足
鸳鸯蝴蝶不是梦
惹才女别过火
电影是这样玩的
从交际花到影星
当导演并不难
看戏需要耐心
不懂京剧,可以学
腕儿级的“皇二子”
千万别跟女人打官司
捧臭脚惹的麻烦
闲话“扬州事件”
第四章 行走江湖不可大意(江湖上的规矩)
找洪门当靠山
五圣山与洪兴
宗师名帖行遍天下
去四川“嗨”个袍哥
堂口的礼数
大爷的威风
如何加入青帮
家里的规矩
大香堂和拜山门
青帮的交接
码头上的规矩
闻人的底线
跟杜月笙学做人
目光要准
面子是自己挣的
赌场里的机关
俱乐部和花会
赌场中的奇葩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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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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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潇洒闯进文化圈(文化圈的道道)
民国北洋时代的文化人,小日子大多过得优雅而舒适。写得一手漂亮文章,就有可能被大学招安,从而名利双收,布衣傲王侯。在上海、北京、南京这种国际化的大都市养活一大家子丝毫无压力——千万别以为当个“著名教授”“当红作家”“犀利诗人”有多困难,适时白话文普及程度远远不足,拿着而今知音风格美文、广场舞神曲歌词都能风骚一时。当然,若是您在日本或者欧美混过几年,那受欢迎的程度更甚,要知道当政的军阀们大多是土鳖……别不信,到文化圈里看看呗。
跟着和尚喝花酒
上海滩的堂子
民国年间,您若是去了十里洋场上海滩,一定要到风月场见识一番。彼时上海的烟花柳巷,基本等同于现在的各种“会所”,谈生意、干革命、讲斤头(黑社会讲和),主角们大多是边吃花酒边听曲儿,谈笑间便把事情办了。
蒋介石的结拜大哥、上海沪军府都督陈其美,在青帮中的辈分是黄金荣的师叔、杜月笙的师爷。陈为人仗义豪爽,即便素不相识,也热心相待,最好的招待方式就是吃花酒。据同盟会员张奚若回忆,辛亥革命前,他在上海清和坊怡情别墅拜访陈其美:“第一次,彼此就躺在姑娘屋里的床上交头接耳地说话。姑娘当然避开了,老妈子总不时进来倒茶拿瓜子。这是我第一次进堂子,此后还在那里吃过几次酒,也是陈其美请的。”辛亥革命后,上海的《民立报》讽刺:“上海杨梅都督陈某,连娶小妾四人;进出必坐极华美极昂贵之汽车;身居都督,成群结党,花天酒地,置军务于高阁。”
上有所好,下必盛焉。连干革命的都督都热衷,其他人自不必说了。如果您在民国初年去上海滩逛堂子,大可报上陈的名号,那样就会以极低的价格,得到至尊的服务。不过,这陈其美在上海滩没快活几年,二次革命的时候,被袁世凯派人给刺杀了,蒋介石当时是哭了个半死。
也许您会问,陈其美死了,咱再去逛堂子,报谁的名号呢?黄金荣?杜月笙?
行是行,但黄跟杜毕竟是流氓出身,属于上流社会看不起的“白相人”(旧上海对混混的称呼),况且黄金荣跟杜月笙发迹,也是二三十年代的事儿,您要是在民初说这两个人,估计吃不开。
有没有谁既能吃得开,又有几分面子的呢?
