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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国民党远征军后裔邓贤书写抗战史,无可替代
书写1938年花园口决堤,直面民族之殇和家国之痛
对蒋介石和汪精卫的政治斗争、侵华日军内部的矛盾有深度剖析
抗战史的必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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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淞沪抗战失败南京陷落;徐州战事失利,国民党军队全线撤退;日本侵略军闪电般占领豫北、豫东,郑州失守,武汉危在旦夕……抗战局势不断恶化,国民党内部的矛盾也日趋尖锐。1938年,蒋介石下令花园口决堤,“以水代兵”,黄泛区变成天然屏障,千万中原百姓为此或为鱼鳖,或为饿殍,流离失所……抗战作家邓贤的爷爷,是大裕华纱厂的老板,著名的民族企业家,这部作品通过家族企业在抗战中的颠沛流离,直面民族之殇,书写1938年花园口决堤的前因后果以及中原的激烈抗战,其中穿插了邓贤祖父如何在国破家亡下将产业转移到重庆,以及蒋介石、汪精卫的政治斗争,侵华日军当局的内部矛盾,汪精卫投靠日本人的前因后果等等。史料严谨扎实,叙述独树一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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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邓贤,中国当代著名作家。生于1953年,四川成都人。云南大学中文系毕业,曾在云南边疆当知青七年。1982年开始文学创作,主要作品有长篇纪实文学《中国知青梦》《落日》《天堂之门》《流浪金三角》《中国知青终结》等。出版有《邓贤文集》,作品多次获国家及地方政府文学奖,并被译成日文、英文等在国外出版。曾多次获“五个一工程奖”“徐迟报告文学奖”等各级各类奖项,作品被译成日文、英文等在国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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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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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一本海外出版的回忆录披露,促使汪精卫出走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那个致命枪伤,因为汪意识到自己来日无多,所以下决心孤注一掷,完成脱离国民政府的历史性转变。我们权且把这种说法当作一家之言,因为抗战以来汪精卫伤势恶化、健康每况愈下确实是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实。
这天早餐时令汪精卫气急败坏的却不是枪伤,而是当天的新闻。
打开报纸,各种欢庆胜利的新闻标题一齐沸腾,比如《我英勇军机空袭日本九州,轰炸机投下百万份传单》《豫东我军大捷》《大本营下令:活捉土肥原,全歼第十四师团》等等,有的报纸干脆推出喜气洋洋的套红号外,好像抗战马上就要胜利一样。
汪精卫的胃口立刻被这些新闻标题填满了。
对这位国民党魁、“和谈派”领袖来说,战场上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敏感神经,都将关系他在党内的地位和权力。阴沉着脸的汪精卫连一口牛奶都没顾得上喝就匆匆赶往国民党中央机关临时驻地,紧急召集中政委常委会讨论局势。
在国民党内,汪、蒋争斗势如水火,核心问题当然是权力之争。相比于军人出身的铁腕统治者蒋介石,一向以民主政治家自居的汪精卫反其道而行之,大唱和平高调,大打和谈牌。他的理论是:无论谈判也好,亲日也好,一切皆是手段,只有和平才是目的。古往今来,“不战而屈人之兵”难道不是政治家的最高境界么?为什么只有打仗才是爱国主义呢?但是全面升级的中日战争就像一辆失控的马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完全背离当初他与蒋介石达成“边打边谈”的抗战共识。对此汪精卫的主张十分明确,中国绝无打赢战争的可能,中日实力相差悬殊,所以必须对日妥协,蒋介石必须下台,避免亡党亡国的历史悲剧。
中常委气喘吁吁地赶来开会,他们一进门才看见,不是蒋总裁而是汪副总裁召集的会议,有人神情明显怠慢许多。在国民党内,“拥蒋派”阵营远比“拥汪派”强大,如果他们反对,即使汪精卫签署的文件也没有用,等于一纸空文。还有一些靠边站的国民党元老,他们反对蒋介石并不等于拥护汪精卫。在抗战问题上,许多人还是认可军事抵抗的。
会议开始,汪精卫精神抖擞,将演说家的雄辩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他阐述的观点是必须停止或者延缓战争步伐,大力推动和谈进程,这是抗战的惟一出路。因为觉醒的中国迟早会变得强大起来,但是达到这个目的需要时间,怎样获得宝贵的和平发展时间呢?除了谈判别无选择。等到中国强大起来,日本人自然会把侵略的土地乖乖地退还中国。
汪精卫认为,所谓长期抗战不是三五十年而是一两百年或者更长时间的事。中国国力贫弱,但是五千年文化传统却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无论元代的蒙古人还是清朝的满族人,他们的铁骑不是都被无所不在的中国文化所包容、同化和消灭了吗?所以国人不要过于畏惧日本入侵,如果中日两国融合,究竟谁改造谁难道不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吗?
