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狂飙年代:18世纪俄国的新文化和旧文化(第二卷)
》
售價:HK$
177.0
《
万有引力书系 纳粹亿万富翁 德国财富家族的黑暗历史
》
售價:HK$
109.8
《
中国常见植物野外识别手册:青海册
》
售價:HK$
76.2
《
三星堆对话古遗址(从三星堆出发,横跨黄河流域,长江流域,对话11处古遗址,探源多元一体的中华文明)
》
售價:HK$
87.4
《
迷人的化学(迷人的科学丛书)
》
售價:HK$
143.4
《
宋代冠服图志(详尽展示宋代各类冠服 精美插图 考据严谨 细节丰富)
》
售價:HK$
87.4
《
形似神异:什么是中日传统政治文化的结构性差异
》
售價:HK$
55.8
《
养育不好惹的小孩
》
售價:HK$
77.3
|
編輯推薦: |
本书是作者的散文集,从追忆幼年时在故乡的成长经历,到中年洗尽铅华回溯岁月,歌颂亲情、爱情、思乡情,抒发人生感悟,描写辽阔天地之美景,肆意挥洒豪情,酣畅淋漓。书中运用多种修辞手法,描写生动,情感丰富,具有较强的文学性和可读性。
|
關於作者: |
雷致青,出生于福建永泰,1976年入伍,从战士到排长,从宣传干事到新华社福州军区分社记者,长期从事新闻工作,1998年从武警部队专业到到国家税务局工作,现任省国税局党组成员、副局长。先后在全国报刊发表新闻、文学作品一百多万字,出版过文学作品集《吉祥鸟》《跋涉者的足迹》等。
|
目錄:
|
辑一
岁月屐痕:人生写真系列001
人生的禅道002
田园牧歌008
风雨如磐的记忆014
月夜蛙声024
闯荡狮公潭028
鸡鸣茅店月035
那场雪,落在心灵的旷野041
海霞,曾经魂牵梦绕047
激情燃烧的岁月052
沉重的翅膀060
太阳雨066
小叶桉情思069
棕榈树下的琴声073
感受天籁081
窗前的那盏小灯089
老宅晚宴096
浴雪姬岩寺102
春之顿悟106
秋之静思109
心野摆渡113
辑二
嫣然景致:游动的意象117
秋阳下的银杏树118
雪乡之梦120
情迷留香涧122
三坊七巷抒怀124
豪饮沧桑126
倾盆的雨花128
飞天的花毯130
灵魂的圣域132
秋韵134
通仙之约136
静享坦然138
鸟的麦加140
生命的缠绵142
蒹葭苍苍144
天宇之门146
哀牢山,红河谷148
山居秋暝151
原乡的脸谱154
龙脉156
洞箫,二十四桥158
大漠种梦160
土楼怀想163
雪上午禅修166
柿子红了168
时光深处171
灵魂的化石174
流花隧道177
母亲180
大红袍礼赞183
后记186
|
內容試閱:
|
《风雨如磐的记忆》
童年是一个魔方。有时一桩不经意的事,却冥冥之中影响了你的一生。记不清是五十年代哪年哪月了,母亲从公社供销社买了虾米鱼蚵回来。包裹这些干货的旧报纸被我捡起,正准备用来折叠玩具,一股鱼腥味令我好奇地凑近闻闻,偶尔看到报纸的一端有一组诗歌和一篇散文诗,报头印着上海《文汇报》文艺副刊的字样。
正读四年级的我马上意识到这可是好货,立马收藏并连夜品读。其中题为《在大树下》的散文诗,写下乡知青火热生活,特别优美。几天后,老师恰好布置一篇题为《在村口的大树下》的作文,我暗中窃喜,抄了报纸上的一些优美词句充实到一些段落,我的作文得到老师的高度赞赏。好词好句的下方被红笔打了圈圈点点,还写了一大段称赞的评语。
对于一个孩子,这不啻于捡来的惊喜。由此,我对报纸有了特殊的爱好,尤其对各种报纸文艺副刊之类更是视若至宝。可是,此后每每找到种种包装报纸,却再未发现好货。看来,好运不过流星一般,也不是每每关顾的呀。尽管如此,不能不说,在老师红圈圈的魔力下,我的作文兴趣和标准被提起来了。
