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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文武民国》如实再现了民国初期那段瞬息万变的历史:辛亥革命前的排满潮和党团活动,袁世凯与清廷之斗法,南北议和与统一,二次独立因宋案发生,还穿插有纵横五六省的狼祸纪实,和因帝制引起的五九国耻,洪宪丑剧及袁世凯忧愤而死,从数个角度刻画当年的历史。作者当年身为民国人,撰写民国历史,不仅旁征博引众多一手资料,还如实写出了亲历者的独特感受,如此史书实在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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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文武民国》这套书如实再现了民国初期那段瞬息万变的历史。
他是建立新军、促进共和的关键人物,他也是上演复辟闹剧的最后一位皇帝,袁世凯究竟面目几何?
坐镇中央的北洋领袖,割据四方的各省督军,武夫当权,你争我夺,纷乱不已。
由落魄秀才到直系统帅,不爱财、不畏死、不卖国,一代猛士吴佩孚,不愧中国最强者。
腐恶势力顽强,政治道德破产,民国成立前后时局动荡不堪,由六君子遭际,窥探民国一隅。
审时度势,指点国防抗战,纸上亦能谈兵,国士无双,蒋百里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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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陶菊隐,湖南长沙人,民国时期著名记者,近代军阀史的权威见证者及整理研究者。从事新闻记者工作三十年,与天津《大公报》的张季鸾并称中国报界双杰。曾先后在长沙《女权日报》、上海《时报》、湖南《民报》和《新报》等报担任编辑或总编。后受聘上海《新闻报》,期间担任过驻湘特约通讯员、驻汉口记者、战地记者等,直到1941年退出。此后,除了为京、沪大报撰稿外,他把主要精力都投入到了中国近现代史的研究上,著有《菊隐丛谈》《孤岛见闻》《记者生活三十年》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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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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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君子说到六君子 001
东京鸟瞰 006
清廷的假膏药 011
宁汉党狱 016
黄鹤楼头革命潮 020
八月十九日 024
三条辫子 029
袁的两面光 035
淮海之间 040
对袁的绥靖政策 045
再接再厉 049
人间何处有林清 053
统一与混乱 059
政党内阁制 068
毁宋酬勋 077
二次独立 083
陈其美之言 089
哀江南 098
名流内阁 104
春云渐展 111
故宫博物院 119
狼来了 126
神话头脑 133
两个不识时务者 137
五月九日 143
南北两将军 148
西蜀将军 155
泱泱乎君子之风 160
帝制思想源流考 168
刘申叔与黄季刚 172
严几道与林琴南 176
帝子苍茫丑剧多 182
屈膝将军何多 187
八十三天的梦 193
松坡将军逢场作戏 200
所争者人格耳 205
二陈汤 216
江南春色 224
画虎不成 233
西山日落 238
归隐洹上村 244
东海星沉 251
到光明之路 256
