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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十八大以来,根据中央要求,浙江在建设美丽乡村,加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方面做出了显著的成绩。各地县市的乡村发生巨大变化,浙江又是文化大省,很多乡村有着文化底蕴。《那些美丽的村庄我在浙江的幸福行走》是浙江省作协浙江记忆系列之一,作者樵夫游走浙江省三十一个美丽乡村,以散文的形式记录了浙江美丽乡村建设的成果,各具形态的村落展现出丰厚的文化底蕴,承载着特殊的历史和人文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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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樵夫
本名章倩如,大学中文系本科毕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在宁波广播电视集团工作,担任记者,主任编辑。发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文学作品470多万字。出版长篇报告文学、传记15部。已出版散文集《倒不了的老屋》《生命之重与生命之轻》、《在精神高地俯首或遥望》等3部。散文多次入选中国年度最佳散文选本,多篇散文进入2005年中国散文排行榜提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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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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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风,吹过村庄古巷
007虚掩的门
014雨落许家山
019时光的河流,静止或流动
025乡愁的守望
030那一方宁静的乐土
035外漕村的变迁简史
039声名鹊起的金峨村
047一个葡萄架掩映的村庄
051一个村庄在时光里的清影
056那个叫蒋家池头的美丽村庄
063溪水流过村庄,潺湲地
069时光之恒
073山岚氤氲的李家坑
077与旧时光凝视
084施家岙的清丽婉转
090一个上午在棠棣徜徉
095斯宅里的那些陈年往事
103窈口的轻盈与厚重
108诗意的村庄
115莲香清远
122火车穿过金黄的油菜花地
128树下的村庄
133古樟花开
138高迁是一坛酒
144宁静淡泊
151有风,在这个村庄里吹
159风吹一池水
164圳水响千年
170徜徉旧时光在大陈
176河边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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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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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村庄古巷
