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股票大作手操盘术
》
售價:HK$
53.8
《
何以中国·何谓唐代:东欧亚帝国的兴亡与转型
》
售價:HK$
87.4
《
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 女性主义先锋伍尔夫代表作 女性精神独立与经济独立的象征,做自己,比任何事都更重要
》
售價:HK$
44.6
《
泉舆日志 幻想世界宝石生物图鉴
》
售價:HK$
134.2
《
养育女孩 : 官方升级版
》
售價:HK$
50.4
《
跨界:蒂利希思想研究
》
售價:HK$
109.8
《
千万别喝南瓜汤(遵守规则绘本)
》
售價:HK$
44.7
《
大模型启示录
》
售價:HK$
112.0
|
編輯推薦: |
1.《六花禁爱》被广大读者评为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之后*好看的神话爱情故事!影视剧已经签约,正在投拍中!
2.《六花禁爱》为月落紫珊仙侠经典代表作,晋江年榜前十作品,类似《花千骨》的古风仙侠禁忌之恋!与《花千骨》是晋江同期的仙侠热门红文,得到众多网友推荐,但悬念设置更加巧妙,结局更是出人意料。
3.内容全新修订,新增两万字番外,随书附赠精美古风海报、书签,4幅精美典藏古风卡片,完美典藏。
【悦读纪】*典藏精品:
新典藏系列:《重紫完美典藏版》《落花时节又逢君完美典藏版》《三生酒,神仙醋完美典藏版》《寻找前世之旅完美典藏版》《兰陵缭乱完美典藏版》《且试天下完美典藏版》《孤城闭五周年修订典藏版》《吉祥纹莲花楼完美典藏版》《潇然梦七周年修订典藏版》《少年丞相世外客六周年修订典藏版》
|
內容簡介: |
他是仙却胜似神,她是神却不如仙。 瑶池仙会,碧落深渊,初暮绝代芳华,自此情根深种。一场相识,以为相知。恨只恨,痴心错付。百般寻觅真心何在,蓦然回首,已是惘然!怨之不得,恨之不能,只叹造化使然!爱恨痴缠,不过梦一场;她究竟会有怎样的强大,又能奔赴怎样的情感结局?她是九天之上的女神,却是一开始就注定被放弃的神。神力与她无缘,在姐姐的光辉之下,她永远都只是个影子,是被利用的存在。这样的她,也希望被人真心以待,哪怕只有一瞬,也是作为她璎珞的存在。
|
關於作者: |
月落紫珊,青春言情小说作家,湖南长沙人。喜欢从生活中挖掘故事,于脑海中进行天马行空般的延伸,再化为文字呈现,犹擅书写缠绵悱恻的仙侠爱情故事,文字细致,紧扣人心。曾出版《良仙难求》、《君似小黄花》等。其中《六花禁爱》和《良仙难求》均已签约影视,即将开拍!
