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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称禁欲系男神,迷幻王子林宥嘉出道10周年首部文字作品,让全世界来聆听。
2.林宥嘉新浪微博894万粉丝,拥有超高人气。粉丝层从中学生、大学生,到包含商业、金融和医药等社会人士,分布极广。 The Great Yoga演唱会开票即秒空。
3.他在专业音乐人之间的评价尤其高,如"音乐魔法师",拥有"妖魔"般迷魅人心的舞台魅力等。这次以歌唱说书的林宥嘉,化身与你我错身的旁观路人,在这本音乐小说概念书中分享他的心路轨迹。
內容簡介:
前半为小说家万金油以林宥嘉的12 首歌为文本,衍生而成的12个故事。12个故事,诉说6种人生不得不面对的课题。耳机里播放着林宥嘉的歌,在回家的路上,某个转角,某个人生路口,发生了这样的故事以精选辑概念挑选林宥嘉的12首歌曲做创作文本,12个跟回家有关的故事串成一部完整的小说。
后半为歌手林宥嘉阅读万金油的12 个故事后,记述再创作的12 篇文字轨迹。以歌唱说书的林宥嘉,化身与你我错身的旁观路人,阅读这12篇再创作的小说,如同我们仅能透过音乐认识林宥嘉,林宥嘉透过阅读窥视、揣测着小说家的想法,然后再次转述解构,延伸出第二部分文字。
我们都是旁观者,我们都在冷眼窥视。
我们不认识,我们从未不认识。
關於作者:
林宥嘉
I''m not a rock star, I''m a xxxxing musician. -Taylor Hawkins
《神嘉宾》《感官世界》《美妙生活》《大小说家》《Jazz Channel》《口的形状》《今日营业中》专辑
"迷宫""感官世界""神游" Live巡演
他思考,他吟唱,他写梦,写幻想,写思维的切片, 总是试着站在众人理解的对向处,尝试各种选择和改变很多选择。我们窥视、想象,加上一点自以为是,我们不认识他,我们从未不认识他。
万金油
任职媒体,有三只猫。著有《不存在的人》《越贫穷越快乐》《MEOW:这些猫这些人》(与卢慧心等合著),以及《女朋友.男朋友》改编小说(与杨雅喆合著)。
目錄 :
Part A 我们从未不认识
TEXT __ 万金油
早开的晚霞
残酷月光
神嘉宾
说谎周末惊魂夜感同身受
心酸
拾荒
Runaway mama
纪念品
眼色
自然醒
Part B我们从未不认识
TEXT __ 林宥嘉
老人与我
铁板上的约会
猫的眼睛
噩梦是
可食用的这些都还在
马桶跟门,到底该不该换成会慢慢合上的?
和妈妈的最后一餐
算式,A ridiculous dream
青涩的预言
坐明星的车
薄唇
Paul McCartney is dead
內容試閱 :
头很胀,脚很轻,应该是酒。我坐在摩托车后座,抱着一个叫Brian的男人,一个小时之前,我在一家夜店,震耳的电音,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拼命往我的脑子砍,砍得血肉模糊。Brian向我走来,只是抱着我,流着汗。
要不要上去透透气?我知道透气不只是透气。他抓着我的手踩着阶梯往出口走,他手湿湿的全是汗,冰冷像蛇。子夜时分,从暗处里走出,路灯耀眼如白昼,我们彼此见到对方惨白的脸孔。
一夜未眠,精神亢奋,去哪儿?不是说透气吗?他笑了。我也笑了。这样的时刻,容易笑,容易开心,容易拥抱,容易爱上彼此的每一个毛细孔。我们不要被脑中过盛的多巴胺给欺骗了。
还是笑,总是笑。你叫什么名字?我是Alex,他说他叫Brian,我说真巧,我是A你是B,你是一直在笑的B,叫傻B。他捏捏我的脸,拉着我往前走,说要去一个好地方透透气,刚刚那里太吵太闹,满出来的音乐是干扰,热舞的人群好碍眼,我们需要静一静。