来到龙宫村时,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其时,从山冈上落下来的阳光把我的影子投在了面前,影子仿佛一帧有些岁月的水墨画。我蹲下去伸伸手就能抚摸着自己的头,我摸了摸想给他一些安慰。从宁波来到宁海西店,然后北上至深圳镇,路过三省村,翻过一座长长的寂寥无人烟的山,才来到这个仿佛蛰伏在山坳里的村庄,这是借助于现代交通工具才顺利抵达的。谈不上慕名,也谈不上某种夙愿,我就仿佛不经意间想起一个人那样,想起了这个叫龙宫村的古村,于是,放下手中所有活计,让自己的心灵去别处走走,去透口气。我喜欢生命中这种自由自在的状态。但现实的砾石常常磨蚀或硌着它。春天的阳光,总仿佛眼前看到的一簇簇嫩绿的树叶,充满着勃勃生机,阳光是脆嫩的,温雅的,远不是夏天那样暴烈。我喜欢在这样的时光里到处漫游。站在龙宫村的村口,四下凝望,我立刻被吸引住了,心灵的深处汩汩地涌出一阵阵被唤作惬意的东西:一条淙淙作响的溪流从我眼前流过,向村庄的西头流去,村庄的道路是洁净的,两边房舍一律的白墙黛瓦翘檐。偶尔,汽车穿过,带来一丝现代气息,但瞬间便被村庄的无边静谧拢合,一条古道从村东边逶迤朝西北方向向村中延伸过去,我远远地望着好些老者安详地坐在俗世的台阶上,他们的说笑声中弥漫着远古与现实融合的气息。一座陈氏宗祠在我的身后,宗祠同样是白墙黛瓦马头墙。我安然地立在村口,目光越过大道、古巷道,抑或越过宗祠,就能眺望到连绵山冈的翠绿,望见白云朵朵,蓝天浩浩。
这是我与宁海这座古村的最初相遇。相遇是美好的,有些一见钟情的涟漪泛起在心灵的河塘上。初遇就让人感觉到一种淡泊与宁静,这是在许多村落难以感受到的。
宗祠总是一个村庄的精神领地,走进一个村庄的时光深处,宗祠是道豁亮的口子。我转过身,望着陈氏宗祠,它是坐东朝西的,而两道门却一道在南一道在北,一堵高翘着三个马头墙的墙体呈烟墨色,斑斑驳驳,给我一种岁月的沧桑感。我用目光轻抚着它,仿佛抚摸到时光的体温,进而触碰到岁月本身。
这个古村伏卧在这块洼地上,已有近千年时光。始祖是个叫陈忡良的人。据《陈氏宗谱》记载,他在北宋宣和末年从新昌平湖迁入。这位始祖生于一〇九一年,也就是说,最多在他三十三岁时,就接住了他的父亲百般沉重而痛楚的目光,尽力将父族的根须伸展开去。但这种伸展是带着几分悲壮色彩的,回响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哀痛与悲壮的咏叹。或许他的父辈已经感觉到不安,北宋宣和二年,杭州著名的雷峰塔就遭到战乱的严重损毁,战乱此消彼长,陈父已经经受不起仿佛如乱石飞迸的时光,他让儿子远走,翻过这座叫作镇亭山的地方,或许能安妥时光,让备受惊吓的心魂安宁起来。陈忡良真的一如父亲赐予他的忡字,他忐忑、忧心忡忡地来到这个山坳。镇亭山的东南山麓安顿了龙宫村。始祖是智慧的。镇亭山是宁波、绍兴、台州的界山,在那个年代,界意味着权力的分界线。
白墙黛瓦的陈氏宗祠就在我的眼前,只消抬一下脚,就能迈入龙宫村的时光深处。这座叫作星聚堂的宗祠,为始祖落地生根五百余年后,陈氏后辈们举氏族之力兴建。任何一地的宗祠都出于纪念始祖并与之建立精神纽带之用,但好多地方的宗祠已仅仅止步于前者,精神的纽带早已随着断壁残垣而断裂。我从南门迈进陈氏宗祠,就仿佛与远去的时光握手,这座宗祠的结构有别于宁波其他古村的宗祠,它前后三进,有着两个天井,首进的门楣是雕饰技艺精湛的木雕,木雕依旧泛着金黄的光泽,只是那些木柱斑驳的黑漆让我与历史对接起来。我喜欢这种岁月沧桑的感觉,它不会让我寻觅的目光在历史的巷道中迷茫。南北门墙的上方分别写着的是:孝悌、忠信。笔力遒劲。我长久地伫立在天井里,凝视这几个字。这就是陈氏的精神纽带,每一个陈氏子孙都连着这根纽带。他们毕竟是匍匐在连绵山冈下的陈氏族民,无须像官吏那样,孝悌与忠信在他们看来足矣,这是他们人性道德的基石。在岳麓书院宏大的讲坛墙上,的确写着四个字,那四个字是:忠、孝、廉、节。那是对官宦而言。廉在官吏身上当然是一种重要品质,是仁的重要一义,但权力的魔杖总是把这些东西打碎,碎末仿佛尘埃在历史的天空中到处翻飞,尘霾一样落在历史时光的角角落落里。陈忡良的子嗣们清醒得很,孝悌是家庭伦理,忠信是这个陈氏村落的人际交往规范。四合院或道地大门一关,孝悌是他们小家庭的凝固剂;一旦抬腿迈出门槛,忠信是他们行走在村中巷道时的面孔。我久久地凝视着这四个俊逸的大字。每一个迈进宗祠的陈氏子孙,首先仰视的就是这几个字,仰望它成了每一次洗涤灵魂的庄重仪式。
第一进大门两旁的黑漆斑驳的木柱上,分别写着:树发千枝根共本,江流万里水同源。这是一种提醒,也是陈氏宗族的心灵密码,不管今后的子嗣繁衍得多么绵长,不管离开龙宫村多么遥远,这儿才是每一个陈氏子孙灵魂真正的归依地。我想,陈氏子孙每默念一次,心里必定热乎乎一分,那些远走他乡之后回归龙宫的人,每当诵读着它的时候,也一定泪湿衣衫,漂漂泊泊的灵魂终于扑入温暖敦厚的乡怀,终于又一次牵住了故乡的衣袂。