|
目錄:
|
第一章 灭门之祸
第二章 悄出神山
第三章 瑶池仙会
第四章 魔界来袭
第五章 进入碧落
第六章 碧落倾心
第七章 以身破阵
第八章 原是伤情
第九章 神山无情
第十章 神身试药
第十一章 花颜花灵
第十二章 六花染血
第十三章 手刃闫福
第十四章 阴邪之气
第十五章 再见情远
第十六章 驱除阴邪
第十七章 心中有人
第十八章 白暮大劫
第十九章 转危为安
第二十章 护法宿弦
第二十一章 风雨欲来
第二十二章 等你背叛
第二十三章 至死方休
第二十四章 不可遗忘
第二十五章 神山之尊
第二十六章 千年牵绊
第二十七章 剑云决战
第二十八章 天惜路上
第二十九章 天惜会客
第三十章 瑶池红莲
第三十一章 媚态男子
第三十二章 瑶池事发
第三十三章 通天之柱
第三十四章 天柱崩塌
第三十五章 莫名怪症
第三十六章 苦心做媒
第三十七章 幻六之花
第三十八章 往事成风
第三十九章 丹云上仙
第四十章 换我护你
第四十一章 全无防心
第四十二章 似曾相识
第四十三章 幽明绯艳
第四十四章 避虎遇狼
第四十五章 声梦奇缘
第四十六章 必胜之赌
第四十七章 夺取天剑
第四十八章 若有来生
第四十九章 清醒过后
第五十章 已是惘然
第五十一章 镇界之石
第五十二章 不应有恨
第五十三章 问心不悔
第五十四章 修复封印
第五十五章 双面千凡
第五十六章 何苦至此
第五十七章 陌路相逢
第五十八章 自此陌路
第五十九章 嫁娶之礼
第六十章 解封至阴
第六十一章 血云之阵
第六十二章 赤血神姬
第六十三章 突来神力
第六十四章 陌之熟悉
第六十五章 真假记忆
第六十六章 惜忆之物
第六十七章 迷魂熏香
第六十八章 一切因果
第六十九章 第三封印
第七十章 意料之外
第七十一章 天剑之灵
第七十二章 初之觉醒
第七十三章 再回神山
第七十四章 今晚留宿
第七十五章 二送六花
第七十六章 只选其一
第七十七章 封魂之印
第七十八章 缥缈即逝
第七十九章 魔亦为神
第八十章 心亦已死
第八十一章 物是人非
第八十二章 逼迫出手
第八十三章 再不为神
番 外 白竹
番 外 当得如此肆
|
內容試閱:
|
一. 灭门之祸
夫人,守不住了,已经攻进来了!掌门让我通知您,赶紧带着公子走!
到底来了多少人,竟将我青云逼至如此境地?
只有一一个!
一个?我青云弟子上千,就单凭一个人?白容惊讶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弟子,这是青云数一数二的弟子,个性沉稳,纵使是整个仙界同辈中,也鲜有敌手,何曾有此刻慌乱过,到底是何方妖孽,敢犯我青云!
不不是妖那人已经吓得话不成语,脸色更是雪一般地惨白,没有一丝血气。
不是妖?难道是魔界中人?
也也不是!
白容皱眉:不是妖,不是魔,难道还是仙不成?
不不是,是是是
行了!这样问下去,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白容打断他的话,一扬手招来自己的剑,我青云几千年的基业,一向除魔卫道,做的皆是造福六界众生之事,岂能在此刻低头。说着就要冲出去。
夫人!跪在地上的弟子大惊,似是一下醒过神,立马起身相拦,您您还是快走吧!掌门说了,这是青云的劫数,只要您和公子能逃出去,青云就不会灭!
荒唐!白容怒斥,我秋水白容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随即握紧手中的剑。
那公子
白容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右方才八岁的儿子,幼小年纪的他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好奇地盯着两人。白容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眉心皱了皱,一咬牙转身御剑,大声道:掌门现在何处?
地上的弟子正要作答,突然一道空灵的声音插入,似是从极远的天边传来,又似近在耳边,声音清脆而透彻,像是可以穿透一切事物:在这儿!
语落,只见朗朗晴空中一时间百花翻飞,无数花瓣凌空起舞,青云仙山常植松,从不种花,此时却满天都是花瓣。一人自天际缓缓而来,青丝如墨,长发飘舞,血色长袍翻飞。
这是个极美的女子,美得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纵使六界众生,都找不出比她更美的女子,瞧上一眼,便可让人失魂。
白容却无暇顾及她的美貌,而是紧紧地盯着那人的脚下。她是赤足,一步步凌空而来,却像是走在平路之上,那白玉般的双足之下,每踏一步,半空之中便会盛开一朵赤色的红莲。步步生莲。
白容顿时明白了,为何上千弟子无人能拦下她,为何自己的夫君会让自己走。步步生莲,这六界之中只有一人会,她不是妖,不是魔,也不是仙。
你是神族赤姬!白容的眼中霎时一片死灰,若是妖魔,她尚可与之一拼,但对方竟是那个从不出世的神,此时对抗只余可笑而已。神怒,恐怕前殿那里,已无生灵。
前方的人并不答话,眼神平静,像是一个路过的。她是看着这方,却没有焦距,眼中并没有白容的影子。她扬手一挥,抛出一物,咕噜咕噜滚出,停在白容脚边,露出一张暴突着双眼,表情惊骇莫名的脸。
夫君!白容惊呼一声,抱起地上的头颅,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悲愤令她忘记了恐惧,转眼愤恨地看向前方,赤姬!你是众界敬仰的神,为何要对我青云下此毒手!
