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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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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丛书历时三年，耗资百万，集百人团队之心血，注重每个细节，是全国首套北京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口述史；本书为丛书一员，是全国首本曹氏风筝口述史，内容真实可靠，版式文雅新颖，图片夺目出彩，是业界的良心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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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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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口述史”是首套关于北京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系列口述史丛书，它旨在抢救整理北京非物质文化遗产珍贵的历史资料（口述资料），使鲜活亲近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走进寻常百姓的生活，并使其在普及中得以保护和发展。本书为此丛书中的一本，由北京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曹氏风筝传承人孔令民亲自口述，涵盖了曹氏风筝的发展过程、昔日辉煌、传承脉络、工艺绝活、制作过程以及隐藏在这些背后的生命体验、历史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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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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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利，山东省齐河县人，民俗学博士，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国际亚细亚民俗学会中方会长，中国民俗学会理事。著有《韩民族文化源流》、《龙王信仰探秘》、《中国民俗学教程》、《从稻作文化看韩国文化的起源和发展》等，主编《二十世纪中国民俗学经典》等学术专著20余部，发表论文160余篇。多次获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国家图书奖”（提名奖，2000年，2003年）、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文艺理论创新奖”（2002年）、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及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山花奖”（2001年,2004年）、台湾出版界top2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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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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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手记
