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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男主人公俊一因患有不能生育之症,在女方家族的干预下被迫与妻子离婚。离婚后,单身的俊一与住在自己隔壁的冴子相识、相知,继而成为夫妻。俊一、冴子与周围保持着一定距离,过着平淡、安稳的生活。但是,自从冴子答应帮助妹妹、妹夫代孕生子之后,平淡、安稳的生活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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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片山恭一 著
日本著名作家。 1965年生于日本爱媛县,九州大学农学系农业经济学专业毕业。二十二三岁开始创作小说。代表作有《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世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运转》《留下静的鸟儿》等。
侯为 译
西安外国语大学日本文化经济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日本学、翻译学。译有《川端康成十卷集》《芥川龙之介全集》《我永远的家》《北海道物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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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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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往来于街道的脚步声中,有一种孤独感稍显突出的足音渐渐走近前来。虽然步调没有丝毫紊乱,却只有它清晰地浮现在耳畔。这种与众不同的足音从熙攘杂沓中脱颖而出,具有奇妙的鲜明性,仿佛用铅笔把素描的轮廓再次勾勒了一遍。或许是被这种情境扰乱了距离感,虽然听似近在咫尺,却意外地感到捕捉到它之后已经过了许久。看来,其实它在相当远的地方就已经俘获了听觉。
要来了,要来了——心中一旦产生了这种念头,就愈发感到只有那种足音脱离人潮走近前来,仿佛被此方吸引过来一般带有令人生畏的率真。那脚步声缩短距离越来越近,到了几乎要侵入家宅的地步时戛然而止。周围被沉寂所笼罩,对方似乎在探摸什么。片刻之后,响起了投放硬币的声音、货品落下的声音,然后就是自动售货机内存的录音“多谢惠顾”。当机器安静下来的时候,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返回原先的人潮当中去了。
冴子说:“我实在是无法摆脱那种外人逼近的紧迫感,总感到有陌生人朝这座房子逼近,眼前甚至能够清晰地浮现出对方在衣袋中手握硬币的样子,每次听到脚步声都会全身紧绷起来。”
“你总是那样的话,身体恐怕要出问题哦。”俊一一边准备上班的东西一边说道,“他们的目标不是这座房子而是烟卷,对不对?
就算是走到你跟前来了,他眼睛盯着的也不是这座房子嘛。”
“那倒也是啊!”冴子怏怏不快地继续诉苦,“不过,我总觉得那些陌生人走过来时的样子有些可怕,耸着肩膀、直勾勾地瞪着双眼。我以前就从厨房看到过这种情景,当时真的很害怕。”
“你过于神经质啦!”
“是吗?”
“今天早上报纸报道的老鼠新闻看过了吗?”
冴子默默地摇了摇头。
“有个男人抓住一只在家中到处乱窜的老鼠,扔进屋外的火堆。浑身着火的老鼠窜回家中,结果把那男人的房子烧了个精光。”
“这跟自动售货机有什么关系呀?”
“我觉得好像有关系啊!”
俊一的语调似乎有点儿不太自信,说完他就走进洗脸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几个搔首弄姿的动作,然后走了出来。
“也就是说,过分介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似乎在给刚才说到的那条老鼠新闻下结论,“只因为家里有老鼠乱窜这点儿事就怒火冲天,反而会遭到惨痛的报复。这不是很有关系吗?”
“新袜子给你放在那儿了哈!”
俊一坐在起居室的榻榻米上,开始往脚上套崭新的袜子。看到袜子后跟底部的标签还没有拆掉,他便拆下标签并颇感费解似的仔细查看。
“这双袜子的策划设计是佳丽宝公司,销售是福助公司,而且还是中国制造呢!他们到底想把全球化经济搞成什么样子啊?”
“给你盒饭!”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新名堂呀?”
“这个么……开盒便知,敬请期待啦!”
他接过盒饭包袱装进提包说:“咱们今后也要以全球化的观点谋生存啊!”
“这是怎么话说的?”
“有道是‘昨日依旧、今日依旧’嘛!”
“怎么个意思?”
“岛崎藤村!”
“原来如此!可是,这跟全球化有什么关系呀?”
“这就是说,不要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烦恼,要见好就收、知足常乐地生活。如果这样的话,人类就能相安无事地和平共处。”
冴子心不在焉地随声附和,眼睛瞅瞅起居室里的电视机。
“你再磨磨蹭蹭就赶不上电车啦!”
