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诠释人性的善良,注解现实的残酷,警醒世人情与欲犹如水与火
愿我们彼此素面以待,无须遮掩。
愿你此生,所有温柔付出,都有深情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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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车祸现场,胡初安冒着生命危险救助了别人,同时也救了肇事的富翁,从此他意外地得到了爱情、友情和财富,花花公子泰谦临危受命,周旋于创造财富与寻找爱情之间,众美女谁是他的意中人呢?这是一场善良与心计的较量,也是一场财富与爱情的幻境,谁才是真正的赢家?请看小说《安静的面纱》。
一场车祸发生后,车上几个年轻人相互之间有了交集。贫苦的胡初安因为热心帮助别人得到了王静的爱情,又因为他对富翁泰青川的无私救助,而意外得到一笔横财。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买彩票又中了一个两百万的大奖,如何规划人生的幸福,让突然暴富的胡初安迷失了方向。
和胡初安在车上一起帮助别人的海成东在离开车厢时意外受伤,为得到保险赔偿,他费尽了心机。原本他和女友华筱筱已经隐婚,因为没房没车得不到女友家人的同意,他不得不辞去工资不高的工作,想凭自身的实力打拼,可事与愿违。胡初安借给他一笔钱,答应共同投资,以便让他东山再起,找回爱情,可几乎所有投资都差点亏掉,还差点失去老婆。疯狂的海成东沦落成富婆的宠物。
泰谦因一直找不到真爱而玩世不恭,父亲出车祸以后,他不得不扛起重担,收起玩心,母亲和后娘为拉拢与他的关系,都费尽心机想给他找一个合意的媳妇,他不得不周旋在众美女之间,母亲给她介绍的远房侄女华筱筱温柔漂亮又能干,而他早年的同学丁如花为了能控制他,转而与后娘刘泽芳结成联盟,泰谦周旋在女人之间,身心俱疲。
梅娉婷因为去会网友差点连命都失去了,谁知网友却突然之间移情别恋,醒悟过来的她面对现实,开始疯狂地报复想来到她身边的男人,凭借自己县政府秘书的身份,她将一个个大小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想考公务员的大学生代一江,追求浪漫的官二代袁春立,他们都成了梅娉婷裙下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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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高低,原名王志高。生于70年代,江苏省作协签约作家,新桐城派代表作家。当过教师、排长、指导员、干事、秘书、编辑等,现在江苏省委机关工作。
出版散文随笔集《赠你一枝春》《舌尖舞》《醋溜男女》、杂文言论集《中国公认,谁认?》、小说集《冰雪行动》、长篇小说《借势》《风云再起》等。曾获全国校园文学大赛一等奖、全军读书征文大赛一等奖,南京军区前线文艺奖、金陵文学奖等,作品收入《中国哲理小品》《中国杂文年选》《华夏散文精选》等多部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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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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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001
01 突如其来/004
02 一见钟情/018
03 塞翁失马/032
04 悲喜交加/046
05 竹篮打水/060
06 飞来横财/075
07 同病相怜/089
08 针锋相对/103
09 强强联手/117
10 浪漫情怀/131
11 噩梦连连/146
12 残酷真相/160
13 犯罪事实/174
14 毒计丛生/188
15 良心发现/202
16 意外收获/215
17 起死回生/229
18 心猿意马/242
19 破镜重圆/255
20 指点江山/268
后 记/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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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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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辆县际班车。36个乘客,各怀着心事,有的打盹,有的看着窗外,也有的在低头悄语。
车上有几个八零后。27岁的海成东正低头给妻子发着短信。和妻子华筱筱秘密结婚以后,他经常出差在外,在不方便打电话的时候,两人不是在QQ上说话,就是用短信交流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海成东帅气的脸上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深邃而又迷人,可他却很少去看其他的美女。自从认识了华筱筱后,他就开玩笑地说:老婆,我这双眼睛是专门为你而生的,除了看你,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车上的美女也有不少,海成东没有认真地看过其他任何一个女人。
