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加加美高浩的手部绘画技法 II
》
售價:HK$
89.4
《
卡特里娜(“同一颗星球”丛书)
》
售價:HK$
87.4
《
伟大民族:从路易十五到拿破仑的法国史(方尖碑)
》
售價:HK$
188.2
《
古今“书画同源”论辨——中国书法与中国绘画的关系问题兼中国画笔墨研究
》
售價:HK$
132.2
《
《日本文学史序说》讲演录
》
售價:HK$
72.8
《
无尽的海洋:美国海事探险与大众文化(1815—1860)
》
售價:HK$
99.7
《
治盗之道:清代盗律的古今之辨
》
售價:HK$
122.1
《
甲骨文丛书·剑桥世界暴力史(第一卷):史前和古代世界(套装全2册)
》
售價:HK$
210.6
|
編輯推薦: |
献给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的图书精品
献给全体进藏官兵和老一辈进藏工作者的纪念
一部朴素忠实的亲历纪实 一段不可不知的西藏历史
85岁仍在笔耕不辍的著名作家高平先生 跨越一个甲子的青春记忆
无论是过去、现在和将来身处绿色军营的读者们,
还是历史迷、军事迷、西藏迷、旅行爱好者们,
本书都是你人生之旅的美好伴侣!
|
內容簡介: |
《徒步入藏:1951年随军进藏纪实》是由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名誉委员、中国诗歌学会理事、甘肃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高平老先生,根据其自身参军入藏的经历,写就的纪实作品,真实生动地记叙了和平解放西藏前后,人民解放军某部进军西康、西藏的情况。既反映了人民解放军严格执行民族政策,不怕牺牲、无私奉献,也反映了藏族同胞对和平解放西藏的拥护和欢迎。讴歌了全体进藏官兵和老一辈进藏工作者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老西藏精神,同时细致展现了军民鱼水一家亲、汉藏手足情深的和谐乐章。
|
關於作者: |
高平, 1932年4月出生于北平,原籍山东济南市济阳县。1949年8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战斗剧社文学队。随即进军西北、四川、西藏。历任西南军区战斗文工团创作室研究生,西藏军区文工团创作组副组长,西藏军区文化部文艺创作员,甘肃省歌剧团编剧,甘肃省文联专业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系中国作家协会、中国戏剧家协会及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文学创作一级。现为甘肃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中国作协全委会名誉委员,中国诗歌学会理事。出版有诗集《大雪纷飞》等15种,文艺评论集《致诗友》等2种,散文集《亲历川藏线》等3种,以及歌剧《二次婚礼》、《向阳川》(合作),电视连续剧《贺龙》(合作)等。2010年出版长篇评传体小说《仓央嘉措》,获评香港《亚洲周刊》2010年度全球华人十大小说、中国作协《作家文摘》2010年度中国十本最有影响的书。各类作品曾先后在西南军区、西藏军区,西藏、四川、甘肃、山东、宁夏等省区,第九届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中国艺术节,中央文化部,中央电视台,诗刊社,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获奖计40余次。曾参加或率领中国作家代表团访问过匈牙利、马其顿等国。作品被译为英、俄、匈、罗马尼亚、马其顿和藏等文。
|
目錄:
|
第一章从二郎山到雀儿山
一、到西藏去
进军西藏,毛泽东从不能操之过急到宜早不宜迟─彭德怀认为从由西北入藏准备需要两年,任务改交西南局─刘、邓一致选定了十八军─官兵思想大转弯─昌都解放以后等待和谈─派我去十八军体验生活─过成都
二、在新津
