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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一袭长衫,一件马褂,招牌长须,长可及腹,世称美髯公。
文人本色,不畏强权,为民请命,醒愚发聪,诠释爱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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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林语堂说:“于右任的人品、书品为最好模范。”
蒋经国室内挂着于右任书:“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
周恩来评价于右任:“为人正直,有民族气节。”
青年时“换太平以颈血,爱自由如发妻”,曾因“昌言革命,大逆不道”遭清政府通缉入狱。他办报以激扬民气,创办高等教育以培养建国人才;他追随孙中山,出任国民政府审计院院长和监察院院长;他罢战主和,积极参与国共合作大业。
定居台湾后,他吟唱的“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成为两岸和平最动人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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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朱凯,1964年入西北大学历史系;1978年入中央民族学院研究部,后入陕西省社会科学院任研究员,发表论文著作数十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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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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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渭北农家牧羊儿
(1879—1889)
清贫的家世
牧羊儿遇险
开蒙马王庙
小小爆竹工
第2章
“半哭半笑”震关中
(1890—1903)
民族意识的萌发
“西北奇才”
倡言革命的“狂生”
虎口余生亡命东南
第3章
走上民主革命的道路
(1904—1906)
进上海入震旦学院
震旦学潮与复旦公学
佑任·右任·右衽
加入中国同盟会
第4章
清末在上海的办报活动
(1907—1911.10)
激扬民气的《神州日报》
为民请命的《民呼日报》
激烈反日的《民吁日报》
“革命的号角”——《民立报》
第5章
从光复上海到反袁世凯
(1911.11—1916)
上海光复前后
交通部次长
在“二次革命”中
反袁的地下活动
第6章
陕西护法靖国之战
(1917—1922.8)
首次返陕受挫
高悬陕西靖国义帜
“支撑西北仗孤军”
靖控区内的“民治”实践
万里风云掩秦川
陕西靖国军的终结
第7章
在第一次国共合作的洪流里
(1922.9—1927.6)
国共合作办学的开端——上海大学
在国民党“一大”前后
活跃在北方政治舞台上
于右任的“国民革命”观
潜赴苏联促冯归国
西安——“红色的城市”
在武汉的最后一幕
第8章
“宁国府”内一元老
(1927.7—1937.6)
“坐着”变成了“站着”
从审计院院长到监察院院长
外侮日亟下的思想变化
关心西北桑梓的老人
第9章
“民族生命争一线”
(1937.7—1945.8)
南京——武汉——重庆
中国共产党人的关怀与影响
漫游西北
“太平老人”不太平
第10章
大动荡大转折的年代
(1945.9—1949)
不愿内战,渴望和平
新疆之行
竞选“副总统”
罢战主和的积极分子
身不由己,悲离大陆
第11章
羁旅台岛的暮年生涯
(1950—1964.11)
身在孤岛,心怀大陆
春风温暖了岁寒心
在台北的最后岁月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
第12章
于右任的诗与字
近代诗坛一名家
铁笔银钩传精华
髯翁诗、书存人间
附录一于右任生平简表
附录二参考资料要目
后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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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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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孤岛,心怀大陆
于右任初到台湾时,有关方面并没有给他预备好一个栖身度暮之处。还是多亏在亲朋故旧的热心相助下,才在台北和平东路二段青田街九号、本属台糖公司的普通宿舍内,觅得一块落脚之地,以平房一栋作为安身之所。这原是他的一位亲戚分配到的住房,又转手借给老 人。此宅系日式木板房,是日本殖民主义者统治台湾时期所建造的,早已破旧不堪。屋前的庭院也很小,当街即是闹市“和平市场”,每天从早到夜,熙熙攘攘,喧腾不止。而于右任住进去以后,倒也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泰然处之。
1950
年 3 月 1 日,蒋介石在台北自动宣布“复职”,重新“视事”。他断然决定“不惜牺牲感情与颜面”,要对台湾国民党予以“彻底的改造”。同年 8 月 5 日,“国民党改造委员会”在台北宣告成立,陈诚、蒋经国等 16 人为“中央改造委员”。昔日庞大的“中央执行委员会”与“中央监察委员会”统被撤销,由 25 人 组成的“中央评议会”取而代之。元老派人物于右任,也被圈定为“中央评议委员”之一,同时又是台湾的“监察院院长”。如果说,前此于氏尚可算是国民党政治核心圈内的一名闲散大员的话,那么自此为始,他便成了台湾政治核心圈子以外的一位闲散元老了。
亲睹于右任晚年境况的人无不承认,这位老人自到台岛以后,真可谓郁郁寡欢,沉默少言,寂寞无限。于右任从心底里厌恶官场的生活,深以涉身政治是非圈为苦。除了偶尔说几句应景的话外,平日家居,绝口不谈政事。只有在亲近友好当中,或更深夜静之时,才会稍稍吐露内心的几丝真情。到台之初,他就曾对身边的亲友们说过:“我是在忧患中出生,在忧患中长大的,恐将忧患终身了!”
