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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语言生动质朴,情境饱满结实,风格明快强烈。中短篇的精粹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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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欧阳黔森可以说是贵州文坛的领军人物,其代表作品集《味道》曾和鬼子、刘庆邦、东西等人的作品选入孟繁华“中国短篇王”丛书。《莽昆仑》可以说是欧阳黔森中短篇小说的佳篇汇集,共选了六个中篇,十四个短篇。作品关注城市与乡村,自然与文明,优美与粗犷,关注人的心灵与命运,有其独特的视角与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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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欧阳黔森,贵州省文联副主席、贵州省作家协会主席、贵州文学院院长;中国作家协会七届全委委员、影视专委员会委员、第十一、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九届全国青联常委,贵州青联副主席,先后在中文核心期刊发表长、中、短篇小说五百余万字。有长篇小说《雄关漫道》、《非爱时间》、《绝地逢生》、《奢香夫人》及中短篇小说集等十部。编剧并任总制片人根据其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雄关漫道》、《绝地逢生》、《奢香夫人》、《二十四道拐》;电影《云下的日子》、《幸存日》等十二部;曾四次获得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三次全国电视“金鹰奖”、三次全国电视“飞天奖”、二次全军“金星奖”;以及省政府文艺奖一等奖等省部级奖四十余次。一级文学创作、贵州省核心专家、国务院津贴专家、全国徳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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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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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
《莽昆仑》
《白多黑少》
《水晶山谷》
《八棵苞谷》
《非逃时间》
《村长唐三草》
短篇小说
《敲狗》
《断河》
《有人醒在我梦中》
《远方月皎洁》
《五分硬币》
《十八块地》
《丁香》
《梨花》
《白莲》
《兰草》
《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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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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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昆仑
一
你见过的天空,是我见过的那一种吗?
自从我见过这天空,就不再相信还有什么样的天空,能比得上我见过的这一种。
是的,在看见那天空的一刹那间,我的心胸一阵紧缩,接着一声痛快的呐喊涌出了我的喉咙——这是我的天空啊!
我是站在海拔四千九百米的一处山脊上,喊出这一句话的。说是呼喊,其实是在呻吟。那时我已累得不行了,坐在一块狰狞且黑黝黝的石头上喘着粗气。
人累极了,仅仅低着头喘气是不够的,一定要扬起头来,就在我扬起了头狂吸一口气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看见了我的天空。我的天空湛蓝湛蓝的,蓝得像透明的翠玉一样的鲜嫩。
我当然举起双手呼喊了,可那是一种没有声音的呼喊,我真的是想发出一声惊呼的,但咕噜在我喉咙里的声音,似乎被我深深吸进了胸中,并在我的胸腔里一阵翻腾,变成了阵痛地呻吟。
在这个地方,你才知道太阳是怎样的光芒四射。光线像金色的发丝在湛蓝色的颜色里任意穿行。雪峰顶像雄性十足的头颅昂然挺立,呈银色衬出了它的威仪与深邃。天空蓝得透亮,像神话里蓝水晶般的世界。
我甚至不能第二次扬起手来。我怕一不小心,指尖划破了这神话般静谧的湛蓝色世界。
越怕什么就会出现什么,这是人与自然世界默契的一种存在。这时候,这种默契就存在于此。就在我被这湛蓝得像翠玉一样透明的天空惊呆了的时候,有一双手在静悄悄的天空里伸出来,进入了我的视野。这双手又粗又黑,一下子像夺破了一块巨大而透明的蓝色玻璃,我的心似乎也能听见玻璃破裂的声音。
