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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作者非常关于通过文字营造一种清冷的氛围,不知不觉中就让读者深陷其中。小说语言干净、透彻、利落,作者的才气、灵气和对世情人物、人生情感的理解,在文中处处可见。本书不是以情节取胜的快餐式文字消费品,而是需要人用心去体悟,值得反复阅读的有生命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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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蛀空》是一部中短篇小说集,讲述一些人的情感世界,描写了人类疏离、空虚、苦闷的生存状态。她们企图用爱情唤起生活下去的欲望,可是爱情也成了一个个的幻影。比如《人和猫一样寂寞》中的人都是寂寞的,清秋一边回忆“恶魔”的爱情游戏,一边陷入“寂寞梧桐”心理研究圈套;梧桐寂寞地研究他的小白鼠和人类心理;乌然循环往复地跟路人交换秘密。比如《月白》中,母亲在情人离去后利用他的儿子月白想要得到财产的心理的疯狂报复,最终由大女儿扶疏了结了这一切,成全了月白与妹妹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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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月下, 80后女子,现居北京,自由撰稿人。多家报纸、杂志特约作者,《城市信报》专栏作家,出版长篇小说《你是笙歌我是夜》,短篇小说集《那些叫爱情的伤,我们总会痊愈的》《蛀空》,文化传记《倾我至诚 为你钟情:张国荣的影梦人生》《爱恨不如期:遗世独立张爱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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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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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人和猫一样寂寞
第三支玫瑰
风住尘香花已尽
当年的ABC
深绿色的毛线裤袜
在劫难逃
寂寞梧桐
在我的开始就是我的结束
月白
故事的终结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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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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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支玫瑰
告别白昼的灰,
夜色轻轻包围,
这世界正如你想要的那么黑,
霓虹里人影如鬼魅,
这城市隐约有种沦落的美,
只是夜再黑,
也能看见藏在角落的伤悲。
记得一个女作家说过:一个男人的世界里必须有两个女人,至少有两个,红玫瑰和白玫瑰。虞琼是我的第三支玫瑰,如果一定要用什么颜色来形容她,那就是黑色。
“我又被流放到孤岛上来了。”我在电话里对虞琼说。
“很不幸。”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来吗?我们一起到岛上去遛。”
“你自己也可以啊。”
“很滑的,我怕我会掉到水里再也出不来。”
“哦,原来是想拉我一起下水。”
“来吧,琼,真的,这里很适合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好吧,我到了你去接我。”
听了这句话,心差点从嘴里跳出来,我和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面。本来只是试探,却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心里有些害怕,然而这害怕又让人觉得舒服,就像偷偷做坏事的孩子,一边东张西望地惧怕着被人发现,一边又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的杰作,仿佛只有故作满脸忧愁才能压得住这满心欢喜,兴奋地到了半夜才睡去,却又被电话吵醒。
虞琼问:“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吗?我在睡觉啊。”
“哦,打扰你了,我是想再提醒你一下,明天记得去接我啊。”
“当然,当然。”
挂断了电话,恨自己在梦里的笑声都被她听了去。
我在岛上的宾馆帮她订了房,就是我隔壁的那一间。因为很喜欢一句台词,女主角问:“你在哪里?”男主角回答:“我在你隔壁。”我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我以为我今生都不会再有梦,虞琼的出现是上天额外的赏赐,我日渐麻木的心在她温婉灵动的语言里鲜活起来。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只有爱的滋润才能让枯竭萎缩的灵魂起死回生。
船靠了岸,一个熟悉的背影一闪便不见了,我被吓了一跳,然后就开始笑自己做贼心虚,安静怎么会来这孤岛呢?她才放不下家里那么多事情——安静是我的妻子。接着虞琼出现了,我忙迎上去。在以往的日子里,我想象了千百个见面的镜头,见到她的那一刻却是如此云淡风轻,就像两个分别了不久的老朋友再次重逢,很熟悉,也很温馨。
帮她提了背包,一路上说着行程里无关轻重的见闻向宾馆走去。我刻意指出帮她预定的房间,大概是为了显示一下正人君子的风范,然而这显示在我竭力掩饰的欢乐表情上委实好笑了。我们把行李安置好,就准备去食堂吃饭。她从小包里掏出一张船票,日期是10月17日,今天。折了两下放在枕头下,说要留个纪念。
我陪着她到岛上去遛,话题倒不如在网上聊天时多了,时常触碰到她游移不定的眼神,穿透一切却又对一切视而不见似的。
几块形状各异的岩石堆积在一处,旁边散落着一些小石块,我坐在岩石上,脚边水流淙淙,水里的石块已被冲击得很光滑,大大小小地零落开去,她踏着露出水面三分之一的石块向水里慢慢移动,我望着她越走越远,忽然惊醒,一边向她跑过去一边叫喊着制止,她回转身大笑起来,说:我只是想看看我能走多远。
打了个趔趄,我以为她要摔倒在水里了,却又站稳了。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寻找着回来的石块,蜿蜿蜒蜒的路程,蹒跚着走回来。
她仍旧在笑,看起来却并不像是开心。
她说:小时候算命先生说我的命就像一只猫,总是能轻捷地逃脱危险;长大了才知道,处处险境,逃跟不逃没什么区别。
我望着她,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有人说相信的人比较幸福,可是我怎么就相信不了呢?”
