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一个英国军事顾问眼中的二战
》
售價:HK$
277.8
《
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徐毓枬译本)(经济学名著译丛)
》
售價:HK$
67.2
《
瘦肝
》
售價:HK$
99.7
《
股票大作手回忆录
》
售價:HK$
55.8
《
秩序四千年:人类如何运用法律缔造文明(世界重归混乱,文明岌岌可危,法律与秩序是我们仅有的武器。穿越时间,鸟瞰全球,一部波澜壮阔的人类文明史)
》
售價:HK$
154.6
《
民法典1000问
》
售價:HK$
99.7
《
国术健身 易筋经
》
售價:HK$
33.4
《
古罗马800年
》
售價:HK$
188.2
|
編輯推薦: |
◆从《冠盖六宫》、《嫡女荣华路》到如今的《凤鸣宫阙》,顾婉音以其个性文笔受到众多读者的追捧,是宫廷励志代表性作家之一。这是一场高山流水般的古典爱情,一段九死一生的宫廷争斗。
◆他和她,一个皓如明月,一个低如尘埃。在*美好的年华,遇见*合适的他。在很多年后,他们站在权利*处且试天下,这时才发现人生兜兜转转,不过是为了与那个对的人相遇。
◆以《凤鸣宫阙》为原著的影视剧已经开拍,届时掀起又一股宫墙内的一往情深。
◆唯美古典的爱情实录,人气画师精心手绘的典雅封面,附赠精美古风书签,惊喜手拉大海报,在视觉上有一种穿越特质。
◆当红作家意千重、云霓、琴律、叶非非联袂推荐,一部值得读者挑灯夜读的经典。
|
內容簡介: |
他和她,一个皓如明月,一个低如尘埃。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最合适的他。
她身为罪臣之女,被罚在宫中做了个小小奴婢。她陶君兰就该认命?活得屈辱卑微,死得无声无息?她偏不屈从!她有强势手腕,也有倾城容颜,权力,亲情,爱情她统统都要!再将仇人统统碾碎成泥!
他是皇室贵胄中身份斐然、性情寡淡的皇家二皇子。他多年筹划,心思缜密,看似大隐超然世俗之外,实际上私下势力已经纵横朝堂之上。一朝朝廷风云变,他堪称帝国史上最冷静的帝王。
在很多年后,他们站在权利最高处且试天下,这时才发现人生兜兜转转,不过是为了与那个对的人相遇。
|
關於作者: |
顾婉音
四川人,从小喜欢阅读,文笔犀利老道。致力于言情、仙侠等古风小说的创作,尤其在宫小说有自己独特的视角。
作品有《凤鸣宫阙》《冠盖六宫》《嫡女荣华路》等。其中《凤鸣宫阙》影视剧已经筹拍中,不久将全面上市。
|
目錄:
|
第一章杨府龌龊事
第二章初见那一年
第四章去寺庙祈福
第五章深宫深似海
第六章已是恨嫁了
第七章新娘不是我
第八章嫁作他人妇
第九章洞房花烛夜
第十章奈何遭陷害
第十一章古清羽小产
第十二章迁都北京城
第十三章谋夺子之事
第十四章处境很堪忧
第十五章日久岁月长
第十六章宫中风云变
第十七章薛家无白丁
第十八章凤溪的阴谋
第十九章立太子朱礼
第二十章人生若初见
第二十一章叛乱险生女
第二十二章诚王又败寇
第二十三章荣华归杨府
第二十四章不安分的主
第二十五章有人害皇后
第二十六章生死一念间
第二十七章南下暂避祸
第二十八章狸猫换太子
第二十九章在陪葬之列
第三十章朱启要休妻
第三十一章成太子侧妃
第三十二章宫内闹天花
第三十三章心机太深沉
第三十四章青羽的愧疚
第三十五章逼退位让贤
第三十六章涂太后后事
第三十七章朱礼做皇帝
第三十八章当年已惊鸿
第三十九章生死两不知
第四十章立太子大计
第四十一章冠盖六宫时
|
內容試閱:
|
第三十六章 妻妾是非多
李邺回来时正在下雨。
李邺刚进大门,就瞧见陶君兰站在那儿等着裹着厚披风,素素淡淡的样子像是一朵雨后刚开的兰花。一丝欢喜悄然窜上李邺心头,不过没等到他欢喜太久,又觉得心上一疼:陶君兰似是比那会儿瘦了。
他心里明白是因为什么。拴儿离了王府,离了她的身边,她心里如何会好受?就算表面上看着似乎没什么了,可实际上只要看看她消瘦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邺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胸中的怨恨和愤怒顿时翻滚起来,以至于他不得不耗费巨大的克制力将这些情绪压住。
李邺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去,不由分说便将陶君兰的肩膀揽住,又略带了几分责备地看了陶君兰一眼,似乎在说:这样冷又下雨,你何必出来?
陶君兰抬头一笑,带着几分温柔:横竖也是在屋里坐着,再说也是刚出来,没站多一会儿。我还带着手炉呢。说着话,还真将手炉从披风里露出来给李邺看了看。想了想又顺手塞过去,你冷不冷?