赤姬仍是不为所动,像是听不到她的控诉,那无神的眼里,仍是没有任何影子,空灵的语调平静安详:犯我神族者,理当有此下场!
胡说!我夫君宽德仁厚,仙界敬重,从未去过神山,何来犯你神族一说!就算有,你何须灭我青云满门!白容含泪反驳,小心地放下手中的头颅,握紧手中的剑,顿时身侧围绕上水柱,接着水柱似是化成千万利器。秋水白容,正是她最厉害的招式,纵使你是神,今日我也要讨个天理,以慰我夫君之灵。
似是一缕清风吹过!天空仍是飞舞着花瓣,赤姬脚下的红莲仍是艳丽似火,一切如常,就连她身上的红衣,也仍是规律地飘着。
当!白容的剑却已经落了地,连同她的右臂一起。丈高的血柱,喷射而出,周身的水柱也顿时塌掉在地,化成普通的流水。
啊!直到自己的血喷在了脸上,她才后知后觉地倒地痛呼,她成仙已久,从未受过如此重伤。而且她自始至终,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手,莫说是使用武器,就连动作,哪怕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夫人!旁边的弟子惊呼,连忙拔出佩剑,挡在她面前,夫人快走,弟子来牵制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却如赤姬脚下的红莲般绽放开来,四周皆是飞溅的血肉,落地的只余那把刚出鞘的剑。
白容瞪大眼睛,木然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粉身碎骨的弟子,那空中飞舞的血色,还有赤姬那红衣。她这才看清,那哪是红衣,分明是被血染红的袍子,而那血正是自己门中的弟子还有自己的夫君的。
顿时悲恨已经超出了底线,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更加狰狞起来,她嘶吼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啊赤姬,我杀了
哗!
似是花开的声音,刚刚还愤怒的身影已经消失,只留一地的血迹和半截断臂。
天地之间仿佛全安静了!
赤姬仍是站在半空中,淡淡地看着眼前满地的血红,眼里平静得兴不起一丝波澜。仔细看,那却不是平静,而是死静,目空一切的死静。她有着无比的美貌,也有着无比的空洞。
良久!
她抬头看向东方,似是越过空旷的天空,在凝视着什么,忽而眼里转过一丝柔光,原本冰冷如霜的脸上,竟奇迹般溢出暖意。
她久久不曾动,像是看着那个方向就已经满足。
直到,一把长剑抵上她的腰侧,划破血色的长袍,贴近冰冷的肌肤,她才回过神来,低头迎上一双黑色的双眸。那双眸怯怯的,却闪着坚定的光,那双举着剑的小手还不断地抖动着。
唇瓣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小孩不断地打着战,小手死死地握着那把比自己还高的剑,眼里有豆大的泪珠不断地冒出来。但只凭一个小孩,又怎能伤得了神分毫,那剑也只是抵到了赤姬的肌肤,就被巨大的灵气逼了回来。
哐当一声,小孩被弹飞到了地上,小嘴里不断有血冒出来。
未等男孩反应过来,一双修长的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间,那手指冰冷,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如同赤姬那死寂的双眸。赤姬手上使力,男孩的脸顿时成了酱紫色,就连呼吸也是奢望,但那双墨色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赤姬,毫不示弱。
本想像杀他父母一样杀了他,关键时刻赤姬却不由自主地停了手。斩草不除根,只会留下更大的祸害,如这小孩的父亲刘念妄。她深知这个道理,如若不是当日的心软,她又怎会有今日之行。
但看着这个连近她身都做不到的小孩,她眼前顿时闪现出一个与他相仿年纪的身影。今日灭门的罪孽,势必殃及她心中所念之人,那倒不如
她突然咧嘴一笑,无声,却艳似天界最美景象,手上一松,任那小孩顺势掉落在地,走近一步,低头看向那匍匐在地的小小身影。
想要报仇吗?