大厅上方悬挂的匾牌内敛着陈氏家族精神的光芒,翰林、状元及第这些匾额让人掂量出了精神的分量。在宗祠立世二百多年后,清同治七年,红彤彤的状元及第的匾额终于高悬于以墨色为基调的星聚堂。这种荣耀不是那些豪富巨贾能随便扒来的,它通过了森森然的殿试场,经过了与圣上鹰般目光的对视。
古戏台、横厢楼、中天井、大厅,甚至于嵌在天井地坪上的那些青蓝的鹅卵石一切事物的色泽都呈现着旧有时光的气息,这是一种让我久违了的气息。就是这些气息,执拗地氤氲在我的心头,让我触摸到远去的时光。
我登上了古戏台,抬头望着戏台上方的盘龙藻井,望着左右横厢楼,望着大厅沉默不语的烟黑色桌椅,一出一出戏已经唱完了,谢幕了,古戏台在默然中终于成为了主角,时光终于还原了它本真的面目。在这样一个蛰伏的村落,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时光也被弄得面目狰狞。藻井下方的那些革命就要斗争,斗争就是幸福的字有被铲除的痕迹。我神情肃穆,长久立在戏台上若有所思。那个叫陈浓新的老人恰好走过戏台,我指指那几个字。这位已八十五岁高龄的老人笑了笑,他的笑是平和的、清澈的,一如潺湲流过龙宫村的溪流。他轻轻地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他的口气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意味。我当即顿悟了。在龙宫村,任何暴力若想撕咬摔打时光,时光也只是疼痛一下,露出一个创口,精神的内聚力与陈氏子嗣们的信仰很快就能让它愈合。或许,在这个古戏台上,龙宫村人在演一场大戏给山坳外的人观看。我不禁对老者肃然起敬。
出宗祠北门就是古村的巷道,一眼望不到尽头,弯曲,有无限趣味,柴草味、野肴味,已随淡淡的烟火味在巷道中弥漫。精神与肉身都是重要的,灵魂在宗祠经洗涤后,保护好肉身就是一桩更重要的事。我们不惧怯俗世生活,而是惧怯没有魂灵的俗世。这个古村的巷道是异常洁净的,还是白墙黛瓦,只有那有些时日的水泥路,让人觉得时光在历史隧道中漫移。我喜欢村庄的巷道,这个村的古巷道我更是倍加喜爱。巷道弄堂是寻常人家的标识,它仿佛一个温厚、和蔼的带路人,总会把我们带到每一扇门前,无论是厚重的吱嘎作响的木门,还是柴扉,只要举起手掌拍门,每一扇门总会接纳一个迷茫的灵魂或一个陌生的造访客。而大道或衢道通往的绝大多数是权贵们的高耸的朱门,那种深深庭院,你即便击烂手掌,也仅是声断高墙。
在巷道徜徉,每一个面孔都是清秀的,神情平和,眼眸明澈。风,在巷弄中欢吹,打着春天的呼哨。我也仿佛一道风,在巷弄中自由自在地转着,吹着,把时光从那些门槛、灶台、窗牖中吹醒,然后识读刻在时光中的每一个年月。顺着村中的古巷道,我依次游览了秧田道地、东边道地、药店道地、香店道地那一个个清代或民国时的砖木四合院。这个古村有着后墙弄、樵坑弄、穿堂弄、秧田弄、大阊门墙巷、新阊门墙弄等十多个古巷弄。弄里的四合院依然是温暖而祥和的,泛动着现时的光泽,堆在窗棂下的柴垛,放在廊柱旁的风车,静静地待在墙角的鱼篓,伏卧在鹅卵石铺就的地坪上的神情慵懒的狗,从窗台伸出去的晾衣竿,竿上飘动着的色彩斑斓的衣服,这一切让我觉得魂归故里。站在巷道里,看着药店道地和香店道地,可以想象这个古村当年的繁华与气度。在香店道地,陈志清老先生告诉我,当年这座四合院的主人是开香店的,沉香、佛香都有。道地门口的石礅上,两个六十来岁的阿姨与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在择着簸箕里的野韭菜和田菜,她们都是一脸温和的笑,与我似说非说地搭话,仿佛这古巷里吹来吹去的风。她们宁静的神情让我觉着了幸福。在这之前,在东边道地,九十四岁的梁玉凤老奶奶,依旧腰板笔挺,她说她与七十三岁的儿子住在那个道地,她的笑靥让我直觉到她内心的幸福。离开时,她站在原地朝我挥挥手,走好,祝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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