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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是一个失忆女主无心惹桃花的故事。
皇甫乐珠醒来后——
师父好久不见,什么?!我曾和师父表过白?!徒儿罪该万死!
这位美男,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什么?他是邻国的储君!
四皇子召见所为何事?什么?四皇子你要嫁给我?
苍天!失忆不可怕,可怕的是惹了遍地桃花,我只想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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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个失忆女主无心惹桃花的故事。
读者:“失忆这么狗血的桥段已经不流行好吗!差评!OUT!”
但是!如果这位失忆的女主准备混过一生,却发现仇家蜂拥而至,原来自己曾是个贪财好色臭名昭著的恶女呢?(剧情反转好快!)如果这个恶女坐拥一后院的美男,而且美男们个个大有来头……是不是还有那么点小期待?
皇甫乐珠醒来后——
师父好久不见,神马?!我曾和师父表过白?!徒儿罪该万死!
这位美男,为什么一直跟着我,谁把他领走好吗!神马?他是邻国的储君!
四皇子召见所为何事?神马?四皇子你要嫁给我?而且圣旨已经下了?!微臣不敢娶啊!
隔壁的花魁,媚眼抛一天了是几个意思,我们很熟吗?神马?我曾经对你始乱终弃?!
离煜,这真的是我吗?啊!为什么连离煜看我的眼神也那么暧昧?为什么我连贴身护卫都不放过啊啊啊!
失忆的皇甫乐珠崩溃了:“你们城里人真会玩。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只想做一个好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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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冷亦蓝,女,八零后知名期刊写手,短篇见于各大青春杂志,曾出版《小仙下凡谈恋爱》四本一系列长篇小说。擅长古风、悬疑惊悚、萌系校园等类型,文风多变,故事以情节见长,文风类型萌虐结合,笑中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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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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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忆国师万人烦
第二章 美男如云看花眼
第三章 一路出行一路险
第四章 虎穴龙潭绽红莲
第五章 故人归来君不在
第六章 玉人不知何时归
第七章 一朝梦醒从头来
第八章 只愿与君长相守
第九章 幕后黑手终败露
第十章 山穷水绝疑无路
番外:喜服
第十一章 旧巢不见故人归
番外:细作
第十二章 得失只在一线间
番外:空谷幽兰
第十三章 尘埃落定终如愿
番外: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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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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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忆国师万人烦
潮湿的空气吸进胸口,鼻端充斥着满满的陌生气味呛进肺里,我低低地咳了一声,醒了过来。
四处都在摇晃,耳边传来略显嘈杂的动静,我心生疑惑:我……是在哪里?
“手脚要快。这儿离镜心湖还有一炷香的功夫。”
“放心。已经出了王府,没人知道她在马车里。”
刻意压低的声音被达达的马蹄声踏得细碎,对话的人似乎是两个,与我隔着一层什么似的,再下面的对话越发低下去,渐渐不可闻。
我试着睁开双眼,却仍在黑暗之中,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双眼被什么蒙住了,嘴也塞了布条,带着点马粪味儿的抹布熏得我有点恶心,几次轻微的干呕被我生生止住,本能地想伸手拿掉,却发觉自己的两手被死死地捆在身后,连脚也绑得紧紧绷绷。我试着弯曲双腿,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连着,随之艰难地挪动,双脚向那东西伸过去,冰冷坚硬的触感通过赤裸的双脚告诉我那是石头。
我被绑架了!眼睛被蒙、手脚被捆,脚上还坠着一块大石头!而且这还马不停蹄要往什么湖赶去……不,这已经不是绑架了,分明就是谋杀好吧!
你们想要什么直说啊!虽然我不一定给……但不至于要杀了我吧!
苍天大地叔叔阿姨我到底是得罪了谁!我,我……
哎,等一下,我是谁?