时间地点：2013年3月，上庄乡孔令民家
受采访人：孔令民
采访人：唐丽香、马潇婧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去采访曹氏风筝传承人孔令民。孔师傅的家在上庄乡上庄水库区，属北京市郊区。一大清早，我们就踏上了去往孔老师家的征程。天公作美，一路风和日丽，让人心情格外舒畅。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程，我们来到了上庄水库，顺着水库沿河向东走了一公里左右，一座矮小平整又散发着独特气质的平房映入眼帘，曹氏风筝工艺坊几个苍劲秀挺的大字确定了我们心中的想法。又走了5分钟，我们便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孔令民家。孔令民夫妇早已在门口等候迎接，两位老人的质朴、热情，顿时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进屋之后，我们不禁傻眼，这里简直是风筝的殿堂，墙上、墙边、地板上，到处都是风筝；老鹰、燕子、孙悟空、鲶鱼各式各样，应有尽有，令我们大饱眼福，赞叹不已。孔师傅似看出了我们的心思，请我们坐下，娓娓道来，瞬时将我们带入了曹氏风筝的世界。
1.细述源头
其实风筝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二千四百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当时有公输班（鲁班）削竹木为鹊，成而飞之的记载，讲的就是所谓的风筝。但是，早期风筝多用于军事和通讯上，大约唐、五代时才进入民间，并慢慢演变成人们娱乐、游戏的工具。讲到曹氏风筝，这里首先要谈谈曹雪芹，他写过《红楼梦》这个大家都知道，其实他还写过一本工艺方面的书《废艺斋集稿》，写《废艺斋集稿》是由写《南鹞北鸢考工志》引起的。这要从曹雪芹的朋友于景廉谈起，于景廉从征伤足致残后，无以为生，家人儿女饥寒交迫，无奈中向曹雪芹求助。于是，曹雪芹就教授他扎制风筝的技艺，使他后来竟能以此为业维持生计。曹雪芹由此产生济世救人的思想，想让那些因残废而难以生存的人学会某种技艺以维持生计。于是，他就写了《南鹞北鸢考工志》。为了能帮助更多的残疾人，曹雪芹后来写了《废艺斋集稿》，《废艺斋集稿》总共是八册，包括刻制金石图章、风筝制作、编织印染、雕刻竹制品和扇骨、园林建设、烹饪等。《南鹞北鸢考工志》是其中的第二册，曹雪芹在这部书中将以往流传和自己创制的风筝绘成图谱，并编成通俗易懂的工艺歌诀，讲解风筝的扎、糊、绘、放等操作方法。我父亲于1943年主抄过《南鹞北鸢考工志》，之后结合我舅公金福忠的《宫廷风筝图谱》创制了我们家独特的风筝造型，为了纪念曹雪芹的功绩，为了继承和发扬曹雪芹以风筝助残的核心理念，我父亲将其命名为曹氏风筝。实际上，曹氏风筝的来源就是我父亲抄录的《南鹞北鸢考工志》和金福忠的《宫廷风筝图谱》。曹氏风筝兼济南北特色，将民间风筝与宫廷风筝艺术结合为一体，自成一家，是曹雪芹济世救人美德的体现。因为他总结风筝技艺的初衷，就是为了让鳏、寡、孤独、废疾者掌握谋生手艺。
风筝的历史虽然悠久，但有据可查的大概是到宋徽宗宣和年间，当时出过一些诗词和文章。民国时期也有，但是记载不多，记载较全的就是曹雪芹写的《南鹞北鸢考工志》。1943年，我父亲在国立艺专上学的时候跟一位叫高见嘉十的日本美术教师学习绘画和雕塑。有一次，我父亲突然接到高见嘉十先生的通知，说见到一本专讲风筝的书要他速去阅览。此书就是《废艺斋集稿》，是由高见嘉十先生的一位朋友金田氏花重金从礼亲王后人金鼎臣那里购买来的。当时在场的还有赵雨山、金福忠、关广志、金仲年、杨啸谷等先生，当时大家翻阅此书后，当即认定是曹雪芹的著作。于是建议将此书抄录下来，以传之后世。高见嘉十从金田氏处借到书后，便分配抄录任务，我父亲正好抄录第二卷《南鹞北鸢考工志》，由于时间有限，当时抄的不是很全，只抄下21首歌诀，临摹了一些图片。
