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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在欺骗无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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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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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林成君九岁那年,上天给她被冷落的荒谬童年派来个大哥哥。
这个大哥哥下了个饵,她就一步步咬上了钩。
“你跟我哥真的是好朋友吗?”
“嗯。”
“陆哥哥,你送我一只鸽子吧,我保证好好对它。”
“回去问问你们老师,鸽子的量词是什么,然后再来找我要。”
“既然有九十分、满分存在,就说明有人是可以做到的。”陆仁洲激她,“你觉得自己会比别人差?”
“我是不比别人差……”
“如果你能靠自己考到八十分,下次我就让你见识一次真正的赛鸽。”
陆仁洲单手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利用身高将她困在自己的身前。
声音低沉压着怒气,“这么疼你,还讨厌我?”
偶尔她也有能反击的时刻。
成君划拉游过去抱住游泳圈,然后笑眯眯指着他光裸的上半身,“腹肌。”
陆仁洲还没下水,就被狠狠呛了一下。被调戏了?
“陆哥哥,你腿借我枕一下,我要躺下看星星。”
但这个人,让她无趣的年少生活熠熠生辉,给她鼓励、勇气、关怀,和爱。
“以后不要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让自己受伤。”
“成君,有句话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很棒,真的。”
“我不讨厌你,成君,我很喜欢你。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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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八百里(晋江笔名:大排骨)
生于海边的旱鸭子,白羊座,个性却很慢热。喜欢在嘈杂但无关的环境里看书码字,每晚睡前是大脑最活跃的时刻,童年最大的梦想是当上丐帮帮主,手擒打狗棒,统领群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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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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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001
第一章 卖小孩的哥哥 003
第二章 那年你的温柔 018
第三章 不畏惧的勇气 035
第四章 彼端的世界 058
第五章 那点心思 070
第六章 长大的姑娘 083
第七章 欠我的愿望 114
第八章 你的袒护 130
第九章 我的小伎俩 143
第十章 劫后重生 164
第十一章 我的试探 177
第十二章 不知道的事 193
第十三章 差之毫厘 209
第十四章 配得上他 233
第十五章 我的初吻 255
第十六章 甜腻腻的 268
第十七章 最好的爱情 284
番外剧场篇 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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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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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卖小孩的哥哥
林成君抱着书包,坐在江林市嘉屿区警局的走廊,对面是两个戴着手铐的中年大叔。
成君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里还是紧张的,她瞪大眼睛,神情专注地听大叔聊天。
“你怎么进来的?”大叔甲问。
大叔乙摸摸嘴角的伤,“打人,你呢?”
“赌钱。”大叔甲打了个哈欠。
“玩什么?”
“牌九。”大叔甲啐一口,“妈的,老子这手也能摸到至尊宝,热乎劲还没过就被人按住了,真他娘的倒霉!”
“哎哟,那是挺倒霉的。”成君笑嘻嘻地插嘴道。
大叔甲“嗬”一声,“小鬼头,你懂什么?”
成君昂着头,“丁三配二四——绝配,我怎么不懂了?”
“哟,你还真懂!”大叔乙一脸惊讶,感兴趣地打量她,“你一个小孩,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离家出走来的!”
……
成君正跟大叔聊得热火朝天,先前带她回警局的警察阿姨看见了,立刻叫她名字,“那谁,林成君小朋友,你过来,不要坐那边。”
成君跟两位大叔惺惺相惜一阵,高高兴兴地坐到警察阿姨指定的位置。
警察阿姨告诉她,还没联系上她的家长,让她坐着不要乱跑。交代完,她就忙着去处理其他事。成君一个人干坐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寒假作业,摊在办公桌上,开始埋头认真地抄答案。
等她抄到第二单元的时候,一抬眼,发现天已经暗下来了。她摸摸肚子,在局子里逛了一圈,找到早已忘记她存在的警察阿姨说:“阿姨,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家?我饿了!”