在车后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一脸忧郁的姑娘,她叫王静,有些苍白且显得稚气的脸庞,暴露出她虽然生理年龄已经成熟,但其心理年龄好像并未达到能在社会上行走自如的境地。她的穿着很随便,不像是那种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很入时的女人。从朴素的穿着来看,她不应该是那种大家闺秀,倒很像是一个生活在贫苦农家的姑娘。
在她前边两排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叫胡初安的小伙子,他好像脸都没怎么洗干净一样,看起来有些茁壮的身子透露出一些小男人才有的气魄;方正的脸庞上一双贼亮的眼睛转动得不是很灵活,就好像是被生活逼迫得有些疲惫一样,嘴唇四周那软软的胡须顽强地生长着,虽杂乱却不失灵气。
中间位置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美女,一个打扮入时的梅娉婷,一个没施多少粉黛就已经风韵十足的柳小颖。两人坐在一起,一个从容,一个却显得有些焦虑,从容的偶尔对着小圆镜子看自己哪儿缺点脂粉,焦虑的就时不时地往车窗外看着,好像希望从车外看到一点什么意想不到的人和事儿一样。
远处扬起一阵灰尘。
这样的灰尘实在是太过平凡,没有任何人会去在意它。
泰青川是个承包建筑工程的大老板。五十岁出头的他有着非凡的精力,昨晚和一帮朋友打牌喝酒到深夜,玩得相当尽兴。回到家里,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惹恼了老婆刘泽芳,两人闹起了不高兴,老婆便不让他上床,可借着酒兴他兴致又相当高,于是独自开车到了小情人丁如花住处,一直玩到凌晨方才尽兴。迷糊地睡到太阳晒疼了屁股,他才睁开眼睛,猛然想起今天还要到平水县去谈一笔生意,一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也顾不上打电话叫司机,干脆自己开车前往平水县。
泰老板的驾驶技术也算是一流的,只是昨晚确实玩得过于疲惫,加上去往平水县的路况不是特别好,有一半是山路,再加上最近几天一直阴雨绵绵,路况更是好不到哪儿去。
奔驰车奔驰在山路上,泰老板回味着昨晚小情人的温柔,心里涌起无尽的幸福。
小情人丁如花今年三十不到,原是泰青川公司的职员,自从和他好上后,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的时候就与人赌钱度日。丁如花赢了钱存到自己卡上,输了钱就到泰老板面前撒娇,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又能拿到一笔赏钱。丁如花与泰青川的床上关系,几乎没有人知道。
泰青川对她简直是百依百顺。而对于自己的老婆刘泽芳,他虽然很爱她,但毕竟这个快四十的女人与丁如花比起来,臃肿了一些,世故了不少,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与他同甘共苦,所以他多少对她有一些敬畏。而刘泽芳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贤惠女人,对于泰青川前妻生的孩子泰谦她一直视如己出,这一点更让泰青川对她无法挑剔。
但牙齿与舌头就是再好,也总有相互打架的时候,偶尔夫妻俩也会因为一点不如意小吵一下,就当是调剂生活而已。
可这一次,他们的小吵却让泰青川似乎失去了许多。
泰青川感觉越来越疲惫,虽然山路的坎坷让他努力集中精神,可昨晚销魂的后遗症也确实太严重了些,毕竟他已经是五十多的人了。
他眼前出现了重影,就好像丁如花趴在他身下,如梦似幻的感觉让他激动
一个颠簸,重影更严重,他努力稳住方向盘,前边是弯道,他本想减速,可对面飞速驶过的汽车扬起一阵灰尘让他视线受阻。他想赶紧逃离灰尘,于是本来踩向刹车的脚又猛然踩向油门。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喇叭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凄厉的刹车声猛然传进他的耳鼓,他本能地去踩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砰的一声巨响,直直地撞向对面飞速而来的班车
班车由于刹车太急,加上奔驰毫无保留的冲撞力,两车翻滚着冲出了路基,倒在了山路下
01 突如其来
平水县是个半山半坝的县,近年来的发展一直处于求稳状态,所以其经济状况与邻近的几个县市比起来,确实是逊色了不少。很多平水县的年轻人、中年人都喜欢到邻近的县市去找活儿干,挣钱养家。
从平水县城开往邻县古井市的班车上有三十六个乘客,大部分人在出车祸前都是不认识的,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汽车翻滚着倒下路基时,由于路边树木的缓冲,车里的人受伤不是很严重。司机见车子停止了落势,就赶紧查看汽车情况,确定油门关闭,车子没有漏油情况,就赶紧对车里大呼小叫的乘客叫道:大家不要急,请相互照看一下,车门已经无法打开,快用安全锤砸开玻璃窗,尽快离开汽车。车里的人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一些,男人七手八脚地把车窗玻璃砸了,将小孩和老人往车窗外推拉。很快车子里的人就出去了一大半。
胡初安和海成东等几个年轻男人将需要帮助的人推拉出车窗后,他这才将目光落在车厢最后。坐在最后那个座位上的王静,由于突然的撞击,左脚严重扭伤,她根本就无法走动,只好流着泪静静地看着众人。她看着胡初安来回地帮助别人,心里涌起一股特别的感觉,她多希望胡初安能尽快过来帮助自己呀!