这个有力的问题好像棒槌似的狠狠击中了我,我把脑汁绞了又绞,挤了又挤,脑子都快被自己严刑拷打成饺子馅了,对于这个深刻而严肃的问题仍然完全没有头绪。
这个残酷的现实狠狠地打中了我:
我、失、忆、了。
就在我脑海一片白茫茫大雪真干净的时候,我又听见外面断断续续的对话:
“李兄不必愧疚,这恶人该有此报。”
“赵兄弟,她不管怎样也是……那般尊贵的人。若被查出我你我所为,恐怕圣上必然要诛九族……”
我这条命竟然这么值钱?不值得你们为我铤而走险啊!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借着马车的颠簸,我试图来个鲤鱼打挺扭转乾坤,谁想石头顺势翻滚上我的脚踝,我一声闷哼,眼泪润湿了布条。
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啊……
“没人会知道!你我行事滴水不漏,万勿有此担忧!再说,就算被查出又怎样?这种十恶不赦的神棍,杀她一千遍都不够!我们是为民除害,必将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我听得欲哭无泪:二位兄台可是认错人了?
我用力回想记忆中来这里最后的场景,却仍是朦朦胧胧一片。等着被谋杀的滋味好像一头猪被绑好了,那边屠户说对不起你再等一下刀还没太准备好然后没完没了地在那儿磨刀不停……
“还有多远?”这位兄台,你问的就是我想问的。
“拐过这树丛,就是镜心湖。这恶人深谙武功,虽然被缚也下了足够的药量,但也要小心些。”
武功?我么?被这人一提点,我似乎觉得逃生这事儿有了希望,黑暗中也升起了一丝曙光。
马车悠悠转停,脚步声犹犹豫豫地从马车门那边传来,然后传来金属碰撞声,貌似是钥匙开锁的声音。在打开三道锁之后,门被小心翼翼地,缓缓地拉开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仍却保持着僵直的姿势,死猪般一动不动。
“药效应是还没有过。”
“慢。此人生性狡猾,不可掉以轻心。”
两人的语气很谨慎,屏气凝神了半晌,却谁都没有行动。他们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我都被料理成这幅样子了,二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静待了一会后,小心翼翼地跳上马车,一人扶头,一人抬脚,把我从车上搬了下来。
我嗅到湿润的水汽,不远处传来瀑布的水声,我被抬着听见水声越来越大,应该是越来越靠近水边,不禁在心里喊了一声糟:妈妈咪呀,今天真的要被做成粽子喂鱼么?
我是应该来个鲤鱼打挺垂死挣扎呢还是僵尸回魂拔地而起?正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忽而听到头顶朗然的笑声:
“哟,二位是在处理尸体?我好像来迟了一步呢!”
大哥你谁啊?是帮他们处理尸体还是帮尸体处理他们?
“什么人!”那两人迅速拔出武器,严阵以待。我被重重地仍在了地上,腰间一块小石头硌得我疼出了眼泪。
“好人。”那人的声音从高处落到低处,我几乎没有听到一丝落地的声响,好像猫一样,稳健、灵巧,骨骼柔韧结实,轻功了得,武艺高强。
奇怪,我为什么能听得出来?!还概括得如此专业!
那两人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惶恐:“你……想做什么?”
“不想死的就马上滚,我可以装作没看到你们。”那人的声音抑扬顿挫,比普通男子高一度,带着些慵懒的口吻,听起来很舒服。
然后我听到有些慌乱的脚步声,骏马长啸,马车飞也似的跑开,四处再度安静下来。
安静的间隙,我听见一阵异常轻微的窸窣声,与刚才那位出现的人声音不同,这细微至极的声响我只能捕捉到一瞬,本能的聆听告诉我那来自两位绝顶高手。
这里到底还有多少人啊!能一口气跑出来给我看看吗!
“你还真沉得住气啊。”刚才那个慵懒的声音慢慢靠近,摘下蒙住我眼睛的布条,“不愧是珠玑国师,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还在伺机而动。若不是我刚刚打断他们,那两个小角色,恐怕早就没了小命了。”
大哥你开玩笑吧?差点没了小命的那个是我才对啊!我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怎么,不屑看我?”那人的语气陡然冷了下来,“不肯见我最后一面么?”
什么最后一面?大哥你要领便当了么?我好奇地睁开眼,月光从我背后射过来,照亮了我面前人的脸。
长久黑夜之后,眼前掠过的第一道光芒。
我并没有看到他脸的全部,面前的男子蒙了面,只剩下一双泛着水泽的眸子,瀑布般顺滑闪亮的长发披在肩上,他在看我,眼睛似乎是弯成了月牙似的笑,可那双波光旖旎的眼睛中,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笑意。
不,这人不是朋友!