“相信什么?”我问。
“比如,你是爱我的。”
她大概看到了我错愕的表情,然后又笑起来,“只是玩笑,不必当真。”她松开我的手,独自走到岸上去,坐在岩石上,仿佛很累似的。
“一切纯属巧合,真的。”她说。
“你是指……相遇吗?”
“是的,相遇,相遇也是巧合。”她并不看我,只望着远方。
太阳沉甸甸地向下坠,像一个红色的湿晕,待它完全沉到水里去了,西天便只剩下了古铜色的霞光,光秃秃的树枝一样延伸开去。
她坐在霞光里,塑了一层金色,很美,是那种沦落的美。
就这样玩了几天,眼看着她就要回去了,心里像缺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失落。
晚上,她要回房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在后面抱住她,鬼使神差一样。她在我的怀里颤了一下,我轻吻她的头发,她的脖颈,希望她能转过脸来。她没有。
我抚摸着她,扳过她的脸,狂乱地亲吻着。她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鸟在我强硬的臂膀里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
我的手从她的颈部向下摸,那薄如蝉翼的衫子像被吸铁石吸走了一样在她身上一件件剥落。我俯在她的身上,亲吻着她的身体,却有冰冷透明的液体在她的脸上渗出,我不是很清楚她为什么会流眼泪,眼泪与那样淡漠的脸很不相宜,然而她却真的哭泣起来,无声无息的,我的心也开始阵阵的绞痛,我想到了她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想到了死亡。一大段一大段的哀吟像孤独的猫头鹰在深夜里哭泣,我从她悲哀的眼睛里觉察到那哭泣来自我的嘴里,不禁诧异了。为了不至于在这痛苦里窒息,我拼命地把自己嵌进她的皮肤里,用身体的疼痛来驱除心灵上的痛苦,遗忘明天,明天的明天,竭力地让自己专注到这一刻上来……
我在幽暗的森林里狂奔,狂奔,只为了能找到她,我唯一的琼。我看到她坐在风和日丽的山谷中,鸟语花香,她望着我微笑,然后我们一起飞翔,巡回在这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极乐世界,就像泡在泡沫充盈的海水里,没有形状,不可比拟。
一抹鲜红的血如娇艳的玫瑰盛放在白色的床单上,我爱惜着琼痉挛般的疼痛。
早晨我醒来,虞琼已经不在身边,我叫了几声,仍旧没有回音,她不会像电视里常有的剧情一样不告而别了吧,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我在岛上遛,真的很滑。”
我惊了一下,想起昨天她那副恍惚的神情,赶紧披衣下床,跑到外面去找她。
她站在那里,像要飞起来一样张着两只手臂摇摇晃晃地走在水中的岩石上。看到了我,笑着往回走。“我只是想知道我能走多远。”
我本来是想大声斥责她一顿的,看到她这个样子,只得温和地说:“回去吧,先吃早餐。”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不吃早餐的吗?”她望着远处,孩子气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憧憬。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她很无辜,我想告诉她,其实我什么都给不了她,却说不出口。我想,其实我不必说什么就已彼此明了,她是懂得的,她懂得那晚的哭泣,是绝望。似乎这种心照不宣对我是一种莫大的折磨,所以我仍旧想说,想把事实血淋淋地摆出来,摆在我们面前,残忍地横起那道不可逾越的沟渠。
“不吃早餐很容易老的。”我说。
“没关系,快一点老,快一点死,这样在我的有生之年就可以有你一直在。”
她见我不说话就转过头来,斜睨着眼睛望着我:“你不喜欢老了的我吧?”
