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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郭襄在风陵渡口,一见杨过误终身十七岁的陆云歌遇到江楚桓,成了她人生暗夜里*的光一场揪心跌宕的悬疑爱情以爱之名系列特警篇二十年前的凶杀案,他们竟同是幸存当事人世间如此险恶,唯你的微笑灿若星河,我在年少时遇见太过惊艳的你,不小心花光这生所有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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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十六岁的郭襄在风陵渡口,一见杨过误终身。她在十七岁遇到江楚桓,成了她不舍得错过的劫数。警方安插的线人陆百川身份曝光后惨遭杀害,高三女生陆云歌亲眼目睹父亲惨死并险遭轮奸,危机关头被警察江楚桓救下,并告知他就是陆百川的上线。云歌失去*的亲人,被房东赶出家门,遭姑母欺骗,是江楚桓将她带回身边,让她重新看到未来,爱慕萌生。三年后,江楚桓接到卧底任务神秘消失,为解开他执着单身的原因,云歌回到他的家乡宜市。翻开尘封的档案,真相无比残忍地摊开,原来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在二十年前,那个漆黑的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间便已开始而他此次的卧底任务,与当年的凶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潜藏多年的大毒枭,石佛的真实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脱去警服,一身淡灰套头衫的江楚桓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伸展两条长腿,闲闲地看卷子,陆云歌内心炸裂,*的阳光校草啊!求问这种情况下该怎样安心补习!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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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熊然,高校工作者,一朵左手党宣,右手言情的奇葩,经常在采访领导时按捺不住地询问对方恋爱情史,感觉离被开除不远了。言情短篇作品散见于《南风》、《深海》等言情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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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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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楔子 第一章 无依之岛 第二章 茕茕白兔 第三章 男神学霸 第四章 艺考三侠 第五章 学渣进击 第六章 天网恢恢 第七章 惊魂之夜 第八章 终极逆袭 第九章 嫉妒女神 第十章 最后晚餐 第十一章 新无间道 第十二章 南方姑娘 第十三章 这就是爱 第十四章 无处告白 第十五章 双重谜底 第十六章 当时噩梦 第十七章 云朵破碎 第十八章 似是故人 第十九章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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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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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依之岛她变成一座小小的孤岛,矗立在翻滚着孤独与愧疚的海面。
一身血的爸爸被拖出去时,陆云歌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爸爸完了,她也完了。她痛恨吃喝嫖赌的爸爸那么久,从未想过他会是警方的线人。她隐约感觉出了这扇门,她再也见不到他,于是不知哪儿来的猛劲,硬是从压着她的铁掌下挣了出去,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死死拉住那只还没被拖出门的左脚。求求你们放了我爸爸。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求你们额头响亮地磕在肮脏的地面上,地面上的腥骚气令人作呕,她顾不得恶心,只是一下下重重地磕着,希望能求得一丝怜悯。角落的椅子响起轻微的起座声,皮鞋慢腾腾踱到她面前,陆云歌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顺着皮鞋惊恐地望上去,看见了乔四邪恶的笑脸。