小男孩不说话,只是仰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咳嗽溢出口。
好个坚强的小子。赤姬又止不住笑意,唇边却仍是冰冷,撩起一绺发丝,缠于指间,满身绝代风华:六界之内,想杀我的人不止你一人,其中自是不乏能者,他们尚且不能得手,以你的能力,纵使耗上几千年、几万年,也伤不了我分毫!
小男孩仍是不回话,只是那眼神更加紧迫地死盯着她。
你想杀我吗?赤姬再笑,更加妖艳,但在那妖艳中又莫名地渗出一股神圣,她终究是神!
想杀我的话,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不必你耗费千万年。这命倘若你要,那便是你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天地混沌初开,序分六界:神、仙、魔、妖、人、鬼。其中以神为尊,仙为次,人为主,鬼为偏,妖、魔乃外道。自太始纪元,各界相争,纷扰不断。后神界天帝一统六界,世间终享太平。
然各界怨念弥久不散,终汇聚成形,为魔神。魔神现,天下乱。天帝悲悯世人,率六界讨而伐之,封魔神于荒芜之地。奈何人间怨念不除,魔神终会重返人间。
天帝临逝,念念不忘,预言魔神再现之日,亦是新帝再出之机,世间安宁终会延续。
天帝崩,世道乱,六界各自为政,纷扰不断。其中以仙、妖、魔三界反目为最。神界赤姬以力而名闻六界,无人能出其右,众生仰慕之余亦知新帝诞生之处。天下讹传:新帝乃赤姬之后,神族之力源自血脉,食其血肉,得之神力。于是乎,赤姬动静遭六界虎视。
是岁,赤姬诞女于神山之顶,有红光直冲九霄,光华满天,红霞直至日落不散。众生惊呼,以为天帝再临之兆。该女名曰:妍汐。
经十年,神女赤姬再诞一女。孰料朗朗晴空被黑光笼罩,天地间动荡不安。地龙醒,海龙啸,花草凋零,诸界皆呈惨淡之象。实乃不祥之兆也!
未几,赤姬狂,灭青云满门,后无疾而亡,奇也。其所遗二女,长者才智出众,卓尔不凡,幼者相形见绌,泯然众人。六界皆厚其长而不齿其幼。
二. 悄出神山
少主,这是上哪儿去?沉稳冰冷的语调响起,截住院中那个蹑手蹑脚往外挪的身影。
停住那只高抬的脚,璎珞不禁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任她百般小心,还是被发现了。随即她盈上满脸的笑意,转过头去:福叔,我只是随便走走,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走廊上,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眯起,一脸不赞同,前方就是山门,少主可不要随便走走就走过界才是!
呃呵呵!璎珞嘴角抽了两下。
今日乃是百年一次的七星聚天门之日。往年这个时候,百仙瑶池聚会。神界不涉足干预六界之事已有万年之久,望少主不要忘了尊主的嘱咐才是!
当然,当然!璎珞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福叔语气中的责备谁都听得出来,她当然也听得懂。
现如今,六界并不是全然太平,尊主明白不应贸然插手,以免打乱六界的秩序,你是神山的少主,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少主?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这里的主子?
尊主乃六界至尊,平日的事已经忙不过来,少主聪慧,自然不会让尊主操心才是!老者眼神一眯,言语之中已经不只是责备,而是带着警告了。
璎珞轻轻应声,很用力很用力地点着头,不去看对方那带着一丝厌恶的表情。璎珞拉了拉嘴角,稍稍让自己窃喜一下,聪慧?这是夸奖吧?一百年来,他头一次单独夸自己,而不是当着尊主的面!