在其身旁随侍的,还有一些儿孙,时间各长短。如长子于武(望德)、长媳胡瑛夫妇,次子于彭(仲岑)、次媳周宝珠夫妇,幼子中令,以及二女念慈(小名想想,适张澄基)、三女绵绵(适郑履义)、四女仰慈(适梁道存)等。后来,他们不少人也移居到国外去了。虽说儿女们昏定晨省,颇尽孝心,但老人仍然始终怀想着留在大陆的亲人骨肉。至此,于夫人高仲林及长女于芝秀业已定居于古城西安。她们都得到了当地人民政府的关怀和照顾(于芝秀后来还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西安市委会的委员)。可是,“反共”的人为藩篱,却使得她们不能与于右任先生取得联系。彼此海山阻隔,天各一方,均饱尝思念之苦。
羁旅异乡为异客,西望长安不见家。于右任苦苦思念着大陆故乡与自己的骨肉亲人。有一次,几位女青年登门拜访老人,在交谈中特意问到了于夫人的情况。老人听了,把头朝大陆的方向摆了摆,然后低沉地说:“她和长女都在那一边。”停顿了好一会儿,又说:“我好想她们啊!”他一面说着,一面呆呆地凝视着大陆的方向,停留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似乎这时老人的身心,已经超越了大海的波涛,穿过了重重的关山……这情景使来访者也为之感动,个个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于右任晚年在台,始终自奉甚俭。老人平素喜穿大布之衣,常年是长袖宽袍,足着双梁子青面布鞋和白布袜。每天最爱食用的,都是陕西关中的家乡风味,像手擀的宽面条、红豆稀饭、玉米糁粥和地软(又称地皮菜,陕西人常吃)豆腐包子等,还常常用来飨客。如果出门,则竹杖在手,银髯拂面,宛然一平民老者,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在家,则手不释卷,勤奋好学,把作诗写字视为常课。即便是炎炎夏日,也仍一面挥扇驱暑,一面读写不辍。其斋名“老学”,名副其实。后来,还是几位老部下实在看不过眼,凑钱购赠了一台电风扇,供老人使用。
老人热情好客的特点也依然如故,对来访者从不拒绝。无论是车骑轩昂的达官贵人,还是不见经传的平头百姓,他都依礼应对,侃侃而谈,从不端什么架子。老人以诚待人,谈吐文雅,而且谐语连珠,令人捧腹,自然让来客感受到一种名士的风度,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因此于寓总是各方来者如云,男女长幼咸集,宾至如归。对于勤奋爱学的年轻人,老人更是格外地偏爱,经常诚恳地给予指导、鼓励和提携,从而结下了许多忘年交。 每凡入夜,于宅大门必然洞开(或许也有表示门内无私的用意吧),求见者无须通报,就可登堂入室,自报姓名之后,宾主便毫无拘束地谈论起来; 往往越谈越起劲,直至深夜而已。人们都戏称于寓是一个临时学术讲习所。 起初,他的“副官”总是竭力阻挡来访者。于右任见了,就毫不客气地当面斥责他们,说:“你们这些东西,把我的好朋友都得罪完了!我的好朋友们,都是穿的破旧衣裳、足蹬烂皮鞋的人啊!”“副官”们多次挨骂受窘之 后,才不得不放松了门禁,再不敢拦截来客了。
到台之初,修髯苍苍的于右任仍坚持着老习惯,每日下午都要出城郊游一阵,其步履尚健。至 1951 年 2 月,突患脑部微血管阻塞症,遵照医嘱,卧床休养 40 余日。康复以后,始觉行动有点吃力了。然而在生日那天,他仍由家人陪同,扶杖强登郊外的草山,为的是能够再次举目远眺大陆。老人当场赋诗云:“白头吟望中原路,待我归来寿一杯。”