柜台前的陆仁洲长指握着笔正在填表,闻言抬起头,一眼就瞧见小女孩,和她说话时漏风的牙床。小丫头瘦瘦小小的,追在女民警后面喊饿。她穿着偏大的红色大衣,松松垮垮的,袖子胡乱卷了几圈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还小,刚开始他以为她只有六七岁。
女民警一拍额头,“哎呀,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等等啊,我把这位哥哥的事情处理完,就给你弄吃的。”
陆仁洲交完罚款,被民警告知还不能马上走,于是出去打了个电话。走廊的风有点大,他站了一会儿,回到办公室,背对着一张无人的办公桌坐下。
他是过来捞人的,寝室兄弟为情所困,在酒吧酗酒斗殴还被抓。虽然他几乎不住寝室,但跟他们关系都不错,又是本地人,所以室长打电话麻烦他跑一趟。
才坐下没一会儿,陆仁洲就听到身后“呼噜呼噜”很夸张的声音,他顺着声源看过去,是那个毛茸茸的小女孩。陆仁洲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词是毛茸茸,她明明绑着一个长长的马尾,不安分地一甩一甩的。
小丫头巴在办公桌前,抱着一桶泡面,心无旁骛吃得正欢,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大概是太辣了,一边吃一边龇着嘴吸气,嘴唇也是红红的。
林成君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忙里偷闲抬眼回视过去,只看了一眼,又埋头喝了一大口汤。肚子总算不叫了,她扬扬下巴问对面眼带戏谑的人,“你看什么?”
陆仁洲抬起一只手,用拇指点点自己左边的嘴角示意她。成君一抹嘴,顺着他的视线扫一眼地上的书包和黑色塑料袋,又问:“有什么好看的!”
陆仁洲问:“走丢了?”
“别乱说,我是打人进来的!看,脸上都是伤!”成君指着脸上被林小光抓破的眼角,然后继续扬下巴,“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陆仁洲本来等得挺无聊的,看小丫头扭了两下身子,坐进椅子里准备长谈的意思,就逗逗她,“卖小孩。”
“真的?一个小孩多少钱?”成君听了,眼睛一亮。
“看情况。”他说,“得分好看不好看,聪明不聪明。”
林成君扯扯衣襟,骄傲地推荐自己,“那你看看我能卖多少?”
陆仁洲慢慢勾起唇角,“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还能在警局把我卖了?”成君“嘁”了一声,还嘲笑这大人的智商,“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你都没戴手铐,一看就是骗我玩的。”
“那你还跟我聊这么久?”
“我无聊啊。”
陆仁洲失笑,弄了半天,原来他才是被逗的那个。
成君歪着头打量陆仁洲,他穿着一件深色大衣,姿态悠闲地靠在椅子里,衬得人更加高大俊朗。成君总觉得,宽大的椅子让他一坐,瞬间显得好小好小……
这时候的陆仁洲英挺中还带着些许少年尚未褪尽的青涩,是那种处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独特清秀的气质。他留着简单得不能更单调的板寸,眼眸漆黑透亮,鼻梁挺直,一张脸在炽光灯下白皙干净,笑起来特别好看。成君看着看着也慢慢眯起眼睛,笑起来。
这时,那位女民警快步走过来,拍拍她的脑袋,“吃好了没?吃好了我送你回家。”
小丫头立马跳下来,动作麻利地收拾桌上的书本。手上提着一个寻常的黑色塑料袋,挎出一副逛街扫货的模样,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他道别,“卖小孩的哥哥,再见!”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冬夜里,陆仁洲顺路来警局捞人的时候,无聊地跟一个无聊的小女孩进行了一次更加无聊的交谈。
再见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到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姑娘。
陆仁洲处理完警局的事情,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直接去了叶家。这天正是叶家爷爷的寿辰,只是这几年大概因为叶爷爷身体不好的缘故,叶家从不在这天办宴会。陆叶两家关系亲近,所以陆父每年都会在这天送上一份礼。今天,陆仁洲是代忙得无暇他顾的父亲过来的。
陆仁洲正要抬手按铃,大门忽然从里面哗一下拉开。他愣了一下,低头,就看见一个小人儿气鼓鼓地站在门口,梗着脖子朝屋里喊:“真不巧,叶成程的爸妈跟我的一样!叶成程就是我哥!我亲哥!”
这可不就是警局那个无聊精怪的小女孩。
屋里不知什么东西摔碎了,紧接着传来叶奶奶杨兰淑充满怒气的声音,“叶成程姓叶,你姓林,你跟叶成程跟叶家没有半点关系!叶家不欢迎你,还不快滚!”
“我还不稀罕呢!叶家大浑蛋!”