在曹氏风筝的实际复制方面，我父亲曾经做过一些工作，但是都很不系统，他与他那些朋友都是谁喜欢谁就拿样子来做。60年代文革之前的时候，我父亲结识了红学会的吴恩裕和画家费保龄，当时吴恩裕对曹氏风筝谱进行了相关的考证研究，认可了曹氏风筝。我父亲还带着我和费保龄先生，一起做过一次复制，但是还是不太系统。文革开始不久，我父亲就被打为特嫌，其复制风筝工作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当年所抄录的图谱也在几次抄家中被焚毁大半。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当时社会提倡发展手工艺，我们才又重拾手艺，曹氏风筝才得以正式发展，曹雪芹的逸著也得到大多数人的关注。记得在1978年，人民画报第八期还专门报道了发现曹雪芹逸著、遗物一事。（图1-1 曹雪芹佚著遗物的发现报道）
风筝艺术的发展看似历经周折，但事实上一直都很兴盛。从最初有集市开始，风筝就在民间盛行了，只是在文革时期断了一段时间，但是从七几年又开始兴起了。我想这有几个原因：其一，它是一个玩物，大家伙喜欢当然就能长久不衰；其二，制作风筝只需要纸墨笔砚和竹子，投入的非常少；其三，其中蕴含了丰富的文化，不仅好玩，而且能让人从中受益。
在当时，风筝也有很多的流派，在我记事的时候，大概是五几年六几年的时候，那时非
常有名的有哈氏风筝，当时有南城大沙燕、北城黑锅底的说法，南城大沙燕讲的就是哈氏风筝，哈氏风筝在南城的琉璃厂开有风筝铺。黑锅底指的就是我们的曹氏风筝，典型的代表就是黑色图案的娃娃燕，这个黑锅底是我借用剪纸的方法而做的，也叫黑肚皮，属于倒图（图1-2 黑锅底照片）。当时还有金记，也就是以我舅公金福忠的宫廷风筝为主，这个其实与曹氏是出自一家的，曹氏是把宫廷的和民间的结合在一起，金记的范畴要小些。各种流派各有其特色，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友好相处，共同发展。我听我父亲说，当时卖风筝的非常多，一般就是谁的风筝好，我们就买谁的，当然，我小时候从没买过风筝，一般是想玩了就自己做着来玩。
7.唱出来的技艺
在风筝的制作过程中，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就是歌诀和画诀，不同的技法都有不同的歌诀和画诀，一般只要把歌诀、画诀牢记于心，灵活运用到实际操作中，定能把风筝做好。在《南鹞北鸢考工志》中，曹雪芹用歌诀的形式来讲述制作风筝的关键所在，还绘制了彩色的风筝图谱。书中讲风筝扎糊法和画法的歌诀一共有六十余首，我父亲在1943年抄录下歌诀四十余首，临摹彩色图谱数十帧。不过如今保存下来的歌诀只有二十首了。现在我们就讲讲以沙燕为代表的扎糊诀和画诀。
1、扎糊诀
1雏燕扎糊决
雏燕，法何所范。格调，近似肥燕。
三停，受风泄风。中路，拍子计算。
定位，先求头纸。其高，实为个半。
宽度，正好两个。决曰，四三之宪。
也是，一头二腹。膀纸，三份折换。
主条，各余其四。一段，刮薄逐渐。
膀兜，不可太深。上条，刚直且健。
下条，扁软上随。对扎，形似勺瓣。
尾竹，全场六二。根下，三五以断。
上端，起自何处。扎时，略过中线。
裆长，一段做标。泄风，尾下流散。
保稳，全靠腿软。妙语，三五方验。
这种扎糊法讲的沙燕骨架比例为五比一。主要讲了比例换算的要领和各部位的扎糊要求。根据这个歌诀制作的风筝，特点是遇风即起，容易施放，适宜初学者和儿童。（图7-1雏燕）
（2）小燕扎糊诀
小燕扎糊法勿乖，项宽一段做标开。
头高一二以为度，一五千长要下裁。
膀条六段外加四，左右长短细安排。
尾竹上端扎何处，腰间一段溯上来。
尾下至尖约三份，裆线抽一莫徘徊。
诚能悟得七三奥，五一玄妙记胸怀。
这种扎糊法讲的沙燕骨架比例为六比一。小燕又叫半胖燕，其特点是短膀、肥裆、大头、小躯体，是十岁以内的儿童形象。另外还有一种是头颈较狭长，身躯较瘦短，两翼也显瘦长，尾型虽似肥燕展开之势，但裆线抽短，尾竹随膀型宽度相应加长，这是模拟十余岁的大孩子的形象。根据这种歌诀制作的风筝，常在五尺左右大小，可以背负弓琴或轻哨子、锣鼓等响器。（图7-2小燕）
（3）肥燕扎糊诀
肥燕四四法分明，一头二腹尾根停。
七段等分论条架，两膀对扎半圆形。
中间应照拍子计，尾竹上端中线逢。
下端长短如何定，横放架子首尾平。
上条健直两梢软，下条扁软缓随行。
论纸中间两方呈，双膀各四力均衡。
裆肥尾软风好泄，保稳全靠纸不松。
膀角配花须扎牢，上大下小要玲珑。
这种扎糊法讲的沙燕骨架比例为七比一。肥燕实际上是沙燕类最初的风筝造型，是曹雪芹从南方软翅风筝中吸取优点，根据北方多烈风的气候特征，改进、发展成软硬翅结合的独特风筝。此歌诀着重讲述了计纸论力的方法，还讲到竹条选用及糊制时的注意事项。根据此歌诀制作的风筝，其特点是头型呈圆尖顶，膀嘴较深，两膀扎好后远看似一根整条不显扎口。这种风筝最能抗大风，而且能负重（如背锣鼓等）。（图7-3肥燕）