北京党狱 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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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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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君子说到六君子
六君子原是好听的名称。历史上所称为六君子的,唐玄宗时有陈宜中等(第一批),宋宁宗时有太学生周端朝等(第二批),明熹宗时杨涟、左光斗等为魏忠贤所害(第三批),周起元、缪昌期、周顺昌等死于狱中(第四批),这些人都是具有热血的中华魂,国家和民族间之正气,以泪和血写成他们可宝贵的史篇。最后一批六君子便是光绪朝维新之变,谭嗣同、林旭、杨锐、刘光第、杨深秀、康广仁等(第五批)死于西太后之手,他们虽则因时代关系,囿于忠君报主的旧观念,对民族问题不曾理解到,但那次惊人事件后,国人始晓然于清室之不足与有为,一时崛起的志士仁人,由维新狂热转变到革命激流,则他们在菜市口的血也不是白流的。民国既成立,打倒了专制淫威的帝后,则六君子之名当不再见于经传了;不料民国四年间,又有变形易质的六君子出现,杨度、孙毓筠、胡瑛、李燮和、刘师培、严复等组织所谓筹安会,时人戏呼之为六君子,这是六君子的反角,也是近代历史上的一幕怪剧。
我们如稍回忆,清末和民国初期两次六君子事件,袁世凯都是其中极重要的角色:他出卖戊戌六君子以成其功名富贵,而起用洪宪六君子却未尝不是他自促败亡的动机。事之凑巧的,袁与湖南人像特别有缘,戊戌六君子以谭嗣同为核心,是一位湖南人(浏阳),洪宪六君子的主角是杨度,又是一位湖南人(湘潭)。后来打倒洪宪帝的蔡锷也是湖南人(宝庆)。之不臣于清室,不始于辛亥逼宫,而始于戊戌之告密。他若不把戊戌六君子的血染红了他自己的顶子,也许光绪帝能够排除万难,恢复其君主特权,挂起了君宪招牌,推行其以康梁为中心的新政,虽则最后仍无裨于清室之覆亡,却未尝不足以蒙混一时,动摇了民族观念,也许辛亥年熊秉坤等攘臂一呼,不能一举而断送清朝二百六十八年的天下。下述史实,是袁出卖戊戌六君子的一段过程。
四月下诏维新后,七月擢谭嗣同、刘光第、杨锐、林旭为四品京卿,他们都算是天子的近臣,和现在的机要秘书一样,而当时翎顶辉煌的军机大臣反变成了吃饭不做事的庙堂傀儡了。试想,畏新政如虎,视康梁若蛇蝎的西太后,能够容忍得下吗?她正在计划着以九月天津观操为由,命直隶总督荣禄实行所谓废立之计。谭嗣同听得这消息不觉慌了手脚,想利用平日向新党暗送秋波的袁,以推翻西太后的毒谋。袁刚授直隶按察使不久,尚未到差。八月初二召见,即开去本缺,升为候补侍郎,办理练兵事务。这次破格升迁,是谭怂恿着光绪帝以殊恩感动他,想用他的新军对抗那手握重兵的荣禄,进而推翻那阻害新政的太后。
初三晚,袁邸中来了不速之客,就是那位炙手可热的谭京卿。他向袁道贺后,即转入本题说:你懂得恩诏的来由吗?袁是老奸巨猾,虽然胸中雪亮,却故意地推开来说:不晓得哪位大臣角春风,倒使我受宠若惊。谭连连地摇着头,表示不以为然的样子。袁低声说道:是老兄的错爱?谭仍然摇着头微笑着。袁说:愿闻明教,以开茅塞。谭用极端严肃的口吻,吐着简在帝心四个字,每个字都说得沉重而有力。而袁呢,亦用极端严肃的态度,表示其感激涕零。一个算是饥不择食,一个却满脸都是戏。
谈话渐渐入港,两人的声带亦渐渐低沉下来。谭把满腔的心事都说出:皇上在大难中,不久有密旨,命你将荣禄正法,带兵入卫,把守颐和园,即命你升任直隶总督。袁幕中有一位智囊尹铭绶,是谭文勤公(名钟麟,党国要人谭延闿之父)的孙女婿(长子朴吾的女婿),以榜眼授翰林院编修,这里又是一位湖南人(茶陵)。袁送过了客,就把尹找过来唧唧嚷嚷地讨论了很久,以后便发生太后再临朝和诛戮六君子等等惊人动作。
后来袁摇身一变,变做了民国总统,曾在报端发表戊戌政变日记,是替他本身和荣禄洗刷的。兹节录于下:光绪二十四年七月廿九日,予奉召由天津抵京,定八月朔请安。初一日明在毓兰堂召见,上垂询军事甚详,退下。忽有苏拉来报,已以侍郎候补,并有军机处交片:奉旨,令初五日请训。次早,谢恩,召见,陈无尺寸之功,受破格之赏,惭悚万状。上笑谕:人人都说你练的兵,办的学堂甚好,此后可与荣禄各办各事。
初三晚,谭嗣同突如夜访,谓有密语,请入内室,屏去仆丁,心甚讶之。