杀气!我分明从他的眼中读到危险的信号,脑中警铃大作,没有思索,身体先一步回应,一口气自然沉入丹田,整个人从地上弹跳了起来,被绑的双脚连着石头向后跳出一丈开外,再看我原来躺着的地方,插着一串密集的飞镖,借着月光映照,寒光闪烁。
“呵。高手就是高手,即使被牢牢捆住也能躲开我的暗器。”他用手轻轻掠了一下耳边微乱的发丝,莲花瓣似的手指在月下散发着莹莹的光亮,他向我走近了几步,我看到他穿着彩色衣衫,长腿宽肩,薄衫下露出半截腰身,结实白净,盈盈一握。
“素闻国师贪财无德,酒色成性,今晚如此危急关头仍死性不改。”那双风情美目中的光芒又寒了几分,“如此这般色迷迷地盯着男人的眼睛,真该挖出来!”
银光一闪,杀气掠着四周的草木为之一凛,我看到铺天盖地的光芒朝我飞来,下意识地聚集了全身力气,“砰”地一声,束缚我的绳索被挣断,我举起脚边的大石朝他扔去,身子随着石头飞跃的轨迹,冲过了漫天银雨。
他后退两步,双手接住了石头,我翻身落下,借着力道踢向对方小腿,他撒手将石头砸下,我向后弯下腰,双手撑地,以两腿进攻,他连连后退,双手一时间竟然不及我腿上的功夫。
他被我毫无悬念地踢中了胸口,趔趄几步,捂着胸口,气息紊乱,但那熊熊燃烧的杀气却没有半分减少:
“今日是我败了……但下次,皇甫乐珠,我必取你性命!”
“哎,等一下!”我向前几步朝他伸出手,“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
这句话来不及说完,他轻蔑地看我一眼,挥手掷下一颗弹丸,我忙向后跳出几步,与此同时,黄紫色的烟雾弥漫四处,我连连咳嗽几声,无限沮丧地坐在湖边——
恩公别走,我只想问个路而已!谁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啊!
我万念俱灰地坐在湖边,借着月光,看向湖水里自己的倒影。
湖水里有一张神情茫然的脸,谈不上太好看,但似乎是看久了也蛮顺眼的五官,一头长发被盘起,青丝上缀满了各种饰品,沉甸甸的凭空增加了几斤分量。
嗯,冲着这一头土豪首饰,我定然非富即贵。怪不得刚才两位杀手说杀了我后果或许很严重,对了,刚才那位帅哥不是说我是什么猪国师……
什么猪来着……我叹息一声,为自己的浆糊脑子而悲伤得无法自抑。湖边水声漕漼,林间狼嚎阵阵,冷风嗖嗖吹来,寒意直透骨髓,我蹲在湖边,委屈无限,揪着草皮嚎啕大哭起来。
“主子?!”身后有男人的声音犹疑地响起。
我马上跳了起来,摆开要大战一场的架势,一双拳头隔空击打:“又是来杀我的吗!来啊!老娘怕你么!我弄死你!”
对方上前走了几步,隐在黑暗中的脸慢慢浮现在月色之下,看到那人脸的时候我稍稍愣了愣神,安静了一会,试探性地唤他一声:
“兄台,是敌是友?”
来人明显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 “主子,你说什么?”
蛮不错的一张脸,一双眼睛更是神采奕奕,可惜仍是唤不起我的一点印象。
“主子!”他扶着剑“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离煜救主来迟,罪该万死!请主子责罚!”
我犹疑地看着他,心中不确定这位自称离煜的人是敌是友,他见我这幅迷离的表情,一双眉头微蹙起来:“主子,莫不是那对禽兽兄弟给你下了什么迷蚀心智的药?”
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敌人。他对我恭敬有加,言语之中的关切从眼中流露出来,发自内心,而非演戏。
“你别过来。”看他担忧地伸出手要扶我起来,我警觉地后退,如此警告道。
“主子……真的是连我都不记得了么?”离煜眼中,一抹伤痛隐隐掠过,但很快又被那威严的精光取代,他定定地看着我,双膝跪在草丛间,将剑扔得远远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声音低沉地说道:
“刚刚欲谋害主子的两个戏子已经被我擒拿,他们被捆在不远处的马车里,主子回去尽可严刑拷打追问幕后黑手。这次在二公主王府令主子险些遭难,是离煜的失职,我愿承受一切责罚。只是……主子别这样吓我,让我以为,你是真的被迷蚀了心智了。”
他言辞恳切,说话之间,眼中有泪光闪烁,无论我怎么观察,这人也不像是骗我的。
难道他真的是我忠诚不二的侍从么?不如从他身上套些话来尽量恢复记忆吧。
我想了想,换了一副泰然的表情,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刚刚有人装作朋友,结果却是要取我性命,幸亏我反应快……”我看见他脸上有惊讶的表情,话锋一转,“那些就不说了。我怎知你是不是真的离煜?若是别人假冒的可怎么办?”