他说我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配着路灯的剪影刚刚好。我听着他的言语,字字句句都像诗。我们都有些迷茫,小巷走了很久,找不到他的车,没关系,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到天亮。凉风吹过脸颊,才发现我们的身体如此滚烫。
我不知道,我们是如何找到车子的。此时此刻,我坐在摩托车的后座,头很胀,脚很轻,应该是酒。
摩托车停了下来,白底粉红字的招牌,Moon Hotel,月之旅店。这家,好吗?这听起来不像是询问句,像是单纯的礼貌告知。我们不惧他人的眼光,牵着对方,从街上的亮处,走向旅店的暗处。
偷情的地方不宜光亮,柜台立着黑压压的镜面玻璃,这里没有尴尬的眼神交流,像是一个安全的暗室,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墙上一格一格,像是山顶洞人的洞穴,有简单的房间照片和价目表,红色按钮一按,便掉出钥匙。房间有人入住,小格子的灯便暗着。一整片黑压压的玻璃,我们只见到彼此的倒影。
房间全满了,要等吗?这次是真的询问句了。
等待的时间,沉默在我们之间开枝散叶,想来,我们如此陌生,却又如此亲昵。这个城市里的生活处处充满这样的关系,明明是陌生人,按摩师傅却按压你每条深处的经络;明明是陌生人,发型师弯着身子看着你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头顶上的发旋;明明是陌生人,牙医却深知你口中不明所以隐隐难熬的痛。
明明是陌生人,我们却等着一个亲昵的肢体交流。
想来,我们如此陌生,却又如此亲昵。
你叫什么名字?不如,我们从头再来一遍。
他坐在摩托车上抽着烟,我背靠着墙,盯着鞋上的小黑点。好像有点晚了,房间里面的人,应该都睡了。他笑了,说来这里的人,不是为了睡觉。所以,你常常如此不睡觉吗?他说,不睡的原因,只是月色太美。
瞎话,再怎么美,已过三点,良辰美景已去大半。他望了望手机上的时间,也许那些人来这里,真的就是为了睡觉,我们不等了。楼上丢下了一枚烟蒂,落在Brian的肩上,衣服烧了一个小黑洞,他随即响应对方一句脏话,两人隔着马路叫嚣起来,这城市该睡的人不睡,该醒的人又睡了。我分神看着路上黑色的柏油路,头很胀,脚很轻,风吹过脸颊,才知身体的滚烫,应该是酒。
国怡宾馆,白底红字,标楷体。这家好吗?这是我的疑问句。他不管我的提问,推开大门,是惨白的日光灯,磨石子地,木头柜台有20世纪80年代波普风(20世纪50年代萌发于美国,指流行艺术、通俗艺术)的褪色雕花。柜台的妇人,裹着碎花棉被,躺在行军椅上打呼,我按了柜台上的铃。铃声机械式奏起《少女的祈祷》,在空荡的大厅里听起来有些孤凉。妇人职业性地惊醒,职业性地反应:过夜一千,休息八百。
我们一整夜的悬念,像是得到了舒解。妇人又抬头望了我们一眼,职业性地撇了撇嘴,不好意思,房间不开给两个男的,说完,她又职业性地拉起碎花棉被,把自己裹在里头,像是一只肥大的蛹。
我们立在台前,只觉得错愕,然后笑出声来,不明所以地好笑,我们笑到肚子发痛,走下楼梯。我们应该要骂几句脏话才对,
可是却觉得好笑,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了。他笑得有些站不直了,揽着我的腰,最后竟紧紧抱住我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
他说,刚刚那个妇人让他想到小时候家里养的腊肠狗,狗吃太胖了,圆滚滚的像个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煤气罐。狗儿肥却又怕冷,妈妈把不穿的衣服,随便裁成狗衣裳,花花绿绿裹在肥狗身上,肥狗每回见他回家,不像煤气罐,倒像是个七彩万花筒,对着他跑来,奇丽的花色,让人眼花。肥狗好笑的跑姿总让他发笑,狗儿如此兴高采烈,证明彼此是被爱的,那也是幸福的笑。
你童年很寂寞吧?否则怎么会为一只肥狗而如此开心?