近两周的紧张学习─在农家的插曲,日记留下了隐患─墨绿的雅安
三、翻越二郎山
滥池子的确很烂─猴群抢劫运输汽车─二郎山顶是阴阳界─一首歌引发出来的三个误会
四、从泸定到康定
走上大渡河铁索桥─陈瑞盘潜水捞汽车─两位元帅的桥头题字─康定古称打箭炉,流传有诸葛亮与羌族划界的故事─我拿上了顶膛子儿的卡宾枪顶着下巴睡觉─走火以后至今后怕
五、康北道上
可怕的橡皮路─我在折多山上拉京胡─第一次参观藏传佛教寺庙─徐怀中曾在这里播种爱情
六、在甘孜
博巴政府遗址─吃不吃酥油是原则问题─新鲜的趣闻
七、在白利土司家做客
守土司民,土司制度由来已久─年轻的白利土司─迎接贵宾的阵势─我对风干牛肉如对酥油,头一回吃就觉得味美─我看到了农奴制度缩影─洛登土司的刺人目光
八、格达活佛
访问白利寺─活佛成了红军的好朋友─活佛是一位诗人─格达主动去拉萨劝和与圆寂之谜─寺里珍藏着陈昌浩签署的红军布告和《八路军山西奋战图》
九、踏雪海子山
玉隆草原与夏格刀登─步行前的配备:三种食品与五大皮─头一回骑马一天摔下来六次─藏民硬要背我们过冰河─在没膝的积雪中行进─飞雪中听到雷声─海子山兵站─睡在银圆上
十、雀儿山顶露营
在竹庆又见绿柳─攀登雀儿山感同雄鹰翱翔─午夜在山峰放哨─我和雀儿山结了缘─跟马的姑娘与小伙的一夜情─陈野民和赵骞:两位已逝的战友
十一、德格的两个女人
著名的城和著名的印经院─女土司是原红帽国的公主─降央白姆喜爱文艺─曲梅巴珍:从支差的农奴到运输模范─影视中留有她年轻的形象
第二章 从金沙江到怒江
十二、横冲金沙江
第一次坐牛皮船─惊心动魄的横渡─马是通人性的─藏军:当代最原始的军队─追述解放岗托的战斗
十三、迷路在风雪深山
雪窝中找不到下山的路─求救的枪声─藏民指引与借宿藏家─风雪夜房东自己睡露天─可爱可敬的才扎─《生达社会调查》─我十九岁的生日在马背上度过─恋家的马
十四、在昌都
兼有虎气、鹰势、蝶形之地─扎曲和昂曲二河在昌都汇合为澜沧江─昌都战役敲开了和谈之门─阴法唐政委的节日宴会─巧遇两个人:葛洛,侯宝林
十五、先遣部队遭遇粮荒
飞机飞入空中禁区急救粮荒─喇嘛围着降落伞念经─一袋糌粑─杜鹃唤来了春天的甘露─拉萨当局的阻挠与饿困政策─西藏贵族的来源及其政治特权─李觉将军
十六、我们的苦乐观
进军西藏的艰苦程度,不亚于红军长征。─与我在晋、陕、川的徒步行军对比─为什么用金砖交党费─久不花钱会丧失钱的观念─母亲以为我已经死在了西藏─半年没写家信的自责
十七、瓦合山掉队
连绵110里的神山─军用水壶冻成了手榴弹─人与马的类别消失了─我被称为慈善老人─战士在山顶修筑了台站─大山退后吧,大鹰的翅膀展不开
十八、嘉裕桥下是怒江
西藏行路之难─最不缺的是水,最缺的是桥─唐东杰布的故事和嘉裕桥的传说─关于怒江,我写了两部作品─我穿过了彩虹
第三章 从先遣团到先遣连
十九、到达洛隆宗
陡峭的贡拉下比上难─看不见的风麻木了脸颊─《洛隆宗社会调查》─用冰河水麻醉,用指甲切除鸡眼
二十、先遣团政委杨军谈进军
可亲可敬的杨军政委─一年能吃掉一条毛毯─我们这几千人饿死也值得─邓柯战斗,击毙第三代本─迂回昌都─奔袭洛隆宗,活捉第七代本──几篇珍贵的战士日记
二十一、在最前线的先遣连
到达了进藏先遣连的驻地─拉孜:山脚下的小村─与驻守边坝的藏军对峙着,但相安无事─连长黄宗银真是个人物─三十九族─整整吃了一个月没有酥油的糌粑
二十二、我的《建站日记》
自己动手盖房的军队─值得赞美的精神面貌─遗忘会导致弱智─宣布西藏和平解放,我宣读十七条协议
二十三、两个不同来历的副班长
自动参军的和解放过来的,进军西藏都立了功─他们一点也不会推销自己─雪山上急行军36小时─炊事员要把一口大锅从长江以北背到喜马拉雅
二十四、战士真实思想的另一面
他们是可爱的,但不是每个人都是楷模─上级骗人─十七怕─矛盾是不能掩盖的
二十五、住进郎多庄园
创作反映进藏业绩的歌剧─住在郎多土司的家中─杨政委率队给我们送柴─我高烧得神志不清─郎多土司让我骑他的马─土司夫人也想吃奎宁
二十六、贺龙司令员对我们的创作不满
给全团连以上干部朗读剧本─告别先遣团,不领呢子军装─回到重庆,《荒山变乐园》就荒了─贺龙的批评只有一句话─苏策的感慨
第四章从拉孜到拉萨
二十七、重返西藏
25个人调入十八军─修筑川藏公路─三年中的个人大事记
二十八、我们的五号儿
难忘陈明义司令员─统领着十八军三分之二的部队修成了康藏公路─骂自己的战士是土匪─高平啊,吃了亏啦!
