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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阿微因家贫,年幼即缀学。初始在四川省内成都等地、年稍长又去江浙地区桐乡等地流浪打工,直到浪迹珠三角,追随她的恋人定居东莞,方始有了安定生活。
故她的作品,多以故乡那片遥远贫穷的山村为背景,书写那块土地上生之艰难活之顽强,可谓是纯朴原生态地体现中国一隅的父老乡亲,那是这一代漂泊的中国人去不掉的生长印痕。
收入集中的5个短篇是作者由散文转入小说的优秀代表作,从《出山》中的奶奶至死也未走出山外,去那里女儿的家,去向往中的和平富裕的生活,去那个乡人们羡慕的地方。孤独的《牧羊人》每天在太阳下心心念念些什么,天地之间他长眠在那块温暖的大石头上,那是不是他心中*快乐的时候。及至到《土行孙》,一个纯朴憨厚的乡人,一个半孩子王半农民,他知道周遭的眼光也知道自己的艰难,他全盘接受
作者笔下尽现泱泱中国她的乡村,尽现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构成了这个国家的多彩和一代人生的多彩,是不可摹仿的乡村与流年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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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出山》为在东莞打工生活的彝族女作家阿微木依萝的短篇小说集,作品皆以我国西南部偏僻的少数民族乡村为背景,描述了亦奇亦幻的生存故事,亲密又紧张的乡民关系,以及边地人民独有的幽默精神。小说叙述生动活跃,兼用俚语俗语,文本质朴而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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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阿微木依萝:女,彝族,80后。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人,初中肄业。2011年6月开始写作,2012年发表作品,作品见于《散文》《文学界》等文学期刊。获得第五届(2013)在场主义散文奖新锐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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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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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七岁那年,村中一位老者看见我在一棵弯腰树上自说自话,说得十分投入和感动,并且正在掉眼泪。他回去就跟人说,阿微家的那个大女儿,不太正常吧?
他肯定十分失望又惋惜。导致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看到他,都是一副可怜我的慈眉善目的样貌。
三十年后,我成了一个讲故事的人。
如果不写作,便不能理解人除了外在的生活,还有内心世界这个空间和追求,大概也要怀疑自己。
要说我写作有什么收获,那绝不是发表了多少作品,而是其他的。比如我的父亲,一开始,他会十分担心我所从事的工作,私下偷偷提示我母亲,让她留心注意,因为他察觉我时常发呆又突然说话,说的话没头没尾哎呀,我知道用什么标题啦!天啊,我的那句话是病句!卡佛说,你不是你笔下的人物,但你笔下的人物是你
我父亲跟母亲说的原话是:她不要写疯了啊。
五年过去,我还没有疯。父亲也放心了。某日在街上买鞭炮,过年了嘛,他跟店家闲扯,店家说,你三个孩子都长大了,很好啊。他突然指着我来一句,这是我女,写作的。
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这么隆重地介绍我。别说店家猝不及防,一时没有听清楚,甚至有可能根本搞不清写作的是个什么差事,就连我自己也很吃惊。父亲非常有耐心地重复了几遍,店家点头赞美,好话连篇,反正,就是顺着他的意思。他一高兴,又多买了两串鞭炮。
而我母亲所干的事,就是将我的名片拿去散给那些勉强认识几个字的朋友。连给她看病的乡村医生也没有放过。我的小学一年级老师当然要更加隆重地交一张上去,像递成绩单那样的恭敬,她最记这位老师的恩情,因为老师曾经夸我拼音学得好。至于那些给我算命的先生们,如果能找到的话,也必须给他们一张,她最烦他们,因为他们曾经跟她说,你女,是个秀才。
秀才怎么了。她一定会这样说他们。
现在回到老家,认识我的人似乎突然多了几拨。三句话之后必然抖出谜底:我听你妈说,你在写书?