璎珞深吸一口气,决定忽略那种感觉。她该高兴的!她伸手从腰侧从不离身的袋子里快速掏出一颗蜜饯,塞进嘴里。
那方,闫福不禁紧了紧眉,明明是一脉所承,为何两人相差就这么大呢?想到这儿,他不禁又叹了口气,对眼前的人显然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少主明白甚好!说完,一刻也不愿多留,转身往前殿而去。
璎珞撇撇嘴转身大步跨出山门,心里想着,尊主好福气呢!有这么关心她,死心塌地地追随她的人。嗯,很好很好!
她的小手又忍不住滑进口袋里,掏出一颗蜜饯往口里塞,让那味道弥漫整个口腔。听说蜜饯是最甜的东西,吃了会满嘴都是甜味儿呢。
瑶池仙会吗?往年她都是不愿去的,但听说那里的桃子不错,偶尔去溜达溜达,也不为过吧!想着,她便解下腰间一个葫芦型的佩玉,单手结印,念了几遍咒语才见手上的物体发出白色的微光,飞向半空之中,变成一个巨大的葫芦。
璎珞费尽力气,手脚并用才爬了上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咧嘴一笑,露出嘴角的两颗小虎牙。不错,这次她只念了四遍咒就解了玉葫芦的封印,比起上次来少了一次呢,有进步,有进步!
她拉了拉葫芦上系的红色带子,葫芦晃荡了两下,升空而起,缓缓向天际飞去。一路飞一路晃,活像一个摇篮。
神山悬于北海中心之上,四面都是海水,出入必须腾云或是御剑而行,偏偏她学术不精,这两项她会是会,只是坚持的时间不长。北海甚广,为防飞到半路被迫下去观赏海景,她还是决定借用法器而行。这玉葫芦慢是慢点,却安全,至少不会半路掉下去。所以每逢出行,她必是坐这葫芦的。
看看已近正午的天气,唉!璎珞不禁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不知能不能赶得上瑶池仙会,倘若今日是尊主驾驭这葫芦,相信用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吧!当然,她也用不着法器代步,腾云去更快。
想起她的法力,璎珞可是万分佩服,整个六界恐怕无人能出其右。难怪有那么多人愿意投奔她门下,即使只是帮忙跑跑腿,那也是万分荣耀的事。反观自己,像仙法之类的,没少学,偏偏一个都学不进去,不是她不用功,只能说是天分不够吧!至今连个御剑,对她来说,也是个吃力活。
尊主真是厉害呢!璎珞望着天际喃喃自语,又掏出一颗蜜饯塞进了嘴里。她正出着神,突然旁边一阵狂风扫了过来,眼前闪过两个影子,她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栽下去观海景。她手忙脚乱地抓住葫芦上的红绳,这才险险稳住了身子。
头顶传来一声娇嗔:我道是谁呢!
前方不远处半空中,停着两个人,一黑一白,白衣的是名女子,长相很是清灵,只是眼神中隐含着一丝轻蔑:哟!原来是传闻中的那位弃神呀!咧嘴一笑,银铃般的笑声飘散开来,早就听说,神山之上有两位主子,是世间最后的神族,虽是姐妹,却差异甚大。姐姐的神力,六界之内,无人能敌,妹妹则相形见绌。我本以为只是谣言说着,瞄了璎珞身下的葫芦一眼,眼睛一眯,笑得越加欢畅,要不是看到你额心的神印,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来绌能绌到这份儿上!怪不得人人都称你为弃神!
璎珞摸了摸鼻子,稳住刚刚被吓乱的心跳,也不气,反而抬起头,对她咧嘴一笑,乐呵呵的。弃神啊!被抛弃的神。这句话经常听到呢!
敢问二位,可是玉池仙人座下弟子?
见她不怒反笑,白衣女子微微一愣,听她问话,又高仰起头,哼声道:是又怎样?