李邺穿戴的这一身是显得有些单薄了跟陶君兰的薄棉袄加上夹棉披风比起来,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李邺手里被乍然塞进一个暖呼呼的手炉,只觉得那股暖气顺着胳膊一直流进了自己的心里,说不出的受用。
两人手牵着手往沉香院走去路上陶君兰顺带将最近王府里发生的一些琐碎事情讲给李邺听。虽然都是些不打紧的,可此时说着却有了一股莫名的温馨。
李邺也不觉得不耐烦,凝神倾听着。不过事实上,他对这些事情并没什么兴趣,只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陶君兰身上了。仔细看她说话的神色,听她说话的语气,心里琢磨她的喜怒
不过,陶君兰却始终没有提起拴儿。仿佛那是一个禁忌一样。
李邺一开始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心里却有些发凉,又一片生疼。
待到了沉香院,李邺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来,笑吟吟地给了陶君兰。
陶君兰看了他一眼,有些纳闷地接过来她自然明白这肯定是李邺要送给她的。
盒子做工很考究,四角包金,贝壳镶的花朵,小珍珠做的花蕊。用料或许不算金贵,可是架不住精致。这么大的盒子,愣是用贝壳磨了薄薄的细碎的花瓣儿,镶嵌出一丛灿烂的梨花来,更别说比起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珍珠花蕊了。
陶君兰忍不住想起一个词买椟还珠。这样一个盒子,里头的东西不知道要珍贵成什么样。
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陶君兰当即被一束宝石折射出的光芒给闪花了眼睛匣子里放着一对耳铛。金子做的托,上头镶嵌了一对足有大拇指大小的猫眼石。那对猫眼石黄澄澄,不论是色泽还是大小,又或是里头猫眼的样子,都是差不多的。
这样的猫眼石,有一颗能做成簪子或是项链坠子已经不得了了更别说有一对。
被光一照,猫眼石折射出来的迷离光芒几乎让人沉醉了进去。
陶君兰有些爱不释手。这样的好东西可不多见。这已经不像是一对猫眼石了,活脱脱就是两只漂亮的猫眼睛。
但凡是女子,见了这样的东西没有不爱的。
陶君兰的喜爱自然被李邺看在眼里。李邺唇角一挑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也不枉费花了那么多工夫才配成一对了。
这是哪来的?陶君兰把玩着,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当场试一试,只扬眉看向了李邺。这样的好东西,或许也是有的,可她相信一定要么是在内库里藏着,要么就是在哪一位世家夫人的妆匣里珍而重之的收藏着。
海船从外头带回来一颗,我又让人想法子配了一颗。李邺说得轻描淡写,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配上一颗差不多的,花费了多少工夫和银子,又费了多少周折。
虽然他没有提,却不代表陶君兰猜不到。她微微蹙眉:太贵重了。我也不敢戴出去,太惹眼了。为了这个耗费工夫,却真不值得了。
李邺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不妨事。难道你堂堂端王府侧妃,竟戴不起一对猫眼石耳铛?再说了,这样的好东西见到了自然要自己留着。将来给咱们女儿留着做嫁妆。
陶君兰被李邺难得的油嘴滑舌给逗得忍不住笑了一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哪里来的女儿?
等明年你身子养好了,就给我生一个。李邺忍不住将陶君兰抱进了怀里,深深地嗅了一口,入鼻还是那股熟悉的幽香。他闻了一会儿,竟有些把持不住,低头就占了那一抹嫣红的唇色,辗转吸吮,舔舐挑逗。
陶君兰虽然知道没人会瞧见,还是下意识地有些慌张。不过却没维持多久,因为很快她就被李邺身上的味道给魅惑了去,不由自主地沉浸了进去,甚至开始配合,嘤咛出声。
两人分开许久,自都是有点儿难舍难分,加上没人打扰,最后李邺便将陶君兰顺势压在窗子底下的软榻上。
好在白天的荒唐并没有耽误晚上的家宴。
不愿意让人都来自己的沉香院,陶君兰便将筵席摆在了垂花厅里。好在有的龙和火盆,倒是不会觉得冷。
陶君兰和李邺是一路去的,因为下雨两人还共撑了一把伞。好在伞也够大,不然还只怕真遮不住两个人。为了不愿意爱人淋雨,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近到呼吸可闻。
这么一路走着,不管是陶君兰还是李邺,都蓦然生出了一股子就这么走到天荒地老的期盼。所以,当看见垂花厅的灯火时,两人甚至还默契地同时放慢了速度。只是,再怎么放慢了也是始终会到的。看着李邺将伞交给丫头收起来,陶君兰内心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又有些怅然和自嘲。
陶君兰扬声让人用小炉子热了酒端上来。
等着热酒的时候,陶君兰三个女人不咸不淡的又说了些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不过是为了气氛不至于那么清冷罢了。
王妃那边古玉芝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要不要去请一请?我听说近几日王妃身子好了不少。既是家宴,好歹是一家团圆才好。
陶君兰一怔,倒是有些意外古玉芝还真敢在这个时候提起刘氏来。当下没刻意掩盖自己的情绪,冷冷道:王妃身子不好,今儿这么冷,还是让王妃静养着吧。就别去惊扰王妃了。
一家团圆?那拴儿又怎么说?