舔。皮鞋伸到她脸前,戏谑又懒散的声音如同一个玩笑。陆云歌颤抖着伸出舌头,舔去鞋面上的浮尘。四周响起的乱糟糟的哄笑让她头脑发晕,他们笑了,是不是会放过爸爸?心底升起期盼的火苗,发着抖困惑着陪他们一起笑,他们开心了,是不是就会放过爸爸?她还没想完,那只被她舔过的皮鞋已准确无误地踩上了她的手。啊!她发出凄厉的惨叫,依旧死死地拽着爸爸的脚。乔四一点都不着急,勾着笑,逐渐加重力道,用鞋底反复碾压她的右手,右手转眼红肿破皮,伤口开始淌血,殷红的血迹染满手背时,手指一根根变得麻木,逐渐失了力气,再也拉扯不牢,最终松掉。 她倒在地上看着一身血的爸爸被拖走,右手传来钻心的痛。血淋淋的右手伸向爸爸的背影,突兀地顿在半空中,是个无比绝望的手势。 乔四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提上床,笑嘻嘻地对她说:小妹妹舔得很好,一会儿还有别的东西要舔哦。乔四对身边马仔偏头道:场子里的弟兄,叫几个过来。陆云歌听到乔四的话,爬到床中央声嘶力竭地尖叫救命!她突然想起表姐陆依依好像在这家夜总会上班,即便不知陆依依在不在,也不顾一切地狂喊:依依姐姐,依依姐姐,救命!乔四置若罔闻地坐回沙发抽烟,像看戏一样看她在床上又哭又叫。她高声尖叫了几分钟,嗓子快要叫哑时,几个混混进来了。乔四抽着烟跟他们授意,混混们淫笑着点头,绝望之际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四爷,您在里面吗?听到陆依依的声音,陆云歌像见到了救命稻草狂呼起来。依依姐姐,我是云歌,我云歌啊,救命啊!救命!门被推开,陆依依走进来,脸上带着紧张又谦卑的笑,小心翼翼道:四爷,这是我表妹,她还是个高中生,您能不能高抬贵手饶了她。出去。乔四冷冷地。陆依依站在门口哀求:四爷,您看我在这儿做了这么久的份上,能不能给一点薄面,放了我表妹,我陆依依还没说完,烟头已弹上她额头。哎哟!陆依依捂着额头,看了看冷冰冰盯着她的乔四,又看了看困在床上的陆云歌,顿了几秒,默默转身出了门。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陆云歌拼尽全力哭喊:依依姐姐,不要走!姐姐救我!混混们爬上床开始撕她衣服,她尖叫着用腿乱踢,很快被按住抽了几个耳光。男人下手真重,她只觉得耳朵嗡嗡地,整个人都懵了,像被打入了梦里。她什么都做不了,被踩伤的右手剧痛,四肢被压着,她只能哭着闭上眼。她真的完了。
嘹亮的警笛响起时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感觉压在腿上的手离开了,那些肮脏的手都离开了。她一直不敢睁眼,直到感觉一件宽大的外套裹住了她,她被一把抱起,离开了那张龌龊的床。外套里有残留的余温和干净的气息。低沉温和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别怕,没事了。这声音让人感到安全,她睁开眼,入眼的是浅清蓝衬衫,再抬头就看到了他,不禁愣了一愣。你是?警察。你是谁?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告诉了她。江楚桓。
陆云歌后来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很奇葩,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顾得上打听他的名字。她给自己找了一些说辞,像毕竟是救命恩人,不知道名字实在失礼;像她那时耳鸣还未退,她在测试听力;像她好像被打傻了。但她自己清楚,最根本的是因为江楚桓长得太好看,她几乎是本能未经思索地就问了他名字。江楚桓把她抱上警车,随后女警送来了衣服,她快速穿好衣服钻出警车,四处张望,现场一片混乱,不少夜总会的人被押上警车,陆云歌在一个闪烁的警灯旁看到了江楚桓,他正在跟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说话。陆云歌跑了过去,急冲冲问:我爸爸在哪儿?她看对方不作声,赶紧补充道:我爸爸是陆百川,乔四说他是警方的线人,是真的吗?他之前被人拖走了,你们有没有找到他?周围听到这话的警察,突然间安静下来,表情都有些沉重。不好的预感袭上陆云歌心头,她声音颤抖着问:我爸爸还好吗?领导沉默了一会儿,用不忍的眼光看着她:你父亲,牺牲了。听到噩耗的陆云歌一阵晕眩,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跟到警局做完笔录的。记不清自己在警局待了多久,又如何离开警局。乔四叫人拿水晶石的烟灰缸当着她的面狠狠砸她爸爸的头,又让人拖走了爸爸的过程她说了很多遍。她浑浑噩噩走回家时天正下着雨,她在雨中一直走,一直走,原来爸爸当场就被砸死了,难怪她拉着他左脚时,都没感到他动弹一下。
陆云歌回到漆黑一片的家里,锁好门腿就软了,她像散了架似的贴着门背滑下,哀痛如巨浪猛烈地击打着她不断袭来的巨大痛苦让她心肺疼痛,无法呼吸,坐着喘不上气,索性躺倒在地上。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得睡过去,醒来时天还是黑的,头痛欲裂,继续哭,继续哭,再也睡不着,只能倒在地上无尽地流泪。她一直很看不起陆百川,觉得他就是个老混混,如果不是很有必要,她从不叫他爸。他怎么会是警方的线人?他怎么可能是警方的线人?