他连连点头,“主子心思缜密,是离煜蠢钝了。您若有疑虑尽管来问!”
我笑了笑,态度很和煦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离煜见我笑了,神情欣慰了许多:“我十四岁那年家乡遭灾,幸好得主子好心收留,跟随您六载有余,一直是主子的贴身护卫。”
话题打开了。离煜滔滔不绝地跟我讲起了自己的身世,又讲了许多关于我的事情,我也就慢慢地套他的话,涉及了许多问题诸如我住哪里?在别人看是怎样的人?你又如何看我?我有哪些擅长的本领?
接下来的时间,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以十分委婉的语气向我传达这样一个事实:我名叫皇甫乐珠,是个人渣。
在这个国度,因为女子生育而备受尊崇,东曦国的国君是世袭的女帝,女子地位高于男子,一般奉行一妻一夫制,但倘若富贵人家里,一妻多夫也是有的,但像我这样没有聘下男子就拥有众多面首的女子,实在不多见。
据离煜介绍,我是上任国师皇甫妤的女儿,皇甫家世代以术士为生,颇受朝廷倚重,十年前皇甫妤驾鹤西去,国师之位一直空缺,直到女帝召见我之后,我便成为了这东曦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师。我五岁被送到鸣鹤观修行,修行包括读书论道,武功修炼甚至于一些不为人知的秘术。离煜说我武功不俗,但授业恩师很是神秘,我也从来不对外人透露。十五岁时,我结束了出家生涯,在东曦国最大的商业城市——络城里开了一家青楼,内有美貌男子数十人,生意颇好,赚得了第一桶金。又遇上几年水灾蝗灾,我无良无德,靠倒卖粮食哄抬物价又赚了几笔,竟然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富豪。但我没有就此满足,开始用钱修建神祠,成了四家神祠的主人,此间到处吹嘘自己拥有无边法力,可知前后五百年,可呼风唤雨,后来被女帝召见,密谈一晚之后拜为国师言听计从,并御赐封号“珠玑”。在这国家我当了三年国师,这三年来,大兴土木修建庙宇,加赋税徭役,前阵子又大拍女帝马屁,为赞其功高盖世,在都城繁京修建百尺雕像,令百姓怨声载道。
离煜的措辞已经非常委婉,同时他又跟我淡淡渗透了皇甫乐珠生性风流,阅美男无数,感情生活混乱到一塌糊涂,在东曦国,女性王公贵族们但凡听说皇甫乐珠来了,都会把自己的老公捂得严严实实的以免染指。
防火防盗防珠玑,这是东曦国的一句谚语。
真有点……无地自容呢。
在一个时辰的谈话结束之后,离煜把我带回到马车之中,掀起帘子,两个男子被捆成粽子放倒面前,正是刚刚要把我绑架打算落入湖中的一对歹人。
我坐进去,离煜驾车。马车不太宽敞,我不得不把脚抬起来放在他们身上。这俩人相貌还算斯文白净,但此时他们口中塞着布条,眼神中满是惊恐,身体绷紧如弦,似乎只要我动一下,他们就能应声折断。
我非常理解。如果此时我被绑着放在一个变态色魔面前,估计我的表现,不会比这两个家伙好。
“两位,放松,放松一点啊。”我挤出了一个露牙的笑容,“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
二人神色越发紧张起来,见此状况,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伸手将他们嘴上的布条揭开,“以前过往……我都不记得了。今天的事,我也不会追究。一会到了地方我就放你们走……”
两人脸色大变,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在一个点头的功夫,二人嘴角几乎同时流出深红色的血液,我听见他们囫囵不清的声音:
“……不信你……”
“……坏事做尽……”
若干话语中我只能大概分辨出这几个词,看着他们口中汹涌的鲜血,我吓得大喊前面驾车的离煜:“来人啊!这是怎么了——”
车子很快停下了,离煜飞也似的跳进了马车,他看到躺在马车里的二人,探了探他们的鼻息,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二人又要谋害主子……主子果然厉害,几句话语就探得他们幕后主使,还做出他们畏罪自杀的假象。”
我欲哭无泪:“我什么都没做啊……”
他脸上有笑意:“是的,是的,主子什么都没做。”
大哥你那副了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离煜没有再跟我搭话,而是手脚麻利地将两尸体摞在一起抗了出去,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才回来,进了马车,旁若无人地脱起衣服来。
“呃,你……”
男女毕竟有别,他对我如此毫无忌讳,凭着我失忆前的行事风格来看,难不成,他……也是我众多面首之一?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离煜已经脱掉了外面的黑衣,露出藏蓝色的衣服,他将黑衣卷了几卷,把马车里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出去了。
呃,貌似是我想多了?