热好的米酒端上来时,桃枝和红蕖也总算是来了。
陶君兰下意识地往红蕖肚子上瞄了一眼,但因为红蕖穿着棉袄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桃枝却扶着红蕖。从这一点上,也足够她看出什么了。
桃枝和红蕖忙不迭地朝着李邺和陶君兰告罪:妾来迟了,还请王爷和侧妃责罚。
这样的日子,又是这么个气氛,再加上红蕖的肚子,陶君兰自然不可能小肚鸡肠地去追究。事实上,即便没有这些事情,她也不可能为了这个责罚人不是?不过,不追究是一回事,她还是要不轻不重地说两句的:下雨路滑不好走,来迟了也可以理解。不过,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就提前出门吧。总不好让大家这么白等着。
不追究,却不代表不敲打。不然,岂不是显得脾性太好,软弱可欺了?
对上陶君兰似笑非笑的眼神,桃枝有些不安地应了一声。不过红蕖虽跟着附和了,可腰板儿却挺得直直,颇有点儿不在乎的意思。当然,或许是因为红蕖觉得现在她有这个资本了。
陶君兰禁不住在心头冷笑了一声以李邺的性格,怕是不可能做出什么为了妾侍怀孕就一个劲儿包庇纵容的事情来吧?红蕖有点儿高估自己了。
果然,觉察到了红蕖的不在乎,李邺也投过去了一个不大愉快的眼神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红蕖顿时有了几分委屈,期期艾艾地低下头去,一劲儿地捏着自己的帕子反复折腾。
陶君兰有些不耐烦了:这饭到底还让不让人吃了?当下她没再客气,直接言道,坐下吃饭吧。天也晚了,想必大家也饿了。王爷风尘仆仆回来,可不能饿坏了。
于是顿时没有人再有异议,桃枝扶着红蕖小心翼翼地也寻了个位置坐下了。
桃枝轻轻捏了一把红蕖。
红蕖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李邺:妾有了身子。
李邺的目光渐渐地落到了红蕖的肚子上。
红蕖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腰,末了又用手摸在肚子上,面上渐渐羞红一片。不过,她还是强忍住羞涩,带着几分欢喜地看着李邺柔声道:已经三个月了,大夫说胎气十分稳固。顿了顿,她的脸更红了,不过还是鼓起勇气,王爷高兴不高兴?
事实上,李邺怕是一点儿也不高兴至少陶君兰从李邺的表情中读出这么个情绪来。当下她也有点儿愣住了:怎么会不高兴呢?纵然是意料之外,谈不上狂喜什么的,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反应啊。
难道,是顾忌她的情绪?陶君兰心中揣摩着,有点儿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就在陶君兰走神的时候,回过神来的李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陶君兰。见陶君兰似乎完全怔住的样子,李邺眸子里的颜色更深了几分。
李邺深吸一口气,想: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是他和陶君兰刚开始冷战的时候。是了,为了安抚府中姬妾的情绪,他是各处都去转了一圈。但仅仅是那么一回罢了。怎么这么巧?而且,若是他没记错的话
李邺冷冷地看向了红蕖。
红蕖面上的笑容一点点的凝固住了,最后变成了讪讪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王爷不高兴么?
单看李邺的神色,怕是所有人都不会觉得高兴。甚至他面上分明就写着几个大字我很生气。
陶君兰没吱声,更没有要掺和的意思。
陶君兰只是淡然地喝酒吃菜。
李邺将陶君兰的神色看在眼里,忽然觉得更加烦躁了,面色自然就更不好了。他击掌将门外守着的周意唤了进来。
周意方才守在门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对李邺的意思也是心知肚明,当下道:当时奴才的确命人将避子汤送过去了,更是让人看着姨娘喝下去的。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陶君兰是最吃惊的对于这件事,她丝毫不知。没想到李邺竟让人给红蕖喝避子汤。又或者说,不只是红蕖?李邺肯定一碗水端平了,其他几个也都喝了避子汤。
李邺这是不愿意让这些姨娘怀孕生子?
再看红蕖,红蕖的面上已然白得一点血色都没了,瑟瑟地发着抖,说不出的可怜和委屈。她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似乎在保护,又似乎在给自己壮胆。半晌,才听见红蕖嗫嚅道: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妾的确是喝了药的。
陶君兰却不相信这话。避子汤是什么?喝了避子汤后纵然也会有极小的概率怀孕,可是因为药的影响肯定会胎气不稳。可红蕖刚才是怎么说的?红蕖说,胎气很稳固。要么就是李邺被人骗了弄了假药,要么就是红蕖根本没喝。
前一种基本没可能,只能是后一种。
李邺听了这句不能说服人的辩解之后,面色更加难看了。似笑非笑的讥讽神色落在红蕖身上,像是在问:你瞧我像是傻子?这样好糊弄?
古玉芝这个时候又跳出来打圆场了: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好事。王爷何必气恼呢?咱们府上本就人丁稀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在李邺瘆人的目光下彻底地消失不见。
陶君兰似笑非笑地也开了口:不管是什么缘故,这事也是发生了。王爷又何必气恼?再说了,添丁也是好事,就是太后听了也是欢喜的。横竖总不能不要这孩子吧?
