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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抗日题材长篇小说。
2.从甲午战争到抗战胜利,半世纪沧桑风云;家族往事映衬历史大事件。
3.作品以我国晚清、民国时期的著名文化界、实业界人物(张謇、秋瑾、章 太炎等)为原型,讲述中华儿女在求富、自强、追求民族独立道路上的艰难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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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部反映1895-1945年间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一部长篇小说。“泛沧海”是一首在太湖岸边流行的曲子,但喜欢这首曲子的人,却生在一个特殊的年代。“抗日”是太湖岸边世代耕读的章氏一家三代人的最大主题:第一代人参与甲午海战、马关谈判,第二代人参与“五四运动”、亲历“九一八”,第三代人则坚持八年抗战,一家三代20多口人,男女老少,心怀国恨家仇。全书主角是章氏三兄弟(家海、家湖、家河)、和他们的家人、爱人、朋友、乡亲们(如湖匪玉凌秋、江水谣、革命志士杜扬等)命运的悲欢离合。全书充盈着苍凉悲壮的史诗感,谋篇恢宏,剪裁缜密,结构紧凑巧妙,情节起伏跌宕,文笔凝重典雅,是近年来长篇小说创作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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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耿彦钦,生于1962年的燕赵女子,自1981年大学毕业就在文化宣传部门工作,终日游走在现实和自设的精神世界。每次走过繁华,内心却是一片蛮荒。她决心在现实中变成一粒尘埃,让世人忽视她的存在;让心情成为平湖,不起半点微澜。而在心中,却要做厚土,在宽阔的心怀,成长出挺拔参天的大树;让心海翻卷起惊涛骇浪,呼啸成海一如草原上的苍狼。于是,她用文字来修饰自己的世界,书写被掩饰的精神追求,借助中长篇小说《别为堕落寻找理由》、《谁让政治含情脉脉》、《院校激情》、《剑胆琴心》等,讲述自己浓到化不开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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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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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
前 曲
第一章 远行的男人
第二章 千里赴考
第三章 状元及第
第四章 家国情怀
第五章 马关"议和"
第六章 为国招魂
第七章 思变
第八章 湖匪状元
第九章 乱世天堂
第十章 岂止是商战
第十一章 心在长大
第十二章 游学东洋
第十三章 你承担的岂止是个人命运
第十四章 停不下的脚步
第十五章 舍身喂虎
第十六章 凛然正道
第十七章 朽,何其速
第十八章 光复
下册
第十九章 新桃换旧符
第二十章 倾情苏绣
第二十一章 人生若如初相见
第二十二章 本是同根生
第二十三章 立,何其难
第二十四章 村落主义
第二十五章 胜国败局
第二十六章 爱国的心一定要强大
第二十七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
第二十八章 我要飞得更高
第二十九章 谁是谁的风景
第三十章 死亡也叫重生
第三十一章 弟兄仨
第三十二章 狼的觊觎
第三十三章 章家抗战
第三十四章 战争与爱情
第三十五章 一寸江山一寸血
第三十六章 沧海横流
后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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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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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二十年,春节刚过,阳光暖洋洋的,走在江南的阳光下,就像有一双女人的小手,脉脉柔和地抚摸着脸颊,酥软洋溢,舒服极了。