“破碎河山锦绣心”,“一草一木祖国恋”!平日所触及的事事物物,无一不能勾起这位老人的怀乡思亲之情。于右任爱菊,早年在陕,就让人在斗口农场内种植了品种繁多的各色菊花。1952 年,当他到友人家赏菊时,又情不自禁地写道:“篱间尽是中原种,要我赏之赠我看。我本关西莳菊者,海天万里一凭栏。”刘延涛,号慕黄,河南巩县人,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20 世纪 30 年代初经沈钧儒介绍充任于右任的秘书,自此亦成为其入室弟子,长期追随,是于氏研究草书的得力助手之一,著有《草书通论》《中国草书史》等书。这时,于右任旁观刘氏仿古作画,也口中吟出“画中诗心杂乡心”“眼前隐约中原路”的诗句。
1953 年,于右任偕友人再游草山,曾写诗说:“同人争向中原望,天放晴光亦快哉。”同年重九登高,又深情地写道:“重阳今又到,怀旧复登临。 风雨一杯酒,江山万里心。”瑞金周某,在抗战时离家别母出走,后来为纪念老母,特地请人画了一幅《故山别母图》,抗战胜利后又在重庆请于氏题诗一首。1954 年 2 月,周某因于诗墨迹已遗,遂请于氏补题。老人应请补书时,感到原诗意犹未尽,便又增题了一首:“龙雾山前云气深,云埋万丈 到于今。梦中游子无穷泪,二十年来陟屺心。”毫无疑问,于右任把自己内心的情愫也写了进去。
“福州鸡鸣,基隆可听”,这支台湾民谣生动深刻地反映出台湾和大陆联为一体的历史纽带与民族感情。它在老人的心房里也引起了深深的共鸣。 1956 年初,他特作一首《鸡鸣曲》:“福州鸡鸣,基隆可听;伊人隔岸,如 何不应?沧海月明凤南过,子欲歌之我当和。遮莫千重与万重,一叶渔艇冲烟波。”1956 年 6 月 28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庄严声明:“台湾的同胞从来就是中国人民不 可分离的一部分。我们不但时时刻刻关怀着他们,从各方面支持他们反抗外 国统治的斗争,而且随时准备欢迎他们参加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共享我们民族的荣誉。”“我们了解一切家在大陆、身在台湾的国民党军政人员的处境,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实现同家人团聚的愿望。他们可以同大陆上的亲友通信,他们也可以回到大陆来做短期的省亲会友,我们准备给以各种方便和协 助。”“祖国的大门对于所有的爱国分子都永远是敞开着的。任何一个中国人对于祖国统一的神圣事业都有权利和义务做出自己的贡献。”
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也发出了《告台湾军政人员书》:“回来吧!抛弃亲人远离故土的人们!自己的家乡有温暖的生活,自己的亲人在殷切盼望;只要你们还不愿意终身流落,埋骨他乡,那么台湾和大陆不过一水之隔,并不是通航无路。”“曾经拥护过孙中山先生的人们,中山先生生前的理想在我们祖国里,已经完全实现,中国人民永远纪念着伟大的爱国主义的革命导师。北京的碧云寺中山堂,修建一新;南京的中山陵,巍然在望。如果你们也还纪念着中山先生,你们就应当及早回来,和我们一同去春秋祭扫……”
这一声声至诚至义的呼唤,拨颤了无数去台人员的心弦! 不久,于右任就把自己获得的一笔文艺奖金(新台币 600 元),委托友人拿到香港兑换后,设法寄给了定居西安的高仲林夫人。
1958 年初春,于右任在台北偶得机遇,重睹 30 年前“寒之友”社几位老友合作的《岁寒三友图》一帧及自己当年的题诗。原来,在 1928 年 1 月 间,于右任曾亲陪廖夫人何香凝、经亨颐、陈树人等去紫金山中山墓祭扫。 当时,何、经、陈合作画了《岁寒三友图》中堂多帧,由经写稚松,陈绘 翠竹,何画古梅。于右任触景生情,也在画幅上一一题写了诗句。至此, 老人在品赏之余,缅怀往事,联想经、陈二人早逝,而何香凝女士健在大 陆却不得相见,不禁感慨万端,遂挥颖续题两首。