李邺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正因为明白,他才觉得更加恼恨。若不是料定了这一点,红蕖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也未免太巧了一点,竟一次就有了?!
李邺兀自恼怒了一阵子,到底不能将红蕖再怎么样,
陶君兰没再多问,只淡淡道:既然如此,从今儿开始红蕖你就在你屋里禁足吧。三个月之后,我再来问你话。禁足期间,每天背诵一遍女戒,我会让人过来监督你。
红蕖怔住,随后眼睛里便蒙上一层水雾,一副委屈的样子,不肯看陶君兰更不回应,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李邺。
若是你觉得不服,便再添一个月。陶君兰倒也不怕,语气仍是淡淡的,连半点动怒也没有。反正,红蕖禁足又不是她提出来的。而且,她管着家,难道连这点权力都没了?红蕖不听话,她自然有很多方法让她听话。
红蕖轻轻一颤,这次不敢只是看了,出声怯怯唤了一声:王爷
王爷觉得我的惩罚如何?若您觉得好,便点点头吧。不想再耽误自己吃饭,陶君兰决定速战速决。既然红蕖不肯死心非要李邺表态,那就让李邺表态好了。
李邺自是不会反对,立刻便点点头。
陶君兰冲着红蕖微微一笑:你也瞧见了,这也是王爷的意思。如此,你这就回去禁足吧。
酒足饭饱之后,桃枝和古玉芝等人都争先恐后地告辞离去了。甚至谁都没敢多看李邺一眼,更别说勾搭了。
最后,他忍不住抓起了陶君兰的手,将陶君兰拉着出了垂花厅
看着二人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自然别人也不敢跟得太近了。
拉着陶君兰出了垂花厅后,李邺却突然又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只闷闷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陶君兰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别生气。李邺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似有些不大好意思。这样的声音混在雨落下来的沙沙声里,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陶君兰却听了个分明,当下虽没怎么样,可是到底禁不住唇角偷偷翘起了一个弧度来。末了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便又故作淡然道:没什么。府上添丁毕竟是好事。再说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能控制得住的。其实这样一来,倒是我落了好处了。至少,别人不会觉得这是我善妒容不得人了。
李邺听着陶君兰这话,只觉得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最后在心底悄然喟叹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姜玉莲的院子我已经收拾出来了。你若是得空去看看,觉得还有什么不妥当只管告诉我。陶君兰想起宫里还有个姜玉莲,于是提起了这一茬。本来这事并不着急,不过奈何太后总是催促。她也不好慢待了。
李邺摇摇头,没什么热情:你看着安排就行了。我就不去看了。对他来说,姜玉莲就是个责任,要真说有感情李邺的目光落在陶君兰的侧脸上,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感情都在陶君兰身上用光了。
陶君兰却没觉察到,她在想另外一件事姜玉莲进门之后,她该以什么态度对待呢?还有这管家的权力太后会不会也让姜玉莲插一脚?若真是那样,以后她做什么都会有人掣肘,也太不方便了。
但要说为了这个和姜玉莲故意交好,她也觉得恶心她确实不大喜欢姜玉莲。
再想着姜玉莲对李邺的痴缠,她心里更有点儿淡淡的醋酸。不知道李邺会怎么对待姜玉莲呢?
姜玉莲进府的时候,陶君兰道:今日是姜侧妃进门的好日子,就将红蕖的禁足也先暂时解了。让她出来给姜侧妃请安吧。另外,也请王妃出来受礼。
之所以让刘氏出来露面,陶君兰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虽说太后打算让姜玉莲和她互相牵制,可她自己却还真不这样打算。
陶君兰是最后一个到的。刚一进屋,她就感觉到好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依次看过去,分别是刘氏,姜玉莲,桃枝,红蕖,还有古玉芝。唯有静灵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蔻丹,不知在想什么。
面对众人的瞩目,陶君兰微微一笑歉然道:我来迟了。
刘氏灼灼地盯着陶君兰头上那一朵由芙蓉玉打磨镶嵌而成的粉色牡丹,显得有些阴阳怪气:陶侧妃可真是个大忙人,这个时辰了,都还忙得很。却不知在忙些什么?
陶君兰和刘氏对视,嫣然巧笑:左右不过是些繁杂琐事罢了。王妃想必也知道,这管着家,事情可是多着呢。
陶君兰对刘氏的态度确实算不上尊敬,却挑不出毛病。而这番对话,更显得硝烟味十足
刘氏被陶君兰这么一句笑眯眯的话给顶了回来,只觉得羞恼。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刘氏被关了这么久倒也改变了不少,当下只是笑着看向姜玉莲:管家是累,事情也琐碎。正好姜氏进了门,你以后就多了一个好帮手了。
姜玉莲在刘氏话话音刚落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开了口:我愿帮着陶姐姐分忧解难。
陶君兰险些没笑出来这才多大一会儿,倒是都串好了?
陶君兰闲适地看了姜玉莲一眼,又看了刘氏一眼,最终言道:这个主意甚好。太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说起来,倒是多谢王妃和姜侧妃替我着想了。
说到这里,陶君兰微微顿了一顿,最后笑道:如今府上最要紧的莫过于红蕖的身孕,只是我之前疏忽之下竟出了那样的事情,虽然有心弥补却又怕我做不好这件事。不若正好就将此事托付给姜侧妃吧?