二十九、穰明德政委
请工人喝酒─坚持科学施工─公路不能像狗啃的─他说我是个没有读过书的人,却写出了一本专著
三十、进入拉萨
旧日的拉萨,到处是对比强烈的画面─我被藏军推倒在八廓街上
三十一、我的西藏情结
不枯竭的灵感,无休止的激情─我又曾三次回到西藏─假如能回到青壮年时期,我还要去享受西藏
|
內容試閱:
|
题记
我这一生,值得记忆的东西太多,值得写下来的也不少,进军西藏是其中之一。西藏对于我的生活道路、对于我的文学事业,影响十分深刻。我同西藏可谓缘分不浅。我把我的将近八年的青春年华全部献给了西藏,直到1958年被迫离开。之后,由于我同西藏的缘分未尽,又于1975年、1981年、1985年三次回到西藏,又去了拉萨、林芝、那曲、浪嘎子、江孜、日喀则、萨迦、贡噶、泽当、琼结等地,累计又在那里生活了五个多月。我第一次进藏,是在1951年的春天。转眼之间,过去了一个多甲子。那时去西藏,是要全靠步行的。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马匹了。六千里有冰雪也有烈日、有悬崖也有野花的往返路程,是在豪迈与死神之间由我的双脚和马蹄交替着丈量过来的。当我决定来写那次步行入藏的经历时,心中充满了荣誉感、沧桑感和对于战友与藏民的怀念,同时也又引起了我的一些难以言说的回忆,好在可以不必在本书中涉及。虽然我的全部日记已经毁于文革浩劫,庆幸的是我的作为创作素材的进藏笔记,得以保留了下来,不然会造成写作中的很大困难。难忘的东西总还沉淀于记忆的深处,需要时便可打捞。
一、到西藏去进军西藏,毛泽东从不能操之过急到宜早不宜迟─彭德怀认为从由西北入藏准备需要两年,任务改交西南局─刘、邓一致选定了十八军─官兵思想大转弯─昌都解放以后等待和谈─派我去十八军体验生活─过成都早在全国大陆还未完全解放、新中国还未成立以前,中共中央就已经认真考虑解放西藏的问题了。人所共知,西藏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全中国的解放绝对不能不包括西藏。但当时并没有急于采取行动。1949年2月4日,毛泽东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接见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米高扬时,曾谈到对解放西藏的想法,认为西藏的问题虽然也不难解决,但不能操之过急,不能过于鲁莽。因为一来交通困难,大军行动不便,二来民族与宗教情况复杂,要解决需要时间。但是形势很快发生了严重变化,西藏统治集团在外国侵略势力的鼓动与协助下,加紧搞起了一系列妄图独立的活动。1949年7月8日,西藏发生了第二次驱汉事件,西藏地方政府继撤走西藏驻南京办事处之后,要求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驻藏全体人员和所有汉人离开拉萨,一周以后,由藏军护送到了印度,转回内地。西藏当局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要断绝与祖国的关系,阻挠解放军进藏,进而谋求西藏的独立。中共中央不能不立即把西藏的解放提上议事日程。1949年8月6日,毛泽东在给中国人民解放军副司令员兼第一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的电报中指示,在解放兰州的同时十分注意保护并尊重班禅及甘青境内的西藏人,以为解决西藏问题的准备。10月底前,彭德怀指挥作战的大西北已经全部解放,解放西南的战役还在激烈地进行,所以毛泽东在11月23日的电报中告知彭德怀,应由西北局担负进军西藏的任务。