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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读者文摘典藏版·战争与和平

書城自編碼: 2885859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中国现当代随笔
作者: 谢玲
國際書號(ISBN): 9787563948062
出版社: 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09-01


書度/開本: 16开

售價:HK$ 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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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精选民国大师经典名作,包罗社会人文万象;一个世纪的历史沉淀,一百年的文化传承。聚焦战争年代的烽火硝烟,还原历史,感动至今。
內容簡介:
本书精选民国时期作家的文章,内容聚焦从辛亥革命到抗日战争的动荡年代,揭示人民所经历的苦难和展现的反抗精神,还原真实历史,镌刻民族印记。
關於作者:
谢玲,编辑,自由撰稿人。曾编著出版过多本励志,经管,少儿类畅销图书,有10年以上图书策划编撰经验。出版过的图书有《西藏未解之谜》,《当心理学遇上博弈论》等等。
目錄
第一辑兵荒马乱的年代
那时内有军阀混战,外有列强欺凌,政治腐败,经济凋敝,人们愁苦愤懑中国社会就像一座活火山,随时随地都有爆发的可能。
牛车上萧红
战壕石评梅
法眼许地山
岳阳楼叶紫
夜哨线叶紫
行军散记叶紫
战地斜阳张恨水
波浪潘怀素
第二辑来自民众的抗争
在残酷的社会现实下,有心怀怒火的黎民大众,也有激情澎湃的英雄志士,他们决心勇敢地站起来,尽自己的力量,为改变现状做一些努力。
秋风秋雨愁煞人庐隐
归来石评梅
归途许地山
解放者许地山
女儿心许地山
向导叶紫
第三辑还原真实的抗战
至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中国与日本的对抗和战争是长期的,艰苦的,严酷的,充满了血和泪的记忆,绝不像今天某些抗日雷剧所描绘的那样轻松。
某夫人穆时英
月下的回忆庐隐
北平沦陷那一天朱自清
彼此林徽因
四大皆空老舍
烧书记郑振铎
我的邻居们郑振铎
最后一课郑振铎
从轧米到踏米郑振铎
一条铁路的完成萧红
放火者萧红
长安寺萧红
滑竿萧红
伤兵旅馆鲁彦
整理好了的箱子夏丏尊
钢铁假山夏丏尊
空闲少佐穆时英
敌我之间郁达夫
內容試閱
那时内有军阀混战,外有列强欺凌,政治腐败,经济凋敝,人们愁苦愤懑中国社会就像一座活火山,随时随地都有爆发的可能。