太湖孤山岛有一座乾隆年间修建的老房子,老房子的山墙修得又厚又高,任你有什么飞檐走壁的本领也不可能翻越上去。脊檐的曲线流畅飘逸,就像飘在云端的水墨画。正是上午,一束光线从木格子窗户里照射进来,均匀地洒在身材婀娜、眉目清婉凌厉的玉凌秋身上。她是太湖湖匪“秋水帮”首领,年仅十八岁。江水谣深邃透明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师妹,时刻等待着她的召唤。
玉凌秋麻利地将秀脚往长凳子上一踹,小快刀往方桌上一拍,亮着金质小嗓说:“大年初五,在太湖水道劫下江南头名举子章家海——”说完,将羊脂玉笛往头顶一举说:“动手信号,听我一曲《泛沧海》。
章家祖训
大年初五一大早,苏溪古镇已经春雨霏霏了,运河两岸的垂柳朦胧出浅浅的新绿,氤氲着岸上的白墙灰瓦封火脊,远远看去,如水墨画般渲染着江南的淡雅、飘逸和含蓄。
街河岸,一个普通的石库门楣上,镶嵌着隶书砖雕 “耕读传家”,它日复一日,平和低调地对视着不断变幻的运河图景。
走进窄小的石库门,是豁然开阔的门厅,门厅上方是一组组精致的吉祥砖雕,显示着主人平生的愿望和殷实内敛的秉性。他们恪守 “耕读传家”的家风,读圣贤书,耕百年田,种千年桑,行万里商,以敏锐、开放、执着的姿态,走出苏溪、闯进上海、走向世界。
此时,石库门内的男丁们列队走进家祠。列祖列宗的牌位有序排开,案几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樟木箱子,箱子里盛着章家蚕丝和参加世界博览会获得的一等奖证书。这是章家籍以扩大蚕丝生意、走向广阔世界的通行证。
站在祖祠外面的阮氏望着高高的门槛、望着门槛内儿子孤独一排站立在祖宗面前,心里泛出一阵酸楚。她觉得,无论怎么说,她都比不过和她比肩而立的周氏嫂子,周氏的夫君还在,周氏有三个儿子、而且个个聪慧过人。而自己呢,夫君早逝,只有独子。她不敢和妯娌站在一起,这样会增加她内心无限的痛楚,但是,她又无法逃避这种必须的比肩,这就是现实。尽管大伯子章如山从来没有让弟媳妇一家受过半点委屈。
周氏将油布伞往阮氏头顶举了举,油布伞上的雨珠儿掉下来,几滴掉在周氏棉袄上,几滴落在了阮氏鞋尖上。阮氏几分不满地看了一眼周氏,跺了跺小脚。周氏只当没看到,轻言细语地说:“这雨下的就像扯不断的蚕丝。”
正当壮年的章如山带领他的子侄神情庄重地面对祖宗画像齐声朗诵:勤俭修业、明敏鼎新、厚德格物、经世济民。家训朗诵完毕,长子章家海上前一步,郑重地盖上樟木箱,高举头顶,深施一礼。章家海的弟弟章家湖、章家河,堂弟章家水随之施礼,然后转身跟随章如山走出家祠。
周氏在祠堂门口迎着丈夫和儿子们说:“祖宗保佑你们一路顺利。”
妹妹章家溪一副公子打扮,她身穿长衫,头戴瓜皮小帽,精神亢爽地走出闺房,低头跟在兄长后面往外走。
堂兄章家水拽住章家溪说:“家溪,你穿一身不男不女的衣服,要学花木兰呀?”
章家溪一甩袖子,小声嘟囔说:“水哥不要多嘴。”
章家水撇撇嘴说:“打扮啥样也变不成公子,还是安心做绣娘吧。”
章家溪揶揄说:“你虽是公子,丰神气相却是女子。当太监都不用装小嗓子的。”
章如山突然站在女儿面前,虎着脸说:“不像话,赶紧把衣服换了,老老实实跟你妈学女红去。”
章家水趁机说:“大伯,别为难妹妹了,她的心思哪是女红啊。”
章家溪抢白说:“是不是关你啥事儿?”
章家水听罢,神情沮丧地说:“当然不关我事儿。我知道,章家水从来就不是你们大屋里的人。”
章家溪说:“水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心胸小的像针眼儿,压根就不像章家的男人。”
章如山上前打了章家溪一掌:“说什么呢你,家水就是你亲哥哥——”章家溪捂着脸,用惊讶的眼睛看着爹爹问:“爹,你打我?”章如山说:“不许你这样和阿水说话。”
章家水撇嘴“哼”了一声,嘟囔说:“让你说我。”
二哥章家湖过来拉住妹妹劝说道:“家溪,告诉你不要和他计较偏要计较,让爹生气了吧?”
章家溪赌气说:“是水哥说话阴阳怪气。”
章家海安慰妹妹说:“妹妹可以和大哥、二哥、三哥计较,就是不要和水哥计较。晓得了?”
章家湖不满地说:“大哥,就因为家水是叔家的孤儿,爹妈才偏他,不然就他那神经兮兮的小样,我早收拾他了。”
三弟章家河却说:“水哥从小没了爹,怪可怜的,我们就让着他吧。”
周氏说:“还是三儿最懂事儿。你们兄弟几个路上要互相照应,别招惹是非。”
章家水的母亲阮氏拉着儿子,对章如山说:“大哥,我舍不得让儿子去学水师。”
章家水挣开母亲的手说:“妈,我跟着哥哥弟弟出去长见识,有什么不好的。”
阮氏舍不得地说:“你一双写字画画的手,怎么能摸枪动炮呢?”