陆云歌从小没有妈妈,记忆中老是跟着爸爸换地方,爸爸跟的大哥越来越厉害,他们也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她一直觉得爸爸是个没什么本事但挺能混的老油子,他怎么会去做线人这么危险的事呢,这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人做的事!回想起之前因为鄙视陆百川的职业而对他的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如有利刃划过心头。爸爸,是女儿错了,对不起。可是爸爸,我宁愿你就是一个老混混,只要你还继续活着。陆云歌从早晨哭到中午,头都要炸了,依然止不住泪水。泪水淹成一片海,隔绝开她与外面的世界,她变成一座小小的孤岛,矗立在翻滚着孤独与愧疚的海面。瞧不起的老混混消失了,相依为命的父亲离去了,他活着的时候,她没觉得他多好,现在他走了,她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至亲也没有了。
敲门声响了又响,陆云歌终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开门,是房东周姐,周姐被她的样子吓得倒退了一步,打探地问:听说出事了?陆云歌点点头。周姐摇着头:黑社会就是这样,搞不好就出事,你爸没被抓进警局吧?陆云歌咧了咧嘴说不出话又哭了。周姐登时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陆云歌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周姐立刻就疯了:不行,不行,这房子不能再租给你,黑社会找上门就麻烦了,你马上给我搬走!陆云歌愣了,没想到周姐会说这个,她可是才死了父亲啊,一口气堵在胸口简直要怄出血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低沉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陆云歌望向门口,江楚桓眉头紧蹙站在门边,周身袭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周姐看到他,声音不自觉降了几度:我,我怎么了?江楚桓抬手指着陆云歌对周姐道:她父亲为人民安全牺牲了,前脚刚走,你现在就要把他女儿赶出去?周姐底气不足道:我看你像是个警察,你是警察你不怕,我是平头老百姓,这家人得罪了黑社会,到时黑社会上门报复,我哪里担得起,如果再在房子里出点事,我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再说了警官,房子合同本来也是10号到期,这次不续租了,还有三天,这三天云歌她可以继续住在这儿,三天后,我要收房子。周姐歉意地转向陆云歌:云歌,阿姨也很同情你,但你要体谅阿姨啊,我儿子上补习班就指着每月的房租,不可以出事的啊陆云歌虚弱地举手拦下了周姐后面的话:不用说了,我搬。
门关上后,整个世界才清净下来。陆云歌一屁股坐在地上,太累了,人也累,心也累。江楚桓打量了一眼周围环境问:你一直坐在门口没进屋?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也懒得回应,只是微弱地点了点头。他蹲下身,望着她,语气温和:去沙发上坐,地上坐久了会感冒。她双目无神地与他对视两秒,心灰意懒地扭过头,就势想往地上躺,却被他握住胳膊半扶半拖地拽到了沙发上。屁股刚落上沙发,她就尖叫着扭动胳膊甩开他的手:不要碰我!江楚桓松开手,看着屈膝抱腿,埋首膝盖的陆云歌,语气多了两分严厉:再怎么难过,也要有个人样。她埋着头不理他。他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自顾自道:你父亲生前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总能很快振作起来。听到他提陆百川,陆云歌抬起了头:你认识我爸爸?江楚桓点点头,嗓音低沉:我是他在临水的上线。陆云歌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你这么年轻,我爸爸怎么可能听你的?陆百川是出了名的老油子,老滑头,陆云歌不相信江楚桓年纪轻轻,能让老奸巨猾的陆百川听他使唤。江楚桓没有答,修长手指摸出烟点燃,缓缓吸了一口,慢慢吐出来,抽烟的手势极为漂亮。想知道?陆云歌不置可否,只是望着他,想从他烟雾缭绕的脸上看出一些答案。他冲桌面上的一个塑料袋抬了抬下巴,是他带来的,淡淡道:吃了聊。他坐在那儿一心一意抽他的烟,看样子不会轻易再吐一个字。陆云歌把塑料袋拉到面前打开,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她右手依旧很痛,只能用左手别扭地拿着勺子, 一口口吃着,一眼眼瞄着江楚桓。