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成为一把手,而不是真的变成一把手。
在阿拉斯泰尔坎贝尔的日记中,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前英国首相,执政期为19972007)对戈登布朗(Gordon Brown,布莱尔影子内阁成员,在布莱尔执政期间担任英国财政大臣,并于2007年布莱尔辞职时接任首相一职)的看法没有抓住要点。当初,布莱尔和布朗同时进入英国下议院(House of Commons),同用一间办公室,共事多年。在这过程中,他们都学会了如何做一把手和二把手。在新工党(New Labor)的首次选举获胜后,人们谈论最多的是住在唐宁街11号(英国财政大臣官邸)的二号人物有多么觊觎隔壁唐宁街10(英国首相官邸)。实际上,作为财政大臣,聒噪的布朗不但是布莱尔的邻居,他本身也有能力成为首相。假如布朗是一个不难对付的一把手领导者,并且权力被布朗消弱的话,布莱尔或许早就鼓起勇气解雇他了。我们也许可以下一个结论:布朗是一个打了折扣的一把手领导者,或者是被减分的一把手领导者。
想得到最高职位是一码事;至于你是否适合做最高决策者,那又是另外一码事了。一把手万人瞩目,是承担绝对责任的头号人物;二把手是一把手的依靠,他引领和影响一把手,并为一把手提供咨询和指引,帮助一把手交付成果。你真的想成为一把手吗?还是想成为能发挥关键作用的二把手?
有些人明显倾向于某一种领导类型。然而,与那些伟大的运动员、音乐家和政治家一样,伟大的领导者有能力胜任足球场上的任何位置,能够弹奏不止一种乐器,能够领会新的指示。伟大的领导者既能成为一把手领导者,也能成为二把手领导者,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在足球界,最优秀的中场球员往往是前锋出身,当他们改打中场位置时,他们会出于本能地知道何时该传球、何时该自己带球。
要判断一个人天生的领导倾向,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同时担任一把手和二把手的角色。大多数我们认为是纯正的一把手的人,在他们职业生涯早期已经扮演过了二把手的角色,并在其基础逐渐成长为一把手。所以,当他们开始行使最高决策者的权力时,他们的早年经历促使他们启用那些最优秀的二把手。反过来说,那些担任过首席执行官的董事长更能理解他们首席执行官的难处。假如缺乏真枪实弹的管理经验,那么这位董事长的作用还比不上一名聪明的顾问,起码后者还会用PPT做漂亮的年终总结。不懂得经营组织的参谋是没有太大价值的。
如今,许多领导者在寻求一种双面人生,他们想在某个地方做一把手,同时又在另一个地方担任二把手。那些想走上领导岗位的人在他们职业生涯的早期就开始寻找这两种机会,这种人是非常睿智的。不过,要找到这种人可不容易。每当看到姐姐和我穿成蝙蝠侠和罗宾的照片时,我就会觉得很难受。我觉得这事很不公平。那时候,我一直希望能戴上蝙蝠侠的面具,因为这很可能是我成为大人物的最大动力。假如姐姐给我一次机会去扮演蝙蝠侠,或许就这么一次机会,我就会得到一个结论:罗宾这个角色至少和蝙蝠侠一样有趣。
如今,年轻一代更容易决定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领导者。在世界各地,有上千万的人同时扮演一把手和二把手的角色,这种局面让年轻一代大受启发。在这方面,我们要感谢J.K.罗琳(J K Rowling,英国女作家,著有《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以邓布利多(Dumbledore)为例,他既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Hogwarts 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最全能的校长,扮演着一把手的角色;与此同时,他也是年轻的哈利波特的导师,扮演着二把手的角色。邓布利多甚至还给哈利波特找了其他二把手,即学识渊博的赫敏格兰杰(Hermine Granger)和平易近人的罗恩韦斯莱(Ron Weasley)。邓布利多深知一把手和二把手存在于组织的任何层面;只要有团队,就会有一名一把手和至少一名二把手,这样,有抱负的领导者就会在领导生涯中利用大量机会学习这两种领导技能。
接下来,我们要分清楚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区别,以明确他们的动机、倾向和各自的角色。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在这章审视一下具有一把手倾向和二把手倾向的领导者的共同特征。在我与不同外形、身材、性别和资历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交谈的过程中,有一个问题是他们在与我互动时都要回答的,那就是:我们能信任他们吗?我们需要知道,我们的领导者会信守诺言,不会滥用他们的权力,确保公平竞争;我们要相信他们做了正确的事情。对领导者的信任分为两部分:信誉和信心。
信任
为保持信誉,我们的领导者必须有足够的能力坐言起行,并保持与时俱进。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要在会议室谈论吃午饭时听到的消息,而是意味着他们不能留恋过去的功绩。我手下曾有一个自命不凡的新人,他对老资历的员工经常做出颇为不敬的评论。每当我状态不佳的时候,他也会说:你真是廉颇老矣。对这些嘴上不饶人的家伙,我只能这样回应他:你还是先提高自己的水平,保证自己的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