我看到荒野上燃起光亮的火焰,不远处的身影用树枝翻了几翻,那火焰汹涌燃烧之后,慢慢地归于一片星星点点的平静。
离煜飞身跑回驾起车来,他轻盈矫健的身影,好像拂过暗夜的蝙蝠。
天已经很晚了。我坐在马车里,挑开竹帘看外面繁星点点——挤挤挨挨、大大小小如一盘打碎的珍珠,镶嵌在深蓝色的苍穹上,好像名贵的珍宝。
我打了个哈欠,慢慢地倚靠在窗口,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硬邦邦的床榻上,离煜似乎等我醒来有阵子了,马上就跟我禀报了件紧急事情。
我在二公主府上不告而别的事情尽人皆知。他说,那天在酒席上我被两个姿色平庸的戏子勾搭出去后便一去不返,他沿着马车痕迹一路追踪,先寻到了那两个家伙,他稍施压力对方就把我的地点告诉了他。对于其他人,他们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无缘由离席的事情还是让二公主颇为不快,戏班子失踪了两个男子,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两个人被皇甫乐珠收进专养面首的别院了。
皇甫乐珠的别院,是个奇妙而神秘的地方。据说那里是聚集了无数美男子的地方,有珍馐无数,美酒无尽,酒池肉林之间,到处是俊美如仙的男子……一般男人进了那个别院,若不谈贞操之事,其实不必有太大压力,一般大约三四个月左右就会被赶出去,还会领一笔颇为丰厚的遣散费作为补偿。
其实我对这个别院是非常好奇的……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去跟二公主解释清楚,毕竟,二公主夜珍作为女帝的接班人,几乎是没有悬念的设置。女帝有两女三子,大公主年幼夭折,二女顺位担任皇储,我以后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务必要拉近与她的关系。
“二公主邀主子去府上一叙。”离煜低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呃……”我感觉后背的冷汗刷刷地流淌下来,踉跄几步抚着额头做头痛状,“小煜,我忽然不舒服,身体难受得厉害,公主那边,你能不能替我……”
“主子想临阵脱逃,恐怕不好吧。”离煜微蹙了眉头,目光朗朗地看着我,“夜珍骄奢刁蛮的性情是出了名的,她最爱面子,城府极深,若是记恨了一个人,那恐怕就是一辈子。”
我差点摔在地上,幸好他及时搀扶住我,我倚靠着他的手臂,心中敲起了小鼓:“容我再……想想……”
我是真的一万个不想去啊!现在的我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
“主子是担心……”离煜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吹得我耳朵痒痒的,“昨晚中了歹人的迷药,忘了些事情,不好对二公主交代吗?”