终于,胡初安注意到她了,她眼里的泪水如泉般涌了出来,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感动。
胡初安走到她面前:美女,你怎么坐着不动,受伤了?
嗯。她使劲点头,想动身子,却动不了。
伤在哪儿,我来抱你。
脚扭伤了,动不了。
胡初安赶紧凑过去,抱起她的上身,慢慢地将她抱离座位,同时对前边的海成东说:她脚扭伤了,你到车外去,将她接出去。
海成东一听,赶紧往车窗外钻,谁知他往下跳时,却被树枝一挂,落地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胡初安对车外叫道:谁来接一下这个美女?她的脚扭伤了。
满脸是血的汽车司机出现在车窗外,他小心翼翼地将王静接过来,抱出了车窗。王静看着胡初安,眼里满是泪水。
胡初安脸庞上也有血迹,可是看不出究竟是他受伤了还是救助别人的时候染上的。他看车里没有人了,最后一个出了车厢。下了车,胡初安拉起袖子擦脸,混合了血迹的汗液将他的脸弄得更花了。
海成东跳下时太猛,被树枝一带,又重重地跌在一堆乱石上,他下意识地想躲避,却因此受伤更严重,有两人将他扶到一边去了。
胡初安看了看从车里出来的所有人,受伤重点儿的都躺在地上,轻点的坐在一边,没受伤的在照看着受伤的。他回头又看了一眼破烂的班车,这时,他才注意到不远处已经底朝天的奔驰。
胡初安也顾不上许多,就赶紧向奔驰跑了过去。
看到卡在方向盘安全气囊里的泰青川,胡初安一时没了主意,他回头向众人叫道:快来人帮忙,这司机卡在里边了。
痛苦的泰青川那一刻神智还是清醒的,他估计自己也就是断了脚折了胳膊而已。他看着倒立着的胡初安,见他手忙脚乱在帮着自己,绷紧的神经一松弛就晕了过去。很快,古井市医院的救护车呼啸而至,所有人先后被送到医院检查救治。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王静,胡初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一个劲儿地安慰她别担心。
帮着将王静抬上担架的时候,王静拉着他的手说:哥,你要陪着我。
胡初安先是一愣,马上笑着说:好的,你先和他们去医院检查,我随后就到。
你不是也受伤了么,和我一起去吧。王静拉着他的手不放。
听他们的安排吧,我没什么伤,你听话,我随后来找你。
胡初安挣脱她的手,看着护士将她抬上了车,他又转身去帮助其他人了。曾护士见王静一直看着胡初安落泪,就问道:他是你亲哥哥么?
王静苦笑: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曾护士愣了一下,笑了:看他是个好小伙子,你放心随我们去检查吧,他一会儿也会到医院来的,等他到了,我想法让他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病床前。
坐在中间位置的柳小颖,只是惊吓过度,身上并没有伤。当男人们将车窗打开后,她被人先弄了出去,以便照顾伤者。她刚在地上站稳,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在慌乱嘈杂的声音中响起:哎呦喂,我的脸破相了!