（4）比翼燕扎糊诀
比翼双头燕，扎法格调变。
头高一做基，八一乃其范。
仍照拍子计，格变法不换。
胸腹是正方，各半宽为限。
下条随上条，上条直且健。
膀梢宜瘦圆，其势缓而渐。
梢软膀兜浅，受风均且遍。
尾竹起上条，交处即中线。
比度五七强，横平须略欠。
裆同头之高，风自中路散。
膀角扎何处，头外分一段。
宜宽不宜高，弯处尤须慢。
尾间双配花，两段下为限。
切记要扎牢，莫使随风转。
取形欲轻灵，蝶飞或花瓣。
膀纸与尾纸，分合而辅赞。
诀中一妙语，两个一个半。
此种扎糊法讲的沙燕骨架比例为八比一。比翼燕是用瘦燕的双翅和肥燕的八字开展尾相结合而形成的，其裆肥大，目的是为了增强泄风力，保持稳定，腹部较宽呈方形，是为了增大负重力。根据此歌诀制作的风筝，最能适应各种风力的变化，就算有急风烈风袭来，风筝也不致倾斜失度。又因为它的膀条坚韧健直，膀纸不肥，因此，受风、泄风比较自如。这种风筝又能背缚巨锣大鼓，升飞之后其响声能传数里，这是同一尺寸的其他种类风筝所不能比拟的。（图7-4比翼燕）
5新燕扎糊诀（新燕即少女燕）
半瘦燕子耐狂飚，骨架之竹必选挑。
新竹朽木不可用，一遇急风刚劲消。
主条划成八等分，头宽一段以为标。
胸腹两个皆正方，个半即是头之高。
受风按纸来计算，中路仍照拍子瞧。
膀条上下分宾主，上要刚健下要薄。
膀兜莫深尖子软，下条上随瘦膀梢。
尾竹上端起何处，头下半段可扎牢。
全竹长达七个半，根软泄风不摆摇。
裆线之长一二五，一五以内可推敲。
膀角头外开一段，配花两段上至腰。
两者若不扎牢固，误事差池在分毫。
诀中一语应参语，一二五泄三五幺。
此种扎糊法讲的沙燕骨架比例为九比一。新燕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少女燕，根据此歌诀制作的风筝体现出新燕不怕狂飚大风的特点，具有年轻人勇往直前的性格特征。歌诀中特别强调，不可用新竹、朽竹制作骨架。诀中一二五泄三五幺一句；意为裆以中路一点二五泄风，胸腹是二段见方，头是一点五段高，合计则是三点五乘以一段之宽。（图7-5少女燕）
（6）瘦燕扎糊诀
瘦燕三三法更奇，一头一腹尾根奇。
头宽应是长之半，胸是膀条十之一。
中间仍照拍子计，两膀对扎扁圆拟。
上条健直尖子软，下条薄软缓翘之。
十段等分膀条论，两梢瘦削方俏皮。
尾竹上端顶上膀，二竹交处中线及。
下端长短如何定，六五于十最为宜。
头腹相停裆略短，十之一五莫或疑。
腿瘦狭长单面软，泄风左右不倾欹。
这种扎糊法讲的沙燕骨架比例为十比一，具体介绍了骨架比例、造型及竹条的长度、软硬等，还讲了计纸论力和受泄风的关系，从中可以看出，瘦燕风筝要具有动态。根据此歌诀制作的风筝，因其受风少，故能抗大风；头部狭长，翼展较宽，适宜后面背缚弓琴，这样更能体现其娇俏妩媚之美。（图7-6瘦燕）
2、画诀
（1）雏燕画诀
雏燕，如何来画。拟人，是胖娃娃。
肢短，头宽且大。尾小，羽稀有差。
双瞳，澄似秋水。两颊，艳若荷花。
眉开，眼里含笑。黄口，呢喃学话。
心头，洁白天真。胸中，坦率无瑕。
孺慕，情意拳拳。除此，哪有牵挂。
春末，习步花丛。夏初，学飞林下。
时拌，彩蝶翩跹。偶逐，鷦雀穿架。
剪除，冥螣蟊贼。将学，巡田护稼。
此画诀主要讲述雏燕的画法。要求用拟人化的手法绘制雏燕，表现一种天真、活泼、单纯的形态。雏燕的两则歌诀均为六言体，又是前二后四的写法，其计纸规律是二、三、四、六的换算法，也叫做四、六合十法，区别于七、三合十法或二五合十法，这样便于学习者记住雏燕的画法。风筝骨架是为纸面的布局而设计的，受风、泄风都必须要遵循此要求。
（2）小燕画诀
小燕欲将童子拟，四肢渐大短身躯。
颈长疑是头颅巨，眉清目秀意顽皮。
口角乳黄犹然在，胸中洁白更无欺。
权寄游兴桃源水，且寓逸情武陵溪。
尾随蛱蝶觅花圃，时逐原样戏芙蕖。
殷殷祝福椿萱茂，仙寿遐龄过云霓。
此画诀主要讲述小燕风筝的画法。画诀中多用谐字做隐语。例如：遐龄实为斜翎之意，过云霓是说在斜翎最外端加云纹。画诀中展现了顽皮活泼的小燕形象。表达了曹雪芹对天真孩童的喜爱，以及对世外桃源武陵溪无忧无虑生活的向往，并将这种情怀寄托在小燕风筝的画面和图案上。
（3）肥燕画诀
大地春回景色妍，燕子报喜到人间。
画拟人态形神备，笔法意匠体势全。
广额丰发腮含笑，眉梢上轩见喜颜。
红润眉心花绽蕊，绿泛眼膜叶勾连。