章家水不耐烦了:“整天写写画画,更不像男人、更被人笑话了。”
章家海拍拍章家水的肩膀说:“弟弟一双丹青手,让人羡慕都来不及呢,哪个笑话了?我觉得,男人当兵有种,能写会画有情。挺好的。”
阮氏偷偷往章家水手心里塞了两个金元宝,小声说:“妈拦不住你,在外面别委屈自己啊。”
章家溪拽住妈的胳膊央求说:“妈,你和爹说说让我去上海读书呗。”
周氏亲亲地说:“妈就你一个闺女,不想在家陪妈呀?”
章家海对母亲说:“妈,有机会也让妹妹出去读书吧,私塾里的东西不够人读的。”
周氏对章家海说:“你们是男孩子,家溪是女孩儿,不一样的。家海,那进京赶考的证证可带好了?”
章家海拍了拍胸脯说:“贴着心呢,放心吧。这次恩科会试,孩儿定考个状元回来见您。”
周氏摸摸章家海的脸,疼爱地说:“没人让你得状元,考个进士及第也行啊。章家几代耕读经商,缺的就是朝廷给的功名利禄呀。”
章家海自信地说:“妈,儿子一定能为章家谋个大功名。”
周氏笑着掏出一个荷包递给章家海说:“家海,这是梅庄梅姑娘绣的梅海荷包,你看这针脚多细密,手艺多精致。梅家说,等你考完回来,就答应办婚事了。”
章家水踮着脚伸长脖子过来看伯母手里的荷包。阮氏阴着脸把章家水拽到一边说:“看什么,那是章家海未婚媳妇绣的,和你没关系。”
章家水辩解说:“没关系就不能看看了?我喜欢荷包上的梅海图。”
阮氏恨恨地说:“喜欢也是白喜欢,轮不上你看。”
章家水小声嘟囔说:“那也说不定呀。”
章家海抚摸着荷包,从心里喜欢绣工精美的梅海图,可是他却摇头说:“我还没见过梅姑娘呢,办什么婚事?”
周氏嗔怪地说:“你这孩子,没成亲哪能见面呢。我打听了,梅姑娘模样俊,打小跟妈学女红,心灵手巧,聪慧过人。”
章家海哄着妈说:“行啊妈,等你儿子金榜题名时,咱就洞房花烛夜。”
周氏笑了:“妈妈等着你的喜讯。你们小哥几个,都要好好用功。”
章家河说:“妈放心,我和水哥到了江南水师学堂一定好好读书,广方言馆的外文功课也不会落下。”
周氏慈爱地说:“家河最乖了。”
章家湖拎着两个行李箱说:“还别说,多亏这几年在广方言馆学外语,不然我到了法国连话都不会说。”
章家海说:“是父亲想得长远。”
章家湖说:“这回,咱家的恒信丝就要随我走出苏溪,走向欧洲了。另外,我还带了太湖西山的碧螺春、宜兴的紫砂壶、景德镇的瓷器,都是洋人喜欢的,也是最赚钱的物件。”
章家溪笑着说:“二哥,你真是个买卖精。在法国开杂货铺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去给你当老板娘。”
章家湖说:“好,等二哥安顿好了就给你写信。”
章家水催促说:“别啰嗦了,赶紧走吧,不然路上遇到湖匪就麻烦了。”
阮氏赶紧“呸呸呸”,责怪说:“你这孩子,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章家海安慰说:“婶,说说而已,没事儿的。放心吧。”
章如山拎着一个小皮箱过来说:“走吧孩子们。”
一家人从石库门里走出来,周氏和章家溪、阮氏站在街河岸上,依依不舍地看着远行的男人们跳上自家的商船。船上的男人和岸上的女人都挥着手,心儿随着哗哗的流水,泛起层层涟漪。
送走丈夫和几个儿子,周氏拉着章家溪来到佛堂,说:“家溪,跪下给你爹和哥哥们祈福平安吧。”
章家溪嘴里嘀咕着说:“妈,你一天三拜八叨叨,菩萨都烦你了。”
周氏耐心地说:“好话要时时说,好事要天天做。菩萨最慈悲,不会烦的。”
芦苇荡里有人吹奏《泛沧海》
章家的商船沿着古运河航道缓缓驶出苏溪古镇,走过十几里水路后,前面便是绣乡梅庄了。
商船行走在绣乡古镇的河道里,风雅俊朗的章家海手执苏绫折扇站在船头,悠闲地欣赏着沿河两岸的风景。白墙青瓦、水阜沿廊,花桥卷门、雕窗画坊、酒肆茶幌诉说着梅庄的恬淡和繁盛。
章家湖凑过来,对章家海说:“大哥,这就是梅庄,没过门的嫂子会不会在桃堤柳岸目送情郎呀?”