我在吃了!她忍不住喊道,潜台词是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江楚桓对着手边的烟缸弹了一指头烟灰:食不言寝不语。陆云歌心想,是我在吃你又没吃,也不耽误你说话。瞄着他就是不敢说出来,这个男警官就算不穿警服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她不是很敢惹他。陆云歌吃着粥,想到皮蛋瘦肉粥也是爸爸喜欢吃的,陆百川有时深夜回来会带两份当宵夜,把陆云歌叫起来一起吃,也就是坐在沙发上,坐在她现在的位置,只是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和爸爸一起吃皮蛋瘦肉粥了,她想着有些发愣,泪水滚了下来,大颗的眼泪落进粥里,心口又开始发痛。擦把脸。一条毛巾递到她面前。她木然地接过,捂上眼睛,是热的,有熟悉的洗面奶的香气,是她的洗脸毛巾,既然江楚桓能一进屋就看出她在门口待了一夜,从挂着的一堆毛巾中找到她的洗脸毛巾想来也不是难事,他们警察总有这种神奇的技能。加件外套出来,外面风大。他按灭了烟头,走向门口。要去哪儿?陆云歌很迷惑。去医院做伤情鉴定,我在楼下等你。陆云歌甩了毛巾跑进卧室,翻出一件外套穿上,临出门时对着落地镜瞧了眼,瞬间被自己吓到,镜子里的人肿着一双鱼泡眼,满头乱发,憔悴不堪,看起来很糟糕。这还是擦完脸之后的样子,擦脸前涕泪横流了一夜,脸得花成什么模样,她都不敢想。陆云歌不忍心再看自己一眼,关门冲下了楼。跑到楼下时江楚桓正站在警车外抽烟,看到陆云歌下来,将剩下大半截的烟扔在地上踩灭,坐进驾驶室系好安全带,陆云歌钻进后座,缩在驾驶座后方,让座椅严丝合缝地遮住她,在确认后视镜照不见她后,开始发问:你真是我爸爸上线?陆云歌满腹狐疑。是。江楚桓答得毋庸置疑。你这么年轻,还没三十岁吧?我爸会听你的?她是有些不信的。工作不是看年龄,要看能力。江楚桓从后视镜扫一眼,没看到人。我爸为什么会出事?她把头顶在椅背上问。他想拿一份关键证据,被乔四发现了。你早就知道他要拿证据?为什么不保护他?!陆云歌坐直身子质问。我让他等上面下指令了再行动,没想到你父亲提前私自行动。如果不是有人紧急通报,后果会更严重。陆云歌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昨日险些被轮奸的情景现在想起仍让她不寒而栗。乔四派人打死我爸爸,会被枪毙吗?江楚桓沉默着开车,没有回话。这沉默让她心慌,慌得没法儿再缩着,探出头不安地问:杀了人不枪毙吗?那是会终身监禁?依旧没有回话。持续的沉默让心慌升级,陆云歌晃着驾驶座的椅背,受伤的右手用力抓在冰冷的皮椅背上,结痂的伤口裂开,渗出新鲜的血迹,好痛。你说话啊,不是终身监禁那是关多久?她的声音渐渐绝望起来。乔四手下把罪全扛了,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的主意,跟乔四无关。什么?!我现场就在那儿,清清楚楚听到乔四让人用烟缸砸我爸,怎么会跟他无关!陆云歌在后座大叫。你当时有录音吗?陆云歌听到这个问题,惊愕地呆住,后一秒疯了似地猛踹前排座椅尖叫:我就在那里,这是真的,他杀了人,怎么可能没事,他杀了我爸爸,他杀了我爸爸啊车紧急刹住,后车门被打开,江楚桓冲进后座,一把抓住四肢乱舞的陆云歌:你冷静一点,这样是没用的!我怎么冷静?他杀了我爸爸,他杀了我爸爸啊!陆云歌在后座痛哭流涕,情绪太过激动,瞬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爸爸,嗯~白死了,嗯~强烈的刺激下胃部开始痉挛,身子弓成一只虾。江楚桓左右臂膀围着她,相距咫尺,将她禁锢在臂弯里。他让她哭,摇下一截车窗,放入充沛的氧气,又不让她哭得太放纵,两边都拦着,容不得她满车打横撒泼。他低头看她,一张小花脸,大眼睛哭得肿如烂桃,嘴角吧嗒着一阵阵抽气,弓起的身子一弹一弹地,随时好像要抽晕过去,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陆云歌,看着我。江楚桓一字一句说,声音坚硬如铁。陆云歌被他圈着,绝望的双眼望着他。江楚桓眼中有让人战栗的冷硬寒气,如封冻了千万年的山石。我会抓住乔四让他受应有的惩罚,你的父亲陆百川不会白白牺牲。对我有点信心,给我一些时间,好吗?陆云歌绝望的双眸被江楚桓的话点燃了一簇火苗。我爸爸不会白死?不会。乔四终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是。她一点点冷静下来,垂下眼,点点头,环在她身侧的双臂慢慢移开,江楚桓坐回驾驶室继续开车上路。陆云歌额头抵在驾驶座冰凉的皮椅背上,无声地流泪。车开得很快,未关严的那道窗缝,吹起呜咽般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陪她一起哭。