36个乘客,加上司机和奔驰里的泰青川,总共38个人,在车里受伤的有13个人,加上后来跳下车时意外受伤的海成东,共计14个人伤情严重一些,其他人只是多少有些擦伤而已,问题并不严重,在医院检查了之后就离开了。胡初安最后一批到达医院,曾护士将他的擦伤处理了后,笑着对他说:你真勇敢,大家都在夸你呢。
胡初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帮助一下别人,也是应该的。没其他的事儿,我得走了,还赶着去干活呢。
曾护士拦住他说:你先别急,有个叫王静的病人特别要求让你去陪陪她。
谁?胡初安皱着眉头,不用了吧,如果我救的每个人都要我去陪,我哪分得开身呢!
护士笑着:人家叫你哥,却连你姓名都不知道,你不觉得也应该去看看她么?看她的样子挺可怜的,也没告诉我们她家人的电话,你还是去看看她吧。胡初安不好再推辞了,只好跟着护士的脚步来到病房里。
王静只是扭伤,医生给她复位后,缠好了绷带让她躺在病床上不要动。
看着胡初安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王静哇地哭了出来。
胡初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妹子,很疼么?
王静伸出手,想拉住他的手,胡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王静一把拉住,死死地抓住不放:哥,谢谢你!
别这样,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我得先到工地去报个到,明天我再来看你。
王静眼睛里一下子流露出无比失落的神情:哥,你不会不来看我了吧?怎么会呢,我说要来就一定会来。我总得先到工地报个平安,让他们别替我担心呢!你呢,不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王静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望着胡初安:哥,我没亲人了。
胡初安一下子愣住了,看着楚楚可怜的她,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别担心,我不走了,就在这儿陪着你,不过,请你先放手,我去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放心。王静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胡初安,他微笑着出了病房,转身去找电话。
在护士站,胡初安简要地告诉曾护士,那个叫王静的姑娘不会有亲人来照顾,他决定暂时留下来照顾她一下,不过他得给朋友报个平安。曾护士很爽快地把自己的手机借给了他。
胡初安从包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很快找到了要打的号码。
就在胡初安站在过道里打电话的时候,过道里冲上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女的冲到曾护士面前就问道:护士啊,请问泰青川在哪个房间?
你们是他的亲人么?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曾护士告诉他俩:他受伤很重,还在手术室里抢救,请你们先到那边去坐着等一会儿。
这两人是泰青川的老婆刘泽芳和儿子泰谦。
泰谦接到父亲受伤的电话时,正在与一个刚认识的女网友在宾馆的房间里缠绵。
看着自己身上的娇艳女人,浑身一丝不挂的泰谦笑着说:妖姬,你太漂亮了。
漂亮有什么用,你又不想娶我做老婆。
咱们这才认识不久,我就对你这样有感觉,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我会非你不娶呢,就怕你会看不上我呢。
就怕你娶了我,却无法满足我的要求。
你都有些什么要求,很高么?要天上的月亮还是星星?
现在的女人都是钱养出来的美丽,你觉得你能有足够的钱让我永远美丽么?
哦,无非就是吃穿养护一类的费用嘛,那点费用我还是有的。
看你年纪轻轻的样子,不像你说的有三十岁呢,难道你真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这个嘛,等咱们交往得差不多了,你会知道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哎呀,美人,来吧,只要曾经拥有,谈什么天长地久,你那么远跑来会我,不只是想和我谈这些无聊的话题吧?女人开始宽衣,笑容很是放荡。当女人俯下身子,他身体一个激灵,闭上眼睛正在享受,衣服里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泰谦很不情愿地探起身子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被女人伸手想挡住,她嘴里发出呜呜声,很显然,她不想泰谦接电话。
泰谦微笑着:我看看究竟是谁的电话,万一是重要的生意,错过了可不好。女人露出不悦的神情:什么生意?肯定是你什么女友找你吧。
泰谦已经拿出了电话,一看是父亲打来的:我爸打来的喂
泰谦马上接通电话,刚喂了一声,却听到对方是个女人:喂,你是泰谦吧?你父亲出了车祸,正在古井县医院里抢救,你赶快来一下。
泰谦啊了一声:情况严重吗?