原来真让我猜中,幸会,幸会!璎珞中规中矩地行礼,久仰玉池仙人大名,天界的女散仙本就不多,听说玉池仙人可是当中的第一人,道行高深,少遇敌手。仙人座下只入两名弟子袁芙绮、李沛白!听说两人悟性极高,只百年的工夫,就已修得飞升境界,实属奇才。想必就是二位了!
听她这么一夸,袁芙绮顿时看她顺眼了点:算你还有几分眼光,可惜她瞥了一眼对方的额心,一声冷笑。
璎珞再次摸了摸鼻子,再探向额心淡淡的印记,自动忽略她后半句:过奖,过奖了。两位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仙姿卓越,实令在下羡慕呀!两位一眼就看透我额心的印记,可见传言不假,佩服,佩服!她再度行礼,强烈表达自己与人为善的本意。
袁芙绮此时看她,早没了当初的厌恶,只是眉宇之间的轻蔑仍是不减,冷冷地再哼一声,也不好继续为难于她。她本意是想让她难堪,结果却一拳打在棉花上,讨了个没趣,随即意兴阑珊地撇撇嘴,拉了拉旁边黑衣的男子:师兄,我们走吧!
李沛白低头看了看那只绕上自己手臂的手,眉头紧了紧,不着痕迹地收回,再看向那方葫芦上,仍是点头哈腰的璎珞,眼色沉了沉。弃神吗?这个连他都可以一眼看出法力低微的女子,道行恐怕连个地仙都比不上吧!但她却是神!
他的眉心越加紧皱,转身飞身而去!
师兄!见他不等自己,袁芙绮气愤地一踩脚,随即追了上去,临走还不忘给璎珞一记白眼。
璎珞再度摸向自己的鼻子,瞧这鼻子的灰碰的,转手又从口袋里掏出蜜饯塞进嘴里,看着两人快速消失的身影,一边嚼,一边自言自语:这袁芙绮是个美人呢,美人丢起白眼来也是好看的。她捏捏自个儿有些稚气的脸蛋,随即自嘲地嘀咕了句,这是谁家没长大的娃呀?为何我就长了这么一张脸!她若有尊主的哪怕万分之一,也能得意上一阵子吧!再次捏了两把,她摇头叹气!
像袁芙绮这样的仙子,璎珞看得多了,自视甚高,当然不屑与自己为伍,能不起冲突自是最好。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反正马屁拍得多了,也就说顺溜了,说来说去都是那么几句。
唉!谁叫她学艺不精呢!学艺不精,学艺不精呀,看来她得考虑换个师父了,前提是某人不会直接踹她去喂鱼。
突然想起什么,她转身打开身侧装着蜜饯的袋子,急切地翻找起来,时不时袋子里还掉出几颗蜜饯。半晌,她脸色一喜,拿出一块勾玉。那玉通体纯白,周身隐隐泛着白光,一看就是仙器。
她忙向脖子上套,妥善戴好。玉一近体,只见她额心本就浅淡的印记,渐渐消失不见。她长长地呼了口气,这样行事就方便多了,她的目标只是桃子,像刚刚那样的事,还是避开为上。
瑶池已经近了,不远处宽广的海际断了,像是被人一刀斩开,这方仍是流水纷纷,那方却是一望无际的碧落深渊,漆黑一片,不入阳光。听说那处终年弥漫着阴邪之气,进入的无论是仙、妖、魔,从未有生还的。那也是六界之内唯一的禁地。
碧落之上便是瑶池仙山,飘浮在正中,五光流彩围绕,散发着淡淡的清雅仙气。传说这山乃是开天辟地以来,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灵山,所以独有它能飘浮于碧落之上。
璎珞收敛心神,驱动脚下的葫芦前进,一动念力,立马感觉到不对,葫芦不似之前平稳,剧烈地晃动起来。她以为只是暂时的,却发现葫芦不但在晃动,还在慢慢地缩小。
不会吧,她有这么倒霉吗?她心中一阵慌乱,立即默念起咒语,可是葫芦根本不买她的账,仍是缩小着,不一会儿工夫,已经小得撑不起她的体重。
完了,璎珞心中哀叹一声,看来今天逃不开观海景的命运了。身下一个颠簸,她哐当一声直直地栽了下去。唉!学艺不精呀!