其序云:“友人在摊上购《岁寒三友图》,乃经颐渊、陈树人、何香凝合作,而余题诗者,此 15 年(按:应为民国十七年)国民党四次会议时事也。诗曰:‘紫金山上中山墓, 扫墓来时岁已寒。万物昭苏雷启蛰,画图留作后人看。’‘松奇梅古竹潇洒, 经酒陈诗廖哭声。润色江山一枝笔,无聊来写此时情。’诗中写时遗‘时’ 字,小女想想携回,予为补书‘时’字,并系之以诗。”诗云:三十余年补一字,完成题画岁寒诗。 于今回念寒三友,泉下经陈知不知? 破碎河山容再造,凋零师友记同游。 中山陵树年年老,扫墓于郎已白头, 于序与补题之诗,平易质朴而内蕴情思无限,一时盛传海内外。向年
11 月 12 日,《人民日报》就以《回溯前尘 感慨万千 于右任赋诗怀大陆》 为题,全文刊载他的这两首诗。新华社还转引香港报刊的有关评论,说于 氏题诗时回念往事,“不知其心中之感慨为何如也”!香港《晶报》也登出《于右任题诗寄意》一文,称“经亨颐与陈树人已逝世,而于右任与何香凝,一在台湾,一在北京,天南地北”,“于氏回念‘同游’,当不胜伤感。 尤其是南京的中山陵,当年所栽墓树,经一度岁寒,亦老一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11 月 12 日的《人民日报》,还刊载了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何香凝的文章《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万岁——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九十二周年》。她寄语“过去和我一起跟孙中山先生工作过的人”,语重心长地 说:“过去与我一起在孙中山先生领导之下从事革命事业,同过甘苦、共过 患难的老朋友,我十分怀念你们!”“现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 代,一切爱国者都有出路……我们都是中国人,和为贵。人孰无过,过而 改之,可重新团结。自孙中山先生和廖仲恺逝世以后,两党两经分离,两经合作,又转眼三十多年。为今之计,化敌为友,言归于好,为子孙万代 幸福着想,重新合作,此其时矣!”
同日,北京各界著名人士在香山碧云寺中山纪念堂隆重举行仪式,纪念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驱孙中山诞辰 92 周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 长林伯渠亲临与会,向孙中山先生表达崇敬之情。其间,他和何香凝、朱蕴山诸老还谈及于右任在台赋诗怀念大陆与旧友事,对这位老朋友深表同情和怀念。他们都期望在台旧友们能与祖国人民一道,重新团聚在中山陵 树下。林老步于诗原韵赋诗云:“不怕扫墓人白头,中山陵树绿悠悠。当年黄埔分明在,风雨同舟忆旧游。”何香老也步韵奉和:“青山能助亦能界 , 二十余年忆此诗。岁寒松柏河山柱,零落台湾知未知?”又:“遥望台湾感 慨忧,追怀往事念同游。数十年来如一日,国运繁荣度白头。”朱蕴老诗云:“三十年前此壮游,碧云峨冢尚悠悠。辉煌祖国花如锦,祭扫何须叹白 头!”此外,于氏的旧友故交王昆仑、沈尹默等也都有和诗。
邵 力 子 在《 勉 励 在 台 旧 友 》 一 文 中 也 引 用 了 于 氏 的 这 两 首 诗, 并说:“于老怀念祖国故旧的深情,悲伤老大飘零的忧思,情见乎词矣。我知道,这不只是于老个人的伤感,也代表了在台湾的许多朋友的心情。”于右任先生在大陆的知音可谓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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