在得到对方说伤者还在昏迷之中,情况不明朗的答复时,泰谦已经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他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对不起妖姬,我父亲出车祸了,我现在必须到医院去一下,你先在这儿住着,等我看了他的情况后,再来和你相会。那女人皱着眉头:你搞的什么把戏?
泰谦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医院的护士用我爸的电话打来的,我再无聊,也不会用自己父亲的性命开玩笑吧?这是五百块钱,你先住着,晚上我再联系你。
泰谦不等女人伸手,把钱放在床头柜上,转身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外走。妖姬看着泰谦离去的背影,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泰谦出了宾馆,给后妈刘泽芳打去了电话:刘姨,我爸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我这就打的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医院。
正在牌桌上打麻将的刘泽芳没好气地说:昨晚他还好好的,还将我骂了一顿,后来离开家,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咋就出车祸了呢?
再怎么有气,一听泰青川出了车祸,刘泽芳心里还是挺难受的,当即丢下手里的牌,飞快地向牌室外走去,站在街边等着儿子的的士过来。
胡初安站在窗子边,背对着众人打了一个电话后,转身低头正准备去还护士的电话,却与匆忙向手术室走去的泰谦母子俩撞了个正着。刘泽芳心里焦急,没防着突然出现的胡初安,两人相撞后,脚步不稳的她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胡初安手里的手机也因撞击飞出了手心,掉在大理石地面上摔成了三块,滑出了很远。他傻了,呆呆地站着,看看摔坏的手机,又看看坐在地上的刘泽芳,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泰谦一把抓住衣领,劈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他脸上。
胡初安猛然醒悟,怒视着泰谦,面前这个白净的小伙子年纪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你凭什么就打人,又不是我故意撞她的!
难道是我们故意撞你的?泰谦针锋相对。
刘泽芳已经站了起来,她拦住泰谦:泰谦,算了,我没什么事儿,快去看你爸吧。
胡初安拳头早已经捏出汗了,如果泰谦再敢动手,他肯定不会饶了他,要说打起来的话,对方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我借别人的电话也摔坏了!我还没叫你们赔呢!
你还有理呢,你长眼睛没,这里是公共区域,拿着个破电话,你显摆什么?
胡初安扬起了拳头:你也太不讲理了,走,咱们到外边去,今天我还非得让你给我说清楚了,究竟是谁没长眼睛!
谁还怕你不成!你把我姨撞倒在地上,现在就要去检查一下,要是跌出个什么骨折,我跟你没完!泰谦抓着胡初安的手放开了,但随时都注意着胡初安的动作。
胡初安冷笑,看着母子俩:你怎么不坐在地上不起来呢?
这时,听到二人的争吵声,一下子围了好几个人过来。
检查了自己确实没有受伤,正准备离开的柳小颖围了过来;手上缠着绷带正在病房里安慰伤者的司机围了过来;护士听到动静,也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过来。
一见是救人英雄被人扭住,司机拦在了二人中间:怎么回事?
泰谦怒目圆睁:他不长眼睛,把我姨撞倒在地上,还好意思让我赔他手机!司机看着泰谦:你吼什么吼,你什么人?
曾护士接口说:他是那个奔驰车司机的亲属!
一听这话,司机突然来气了,他用没有受伤的手,一把抓住泰谦:你凶什么凶?你有什么理由凶?你爸是这起事故的直接引发人,那么多人躺在病床上,你就没有一点忏悔的心,还在这儿撒什么泼?你知不知道他是谁?要不是他发现你爸卡在车里,等其他人赶到现场,你爸早因为流血过多死在车里了!你不但不心怀感激,你还好意思打人!你有没有人性啊?
泰谦傻了,看着众人怒视着他,他极力让自己镇静:我也不知情呀!
不知情你就可以随便打人?司机突然扬手就给了泰谦一耳光,你以为有钱就可以随便打人的么?