林成君一心跟屋内人对战,没发现门口还愣着一个人。她怀里还抱着那个黑色袋子,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抠,不一会儿就抠出一个大洞,露出里头一件浅绿色的衣服。
喊完那句话,林成君转身没头没脑推开身后挡路的,撒腿就要往外跑。谁知还没冲出去,就让人一把抓住,强制刹车。
小姑娘劲不大,陆仁洲扣住她不停挥舞的爪子,抬起另一只手,居高临下按在她头顶,“别乱跑!”这里是别墅区,天黑后根本打不到车回市区,一个小女孩在这里乱跑,实在危险。
林成君被罩住,在原地撅着屁股不管不顾挣扎几圈,好不容易扛住头顶有力的大手恨恨仰头,看清陆仁洲后也不由一愣,随后就瞪着他,用力去掰他的手指,“放开我!”
林成君徒劳无功地掐他的手,眼圈慢慢红起来,只是怎么也不见掉泪。
陆仁洲扣着她的手腕直起腰,看着屋里追出来的叶成程。随手将礼物捡起来递给叶成程,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
叶成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仁洲耸耸肩,松开成君的手。成君一抹眼睛,转身拔腿又跑,边跑边骂:“大坏蛋!全是大坏蛋!”
叶成程追上去拖住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丫头总算不跑了,站在原地继续气鼓鼓的。
陆仁洲看她的表情,倒有点想笑了。
叶成程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跟陆仁洲开口,“老陆,你…帮我个忙吧。”
“……”
“我奶奶现在在气头上,我又走不开,总不能让她一个孩子大半夜在外面跑。”叶成程跟他商量,“今晚能不能让她先住你郊区那,我明天来接她。”
“一个小丫头你就让她跟着陌生人走?”陆仁洲挑挑眉尖。
“让她一个人住酒店也不安全。”叶成程尴尬地抿抿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
最后林成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她就被叶成程硬塞进这个看起来有点冷淡的哥哥车里,跟着他回家。成君坐上车了,还眨着眼巴在车窗上,“哥,万一他真是卖小孩的怎么办?你就这么把我扔给别人?”
陆仁洲伸手将她按回座位上,“离家出走的小孩,没人敢要,你放心!”
陆仁洲发动车子,别墅区的路灯一盏盏向后退,窗外柔和的光滑过他清隽的侧脸。成君适应了一下,很快侧过身子看着他的脸在光影中忽隐忽现,好奇地问:““陆、陆?”
“陆仁洲。”
“你跟我哥真的是好朋友吗?”
“嗯。”
“那你说明天我哥真的会来接我吗?”
陆仁洲随口答应,“你乖乖听话他就会来。”
成君嗤笑一声,“你真以为在哄三岁小孩啊?”
“……”
陆仁洲不清楚她跟叶家什么瓜葛,只是叶家对待一个小孩的态度,着实令他诧异。好在这小丫头真是忘性很大的孩子,刚刚情绪那么激动,这会儿又被随便塞给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也没见她有害怕不适。陆仁洲就当顺手多照看了一下朋友家的小动物,反正难度,应该,不大吧……
林成君也不认生,坐在副座上看窗外的夜景,时不时地回头跟他说句话。虽然大多数时候是自说自话,不过想想她在警局挺自在的样子,陆仁洲也不觉得奇怪了。
等陆仁洲把车停在院子里时,小丫头已经靠在车门上呼呼大睡。陆仁洲伸手在她肩膀上推了两下,她嘟囔一句,歪头继续睡。
他无奈地看了一会儿后,下车走到副座,把她的书包挂到自己肩上。小书包背在他身上还不到腰的地方,半吊在那,样子肯定有点滑稽,他抿了抿唇,为自己生出一种家长接孩子放学回家的错觉感到好笑。
陆仁洲摇摇头,弯下腰将小姑娘连同她的简易行李抱出来。因为动作不熟练,他抱着她直起腰时,林成君的头重重地磕到车顶,发出一声闷响。
陆仁洲动作一顿,卡在一半凝眸注意她的动静,不过成君只是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他肩头睡。
睡得可真沉,这样都弄不醒?陆仁洲用胳膊肘甩上车门,又用脚敲开自家大门后,在钟叔惊讶的神情下,抱着小丫头走进楼下的客卧。
成君的身体触到柔软的大床后,眼睛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
“醒了?”陆仁洲再一次卡住,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观察她。
成君迷茫地看着他,然后一抬脚,连着鞋子直接踹进被窝里,眼一闭,又没声儿了。
陆仁洲坐在床尾头疼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把她鞋袜脱掉。本来想把红大衣一起脱掉,但小丫头睡着了身子软趴趴的,东倒西歪,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放弃了。
钟叔站在门口见了,笑着走进来帮他,“你从哪里捡了个女娃娃回来?”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陆仁洲看了一眼床上,也是莫名其妙,“帮我煮点吃的,为了弄她回来,饭都还没吃。”
“你不是去叶家吗?怎么饭都没吃就跑回来了?”钟叔突然手下一顿,“这孩子不会是从叶家带回来的吧?”