牛车上

萧红

金花菜在三月的末梢就开遍了溪边。我们的车子在朝阳里轧着山下的红绿颜色的小草,走出了外祖父的村梢。
车夫是远族上的舅父,他打着鞭子,但那不是打在牛的背上,只是鞭梢在空中绕来绕去。
想睡了吗?车刚走出村子呢!喝点梅子汤吧!等过了前面的那道溪水再睡。外祖父家的女佣人,是到城里去看她的儿子的。
什么溪水,刚才不是过的吗?从外祖父家带回来的黄猫也好象要在我的膝头上睡觉了。
后塘溪。她说。
什么后塘溪?我并没有注意她,因为外祖父家留在我们的后面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村梢上庙堂前的红旗杆还露着两个金顶。
喝一碗梅子汤吧,提一提精神。她已经端了一杯深黄色的梅子汤在手里,一边又去盖着瓶口。
我不提,提什么精神,你自己提吧!
他们都笑了起来,车夫立刻把鞭子抽响了一下。
你这姑娘顽皮,巧舌头我我他从车辕转过身来,伸手要抓我的头发。
我缩着肩跑到车尾上去。村里的孩子没有不怕他的,说他当过兵,说他捏人的耳朵也很痛。
王云嫂下车去给我采了这样的花,又采了那样的花,旷野上的风吹得更强些,所以她的头巾好象是在飘着,因为乡村留给我尚没有忘却的记忆,我时时把她的头巾看成乌鸦或是鹊雀。她几乎是跳着,几乎和孩子一样。回到车上,她就唱着各种花朵的名字,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象这样放肆一般地欢喜。
车夫也在前面哼着低粗的声音,但那分不清是什么词句。那短小的烟管顺着风时时送着烟氛。我们的路途刚一开始,希望和期待都还离得很远。
我终于睡了,不知是过了后塘溪,还是什么地方,我醒过一次,模模糊糊的好象那管鸭子的孩子仍和我打着招呼,也看到了坐在牛背上的小根和我告别的情景,也好象外祖父拉我的手又在说:回家告诉你爷爷,秋凉的时候让他来乡下走走。你就说老爷腌的鹌鹑和顶好的高粱酒等着他来一块喝呢!你就说我动不了,若不然,这两年,我总也去
唤醒我的不是什么人,而是那空空响的车轮。我醒来,第一下看到的是那黄牛自己走在大道上,车夫并不坐在车辕。在我寻找的时候,他被我发现在车尾上。手上的鞭子被他的烟管代替着,左手不住的在擦着下颚,他的眼睛顺着地平线望着辽阔的远方。
我寻找黄猫的时候,黄猫坐到五云嫂的膝头上去了,并且她还抚摸猫的尾巴。我看看她的蓝布头巾已经盖过了眉头,鼻子上显明的皱纹因为挂了尘土,便显明起来。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的醒转。
到第三年他就不来信啦!你们这当兵的人
我就问她:你丈夫也是当兵的吗?
赶车的舅舅,抓了我的辫发,把我向后拉了一下。
那么以后就总也没有信来?他问她。
你听我说呀!八月节刚过,可记不得那一年啦,吃完了早饭我就在门前喂猪,一边敲着槽子,一边唠唠的叫着猪。那里听得着呢?南村王家的二姑娘喊着:五云嫂,五云嫂,一边跑着一边喊:我娘说,许是五云哥给你捎来的信。真是,在我眼前的真是一封信,等我把信拿到手哇!看看我不知为什么就止不住心酸起来。他还活着吗!他眼泪就掉在那红笺条上,我就用手去擦,一擦这红圈子就印到白的上面去。把猪食就丢在院心,进屋换了件干净衣袋,我就赶紧跑,跑到南村的学房见了学房的先生,我就一面笑着,就一面流着眼泪,我说:是外头人来的信,请先生看看,一年来的没来过一个字。学房先生接到手里一看就说不是我的。那信我就丢在学房里跑回来啦!猪也没有喂,鸡也没有上架,我就躺在坑上啦!好几天,我象失了魂似的。
从此就没有来信?
没有。她打开了梅子汤的瓶口,喝了一碗,又喝一碗。
你们这当兵的人,只说三年二载,可是回来,回来个什么呢!回来个魂灵给人看看吧!
什么?车夫说:莫不是阵亡在外吗?
是,就算吧!音信皆无过了一年多。
是阵亡?车夫从车上跳下去,拿了鞭子,在空中抽了两下,似乎是什么爆裂的声音。
还问什么,这当兵的人真是凶多吉少。她揩皱的嘴唇好象撕裂了的绸片似的,显着轻浮和单薄。
车子一过黄村,太阳就开始斜了下去,青青的麦田上飞着鹊雀。
五云哥阵亡的时候,你哭吗?我一面捉弄着黄猫的尾巴,一面看着她。但她没有睬我,自己在整理着头巾。
等车夫颠跳着来在了车尾,扶了车栏,他一跳就坐在了车辕,在他没有抽烟之前,他的厚嘴唇好象关紧了的瓶口似的严密。
五云嫂的说话,好象落着小雨似的,我又顺着车栏睡下了。
等我再醒来,车子停在一个小村头的井口边,牛在饮着水,五云嫂也许是哭过,她陷下的眼睛高起了,并且眼角的皱纹也张开来。车夫从井口搅了一桶水提到车子旁边:
不喝点吗?清凉清凉,
不喝。她说。
喝点吧,不喝就是用凉水洗洗脸也是好的。他从腰带上取下手巾来,浸了浸水。擦一擦!尘土迷了眼睛,
当兵的人,怎么也会替人拿手巾?我感到了惊奇。我知道的当兵的人就会打仗,就会打女人,就会捏孩子们的耳朵。
那年冬天,我去赶年市,我到城里去卖猪鬃,我在年市上喊着:好硬的猪鬃来,好长的猪鬃来,后一年,我好象把他爹忘下啦,心上也不牵挂,想想那没有个好,这些年,人还会活着!到秋天,我也到田上去割高梁,看我这手,也吃过气力,春天就带着孩子去做长工,两个月三个月的就把家拆了。冬天又把家归拢起来。什么牛毛啦,猪毛啦,还有些收拾来的鸟雀的毛。冬天就在家里收拾,收拾干净啦呀!就选一个暖和的天气进城去卖。若有顺便进城去的车呢!把秃子也就带着,那一次没有带秃子。偏偏天气又不好,天天下清雪,年市上不怎么闹热;没有几捆猪鬃也总卖不完。一早就蹲在市上,一直蹲到太阳偏西。在十字街口一家大买卖的墙头上贴着一张大纸,人们来来往往的在那里看,象是从一早那一张纸就贴出来了!也许是晌午贴的,有的还一边看,一边念出来几句。我不懂得那一套,人们说是:告示告示。可是告的什么,我不懂得那一套,告示,倒知道是官家的事情,与我们做小民的有什么长短!可不知为什么看的人就那么多,听说么,是捉逃兵的告示,又听说么,又听说么,几天就要送到县城来枪毙。
哪一年?民国十年枪毙逃兵二十多个的那回事吗?车夫把卷起的衣袖再下意识地把它放下来,又用手扶着下颚。
我不知道那叫什么年,反正枪毙不枪毙与我何干,反正我的猪鬃卖不完就不走运气,她把手掌互相擦了一会,猛然,象是拍着蚊虫似的,凭空打了一下:
有人念着逃兵的名字,我看着那穿黑马褂的人,我就说:你再念一遍。起先猪毛还拿在我的手上,我听到了姜五云姜五云的;好象那名字响了好几遍,我过了一些时候才想要呕吐,喉管里象有什么腥气的东西喷上来,我想咽下去,又咽不下去。眼睛冒着火苗。那些看告示的人往上挤着,我就退在了旁边,我再上前去看看,腿就不做主啦!看告示的人越多,我就退下来了!越退越远啦!
她的前额和鼻头都流下汗来。
跟了车,回到乡里,就快半夜了,一下车的时候,我才想起了猪毛。那里还记得起猪毛,耳朵和两张木片似的啦!包头巾也许是掉在路上,也许是掉在城里,
她把头巾掀起来,两个耳朵的下梢完全丢失了。
看看,这是当兵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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