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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陆文夫的散文菁华。带您领略美食之味,人生之思,姑苏之美。作者陆文夫,曾任中国作协副主席,以《美食家》享誉国内外。作家邓友梅、评论家葛红兵力荐。
陆文夫写出了苏州的民风民俗,为我们民族留下了珍贵的历史镜头;他谦虚厚道、淡泊名利的人品风格,是中国作家的财富。
——邓友梅
他的文风是优雅的、闲适的、恬淡的、追求生活情调的。他所写的主题永远都游离在革命传统以外,他注重的是市民社会,讲究的是日常生活。这也就是为什么文革以后,《美食家》刚刚写出来就能引起轰动的原因。人们在陆文夫的文字当中,又看到了生活本来的样子。他们很熟悉这个生活的味道,在十年文革的隔膜之后,他们对此感受到强烈的亲切感。而中国文学,也因此重新走回到“人学”的大方向上来。
——葛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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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当代著名作家陆文夫的散文之菁华。叙写美食之味,人生之思,故人之情,姑苏之恋,创作之得。风格优雅淳朴,闲适恬淡,幽默风趣。浓浓的姑苏风情,多彩的闾巷生活,让您可感可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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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陆文夫(1928—2005),江苏泰兴人。1948年毕业于苏州中学。同年参加革命。曾任中国作协副主席,全国第八届人大代表,江苏省作协主席。1955年开始发表作品。在五十年文学生涯中,陆文夫在小说、散文、文艺评论等方面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主要作品有中短篇小说《美食家》《小巷深处》等,散文《人之于味》《做鬼亦陶然》等,以及文论集《小说门外谈》。《美食家》获全国第三届优秀中篇小说奖,《小贩世家》《围墙》分获全国第三、五届优秀短篇小说奖。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日等语言,畅销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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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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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美食
壶中日月 003
屋后的酒店 010
做鬼亦陶然 013
门前的茶馆 016
吸烟与时髦 019
写在《美食家》之后
023
姑苏菜艺 026
吃喝之道 032
吃空气 038
青菜与鸡 042
人之于味 045
永不凋零的艺术——吃
049
不平常的家常菜点 053
人生感悟
林间路 057
与友人谈快乐 062
绿色的梦 064
清高与名利 068
脚步声 072
夜不闭户 076
安居 080
生命的留痕 084
得到的和失去的 087
知趣、识趣、有趣 091
人走与茶凉 094
得壶记趣 097
秋钓江南 102
风雨故人
哭方之 109
心香一瓣祭程小青 112
乡曲儒生 117
江南厨王 123
又送高晓声 126
写写文章的人 132
老叶,你慢慢地走啊
137
酒仙汪曾祺 141
吾爱吴乡
道山亭畔忆旧事 147
梦中的天地 153
人与城 161
古城吟 164
常熟情 169
深巷里的琵琶声 172
深巷又闻卖米声 176
寒山一得 180
故乡情 184
难忘的靖江夹港 190
人造的自然 199
送评弹进万家 202
姑苏之恋 206
被女性化的苏州人 214
创作杂谈
多读书,写感受 221
误会与巧合 225
搭架子 234
《小巷深处》的回忆
237
砌墙与拆墙 242
漫谈语文学习 246
无声的歌 252
读书也不乐 255
文以载人 257
静观自得 261
短篇小议 263
奢谈读书 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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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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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的酒店
苏州在早年间有一种酒店,是一种地地道道的酒店,这种酒店是只卖酒不卖菜,或者是只供应一点豆腐干、辣白菜、焐酥豆、油汆黄豆、花生米之类的下酒物,算不上是什么菜。“君子在酒不在菜”,这是中国饮者的传统观点。如果一个人饮酒还要考究菜,那只能算是吃喝之徒,进不了善饮者之行列。善饮者在社会上的知名度是很高的,李白曾经写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不过,饮者之中也分三个等级,即酒仙、酒徒、酒鬼。李白自称酒仙,从唐代到今天,没有任何人敢于提出异议。秦末狂生郦食其,他对汉高祖刘邦也只敢自称是高阳酒徒,不敢称仙。至于苏州酒店里的那些常客,我看大多只是酒鬼而已,苏州话说他们是“灌黄汤的”,含有贬义。
喝酒为什么叫灌黄汤呢,因为苏州人喝的是黄酒,即绍兴酒,用江南的上好白米酿成,一般的是二十度以上,在中国酒中算是极其温和的,一顿喝二三斤黄酒恐怕还进不了酒鬼的行列。
黄酒要烫热了喝,特别是在冬春和秋天。烫热了的黄酒不仅是味道变得更加醇和,而且可使酒中的甲醇挥发掉,以减少酒对人体的危害。所以每爿酒店里都有一只大水缸,里面装满了热水,木制的缸盖上有许多圆洞,烫酒的铁皮酒桶就放在那个圆洞里,有半斤装的和一斤装的。一人独酌、二人对饮都是买半斤装的,喝完了再买,免得喝冷的。
酒店里的气氛比茶馆店里的气氛更加热烈,每个喝酒的人都在讲话,有几分酒意的人更是嗓门洪亮,“语重情长”,弄得酒店里一片轰鸣,谁也听不清谁讲的事体。酒鬼们就是欢喜这种气氛,三杯下肚,畅所欲言,牢骚满腹,怨气冲天,贬低别人,夸赞自己,用不着担心祸从口出,因为谁也没有听清楚那些酒后的真言。
也有人在酒店里独酌,即所谓喝闷酒的。在酒店里喝闷酒的人并不太闷,他们开始时也许有些沉闷,一个人买一筒热酒,端一盆焐酥豆,找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浅斟细酌,环顾四周,好像是在听别人谈话。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另一个已经喝了几杯闷酒的人,拎着酒筒,端着酒杯挨到那独酌者的身边,轻轻地问道:有人吗?没有。好了,这就开始对谈了,从天气、物价到老婆孩子,然后进入主题,什么事情使他们烦恼什么便是主题,你说的他同意,他说的你点头,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好像是志同道合,酒逢知己。等到酒尽人散,胸中的闷气也已发泄完毕,二人声称谈得投机,明天再见。明天即使再见到,却已谁也不认识谁。
我更爱另一种饮酒的场所,那不是酒店,是所谓的“堂吃”。那时候,酱园店里都卖黄酒,为了招揽生意,便在店堂的后面放一张桌子,你沽了酒以后可以坐在那里慢饮,没人为你服务,也没人管你,自便。
那时候的酱园店大都开设在河边,取其水路运输的方便,所以“堂吃”的那张桌子也多是放在临河的窗子口。一二知己,沽点酒,买点酱鸭、熏鱼、兰花豆之类的下酒物,临河凭栏,小酌细谈,这里没有酒店的喧闹和那种使人难以忍受的乌烟瘴气。一人独饮也很有情趣,可以看着窗下的小船一艘艘咿咿呀呀地摇过去。特别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路无行人,时近黄昏,用蒙眬的醉眼看迷蒙的世界。美酒、人生、天地,莽莽苍苍有遁世之意,此时此地畅饮,可以进入酒仙的行列。
近十年来,我对“堂吃”早已不存奢望了,只希望在什么角落里能找到一爿酒店,那种只卖酒不卖菜的酒店。酒店没有了,酒吧却到处可见。酒吧并非中国人饮酒之所在,只是借洋酒、洋乐、洋设备,赚那些欢喜学洋的人的大钱。酒吧者是借酒之名扒你的口袋也,是所谓之曰“酒扒”。
1991年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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