两目凝神须下视，一时洪福到眼前。
颔如满弓承双颊，胸似银瓶气度轩。
蓄势待发权在握，肘根腋翎必相衔。
两笔皆循膀线起，位在中央不可偏。
腰列纹锦即尾羽，上寿福禄在两端。
二尺一节尤须记，尾翎似盆节下悬。
主尾展开八字势，四翎适为一个宽。
两膀画作菱角形，肩领双钩月半圆。
铁肩高耸凌云志，一展遐龄可齐天。
翎如尺数各加十，上起中线下到弯。
羽内纹锦花一簇，红桃绿柳色最鲜。
五福捧寿桃花瓣，十禄全臻柳叶尖。
彩蝶双双飞上下，不负春光舞蹁跹。
此画诀讲述了风筝拟人化的造型和寓意，体现了风筝绘制人格化、图案化的特点，详细精确地讲述了肥燕风筝的取材、图案、用色及细节部分绘制要领。具体来说，风筝图案应与时令景物及花卉相配，如彩蝶寻芳锦，以蓝靛为地，嫩黄为衬，红花、绿叶，眉眼嘴角、腰间纹锦均以红绿为主，和以青紫，而百福骈臻锦即寄予彩蝶寻芳锦画法之中。肥燕风筝的画法，代表了曹氏风筝的特点，既要近距离欣赏效果，又要远距离观赏效果。
（4）比翼燕画诀
比翼双燕子，同命相依依。
雄羽映青彩，雌衣耀紫晖。
相期白首约，互证丹心誓。
展眉喜兴发，顾眄神采奕。
喁喁多深情，绵绵无尽意。
引领瞩遐观，襟怀犹坦适。
为筑双栖室，撷取连理枝。
卜居武陵溪，仙源靡赋役。
相敬诚如宾，直情非伪饰。
偕隐岂邀名，淡泊实素志。
连夜新春雨，花开不违时。
牡丹已葳蕤，红绿交相辉。
彩蝶翩翩来，迷花不知惜。
锦衣纨绔者，尽是轻薄儿。
耻与侪辈伍，联袂去云霓。
此画决讲述了比翼燕风筝的画法，主要用隐语和谐音方式讲述风筝各部位的精确画法，体现了细节部分和整体的艺术效果。如互证丹心誓一句，意为：画在双燕正中的是红色心形牡丹，且为并蒂连理。
（5）新燕画诀
新燕至秋羽初丰，貌拟少年弱冠容。
黄口犹存童稚意，青衿已具成人形。
神凝两目澄秋水，气贯双眉耸剑峰。
世事未谙多棱角，胸怀坦荡喜争雄。
清晨戏蝶翻花圃，黄昏逐幅入云丛。
邀集新雨觅仙境，会同故友访武陵。
奋翼千仞冲霄汉，展翅万里乘长风。
宇内翱翔无所羁，明春北返忆归程。
此画诀描述了绘制新燕的方法，主要讲具体部位的画法，强调要表现出年轻人的精神风貌。画诀中多用隐语，如清晨戏蝶翻花圃，意为小燕子长至将成年时正值秋天，因此，新燕风筝上的图案要选秋季的花卉与彩蝶相配，才能相得益彰。
（6）瘦燕画诀
纤纤瘦燕舞临风，竟掠蹁跹上九重。
天际频传钲鼓乐，云端隐闻丝竹声。
花雨阵洒仙凡路，红灯遥映碧霄宫。
为貌娇姿拟人态，须将意匠写神行。
金盘舞起雨衣飘，锦绣仙裙束细腰。
万缕情思双髻上，一段风流两眉梢。
盈盈笑含樱口闭，脉脉情余比目意。
眉心夔纹翠点碧，眸外花颜红润玉。
鬓云覆颈衬玉颔，细指捧心愈增妍。
红巾一幅缀素锦，酥胸双凸柳细腰。
翡翠珊瑚镶宝带，雾彀冰绡束金环。
环带锦饰三元寿，裙绦彩多蓝紫绣。
福禄连绵绕仙桃，回纹万转玲珑透。
乐奏归风送远曲，浓歌艳舞风笙依。
锦瑟凝歇已似终，绛幅缤纷舞又起。
仙袂拂云翦翦飞，珠袖临风飘飘举。
胭脂霞帔石榴裙，红映九霄晴空里。
尘缘未尽一线牵，瑶池罢宴返人间。
谁信无方能持后，应许掌上看留仙。
此画诀内容比较丰富，不仅讲述了瘦燕风筝的详细绘法，还介绍了它放飞时的动态和效果。第一段两句，讲起飞的动态；第二段二句，讲风筝的音响效果；第三段二句，分别讲风筝的附加物在白天和夜晚的观赏效果；第四段十六句，介绍瘦燕的画法，运用意匠和拟人手法，一一讲述了各部位及效果；第五段四句，讲风筝的收放技巧。画诀中全用隐语、谐音，讲的是汉代成帝皇后赵飞燕能歌善舞，且身轻如燕，能在力士手中托起的大金盘中舞蹈。一次成帝与飞燕泛舟游乐，侍郎冯无方吹笙伴奏，飞燕翩翩起舞，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将飞燕的宽裙吹起，带动他如仙人般乘风而去。飞燕落入湖中，成帝急令救人，冯无方扑入水中将飞燕凌空托起救出。后来发现，飞燕的宽裙已被弄皱，形成许多皱纹，这就是后来流行的百褶裙的来历。
这些歌诀、画诀是需要学习者花时间去深入体会的，如果把其中的奥妙和意蕴领会了，那肯定能把风筝做得又快又好。现在能掌握全部歌诀和画诀的人不多了，都只知道按基本的流程去做，因此，学得不深入，做出来的风筝也会没有神韵。曹氏风筝的歌诀和画诀也是包含了很多学问的，这需要我们去深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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