当然有,花和尚苏曼殊。
您只要说是花和尚的朋友,估计姐儿们的眼睛都会笑没了。为啥?因为和尚够四海(出手阔绰),隔三差五就会在某高档酒楼办群芳宴,请各路嘉宾。有文人记载:
苏曼殊腰缠甚富,任意挥霍。到上海后,常常出入“江南春”、“海国春”、“一家春”等名餐馆、妓院,叫局吃花酒;……曼殊在上海,宴必致多客,一人所识无多,必托友人辗转相邀。问其故,则曰:“客少,不欢也。”客至则开宴,宴毕即散,不通姓名,亦不言谢,人皆讶之。
苏曼殊是中国近代文学史、革命史上的怪人,他的朋友圈子很大,多数是腕儿,如孙中山、陈其美、黄兴、宋教仁、章太炎、廖仲恺、陈独秀、蒋介石、章士钊、于右任、鲁迅等。另外,他是半个日本人,中日混血,为父亲的日本小妾所出,自幼便离开父母,在祖屋长大。因饱受欺凌不堪忍受而出家,又偷吃鸽肉,被逐出师门,此后便以和尚自称。稍长,游学日本认母。数年,精诗词音律,擅梵文佛理,热衷宣传革命,俨然一代怪才。
民国初建,不少人兴高采烈跑官求官,苏曼殊很气愤,认为:“这种人有什么用?仅仅只能担狗粪、洗厕所罢了。”孙中山当了临时大总统,请他出来担任秘书。他坚辞,说自己只想与朋友“痛饮十日,有吃就行”,孙中山大笑“曼殊率真”。
因为跟沪军都督陈其美交情匪浅,苏和尚经常得到陈氏大笔馈赠。有了钱,这和尚自然就不守清规戒律,住在上海高等旅店沧州别墅。此处邻近静安寺,绿槐夹道,环境清幽。这还不算,他还经常叫来一些美女相陪,满室春光。
民国初年,陈其美常去看望苏和尚,常见高朋满座,美女如云,和尚与校书(有文学素质的妓女雅称)诗词唱和,便艳羡不已。苏和尚最初对陈不甚亲昵,陈却笑而对他说:“和尚在风尘中生活,不可令床头金尽。”遂赠金若干。
苏曼殊很迷恋吃花酒,只要有点钱,就呼三喝四,邀请朋友到某处吃酒,并“叫局”邀佳人坐陪。旧上海的高等校书日常生活很丰富,若是每天在堂子里打麻将,没人叫局,会很没面子。上海报界前辈包天笑曾回忆说:“上海在这个时候,正是吃花酒最盛行的时代,商业是吃花酒,宴友朋是吃花酒,甚而至谋革命的也是吃花酒,其他为所爱的人而捧场的,更不必说了。即使不吃花酒而在甚么西菜馆、中菜馆请客,也要‘叫局’,所谓叫局者就是名妓侑酒的通称。”
那么,如何才能叫局,和尚又是怎么叫局的呢?
召唤校书到堂子以外的场合,称为“叫局”。比如说您颇有盛名,在某酒店请客,想叫几个校书作陪,只需差遣酒店小厮,拿几张红色的“局票”来,写上某堂子佳丽的名字,以及您的落款,让小厮送去便可。任何消遣场所都备有不同堂子的局票,也有专门送局票的人——这些人基本上是半大的毛孩子,擅长跑腿。
校书应召前往,称“出局”或“出堂差”。名气大的校书,通常还有小丫头或者老妈子跟着。对旧上海的高等校书来说,主要任务就是应召出局,陪伴男人们吃喝打牌。每日从中午开始安排一天的流程,有时候应付完堂差,起码要到半夜了。
一张局票的背后,往往是一系列的生意。首先,送局票的小厮要收几个铜板的跑腿费。这玩意儿不入账,您随手打赏便可。其次,开出局票的饭店或者赌场,会将当天何人何时叫谁出局记清楚,到了月底,会派人到堂子里收取一定的“车马费”,大约一局70个铜板,相当于代买车票的手续费。堂子里也会有明细账,届时一一核对,以免将别的堂子的人算到了自家身上。
在民国初年,上海滩级别高一点的堂子,叫作“长三”,其校书的局资为3元,“长三”也可代指高等校书。到了20世纪20年代,竞争比较激烈了,长三出局跌到2元,继而又跌至1元。这1元钱中,校书“必须付给仆人10分,给为她操弦伴奏的10分,给妓院5分茶水费”。比“长三”稍弱的,称为“幺二”,出局收两元,幺二一直不落价,故有“滥污长三板幺二”之说。
民国年间,有位八卦文人仔细考究了一番,认为“出局”或“出堂差”,原指宋朝官员出公差,不想被烟花柳巷拿来套用了。有趣的是,民国年间高等校书乘轿子出堂差,经常有丫鬟提灯笼相随,灯上赫然写着“公务”。于是有人在报纸上发文批评:
……粘着四个红字,大书特书曰“公务正堂”,按清代官制,起码七品知县,才可称一声正堂。典史和县丞,只称左右两堂。……妓女竟敢僭称正堂,不但咄咄怪事,而且胆大妄为。况出堂唱和上书场,都是淫业一类,如称淫务,还算合理。她们偏不称淫务而称“公务”,又为名实不符。岂妓女卖淫,也是一种正当的公务吗?……
批评归批评,花酒还是要吃。您要是在上海滩待上几个月都没人请一次,那就证明人缘差。苏曼殊喜欢大宴宾客,陈独秀、包天笑等人都被他请过。他只叫“长三”,落款总是“和尚”,也是上海局牌中的一绝。他花钱如流水,上海滩高等堂子都知道有个和尚出手阔绰,他对美女们彬彬有礼,姐儿们都喜欢出他的局。
“做花头”的规矩
如果您腰缠万贯,能随便请别人吃花酒,是不是也能自己大大咧咧叫局呢?