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寂寞呢?也对。我告诉他,小学时曾经养了夜市捞来的小金鱼,十天半个月后,鱼肚翻白,我无法接受,每天费神看顾它,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把鱼冰在冰箱冷冻室里,以为如此,小金鱼就只是沉睡而已,并没有离我远去,我只要抚着冰箱,就宛如见到金鱼,彼此相伴,长长久久。
直到,妈妈在冰箱里闻到臭味,清出死鱼。她没责备我,我却痛哭失声,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失去。从此,再如何寂寞,我也不再依恋任何事物,包括宠物,包括爱情。
他说,你饿了吗?去吃点东西吧。二十四小时的美式连锁快餐店,到底是卖给谁吃的,我今天终于明白了。
店员美式的热情招呼,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像是假high(兴奋)。我点了一个汉堡,他点了一套炸鸡。我念,我们这样吃,不知又会肥多少。他说,你这样刚刚好,再多点肉也很好。我说,怎么办,看来这夜,只能吃饱,各自回家,大家散。
夜很长,就快过半,快餐吃来无味。我不喜欢快餐,因为总是会想起一些不快的事。第一个男人,是在快餐店遇上的,我们是高中隔壁班,高中生下课就聚在这样的店里打闹。那天下雨,只有我一人到,其他同学被大雨困在学校。
他逃课,躲在店的一角发呆,不知为什么,我们就聊了起来,之后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一起上学,一起下课走到快餐店,点一份套餐,分着吃,好像世上最好的美味也不过如此。有天,他说,我们这样不好,丢下我一人留在柜台。我还是点了常点的套餐,只是怎么吃都无味,怎么吃都吃不完,像是嚼不完的蜡。
他说,要比悲惨吗?我最后一次见到我妈妈,是在这样的快餐店,她把我和妹妹丢在店里,消失无踪。我们此后寄住在不同的亲戚家,在别人的家里吃饭,都要很小心,好吃的东西,我要慢一点拿,拿到了还要先分给妹妹,怕她哭。还没吃饱,就要赶快放下碗筷抢着帮长辈洗碗盘,这些事,我还没念中学就会这样做了。吃得这样战战兢兢,过得也战战兢兢。我怀念妈妈最后带我们吃的那一餐,炸薯条好好吃,可乐冒着快乐的气泡,在我全身里流窜。我不想着那是妈妈要离开,只想着那个片刻好开心。我吵着妈妈点炸鸡,柜台的大哥说卖完了,明天来点,多给你些分量。
我没吃到隔天的炸鸡,也不知道柜台的大哥是不是会多给我一些分量,因为妈妈走了,我的童年也结束了。我总是记得童年结束前,那顿快乐的快餐和没吃到的炸鸡。
我看他啃着炸鸡,嘴角残留着亮亮的油光,我这才看清楚他的眼睛。他叫Brian,我叫Alex,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个代号,明天我可以叫Terry,他可以叫Charlie,出来走跳的人,萍水相逢,每个名字都只是个代号,方便叫唤对方,我们从不在乎这些代号背后代表的人生。而当他吃着炸鸡时,我突然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叫Brian。
他说,他讨厌吃金针菇,喜欢骑摩托车在小巷子里没有目的地晃来晃去。我说,我不怕鬼,但怕虫,只要看到虫蠕动就浑身不对劲;我的早餐只能吃土司,没吃到土司,会一整天不开心。我们交换了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记忆,好像把过去对方错过的记忆,在彼此面前没有保留,摊了开来。
欲望曾是这么浓,这么深。盘上的食物都空了,杯子的水也没了。要不要再去外面透透气?今天的气也太多了,还透得不够吗?他扬着眉毛问说,要不要再找找看?我不相信这个城市连一 个房间都没有。
他和同事租房子,不方便带人回家。我和弟弟同租,也有不方便的理由,而这个城市真的连一间容下我们二人的房间都没有吗?我打开iPhone,查了邻近的旅馆,打电话过去询问空房,我从北边查,他从南边查。打了几通电话,他在快餐店的窗子倒影,和我对上了视线,觉得我们两个像是发情的雄性动物,不管天涯海角,只为了交配,这事想来,也是滑稽得可笑。