刘泽芳见众人都愤怒地看着他们母子俩,赶紧站到司机面前:对不起众位,刚才是我心里着急才撞着他的,我给大家道歉了。她拉起泰谦的手,就钻出了人群。
众人看着离去的二人,司机说: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血肉之躯,还不是经不起撞击!谁再有钱也买不通阎王!有人笑了。
胡初安走过去将手机捡起来,重新装上,却开不了机了,他皱着眉头,看着曾护士说:真对不起,把你的手机摔坏了,我另外买一个赔你吧。
曾护士微笑着说:错不在你,算了,反正也是旧手机,不要你赔。
柳小颖说:要赔也要让那个打人的人赔,你救了他老子,他不但不感激还打你,要我说,你们医院就应该狠狠宰那种人一把,他不是有钱么,有钱就应该出十倍的钱,给其他人医治!
曾护士笑着说:哪有这样的理了,大家散去吧。小胡也是因为要照顾一个病人,无心之失,我不会让他赔手机的。
众人散去,司机陪着胡初安向王静的病房走去。
小胡,你真是个好人。
胡初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出门在外,谁没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听护士说,王静没有亲人,她就希望你陪着她?
胡初安点头:反正我在城里打工,每天还是可以抽出一点时间来看她的。只是她的医疗费用两人进了王静的病房,王静一看胡初安进来了,脸上一下子露出了微笑。
司机站在她面前:你就在这儿安心养伤,所有的费用由公司承担的。
司机离开病房后,胡初安站到病床前,看着王静:还疼不?
王静摇头:没那么疼了,谢谢哥哥答应留下来照顾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你家里的亲人呢?你怎么不叫一个来照顾你?
我爸在外地打工,家里还有一个后妈,要照顾读书的小弟弟,哪有时间来照顾我。反正我在家里也是多余的人,这车祸真要是要了我的命,倒还可以给我爸留下一笔钱呢,这如今,哎王静眼里含着泪。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的社会,只要你肯付出,生活还是好过的。胡初安在外边跑了好几年,多少也感触到了一些如何做人的道理。
哥哥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我父母就我一个孩子,没其他人。一说起父母,胡初安心里就有隐隐的痛,可是再怎么痛,他也不会轻易跟外人说的。
早些年,胡初安的父亲胡华光是当地一个脑子相当灵活的小商人,不管什么生意,只要来钱,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去碰碰运气。那个时候生意还挺好做,而他也是一个相当能干的人,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胡华光还是相当风光的,不但让老婆吃得好穿得好,还暗地里在外边养了一个小情人。
胡华光的霉运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他在大城市里做生意,几个月都不回家一次,老婆栾光燕急了,到大城市里找了好几回都没有找到他究竟在哪个地方落脚。后来栾光燕终于从一个与他有生意往来的人那里得知他的具体住处。她找到胡华光做生意的地方,却发现老公与别的女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做生意挣来的钱都花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栾光燕心里的那个气啊,如同火山一般爆发了,她揪住那个女人,两人在大街上就打了起来。事后,胡华光再一次挪了地方。当栾光燕带着十几岁的儿子胡初安去找胡华光时,母子俩差点就流落街头了。
栾光燕不得已只好带着儿子回到了家里。几个月后,胡华光一无所有地回到家里,告诉她,做生意亏本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想着只要胡华光平安地回来了,钱财算得了什么,栾光燕原谅了他。
可她哪里知道,胡华光趁着她不在家时,将家里所有可以变卖的家具家电全部弄去卖了,说是要还人家的债,并想东山再起!