姜玉莲一脸的错愕,好半晌才听见她嗫嚅着辩解:我并无经验
无妨,我会让人协助你。桃枝和古姨娘素来与红蕖要好,想来也是愿意做这件事的。陶君兰笑吟吟地言道,目光从几人面上滑过,声音越发柔和了,王爷如今也只有栓儿一个,红蕖这一胎王爷也是十分看重了。若是你们能将红蕖照顾好,将来生了小公子,王爷定然欢喜,也会感激你们。
姜玉莲仍是一脸的不情愿。
桃枝和古玉芝倒是在犹豫之后一口将此事应承了下来:妾不敢推辞,定当竭尽全力。
陶君兰微微一笑,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红蕖:虽然禁足没有王爷的吩咐还不能解,不过你日后却要放宽心思好好养胎才是。若是再出什么事情,我却要拿你们问事了。
姜玉莲前脚刚出了主院的大门,刘氏那头就让人宣布了一句话:姜氏的确恭顺,伺候得她很舒服。
这话传到了陶君兰的耳朵里。陶君兰略沉思了片刻,就让红螺去姜玉莲那儿传话:王妃觉得你服侍得很好,以后每日都过去服侍王妃用早饭。
可想而知姜玉莲听了这一番话时的心情。她张嘴想要拒绝,可是随后就被红螺一句话给顶了回来:我们侧妃也说了,姜侧妃您的确贤惠。
想到自己想要的贤惠名声,顿时已经到了嘴边话就打了个转咽了回去。最终姜玉莲咬牙笑道:既然王妃不嫌弃,我自是愿意天天去。
红螺得了满意的答案,又顺着竿子上去奉承称赞了几句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跟陶君兰禀告。
陶君兰听了红螺的形容,笑得连账册也不看了,道:她倒是个老实的。这样也好,每天去主院折腾一回,只怕她没多少精力来想着分权了。
就怕姜侧妃进宫向太后告状。红螺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虽说可以不怕姜玉莲,可是太后呢?总不可能不怕。太后真要不痛快了,不管怎么自家侧妃也只能受着。
她这样轻易就被拿捏住了,太后也不会太看重她了。陶君兰虽然心中不甚确定,可是口中却说得十分笃定。再说了,也不是我挑唆着她去主院,更不是我非要让她每天去主院的。这是王妃的意思。人家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太后纵然不高兴,也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就算真要怪罪她,又以什么理由去怪罪?
李邺开始不知道陶君兰进宫一趟就将姜玉莲带回了府。等到知道,已经始第二天了。他心里有些不放心,便提前回家去看看不过即便提前,也不过是正好赶上了晚饭而已。
陶君兰以为他今日也忙得很,觉得应是赶不上吃晚饭了,便没等他。这会儿李邺突然回来,她忙放下筷子就去门口迎接。
李邺已经自己撩了帘子钻进了屋子。
陶君兰明显感觉到了李邺周身的那股寒气,又见披风上沾了一些雪,便忙亲自去帮他解了披风,又拉他到炭笼跟前坐下烤火。一时又殷殷问他: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李邺享受着陶君兰为了他的一阵忙碌,心里无比受用。至于饭菜,他素来不挑食,便比了个随意的动作。
陶君兰让厨房赶紧再炒几个菜端上来,又亲自替李邺盛了一碗饭。
饭是用北方进贡的珍珠米煮的,颗颗晶莹饱满如同玉粒一样,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用青色的釉彩描花碗盛了,更让人觉得只是看看都很舒服。而再加上陶君兰纤细白嫩的手,当下让李邺心中微微一动。
陶君兰的手指很好看,虽说前些年在宫里因为生冻疮和干活粗糙了不少又留了一些淡淡的疤痕,可是经过这两年的保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十指如春葱,指尖圆润粉嫩,指甲修剪成了椭圆形,像是粉色的珍珠一般。
李邺忍不住在接碗的时候悄悄地蹭了蹭,只觉得柔滑细嫩,立时有点儿心猿意马了。
李邺回过神来,收敛了几分心思,笑着低头喝汤。一面却又忍不住在心中纳闷和鄙夷自己:一夜没回来罢了,怎么就这般饥色了起来?这还在吃饭呢,不管怎么说,总该先好好吃过饭再说的。
此时李邺倒是忘记自己提前回来的原因了,满脑子里琢磨的,都成了一会儿吃完了饭该怎么着了。
一时饭毕,李邺便让其他人先退下了,自己则拉着陶君兰到卧榻上挨着坐下说话。只是嘴上说着话,手却不太老实。先是握着陶君兰的手揉捏了一阵子,又不满足地揽住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手更往衣裳里钻。
陶君兰渐渐觉出了李邺的目的,却不愿意配合,红着脸拍开了他的手:做什么呢?好好说话,不许乱动。这会儿还早呢
李邺心中遗憾,却只能暂时打住,将陶君兰的话琢磨了一下,顿时又笑了:那好,等晚点儿再做。
陶君兰被他露骨地挑逗弄得身上都有点儿发热,忙避开了他的目光,心中纳闷:今日这是怎么了?