“你知道什么?”陆仁洲扬扬下巴,“这小丫头一直说叶成程是她哥。”
“看来真是她,都长这么大了。”钟叔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惜了……
林成君折腾一天了,睡在陌生的床上,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她睁开眼,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一骨碌爬起来,坐在被子上,想了好一阵,才记起来昨晚跟着陆仁洲回家。
窗帘没拉紧,林成君借着窗外的光线,环顾了一圈房间。房间不大,除了一个黑色板式衣柜,其他都是简单的纯白色,连窗帘也是那种厚重得可以遮光的浅白色料子,还好被子是蓝白条纹的。
成君撇撇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再捏捏被子,滚一圈,软软的,还挺舒服的。床头柜放着她的书包和衣服,正上方有一盏壁灯,就像她幻想中的阿拉丁神灯,她蹭过去伸手摸到开关,玩得不亦乐乎。
忽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脑袋杵在被子上。
她听到一种奇特的声音,一阵一阵参差不齐的叫声,伴随着扑棱棱的振翅声。
“咕——咕——咕咕——”,那浑厚的、悠远的叫声,那安定人心、温柔平静的力量。
命运的转折,奇妙之处往往就在于它的不期而至。
在她尚且冥顽不甚孤勇的年纪,就这么忽然出现了。而以她此时的年纪,显然未能意识到,这将会紧紧伴随她此后一生的声音,支撑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这个冬天安静清冷的早晨,林成君只觉辽阔空灵得不真实。
林成君跳下床,赤脚跑到窗户前,然后兴奋地尖叫一声跑出去。
成君跑进院子,一直退到大院门口,直到看清屋顶的人。她仰起头,惊讶地张着嘴,愣愣地站着。
天色朦胧,广袤无垠的空中,成群的鸽子盘旋在头顶,一圈一圈排成好几个环形。陆仁洲站在屋顶,眼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耀眼夺目摄人心魄。
他挥舞着一支红色旗子,扬扬手换了一个手势,那些鸽子迅速地又列成一个大大的方队。
成君既好奇鸽子是怎样在眨眼间变换队形,又想看清他是如何变魔术一样指挥这些鸽子。她的眼,明显已经应接不暇了。
陆仁洲听到楼下拍手的声音,低下头,看见小丫头光着脚,外套也没穿,就呆呆地望着他。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成君兴奋地请求,“你能再召唤一次吗?”
召唤?陆仁洲扬扬眉,小孩的用词真是奇怪。
小丫头期盼地仰着头,陆仁洲笑笑,将手中的红旗子放下,换了一把黑旗子,低下头,如墨的眼看向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是成君尚且看不懂的光彩。他提醒道:“看好了!”
他打了个奇怪的手势,举起黑旗向空中一指,所有的鸽子在那一瞬间,迅速地冲向高空,空气像被突然划破,空中顿时响起激昂鼓点般的振翅声,又不单是那种简单的风声,悦耳好听振奋人心。
鸽子本是多么生性温和的生灵,完成这种扶摇直上的动作,竟然甚为壮观。成君被剧烈地震撼住,惊奇已经无法准确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她“哈”地叫了一声,捂住嘴,陆仁洲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也能瞧见她那双亮晶晶的眼。
冬日迟来的太阳攀上枝头,一缕阳光从他身后扑上来,成君的眼里也缀满日光。她看不清陆仁洲脸上的表情,只见他放下旗子,声音含笑地问她:“想上来吗?”