栾光燕看着一无所有的家,昏死过去,要不是胡初安饿得凄惨的哭声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真的会一睡不起。带着儿子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恢复了理智后,栾光燕将两亩多地种上庄稼,原指望秋天收了后,日子就会慢慢好起来。可谁知,庄稼刚收起来,胡华光就拉走了大部分的粮食去抵债主的债了。
随后几年,胡华光再也没有钱在外边混了,只好在家种地,靠着种些蔬菜粮食换些钱来偿还旧债。当他真正一无所有时,他的心性也收了不少。
这个时候,胡初安已经十八岁了。就算胡华光再混账再没有出息,他终归是自己的父亲,就算对父亲的不争气再有恨意,如今的家庭局面也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了。
胡初安跟随村里人到建筑工地上去打工挣钱,小小年纪的他不怕吃苦,最初几年他挣的钱,全部交给母亲栾光燕替他保管,准备将来重振家业,娶妻生子。谁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华光居然将那笔钱弄去还债了!
栾光燕发觉儿子的钱没有了时,差点就拿刀杀了胡华光。胡初安挡住了母亲,原谅了父亲,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儿子对自己的宽容让胡华光彻底醒悟过来,四十多岁的他终于决定好好做人了。农闲时,他也跟随建筑队外出打工挣钱,农忙时就在家里干活。又几年过去了,当年那些债越还越少了,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时,老婆栾光燕却因为常年积劳成疾,病倒了。
已经28岁的胡初安又辛苦了几年,刚攒了一笔钱,准备托人给自己寻个老婆时,母亲的突然病倒又让他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母亲的病非得花上一大笔钱才能医好,可如果将存的钱拿去医治母亲的话,自己娶老婆的理想势必就会化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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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不那么忙时,他就赶紧回家看看父母,买点好菜改善一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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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看着脸庞黑黑的胡初安,听说他家里没有其他人时,心里不禁涌起一丝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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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你等我啊!
王静还没反应过来,胡初安已经大踏步走出了病房。
王静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胡哥哥真是太好了,这么体贴人,只是自己话里透露出的意思,他究竟明白不明白呢?
胡初安其实也真是没有太明白王静话里的意思,毕竟自己和她也不熟悉,要不是这次车祸,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她说上一句话,更别说有机会照顾她。听她说她的家庭状况,她肯定是有所隐瞒的,至于隐瞒的是什么,胡初安哪里知道。说不定她是逃婚出来的呢!要不然就肯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免得到时害人害己。
胡初安见王静落泪,是真以为她饿了。他匆忙地想出去给她买些吃的回来,当他路过一个病房时,却无意间听到病房里有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
哎呀,亲爱的,人家为了来见你,差点就连命都没了,你就舍不得过来看我一眼呀!
那娇滴滴的声音让胡初安背皮子麻了一阵又一阵,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探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他的目光正与一个女人碰在了一起,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回头速速离开。
病房里和胡初安四目相对的女人是柳小颖,而打电话的却是梅娉婷。本来不认识的二人怎么会在同一个房间里呢?
原来当柳小颖正准备离开医院,路过梅娉婷的病房时,听到她在里边大呼小叫地喊疼,就好心地停下来,走进病房想安慰她几句。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柳小颖才想起,这个女人就是和自己坐在同一排靠窗边的老是对着镜子看妆容的美女。
美女,你也别担心,伤口很快就会好的。柳小颖确实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这个伤心的人。
梅娉婷看着她,心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有受伤你哪儿知道别人的伤心呢!脸上的伤口倒是容易好,可心灵的创伤呢?我都被吓破胆了,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要这么想。想想那架势,要是车子突然爆炸了,我们一车人还不都成烤肉了?这都是大家都命不该绝,这如今也只是一点皮肉伤,你就不要那么悲伤,好好养着,心情好一点,伤口就会好得快一些。柳小颖说的都是实话,大家都是女人,说起话来更容易激起共鸣一些,她也是一心想把梅娉婷劝得平静下来。
哪知她不说这话倒还好一些,一听完这些话,梅娉婷瞪大了眼睛: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们没受伤的人都是心眼儿好的,我们这些受了伤的人就是心眼儿不好的了?