“悠着点儿,糊涂点儿,好吧?”
“我明白啦!”听到丈夫谆谆嘱咐,冴子笑着回答。
“那我上班去啦!”
俊一打开房门刚刚跨出一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盒饭不要太讲究了。做得那么富于艺术性,吃了多可惜呀!”
“我喜欢这样做,你别介意,尽管吃好啦!”
“话是这样说……”
“赶快走吧!”
“我走啦!”俊一表情尚未释然地回应道。
丈夫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冴子抬头望着屋檐上方宽广的天空。秋高气爽的蓝天上没有一丝云絮。
自从搬到这里来之后,已经过了快一年时间。这座房子是从俊一姑姑夫妻俩那里转租来的。他俩的孩子们都已经自立了,以此为契机,夫妻俩决定离开这座多年住惯了的闹市出租房,搬到郊外的公寓楼去住。可是,那房东是一位老年寡妇,身边无依无靠,就住在附近一座独楼里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她苦苦央求姑姑说:“事到如今已经不想再去委托房地产商招租陌生的房客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恳请继续租用下去,哪怕不付房租都可以。”而且,这位房主二十年来在姑姑他们提出装修时从未说过一个“不”字。因此,姑姑也想尽量满足房东的希望。于是决定在形式上继续维持在自己的名下租房,并且来找俊一商量此事。
“反正房东今后也未必还能活几十年时间,”姑姑一如既往地用无所顾忌的言辞说服俊一,“听说,房东的儿子们想把她送进养老院或什么地方呢!那样一来,她肯定就会辞退房客了吧!不管怎么说,反正时间长不了啦!而且不用付房租,你们就趁这个机会攒些钱,将来买独楼也好,买公寓房也好,都够首付了。”
两人被姑姑说动了心,于是决定租下这座房子,并且搬出先前的简易公寓住在这里。他们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家什,所以一台轻型货车就解决了。因为姑姑两口子郊外新居的家具几乎都是精装自带的,所以这里留下的衣柜和橱柜他们就照单全收了。此前的公寓房本来就是俊一从单身时代起居住的,后来冴子就以寄居的形式住了进来。虽然在办理结婚手续之后曾经搬过一次家,但也都只是在迫不得已时凑合一下,因此长期以来根本没有购进像样的家具。
这座房子里的家具虽说已经老旧,但做工毕竟都很结实,所以实属难能可贵。特别令冴子高兴的是,餐具和衣物都可以宽宽松松地收进柜子里了。
这座房子位于通向私营电铁车站的街道与一条窄巷相交的丁字路口。隔着南侧的街道,长长的水泥预制板围墙里面是一座大型的汽车制造公司零部件工厂。由于工厂实行每天二十四小时连续作业体制,所以宽阔的厂区在夜间也是灯火通明。在对面那些水银灯的照耀下,房前摆放着三台自动售货机。其中有两台销售香烟,另一台销售茶水和咖啡等饮料。
听说,自动售货机是在姑姑他们刚刚搬来时,相关业者就来协商设置的。他们去找房东商量,房东让他们自己酌情处理,于是就尝试性地在街角处紧紧巴巴地摆上了一台香烟自售机。并且商定,从机器的维护保养到货品补充都由业者负责打理,房客完全不必参与其中。取而代之,由业者向夫妻俩支付若干谢礼,其中也包括了对于造成某些影响的精神补偿费。
正如业者所预期的那样,自动售货机的收益相当不错。姑姑不露声色地向前来补充货品的员工打探到自售机的营业额,就发现自己得到的那一份少得可怜,便觉得似乎受到了愚弄,并把此事告诉了俊一。当时,姑姑最小的孩子开始上幼儿园了,她便打算以此为契机开始自己经营。
她先把自售机买下来,并且根据货品销售量的走向进行采购。
然后,在第一台自售机折旧还款完毕时增购了一台。正赶上后街开始开发新住宅区,街道的通行流量比以前更加频繁,两台自售机给夫妻俩的家计带来了超乎预期的收入。于是,他们又添了第三台自售机经营饮料。可是,这回销售额却与电费等成本收支不划算,没有卖香烟的利润高。此外,由于近年来社会趋势有所变化,反映到香烟销售中就是收入急剧减少。不过,即便如此也比出去打零工强得多。