彭德怀接到毛泽东的电报以后,立即派野战军政治部联络部部长范明对由青海、新疆入藏的路线进行调查。12月30日,彭德怀根据范明的调查结果,上报毛泽东:由于要解决物资供应和道路交通的困难,完成入藏准备需要两年。此时的毛泽东正在苏联访问,收到彭德怀的电报以后,于1950年1月2日从莫斯科发电报给中共中央并转邓小平、刘伯承和贺龙。当时,西南行政区包括云(云南)、贵(贵州)、川(四川)、康(西康)、藏(西藏)五个省区。在党的组织上是中共中央西南局,邓小平任第一书记,刘伯承任第二书记,贺龙任第三书记;在行政上,刘伯承是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在军事上,贺龙是西南军区司令员,邓小平是政治委员。毛泽东在电报中说由青海及新疆向西藏进军,既有很大困难,则向西藏进军及经营西藏的任务应确定由西南局担负,由西康入藏。并且发出了进军西藏宜早不宜迟的指示。刘、邓、贺立即接受了这一任务。其实,自古以来,内地与西藏的往来交通就有西北和西南两条路径。唐代的文成公主就是从青海入藏的;五世及十三世达赖喇嘛都是从青海去北京的;乾隆年间福康安率领大军进藏反击廓尔喀的入侵,也是从青海进去的。现在流亡国外的第十四世达赖喇嘛在被确认为灵童后,也是马步芳派遣马元海师长率领一个营的兵力由青海护送到拉萨的。清代历任驻藏大臣和中华民国政府的代表则惯于从四川入藏,清朝末年赵尔丰搞改土归流和钟颖率川军进驻拉萨,都是从西南进去的。这两条路我都走过多次。从西北进藏地势比较平坦,但平均海拔较高,一路高寒,人烟稀少;从西南进藏道路比较艰险,但在重重的横断山脉之间,有些地方海拔较低,常有农家。从当时的情况看,西北在物资支持方面显然不及西南。总之,两条路线,各有利弊,各有难易。
毛泽东原来是准备派三个军去完成解放西藏的任务的。后来得知西藏地方政府只拥有12个代本[参见王尭、陈庆英主编:《西藏历史文化词典》,西藏人民出版社 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年6月第1版,第61页。代本:旧又译作戴绷或代奔。清代西藏地方政府军职名,四品官阶,相当于团长。乾隆五十七年(1792),清廷出兵西藏勘平廓尔喀(今尼泊尔)入侵之后,始仿八旗军队的建制,设立正规藏军,额定兵弁3000名,编为四个玛噶(即军营),前后藏各驻兵1000名,江孜、定日各分驻500名。设代本6名,每一代本率兵500名,管理兵丁,统辖指挥作战、驻防及训练事宜,沿为定制。出缺例由驻藏大臣会同达赖喇嘛在贵族出身的官员中拣选担任。其薪俸标准为:由地方政府赐给一个庄园,称为代谿,即代本的薪俸庄园,庄园内土地、农奴、房屋归在职代本占有,另有年薪藏银900两,后增到9000两(20两相当一个大洋)。民国2年(1913)以后藏军扩大,代本及其以下各军官数目也随之增加。代本:指西藏地方武装建制。]的兵力,每个代本虽然相当于团的编制,但最多者不过500人,有战斗力的总共只有6000兵马。所以改变为一个充足的军即已够用。并许诺入藏军队可定为三年一换,以励士气。解放西藏是大陆全部解放的最后一战,而且地理环境、民族习俗、宗教信仰都与内地有很大不同,必然有许多特殊的困难。任务光荣、艰巨,又非同小可。究竟派遣哪个军进藏,是要慎重考虑的。刘、邓、贺及张际春副政委、李达参谋长等首长进行了反复的研究。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从各个兵团抽调三个师出来,组成一支新的军,但这需要时间,且不利于统一指挥;一个是按原建制派遣一个军。刘伯承和邓小平不约而同地想到的是十八军,最后决定由十八军担负进藏任务。