我的老家在永泰县一个叫石牌村的极其偏僻的大山皱褶处。在那所由旧油坊改成的小学读完三年级,我就要转到七、八里外的公社所在地去读高年级了。从畲村到新的学校,要翻过一座几百级台阶的山岭,穿过一片坟地,涉及一片田垅和石墩路洋中,单程得走个把小时。村里当时有四个同年级娃儿,其他仨住在人口比较集中叫里厝的自然村,我家则在比较偏远的弓竹湾。每天上学要么赶早跟他们同行,稍晚就得落单,大部分情况是独行独往的。一个十岁的孩子背着书包带着饭,每天打着赤脚踽踽独行,来回翻山越岭,脚上长出了厚厚的老茧。尽管山高路远,但我基本风雨无阻,每天都赶在早自修前到校,很少有过迟到的时候。
已过白露时节,打着赤脚已觉冰冷。母亲见我脚上不时冒出血泡,挑了柴禾含辛茹苦到公社集镇官垱街卖了,给我买了一双雨鞋。我好生珍爱,这下雨天冷天脚可享福了。可没想到苦娃薄命,就是这双鞋把我害惨了。那是这年的最后一次台风来临,罕见的倾盆大雨整夜袭击着山乡,冲垮了驳岸和山间道路。摧钴拉朽般的狂风,折断钵头粗的树木,掀翻了许多村里老屋瓦片,连村口风水树上的几个硕大鸟窝也不见了踪影。翌日一早,雨虽小了,天却阴得出奇,随着闪电的明灭,闷雷一阵滚过一阵。
已到上学时间,父亲见我拿着书包走出房间,拦住说:今天不要去了。老师肯定不会来的。我看看天,雨还不是很大,把书包挎上肩:老师住在学校,肯定会来。正说着呢,母亲赶出来一声断喝:没看天呀,还去!一扯就把书包扯下。我抓住书包不放,不知是一种逆反心理还是怎的,父母的阻拦反而坚定了我的决心。从草房拿了件雨衣,就要坚决上路。扭不过我的牛脾气,父亲终于做了让步,让我穿上雨鞋走了。
走出家门不久,天渐渐暗了下来。时密时疏的雨开始轮番袭来。走到里厝问那仨同学有没去校,才知还在被窝里。这下有点后悔了。看看天空,一记炸雷让我打了一个寒噤。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已走出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我顶风前行,像一只蚂蚁在泥泞中跋涉了个把钟头才赶到学校。
学校里寂静无声,班级空无一人!怎么都没来呀?我脱下雨衣等了好久,也未见一个人影。好在一个住校老师的孩子与我同学,做了一会伙伴。野外,瓢泼大雨紧锣密鼓地下着,操场上溅起白茫茫的水花,屋檐上的雨水水帘般倾泻。我索然无味,在教室呆不住了,就怯生生地跟着老师孩子到楼上走廊转悠。经过了学校阅览室,门虚掩着,往里瞧时见到报架上有许多报纸。有报纸,我脑子一激灵正想多瞧几眼,一个老师拿着炖罐过来了。我连忙闪到一旁,老师还是看见了我:哇,你今天还来呀,淋到雨了吗?我吱吱唔唔半天答不上话。老师说今天不上课了,这么大雨你这会也回不去,就在班上做做作业吧。我点点头,算是回答。待老师走到厨房,回到宿舍,已在廊道上溜达了许久的我,见四周并无动静,便猫一般闪入阅览室。把门掩上,蹲在门后好一会儿,按住狂跳的心,便做贼一般快速观察着报架上的报夹。
《文汇报》,我差点叫出声来。赶忙取下那个厚厚的报夹,缩回墙角。这是近一个月的报纸,翻着翻着找到文艺副刊,很快发现好料。原想拿笔抄写这些诗歌,可太费时间,又想在报纸上抠取诗歌、散文诗类豆腐块,后一想,这样破坏性切取容易引起夹报人警惕导致清查。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想着采取截取副刊那半张版面的做法。此时天色晦暗,铺天盖地的雨下个不停,仿佛为我打着掩护,四周静极了。我在紧张而又惶恐中,小心翼翼地把整个报夹四个半张副刊报纸卸下,并迅速把其余报纸整理恢复原样放回报架。当把好料折好塞进怀里,准备离开时,一眼瞥见墙角有一堆落满灰尘的旧报纸。走近翻开一看,顿时兴奋不已:这一叠旧报纸有去年以来的《文汇报》!