哎呀,我哪是那个意思呢!柳小颖怎么也想不到好心说的安慰的话居然被误解,一时之间她都不好解释了,支吾了好一会儿,我我我的意思是
幸好在她还没有想到下文如何说时,梅娉婷的电话响了起来。
柳小颖赶紧帮忙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坤包给她递了过去。梅娉婷拿出电话一看,是约自己吃饭的网友打来的,她脸上的表情开始迅速变化着。
喂,亲爱的,你还知道打电话来呀对,我已经在县城里了你还问呢,我这不是躺在医院里么?哎呀,人家为了来见你,差点就连命都没了,你就舍不得过来看我一眼呀
听着梅娉婷肆无忌惮地撒娇,柳小颖浑身的鸡皮疙瘩猛然间风起云涌,她回头往病房外看去,想离开,却正好与往里边看的胡初安四目相对。
胡初安迅速地离开了,柳小颖见梅娉婷一时之间也打不完电话,她就想往病房外走,离开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她刚跨出几步,却被梅娉婷突然叫住:你给我回来,我们的话还没说完呢!柳小颖一愣,回头看着梅娉婷:你叫我回来?
是啊,我朋友还没来之前,你得再陪陪我。不容置疑的口气。
柳小颖心里很是不高兴,但看着梅娉婷缠着的绷带,她又心软了,毕竟受伤的人是需要安慰的,发点脾气也没啥,出门在外,能给别人一点帮助也是快乐的事儿。想到这里,柳小颖又回身走了两步。
梅娉婷见柳小颖回来了,又笑着对电话说:亲爱的,我没说你,你快点过来啊,我等着你。
梅娉婷把电话挂了,示意柳小颖坐到床边来:你就再陪陪我说说话吧,等我朋友到了你再走。
我得先声明,我刚才的话的意思,并不是说受伤的人心眼儿不好呢,你如果再误解我,我就只有离开了。柳小颖怕梅娉婷再纠缠刚才的话,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哪知梅娉婷一听她说完,居然笑了起来,很明显因为笑牵动脸上的肌肉,让她的伤口又疼了起来,她哎哟了一声,收住笑:美女,你别在意,我就是心直口快的人,刚才也是和你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就陪我再坐会儿吧,咱们说说话。
说什么好呢?
你到这边来干什么?会友还是打工?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家,漫无目的地跑这边来干吗呢?
柳小颖还在犹豫,梅娉婷笑了:是不是你老公在这边打工,你来找他的?
老公?唉,那个长不大的老公马腾渊,她真不想说他,说起他,她就有一肚子的气。马腾渊马上就是三十岁的人了,却还和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成天就知道打游戏,成天就知道玩儿,也不在厂子里好好工作,时不时地请假,却不干正事,而是跑去网吧打游戏!
柳小颖真不想说起令她伤心的老公:我只是出来散心而已,也就是到处看看,没有具体的目标的。
哎呀,没事儿你到处跑啥,要不是菩萨供得高,差点连命都跑没了。梅娉婷继续说着,我猜想你是不是也是出来会网友的?
会什么网友呢,我才没那么浪漫呢!天天都为生活操心,哪还有心思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呢!
呵呵,看姐姐的样子年纪也不大,时不时地会会网友,心情会不一样的,你的生活铁定会充满阳光的!
哎呀,老了,哪有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心境。
姐姐哪一年的?
82年属狗的。柳小颖还真把自己当姐姐了,妹子是哪一年的?
梅娉婷先是一愣,突然就笑了起来,却又突然哎哟一声,用手去捂额头。
你笑啥?
我81年腊月的,属鸡的。
柳小颖尴尬地笑笑:姐姐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我还以为是88年左右的呢。
梅娉婷长叹了一声:哪有那么嫩呢,老姑娘了,就快成没人要的了。
谁说没人要了?这年头,女人可吃香了,只要你好好利用你的长处,就不怕找不到幸福,怕就怕你选花了眼,错过了机会。
其实要把自己嫁出去应该是不难的,关键还是想找一个真正合心意的男人太难了。
有时候你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第一眼看着合意,就会有发展的机会。
我才不会相信那种一见钟情的事儿呢,我的爱情观是宁缺毋滥,就算最终嫁不出去,也不把自己随便抛售给别人。说这话时,梅娉婷心眼儿里直冒汗,可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朋友,今天说过话后,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的,总得给她留下一个相当好的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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