为了转移李邺的注意力,陶君兰主动说起了姜玉莲:太后的意思,我也不能违背就只能先将人领回来了。昨儿让她给刘氏磕头行礼,又与其他人认识了一回。
李邺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目的,当下便忙仔细去看陶君兰的面色,见她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大在意这件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理解了。
陶君兰接着又将自己让姜玉莲照看红蕖养胎,而姜玉莲一口回绝的事情说了,笑眯眯评价了一句:防备之心倒是挺重,生怕我害她似的。
怎么会?李邺不禁笑了笑,她倒是多心了。他相信陶君兰绝不会无聊到这个程度。
见李邺想也不想就站在了自己这边,陶君兰心中只觉得甜蜜,当下笑得更温和灿烂了:不过,我还是给她寻了个事情做。你是不知道,刘氏倒是很喜欢让她过去伺候着用早饭。
李邺皱了皱眉:怎么又让刘氏和外头人接触了?
陶君兰见李邺不高兴,叹了一口气:到底挂着端王妃的名头,姜玉莲进门,怎么也要去行礼。行了我就让人将她送回去了。不过第二天早上,却是姜玉莲自己过去要服侍刘氏的。说到最后到底有些心虚,便微微闪躲了一下目光。
李邺当然只是心思一转就猜到了陶君兰怕是故意没让人阻拦姜玉莲。当下微微一琢磨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其实有时候陶君兰这样的小心思还挺可爱。
罢了,这些都是家务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不过也别对刘氏掉以轻心。李邺自然舍不得说什么,便干脆选择了放手让陶君兰去操作一切。
饶是陶君兰心里早就觉得李邺应该不会生气,这会儿听见这话,还是忍不住觉得欢喜。顿了顿,她故意问了一句:怎么你就不怕我故意折腾你的新侧妃?
李邺淡淡一笑:你若折腾她,必是她不好的缘故。
不得不说,李邺这话显然是偏心到没边儿了。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中午的时候按照规矩,陶君兰要陪着李邺进宫去吃团圆饭。今儿在的不仅仅是宫里的大小主子,宫外的王爷王妃也是要进宫的。
因了人多,又是一人一个小桌子,所以自然是挤了个满满当当。除了中间一块空出来表演歌舞之外,其他地方俱是桌子和人。
陶君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倒是惊了一下,压低声音和李邺说:这么多人?
李邺含笑点头。其实若是在外的那些都回京了,只怕宣明殿都是不够用的。
陶君兰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宫妃们,倒是有些释然了其实皇室成员男丁不多,可架不住女眷多啊。王爷侯爷一人虽然只许带一个女眷,可是架不住皇帝的女人多啊。
陶君兰在那群宫妃里看见了不少熟面孔绿柳也瞧见了她,倒是冲着她笑了笑,接着就拉着旁边的女子说话去了。其实那女子陶君兰也认得,她记得当初她还做过一个梦。梦见大皇子和这个宫妃
本来这个梦她已经忘记了,却在看见这女子的时候冷不丁地想了起来。
陶君兰忙垂下了目光不管怎么说,这般的猜测到底有些太荒唐了。宫规森严,宫妃是绝不可能出这种事情的。
栓儿其实也来了,不过只是在太后的示意下让周奶娘抱着给皇帝行了个礼就送回去了。毕竟栓儿太小了,留在这里没用。
李邺一身长袍站在康王身边,虽然不管是衣裳还是配饰都似比不上康王,可那一身的气度和温和从容的姿态,都压过了康王。
李邺是几个皇子里最出彩的那个。就只那么静悄悄地一站,瞬间就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投注过去。
陶君兰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充满了温柔。她的丈夫,果然是比所有人都要优秀。
宴会上的菜并不怎么好吃大多数端上来时几乎都只剩下温热。在这样冷的天气里,自然是让人失去了大半的食欲。挑了几样还算勉强能下口的菜吃了些,又喝了几杯暖身子的酒,陶君兰就没再动过筷子。
宴会结束,陶君兰和李邺出了宫,倒是都觉得肚子没吃饱。陶君兰想了想,笑着说起从前还在德安宫的时候:我记得那会儿在宫里你也每次都吃不饱。那会儿我还想你们也太挑了,可是这会儿我也吃不惯那些了。
可不是?每次宴会倒是都要饿肚子。李邺也笑了笑,似有些回味,我记得有一次你炒的菜倒是很好吃。虽然简单,却让我意犹未尽。
陶君兰也笑了:我也只会做那些。倒是甜品是以前在家里时候就常做的,要熟练得多。
李邺想起那一回陶君兰还切到了手,心中一动便握住了陶君兰的手,放在眼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如今这双手细腻如脂膏,已不见半点伤痕了。
他又忍不住想那会儿他想的事情,总算是成真了。那时候他又累又饿,看着陶君兰忙碌的样子,便在心中想,若是以后娶个这样的妻子,每次在他晚归的时候能给他准备热腾腾的吃食,忙前忙后地照顾他,便是理想中的生活了。
结果,他竟梦想成真。
一想到这个,他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陶君兰疑惑地问他:你笑什么?