谭云:公受此破格殊恩,必将有以图报。上方有大难,非公莫能救。荣某将废立弑君,公知之否?因出一草稿如名片式内开:荣某谋废立弑君,大逆不道,若不速除,上位不能保,即帝命亦不能保。袁世凯初五请训,请面付朱谕一道,令其带本部兵赴津见荣某,出朱谕宣读,立即正法,即以袁某代为总督,布告荣某罪状,即封禁电局铁路,迅载袁某部兵入京,派一半围颐和园,一半守宫。如不听臣策,即死在上前。各等语。予闻之魂飞天外。谭云:今要公以二事,诛荣某,围颐和园耳,如不许我,即死在公前。公之性命在我手,我之性命亦在公手。必须今晚定议,我即请旨办理。予谓:此事重大,今晚即杀我,亦决不能定。且你今夜请旨,上亦未必允准。谭云:初五日定有朱谕一道面交公。予见其气焰凶狠,只好设词推宕,因答以青天在上,袁世凯断不敢辜负天恩,但恐累及皇上,必须妥筹详商期万全。我无此胆量,决不敢造次,为天下罪人。谭再三催促定议,几至声色俱厉。腰间似有凶器,予知其必不空回,因告以九月即将巡幸天津,伊时军队咸集,皇上下一寸纸条,谁敢不遵,事不成?谭云:报君恩,救君难,立奇功大业,天下事尽入公掌握,在于公;若贪图富贵,告变封侯,害及天子,亦在公,唯公自裁。
初五日请训,因奏曰:古今各国变法非易,请忍耐待时,如操之太急,必生流弊,必须老成持重如张之洞者主持,方可仰答圣意。至新进诸臣,阅历太浅,办事不能慎密,倘有疏虞,累及皇上,关系极重。臣受恩深重,不敢不冒死直陈。上为动容,无答谕,请安,退下,即赴车站。抵津日已落,即谒荣相,略述内情。
越四日,荣相奉召入都,临行相约,誓以死保全皇上。良以慈圣祖母也,皇上父亲也,处祖母父亲之间,为子孙者唯有出死力以调和;至伦常之变,非子孙所忍言,亦非子孙所敢问。
他面谏光绪的一段话是没有根据的,最有根据的是他后来一帆风顺的官运:光绪二十五年(己亥)十一月授山东巡抚,庚子(二十六年)之乱,与粤督李鸿章、江督刘坤一、湖督张之洞等合议划境自保,因之义和团不敢入山东境一步,因之得才堪应变之名;二十七年(辛丑)继李鸿章署直隶总督;十二月参与政务处;二十八年(壬寅)实授直督,还兼着商务、路政、电报、外交、练兵等等大臣的头衔。后来李、张两人相继谢世,他竟变成了唯一的庙堂柱石。三十四年两宫升遐,才使他真正遇着一次魂飞天外的打击。
光绪死得突兀,当时就有中毒的传说,迄今尚为疑案。又有遗诏诛袁的种种传说。不论怎样,摄政王载沣是光绪的亲兄弟,想替哥哥报仇,是情理上所应有的。加以满汉人兵权之争满人铁良、良弼等一口咬定汉人非其族类,尤以袁练兵为其心腹之患所以光绪死后不到一个月,清廷就叫袁回籍养疴。(袁早知为清室亲贵所不容,于光绪三十二年十月奏请解除兼职,将北洋第三、第五、第六各镇交部直辖,清廷允之,以旗人凤山为一、三、五、六四镇总统。)
载沣不诛袁而仅仅叫他养疴,是不敢下手,不是不忍下手。北洋新军都是袁的耳目或心腹,以柔懦的摄政王,敢于悍然为之而不顾其后果吗?所以袁虽则奉令下野,暗中仍是北洋军的首领,仍是清廷的心腹之患。那时他已不重视那位尹榜眼了,却找到另外一个湖南人,另外一个智囊,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杨度。杨随他到彰德,为之策划奔走。他的长子克定在北京做邮传部丞参,是他的留京内线。北洋总督杨士骧、东三省总督徐世昌和若干督抚们是他所散布的私党和资金网。要钱有钱,要人马有人马,只等时机一到,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尹榜眼何以被袁遗弃了呢?当袁外放鲁抚时,曾经保举他做过山东学台,以酬其功。当义和团闹得乌烟瘴气的时候,他又来献策,主张怀柔拳民,以免失太后之意。但是袁一则鉴于外国人的势力比太后大,二则与两江、两湖、两广诸总督有保境安民的新结合,所以不肯采纳他的建议。并且袁是个极端猜忌的人,不愿别人多预闻他的机密,又觉得尹才子江淹才尽,所以渐渐地冷落了他。尹又因礼部勘卷事,与其座师礼部尚书徐桐大闹,竟至专折参徐,当时师弟之分极严,学生打倒老师是清议所不容的,所以尹后来外放江南候补道,在南京潦倒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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