章家海白了弟弟一眼说:“我又没见过人家。送不送的我怎么知道?”
章家水说:“伯母说了,梅姑娘长得端庄秀气,是当地出名的绣娘,肯定很好看。”
三弟章家河兴奋地说:“大哥,我等着秋后放假的时候,就回家闹你和嫂子的洞房了。”
章家海摸摸三弟的小帽说:“别老想着闹洞房,到了水师学堂好好读书,俗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
章家河笑着说:“知道。”
章家湖指着一处“若君绣坊”叫道:“大哥你看那儿。”众人顺着章家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河岸廊下悬挂一幅四时风景扇面“寻梅烹雪”,一位身穿蓝梅裙裾的女子,正对河而坐,静默地刺绣。
章家海被岸上的风景吸引着,不由得高声吟诵道:“真是‘一夜春来柳如是,两岸风雅梅若君’啊。”
低头刺绣的女子便是梅若君,她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转身抬头清爽地“哎”了一声,穿过梅红柳绿望去,隐隐看到一位风华少年从眼前飘然走过。
章家海循声望去,只见岸上女子清雅静美,甚是好看,他送上一个灿烂的微笑,挥挥手,随着船儿飘然而去。
章家水感叹说:“寻梅烹雪?好图画、好景致啊。”
章家海说:“家水不仅有一双丹青手,还有一双发现美景的眼睛。”
章家湖说:“呵呵,说白了,家水就是一个好色之徒。”
章家水一梗脖子说:“谁是好色之徒呀?”
章家湖笑道:“家水你好没情调。丹青就是色彩,你喜丹青,难道不是好色之徒?”
章家河对章家水说:“二哥是开你玩笑呢。”
章家水嘴一撅说:“他说我好色之徒,就是骂我、欺负我。”
章家湖挽了挽袖子说:“我欺负你干嘛?我欺负家河也不欺负你呀。”
章家河笑着说:“二哥也就说说,他才不会欺负我们呢。在私塾学堂,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不都是二哥挺身而出保护你?”
章如山喝道:“你们几个在船头招摇什么?都给我坐船仓里面来。”
章家海拉住几个兄弟说:“走走走,回仓里面去。”
章家的船很快穿过梅庄, 前面就是太湖的万顷荻塘了。初春的荻塘残存着去冬的芦苇,飘逸着轻盈的芦花。风儿拂过,泛起无边的金色波浪,而新长出的芦笛碧绿亭亭,秀美娇嫩。船驶进荻塘蜿蜒狭窄的水道,湖鸟扑棱棱飞过货船,胆大的湖鸟落在船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章如山坐在船舱内,望着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深邃的眼睛里又闪现出当年和父亲、弟弟驾船闯上海贩丝的经历。那次他们遇上湖匪,父亲为了保护两个儿子坠湖身亡,弟弟为了掩护大哥挡住了湖匪的飞刀。父亲死了、弟弟死了,只有自己凫水潜进芦苇荡活了下来。每次想到弟弟为自己而死,想到父亲为家族殒命,他就伤心、就痛心。荻塘是他不愿面对但又必须面对的水路。这次带着四个子侄过芦苇荡,自然更加小心。
章家海看着两岸起伏的芦苇,听着船外啾啾的鸟鸣,坐不住了,他对父亲说:“爹,我到船头去看看风景。”
章如山阴沉着脸说:“太湖水道绵延几十里,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还没看够啊?”
章家海笑着说:“太湖每天都是新的,我天天都想看。”
章如山嘱咐道:“你们哥几个警觉着点,这是太湖,经常有湖匪出没。”
章家湖不以为然地说:“爹,他湖匪劫财呀还是劫色呀?我们船上又没女子, 也没带什么银子。劫的哪门子船呀?”