十八军原是晋冀鲁豫军区第一纵队,后来归属于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这个军的军长张国华、政委谭冠三、副军长昌炳桂、参谋长陈明义以及五十二师的政委刘振国、五十三师的师长金绍山等都是参加过长征的干部,在开辟豫皖苏解放区和淮海战役中屡立战功,军政素质较高,作风英勇顽强。刘、邓、贺即于1950年1月7日联名签署,直接给十八军发去电报,要军、师以上主要领导立刻到重庆领受新的任务,部队改地集结待命。在此之前,以1949年12月31日成都入城式的举行为标志,四川已全部解放。西南军政委员会将全省划分为东西南北四个行署,并且任命了主要领导职位。胡耀邦任川北行署主任,李井泉任川西行署主任,阎红彦任川东行署主任,川南行署的主任正是十八军的军长张国华,政委谭冠三被任命为自贡市的市委书记。此时,十八军军部已经为转去地方工作的领导们开过了践行会,吃过了告别饭,他们正在踏上履行新任的路途。所有干部战士征战了多年,一直把个人问题甚至生死置之度外,现在终于有机会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有的应当找对象结婚了,有的要回家照顾父母了,有的要去从事新的职业了。十八军接到刘、邓、贺的电报以后,感到非常意外,这支部队虽然长期属于刘邓大军,但刘邓从未越级给他们电报,都是要经过兵团下达的,此次的做法使他们预感到定有大事发生。十八军的指战员听到上级紧急电召军领导去重庆开会的消息以后,在下面纷纷猜测会有什么新的任务─有的猜测可能去云南剿灭国民党的残余部队,有的猜测可能去西康接换起义部队的驻防,还有的猜测要去驻守成都,甚至有的猜测可能去做首都北京的警备师,就是没有人想到会进军西藏。大概都以为进藏的事应当由在西北的第一野战军去完成吧。张国华一行奉命赶到了重庆,刘伯承在交给他们去完成解放西藏的任务时一连用了三个非常,说这次是交给你们一个非常重要、非常艰巨、非常光荣的任务。为了保证这个非常任务的完成,随后就电告第五兵团,十八军脱离五兵团建制,直属野战军司令部指挥。十八军在领受任务之后,首先面临的是全军思想的大转弯。大家已经开始在天府之国安家了,忽然要改变原来设想的一切,打消个人的一切念头,告别山清水秀的川南,进入雪山重重的边疆。为了祖国的统一大业,他们要放弃的东西很多很多,要面对的艰难很大很大。但是对于这支具有革命光荣传统的部队来说,服从命令、顾全大局、迎难而上、英勇献身,都是不难做到的。何况毛主席还许诺三年一换,为了解放西藏,宁愿将个人问题的解决再推迟三年。许多转业干部又从地方回到了部队,许多青年学生前来报名参军,迅速掀起了准备进藏的热潮。1950年3月27日,军部在乐山五通桥举行了进军西藏的誓师大会。誓词说:我们是人民战士,是坚强的国防哨兵,光荣地受领了解放西藏、建设西藏、把帝国主义侵略势力驱出国境、保卫祖国边防、保卫世界持久和平的伟大任务,我们有决心、有勇气、有把握为保证其圆满实现而战斗!这篇具有特殊历史价值的誓词,还在第二条中特别说到:严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认真执行少数民族政策,真正做到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与藏族同胞亲密团结起来,共同建设西藏。3月29日,进藏先遣部队自乐山出发,由五十二师率先进藏,一五四团担任先遣。部队从抢渡金沙江开始进行了20多次小的战斗,于1950年10月6日打响了昌都战役。北线右路部队千里大迂回,配合主攻部队,歼灭了藏军主力。24日,昌都战役胜利结束,打开了和平解放西藏的大门。先遣部队将残余藏军追击到洛隆宗、硕板多以西以后便停了下来,先遣连驻扎在瓦合大雪山以西的拉孜原地待命。等待西藏代表团与中央代表团的和谈结果。