警车停在临水市中心医院停车场,江楚桓拿着伤情鉴定文书走在前面,陆云歌紧紧跟在后面,司法鉴定中心在医院一楼。江警官!今天怎么亲自来了?办公室的年轻女医生看到江楚桓,立刻起身迎到了门口。陆云歌看到年轻女医生笑如春花般的脸,心想,他果然很受女生欢迎。江楚桓礼貌地点头道:董医生,麻烦帮她看一下。哦!好的好的!小妹妹,快坐下。董医生热情地让陆云歌坐下,问了一些问题,仔细查看了她受伤的右手。皮肉有破损,筋骨没事,按时抹药,一周左右就能痊愈。董医生带着陆云歌去了旁边的治疗室对护士说:帮她治疗包扎一下。临出门时又回头叮嘱道:仔细点哦。护士挤挤眼笑了:肯定是江警官领来的人,知道啦。董医生哼了下鼻子,微红着脸出门了。陆云歌举着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走到董医生办公室门口时,正好听到他们在讨论:手指没大碍,是轻微伤,鉴定结果几天后拿。董医生语气轻柔。只能治安拘留15天。江楚桓声音很沉。欺负那丫头的人是不是很坏?十恶不赦。1节指骨粉碎性骨折或者2节指骨线形骨折,或缺失半个指节才算轻伤,才有可能量刑。董医生犹疑着说。江楚桓没有搭话,办公室静了下来。
陆云歌跑到医院花坛边仔细找寻,捡起了一块手掌大的石头。她躲到花园僻静的角落,脑海里反复响起董医生的话1节指骨粉碎性骨折或者2节指骨线形骨折,或缺失半个指节才算轻伤,才有可能量刑。想起陆百川被人打死拖出去的惨状,陆云歌将刚包扎好的伤手放上台阶,左手的石头对准伤手,一咬牙,举起就往下砸。左手被人凌空截住,手里的石头闪电般被夺下。你要干什么!江楚桓暴喝,额头上青筋凸起。你知道我要干什么!陆云歌哭喊着抢江楚桓夺走的石头。你是不是疯了!他把她推开,将石头拿到身后。我没有!我就是想让那个混蛋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我的手残了,你们是不是就可以判乔四的刑,关他进监狱?她又一次扑上来抢江楚桓身后的石头。他再次将她推开吼道:鉴定已经做完,你现在再怎样也没用!她呆愣地望着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我就就让你早点自残吗?!江楚桓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弱智儿童,陆云歌知道自己行为鲁莽愚蠢,可没有办法,她想报仇。陆百川被活活砸死,乔四逍遥法外的消息引发她充沛的恨意和牺牲的决心,她甘愿残掉一只手,去让乔四坐牢,可现在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她蹲下身失声痛哭。
很长时间,他们间再无对话,花园小径偶尔有散步的病人经过,听到悲痛的哭声会探头望一眼,花园角落里站着身姿挺拔的帅哥和缩成一团的少女。世人皆有八卦之心,病人们围着他们一圈圈遛弯,半天了依旧是一个木头桩子似地立着,一个缩成球状痛哭。冬日的寒风刮过,扫落叶般将观众冻出了花园,只留下两个燃烧着八卦之魂的女观众,回病房取了外套,挤坐在两米开外的石凳上执着地坚守。陆云歌的哭声慢慢地由大到小,转为低声抽泣。江楚桓摸出随身带的纸巾,蹲下身,感觉十分为难。他不会哄人。眼前的陆云歌是个不大不小的姑娘,如果再小几岁是个小孩儿,他就牵了她的手,用糖果逗她开心,如果再大几岁是个成年人,他会要求她理性克制地同他对话。这么个两边不靠的小姑娘,哭着不肯走,他没有办法。江楚桓向来万事不求人,但也顶不住女观众如狼似虎的瞩目。他是警察,不是演员,同一个小女生待在花园里,跟演偶像剧似的被围观,算什么事。最后,他打算求求她。江楚桓将纸巾递到陆云歌眼前:我答应过你父亲,会保护好你,也绝不允许你伤害自己。乔四的事我会办,再给我一些时间,先回去,好吗?陆云歌听出江楚桓语气里的恳求,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正对上江楚桓的目光,他眼神有坚定,有同情,还有点尴尬。陆云歌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前方聚精会神的女观众,脸上一红,接过纸巾擦了眼泪鼻涕,腿蹲麻了,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低着头,不好意思去看江楚桓,她害他丢人了。江楚桓倒不记仇,一伸手搀了一瘸一拐的陆云歌,慢慢扶着她走向停车场。两位女观众激动得双手交握站起身,望着他们的背影,为高瘦帅哥和哭泣少女脑补了一万字的甜蜜后续,一边感叹生活真美好,心满意足地携手回了病房。理想总是美好的,可现实总是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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