章家海说:“爹,春天万物竟发,湖里风景这么好,我就看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也不等父亲答应,径直走出船舱。章家海扶着船舷探着身子、伸长脖子对着湖鸟儿吹口哨,湖鸟儿也唧唧的冲他叫起来,躲在船舱内的章家湖看大哥专心致志逗鸟,冲着鸟儿投出一颗石子,鸟儿受了惊吓,扑楞楞飞走了。
章家海对冲舱里喝道:“小二,给我滚出来。”
章家湖笑呵呵地走出船舱,对大哥说:“你对一只鸟儿钟什么情啊?”
章家海指着飞走的湖鸟说:“那鸟和我卿卿我我,我为什么不能钟情?”
章家湖调侃说:“大哥呀,有本事和梅家小姐卿卿我我,和一只鸟儿亲热,你以为它是鸟人啊?”
章家海说:“鸟儿也懂人语。”
章家湖神秘地说:“大哥,听说太湖里的女湖匪妩媚妖冶却心狠手辣,有时候还能变成湖鸟诱骗男人呢。”
章家海摇头说:“我听说那女湖匪虽然长得青面獠牙像个母夜叉,却是菩萨心肠。”
章家湖摆摆手说:“咱俩的观点总是冰火两重天。”
章家海叮嘱弟弟说:“家湖,法国讲自由主义,你去了可不能随心所欲啊。”
章家湖说:“大哥,章家祖训都刻到我骨头上了,到天涯海角我都记着。”
章家水走出来,探究地问:“大哥二哥说啥呢?”
章家湖瞥了一眼章家水说:“说章家祖训呢。”
这时候,芦苇深处传来悠扬悦耳的笛音,笛声在芦苇荡飞扬着,时而昂扬飘逸、时而温婉悠长,让寂静的万顷荻塘顿显生机。章家海侧耳细听,赞叹说:“此乐妙哉。”
章家湖问:“这是什么曲子?”
章家海说:“昆曲曲牌‘泛沧海’。想必这吹笛人定是飘逸俊美,书生意气、才华横溢的少年。三弟,拿我的洞箫来,看我与他同奏一曲。”
章家河在舱内应声:“好嘞,拿来了。”
章家水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哼,吹吧,把湖匪招引过来就不吹了。”
章家河不以为然地说:“这么优美的笛声,怎么会招来湖匪呢?”
章家河将洞箫递给大哥,章家海从缎筒中抽出洞箫,叉开双脚,站立船头,让细小的春风吹起他飘逸的牙色长袍。他深吻了洞箫,吸一口气,随着芦苇荡中的音律昂首吹奏。此时此刻,玉笛、洞箫合奏的“泛沧海”在芦苇荡回响着,引得水鸥和鸣、飞鹭起舞、鱼沉雁落、芦苇婆娑。整船的人沉浸在“泛沧海”的美妙世界之中……
就在章家海沉溺于笛箫合奏的曼妙时刻,从水道两边的芦苇荡里突然冒出十几条小船,将章家的船团团围住,还没等章家海回过神来,十几个湖匪跳上货船,小匪过江雁夺过章家海的箫管,马明军、江水谣等人麻利地将章家海和章家水架上小船。只听江水谣扔下一声:“十天之内拿五万两银子赎人——”便打个响哨,瞬间消失在茫茫荻塘中。
仅仅几分钟,一场劫持便发生、发展并结束了,令章如山思虑不及、反击不及、躲闪不及,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湖匪太狡猾了。”
章家湖愤然抄起长枪说:“爹,我到芦苇荡救大哥和家水去。”
章如山双手一拦说:“胡闹,湖匪是有备而来。”
章家河在船舱转了一圈,慌张地说:“爹,恒信丝和获奖证书不见了。”
章如山诧异地问:“不见了?”
章家河对爹说:“爹,回苏溪召集乡团剿匪吧?”
章如山蹙了蹙双眉,压低声音说:“不,继续去上海。”
又一阵玉笛响起,是昆曲曲牌“平沙落雁”。笛声充满了闲适和满足的情绪,只是缺了洞箫和鸣。
听着笛声,章如山嘴角轻轻一蔑,喊了一声:“开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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