她正准备迎接海水的洗礼,眼际却染上一片黑暗,原本认命的心,顿时又心惊肉跳起来,她怎么忘了,这这下面,可是碧落深渊呀!
救人不对,救神呀!
耳边风声呼啸,她的身体直直地往下掉,纵使明白自己不至于毙命,但还是止不住慌乱,这一慌更是把原本就不甚熟练的咒语忘了个一干二净,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没入那黑暗之中。
直到淡淡的清香萦绕鼻间,带着点熟悉的味道,她疑惑地张开眼。
一抹白影悄然飘落,白衣赛雪,只闻几声鹤鸣,只见几瓣桃花,还有空气中那淡淡的芳华。只是随意弹手一挥,她就停住了掉落,如浮云一般飘向那白影,转瞬之间,已经落在他的双臂之上,被接了个正着。
姑娘,可安好?似是泉水的叮咚之音,周身淡色的华光流转,伴着几瓣桃花,飘落于肩头,洁白如雪的仙袍似月光,柔和淡雅。
这般绝色,好似天生就是来祸害天下女性的,举手投足都是绝代风华,就算是静立着也是极美的风景。
时间像瞬间停止了,只剩眼际那纤尘不染的身影。唯一的动静便是她胸口那不断狂跳的心,咚咚咚!震得她耳膜生痛,原来神也是有心跳的。
看着那张脸,她突然羡慕起那静躺在他肩头的花瓣来。
六界之中,有这样的人吗?她搜遍百年来的记忆,却仍是没有印象。她呆了,痴了,愣了,好似怎么都看不厌倦。
直到那泉水般的声音再度传来:姑娘莫怕,这里虽是碧落深渊,但只要不掉下去,那阴邪之气也是伤不了人的!说着,他弯腰放下手中的人,让她站在自己凝成的云彩之上,展唇淡笑,霎时,那笑容如白光闪耀,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璎珞反射性地伸手挡住眼睛,见他面露疑惑,这才不好意思地放下。发现两人过度亲密的姿势,她脸颊微红,微低下头:谢谢!
他对她笑呢!只是微笑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是危险的信号,她脚下不由自主地就退了一步。祸害呀祸害!这样绝尘的笑,她可受不起。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男子客气地回应,扬手一挥,只见下方一道光飞了上来,他顺手接住,递给璎珞,这法器,可是姑娘的?
璎珞低头一看,正是自己那不听话的玉葫芦,点头:是!
紫玉葫芦,可是难得一见的法器!男子称赞道,此物颇有灵性,只认一主,姑娘有幸得之,理当珍惜,切莫再掉了才是!
呵呵璎珞苦笑,她咋就不见这臭葫芦的灵性,刚刚我就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
男子一愣,反复看了看手中的玉葫芦,眉头一皱道:姑娘可曾在这上面施过仙灵咒?
仙灵咒?璎珞摇头,她学个驾驭之术都一个头两个大了,哪还会啥仙灵咒啊。
仙灵咒,乃灵性咒语,这紫玉葫芦本就是灵物,再施此咒,必将适得其反。它之所以恢复成玉状,必是因为此咒!姑娘确定没有用过此咒?
璎珞突然想起刚刚那个白眼翻得很漂亮的美人,顿时明了那记白眼的真正含意。看来自己还是太笨!她咧开嘴角笑了笑,接过对方手里的玉葫芦:或许是我以前用过,一时忘了,多谢!想了想又道,敢问这玉葫芦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用了?
你放心,以它的灵性,两个时辰便可恢复!