李邺却不说话,只笑着凑上去,将陶君兰抵在车壁上亲吻起来。陶君兰怕人听见动静,自是忙着反抗。可被李邺火热的唇辗转吸吮之后,挣扎的力道却渐渐小了下去。还怕人听见,甚至隐隐的配合起来。
待到外头周意一声:王爷,到了。时,陶君兰顿时慌了手脚。
这会儿她钗也歪了,发也有点儿乱了,衣裳更皱了。哪里还能见人?
陶君兰嗔怪地瞪了李邺一眼:这下还怎么见人?
李邺笑了笑,伸手取了个披风将陶君兰裹了,然后低声在她耳边道:不怕,有披风遮着呢。
陶君兰听出他话里的笑意,便又瞪了他一眼。
李邺率先下了车,又伸出手来。
陶君兰将手伸过去,可没想到李邺却突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陶君兰惊呼了一声,却不敢惹人注意,只得紧紧抓紧了他的衣襟,羞窘地将脸藏在了风帽里。
李邺一路抱着陶君兰进了王府,周意在后头板着脸冲着张望的人冷冷地解释:侧妃不胜酒力。
陶君兰恨得咬牙,却又无处宣泄,最后只能轻轻地在李邺腰间拧了一把,嗔怪:都怪你。可声音软绵绵的,倒是娇嗔多些,并无多少责怪的意思。
听见远处的梆子声,陶君兰惊觉时间过得飞快,又觉得困倦,便让人服侍她和李邺睡下了。
并肩躺在床上,陶君兰再三犹豫,还是轻声出言:你为什么不和姜玉莲圆房?
晾一晾吧。李邺轻声言道,打压一下姜氏的气焰,再向太后展示一下我的意思。而且这样对你也好。
不过最后一句话李邺却没说出口。在他看来,这样的话是不必说出口的,他为陶君兰做这些,也是应该。
陶君兰自己却想到了,不由得往李邺的怀里钻了钻:谢谢你。谢谢你这样替我想着,这样心疼我,这样的在意我。
只是这样的话,她也同样选择了埋在心里。
二人心照不宣的亲昵躺在一处,倒是都没有生出什么旖念来,只是这么互相拥着,渐渐沉入了睡梦中。
姜玉莲却一直没睡着,翻来覆去半个夜晚后,她做了一个决定:过两日若是王爷再不来,我便该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了。
既然李邺不肯来,就让太后逼着他来。最好,太后再狠狠训斥了陶君兰一回,再勒令陶君兰交出管家大权最好。
姜玉莲对太后这样的心思深信不疑,所以很快她就放下心来了。
可惜的是,足足过了正月十五,李邺也没出现在姜玉莲跟前。正月里,他带着陶君兰去庄子上了。虽说如今下雪又冷,可是山脚下的一个庄子里却有一个温泉。这还是当初皇帝赐给他的。因为长期泡温泉能强身健体。而刚好他中毒几次,身子一直都不太好。
陶君兰自然也乐得放下俗务好好休息几日,于是二人从宫里出来后就寻了个借口出了城。
正月十四陶君兰和李邺星夜赶回了端王府。因此时已晚,所以府中其他人都不知情。第二日一大早,陶君兰和李邺又进宫去了,仍是没有和府上的其他人碰过面。
姜玉莲赶到沉香院的时候,李邺刚带着陶君兰进宫去了,闻言她自是恼恨,气得狠狠啐了一口转身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且说这头李邺带着陶君兰进了寿康宫,太后的面色却不太好。
陶君兰恭恭敬敬地上前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挥了挥手沉着脸道:陶氏去看看栓儿吧。
这是要支开她单独和李邺说话了。陶君兰心知肚明,自然也不会死赖着不走,于是看了一眼李邺之后便退了出去。
不仅是陶君兰,屋里其他人都一样被支了出来,张嬷嬷把守住门,不许任何人靠近半分。
李邺却没将太后的脸色放在心上,上前去随性地往太后身边一坐,就看着太后浅笑等着太后开口了。
太后气得险些仰倒,可又拿李邺这副样子没办法。
太后到底没舍得发怒,最后只责备道:你就算宠爱陶氏,也该有个限度。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什么事?
李邺挑了挑眉,缓缓出声:我做了什么?那神态,竟有点吊儿郎当的味道。
太后气急,声音拔高几分: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姜氏进府多少日子了?如今却还是完璧之身!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
李邺垂下眸子,遮住自己眼中的光华,微微嗤笑了一声:为何我要去姜氏屋里?
太后被问住,气得面上都涨红了几分:你说为何?姜氏是你的侧妃!侧妃!我让她进府,可不是让她去做花瓶的!
太后这话说得实在是太直白了。若是换成别人,只怕再怎么厚脸皮也少不得脸红一下。可是换成李邺,他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又笑了一声:祖母,您为何偏就要针对陶氏呢?
太后蹙眉,有点儿一拳打在了棉花团上的感觉。不过很快她又训斥:我在问你姜玉莲的事情,扯别人做什么?