中政会经过争吵终于达成一个决议,就是要求江对岸的军委会必须对前线战局作出说明,重申重大军事行动须经中政会批准,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对抗党中央,否则将严肃追究其政治责任。汪精卫还对紧随左右的中宣部长周佛海指示说:以党治国,以党权制军权,这是要害,你们要加紧宣传……权力之争向来都是中国政治的核心,是原则问题,我们决不能让步。我还要直接对广大党员演讲,向他们指出不要被蒋介石牵着鼻子走,抗战不能只有枪杆子,更要有一个健全的大脑,否则就会抗战误国!
1938年春夏之交,汪精卫及其追随者利用手中大权不遗余力地制造舆论,公开鼓吹“和平救国论”和“抗战误国论”,在民族救亡大潮中掀起一股颇具欺骗性的黑色逆流。
4
2005年,抗战老人孙绍朴如约与我在成都一家茶馆见面。
采访抗战老人孙绍朴(88岁)孙老亲身参加过豫东战役
这是个阴霾的春日,湿漉漉的空气令人压抑,但是出现在我面前的孙老却精神矍铄。孙老同多数四川人一样,个子不高,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黢黑精瘦,目光炯炯有神,完全不像八十八岁的高龄老人。
孙老是四川资中人,抗战爆发那年刚好满二十岁,在成都市中心著名的春熙路百货庄做学徒。国民政府来川招兵,民众在春熙路拉起横幅热烈响应,文艺队员在台上演戏唱歌,大学生演讲鼓动,台下的人群热血沸腾,孙绍朴一冲动就报名当了兵。老人说,当场报名的青年有三十多人,都是春熙路上的店员学徒,俨然结成一个抗战救国的“春熙帮”。“德龙布匹庄”的伙计卿仕恒是他的老乡,平时跟他要好,报名下来两人都心情激动。孙老说,他们参加的是“出川抗日义勇军”,是大名鼎鼎的中央军胡宗南第一军,不是地方部队。成都民众开大会为新兵壮行,女学生登台献花,新兵披红挂彩,那份荣耀就跟中状元差不多。报馆记者前来采访,又是拍照又是请他们发表感言,新兵个个热血沸腾,说了许多豪言壮语,都登在那时的报纸上。
出发那天是十二月中旬,前线刚好传来首都南京沦陷的噩耗,给新兵出征蒙上一层悲壮色彩。新兵从成都步行到重庆登船,又经水路来到大城市汉口,受训的地名叫阳罗镇。孙老文化不高,但是记忆力惊人,他自豪地告诉我,中央军的装备在当时首屈一指:每班有一挺轻机枪,连有重机枪,团有迫击炮。他扳着指头回忆说:士兵每人一支中正式步枪,二百发子弹,两枚木柄手榴弹,一把十字镐,一把工兵铲。还有洋瓷碗,一条毯子,但是没有水壶。冬天一套棉衣,夏季两套单衣,没有鞋,自家打草鞋穿。当兵一月六元钱军饷,比在百货庄当伙计还多呢,那时候一元钱可买三十二斤大米。
我问有没有钢盔?孙老摇头说:日本兵有钢盔,中国兵没有。我说您知道德式师吗?他说不知道。我说雨衣呢?他答没有。我问下雨怎么办?他说淋着呗。那时候打仗天天死人,哪里还顾得上下雨?
教官训练极严格,比如瞄准必须屏住呼吸,射击三点一线,立、卧、跪姿一练就是多半天。冲锋得猫着腰,刺杀要快、准、狠,过障碍、跳木马、匍匐前进样样都不能马虎。尤其令孙老自豪的是,他扔手榴弹是全连冠军,能扔五六十米,顶得上一门迫击炮。
转眼到了五月,上级下达紧急命令,新兵结束受训,从汉口火车站登车开赴豫东增援。孙老记得很清楚,上战场这一天艳阳高照,马路两旁的红木棉和大树杜鹃开得热烈灿烂,汉口民众敲锣打鼓载歌载舞地欢送子弟兵出征,令他们再次激动自豪和热血沸腾了一回。新兵营是清一色四川兵,共有五百多人,编为三个连。“春熙帮”编在第一连第一排,排长祝伯均少尉,四川资阳人,黄埔军校毕业,是他们军旅生涯中的第一位正式长官。
随着车轮嘎嘎转动,繁华的城市和美好的和平生活被留在身后,北方战场和枪炮声越来越近,战争这头食人妖魔就要向新兵显露出狰狞面目来。
另一位现居成都的退休火车司机,八十九岁的陈定化老人对我说: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我在汉口江岸机务段做司炉工,有一天上面来了命令,所有机车都集中往京汉铁路和陇海铁路运送军队。那些军人多极了,简直成千上万,还有各种坦克、大炮、武器和弹药粮食,没日没夜地运……人人都知道,这是打大仗,保家卫国啊!日本鬼子已经打到河南,侵略半个中国,不把他们赶走行吗?那时候我们铁路工人憋足一股劲,实在累得不行了就趴在锅炉跟前打个盹,接着干活儿……就这样把几十万军队全都运上了前线。
我同意一句经典的战争总结:兵民是胜利之本。有了四万万民众拥护,还有什么样的敌人不能打败,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不能克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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