我是1949年8月在北平参军的,先是在第一野战军政治部战斗剧社文学队,进入山西、陕西以后,跟随贺龙率领的十八兵团由宝鸡进军四川,解放了成都。1950年下半年剧社到重庆,与第二野战军政治部文工团合并,成为西南军区政治部战斗文工团,我是创作室的研究生。创作室不但有我们战斗剧社文学队的原班人马,又增加了由二野过来的搞文学创作的徐怀中、王云、顾工等人,还将搞音乐创作的罗宗贤、蒋学谱、王千、黄庆和等也编了进来。主任由我们原文学队的队长严寄洲(他后来成了著名的电影导演)担任,阵容可以说相当强大。1951年3月,文工团接到上级命令,由创作室的副主任陈野民带领赵骞(他们二位是从二野过来的)和我,去十八军进藏部队中体验生活,任务是创作反映进军西藏这一伟大事件的剧本。(后来知道,这是贺龙司令员的指示。)出发以前,西南军区政治部文化部特意为我们召开了座谈会,会上,陈斐琴部长、蔡国铭副部长和我团的董小吾副团长、魏风副政委都讲了话,诸如解放西藏的意义,执行政策的问题,反映进藏部队的业绩等都谈到了。我们是部队的文学创作人员,更懂得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当然要下部队去获取创作的素材和灵感,为此,勇于到最基层和最边远、最艰苦、最危险的地方去。我们认为,能够领受到这样重要的任务,能够有机会去那个令人向往的神秘的地区,而且是在建立英雄业绩的历史时刻,是十分可贵的机会,简直可以说是百载难逢,颇感幸运。这在现在的某些人看来,大概是可怕的。我们也许会被称为傻帽儿。因为那时进藏,条件比现在远差着十万八千里,既无飞机,也无汽车,雪山无路,大河无桥,全靠两条腿步行。加之气候酷寒,空气稀薄,缺粮少柴,人迹罕有。其艰难的程度,如陈明义司令员后来所说:不亚于红军长征。他们会提出一大堆困难和不能前去的理由,诸如什么父母病老啦、孩子还小啦、身体不好啦、对象难找啦、为啥非叫我去啦,但我们那时没有半点畏惧、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任何牵挂、没有任何意见,有的只是自豪感与新鲜感。我们一行三人于3月16日从西南军区政治部战斗文工团的所在地重庆浮图关出发,坐的是军用卡车,第一天跑到永川,第二天住到内江,第三天才到达成都。当时还没有成渝铁路,重庆与成都之间的公路等级也较低,汽车一般都要跑三天。仅在一年零三个多月以前,我参加了解放成都的入城式,并且在成都军管会工作了一段时间。我对成都的芙蓉翠竹、夜雨柔声、茶酒小吃、川剧清音,怀有非常美好的印象。我非常喜欢成都,她富有天府之国的俊美、巴山蜀水的灵秀、抒情婉转的语言、温柔泼辣的性格。她还有很好的人缘中的文缘,司马相如、卓文君、诸葛亮、杜甫、元稹、薛涛、韦庄、陆游、杨慎等以及当代的郭沫若、巴金、艾芜、沙汀、李劼人等以及我的许多文朋诗友都在此印着深深的足迹。在以后的数十年中,记不清我一共出进过、住宿过成都多少次,大约有20次左右了吧。正如每一种花都有它特殊的香味,每一座城市也有它特殊的气味。我对成都的气味是太熟悉了,我曾想:如果把我的眼睛蒙起来,用降落伞把我空投到成都,问我是在什么地方,我也会做出绝无差错的回答。但是这次因为有赶赴西藏的军令在身,我们要尽快赶到十八军最前方的部队去,不能在成都流连,只在成都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去了新津。这一年的这个月,我还不满19周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