真可谓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再次狂按着忐忑心跳,我三下五去二,按顺序照老方法很快就把载有《文汇报》副刊的那些页码挑了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好料被基本整出。恰在准备收摊之际,一阵狂风卷来,虚掩的被门被重重洞开,击打在门后油印机台桌上。砰地一声,吓得我心脏差点掉了出来!我本能地站了起来,只觉脑子一阵空白,燥热袭击全身。还好是风!下意识告诉我,此地不可久留,必须赶快退出,转移战利品!我迅疾把收集的旧报纸折好贴在胸前,挪到门口,拉开一条缝,观察廊道四周动静,只有风声雨声!我便幽灵般一溜烟转到班上,迅速把战利品好放进书包,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已近中午时分,住校老师带着家属孩子来到食堂吃午饭了。直到此时我才觉得饥肠咕噜,口干舌燥,背上一片冷汗。可想到今天的意外收获,却又兴奋不已。老师们吃过午饭过来,看到班上的我独自一人抱着书,得知既没带饭,也没蒸饭,就叫伙房大妈看看有没吃的给我一点。工友大妈给了我一条蒸熟的番薯。我感激万分,叩头致谢。回到班上慢慢品尝,竟觉人世间最好的情分和最丰富的美食都在其中了。
下午,暴雨时歇时骤,有几次我曾准备返回,可一走到屋檐下竟又狂风大作暴雨疯狂。天上乌云越压越低,操场外灰蒙蒙的,雨点溅在石板上发出令人揪心的烦躁。什么时候雨才停啊,无奈中我只好回到教室等待。此时老师已在午休,阅览室还是空无一人。百无聊赖中,我再次折回阅览室,翻看报夹。翻着翻着,竟又发现新大陆:这里的《福建日报》也有文艺副刊武夷山下!我循即又进入一种亢奋状态。当月的报纸不敢再下手,我便照着上午样子,把墙角那堆发黄的旧报再翻出来,把武夷山下文艺副刊载有诗歌、散文、杂文的页码筛选出来。昏暗的光线下,我像一个拾荒者,心系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等把好料挑出,再把旧报纸原封不动地整理好放回原位。估摸着天色不早,我很快藏好战利品回到班上。此时天色渐暗,雨还下个不停。一阵狂风裹挟雨水打进班上几片破了的玻璃窗,身上不禁起了鸡毛疙瘩。这雨看来一时半刻也停不了。怎么办?我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看不见回家的路了。紧急中,我不顾一切穿着雨衣冲出了风雨漂游的世界。如注的急雨透过薄薄的雨衣打在身上,我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坑洼的路上往家赶。雨鞋早已进水,狂风不时掀开头上雨衣,劈头盖脑地灌进雨水,全身已经湿透。为了保护书包和哪些战利品,我下意识躬身前行。连续的暴雨,使得学校通往洋中的那段石墩路几近汪洋。许多地方溪水漫过路面,稍不注意踩空落入坑沟后果不堪设想。我又急又怕,在濛濛迷雾中全神贯注踏石认路,总算走过了那片汪洋。
到了雁门大队部石舫前,要过那片田垅了。平时,走过这段水田中的路还算不难的,无非有些泥泞和坑洼而已。可今天这里却成了一个水汪汪的渡口!天色愈来愈暗,心急如焚的我已没有退路,必须抓紧淌过去。脱去雨鞋,我卷起裤脚,把雨鞋书包抱在胸前向渡口挺进。不知是老天故意作对还是咋的,正待冲过那个汹涌的缺口,一道强烈闪电伴随惊天炸雷突然撕裂长空,大地一片惨白!我被耀眼的炽白和轰鸣惊厥,踩空了脚步,一下子摔下了已是汪洋的路旁水田。我在泥水里挣扎着往边上靠,可烂泥田的水位已没过胸部,只能本能地把书包举高一步一步往边沿挪。经过几分钟的搏斗,终于爬到路上,一身泥水顺着裤裆冰凉而下。