我心中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抬眼望向他的眼睛。那真是一双好眼,黑白分明如棋子似的,明明是那样弯着微笑的眼眸,却带着点不动声色的暗敛精光。
我看不透那双眼,心中一时间觉得没有底来,便低下头,声音很低地回道:“是。你真是深懂我心。”
“若是担心这个,主子大可放心。”他一手紧紧地揽住我的肩膀,嘴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耳朵,“有我在,自会护你周全。”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好像一阵寒风,穿过我的身体直击内心,一股寒意,无法控制地自心底而来,爬满全身。
二公主的宅邸宽敞气派,后花园的湖心亭中,她轻轻地摇着手中的团扇,相貌丑陋的侍女炮制出两盏香气袅袅的花茶,她苍白的玉手端起来,先是嗅了嗅味道,才绽开微笑,轻启朱唇啜饮了一口。尝罢了香茶,她看着我不住地笑,眉宇里都是舒畅的春风。
就算我跟她不熟也看得出来这位姐姐此时此刻,非常非常地高兴。
“一世风流的珠玑国师这是怎么了?”她用团扇掩住了口,眼睛弯成了月牙。
“嗯!啊啊啊!哼——”我口齿不清地嚷着没人能听懂的话语,脸涨得通红,双拳紧握,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
“主子不要动怒,身体要紧。”身后的离煜声音中满是担忧,他声音悲切地对夜珍公主说道,“昨晚若不是主子喝多了几杯,怎会着了那两个小人的道。”
“我是听说了……”夜珍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小手轻轻地抚上我肿如猪头的脸,在我一声惨叫之后忙缩回了手,啧啧叹息道,“珠珠武功高强,怎么就阴沟里翻船了呢!”
“还不是消骨蚀心散。”离煜也附和着叹息,“那二人说什么要惩恶扬善替天行道……将主子打了一顿不算,知道主子吃了姜就浑身红肿说不出话来,硬是给她灌下整整一大壶姜茶……”
“噗——”这一次,夜珍终是没有控制住笑,一口花茶喷在我的脸上,她忙扯了手帕给我擦拭,“抱歉抱歉,珠珠别介意……”在我如杀猪般惊天动地的声音之下再次缩回了手。
“可恨让那二人逃了。”离煜愤恨地攥紧拳头,“若被我寻到,我非要把他们碎尸万段不可!”
“我也派人去查找了那二人,不过戏班主说他们不知去向。”夜珍终于严肃了下来,放下茶盏,“也是了,竟然如此对待我国国师,他们哪敢留在繁京?你放心,”她握住了我猪蹄般的手,“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我眼中含泪,连连点头,不是感动,是因为她实在是捏疼了我。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最怕姜,摸了皮肤红肿,吃了全身起红疹子,而在离煜给我灌下一大壶姜茶之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整个身体都肿了起来,尤其是哪一张好像煮熟了的萝卜般肿得透明的脸……要不是这一身藏青色的特色服饰和夸张繁复到无以复加的首饰作为识别标志,估计就是我亲妈都认不出来。
幸好夜珍见了我这副模样心情大好,大发善心地叫我早点回去修休养,她自会通秉皇上,最近一月都不必上朝觐见了。
这结果实在是太好,我总算没有白遭罪。我一瘸一拐地慢慢往外走,走过假山,山下池塘对面盛开着一树灿烂繁盛的紫色花朵,一个人背对着我绾头发,本就稍淡的发色,在阳光下看起来带着些棕色,好像上等绸缎般泛着光泽,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刺眼,让我一时间转不开视线。
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停下动作,放下长发,忽然转过头来看我。
我看到了一双目光清澈的桃花眼,旖旎多姿,风情万种。拥有如此颠倒众生眼睛的主人,竟是一位男子。
他皮肤白嫩得堪比剥皮的鸡蛋,一阵风来得正好,那头刚刚放下的长发随之飘逸舞蹈,风吹散了他头顶树梢的落英纷纷,细碎的紫色花瓣向我扑来,我不自觉地伸出手,刚好有一片落在掌心。
美人就在水边花下,长发与花朵共舞,那馨香的气息将我萦绕,我合拢了手掌。
他看了看我,便微笑了:“皇甫国师?”
他竟然认识我?在我跟猪头没分别的状态下?我差点跌入池塘,掩饰不住满脸的窘迫,“呃哦啊恩哈哈?”
对了……我还是不能说话……这样也好,免去不少见面寒暄的尴尬。
美人愣了愣,一边拂去身上的细碎花瓣一边绕过池塘向我走来,他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我一番:“这次又是哪位侠士为民除害?”
果然……又是一位讨厌我的冤家……我就知道我走到哪里都是被唾骂憎恨的角色,美人对我三笑留情一见倾心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在我这个人身上出现。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好像拨去云雾的冰山露出本来的面目,不怒自威的冰冷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我不会放过对你做这种事的人。”
我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了。没想到他顿了顿,又蹦出下半句来:
“竟然先我一步对你做出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他!”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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