当初转让自售机时姑姑就向冴子说过,她估计按照以前那种结算方式不划算。厂家总是按照他们的方式交货,要想断然拒绝并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采购,必须经过斤斤计较的讨价还价,所以相当艰难。于是,姑姑建议他们委托负担相对较少的业者。并且说,只要不怕麻烦,每个月还是能赚些零花钱的。可是,冴子对于这项副业,却表现出了令俊一也始料不及的积极态度。她说:“考虑到将来的发展,现在就要趁早做些多少还能赚钱的营生。虽然我不懂怎样跟业者讨价还价、怎样做生意,但很想借此机会学一学,所以希望多多指教。”冴子侃侃而谈,语调中透出强烈的紧迫感。姑姑也干劲十足地说:“只要冴子有决心就成。”
女人们商量的结果,决定暂先把自售机转为从业者租赁使用的方式,而补充货品等杂务就由冴子来承担。虽然把机器买下来具有自主进货的便利之处,却由于缴税的缘故不得不把每月的收入和经费详尽地记在账本上,实在太麻烦了。如果采用租赁使用的方式,经费等用项都由业者负担,所以只需申报纯收入即可。当然,这样就只能销售由业者所提供的货品了。虽然进货大都偏向于国产香烟,但估计不会有太大的损耗。
如此这般,在冴子的生活中,就开始吹进了与运营自售机相关的经济社会之风。早晚补充货品,每周一次进货,月底支付租金和货款——日复一日,积日为周,月底结账。俊一认为,冴子的视野向外面的世界开放,对她来说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早上起来就给三台自动售货机补充货品,这已经成为了冴子的日课。由于香烟和饮料在夜晚的销售量较大,所以到了早上,有些货品就亮起了售罄的指示灯。如果亮灯的品牌越多而且亮灯时间越长,她就会感到本应带给家里的收入都流失到了他方,因此总要尽量及时地补充货品。俊一曾经多次调侃她太勤劳了,还说至少也得吃了早饭再干活儿。而冴子也有自己的理由:从后街新区出来上班的工薪族几乎都经过门口去车站,其中不少人会在半路买了香烟或咖啡边走边用……简直就像是对他们的习惯细致入微地观察过。
“要是吃完早饭再补货的话,不就把那些顾客的钱放跑了吗?”
“又不是所有的品牌全都售罄了,他们还可以买其他牌子的嘛!”俊一的语气似乎并不那么自信。
“自售机又不是只此一家,如果老是缺货的话,人家就去别处买啦!”
冴子这么一说,俊一也就没有什么反驳的论据了。他只是附和地说“也许是吧”,似乎接受又似乎没有接受,但终归是被妻子的强硬主张压倒了。
因此,冴子起床的时间很早,即使是在节假日也从来没有超过六点钟。她在天还没亮时就打开自售机的门锁,把缺货全都补齐之后,她就开始准备早饭了。每个工作日的早上,在七点钟叫起俊一之前,她就基本上把丈夫的午餐都做好装盒了。冴子虽然早起,但晚上却未必早睡,总是在起居室里陪着俊一观望那乏味的电视画面,丈夫不说“睡觉吧”她也不睡。而且常常在俊一进了被窝之后,她还要记账或整理发票直到很晚。即便俊一表示了担心,她也总是笑着回答“我经常睡午觉,没事儿的”,从来不认真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于是,俊一为了照顾冴子的睡眠,近来总是尽量早些就寝。
冴子把丈夫送出家门之后独自吃早饭,一般都是在八点钟左右。对于冴子来说,这是她终于得以缓口气的时间。但尽管如此,待在家里总还是觉得要做的事情没完没了。例如清扫房间和洗衣服之类,稍稍做得仔细一点儿转眼就到中午了。有时心血来潮,她就开始考虑俊一所说的“富于艺术性的盒饭”的创意了。此前曾经偶然在杂志上看到过相关介绍,她感到极富情趣,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她立刻准备了肠浒苔、鱼松、鳕鱼子、鸡蛋丝等材料,在白米饭上面摆出蒙克画作《呐喊》的图形。近来,她对这些玩意儿已经有些上瘾了。
冴子用昨晚剩下的饭菜简单地对付了午餐,正在打毛活儿的时候妹妹阿泉来了。
“身体怎么样啦?”阿泉在狭小的门厅里一边脱鞋一边关注地询问姐姐的健康状况。
“目前还没有什么妊娠反应,我这个孕妇当得挺轻松啊!”