“不,琼是永远年轻的。”我伸手拂开她脸上的头发。
“永远年轻的只是你的梦,不是我。”她幽幽地叹着气,仿佛一下子从小孩儿变成一个迟暮的女人了。
我实在无法忍受她的神经质,她的神经质给我一种恐惧感,她随时都会消失,突然地,就再也找不到了。我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爱我,一种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涌上来。扑向她,吮着她冰凉的嘴唇,叫喊、咒骂,维护着我自以为是的爱情。她闭了眼,任我猛烈的动作肆意摆布,脚底石块咯吱咯吱地响。
有时候妻子打电话来,我告诉虞琼是她的电话,虞琼就轻笑着走出去,其实我是希望她在旁边的,希望她回到现实中来,打我、骂我、甚至痛恨我,然后我再哄她,再和好,这样才是真实的生活。可是,她却从来都不参与到我的生活中来,一碰及到现实,她就离开,她从来不问我的妻子,我的女儿,甚至我和别的女人的事情。
我憎恨她的虚无缥缈,憎恨她对我生活的视若无睹。我宁愿她跟我吵架,我希望事实会在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中明晰起来。
这次她又要出去,我拉住了她。我一边跟妻子讲电话,一边观察琼的表情。一无所获。她很安静地坐在我旁边,耐心地听我把电话讲完,不置一词。
“她说我们的房子在装修,还说不用我担心。”
“是吗?”虞琼漠不关心地问了一句。
“她在联系幼儿园的老师,想让我们的女儿早一岁上学。”
“哦。”她的瞳孔睁大了一下,仅此而已。
“你就一点不关心我的事情吗?”
“你说过,这个岛上只适合我们两个人在,我觉得这句话很对。”
我疑惑地盯着她。
“所以,这里只有你我,没有其他。”她站起来,“我今晚想早睡,晚安。”
“你要去哪里?”我拉住她,不顾一切地强吻她的脸,她的唇,企图寻到一点温度,以证实我们的存在。我吮吸着她柔软的舌头,幻想着她会像雪糕一样化掉,化成牙齿一般小小的一枚,含在嘴里,那样我就永远不用担心她会消失。
一切都是徒劳,心如明镜。
假如没有明天,就让我们在今夜毁掉。仿佛要把她撕碎掉,我听得见她纤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两具尸体一样在烈火中焚烧……
或许是因为我的疯狂让她忘记了心灵的伤痛,今夜她没有再流眼泪。
一觉醒来,琼又一次不在身边。阳台上似乎有哒哒的脚步声,帘子被扑啦啦地掀起又落下。琼早就起来了,不知道一个人在阳台上折腾什么。我躺在床上,回味昨夜与她水乳交融的境界,再次麻醉下来。过了好久仍不见她出来,我起床。叫了几声,跑到阳台上,她并不在那里。我猜想她一定是又去岛上遛了。该叫她回来吃早餐了,我可不希望她那么快变老。
我看到岩石上围了很多人,问从身边跑过的一个男孩子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有人掉进水里去了。我颓然立住,心像突然坠了石块,一下子沉入水底。
我早知道她会离开我,早知道的,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
琼说,她的文字里只有我。
她在日志里写道:“文字就像黑暗里飞来的十字毒镖,一枚枚准确无误地落在旧伤口,顷刻,便如蔷薇无声无息地迅速绽开——
我静静地听着伤口如蔷薇般绽放的声息,就像多年前倾听那颗烧成木炭的心瞬间断裂一样,心都没了,眼泪却不干,我疑心在火光中哭泣的那个女子并不是我。
多年后,你如大士不吝一滴瓶中露,轻轻一点,莲花便化作一颗剔透玲珑心,我的心原本就是你的。我却任意妄为地让它伤残,然后欣赏着蔷薇般的伤口。黑暗中的毒镖,在你优雅的手中抛落,伴随着一阵吃吃的笑声。”
“为什么是吃吃的笑声?”我问。
“我笑,是因为绝望;你笑,是因为掌中的飞镖,仍是这样的例不虚发。”
她答非所问。
“至少,射中你,我是用了心的。”我说。
“你的用心我要多少时间来赔偿?”她问。
“我抓不住你的影子,你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向天涯。”想到她的捉摸不定我不由得说。
“风筝断了线哪里还能再随风飘,只是一头栽下来罢了!”
我似乎又听到了她静静的叹息。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了一句来:“你一定要小心,不要扯断那根脆弱的风筝线啊。”
然后就下线了。
当时我感动了很久,那一刻竟然有了把她养在金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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