等我定下神来,一模书包还在。可是,崭新的雨鞋只剩了一只!完了,还有一只呢?我哭了起来,想再下去找,可洪水浑浊,那片水田大人说过多有烂泥坑,深不可测,万一下去掉进烂泥坑就没命了。再说鞋子遗失在哪根本就摸不到啊。想来想去,只好擦干眼泪,洗去身上泥水,赶快回家。也算奇迹,落水时书包刚好被雨衣包裹住,还没全湿透。于是我干脆就用雨衣紧紧包住书包,反正身上已经全湿就任由狂雨冲刷吧。
天渐渐暗下来了,我顾不得疲惫,快步爬上山岭,经过那座阴森森的破庙,穿过那片黑彪彪的树林,越过列排于路边的地狱般的坟场,我几乎是憋着一口气,一路小跑走完那条坎坷山路。那时已不知什么叫害怕和劳累。脑子里唯一想的是掉了一只鞋,到家后将会承受何种家法伺候。
掌灯时分,雨停了。我跌跌撞撞回到了家。父亲早已在门前张望。见我一身泥水既心痛又开骂:你这檐头仔(骂人话),叫你今天别去还偏去,等着挨揍!他挥动巴掌:还不死去换衣服!却未见巴掌落下来。母亲从灶间出来,见我浑身上下落汤鸡样,气不打一处来。见我手上只有一只雨鞋,喝道:还有一只鞋呢?我低下头,没能回答,眼泪止不住倏然而下。这下母亲火了,一把抢过我的书包扔到猪草堆上。我知道,这双鞋渗透着母亲劳作和疼爱的心血,本是万万丢不得的呀。可我却白生生地把它丢了。我在极度懊悔和惊恐中一把从草堆上抢回书包,紧紧抱在怀里缩在墙角,母亲手里举着鞭子,却没有落下来,只是狠狠打了我两巴掌屁股蛋。此时的我反而觉得释怀,呜呜地哭了,哭得是那样的伤心。
过来一会,姐姐来了。她蹲了下来,抚摸着我也哭红了眼睛。她把换的衣服塞给我,让我赶紧换了,并把我拖上了饭桌。直到饭后许久,母亲才静下心来听我阐述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以及掉鞋的过程。这一说不打紧,母亲禁不住哭了。她后悔了刚才的冲动。倒是此时,我走到了母亲身边,默默地拉了她的手。母亲一下把我揽在怀里,大滴泪水落在我的额上。糟糕!这时我突然记起我的书包和战利品。我赶紧把书包里的书和报纸掏出来,课本和作业本大都水湿,那叠报纸也大部分湿透了。母亲帮我把书和报纸一本本、一张张摊开,晾在灶台上和一个烘衣火笼上。此时,不知是一天的劳累还是母亲的宽怀,我才真正松弛了下来,两只眼皮开始打架,趴在灶间睡着了。母亲喂着灶火,直到下半夜才把湿透的书本和报纸全部烤干。
这周的星期天,我在家的楼顶一人把门栓紧,拿来剪刀和浆湖,把战利品上的每一篇诗歌、散文、杂文等文艺作品一一剪下,分类做成了一本厚厚的前贴本。从此爱不释手每天翻看,所有文章熟记于心,有些可以熟背如流。在那个文化高度贫乏的年代,这个剪贴本不蛰于一片春天的绿荫,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滋润和美好的向往,也在我幼小的心灵播下了最初的审美灵动。尤其是对上海《文汇报》文艺副刊更是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当时还憧憬着:假如哪一天,我能在这个副刊发一篇大作,并能获得个文学奖,那可真是天大的理想了!