他放下了手机,有了,有一间,在城市东边的郊区,附近有坟场,所以住客率不高,反正你不怕鬼,我们走吧。良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这夜浪费太多金了。
我坐在摩托车上,抱着这个叫Brian的男子,头很胀,脚很轻,可是酒已经退了。车子骑过跨河大桥,风把衣服吹得鼓鼓的,Brian像是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啊了几声,他又喊了几次,我依旧没听出来。
夜色已淡,天边出现深宝蓝色的云朵,河面上映着城市未灭的点点灯火。每一盏未熄的灯,是不是都有一个像我们这样不睡觉的理由?车子下了桥,十字路口的红灯,他用手磨了磨我的腿,刚过桥很冷吧?就快到了,春天的夜总是特别冷,等天一亮就会暖了。他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又自言自语,天亮,暖了,人就散了吧?我来不及应答,绿灯亮了,车子走了,他又回头说了几句,我依旧没听清楚。
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我们从下了桥没多久,就开始迷路了,绵长的公路和幽暗的巷子,看不到一家开的店,连手机的信号也断了,我们该不会撞鬼了吧?你说,那家旅馆在坟场旁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我问,你该不会怕鬼吧?他没有接话,我看他紧张的神情觉得有些可爱而忍不住发笑了。他神经兮兮东张西望。那首台语歌《墓仔埔也敢去》拿来形容我们的此时此刻,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们莫明其妙骑入了偏远的河边小巷,路边早已没了路灯,只剩摩托车的两盏大灯,孤零零照路面。你怎么安静了?我才一问,车子突然熄火,连大灯也灭了,他踩着机车的踏板,用力发动车,摩托车像是打瞌睡的老人,喉头嘟哝个几声,就沉沉睡去。
我们今天真是有够倒霉,这城市难道找一个房间就这么难吗?找不到也就算了,怎么还让车子抛锚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们只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他默默推着车带着警戒的神情,像是只被吓着的小动物,缓缓向前。我跟在后面,连安全帽都忘了拿下,这个晚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河边只听得到几声野狗的吠叫,还有河床上淙淙的水声,我觉得我们好像被神遗弃,这个世界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他没带生气的语气回我,所以我们现在是洪荒之地的亚当与夏娃吗?话才一说完,路边传来几声蛙鸣。我说,而且还是夏蛙,青蛙的蛙。他问我,我们今晚怎么会这个样子?也许我们当初留在bar里,各自还会遇到不错的对象,不至于惨得像现在。
你刚刚过桥的时候,一直回头是在说什么,我没听到。他若无其事地回应:我只是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哦,我叫林国宜,跟刚刚那个宾馆一样的读音嗯,我是简坤良,所以你刚刚进那间宾馆是在笑这个吗?
天边的宝蓝色愈来愈淡,在这样天色欲亮未明的时刻,分辨不出这一天究竟是雨是晴,一整夜的折腾,却在一个眨眼的天亮而结束──结束了吗?Brian,简坤良停了脚步,回头望着我,天亮了耶。是啊。要不要去吃早餐?可是这路还要走多久?反正,沿着河走,总是会找到出口。
他说,他读过一篇故事,一对男女从山坡上滑雪而下,男的在风里大喊一句话,女的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于是他们不断爬到坡上,再重滑一次,男的也再喊一次,但女人依旧说没听清楚,于是他们重复滑了好多次。其实,女人早听到男子在风里说的那句是:"我爱你。"
真的很无聊,我爱你。
没有什么 不能被改变,就像没有什么 值得被改变,一整夜 眨眼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