总之,我父母现在挺高兴。
我曾有一个上大学的梦想,但没有实现。这就是母亲为何介意别人说我是个秀才的原因。秀才嘛,落榜的,有遗憾的。
我生活中内向而寡言,有性格因素的社交障碍,文学的可贵在于它给了像我这样的人一个发声的机会。文学的指向恰好是向内的,是需要在人的内心培植的一株灵慧的植物,它需要宁静的土壤,需要心灵的甘露。在这样的情境中,我面对了文字,我就有了可以指挥的千军万马,我因此获得了更广阔的天地,有美好的云天和温厚的大地。我也可以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可以是一只飞翔的鸟,也可以忧伤可以快乐,可以做一个疯子也可以做一个正常人。这是文学的特质,也是文学的秘密。
在没有跨进文学创作的门槛前,我没有明亮的眼睛,因为我看到的一切都是车水马龙、是过眼云烟,当我走进文学的大门,甚至于我还没有真正走进文学的大门,只是在那儿闻到了它的气味,看到了这样一所殿堂的时候,我以为我的心眼才真正打开。我看到自己内心通往世界的途径,它以文学的名义和外界的人对话,我再不必费心于生活中怎样与人交往,怎样摆一张可爱而礼貌的脸孔,我将以最准确、舒适、自然的态度来接触或者找寻我的知音。这是文学的力量。这是文学的恩赐。
我是个低学历的人。我的亲人和朋友也认为我将以最正常最普通的形式过完和他们相似的一生。然而,我被文学解救,它具备了这样的效力,让一个没有自信的险些要绝望的人突然有了更多的力量来证明她的独立性,她的存在与不同。
我希望文字的底蕴来自荞麦花的香气,它既有朴素的花朵,也有清凉的苦味。当然,它也可以来自别处,可以来自《庄子》,来自《山海经》,以任何有形或无形的到来。
现在我依然是一个内向而执拗的人,还不能摆脱性格的缺陷,我时常呆在自己的小圈子。大多数时间,我画一种谁也看不懂或者谁都看得懂的糊涂画。但我最愿意写东西,想让我的笔成为一匹无主的野生的马,它去哪儿我去哪儿。
《出山》是我的第一本小说集,我珍爱它,并且希望看它的人也有和我一样疼惜的心情。这本集子收录了2013年至2016年所创的五个篇目,它是我的起步,也是近年小说创作的全景展示。感谢我的编辑,感谢花城出版社。
我奶奶说她这次出山就再也不回来了。她说儿子不如姑娘亲,儿子有了他的儿子就不认老娘,让她伤心难过,让她彻夜难眠。她要去投奔我嫁到外地的姑姑。
她指着对门那棵雷打树说,请老子也不回来了。就是求老子也不回来。看了一辈子的山,看得眼睛都起了茧子。说句难听话,碗大的天,手掌宽的地,出山之后,就是沤尿都不朝这个方向。
她这样赌咒发誓地在小房间收拾行李,头帕已经换了新的,包得非常仔细。
她从上个月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哪天一走,屁股上的灰尘都要拍干净,莫带到大地方让人笑话。
有这么大吗?我站在门边将双手团成一个大圈。
当然啦。她斜了我一眼。我看见她的白头发从耳朵背后钻出来,但我没有告诉她。我怕她又让我给她拔头发。只要是白头发,她都让我不要手软,干干净净将它们找出来,然后拔掉。以往太阳很好的时候,我和她就坐在屋檐下,我负责给她薅白头发,她负责扔。我当然会奇怪啦,我直接扔掉不就好了吗?可是她偏要我拔下来放在她的手中,让她看一眼,然后亲自扔掉。
正当我看着她的白头发走神之际,从身边吹进一阵风,将她耳后的白头发吹得飘起来,我眯上眼睛装着没看见,像老鼠磨牙一样无聊地抠着门板。
起霉印了。她自言自语用很大的力气将几件旧衣裳扔出去,就像扔掉我拔下来放在她手中的白头发。
奶奶,你哪天走呢?
哪天走?很快。等收到信就走。你盼着我走吗?我走了以后想见我可就难了。小没良心的东西。什么窑子烧什么罐子。她立起腰杆,支着眼睛四处望了一下,好像忘记什么事情了。她打了个哈欠。
你看见我的剪子了吗?她打起精神说。
不看见。
跟你说了多次,是没看见,不是不看见。她一边说一边慌慌张张找剪子。找她那把生锈的缠着厚布条的剪子。
谁稀罕那烂剪子呢?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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