本来姜玉莲进府的时间是定在年后,祖母为何提前将人送过去了?姜时年刚死了一年,这忌日才过!让人知道了,该如何想我!李邺面上染上几分肃穆,声音虽不大,可是字字都似有千钧重。
太后被这些话压得有点儿答不上来话了。她当时只是一怒之下做出这个决定,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如今被李邺这么一说她倒是反应过来了,也觉得有点儿不太妥当。
许久之后,太后心里叹了一声主动打破了沉默,语气也软了不少:难道我会害你?你喜欢陶氏不要紧,可是你做得太过了。你自己回头瞧瞧,陶氏让你都惯成什么样了?她如今气焰可是越来越嚣张了。比起刘氏更像是正妃了。且也拿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太后服软,李邺自然也不可能再做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当下也缓和几分言道:我看陶氏很好。不管是打理家务,还是别的,都是不错的。至于说气焰嚣张她也是无奈为之罢了。若还像以前那般,她如何能管家?如何能护住栓儿?
提起栓儿,太后冷笑一声:栓儿?你真以为她是为了栓儿好?以前我也这般想,可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将栓儿放在宫中,不过是为她自己罢了。
李邺全然没想到太后竟会有如此想法,当下一怔,随后又惊又急:祖母怎会有如此想法?
太后冷笑一声:怎么,我说得不对?若不是她将栓儿送进宫,我又如何会因为怜惜而处处厚待她?而她之后又和皇后讨好,你自己说,是存了什么心思?如今就是你父皇,因看在栓儿的份上,也对她多有优待怜惜。你说说,她这不是早算计好了又是什么?
若是不知情的人听见太后这一番话,怕是少不得要信几分。可是李邺是知道始末的,更见过当时陶君兰几近崩溃的情绪,所以他自然心中只觉得烦躁和可笑:祖母,她若是那样的人,我又如何会这般宠爱她?我虽糊涂,却不至于连真假都看不透。
你懂什么?女人的心思复杂,你如何能猜得透?太后厉声斥道,你怎么就这么相信她?她给你灌了迷魂汤了不成?
李邺蹙眉,心里既是无奈又是迷惑:怎么太后对君兰就有这样大的偏见?
罢了,我自有分寸。李邺双手交叠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不管如何,她管家不错,性子也本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让她管家我也能放心。而且,她是栓儿的生母,她若是有头脸了,栓儿将来也更有脸面。
母凭子贵这个道理很实用,可翻转过来也同样很实用。若做母亲都低贱卑微,那儿子自然就矮了一截。
不是还有刘氏?太后微微蹙眉后下意识地便说出了这句话:刘氏虽然人不行,可到底有个正妃的名号。栓儿养在她名下,倒也不会被人诟病。
李邺闻言,目光陡然凌厉,斩钉截铁地言道:此事绝不可!刘氏那人,不配!
只是这么短短两句话,就将李邺的心思暴露无遗。太后张着嘴嗫嚅一番后,这才将话说了出口:你的意思是,你想废了刘氏?
李邺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这等毒妇,不配为我李家妇,更不配为我子嗣之母。
可是太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历来就没有王爷要废了自己妻子的先例!不过看着李邺那副坚定的样子,她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在心中道:罢了,这事反正一时半会不会成事,还可以慢慢考虑,当务之急是另外一件事情。
于是太后又将话题回转了回来:你到底打算怎么安置姜氏?
李邺也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当下便配合太后:姜氏不安分,先冷一段时间吧。顿了顿,又看着太后的眼睛道,祖母以后还是不要再插手端王府内院的事情了。对我而言,女人越少越好。否则,后院起火的话,我确实会头疼。最关键的是,若是祖母疼爱栓儿,就不该想着让栓儿走我的老路。陶氏再不好,可是您看在栓儿的脸面上,也别再去踩她的脸面了吧。
李邺这番话说得不客气,太后怔愣了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叹了一口气,李邺的语气又缓和了几分:祖母,您也说了女人心海底针。纵然陶氏强势也好嚣张也罢,可她到底不是一个狠心的人。有这样一个人帮我将后宅管理得服服帖帖,有什么不好?
姜玉莲是你的侧妃,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太后说不通李邺,最终便冷哼了一声如此言道。
李邺垂眸轻声言道:进门第一天,姜玉莲讨好刘氏,意图分权。陶氏让她照顾红蕖的胎,姜氏却一口回绝,只盯着府中的实权不放。第二天,姜氏直接去了陶氏院中请安去。除夕夜,当着众多姬妾的面示意我去她那儿。可见,姜氏并不是本分之人。这样的女子,我却不喜。我在外不能随心所欲,可难道回了王府还不能随心所欲一些?这样勾心斗角,难道就不累?
这番话,可谓是肺腑之言。正因为是肺腑之言,才更让人动容。别人听了或许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可是太后却深受触动。
太后的沉默便等于让步了。李邺看在眼底,心下终归觉得愧疚,便伸手握住太后的手,诚恳微笑:祖母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是明白的。
太后见状,心中越发软成了一团,同样反握住了李邺的手掌:罢了,你如今也大了,再不是需要保护的小孩了。你便放手去做吧。日后,我再不插手就是了。但愿陶氏不会辜负了你的这一片信任。
李邺笑容更甚,语气也甚为笃定:她定不会辜负我的。
太后心头微叹,可面上终归不显。
二月中旬,李邺便和姜玉莲圆了房。从那之后他每个月便有十日分别去几个姬妾那儿,另外的时间仍旧在沉香院。自然,姜玉莲又要比别人更强一些。这也算是李邺给她脸面,不过显也是越不过陶君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