哦!这样她就放心了,这葫芦可是她唯一的飞行工具呢,要是毁了,就太可惜了。但是两个时辰
她回头看了看还有段距离的瑶池,她要游过去吗?
姑娘可是去赴瑶池仙会?男子看了她一眼,一脸了然,在下倒是可以送姑娘一程!
送?他要送她吗?璎珞有些发愣,心里那堵墙自动就立了起来,顺口就问:你是否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如果是的话,她会尽力。
不能解决?男子一愣,有些疑惑,姑娘所言何意?
不是吗?那便是有想认识的人了!
想认识的人?男子更加疑虑,正待问清楚,突然一声鹤鸣响起,不远处仙鹤飞舞,似是在催促着什么,他看了那方一眼,眉头微紧,有些急色,在下有急事得先行,我用分云之术送姑娘去瑶池,不能亲自相送了,还望保重!
谢谢谢!璎珞忙道谢。
男子淡淡地牵动嘴角,虽只是礼貌性地一笑,却足以掩去日月的光华,仿佛他的身边又下起了花瓣雨,看得璎珞眼里一片桃红。
他只是挥手轻轻一扬,白衫翻动,如云般拂过眼前,脚下的云彩顿时裂成两半,一半留在原地,另一半则是随着她飞向不远处的瑶池。
男子那洁白不染纤尘的身影,渐渐地远离,璎珞这才猛然惊醒,后知后觉地大声道:我我叫璎珞!是璎珞!
她揪紧了身侧的衣服,紧紧盯着他的脸,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应,等着他脸上出现同众人一般,或是厌恶,或是不屑,或是算计的表情。她是璎珞,神山之上的璎珞,弃神璎珞。
没有,什么都没有,男子脸色如常,抱拳客气地回应:在下白竹!他展开嘴角,淡笑如花,璎珞仿佛又看到了他身侧不断起舞的桃色花瓣,满眼之间都成了桃红色。
直到立身于瑶池的桃花树下,璎珞仿佛才找回呼吸,缓缓地低下头看向脚下。那云彩已经消失了,她却仍觉得那处暖烘烘的。
白竹!他叫白竹。仙界中,白姓很少,她也从未听人说过白竹这名,应是刚刚成仙不久。而且他不御剑,各派出行大都是御剑而行,只有少数修炼不到家者,才会腾云,他也是吗?
他是不识得她,还是不讨厌她?
难得难得有人不讨厌她呢!那她可不可以小小地期盼一下,就一下就好,期盼这世间还是有人真心待她的。
只是因为她掉下去了,所以救她,而不是因为别的,更不是因为她身后的某人。
救她,只因救的是她!
但会是这样吗?
几乎立刻,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六界之内愿意接近她的人,都是打着同一个心思,想通过她看到她背后的某人。
她突然想起百年前一个和蔼可亲的地仙,摸着白花花的胡子,一脸善意,对她说愿意追随她的时候,她也像现在这般心花朵朵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世间竟是这般美好。百年时光对神或仙来说都不算什么,她的心花就这么开呀开呀,一晃眼那人已经是尊主门下客,往日的慈眉善目却再也寻不着踪迹,而她也不得不称他一声福叔。
她这才猛然觉悟,哦原来自己只是一块绝佳的踏脚板。
自那以后,她就努力做好踏脚板,适应那种给人踏脚的命运!
她摸了摸自己脖间的勾玉,她已经很努力地强调了自己的名字,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是真真不明白这个名字的含意,还是认为这块踏脚板有着让他隐忍情绪的价值?
她自然不会做其他不实际的白日梦。那样纤尘不染的人,纵使现在只是个小仙,他日也定然不可限量,她还是远远地坐着看看,流流口水就行了,至于别的心思,就算有,也要立马掐死在萌芽状态。
璎珞暗暗点了点头,又习惯性地伸手去掏蜜饯往嘴里塞,仍是吧嗒吧嗒地含着,像是要确定那蜜饯的甜似的,看向刚刚凝视的方向,眼里的桃红顿时消融不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