冴子给妹妹递去坐垫,随即打开了阿泉带来的点心盒。
“我觉得口味清淡的点心适合你吃……”
点心盒里装的是果汁冰淇淋。
“谢谢啦!你不用这么费心嘛!你吃点儿吗?”
冴子去厨房拿来一只小勺。
“姐姐不吃吗?”
“我不吃。”
阿泉拖长声音说“不客气啦”,然后挖了一勺猕猴桃冰淇淋。
“今天不上班吗?”
“到了这个季节,我就把暑假分开调休。”阿泉把臂肘支在餐桌上,用勺子尖轻轻地戳着冰淇淋。
“挺忙的嘛!”
“因为有些女性对新颜色口红能改变人生深信不疑,所以我们就得向她们推销高档化妆品。她们一边描眼影一边说:这样就能使美眸变得更加神秘莫测。其实根本就不搭调!”
冴子轻声地笑了出来。阿泉跟低调收敛的姐姐不同,从小就是个率真豪爽的孩子。她虽然反抗父母时直来直去,可撒娇邀宠却手段高明。尽管如此,倒也并不招人厌嫌。冴子对妹妹这种性格羡慕不已。
“姐夫怎么样?”阿泉忽然想起似的问道。
“还是老样子呗!他嘴上说得倒是挺轻松自在,但其实好像累得够呛。”冴子的话语中隐含着对俊一身体的挂虑。
阿泉只“哦”了一声,心有旁骛似的用小勺挖冰淇淋吃。
她忽然抬起头来问道:“我摸一下可以吗?”
“嗯!”冴子有些惶惑似的点了点头。
阿泉小心翼翼地向姐姐的肚子伸出手去。
“肚子还几乎没鼓起来呢!”阿泉遗憾似的说道,“也许是因为姐姐太瘦,所以不显怀吧?”
“肚子鼓起来要到第四个月以后呢!”
“那就还得等些日子啦!”
冴子没有点头,而是轻柔地把妹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然
后,她把话题转向阿泉的丈夫。
“敏夫也挺好吧?”
“托您的福!”阿泉像对外人似的客气道,“他在网上炒股,好像赚了不少钱呢!”
“那挺好啊!”
“因为这比干本行还赚钱,所以他说想辞掉工作。”
“真那么赚钱吗?”
“姐夫没试试吗?”
“炒股?我那口子可不行啊!”冴子笑着答道,“他看报纸的时候,经济版连瞅都不瞅就翻过去了,因为他认为还是邮局的简易保险最安全。”
“那倒是挺安全的。不过,本钱也不会增值吧?”
“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你们夫妻俩怎么都是这个样子呀?”阿泉十分惊讶地说道。
“我们不适合做那种事儿嘛!”
“你也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适合呢?”
“是啊!”冴子很轻易地妥协了。
“关键还是机遇问题啊!”阿泉说道,“就说我们家阿敏吧,他也不是一上手就达到宅友级股民了呀!我们新婚旅行时剩下一些旅行支票,几年之后他把旅行支票兑换成了现金。你猜怎么样?当初买进时汇率是一美元兑九十日元,兑换时汇率变成了一美元兑一百三十日元呢!”阿泉望着姐姐的面孔似乎在问“怎么样”。“虽然我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过肯定是赚钱了吧!”冴子不太自信地问道。
“当然赚钱啦!”阿泉肯定地说道,“虽然只剩下五万日元的支票,可那也赚了两万日元呢!”
“好厉害呀!”
“厉害吧?就说炒股吧,我当初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可据说一旦熟悉了就特别简单。”
阿泉把吃完果汁冰淇淋的容器照原样盖好盖子,接过姐姐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用郑重其事的语调说:“因为我们家需要钱。”并且用不温不火的目光盯着姐姐的面孔。
“哦——”冴子避开妹妹的目光,随即平淡地补充道,“可是,不会总是那样运气好吧?”
“所以,阿敏也好像学了不少经验嘛!”
阿泉从提包里取出化妆盒,对着小镜子重新涂抹口红。
冴子怔怔地望着妹妹的动作说:“用这种方式学经验,我那口子可是不行。”
“哪里呀!姐夫不是专门搞电脑的吗?现在人们几乎全都在网上炒股,所以据说懂电脑的人特别有利呢!”
“那个人再懂电脑,也不会跟金钱挂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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