我愤怒无比,没法形容,那一刻,我就是想拾起刚才累极了丢在石头旁的地质锤,敲掉这一双手。
这手当然不是我的,是李子博士的。李子博士的手是不能敲掉的,这双手既然被李子那双强悍的脚带进了这莽莽东昆仑,并站在东昆仑的这一角落举了起来,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尽管这双手又粗又黑太不好看,破坏了我美好的视野。
最后,我当然是伸出了我的也不好看的手,去拨李子的手。我原想我拨出去的手,应该还没碰撞到他的手,李子就应该知趣地收手。没料到我手运行的速度居然达不到推动他手的力量。我的手碰在李子的手肩上,他的手竟然纹丝不动,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达到这个速度,看来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碰不动他的手就算了,我的手不想提速再次碰撞他,这样很不礼貌,也许还会激怒李子,李子这个家伙,平时一团和气,生起气来,和我一样有着牛死顶不放的脾气。
李子的手,说是举,其实没过头。他的手是齐肩平举的,这样比举过头更难坚持。他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呈八字形,眼睛斜视,我知道他这是在目测距离。
见他的手总在那儿比划,我说,李子,你累不累。
李子答非所问地说,我正推算一下离那座山有多少千米。
我顺着他的手往前一看,不远处有一座灰黑色的山峰,山峰后面是一座更高的雪峰,雪峰上面是湛蓝色的天空,雪峰雄性十足地昂扬起它洁白无瑕的头颅直耸苍穹。
那灰黑色的山峰看似不远,我清楚,搞地质的人都清楚,我们一行五人要走过去,最少还得半天。其实我们未必一定要去那座山,但这事在他李子手里,看来今天有可能是非去不可了,要不他李子也不会忍耐着困倦在那儿折腾半天。
李子也应该有些犹豫,毕竟现在看来,早先预算的时间远远不够。向导兼翻译扎西和民工巴哈正在不远的山凹处支帐篷,我们走的时候,向导扎西一再吩咐不要恋战,说虽然那山看得见也不是很远,要是变了天,迷了路就麻烦大了。
我说,我们有指南针,再说搞了十几年地质了,哪有连看得见的地方都回不来的道理。你放心好了,支好帐篷,赶紧找水去,做一顿好饭,等我们回来吃。
李子说,再次提醒你,我们的存水,不能用于做饭,这水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找不到水,我们就吃干粮。
向导扎西说,这三匹骡子这些天也累得够呛,体力消耗大。还必须找到水源,让它们吃饱喝足,明天才有力气往回走。
我们登上这条山脊,才知道预算的时间不够,我们也充分估计到可能时间不够的,但没想到会出入这么大。横断在我们前面的是大断层的末端,这末端却依然地形深切,深切的形状像地裂了一样,岩层倒立起来一直延伸到那座黑坳坳的山峰脚下。李子被这个没想到搞得很难堪,在他看来,走吧时间不够,不走吧也不行,所以在那儿比划了半天。
我说,你比划也没用,还算什么算。手还能有脚懂得距离么?走过去啥都明白了。
李子还是答非所问,他说这是一个老炮兵教我的,别看是个土办法,当年打炮,喊打到哪里,哪里就开花,误差不会超过一米。
我说,现在不是打炮,是定点。
李子说,是呀,是定点。他妈的,这条断层,我们追了五天,这是最后的冲刺了。我们当然不能推理过去,我看花半天时间是值得的。不去的话,也许我们会漏掉一个大矿体也难说。
我看了一眼远山,又看了一下李子说,那儿也许和我们现在屁股下的东西一样。
李子把望远镜递给我说,这样更清楚。
我不接,这天蓝得到处都清清楚楚的,没我看不清的地方。我说,你是项目负责人,你说了算。
李子见我不接望远镜,脸色并不难看,还是一脸高原红,对着我笑呵呵的。虽然他一贯是个笑哈哈的人,可这时,我坚持认为这时候他有讨好我的成分。他知道,他是项目负责人,可以坚持要走,我们也肯定无条件一起走。但我是这个普查分队的元老,现在项目组的大部分人都曾是我的部下。我的意见,他一直很尊重。前面是断层的尽头了,我知道他不甘心,非要去看一看。以前我追踪过无数条这样的断层,也曾经无数次有他这样的坚持,结果都在预料之中。如果那儿有矿体,我们一路追来,早在断层的破碎带发现一些矿化的特征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未发现任何矿化特征,从这一现象来看,我敢断定那儿和这儿一样。但话又说回来了,地质这门科学,绝对是不能主观确定什么的,不去看一看,毕竟不是最后的事实。也许有奇迹出现,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个奇迹,我干了十几年地质了,还没出现过。
去,还是不去,谁也不肯说不去这句话。我当然不说,我只能说也许怎么样,去与不去由他项目负责人李子定,我才不愿负不去或去的责任。
李子见我不往下说,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我身旁,解下氧气袋递给我说,来,吸几口。我们加紧吃点干粮,休养半小时,等你这个大诗人吟诗一首,再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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