当然不能。
堂子有堂子的规矩,作为上流人士,您绝对不能有土豪做派。在上海滩,一掷千金的主儿多了去,大家都得讲游戏规则不是?您想点素不相识的校书,最好由常客介绍,在局票上写明是代那位熟客叫局。等对方来了之后,熟客可以介绍她“转局”坐在您的身边。
苏曼殊喜欢吃花酒,也喜欢替人家“叫局”。据包天笑记载,苏曼殊曾给鸳鸯蝴蝶派的高手毕倚虹叫过一局。某日,一群文人相会,到场的人都有熟悉的局可叫,只有毕倚虹没有。苏便道:“我昨天在惜春老四家,见一女娃儿,颇娇憨活泼,可取材也。”有人接话:“和尚正法眼藏,必无错误,何妨叫来一看。”花笺飞去,不到半小时,人就来了。谁料和尚不经意推荐的这个女子,竟支配了毕倚虹半生的命运,下文详叙。
若是您第一次跟某校书相处,叫作“打样局”。打样局“犹之商店中参观货场”,不可造次,这样才能赢得芳心。民国年间有报纸刊文指导:“如在报上见其绯闻,而叫打样堂差者,切不可举其隐秘相询,以免惹其心中不快,而冷淡你……不可太放浪,以免露出极相。”“打样局”的时候,不可贪多,即便您有钱,也显得您花心,会给校书们笑话,被说成“垃圾马车”。这样一来,人家就不会专心应酬,觉得掉价。也就是说,即便有钱,咱也不能像个土包子。打样之后,您下次就能以自己的名分叫局了。但最好固定只叫一人,时间一长,关系就密切了。
为什么苏和尚能徜徉烟花之地呢?就是因为他懂得校书们的心思,同为天涯沦落人,他对众校书从无亵玩之意,为她们赋诗,为她们作画,为她们排遣身世沉沦的伤感——最重要的是,他还肯砸钱为校书们争面子。
有人统计苏曼殊的残账,发现用于“青楼楚馆”的开支多达1877元,而当时女仆月工资仅1元。曾有朋友在青楼大声批评苏曼殊:“你是和尚,和尚本应戒欲,你怎么能够这样动凡心呢?”苏曼殊笑道:“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动了凡心?”
叫局的花销其实并不大,苏曼殊不仅喜欢叫局,更喜欢“做花头”,那就相当烧钱了。
“花头”是一种记账单位,20世纪二三十年代,相当于大洋12元,折合现在的物价,扩大300倍,3600元。
“做花头”有几种方式。第一种方式称为“摆花酒”:找个由头,为某校书庆祝生日,或者故意给某校书长脸,在堂子里办宴席,每桌正式8人,一桌子花酒称为一个“花头”。“做花头”要支付固定的酒菜钱,外加给琴师、佣人的犒赏,合计下来也得十三四个大洋。如果酒水喝多了,账单数字过大,做东的也会让客人出一点。第二种是在堂子里请客“碰和”,也就是打麻将。通常是先上酒席再打麻将,每人都有美女相陪,高档水果茶叶奉上,打一圈麻将也算一个“花头”。
如果您办了五桌花酒,一次就能花掉六七十大洋,折合多少钱呢?大约相当于如今2万元。不过,购买力这玩意儿也不好折算。按照当时黄包车夫的收入水平,每月只有三五个大洋,您请一次客,够他们忙活一年了。故时人感叹:“在妓家吃一席酒,可救穷人半年粮。”
每逢立春或者冬至,以及某位校书的生日,长三都会请熟客帮忙“做花头”。此时,如果某校书没人捧,那就会很丢面子。苏曼殊每次不等人家开口相求,便主动来了,而且每次都摆好几桌,特给面子,自然能得到校书们的格外垂爱。
民国时没有手机,请人赴宴往往要提前几天通知。可苏曼殊不一样,他兴致一高,直接拿堂子里的铜牌给黄包车夫去接人。铜牌上都刻有不同的花纹,如桃、杏、荷花等,称为“轿饭票”,在市面上能兑钱,堂子也会回收。