这还用问,成君忙不迭地点头。
“先去把衣服和鞋子穿上。”
林成君二话不说一阵风似的闪进屋里,过了一会儿,又哒哒哒半踩着鞋跟蹦到院子中间,还没开口,就见陆仁洲用手点点左侧的方向。
林成君会意,转身找到楼梯,铁制的台阶只有单人宽,她扶着栏杆,哐哐哐地爬上去。
她一路跑过来,经过了很多间鸽舍,等站到他跟前时,陆仁洲不禁蹙眉,“你吓到它们了。”
他站在晨光里,皱着眉,语气里有一点点嗔怪,林成君觉得跟他的距离近了一些。这个哥哥小声嘀咕埋怨的样子比微微笑的时候,更让人舒服和亲近。
那感觉……就像天上的神仙走下来,伸手问你要手上的糖吃,是一种别样的邀请——邀请你成为他的朋友。
她仰起头,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那我喂它们吃东西?”
“已经吃过了。”
成君失望地踢脚尖,却又见陆仁洲在高处插了一面白旗,不一会儿鸽子便四散飞去。她急了,“怎么都走了?”
“放它们自己出去玩玩。”
“……那你让我上来做什么?”
陆仁洲不以为然,“你也可以下去。”
“那它们知道回来吗?”成君自动忽略他的话。
“当然,它们又不会离家出走。”陆仁洲呵呵笑,意有所指。
成君瞪了他一眼,见他转身弯腰走进一扇门,也追了过去,“……它们飞起来的声音真怪。”
陆仁洲走到一个窝前停下,随口问,“怎么怪了?”
“扑,特特特特特……”
陆仁洲笑了出来,斜睨了她一眼,“哪有那么难听。”
“就……”成君突然止住声音,又一次捂上嘴。
陆仁洲手里抓着一羽幼鸽,小小软软的,毛都没长全,眼睛还半合着。陆仁洲示意成君把饮水器开关拧开,他拢着幼鸽凑到饮水器下面,幼鸽喙部接触到水,竟然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喝。
“让我试试。”成君眼睛发光,两只手抓着陆仁洲的胳膊,激动地说,声音也不自觉低了几分。
陆仁洲低头观察幼鸽的动作,过了一会儿说:“把手伸过来。”
成君赶紧合住双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去。陆仁洲把幼鸽轻轻放到她手里,但是手掌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握着她的手腕,另一手轻轻托住她的小手,纠正她,“不要抓那么紧,小心淋到眼睛。”
成君屏住呼吸,眼睛盯着幼鸽,头都快趴到饮水机下面了。她抬头小声问:“要喝多少?”
“差不多了。”
成君立刻听话地把鸽子放回他手中,陆仁洲又换了新的一羽。两人安静地蹲在鸽舍里,直到把所有光秃秃的幼鸽喂完,阳光慢慢爬上屋顶,一点一点地在他们身后铺散开来,驱走了清晨的寒气,暖洋洋的很舒服。
成君好奇地盯着陆仁洲手上的动作,偶尔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譬如,“你见过鸽子尿尿吗”,还有“它没有毛是不是等于没穿衣服?咦,那不是裸奔嘛”。
陆仁洲觉得跟小孩子,特别是小女孩,在某些问题的沟通上,还是挺麻烦的……
喂完幼鸽,陆仁洲又进了另一间鸽舍,成君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门见,只见他一打开铁门,里边十几羽鸽子“咕咕咕”欢快地叫,有只颈间带蓝的白鸽甚至直接停到他肩上。
“为什么不把它们也放出去飞?”成君问。
陆仁洲抓了一把玉米递给她,自己转身动作娴熟地给每羽鸽子前的槽里添水,“这些刚参加完比赛,休息两天。”
“还有比赛?”
“嗯。”
“一定很好玩。”成君蹲在鸽舍中间,两只手摊开,学着“咕咕咕”叫了好久,也不见有鸽子落过来。她有些泄气地看着陆仁洲,陆仁洲笑得格外满意,“它们只认我。”
她的表情说不清是失望过一点,还是羡慕多一点。陆仁洲撒了一把玉米在地上,鸽子们齐涌上来,他笑着放了点花生粒在她手中,示意她再试试。
成君喜笑颜开,扭头看着地上的鸽子,神色庄严地学它们叫,“咕咕咕——”
陆仁洲见她不死心,也蹲下来,又一次从身侧托住她的手唤道,“咕——咕咕咕,过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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