蛮荒时代的这个原始积累,无疑诱发了我对文艺副刊之类报刊书籍收藏的冲动。在这之后,我还多次想着再到学校阅览室重抄孔乙己窃书不算偷的旧业。可是,老天再也没给这种机会。随后的几年里,校阅览室人流如织,均未有过那种如入无人之境的时候。我也就此断了野心,转而托人向县城甚至省城新华书店购买文学类书籍。那是一段美好记忆。每当拿到散发着墨香的新书,我会彻夜难眠,如痴如醉。有几本书诸如散文集《金翅鸟》、诗歌《驰过燃烧的村庄》、评论《青年思想漫谈》、杂文《且介亭杂文》等始终如影相随,至今记忆尤深。打开这些宝库,少年的我仿佛进入一片无垠的旷野,眼前春深如海,野花漫地,不仅可以采得一束束春草繁花、精典词句给予作文添色,又能品咂大地、海洋、阳光、雨露的的云蒸霞蔚,逐渐进入充满诱惑的漫游境界。从初中到高中,每当老师布置一篇作文,我都如临大考,苦思冥想着篇章结构、起承转合、语言锤炼,颇有语不惊人誓不休的倔劲。笨鸟先飞的精神,终于有了回报。我的作文被贴上班级作文园地,时以受到老师点赞,有些也被选上校刊发表
若干年后的九十年代,我在某次探家时,又一次翻阅那本封面已经发黄的剪贴本,猛然记起儿时的那个梦想,便再一次勾起某种还愿的冲动。1987年1月,《文汇报》笔会副刊发起报告文学征文,我的一篇报告文学《心有千千结》在笔会副刊头条刊发,并获得该年度报告文学征文一等奖。当拿到获奖证书和奖金时,尽管此时自己早已在新闻和文学的路上跋涉多年,跻身记者行列,发表过近百万字的作品,也获过十几项省级以上新闻和文学奖,可对《文汇报》给予的这个奖项仍感有着格外的珍重和份量。因为,它了结了我少年时代的一个梦,抚慰了曾经留在幼小心灵深处的一个美好寄托。那个给了我最初写作冲动和灵感的剪贴本,也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可以作为文物进入我的博物馆了!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2011年的一场意外的山火,竟彻底毁灭了我的一个念想!随着世事变迁,曾经生机勃勃、山清水秀的老家,由于我的父母的离去和兄弟姐妹们的进城,田园开始荒芜,老屋四周茅草丛生,野猪山兔像土匪一样进出自由。原来绿荫如屏,瓜果飘香,窗明地净的故乡,渐被一种蛮荒所包围。这年三月,村委会在山底下组织植树造林,一个民工的一个烟蒂引发了一场灾难。惨烈的大火,以风卷残云之势包操四野,也让我家老屋寸瓦不留!魂牵梦萦的家消失了!所有的家产都化为了灰烬!
灾后返家,我蹲在那片残亘断壁下,面对一片冰冷的灰烬,欲哭无泪,痛不欲生。那是一种切肤之痛,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失却之殇!多少年了,在这片屋檐下,曾经有过多么贫瘠而又快乐的童年,有过多少心酸而又甜蜜的回忆。而今这一切都成了流失的烟云!不知过了多久,等我抬起头来,一只野猫从石缝中闯了出来,趴着前腿向着来人喵喵叫着,像要讲述什么。几只雀儿落在残留的廊柱上啄着炭屑。一群蚂蚁排着长队正越过墙角。几只蜜蜂嗡叫着仍旧进出龟裂的墙隙。廊前那颗烧焦的白蕉,一颗鹅黄的新芽竟在焦灰的掩盖下冒出头来。我从落寂和痛苦中醒来。抓了一把灰土,久久撰在手中。一种割舍不了的根似乎永久留在了心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