但凡是男人,估计都不会谢绝这种宴席。某文人记载受邀后的遭遇:
客人到后,侍应摆好台面,然后高叫“筛酒”,这是叫各房校书入席陪客。等客人入席举杯之际,侍者又叫“起炒”,声音略逊于前面那声“筛酒”。先上小吃,继上大菜,最后是米饭或稀饭。上主菜的时候,校书一个个地唱曲,乐师在一旁吹奏、操弦、击鼓伴奏。接着是校书抱着琵琶自弹自唱。席间,侍者都在叫“添酒”,客人喝糊涂了,若是生客,堂倌就上兑了水的酒……
做花头愉人悦己,且看一段民国年间的文字:
做花头,为客人冶游妓院中的一出重头戏,亦是狎客显出面子的时候。……凡狎客在妓家做花头的那天,最受妓家的奉承,一呼百应,应酬周到,犹其余事。徵花作伴,歌曲娱客,声达户外。左拥右抱,可得享尽艳福。酒后席散,得逢机会,还可挟其所好的妓女,随其月圆的好梦。所以游其地者,常忘白驹的易过,做主人的开心愉快,自可不言而知了。
奇怪的是,花和尚苏曼殊喜欢逛青楼,阅人无数,却一直守身如玉,不破佛门戒规。朋友们说:“曼殊出入酒肆花楼,其意不在花,也不在酒,不过凑凑热闹而已。”他最喜爱而又颇多往来的青楼女子有素贞、花雪南等数人。
素贞是当时上海的著名校书,苏曼殊有她的照片多幅,时常将其挂于四壁,默默欣赏。
花雪南性柔曼、寡言语,待人落落大方,兼姿容美丽,气质清高,因而苏曼殊戏呼之为“温暾水”,意即暖而不热。苏曼殊与花雪南同居一室,共衾共枕,而终不动性欲。花雪南很奇怪,苏曼殊却说:“爱情者,灵魂之空气也。灵魂得爱情而永在,无异躯体恃空气而生存……性欲,爱情之极也。吾等互爱而不及乱,庶能永守此情,虽远隔关山,其情不渝……我不欲图肉体之快乐,而伤精神之爱也。故如是,愿卿与我共守之。”
据说花雪南曾对曼殊动心,想赎身做其妾室。在民国年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苏曼殊却认为,与其结为百事可哀的夫妻,倒不如相忘于江湖,留回忆无限。他这种欲行不得、欲罢不能的彷徨情绪,在一首七律诗中做了表达:
何处停侬油壁车,西泠终古即天涯。捣莲煮麝春情断,转绿回黄妄意赊。
玳瑁窗虚延冷月,芭蕉叶卷抱秋花。伤心怕向妆台照,瘦尽朱颜只自嗟。
传说钱塘名妓苏小小曾坐油壁车与恋人相会,死后葬于杭州西湖西泠桥畔。苏曼殊以苏小小喻花雪南,问,你的油壁车停在什么地方了呢?我俩终会天涯梦断,西泠终古,然而恋情难断,犹如莲虽捣烂而丝不断,麝已煮沸而香不灭……
还别说苏曼殊的精神境界,就这才情,也够让一般人自惭形秽。
民国肇始,北洋当道,政治依旧腐败,孙中山极力奔走要“打倒军阀”。苏曼殊对前途极为悲观,终日逛妓院、喝花酒,收到稿费便呼朋唤友,千金用若泥沙。只是他饮食无度,肠胃又不好,是医院常客。1918年5月,时年35岁的苏曼殊在病榻上完成了他传世的最后一部爱情作品《非梦记》,留一句:“但念东岛老母,一切有情,都无挂碍。”随即去世。
和尚走后,除了几只粗陋的箱子和一些胭脂香囊,竟一无所有,其身后事也是由汪精卫等人料理。设灵堂的时候,许多校书头戴白花前来吊唁,个个颜色悲戚。苏曼殊去世6年后,孙中山先生出资千金,将其遗骨迁葬于杭州西湖孤山,与名妓苏小小朝夕相伴。民国一代妙僧,便以如此的姿势走入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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